她手里的煎饼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便赶忙去捡,张英雄看着她,那浑然不觉自己受到了羞辱的样子,瞬间感觉自己的爱也散了,恨也散了。
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抑或是泥牛入海,消失的无影无踪。
于是他踱步离开,点上烟,此时雨开始下了起来,他平静的路过那片废墟,那里曾经是某个人的家。
上面写的是影片最后的情节,但还是让我们从头说起。
被时代裹挟前行 如果说《钢的琴》反映出来的是国企改革大背景下的东北重工业老经济区的众生百态的话,那这部《阳台上》则在年代上向前跨进了一些,描写的是大城市发展改造所需要的大面积拆建与基础建设环境下,老百姓的生活缩影。
而影片一开始也便交代了一个重要的事实,这在今天看来或许非常不可思议:拆迁并不一定就能让人暴富,相反,在本片中,又或者是在那个时代背景下,加上电影主人公张英雄的个人遭遇,拆迁甚至催生了贫穷与潦倒。
带出来剧情的主线,就是张英雄的仇恨。
这仇恨从父亲的去世而来,他父亲的死是个人的悲剧,是家庭的悲剧,但更多的是时代的悲剧。
但仇恨是很具体的,必须要有一个具体的对象,那拆迁队长陆志强便成为了这个仇恨的对象。
后面的一系列动作、剧情,都多多少少跟这仇恨有关系。
但这仇恨是怯懦的,也是容易消失的。
最后张英雄看着陆志强踩了狗屎,在树上抹的时候,似乎突然明白了,眼前的陆志强,也是一个普通人,他和自己的父亲一样,和自己一样,是被时代和潮流裹挟着向前的人。
他太普通了甚至是渺小,以至于如果我是张英雄,那时会觉得我把自己的仇恨投射到他身上,是多么可笑,也许,张英雄,还有你我,还有别人,所谓少时的某些仇恨,也没到仇的程度,只是我们不好的心情需要一个宣泄的说法罢了。
来自底层的弱者 我们很喜欢强大的人、事物。
但往往我们也会仇视这些。
憧憬是希望自己变得强大,而讨厌,是因为自己是彻头彻尾的弱者。
其实从名字和情节上就能看出来,张英雄,是男主角,却也是最弱的,至少在陆珊珊出现之前,是这样的。
弱者、强者,其实往往是相对概念。
对比产生幸福感,张英雄对自己的遭遇满心愤怒,但看到更弱的陆珊珊,他便足以释怀了。
影片讲述了这样一种情绪和现实,但这或许和现实存在差异。
社会新闻中,我们经常看到弱者被忽视,然后弱者便向更弱者挥舞屠刀。
但其实我愿意相信,人本身是善良的,也就是说张英雄,本身是善良的。
沈重似乎是作为张英雄的反面出现的。
就这样两个截然相反的人,成为了同事与朋友。
当然,对于张英雄来说,沈重似乎是朋友;而对于沈重来说,张英雄更多像是小弟。
秉承着男人要成长就要变坏的野蛮社会逻辑,沈重带着老实孩子张英雄作奸犯科。
但老实孩子觉得这样不对,于是在庆功宴上愤然离席,也或许是沈重的一句话击垮了老实孩子:“你也没少吃啊。
” 张英雄似乎是带着小确丧的佛系青年的代表人物。
这样的人避世,所以他有他自己的east king,这样的人也渴望主动被人关心,所以沈重便走入张英雄的生活。
但归根结底不是一类人,所以east king不再是精神角落,避世的落脚点,而变成了幽会的秘所,免费的宾馆。
而透过那酒红色的窗玻璃,看到的也不再是一种类似于青春期懵懂爱与性的感觉,而是猎奇的窥视。
对面阳台上的,那或许只是一个可以攻陷的对象罢了,所以张英雄内心的圣洁被侵犯了,他愤怒了。
有点像是某个时刻,我对豆瓣的感觉。
所谓的不再是精神角落,而变成了幽会的秘所。
但是,其实所谓的精神角落,应该在脑子里,在脑海里的east king,才永远也不会被别人入侵。
被消解的梦想 终究还是要谈一谈梦想的,有一个足够社会的大哥沈重,那必然会谈到梦想。
你会看到沈重是一个电影角色,他在电影中的梦想是成为许文强,那又是一个角色,而上海却恰恰是真实的地方。
这梦想,是不是可以说是空中楼阁呢?
但张英雄的梦想却很平凡,有退休金,有老婆孩子,可以咪两口小酒。
志向一点都不远大,但平凡却又真实。
我觉得更多人的梦想,随着成长,会逐渐变成过上更好的生活,而不再是成为第一名。
这种转变令人欣喜,多少有一点点无奈,但更多的是,面对现实的坦然,以及接受自己的不足。
所以你看,仇恨、强者、弱者、梦想这些都是现实,而影片恰恰用胶片拍摄,所以我愿意称之为朦胧的现实。
太现实了,压得透不过气来,太朦胧了,则虚无缥缈、云山雾罩。
所以结合起来,是什么呢?
雾里看花、水中望月。
你觉得这些啊,似乎非常可能就发生在身边,却一次都没有亲眼见过。
艺术创作嘛,源于生活,异于生活。
梦想不一定非要很大,而生活也不一定非要平凡。
让我们再次回到影片结尾。
晃晃悠悠不务正业善良正直情窦初开22岁青年张英雄,最后离开陆珊珊时似乎笑了。
我突然就想起一句话,很熟悉,叫什么来着,哦:“渡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
不过,这电影片名《阳台上》,又有隔着酒红色的玻璃的窥视与暗恋,更像是《断章》,不妨就这 样结尾吧:你站在桥上看风景, 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 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有梦,挺好,但,也要学会醒来。
全文完2019年3月16日
“你看平时人模狗样的,回来一脱鞋袜子全是破洞。
”这是电影里粉毛对张英雄说的戏谑话。
《阳台上》这部电影除了胶片电影这个看点以外,它更多的是表达底层小人物的一种心酸,无奈。
就像上海这座城市,光鲜亮丽的背后藏着逼仄的弄堂,破旧的烂尾楼,等待拆迁的老屋以及脏乱的街道。
影片海报虽然印着周冬雨无辜的脸庞,但她在影片里的戏份不多,饰演的是一个弱智少女。
更多的,是围绕张英雄这个人物展开。
张英雄,不是个英雄,只是个爱玩英雄联盟的无业青年。
跟父母一起生活在拆迁房里,父亲为了多要点拆迁金,与拆迁工作人员陆志强发生冲突,加上身体不好,被活活气死。
张英雄决定为父亲报仇。
张英雄从来不是个阳光少年,也不是个胆大包天的热血青年。
相反,他迷茫,脆弱,忧郁。
电影有几个长镜头都表现了张英雄落落寡合的气质,一个是搬家时,他坐在车上背对着镜头,空间不动,时间延伸。
我想那时候他是落寞的,是迷茫的。
他两次流下的眼泪是软弱的,不被理解的。
他不知道自己要成为什么样的人,他还没弄清楚生活,生活就开始向他开枪。
甚至他可能连复仇的意义都没弄明白,他只是为了复仇而复仇。
因为好又快麻辣烫可以看到陆志强家的阳台,所以每天一有空他就躲在阴暗的厕所偷窥。
周冬雨饰演的陆珊珊就这样出现在了他的生命中,隔着粉红色的玻璃,张英雄几乎把关注的重心全转移到陆志强女儿身上。
天真与邪恶这两个极端如此不同,可往往却能把人带入一条歧途。
阳台上的陆珊珊稚嫩而美好。
他刚开始并不知道她智力低下,她的举动在他看来不仅不傻,还很具有诱惑力,周冬雨有几个特写镜头其实呈现的是张英雄心里的样子,导演还为这几个特写镜头加了浅绿色滤镜,从一个偷窥者角度,张英雄喜欢上了陆珊珊。
影片具有希区柯克色彩,包括阳台上的视角全是偷窥者的视角,其中那场跟踪戏完成的非常出彩,很多个镜头相互切换,在固定的时长里延伸时间和空间。
电影中张英雄笑的次数不多,仅有的几次是和粉毛在一艘被遗弃的轮渡上,粉毛问张英雄梦想是什么,他说有房,有退休金,有老婆,有孩子,没事像他爸一样,老酒咪咪。
看到这里,我才发现,张英雄生活的圈子狭窄,他的情感也单一,或许他对陆珊珊的感情只是懵懂与好奇,年少冲动与荷尔蒙作祟。
他跟粉毛这种浸惯了社会染缸的人不一样,他的心性单纯,包括复仇杀人这件事他只是觉得应该去做,但不知道为什么去做。
他带粉毛去他的秘密基地,是他向他人袒露内心的时刻,他很粉毛一起唱歌,是他解放内心的时刻,他跟粉毛骑着摩托车穿过长长的隧道,那发自内心的呼喊,是对自己,对这个世界最无力的宣泄。
其实张英雄不过是个孩子,他还没准备好,就有许多痛苦追上来,所以他选择逃避,同时痛恨自己的懦弱,但却还是无能为力。
这个世界都是如此美丽,破败,渺小的人又能怎么办?
渺小的张英雄又能怎么改变,这是他忧郁的原因,也是他找不到出口的原因。
当粉毛把自己的秘密基地用作与小严约会用途之时,张英雄感觉到了背叛。
其实说不清张英雄的情感取向,他对陆珊珊有迷恋,对粉毛有着比兄弟跟隐秘的感情,这种感情复杂,或许连他自己都搞不懂。
张英雄终于决定要杀陆志强,一路尾随,发生了个插曲,陆志强的踩上了狗屎,拖鞋清理的过程,他看到陆志强也不过是粉毛口中所谓外面人模狗样,袜子却还破洞的可怜人,所以他离开了。
在我看来,影片最后他抱陆珊珊不是他放弃复仇的开始,而是他放弃复仇的结束。
他已经不想复仇了,他去抱陆珊珊不过是想为自己的这场迷恋画上一个句号。
可是陆珊珊是个傻子,她更加弱小,弱小的阴影下总有更弱小的人,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他抚摸是不想后悔。
“是个更可怜的人。
”我想他当时肯定有过这样的想法。
他扔掉了折叠刀,吸着烟,一路向前走,可他依旧迷茫,依旧忧郁。
就像导演张猛在采访里说过,他相信世界上总有这么一些人,他们盲目,漫不经心,并不需要刻意的成长。
这部电影就像一个微缩世界,人物是小的,故事是小的,格局是小的,但想撑起来的,是一个广大的指涉。
男主角张英雄(王锵饰)就是渺小的,平头,眼镜,畏缩到略显木讷的眼光,还没放到人群里,自个儿就先消失了。
他也想消失在人群里。
他不想工作,不想多话,他只想赖在家中,踩在父母的唠叨上,云里雾里地消磨时光。
或者到网吧玩《英雄联盟》,在这个虚拟世界里,他张英雄可以四杀五杀地当英雄。
后来沈重(曹瑞饰)问他有什么梦想,他说想有房子,有妻子,有孩子,回到家能够“小酒咪咪”,就跟父亲一样。
但是生活的变故总爱无常地搅乱人的轨迹。
老房子要拆迁,拆迁费不漂亮,父亲被拆迁工作人员陆志强一气,没了。
对素来沉默寡言的张英雄来说,说不上有多么强烈的情绪变动,但他与母亲寄到舅舅篱下,成了舅妈口中供着的两尊佛。
在这里的日子太不是滋味,就像是吃惯的生煎,也被舅妈徒增了地沟油似的。
在依然无望的生活里漫无目的地游,他把陆志强定义为杀父仇人,定义为自己溺水的最后一根稻草。
《阳台上》的故事就是从这里撬开,共性的现实开始一点一点地漏进来。
那种零落与萧条像是未老先衰的白发,长到了故事的头顶。
张英雄是小人物,他身边的人也都是小人物。
像是母亲那种,多少磨难压过来,抖抖尘土也能继续忍下去。
而从某个角度来看,所谓“小人物”,粉饰的正是“弱者”的本质。
他在好又快店里偷看陆志强的家,看到一个智力有残障的可爱少女陆珊珊(周冬雨饰),总在阳台上,毫无遮拦地展现那种早该消亡的天真。
他在这个崭新的弱者身上,看到了某种平等甚至优越。
于是他宁肯舍弃三金,也要留在好又快当那被盘剥的服务员。
他实在需要在这个额外的豁口里多喘一口气。
在这里,他结识了同事沈重。
沈重是外地人,来沪三年,染着一头红发,开着一辆拉风的大摩托,嘴里念着自己认识多少多少大老板,但还是要跟几个人挤那两室一厅。
沈重喜欢店里的姑娘爱丽丝。
爱丽丝建议老板,让每个人都取一个英文名。
老板笑话她这里又不是咖啡店。
爱丽丝不说话,想稍作粉饰的梦也被习惯性地戳破了。
大咧咧地没有波澜,也不知道心死了多久。
曾几何时,弱者都想成为强者,但在那套不公的话语体系下,成人后的无力感竟是这般挥之不去。
有的人臣服于命运,心甘情愿地做那抔零落的泥。
可有的人如同相互倾轧的虫类,斗不过强者,只能向同类的弱者下手。
譬如沈重与张英雄。
在张英雄封闭的世界里,沈重是第一道照进来的光。
沈重开车载他,跟他一起抽烟、吹水,带他逃离舅舅家,身上混合着大哥、死党的气味,多少也代替了一些父亲的位置。
他顺从这个“父亲”所谓的底层生存法则,只是偷钱并没有让他心安理得,他也没有成为沈重所说的坏人,更没有因此减少对于报复陆志强的惧怕。
某一天,他发现沈重在蚕食自己的生活。
那艘废弃的船曾是他独有的乐园,现在沈重私自带着爱丽丝过来,扮演起具有排他性的许文强和冯程程。
那个窗户与望远镜也被沈重共享了,他还没染指的陆珊珊就这样被切了一块。
沈重之前上心也好,不上心也罢,反正在他们扭打的那一刻,张英雄明白了自己的可笑。
更可笑的是,他带着这种残酷滋生的养分,去扑向别的弱者。
只是结局,荒唐得如同拳落棉花。
他常年带着保护色,穿行在上海并不光鲜的弄堂窄巷,就像是一只蒙眼的牲口,追着陆珊珊这根胡萝卜,心中起雾似的行走。
那天他终于把手搭上了陆珊珊的腰,再探到了腋下。
但沈重怂恿过的玷污,早就阑珊了。
仇人的女儿太弱,又太纯,天真得带了刺,还说不上是喜欢还是畸恋,就再也下不了手。
至于那个自始至终的仇家陆志强,竟然也平凡得不能再平凡。
张英雄跟着他,刀都提了起来,却看到他在街上踩到了狗屎。
脱下皮鞋的刹那,他是如此娴熟地把黑袜子往前一扯,让那破洞里露出的脚指头迅速蜷到黑影中。
沈重曾经形容同住的那些白领穿得人模人样,但脱了鞋子,袜子上都是洞。
仔细想想,他们是,陆志强是,张英雄也是。
要说透了,这也是他们生活的本质。
张英雄的那种茫然,很有代表性。
张英雄的那种挫败与豁朗,也很有代表性。
这些人遍布《阳台上》,构成了一组熟悉的群像,他们生活在《阳台上》的上海,也生活在我们身边。
他们如同池子里的鱼,茫然地呼气,吸气,顶上是一片水藻,就连阳光都被吃掉了。
似乎在某个时间段落里,我们也是他们。
这样重的话题,张猛用了举重若轻的手法去呈现。
说的是竭力还原任晓雯同名小说的那种文学性,不去构造强烈的戏剧冲突,但“十分符合张英雄眼中的世界”。
张英雄眼中的世界唯有一抹玫红色,那是属于陆珊珊的。
除此以外,都是观众能够感知到的寻常风景。
不过这样小众的电影太挑观众了,它散漫,平淡,疏离,甚至有一点自我。
就像是主创们执意要用胶片一样,有点过时的意思,也有点情怀的意味。
他们不计成本地拍感动他们的故事。
有人觉得乏味寡淡波澜不惊,也总有人在废墟之上,看到了那一抹玫红色,就像张英雄看到陆珊珊,光打在她脸上,就是美的。
(原载于“电影杂志 MOVIE”公众号,请多支持😝)
今天看完阳台上。
没想到看哭了一小段。
“你不会想妈妈吗?
”“我妈死了。
”“我爸死了。
”看这段对话的时候眼泪莫名奇妙掉下来了。
红毛接着说“谁生下来相当一个坏人。
”然后带着英雄飙车,一边飙车一边喊,英雄跟着一起喊,在空旷的,又红又绿的隧道,又蓝又紫的街道飞驰着,接着我就哭了。
现在实在是没办法诠释看到这个场面的感觉,很爽,很压抑,是真的很难形容。
还有一个场面就是他们两在东方之王里面唱的《浪子心声》了。
红毛一边唱一边看着英雄,眼睛里却没有他,说是这首歌送给他,不如说只是唱给他听,听听看,看看怎么样?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好像在教英雄放下,也好像叫他自己放下一样,没有特别大的梦想,挣不了几个钱,或许就只剩下这个人还在了。
当不了好人就当坏人,总有一种方法活的比较轻松。
莫强求莫强求。
最后,也是我觉得最性感,浪漫,梦幻的场面,是英雄的手触摸到珊珊的那一刻,他的头埋在珊珊的脖子里,好像能闻到肥皂的味道,头发有点乱,但不要紧,手慢慢往上走,腰怎么会这么细,这么小,轻飘飘的,英雄的声音低低的,问珊珊要不要和他一起玩,手准备到胸前准备抓一把的时候,珊珊的烧饼掉了,镜头里的珊珊表情惊慌失措,不知道是因为听到了他问的那句话而惊慌,还是因为他的手已经抓到她的胸了。
那一瞬间消失的,还有情欲。
说个题外话,其实今天还看了过春天,里面都有下大雨的情节,两部片下大雨的时候配的乐都特别摇滚,很像夏天,说下就下的大雨,欲望也随着纷纷的大雨集体出逃。
裹挟着对《钢的琴》余味期盼的张猛新作《阳台上》,可能不是大众传统欣赏范畴内的情节剧,它并无成名作《钢的琴》以小人物折射时代变迁的格局深广,而是聚焦于摩登都市低下层的一角,以一个游荡在城市废墟与弄堂窄巷中的青年为主要视角,与城市建设实现同步成长的过程。
究其影片主要情节,几乎可一言而概之:本地居民张英雄一家面临拆迁,父亲与拆迁工作人员陆志强发生口角,导致气急身亡,从此张英雄心心念念以复仇为己任,最终目睹世事、接受现实,实现与自己、与世界的和解。
这样的成长题材,这样闲闲散散的电影小品,在欧洲电影范围内很常见,但冠之以“现实主义”且移植到国内大银幕,或许需要影迷更宽容的接纳。
携有隽永独立电影风味的路线与潜入现实题材的诉求,如何打造得和谐而优美,应该成为更期待的目标。
贾樟柯在《贾想》中这样写道:“一般普通人看电影,戏剧性的要求特别高,戏剧的质量他不管,只要是戏剧他就喜欢,情节破绽百出他也无所谓,只要是戏剧他就欢心。
其他气质的电影很难跟这个传统对抗。
”将所谓「戏剧性」阐释得通俗透白些,即是大众认可的“故事性强”——也是我们观影最基础亦最紧要的元素之一。
《阳台上》改编自任晓雯的原著小说,虽有文本情节的支持,却很难架构起视觉意义上的戏剧性冲突,影片涵盖的所有冲突都是隐秘的、未果的、留白的,最终的解决或未解决并非以交代结局了事,而是在开放的语境中实现作品本身的生长,也恰好应了阿巴斯所言:“所有的好电影都是未完成的。
”撇去略显碎片化的情节不谈,笔者最欣赏的是本片的镜头语言。
在电影行业全面数字化的今日,张猛自己也坦言:“选择胶片实际上和这个时代的优点在背道而驰。
”胶片拍摄不仅带来某种这种电影的“仪式感”,在营造低下层灰扑扑的现实氛围方面亦定下先行的视觉基调,无论是待拆迁的昏暗小屋,还是迷离夜灯下的辗转,我们都能感受到真实生活的迎面痛击。
胶片的镜头质感提供了光线层次丰富的可能,遑论另有大量手持镜头和主观镜头的加持,与我们印象中《钢的琴》缓缓平移与优美展开完全不同,摄影风格为叙事服务的主旨一目了然。
影片大半篇幅着墨于张英雄父亲去世后,为接近“仇人”陆志强,他特地选择可直面他家阳台的一家餐饮店工作,以方便监督对面仇家的阳台。
因此大量后窗式偷窥场景便出现了(印证希区柯克式的后窗故事之永恒不朽),饭店厕所的玫红色窗纸成为偷窥者的“滤镜”。
此色彩的设置颇为巧妙,一方面是利用现实实物,另一面则暗示主观视角中情思的萌动与情欲的勃发——在迷蒙而不无挑逗的艳粉视野中,少女的笑靥被美化,让人生出无限绮丽的遐想。
然而镜头一个反转,直接切到偷窥者眼睛的大特写,立刻生出些许惊悚的意味——在我们既定的观念中,偷窥总与阴谋相连。
于是,导演安插了一个小小的叙事诡计:接下来是否有复仇的惊人之举?
但观众只能目睹张英雄屡屡徘徊在少女家楼下,或者与同事粉毛在城市的废墟中探索。
《阳台上》描摹的是中国的一线大都市上海,我们能看到“螺蛳壳里做道场”的弄堂人家布置以显示独有的海派风景,看到商场里来自五湖四海的商铺云集以彰显 “移民潮”,看到寻常人家拆迁常见的计较和寄人篱下的尴尬局促。
各种关乎上海的细节做得挺细致,除了银幕上鲜见的沪语方言,男主家庭对孩子的庇佑、找工作时老板对是否本地居民的考量,都呈现出鲜明的地域特色,以导演东北人的身份,可以看出下了不少工夫。
拆迁,已然成为中国城市化进程中独特的风景线与不可避免的矛盾冲突点。
一面是部分中低收入的工薪阶层跃入中上层数套房产的持有者,一面是以拆迁为契机的家庭亲情崩坏临界点。
怀顾四周,这两方面的例子比比皆是,几乎每个拆迁家庭都有一场狗血无比的家庭战争。
片中张英雄一家因父亲的遽然离世,并未获得物质的丰厚回报,而寄居舅舅家的忍气吞声是极为写实的手笔。
拆迁成为戏剧转折的杠杆点,除去交代整部影片的前因后果和人物设定之余,更开拓了荒芜空间产生的移情影响,张英雄一次次回到已然被推为废土的旧时故居,或许有某种乡愁思绪作祟,然而更多的是独自面对成长阵痛的无力回溯。
父亲生前对儿子并不亲善,影片开场就可看到透过玻璃窗的隔断暗示的父子关系的隔膜(这种通过各种介质显示的人物关系构图,在本片中俯拾皆是);而一旦父亲缺席儿子的成长期,这种无力感和孤独感显得尤其深重。
他在废墟中寻找旧日家园给予的力量,或多或少暗示着他并不想成长的抗拒姿态,如同这个城市面临的新一轮建设。
作为本地原住居民,房子的被推倒,在心理上同样有种连根拔起的伤感与无奈。
他在废墟中游荡,看到一个摄影师记录下最后的光景。
与张英雄有镜像作用的人物是其同事,本地居民带领外来沪漂进入停泊在黄浦江上的荒废巨轮,亦有此功能——曾经辉煌的“东方皇帝”游轮指代繁华一度的海上梦,本地居民用来凭吊;而其“待开发”的剩余价值却是由外来沪漂发现挖掘的。
废墟和废船这两个空间分别对应男主及其损友不同的人生轨迹,形成双线共筑城市景观。
前者在不舍流连中与城市缓慢成长,后者则以不羁肆意之势充分利用先机;前者亦步亦趋,后者尽显生猛,共同构建了海纳百川的上海。
男主的“复仇”过程,既是对环境变化从抗拒到接受的进展,更是从外在行动到内在状态的“断奶”。
沿袭部分的父辈精神——渴望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小康生活,但也不满足于上一代人的苟安求稳,找到临时工性质的工作、率先搬离舅舅家是宣布独立的第一步,这是外人能看到的具体行动。
两个具有辅助功能的道具——望远镜和小刀堪称妙笔。
如果说望远镜是探求外部世界的工具,那么刀就是男孩子用来向世界宣战的傍身武器,不仅具有复仇的意味,也是人类社会自古以来成年男子的象征符号。
张英雄在无数次幻梦中用刀狠狠刺向“仇人”,或者说是刺向他心中长久以来无法抹去的苦闷。
在离“仇人”陆志强最接近的那次,眼看小刀就要派上用场,他却退缩了,因此一直到影片结尾,观众暗暗期待的阴谋或复仇均未实现,若论其戏剧性,可能阳台上少女引发的心思涟漪更有波动感。
张英雄对这位远观中的弱智少女抱有的情愫,与其说是爱情,不如说是共情更为贴切——希冀自己也能享有父亲的关怀,以及对一个花季少女对美好世界无法感知的怜悯。
偷窥的猥亵逐渐掺有换位的宽宥,并帮助自己完全解开心结。
在亲身拥抱暗恋少女——“仇人”之女陆珊珊之后,张英雄终于以行动阐释了自己名字的涵义——成为自己的英雄,体悟到所谓仇恨执念的可笑,人类情感的温度击败了愤怒少年的烈焰,他从废墟中走出,向来木讷的他微笑着扔掉了那把贴身珍藏的小刀。
那一刻,他从男孩变成了男人。
九年前的《钢的琴》,让张猛导演具有强烈辨识度的个人风格展露无疑——锐利中包裹着温情,悲壮里跳荡着幽默,以简洁凌厉的镜语描摹出闪闪发光的平凡人的群像。
九年之后,张猛携新作《阳台上》重返大众视野,虽然镜头依旧聚焦小人物,但与九年前的《钢的琴》相比,风格上具有了很大的不同。
张猛不再吟唱逝去的时代挽歌,取而代之的,是在城市的残垣中孤独的逡巡,是在夜色的掩蔽下无望的追索,是在仓促的梦境中弥散的血腥。
一面是复仇的利刃灼烧欲望,一面是窥伺的望远镜洞穿人心。
张猛导演在“动迁”与“报仇”的故事框架下,深埋着一个年轻男孩的自我成长之殇。
终日无所事事的上海男孩张英雄的家要被拆迁了,拆迁组组长陆志强找到张英雄的父亲商讨拆迁款的事宜,一口气没上来,父亲猝死,张英雄对陆志强怀恨在心,将尖刀带在身上跟踪陆志强伺机下手。
在一次次的窥伺中,张英雄对对面窗子里的少女产生了复杂的情愫,没想到这个望远镜里的少女是陆志强的女儿陆珊珊。
他的“报仇”火石与“情爱”电光迎面撞击。
“潮湿”——是笔者在观影过程中最深的感受。
整部影片的色调是一种灰蒙蒙、雾状的、仿佛要滴下水来的潮湿感。
笔者认为,张猛导演在这里所营造的潮湿的环境氛围与影像中的人物的性格旨趣、内心活动达成了高度统一。
在影片的开场,一艘搁浅在码头的废弃轮船——“East King号”放在这里充满了隐喻色彩:它既是庞然、封闭、僵滞的一种现实空间,又成为男主张英雄的内心寄寓。
沉默寡言而无所事事的张英雄,幻想自己是“东方皇帝”号的掌舵人,可对于自己的人生\内心,他是失控的。
他需要这艘废弃的巨轮给予他庞大的安定感,来抚慰自己身为上海人却漂泊无依的荒芜内心。
影片中,几乎每一个重要场景都是跟“潮湿”有关。
男主张英雄从望远镜里观察对面楼上窗子里的女孩陆珊珊,在一个潮湿而逼仄的空间中进行偷窥。
粉紫色的玻璃,上面水雾密布,能透过张英雄的观察,看到玻璃上氤氲的水珠。
而每一次透过望远镜的观察,分别对应着女孩陆珊珊在窗口晾衣服\浇花\洗头\的日常生活动作。
而这三个无甚重大意义的日常动作,其实都是跟“水”、跟“潮湿”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这三个动作也对应着三种由外及内的张英雄视角的观察方式——第一回陆珊珊晾衣服,只是很浮泛的观察她的行为;第二回陆珊珊浇花,开始注重她脸上的表情;第三回陆珊珊洗头,视角已经从外部转移至女孩的身体\发梢,从凌乱的发丝,穿着背心的单薄上身,一直观察到女孩身着短裤、纤细瘦弱的腿部线条。
张英雄通过一个小道具——望远镜的使用,完成了对于异性身体的想象性构建,而这种构建,显然是张英雄内心纷纭的情愫的真实写照。
可堪玩味的是,当张英雄借由望远镜的观察过后,镜头总会再给张英雄的面部一个特写。
他的寡言的行事风格与他此时的表情具有一脉相承的特点——在面对自己倾慕的异性的身体时,他更多的是一种情绪上的延宕,展现在脸上,是一种无法琢磨的表情。
不过,当他放下望远镜,他的眼镜后面的双眼,向我们传达出一种饥渴和热望。
区别于窥伺中的潮湿场景所具有的一丝暗中的甘美,张英雄的一个颇为血腥的“潮湿”梦境则让人不寒而栗:他手持尖刀跟踪陆志强到洗浴中心,于搏斗中,将陆志强连刺数刀,最后陆志强倒在了浴池中,鲜红的血水顿时铺满了整个屏幕。
镜头一转,张英雄从家中的沙发上猛然坐起。
这个血腥而潮湿的梦境是张英雄多日来缠绕他的报仇欲望。
在这里,导演将这个男孩的梦境置于一个潮湿的公共空间,在梦境中,完成了“报仇”这一使命的建构。
如果说,透过望远镜窥伺所倾慕的少女是一种极具私密的想象性满足,体现出的意义仅仅是针对自己、并不构成对他者的伤害,那么,手持利刃在光天化日之下预谋行凶,已经构成了对社会成员的潜在威胁,这时的男主人公,已经由封闭的个体汇入了敞开的社会,他的行为,已不单单只关涉他自己,而是关涉社会上生存的每一个成员。
张猛导演将张英雄同时抛入了两种场域的内心纷争——私密空间的窥探欲和公共空间的复仇欲。
在笔者看来,无所事事的男孩张英雄看似面对的是内心两种力量的拉扯,实质还是指向了同一问题的两面:成长中的“爱”与“恨”。
对于终日沉湎于打打杀杀的电脑游戏的张英雄来说,望远镜里的陆珊珊,为他打开了一扇通往世界的窗口,给他晦暗逼仄的现实空间放进了一道光。
一直以来张英雄面对的,都是父亲对自己的不认可,他无法向父亲展现自己所谓的“英雄”的一面,只是在日复一日地逆来顺受中接受自己的懦弱。
纵观影片,张猛导演在一个高度统一的影像风格上构建出男主人公的“氤氲在潮湿中的想象”。
潮湿感暗含着某种程度上情感的延宕与情绪的疏离——一个在家庭生活中囿于父亲的苛责而始终处于“失语”状态的失败者张英雄,希望通过为父亲报仇而成为真正的“英雄”,却在遇到仇人的女儿后,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阻滞。
对异性的想象,像一只飞鸟,时刻盘桓于复仇的火焰之上。
面对推土机碾过的城市的残垣断壁,张英雄的复杂情愫也早已被碾成了齑粉。
我一直觉得我是个很抽象的人 但这个电影简直是完全理解不了 一部影片起码叙事要清楚 这个片子看完都一头雾水 杂乱无章法甚至基本的逻辑都没有硬是要说一点的话 画面很好 男女主很漂亮 搭配色彩很有氛围 但这些优点放到这部电影里可以说是一种装逼 让观众更无语 是来看海报吗?
22岁找不到工作的少年 丧父 拆迁 偷窥仇人的弱智女儿 拍好了不是无聊的故事 佩服编剧导演 能想出最烂的组合
阳台上有什么?
有花,有布条,有晾晒的衣服...最重要的,还有周冬雨饰演的陆珊珊。
张英雄本是一个游手好闲、天天窝在家里打游戏的超级宅男,因为老爹被气死,瘦吧成一条火柴棍的他咽不下这口气,寻摸着要去找老陆报仇,结果在陆家阳台上发现了陆珊珊,从此难以自拔。
为了展现周冬雨的宅男女神风范,导演给了她大量的特写镜头,头发、眼睛、嘴唇、胸部、背部、屁股、大腿、脚...然后正面拍、侧面拍、背面拍、旋转着拍,窗户缝里看、隔着窗纸看、拿着望远镜看,看她洗头、吃饼干、吃蛋糕、浇花、脱衣服...拍成这个样子,真是让观众觉得张英雄要是不疯狂地去和她一场恋爱或者凶狠狠地报复,都不是他妈个男人。
但是导演最后亲手毁掉了这宅男女神的形象,当她吃得满脸酸奶,当她被张英雄搂在怀中不喊不叫不逃跑不打人,张英雄的复仇大梦也瞬间毁掉了。
也许他太善良,也许他太懦弱,也许他无法接受女神变女神经的事实,积怨化作了同情...天下雨了,他的眼泪不会被看见...PS:1.影片超过一半的对话讲的是上海话,剩下除了普通话,还有东北话、四川话,还要唱粤语歌,还要彪两句英文。
2.影片有将近一半的镜头都在摇晃,上上下下,左左右右。
3.看着真累。
原本是不怎么喜欢写影评的,毕业后发现这是唯一一个还可以离电影近一点的方式。
2019.3.19 认识张猛导演是因为他的作品《钢的琴》,后来顺路就把他的作品全看了。
《钢的琴》中王千源有一句台词,抽着烟,抬起头,微微歪着嘴戏谑且不懈的“喊了一句”是隔壁老王(八)吧?
”随后戏谑也成为张猛导演的某种标签,《阳台上》这部电影给我的感觉就是一直在往下压着气球,压着压着,气球里的气“咻”的一下瘪了。
影片的气质成熟且老练,整部影片的节奏都将我压的喘不过气来,就像剧中所有的人物也都同样被生活压的喘不过来气。
剧中出现的所有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困境,无一幸免。
如果是萝卜里拔大个的话,应该是周冬雨演的陆珊珊是最幸福的,因为在她的世界里压根不知道困境是什么。
“一直到最后,我们成为了一颗颗皮球,被叫生活的东西压住。
然而这样也没有爆炸,最终的结果是咻的一下,瘫了下来。
” 听说放映结束之后,有人在见面会上破口大骂“张猛导演,您好,这部片子很烂。
我完全不知道你讲的是一个什么故事,完全不知道你想讲什么。
“我能理解这位观众的心情,因为相同的一部作品,不同的人关注的点真的太不同了。
编剧会在编剧的角度说故事架构和主题内容,摄影师会在焦点构图运动的角度去分析,灯光师会从照明的角度去分析一部电影,观众则会从观影感受上评价一部电影。
不可否认的是,无论你是多优秀的人,站在多客观的角度,当你在某个方面了解知识后,必定会在你所掌握的知识面理解下,对电影的理解稍稍有所偏移。
所以在很多时候,我真觉得很多从业者应该站在一个绝对客观的观众角度去观看理解一部电影。
我理解的《阳台上》仍然是一部青春题材电影,一部不美丽的青春片。
影片所有的人都是小人物。
故事的剧情特别简单,张英雄一家三口人住在即将拆迁的房子里,在讨论拆迁款的时候,张英雄的父亲因为胃病意外去世了。
张英雄和母亲因为省钱,暂时借住在了张英雄的舅舅家里。
无所事事的张英雄在找工作的时候遇见了陆爸(之前的拆迁专员),张英雄觉得父亲的死和陆爸有关,所以没有原因的一心想持刀报复陆爸。
二十几岁的热血少年,无处安放的青春和无处释放荷尔蒙该怎样消解?
此时陈英雄并非是铁了心去报仇,在我看来,在陈英雄的年纪,只是因为没事可做,无事可做去寻找一个生活的意义。
在这样一个年纪,冲动是少年特有气质,设想下中国如果没有大学教育,那么这股冲动的力量又该如何化解?
对母亲而言,母亲虽然知道住在人家里不方便,但是还是厚着脸皮住下了,不在这住,还能去哪呢?
,舅舅是一个政治老师,算是铁碗饭,舅舅的妻子每天都在和舅舅抱怨家里多了两个人,每天都在质问张英雄一家什么时候搬走。
舅舅虽然不会直面的与张英雄母亲说什么时候搬走,但是面对妻子的强势很多时候选择了装作听不见。
舅舅也陷入了矛盾之中,自己虽然可以接纳姐姐,但也不想他们在这里太久,但又碍于面子不好说什么。
所以只能作罢,而妻子的角度上说,突然家里来了两个人借住,也不知道要住多久,本来也不是很大的家里,多了俩口人。
如果换作是我们自己家,会怎么选择?
我们处在第三方视角上观察生活后在某种在忽略了处在第一视角角色的感受,但换位思考的话,你会觉得舅舅和舅舅的妻子也还算的上是很善良的人。
另外不得不提的是沈重(剧中的东北粉毛),一个从小没人照顾很早进入社会的流氓,还有一些小偷小摸的习惯。
虽然在大城市里有了一份工作,但也改不掉之前生活带来的习惯。
那种从小缺失亲人关爱后独立成长的生命经验,绝对不是后天可以轻易改掉的。
最终他会何去何从我们也不知道。
陆珊珊的家庭中陆爸是一个顶梁柱,陆爸也在某种程度上造成了张英雄爸爸的意外。
故事的前一半,张英雄一直偷窥陆珊珊,伺机报复陆爸。
直到后来发现。
陆珊珊是一个单亲家庭,家里只有一个陆爸,在养着自己的傻女儿。
陆珊珊的丈夫也一直在出轨被富婆包养的小三,陆爸和陆珊珊蒙在鼓里,不知道未来这几个人的会有什么样的结局。
所以这部电影描述的不正是当代小人物的真实写照吗?
这些人物不知道他们是否热爱自己的生活,不知道未来该怎样面对生活,但他们仍然选择继续生活。
真实世界中这些人没有可以将自己的生命经验转换成电影语言的能力,张猛导演通过自己对生活的观察和理解重新建构了《阳台上》,只是这次建构抛去了戏谑的外壳,更加真实的描述。
所以从电影最核心的内容上讲,《阳台上》丝毫不逊色《钢的琴》,但真正的核儿,真正的核心是又不是所有人都喜欢看的。
但生活真是这样,大家都没办法避开,只是选择用另外一种方式取悦自己,背对过去。
张英雄有过一次捅死陆爸的机会,但最终选择的时候还是退缩了。
影片有个细节就是,当张英雄尾随陆爸的时候,已经伸出了刀。
但是等到真有机会的时候,张英雄退缩了,只是推了一下陆爸。
随后陆爸倚着马路旁的小树,弄了一下鞋子,可能是鞋子不太合脚,脱下鞋子的时候,袜子是漏的。
陆爸四处张望了一下,将袜子上漏出大脚趾的地方拉长,踩在脚底上穿上鞋。
继续行走在人群当中。
影片里几乎每一个人都有各自的困境,每一个人又都在努力的生活。
二十年后,三十年后,这群人会怎么样?
我猜,也许还是会像陆爸一样,遇到困难,把困难踩在脚底,继续前行吧。
最后我想用一个问句结束,我们还有其他选择吗?
国际都市上海,每年都会出现在国产电影的视界之中,从未间断。
无论是《阮玲玉》、《罗曼蒂克消亡史》里的老上海风貌,还是新世纪以来截然二分的区隔空间——破落不堪的《苏州河》与繁华空洞的《小时代》……这些电影都是令人印象深刻的“上海影像”。
它们以各种方式,来建构起观众对上海这座城市的认识和理解。
本周上映的《阳台上》,就是今年的这部典型性的上海电影。
它将镜头对准上海底层小年青张英雄的生活,借由一次拆迁事件之后,他对女孩陆珊珊的跟踪与窥视,来展现出当代上海的一隅面貌。
这个整体看来充斥着黑色元素的现实主义故事,直面小人物的迷茫现状,反观了上海这座城市的发展在他们身上留下的印痕,并折射出社会语境的变化。
而我们观众则跟随着张英雄的窥视目光与追踪步伐,看见上海这座城市的角落里发生的一幕幕隐秘的日常,以及在城市变迁的节点中所引发的“底层阵痛”。
置身其间,仿佛能感受到琐碎的生活里所承受的无所适从,波澜不惊而又惊心动魄。
电影开始于一场并不愉快的拆迁事件,以此为导火索,展开了一段辛酸又幽默的故事,整日无所事事的22岁小年青张英雄则生性懦弱、摇摆不定,一直活在父母的溺爱下,也没有正经的工作,平时就爱打英雄联盟来空耗时光。
上海老城区的拆迁整顿如火如荼,张家也在动迁名单之上。
性格彪悍而又斤斤计较的张父,动用各种手段都无法获得更高额的补偿金,反而被管理拆迁的陆志强给气死了。
在搬家之后,小张只能去外面寻份工作过活。
在好又快酸辣粉做服务员的他,经常在后厨卫生间偷窥对面的陆家,而陆志强的女儿陆珊珊则常常出现在阳台上。
他不断偷窥这对父女,并决定要为父亲报仇。
但在这个过程中,他对陆珊珊产生了复杂而冲动的情愫。
在这个人人为己的社会环境下,《阳台上》反常规地揭露出光鲜城市背后的辛酸,将镜头对准普通人,以小见大。
虽然开头的设定有点复杂,但张猛却并没有用大张大合来处理这部电影,故事的发展在之后进入了漫长的暗流涌动中。
电影在普通人的生活中挖掘出了隐秘的张力,也搭构了活在高楼之下、废墟之上的小人物们的困境。
张猛所要讲的,就是发生在我们身边的故事,一群底层小人物的挣扎和复仇。
小张是一个寄于高楼阴影之下的小年青。
他活得很丧,性格丧、三观丧、气质丧,整个人设就是“没有长大的妈宝男”,过着漫无目的而又窘迫的生活。
他对生活里突然发生的家破人亡的暴击无力抵抗,甚至在梦中都想着杀人,但最终,仍旧被善良的本性拉了回来。
电影并没有选择给予他一个俗套的“人物成长弧”,而是凭任他随波逐流,并记录下这段几个月分经历,让观众自行解读。
导演和饰演张英雄的王锵都在采访中提及,张英雄其实是一个内向自闭的男孩子,对陆珊珊有着情窦初开式的暗恋。
因为阳台上的窥视隔着一段距离,所以他只能通过拼凑,慢慢地了解陆家的真实情况。
而影片最后,在知晓了陆珊珊是一个没有自保能力的智力受损者,甚至还受人欺诈的时候,他选择了放下仇恨、放弃复仇。
扔掉那把刀,同时也就是放下这段注定会无疾而终的暗恋。
市面上的许多电影,习惯于频繁地使用上海的“地标性建筑”(东方明珠、外滩、新天地等),或是摆空镜头,或是搞个空拍全景,来提醒观众“这里就是上海”。
相比于往常那些带着唯美、繁华的基调来对上海进行的空洞展示,不同的是,《阳台上》里所展现的上海不那么光鲜靓丽,甚至带着脏乱差、逼仄的气息。
这部电影中的上海更为现实,在底层的视角下,张猛再用精细的视听语言进行美化。
《阳台上》的镜头中所描画的,就是人与城市的关系。
随着城市中的社会阶层有了明显的分割,大多数底层难以改变自己的命运,以疲惫至极的状态被主流社会所“拖行”着,举步维艰。
这实际上是张猛导演一贯的风格所在。
如同《耳朵大有福》里的东北小镇、《钢的琴》里的东北城市,他将这种底层居民的视角带到了这部新作里,化用在了上海这片被人冠以“消费之都”的地域上,却在大体上没有违和之处,反而书写出了新意。
电影捕捉到了边缘群体所反映的,物质生活与精神生活上的缺失。
城市变迁所带来的阵痛,往往从他们的身上开始显现。
高楼之下、废墟之上,豪华游轮的陨落,不停拆迁、重建的建筑群落……上海在新世纪后大规模的城市化进程里,引发了太多的现实“奇观”。
有几幕令人印象深刻,比如小张回老家查看的时候,一个老人举着“小贩与拾荒者不得入内”的牌子静静地坐在废墟之上;又如和红毛哥一起在破落的豪华游轮“东方皇帝East King”里唱许冠杰的《浪子心声》。
这些都是张猛的冷幽默细胞发作,开拓了荒芜空间产生的移情影响,在趣味中透露出现实的情状。
《阳台上》的小说作者任晓雯在一次访谈中说道,“即使在今天,我们走在上海的南京西路上,看到世界顶级的奢侈品商店,但从商店后面转几个弯,绕到弄堂里去,会发现有人还住破蔽的平房,每天早上还要出门倒马桶。
”城市永远会以一个复杂的面目示人,霓虹的背面也会有更复杂的境遇。
各色人等生活在这里,才是它真正的样子。
《阳台上》这部电影虽然有着非常多的遗憾之处,诸如在剧本的部分转折处生硬,节奏上有冗长、拖沓的迹象,而男主角王锵的演技也急待进一步打磨。
但整体而言,它是一部有诚意、有诉求的电影,在当下的华语电影市场中,没必要去对它进行严厉地苛责。
小张的故事在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中戛然而止,随后,双档组合用上海话演唱了一曲令人惊喜的《罗马尼亚姑娘》。
在诙谐逗趣的风格中,涌动着暧昧却又莫名心酸的情愫——这是这首歌曲的情调,也是小张在几个月中所经历的“残酷成长”。
也许在未来,他会交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女朋友,和她在“夜里六点半,大光明电影院门口碰一碰”。
说实话,里面演员演技都还可以,只是这个剧本身有点莫名其妙,特别男主,说他死宅变态吧,好像又有点良知。。。
看片后的演职员表,制片人戏好多,客串个可怜兮兮坐站票的我们安庆人。所有从人物背后拍的镜头都是手持,看得晕船。周冬雨太少女了,觉得她永远都不应该有性生活。我还是觉得电影最灵魂的是剧本,片子改编自任晓雯的同名,但是编剧却没有她,不知道是不是会影响故事的体现,反正我觉得剧本一般吧。话说胶片是不是影响对焦啊,有个人物的侧面静止镜头居然对焦到了耳朵。
心有余而力不足
三星半,有点莫名其妙又喜欢的调调,周冬雨是我的菜,男主角演技太呆。
充分说明了高颜值是第一要务,如果这女孩是个丑八怪,故事十分钟内就能结束:)
麻烦开下鸡笼谢谢。(●°u°●) 」
感觉并没有像导演说的拍出了青年的那种茫然无助感,或者说没有进行渲染和强化,弱者的感觉有,因为身份本身就很容易体现。看得出导演擅长写实,但内核的部分不够彰显。其实很想问是导演内心深处想拍这个片还是有其他背景原因,答应完成。主观能动性决定片子可以走多深,如果有能力而没有拍出应有的水平是不是在选择上应该有所坚守。否则出来的作品很可能水平参差不齐。抱歉只能给一星
挺好,内地电影台词越少越好,越方言化越好,以免说教和装逼。第二部张猛,观感大大强过钢的琴,男女主更好,情节扯淡也好过情节小品。制作精良,配乐很棒,就是乱入浪子心声太无厘头。
不像是张猛拍的,像是张嘉佳拍的。
被裹在洪流之中的废柴,只能从缝隙里窥探一些若有若无的光,然而他又亲手打碎了那光。
2.5
故事性欠缺,但是镜头、色彩、配音和周冬雨都很好。
妥妥的烂片 不知所云!
见长评
我估计导演就是想通过一个混乱的故事来讲述一个思绪混乱无比的少年在混乱的时代所遭遇到的那些混乱的事情,这些混乱反映的是少年内心世界的坍塌,他的哑口无言是对所承受的缄默,他不是一个时代的反抗者,而是一个顺应者,他想的只是一个小世界里的真和平,这个世界里可以没有爱情,但却要有生命的渴望。
作者风格非常强烈的“边缘”电影,很喜欢电影的人设对比形式,也是国产电影为数不多执意探讨和输出个人精神世界的作品。不过,电影的节奏、逻辑和情绪的联接都有些松垮,又欠缺深邃的氛围制造,因此难以让观众沉溺于其中…另外胶片的低感光度有点影响观影体验。
笑死我了。以及男主长相真的触碰到我审美死角里的死角。
剧本是日本动漫式写法,男主是日本动漫式演法;男主与同事的交集太傻逼了,什么《春光乍泄》当桌面都是扯淡;还是那句话,对性欲不诚实。
评分那么低,不至于吧。表面是个复仇故事,实际讲了一个男孩性意识的觉醒。就在针对个体的复仇险些滑向反社会人格时,一切戛然而止。男孩放下刀,带着极其复杂的笑容逃离了镜头的监视。周冬雨性别感不强,恰恰是个极恰当的选角。比丧父和老宅废墟更急需重建的,是男孩的性别秩序。最终,他认清了自己。丢掉刀,就如丢掉1,往后坚定地做0。
2019060 明星富荟。男主深柜的暗示还是挺明显的。此类题材在院线片实属难得,可惜拍得束手束脚,怪里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