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知曉』...港譯《誰知赤子心》。
好一個跟紅頂白的名字。
雖說全片主要描寫和紀錄十四歲的男主角,但主體畢竟還是四個同父異母兄弟姊妹的經歷,就算側重了在心路歷程上最是矛盾最富刻劃價值的哥哥身上,也不能把整個故事就說成了是「誰知哥哥心」了吧?
仿佛柳樂弟弟拿了史上最幼齒康城影帝就戲名也得事先張揚捧出來硬銷。
牢騷說完,這個其實不重要,不過是我一點對商業的偏見。
整個戲的結構簡單,可以說是平鋪直敘,什至幾乎是一個真實的生活搜影。
邊看我就邊有這不就像極了紀錄片的感覺。
但當然這的確是一套戲劇,而最令我感覺似紀錄片的有兩點,其一是零碎而貼身的生活感,鏡頭把日常起居飲食大大小小的事都平實而幾乎不作任何渲染地表現出來。
其二,鏡頭下的人物主要都還是四個小孩,而當然他們不是什麼專業的演員,表情都偏向簡單自然沒有造作的感覺那就更像是鏡頭無意中捕捉到尋常百姓家一樣了。
以戲論戲,這不是一套好看或耐看的戲。
情節零碎,結構鬆散,段落與段落間之因果關係未見清晰突出。
一切都像蜻蜓點水,怱怱走過很多的地方或未能激起幾許共鳴的水花,但含蓄淡遠的漣漪卻可能輕輕地盪漾到觀眾心裡好一陣子也說不定。
因為比起作為一套戲劇,這更是一場人道電影。
戲劇性沒有被著力描寫,真實的、單純的幼稚心卻倒影在生活中的各個細節上;導演沒去營造哥哥失實的倔強成熟,反倒時常插入哥哥作為一個十二歲小孩應有的態度,愛玩遊戲機也愛打捧球,這看似無心插柳,卻令柳樂哥哥的性格更見立體,我敢說這一著是直接令柳樂哥哥勇奪康城影帝的主因。
電影有很多種,不是一場扣人心弦的戲劇也可以是一套好電影。
能把一段如斯悲涼的,無人知曉地生存著的被遺棄小孩的經歷拍得如此清新正面,樂觀自強,就算電影最後留白沒表明他們將何去何從,也總能令觀眾聯想到好的方面,誰說人間有情的甘甜較之賺人熱淚的苦澀就難令人心感動呢?
我說這自然真摰的描寫對活在當下的我們是更具鼓舞性的。
1988年夏天,东京巢鸭署的署员接到辖区内一个房东投诉,有套外租公寓缺欠租金多月,而且找不到大人,只有小孩。
上门查访发现,只有一个14岁大的男孩、两个分别7岁与3岁的女孩,共三个孩子,在这个没有瓦斯没有电、垃圾场一般、散发恶臭的公寓里相依为命。
进一步搜索,又在公寓的壁橱里发现一具已经化为白骨的只有几个月大的婴儿尸体。
再度调查,还有一个最小的2岁女孩失踪,并最终证实,是被长子与其朋友暴力虐待致死,被抛尸山野。
而这一切悲剧的源头,是他们的妈妈,为了和情人同居,隐瞒了他们的存在,并最终撂下了养育子女的责任,抛弃了孩子,独自一人离开。
▲根据此次事件改编的电影《无人知晓》剧照具体的事情是这样的:1968年,一个在服饰专门学校进修过、梦想当歌手的年轻女孩A子和男友同居,那时候,她大约才20岁,还录过几首歌的样带。
A子想要和这个男人结婚,但遭家里强烈反对。
然而很快A子跟男友的第一个孩子出生(孩子1)。
由于非婚生子,他们直接把这个孩子送人领养。
1973年,A子和男友的第二个孩子在足立区的医院出生(孩子2)。
A子以为,男友已经寄出结婚申请书,孩子是婚内生子,男人也有帮孩子去开出生证明。
这孩子他们自己抚养了,算长子吧。
然而,长子到了上学的年龄,入学通知却一直没来,A子去役所一问,发现这个男人根本没有递交结婚申请书,更没有去办孩子的出生证明。
这孩子是个彻头彻尾的黑户。
随即男人拿着A子从自己父母那借来的20W日元人间蒸发,A子开始和不同的男人交往。
这时,A子和自己的原生家庭也已经基本上断绝联系。
1981年,A子女儿(孩子3)出生。
这个女儿算家里的长女吧。
值得一提的是,从这个女儿开始,A子都是自己在家生产,连医院都不去。
自然孩子也不会有出生证明,完全黑户。
1984年9月,A子又生了个儿子(孩子4)。
然而来年2月的一天,A子下班回家,发现这个才几个月的次子,含着奶瓶死在家中,尸体都凉了。
A子把孩子的尸体装进塑料袋,又塞了大把除臭剂,密封后藏起来。
对于长子“弟弟去哪了”的疑问,A子用“委托亲戚的叔叔抚养”打发了。
但实际上,这一切长子都看在眼里。
1985年,次女(孩子5)出生。
1986年7月,三女(孩子6)出生。
(注:几个孩子出生年月不确定,看到另外一份资料里,除了长子外,各大一岁。
不过根据事件细节算了下年龄,上面我列出来的可能性更高点。
另外,这六个孩子,除了送出去的养子和长子,其他孩子,似乎都是不同的父亲。
)1987年9月左右,A子用“和长子两个人生活”、“长子在立教中学读书”、“丈夫前几年去世了”的说法,获取房东和邻居的信任,得以入住西巢鸭的公寓。
大家完全不知道她还有其他的孩子。
实际上,她是带着4个孩子和次子的尸骨入住的。
然而,A子并没有和孩子们在巢鸭共同生活很久。
大约10月开始,她就骗长子说去大阪出差,离开家里,到千叶,和当时情人,一个56岁的冷冻食品贩卖业者同居。
这时,A子还会时不时地给孩子们汇个两三万日元,偶尔,也会回家露个面。
然而慢慢的,A子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
1988年一月,A子一次回家后,将麻烦的孩子们留在巢鸭的公寓,再留下20万,就彻底搬去了千叶情人的公寓。
她只告诉了长子千叶公寓的地址。
之后她再也没有回过巢鸭孩子们的家,只是偶尔和长子在外面见一面,给个两三万。
母亲走后,长子承担起母亲的工作:准备食物、换尿布,全部承担起来。
然而毕竟是没什么钱的孩子,通常只能在楼下便利店买些垃圾食品与冷冻食品,以及冰淇淋。
便利店的人其实也觉得奇怪:这几个孩子有时夜里2、3点还来,有时学校上课的时候还来。
说到上课,A子是这么和孩子们说的:因为一些状况不能去学校,目前正在办手续。
她有给孩子们买教材教些简单的知识。
长子会用汉字写自己的姓氏,但名字只会用假名写。
据长子说,有时会有一个男人来公寓问问他们过得怎样。
但这男人是谁,是妈妈的情人还是长子的父亲还是哪个孩子的父亲,他们并不知道。
母亲离家越来越久,事情早已超出了孩子们的处理范围。
1988年3月,由于欠费,家里的煤气和电都被掐断。
母亲离家期间,长子在外闲晃时认识了两个差不多同龄的、经常翘课的初中小混混。
由于长子家里没有大人,是个翘校的好去处。
两个小混混开始经常出入这个家里。
4月21日,长子的这两个混混朋友又来玩。
其中一人突然发现,前一天自己来时买了放着的方便面不见了。
长子在年仅2岁的小妹妹(三女)嘴边发现海苔,猜想是三女偷吃了方便面。
于是,一说是混混开始用木棒痛殴责怪妹妹们,另一说是长男也有参与殴打。
妹妹们一直道歉,才姑且停止。
过了一会因为尿尿,三女被放到壁橱里的叠起的布团上。
小女孩在布团上呆不稳,滑落摔到地上的样子让混混们觉得很好玩。
他们就一再故意把女孩放上去看她摔下来。
长子想要阻止,说“差不多停手吧”,混混朋友却说“明明很有趣啊,你也一起来呗”。
不知道这样摔了多少次,女孩的身体已经变得瘫软。
见状不好的长子帮妹妹心脏按摩、人工呼吸。
但这前前后后持续了4-5小时的暴行,两岁的孩子哪里承受的住。
三女的体温已经变凉,长子最后只得拿来热水,想要帮三女保持体温。
主要行恶的混混就这么走了,留下长子和另一个混混在家过夜。
然后次日早上8点半左右,他们发现三女彻底冰冷,就这么死在家中。
长子本来想学妈妈将尸体放在塑料袋里塞上除臭剂。
但由于除臭剂不够,很快尸体开始散发味道。
大约一周后,长子伙同两个朋友,将开始腐烂的妹妹的尸体装入行李包中,连夜坐电车到秩父市大宫的羊山公园的杂木林里弃尸。
关于到底谁打的女孩。
长子的混混朋友一开始说“长男有阻止”,但随后又供诉:“最开始的时候,长男也有殴打。
”长子自己也承认,是三个人一起欺负了妹妹。
但长子的辩护师认为,三女的致命伤不是一开始的殴打,而是由于长子的混混友人反复让其从壁橱里摔落造成的。
7月17日至18日,巢鸭署员接到房东投诉,说一个租出去的公寓租金被欠费4个月了,找不到大人,都变成了不良少年聚居地了。
署员上门调查,和房东一起打开这所公寓大门,一股汗水、垃圾、粪便夹杂在一起的恶臭就扑面而来。
长女(6岁)和次女(3岁)就裹着毯子躺在乱七八糟全是垃圾的地上,看上去很虚弱。
尤其次女,皮包骨头,连站都站不起来。
两个女孩说想吃东西,署员和房东买了些牛奶啊面包啊,她们狼吞虎咽着吃完。
随后穿着睡衣的长子(14岁)出现,说“这两个女孩是夜班商人委托我们家照顾的孩子,我在照顾,没关系的”,“妈妈是大阪的服装公司的职工,目前在百货公司工作。
但因为最近住院了,所以联系不上。
”署员劝说长子到儿童福利中心求助,但长子依然强调“我的话没关系的”。
没办法,只能先帮两个妹妹预约第二天新宿区儿童福利中心收容。
21日早晨,长子在朋友父亲的陪同下,参观了福利中心,但由于东京的福利机构没有空位,最终被收容到八王子市的儿童福利中心。
在儿童福利中心,长子终于承认“那两个被委托照顾的妹妹,其实是自己的妹妹”,不过他们三个,父亲都不同。
关于长子的健康状况,一说长子也非常虚弱,但较之两个妹妹,至少还能站着走路;另外一说长男的健康状况和脸色和普通人无异。
22日,根据孩子们的说法,应该是四个孩子共同生活。
然而搜查人员在公寓里,只找到已经化为白骨的幼儿尸体。
23日,在千叶县和情人同居的母亲“从电视的新闻里知道了这件事,想要自首来着,但又害怕让大家发现自己做了让初中年龄的孩子照顾幼儿这种坏事”。
母亲A子因为保护者遗弃的嫌疑,被紧急逮捕。
据说并没有看见她的眼泪。
根据母亲的供诉,发现应该还有一个小女孩,却下落不明。
25日,长子招供三女死亡的事情,并因伤害致死与尸体遗弃的嫌疑被捕。
讲出妹妹的死讯后,长子一直不安的眼神终于安定下来。
福利中心的所长说:“当这孩子把所有隐藏的事情说出来后平静很多。
勘察人员去秩父的弃尸现场勘察回来后,他露出了卸下重担的表情。
”中心的职员也说:“本来是个好孩子。
完全没有被社会污染过,母亲对他来说是绝对的存在。
然而,和坏朋友的相遇后,他就变得觉得照顾幼儿是种重担。
”已经死亡的次男与三女,因为没有户籍,没有办法拿到火葬许可。
母亲A子在8月9日,向丰岛区役所提交了5个孩子的出生证明,与2个孩子的死亡证明。
8月10日,长子因伤害致死与尸体遗弃罪,被东京地检交至东京家裁。
“整个事故缘起于母亲,长子有接受教育的必要”。
因此特例,没有送去少管所,而是送去儿童福利机构的教护院,接受教育。
两个妹妹,也被送到别的保护机构。
另外两个少年犯被送上少年法庭,但由于不到刑事责任年龄,交由巢鸭署辅导。
一说其中的主犯被保护管束。
10月26日,母亲A子因“逃避养育自己子女的麻烦,不负责任,任性自私、毫无自觉地犯罪。
将其认定为三女之死的远因也不为过”,被判处有期徒刑3年,缓刑4年。
缓刑判决,是由于母亲A子发誓要和浦安市的同居情人结婚,然后好好照顾孩子,法官出于再给一次自力更生的机会考虑,给出的温情判决。
事件最终最终的结局是,母亲领回了长女和次女,与自己一起生活。
而长子,消息不明。
“克制”在谁 什么样的“克制”是好电影的标准?
私以为创作者的表达克制是好的,但不能跟他镜头里角色人物的“克制”划等号。
真正的“人”不是审美动作的客体“物”,绝不是一台永远能维持被高级知识分子(包括有品位有尊严有姿态的中产/小资影评人们)所赏识的那种冷静从容姿态的精致“美学”承载机器。
世界上什么情绪都可以“克制”得来吗?
你们不能向一部写实作品中的人物要求不切实际的好看姿态。
主角们苦中作乐是可以存在的,但是既然要写实要残酷,当你身历像疼爱妹妹死去这样的惨痛的当口,真正有个体自觉和良知的当事人的言行不可能一直保持“克制”“平静”“仅流露淡淡哀伤”的体面样子,这不是活人的反应,更何况导演还一直把主角孩子们塑造成有良知有尊严、懂得并追求美、情感细腻、对生活和自我有高度自觉的人物。
“温情美学”的消费市场(待补) 无论多大的灾难面前都要让一群清秀体健又有造型品位的小孩顶着人工制造的脏脸和破衣唱歌种花交朋友看星星……实在是温室中未尝苦的雪花作者的个人意淫。
讽刺的是,导演是枝裕和为了维系一份人工制造的“温情”美学,而隐瞒了原型事件的最大悲剧――哥哥跟朋友一起打死妹妹,毫无疑问,这是打着批判现实的旗号而实际上在做美化和逃避现实的电影。
敢问,是枝真的敢深挖其中的真实人性、面对真实发生的残酷、揭示人间悲剧的真实根源吗?
“温情美学”感动了谁?
毫无疑问,是置身事外、泰然旁观的观众。
满足的是什么?
是以透过温情滤镜来消费现实苦难的观众们的心理需求。
亮点长子被曾一同玩游戏的上学朋友抛弃。
电影《无人知晓》是一部纯粹的关于孩子的电影,只是整部电影的基调并不是孩子般的天真烂漫。
电影中除了前几十分钟出现之后再未出现的母亲之外,可以说整部电影中基本上没有成年人的出现。
电影的开始,无非是一场貌似愉悦的搬迁。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秋天,新搬来的母亲带着儿子拜访房东,告诉他们丈夫在海外工作,自己和独子居住。
双方互相礼貌而愉快地打招呼交谈,似乎一切都是如此正常。
但是当搬家公司把行李家具搬入屋内,一切真相扑面而来,让人来不及反应。
原来,另有两个孩子像物品一样蜷藏在行李箱内屏息静气地被搬入新家。
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个年仅稍长的女儿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无人时分才能悄悄地走进新家。
如此一来,我们才明白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谎言。
这个家庭是一个单身的母亲带着四个孩子生活。
孩子们悄无声息地到来便宣告了他们无人知晓的生活的开始,也同时宣告了他们无人知晓的生命。
他们无人知晓地来,最终也无人知晓地离开。
电影中的四个孩子异父同母,来自四个不同的父亲,甚至根本分不清究竟是哪个男人的孩子。
母亲的不靠谱可想而知,基本上连自己的生活都过不好,更不用说照顾四个孩子了。
所以,12岁的长子基本上兼任着一家之主的角色,照顾着三个弟弟妹妹以及时常喝醉酒的母亲。
所以,四个孩子中除了长子可以出门买东西之外,其他三个孩子都是作为被隐藏的孩子存在的。
他们不被允许出门,甚至不被允许去阳台上,因为害怕被人看见。
他们也不被允许在屋子里大喊大叫,因为担心影响到邻居而被赶走。
母亲还陪伴着他们的时候,虽然生活过得凄惨,但好歹还算是一个小家庭过着自己不幸的日子而已。
这样的故事倒也常见,毕竟这个世界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但是母亲的离开才是真正的苦难的开始,是那种让人无处发泄的苦难。
母亲未离开前,虽然每天忙于工作无暇照顾孩子们,但是四个孩子始终有心理上的依靠。
长子阿明每日买菜做饭,自学小学日语和算术;大女儿洗衣服晾衣服;两个弟弟妹妹在家看电视玩游戏;屋子保持着井井有条。
每天晚上,母亲回来之后,一家人倒也其乐融融地聊天。
但是母亲的离开对他们而言,失去的不仅仅只是家里唯一的经济来源,更重要的是失去了精神的支柱。
电影中母亲先后离开过两次。
第一次离开大概一个月就回来了。
在这一个月中,长子握着仅剩现金,每天计算着如何以最少的钱过最长的时间。
迫得不已的他开始去找那些所谓的父亲们寻求帮助。
但是如此不靠谱的母亲认识的这些父亲们的德行如何也是可想而知的,他们同样落魄地连买饮料都要问孩子借10块钱。
所以,父亲们也并没有给他们多少帮助。
就在四个孩子的生活走上绝境的时候,母亲回来了。
她高兴地给孩子们发礼物,却对为什么离开一个月只字不提,甚至没想过像孩子们道歉。
但是她的这次回来只不过是回来带走自己的衣物,然后彻底地离开。
母亲的这一次离开就再也没有回来了,虽然她告诉孩子们会回来过圣诞节。
但这一切无非是欺骗孩子的谎言而已。
从她的这次离开,到电影最后的结束,在这段大概有一年的时间里,母亲只给他们寄过一次钱以及一张希望把孩子们拜托给长子的字条。
整部电影最压抑最难受的地方也由此正式开始。
电影时长141分钟,虽然没有准确统计过,但是母亲大概就只在前半个小时内出现过,剩下的100分钟全都是这四个孩子悲惨的生活。
生活悲惨而漫长得就像过了几个世纪一般。
大多数关于儿童或者悲惨生活的电影总是难逃煽情的套路。
人类作为哺乳动物的本能,对哭啼孩童的同情之感总是难以抗拒。
然而这部电影却与煽情完全无关,它在与滥情近在咫尺的节骨眼上,决然抛离了情感的矫揉造作,而以一种高尚的生命节气,直面难堪凄怆的人生。
儿童跟成年人一样,同样无法逃避生存的考验。
电影中对白不多,也没有大哭大闹,四个孩子至始至终没有流过泪,唯一的一滴眼泪是母亲离开前的一个醒来的清晨流的。
电影用了大量的细节,真实而残酷地记录了这四个孩子的生活。
长子阿明身上那条从秋到冬再到夏天始终穿着的九分裤,露出的脚踝在冬天看得让人心凉;大女儿的钢琴梦,修长的手指以及母亲给她涂上的指甲油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慢慢变淡最终消失;次子沉默寡言,总是呆呆地笑,站在街头看着其他小孩吃着冰棍而不愿意离开;小女儿始终坚信母亲会回来的,要在圣诞节穿上最美丽的衣服和鞋子去车站接想象中即将回家的母亲。
每一个细节都看得人心寒。
而四个孩子却始终没哭没闹,过着他们自以为幸福的生活。
虽然没钱的他们只能吃超市即将过期要扔掉的寿司,但他们依旧会采集路边的种子回家种植;虽然水断了电也停了,但他们可以去公园的水龙头接水洗脸。
在电影中,四个孩子甚至没有表现出对如此悲惨生活的不满,始终保持着童心,甚至在他们遇到那个美丽的中学生姐姐之后有过一段幸福的时光。
在电影中,这个中学生姐姐也是一个问题学生,被同学欺负,在某种程度上跟这四个孩子同病相怜。
但是对这四个孩子来说,她似乎天使一般的存在,不嫌弃地对他们好,甚至跟长子阿明之间有一些细微的爱的情愫。
但是在他们面临房租的困境之时,年纪最大的她主动通过援交去为他们筹钱。
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整部电影积累下来的情欲达到顶点,无处发泄,喘不过气来。
有许多朋友说,这一幕之后基本上暂停了十几分钟才敢继续往下看。
即使如此,生活对他们的苦难依旧没有结束。
电影的最后,四个孩子中最小的女孩因为从椅子上摔下来,没得到医治,最终再也没有醒来。
长子和中学生姐姐把她的尸体装进行李箱中,带死去的她去坐火车看飞机,最后埋葬在机场的草坪上。
当他们抬着行李箱出门的时候,小男孩站在阳台上说:是不是要说再见了。
是的,再见了,再也无法相见了。
电影最后结束的画面依旧细腻美丽。
剩下的三个孩子和中学生姐姐一起重新开始生活,不知道为什么,电影中的这个中学生姐姐总有一种让人放心的气质,电影的最后三个孩子托付给她似乎总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虽然他们还是得去公园打水,吃快过期的寿司,但是他们将互相依靠,度过剩下悲惨的人生。
但是最难受的是这部电影是根据真实事件改编的。
现实往往比电影来得更残酷。
电影原型是1988年发生在东京都丰岛区东部地区巢鸭的儿童遗弃案件。
一个不负责任的母亲为了跟新男友同居,抛弃了五个孩子,其中最大的不过12岁的长子。
到警察发现他们时,五个孩子只剩下三个。
其中最小的孩子早已死亡,尸体被藏在家中的衣柜里,已经变成一具白骨了。
根据调查这个孩子是一出生就死去了。
而另一个年仅两岁的小女孩因为吃了长子伙伴的泡面被毒打致死,甚至有说法表示长子也参与其中,最终尸体被遗弃在秩父市内的杂木林中。
这位母亲在电视上看见新闻才意识到是自己的孩子,母亲以监护人遗弃致死罪被起诉,最终判刑3年、缓期4年。
长子因在小女孩死亡中负有连带责任,以遗弃尸体罪被起诉,但考虑到当时的情境,最终判罚送往福利院。
电影开头时即以黑底白字的导语交代,这是一部取材自真实事件的电影,但情节内容可能与真实细节不同。
刚开始我没注意到这几行剖白,后来想明白了,加上这一句固然有艺术加工与改编的需要,然而另外一个残酷的事实就是,也许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还原当初真实的情境,连模仿孩子们的日复一日的单纯生活也都不易,因为每一天都是一场战斗。
所以影片取名叫做无人知晓。
孩子们的存在如草芥,连至亲都不关心他们的死活,但他们却奇迹般地生存下来。
而没有人会知道,这份奇迹背后,有多少坚韧、危险与麻木不仁。
这部电影如此压抑以至于我绝对不愿意再看一次,连回忆着电影写出这篇文章都无比痛苦。
最后,祝我们活得开心。
看完这部片子相当压抑,相信大部人都有此感受,只是大家压抑的点有所不同,我是被影片前后的相互矛盾,那种近乎变态的结尾却要以是枝裕和不痛不痒的方式去表达而感到压抑。
影片观看过程中以下牵强的点一直在脑海中徘徊:惠子这种毫无责任感(无论是家庭责任感还是社会责任感)的母亲竟然养育了以明为首的四个如此懂事的孩子?
我一直觉得原生家庭健康度对孩子的成长有影响,但不是必然的,孩子的基因和性格很大程度上也决定了自己的走向。
然而四个不同生父的孩子性格居然出奇的一致,都那么乖巧和听话。
实在很难想象。
惠子的很多孩子他爸无论是出租车司机还是游戏机房店员有一份正常收入的前提下惠子为什么不靠一些儿童组织和机构去协调生活费,偏要靠一己之力?
虽然影片后面提到如果靠儿童组织那势必兄弟姐妹会分开,也许会被不同的家庭所收养。
然而一个不愿意彼此分开而选择艰难地走下去的家庭,不是应该充满了许多的爱吗!
由这样的爱构建的家庭是不会最终以那样的方式支离破碎的。
如果是可以如此轻易为了自己的幸福或者更大意义上是卸下自己的包袱而抛弃孩子的人何不早点为孩子找一个至少愿意抚养自己的家,你真的以为十几岁的明可以强大到承担你都承担不了苦海吗?
惠子这种女人是无脑的,她让孩子不要上学因为读书没用,她让孩子不要出门因为出门了他们就被知晓了。
这个用下半身思考的女人,经历过那么多男人但从来没留住过男人。
经历过那么多生产却从来没思考过养育,也许你说她经历的都是糟糕的男人或是日本当时男尊女卑的现象造成她的遭遇,但这从来都不是个人责任缺失的借口。
明在妈妈一个人辛苦赚钱养家的前提下懂事是可以理解的,但是未免有点太懂事。
不仅操持着所有家务,关爱兄弟姐妹,特别向往读书,晚上还会自学。
那种他年纪应有的男孩淘气、脾气、血气去了哪里?
在他这个年纪特别是男孩,拥有这种隐忍度和克制度是很可怕的。
只有后面他开始结交不良少年在超市里偷东西、邀他们上门打电游,家里乱到看不下去,这才接近了他年纪孩童的日常。
明在明明知道妈妈联系方式的情况下,在生活拮据到如此地步时还一意孤行地选择继续活在无人知晓下,虽然之前当妈妈以山本家接起电话的时候明已经知道妈妈抛弃他们了,那种志气也好赌气也罢,偏要到只剩三个硬币的时候才肯打出最后一个求救电话,你是不是忘了你只是个孩子?
还是你不想破坏抛弃你的妈妈的幸福生活?
这样的志气是不是应该留到18+?
明和京子在小雪不能动弹的情况下竟然选择沉默?
不报警不送医还没有一滴眼泪?
这个家庭前半段的热闹恩爱场面哪去了?
那个懂事的大哥哥哪去了?
被樱花来冬雪去的一年整的都不成人样了吗?
还有那个阴郁怪异又善良的女学生,和这几个小野孩玩在一起,竟然还默认地和明一起“搬行李”,也许她也想加入无人知晓的行列,可是这近乎变态的反应真是让人汗毛竖起。
明的活动范围其实不大,那些超市工作人员,房东应该是眼睁睁看着明从一个正常的邻家男孩到后面衣着破烂的小乞丐,工作人员有给明提供过期的食品以维持生存,房东太太也不经意间看见他们家的情况,但是居然没有一个人过问一句你们到底怎么了?
大家只是谈谈地看着你们的处境变糟,变得很糟,可是也只是看着,如此而已。
不知道这是不是导演想要揭露的社会冷漠,即便这般冷漠,也未免时间太久,欠费、偷盗等行径终究也会被动地被这个社会所知晓吧?
这样的矛盾和牵强整整延续到剧终,在看了电影所改编自的原版新闻后终于化解了,我有了答案。
真实故事是“惠子”确实抛弃了孩子,后来还因此被起诉。
“明”确实以类似的方式处理“小雪”,可是“小雪”是明和他的伙伴打死的,邻居因为发现这个家里只住着孩子而报警,警察在家里还发现了另一个“小雪”......这个世界本没有明,这是是枝裕和虚构的明。
这个我觉得都不值得搬上荧幕的故事在导演向来云淡风轻的影风中变得特别怪诞。
这本应表现出强烈情感和冲突的故事被美化了。
令人发指的问题就这样被避重就轻了。
沉重的故事背后响起的是小清新的配乐。
我不得不说我虽然喜欢是枝裕和但是我不喜欢这部电影,把日常和苟且美好化是文艺人的通病,但是把不堪美好化,还是以是枝裕和的形式, 实在是太牵强!
从旅行箱的黑暗闷热 到略微宽敞的新家 小茂和小雪照旧被禁止外出甚至阳台都不允许。
单身的母亲整天在外面工作 很晚回家。
长子明照顾家里的饮食起居 二姐京子帮忙洗衣服。
四个孩子都有着各自的父亲与同一个母亲 他们谁都没有上过学母亲告诉明她又爱上了一个人。
种种搪塞与谎话之后 她悄悄从必须抚养四个孩子的可怕生活里抽离。
需要扛起责任是的明 而他仅仅12岁。
一段时间的浑浑噩噩 钱花光了 房租、电费、水费、伙食都成了问题。
对于母亲回家的希望被无情摧毁。
喜欢吃巧克力 喜欢红色会发出可爱声响的拖鞋的最小的孩子 小雪死了。
明将她葬在每天都能看到飞机起飞的地方 颤抖的双手比哽咽的话语更令人揪心。
那个作孽的母亲最后以一张简单的纸条草草了结了她的责任与过去 而这个时候 尚还年幼的明已经选择了勇敢地承担与明快地生活 即使只是为了小雪的离开是枝裕和又制造了一场生与死的定义的解析盛宴 如此朴实细微真实与震撼。
他仅仅用明十分反感纱希缓助交际的一幕 轻轻点出了这个家庭的罪孽根源 而不带任何主观评介。
究竟有多少人曾经知晓这种被死神洗礼过的残酷童年柳乐优弥早熟 内省 单纯 坚强并存的表演使一个12岁的男孩十分丰富 年轻影帝绝不为过早上5点 窗外天已大亮 太阳还没升起。
我不断拨弄眼镜拭去眼角滚烫的不明液体。
我想我只是饿了……
拨开那层所谓事件性的面纱,我只看到作为内核的生活如闪光的水清澈流淌。
从最表面上看,这是一个关于遗弃和守候的故事。
自私的单身母亲为了追求自己的幸福,留下一笔钱后,弃下四个未成年的孩子,一去不复。
年仅12岁的长子明,为了四个同母异父的弟妹不分开,在恶劣的生存条件下,尽最大的可能谋生。
影片中饰演母亲的YOU,有着刺耳的尖音和乐队女主唱的神经质气息,犹如一个苍老的洋娃娃,预示了其后隐隐不祥的结局。
而柳乐优弥始终顺着他妖娆得过分的眉,沉默中透着不容分说的坚毅。
最小的一个孩子,只有4岁而已,如果妈妈能预知等待雪子的命运将是死亡,她会不会在做这个残酷的决定时,多一丝丝的犹豫。
但是导演无心谴责,试问,我们中有谁又不曾,因为某种自我的成全,明知而为地去伤害别人。
毅然决然地离开心碎的恋人,抛弃一只无助的宠物时,我们对自己说:“没关系,即使没有了我们,他们或许会有一些难过,但不至于活不下去,时间会抚平一切,一定可以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我们总是高估别人抚慰伤痛的能力,在每一个冷漠的借口下,被悄然地改写的命运,挣扎无力。
妈妈一定理想地以为,等到孩子们走投无路了,自然会需求警察的帮助。
只是妈妈低估了,12岁的明作为长子的责任心,同时也未预料到脆弱的幼童的生命。
捏着世界的边角一页,自以为是地认为看到真相的秘密,于是坚定现下所做的一切,每一步一个脚印都是即使不算正确也不至于是最坏的决定。
就像明,如果知道雪子会死于一场防不胜防的家庭意外,还会不会固执地守住四个人的不分离。
社会庞大得过分,而生活则太混沌。
孤独,总是以岛的形式存在着,引发都市生活中一切悲剧之源。
无人知晓,东京西巢鸭地区有这样一座廉价的公寓,禁锢着四个孩子的灵魂。
明,作为唯一有机会出门,可以和世界打招呼的人,我们跟着他去超市买食物,在公园嬉戏,交新的朋友,但我们不知道在家的京子、茂和雪子,冬去夏来,如何度过他们的光阴,没有人知道,连明也不知道吧。
四个孩子,从头到尾都没有留下过眼泪,他们不哭不是因为坚强,而是无知。
像单纯的小兽,以最善良的心打量着这个世界,偶然会难过,会有因无法理解而产生的讶异,但分离也好,死亡也好,任何被别人安排的命运,最终还是会顺从地接受。
不被认同,没有身份的三个孩子,没有权利去讨自己的权利,繁复的人世远远超出他们的理解力,甚至失去了自我认知的能力。
雪子没有爸爸,因为没有一个男人愿意出面承认她,被邻居发现时,她的身份也只是“亲戚家来的小孩”,她羡慕走在阳光下散步的小狗,但也很满足自己已经得到的阿波罗巧克力。
终于有一次,最后的一次,明和全家唯一的朋友纱希一起,和躺在来时旅行箱里的雪子,在深夜里乘了很久的电车,去机场看起起落落的飞机。
在一块空旷的平地上坐了很久很久,明和女孩坐着清晨的电车回家,满身泥泞,而雪子却永远地留在了那里。
此时,一曲动人的旋律响起,「宝石」的最后一句:带着冰一样枯萎的眼眸,我逐渐成长,没有人可以亲近,散发恶臭的宝石。
而选择是继续。
我就默默地看完影片,没有哭泣,就是很平静,但心里却是闷闷的。
现在就是如此,四个小孩就是这样被抛弃,被遗忘.影片用镜头记录他们在母亲走后生活变得越来越拮据,越来越糟糕,却只是在注视.在妹妹摔倒死后,哥哥用行礼箱将其运到机场埋葬后,回到东京,四个小孩(其中有一个是他们的朋友)照常到公园去提水,哥哥去便利店拿店员给他们的过期的食物,弟弟会天自动售卖机去检查有没有遗漏的硬币,然后一起回到那个他们唯一的容身之处.一切都在进行着,生活还要继续.有多少被抛弃的事物,但被遗忘不应该是放弃的理由.生活还在继续,无论境遇如何的不堪,总还是要活下去的.这也许就是生活。
DVD花絮的采访,手动翻译视频转文字,如有错误欢迎指正。
花絮采访:高桥论治摄影:山崎裕是枝:“十五年前最初写剧本的时候,听到人们说的最多的还是:这个不行吧,大家都觉得这个无法拍成电影。
大家都觉得这样拍出来,没有人愿意看,经历了如此种种,结果放映当天人满为患,从当天起就不得不成倍增加放映剧院的数量。
这一天我盼了十五年,确实,我对此深有感触。
”经历了十五年的《无人知晓》,最初的剧本名为《快乐的星期天》,和十五年前的剧本相比,有哪些不同呢?
是枝:“一件件小事拼起来,就有了拍成电影的想法。
剧本可以说基本没有改动。
1989年剧本初稿时,主人公一直活在其内心独白中,后半部作品中,现实开始透进内心独白。
虽然现实如此残酷,但是在小明的日记中还有美味食物和幸福生活。
在日记的最后,他写道,死去的妹妹还有爸爸妈妈都回来了。
这次在结构上的最大改变就是去掉日记中的梦想,之前有点类似逃避的心态,当然他自己最后选择了面对现实。
关于如何去面对这一点,一开始就进行挣扎。
当然,最初写剧本时我收集尽可能多的材料,包括各种各样的事件,我把它们集中在一起,结果写出了几个类似的描写小册,因为这次是自己写的,当然不能远离现实基础。
我们更要高于生活。
在实际制作的前两年,我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
在这个层面讲,并没有做大幅度的变动,但我总的方向是从一个事件到另一事件。
渐渐深入的手法,希望通过这个手法挖掘出更多的东西,又是或许会产生完全相反的反应,结果我就采用了这样的手法来表现电影。
”高桥:就刚刚的话题,如果概括来讲的话,最初是收集线索,然后慢慢发展。
这次电影真正着手的时候,冒昧的说一句,本片与其说是导演抛弃个人色彩的体现,不如说更接近于虚构。
是枝:“对,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从现实来讲,它是非常单纯的。
说虚构,是试着根据自己的感觉进行发挥,最初我们自己觉得最大的不同在于以主人公为中心,并加入登场人物的内心活动。
也就是说进行了一些心理描写,比如理发那一幕留长留短的问题,我觉得是否使用第一人称是纪实和虚构的最大区别。
纪实的话,不管距离有多远,最初开始的两人关系不会崩溃,纪实中有类似这样的伦理感。
而这里所包含的感情, 那一幕所体现的感情,我努力想使之得以充分体现。
当然,这也是我应该做的。
拍《距离》的时候,非常有趣,但是它给演员增加了不少负担,(此处指当时拍摄时,表演会让演员一起讨论自己把握,详见zens杂志)虽然演员也觉得很有趣,但是其实我没有尽好做导演的责任。
而是把责任推给了演员,这一点直到完成我才意识到。
我接受制作任务时,想到了常用的虚构手法。
在某种程度上,导演有一定的权威。
这次我考虑要担负起这个责任来,从意识层面,从心理描写着手。
于是我将发生的事情进行的动作等等,详细进行分解并画出来。
比如说要往哪个方向看,或者句尾要如何处理,说完话要有个什么动作之类的等等。
因为一种想法产生一种做法,一种做法产生一种效果,所以我就这样做了。
通过这样的方法,我试图变现的东西也就慢慢增加,也就是更加远离现实接近虚构。
剧中的妈妈选公寓是有一定要求的,她这样的收入要负担四个孩子,妈妈是在百货商店工作,根据收入的话,她能负担的房租大概是9万6千日元左右。
总之不能超过10万元吧。
考虑到这点,但是人又不少,房子应该一共三间,再多一间恐怕负担不起。
这次从选公寓开始就一直和制片白石治并肩作战,找公寓确实费了不少劲。
我们想找河边的房子,因为从窗户可以看到四季的变更,如果河堤樱树成行,就能有樱花在风中飘落顺河流而下的镜头。
最终找到的那个公寓不是临河的,说道到底哪一点令我们满意的话,首先是比较隐蔽。
其他的住客都不会从那栋公寓前经过,对于剧中的妈妈来说,这所公寓不易引人注意。
还有就是楼梯转角处的窗口,给人以丰富的想象空间,而正是我们想要的效果。
然后关于附近区域的考察。
比如孩子们如果住在那里的话,他们可以去附近那里玩,去哪里购物等等。
比如便利店的位置,超市的位置,我画图详细描述了地图还有各处的生活设施。
最后结合各个拍摄点选定车站的位置。
”开拍前四个月,在几百个孩子中进行casting。
小朋友们在试镜后的三个月期间完全不能进入角色状态,而见面互相了解,熟悉成了必要的一件事。
是枝:“我觉得最费劲的还是选演员以及安排角色。
和孩子们见面很有意思。
在挑选演员时,有很多极有表演欲的孩子,当然我们最后没有选他们。
但是在面试中,我们也感叹这样的孩子真是了不起。
这次选四兄弟姐妹,对各项因素进行比较分析, 结果那些很有表现欲很会表演的孩子落选了。
反倒是那些很单纯的孩子,我更愿意走近他们。
关于我想选的和最后我们选择的孩子,首先是见面感觉不错,然后在考察是否适合我们这部电影。
这种感觉其实很微妙。
在摄影上的信赖关系以及彼此不错的变现力,让拍摄进行得很顺利。
还有就是四个人的配合相当成功。
所以在拍摄过程中,他们四个渐渐融入,变现比我预想的还要好。
所以我觉得这个四个人的组合还是很成功的。
当然也有赖于孩子们自己的努力。
成为四个孩子朋友的韩英惠(饰沙希)的加入,使阵容扩大到5人。
我想,如果加入一个别的孩子,可能会变成一部完全不同的电影, 他们兄弟姐妹间看起来也会有不少改变。
拍摄现场是非常有趣的,来拍摄现场成了孩子们每天的一大乐事,一边在猜测着今天会拍什么,一边快快乐乐的来到。
其实我也一样,我也总是在想今天要如何拍摄,要进行新的尝试。
对于拍摄,我也充满了期待。
拍摄时现场气氛也很好,充满了希望。
”对于母亲出走是他们困扰的根源所在,但您没有掩盖这个母亲的存在,我觉得可能无需如此用力刻画母亲的形象。
在电影的前半部分减少母亲的戏份, 一笔带过就可以了。
或者其实您并没有这么着力刻画母亲的形象。
但我总觉得您并不想一笔带过这个角色。
您为什么要这样处理呢?
为何要让母亲登场并加以细致描绘呢?
“我觉得公寓中妈妈的出现使之很有存在感。
提到我想刻画的东西,虽然母亲是不负责任的,但她也是爱孩子们的。
而孩子们也接受这样的妈妈并爱着她。
在公寓确实有过美好的时光。
深深留在孩子们心中,也留在观众们心中。
所以我觉得对母亲的刻画还是有必要的。
为什么他们后来一直生活在公寓里,长子也尽量不让外人进入,也都是这种记忆产生的影响。
所以我塑造了这样一个妈妈的形象让她存在孩子们的心中也存在观众心中。
这里通过妈妈和孩子的眼神交流得以很好的表现。
如果能捕捉到母子之间的眼神交流,虽然不是非常直接,但还是可以体现其中感情。
打开行李箱的那一刻,孩子好像玩游戏一样从箱子里出来,我觉得这一幕是非常必要的。
做这样违背常理的事却依旧那么开心,妈妈大笑着打开箱子这一幕,是电影开头重要的组成部分。
这里产生的情感效果正是我想要的。
我觉得YOU对妈妈的乐观和不负责任都把握得很好。
或许很多人觉得她正是在演自己。
总之我觉得YOU是很优秀的演员。
片中有一幕她仿佛是很随便起床, 但其实她也在揣摩,在被子里面流泪,被长子看到的一幕,她最初对这一幕不大赞同。
她说这里哭了吗,为什么?
如果是普通女演员的话,虽然面对这样一个坏妈妈的较色,总想融入些自己的温柔在其中。
但是她却相反,不想要让人觉得是那样的妈妈。
而通常我们的演绎方式与此相反,所以最后演变成了一个哈欠。
儿子怎么想是另外一回事,即使他觉得那并非因为打哈欠也没关系。
也就是说在YOU的心中,妈妈会做哪些事,不会做哪些事,会有哪些表情,不会有哪些表情,都有一个明确的定位。
这一点在演戏过程中很重要。
YOU很有天赋,她能有准确的感觉把握。
”在一年的拍摄中,柳乐长高了十几厘米,伴随时间的流逝,孩子们也有成长吧“孩子们真正得到了成长,所以能拍出这样的效果。
拍摄时间的延长不仅为了拍摄季节的变化,对我自己在制作构思方面,一年时间也相对宽松些。
一般的拍摄计划是用一到两个月的时间集中拍摄,拍摄全部结束后进行制作。
可以说是一蹴而就。
虽然这种做法也有它的有趣之处,但如果这样的话,就失去了写实的趣味。
日常生活中就没有时间思考这部影片,感觉上就像是未经日常思考的产物。
写实的好处在哪里呢?
在于拍完一个制作一个,拍一下幕之前我们还有充分的时间,其间可以慢慢考虑影片中的东西,有时在作别的事情时突然产生了灵感,下次拍摄的话会这样改,是摄影现场和日常思考的反馈。
这种长期取材的好处在于可以随着自己内心演戏时加入一些变化。
一般而言,长期取材如果拍了对方的变化,通常会忽视自己内心的改变,但可以通过和对方的长期接触,自己凝视对方的眼神变化来表达,长期取材在这点上很有优势,我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在这部影片中,我考虑到的这种变化,在四次摄影中,有类似写实的表现,之所以要花一年时间表现四季的变迁就是其中一种手法。
这种类似写实的手法在电影制作过程中丰富了情节。
影响也是巨大的。
”高桥:下一个问题是关于刚刚提到过的,沙希在剧中的出现是什么作用,她的作用在于和长子一起运小雪到机场那边吗?
为什么要安排这一个角色呢?
是枝:“说真的,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最初写剧本的时候,写到了和朋友一起去海边的事情,正如你刚刚说的,沙希和那一家兄弟姐妹的生活环境是不同的,但也是被抛弃的孩子。
被抛弃的孩子和被抛弃的孩子去抛弃另一个孩子。
而为什么两人一起去做这件事,这个问题倒是值得深思的。
我总觉得这件事不应该是兄弟姐妹几个人一起完成的。
到底为什么那么想我不是很清楚,直到拍完我还不清楚。
这个无根据的想法早在拍摄之前就有。
读过感想之后,我觉得应该是这样的吧。
在最后一幕沙希出现在兄弟们中间,感觉一个片的基调反倒一亮,有一点很重要。
去埋葬妹妹的那一幕,小明在剧中嘟嘟囔囔说自己心情很糟糕,如果是对着弟弟妹妹,那是无法启齿的,只能对外人倒苦水。
我让她担负起这种使命,因此对于小明而言,埋葬小雪的时候,她相伴左右是很有必要的,这一点也是拍摄完才意识到的。
我再看一次影片之后终于理出点头绪,也是看完影片之后的再一次寻找”这是《距离》之后,是枝第二次参加戛纳电影节的竞赛单元。
“这次反响真的很不错,媒体评论的反应相当不错,而且畅销三十多个国家,可以说这次的成功是相当引人注目的,在日本拍摄的电影得到全世界的认可。
所谓的电影节,其实也是商业运作的场合,最大的目的是要得到出品方的认可,进而得到世界的公认。
如果能够在各国热卖,那才算合格。
影片引起各国观众的评论,当然我很乐意听。
真的非常开心。
”柳乐优弥成为了戛纳电影史上最年轻的影帝。
而且是日本至今为止唯一一位最佳男主角。
(2004年)“大家都亲热地叫他小柳乐,这对他本人可能带来一点影响,但对于影片而言却是个好现象,平常一般不看电影的人这次也特地到影院来看。
”《无人知晓》构思十五年,拍摄一年零五个月,外景拍摄七周,拍摄胶卷204卷。
后期制作三个月。
是枝裕和的片子看了不少部,这是唯一一部,看了有种无法言喻的无力感,又像有块石头压着胸口,闷。
事实永远比电影更残酷虽然影片中几个孩子的悲惨命运让人叹息,但是事实却永远比电影更加残酷。
下面是维基百科上的日本巢鸭儿童遗弃事件详情:1973年、长男诞生。
1979年、长男父亲失踪。
1981年、长女(第二子)诞生。
1984年、次男(第三子)诞生、不久之后死亡。
1985年、次女(第四子)诞生。
1986年、三女(第五子)诞生。
1987年秋、母亲抛弃家庭,不定时汇钱给长男,也会偶尔约长男到麦当劳,问问孩子们的近况。
1988年4月、三女(2歳)被长男的朋友殴打致死。
7月17日、巣鸭警察署发现长男(推定14歳~15歳)、长女(7歳)、次女(3歳)、白骨化次男遗体。
瘦弱的长女跟次女由保护中心照顾。
8月、母亲因遗弃罪被逮捕・起诉、被判刑期三年、缓刑四年。
事件后、长女与次女由母亲扶养。
是枝裕和还是对事件进行了艺术化处理,在黑暗中加入了些许阳光与温情。
让长子还存有着一丝良善,比如不愿参与偷窃,再比如带着妹妹的遗体去成田机场,完成妹妹的遗愿。
其实真实事件中,2岁的三女被殴打致死时,长子亦有参与。
其实,这种类似事件在我国同样有所发生。
比如下面的2013年南京女童饿死事件:2013年南京女童饿死事件发生在南京市江宁区麒麟街道泉水新村24幢二单元503室,2013年6月21日9时[1],江宁区公安分局麒麟派出所的民警在走访过程中,发现辖区居民乐燕的两个年幼的女儿死于家中,尸体已经风干。
当天下午,乐燕被抓获归案,江宁警方以涉嫌故意杀人对她进行刑事拘留。
饿死的两名女童,分别是2岁的李梦雪和1岁的李彤(较早报道称李梦红)。
乐燕最后一次离家,自四月下旬至六月下旬,在附近地区吸毒、玩乐,时间长达两个月之久,家中仅留少量食物,并将门窗封死。
她自称缺乏意志力回家,既不去朋友处取回丢失的钥匙,又不敢找锁匠开门,因为仍拖欠锁匠欠款。
但是曾数次向民警领取救济款。
事后经调查,乐燕受亲人及社区资助5000元中,3000元用于自己吸毒抽烟打游戏,1000元用于自己买衣服,只有1000元用于给孩子身上。
这些问题家庭给孩子带来的是毁灭性的打击和无尽的伤痛。
这可能也是是枝裕和的电影总把镜头对准这些家庭的原因所在吧。
他仿佛总想去探索、追问,如何拯救这些问题家庭中的下一代?
在《小偷家族》中,是枝裕和甚至虚构了一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特殊家庭,即使没有血缘,有爱,就能胜过冰冷无爱的原生家庭。
家庭是价值观传承的主要场所其实,仔细深究起来,《无人知晓》特意表露的那份温情,是说不太通的。
至少没有事实来的合情合理。
因为孩子们是一张白纸,其人生价值观的构建,主要的场所就是家庭。
不负责任的父母,言传身教出来的不会是德智体美劳俱佳的五好少年。
有抛弃孩子们独自离去的母亲,怎么可能指望长子很好的保护好弟弟妹妹们?
更大的可能,还是孩子们有样学样,没有太多的责任感。
这就再次回到了是枝裕和想探讨的那个问题,这样的问题家庭,孩子们的价值观构建、教育如何处理?
靠政府和社会?
换监护人?
值得令人深思。
不过不管怎么说,学校的教育也是价值观传承的重要一环,善之根,良之源,总要有一个出处,家庭环境不能提供,只能靠学校来补上这一棵了。
如果不能接受教育,那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细节刻画和叙事最后再说说电影的细节描述和叙事吧。
是枝裕和是细节刻画的高手。
虽然片子云淡风轻,不经意的一个细节,就让影片的韵味增色不少。
随便说两处吧。
孩子们出去玩耍时,在一片水泥地和下水隔栅的缝隙中发现了一些小花,决定把种子采下来,拿回家里种。
其实这些花,没有幸运的落在肥沃的土地上,相反却落在了不易生长的水泥地上,恰好比拟了这些可爱的孩子们,落在了不幸的家庭里。
孩子们只好自己养育自己了。
再比如,孩子们日子窘迫时,用剩的蜡笔头,明和茂没钱剪,疯长的头发,还有明随着时间推演,破掉边的T恤,脏掉的球鞋。
还有就是那个装妹妹小雪的皮箱,小雪皮箱来到新居,离开这个世界还是那个皮箱,令人唏嘘。
其实叙事上比较简单,线性叙事,没有太多花头,估计是想主要表现事件的真实性,有一种纪实的感觉吧。
没钱还生那么多?为什么带给别人糟糕的人生?😧😧😧 最后说带小雪看飞机 还以为只是她走不了 直到挖土下葬 这里兜了个圈子宣告死亡 完全没有意义
能將本來殘酷沈重的事這樣溫暖地講述出來,很是枝裕和。父母的缺席,來時無人知曉,去時無人知曉。又一部給人生存下去的勇氣的作品。男主的眼神太印象深刻。0211 CGV명동 씨네라이브러리 with요정
这样子平静的悲剧很是日本电影的风格,同样也很不对我胃口。可爱的妹妹死了,留下的继续生活。然而看了真实版的觉得电影多么美好,起码哥哥一直尽心尽力,有时候现实比虚幻更残忍。这样子的母亲不会不安吗?
不敢看完的片子~~
不真实,老大年龄那么小怎么可能这么懂事?看了影评才知道事实果然和我想的一样。不知道南京那两个饿死的小孩还有没有人记得
小雪等不到妈妈来给她过生日时没有哭,茂饿到吃纸、玩具车被哥哥摔坏没有哭,京子放弃了买钢琴的梦想没有哭,甚至明最后亲手埋葬妹妹的时候都没有哭。没有幸福过的孩子把苦难和悲伤当作日常,都不知道这是需要流泪的事。
是枝裕和毫無任何情緒的在講述著一個本該充滿著撕心裂肺哭喊聲的故事,他做到了當孩子們無波瀾情緒地討生活時,我們皺著眉揪著心;當孩子們尋找到一些小樂趣終於開心地笑時,我們卻哭了。「沒有誰可以依靠,那些散發著異臭的寶藏。」如果沒有做好十二分充足的準備,請不要為人父母。
有毛病……真的受不了这种不负责任的母亲(也包括混乱的父亲)……不必“歌颂”这种所谓的平凡、日常,套着温馨坚韧壳的可悲、傻缺生活。完全可以避免的一些错误……愚昧的人类。看得我反胃。
头发变长、指甲油变浅、阿波罗巧克力只剩最后一颗等等一系列不太显眼的时间元素让这部电影的代入感变得更加强烈。比起悲惨的现实,是枝裕和更注重刻画孩子纯真善良的天性以及面对生活所拥有的美好憧憬般的心态,这种对比越强烈,就越能引起观众的同情心。有些部分也充满了打破虚实之感,或许他们,就是我们在生活中从没有注意到的一个个路过我们身边的孩子。
我!见!犹!怜!是枝裕和58岁生日卡点标记。所谓悲剧就是把美好的事物毁灭给你看,确实够惨,让人看了无比难受,更何况真实事件比电影更悲惨。联想到总理说的中国仍有6亿人月收入在1000元以下,我们这片土地上想必也有无数无人知晓的故事在发生着。哎~~是枝裕和为了更好的塑造角色提前跟四个孩子在一起生活了一年,拍摄时也没有剧本通过简单解说场景内容让孩子们自由发挥,这种接近于【直接电影】的拍摄方式效果真的非常不错,也使得柳乐优弥在当年击败了梁朝伟以14岁的年龄捧得戛纳影帝,不愧是大佬级别的导演。
因为在现实生活中我接触过很多这样的孩子,所以我无法共情这部电影里虚假的一切。对不起是枝裕和
抱歉打4星,心目中是接近5星的。竟然是真实改编,而且真实情况更加残酷。电影节奏就像孩子们的生活的节奏,让人压抑痛苦。是枝裕和品味确实比较好,且有强大又细腻的内心。很多拍摄是在狭窄的房间里,摄影角度也比较受限制,但依然拍得很好,有韵味。这种拍法是值得现在的我认真学习的。
即使有案件原型作为背书,但电影的改编却双脚离地,不能逻辑自洽,私以为由真实事件改编的故事,不能抛开事实不谈。
一个可以见诸报端的社会新闻,用的却是去故事去批判意识的表现手法,确实高级。
是枝裕和和小津安二郎给我的感觉很像:平静的绝望。但问题在于,绝望是件很简单的事情,难得是怎么去寻找希望。小津表现的是“总归无可奈何”的态度,可以说我很不喜欢他。至于这部剧则稍好一些:让我们反思社会、家庭和儿童问题,而不是直接说,“不,其实这些问题根本解决不了”。
一星给片尾曲。被母亲洗脑的结果,你们不能出去哦,不能暴露哦……
初工作时认识一位同事,有次一起出差时他忽然对我说起,他从小是被遗弃的孤儿,曾在垃圾堆捡废品为生,那是个夏天,他说话时常走在我前面,白衬衫上有星点的汗印。昨夜看此片,明在午夜霓虹中奔跑的身影,又让我想起他那件刺眼的白衬衫,一瞬间心酸莫名。这些,都是在世界的某个角落里,真实的人生啊。
这么平静地讲述如此残酷的故事……像电影本身一样关于细节敏感雕琢到极致,但对于人本身来说冷漠无言,自生自灭。
就emmmm看了满头黑人问号,结局也是不懂
西巢鸭弃婴事件改编,比电影更残酷的是现实。时年十四的柳乐优弥凭此片成为史上最年轻的戛纳影帝。断水停电肮脏但朝阳的部屋成为异次元世界,四个同母异父的孩子如何自我生存下去,足不出户被装在箱子运进运出竟已是短暂的一生。被酒醉的母亲涂上的指甲油颜色褪尽她还没有回来,再也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