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很多场景,是我的日常视线所及,从小看到大的元素,譬如房屋、饮食…突然呈现在荧幕上,让我很意外。
高中同学是重庆的,在闽南生活了十多年,是他分享给我的影片,一两年前看的,现在就记得很好看。
在公司展览架上看到了张蕃薯浇米的影碟,又想起来这部电影,明天周末,今晚就窝在被子里重温吧~冬天~希望有阳光
《蕃薯浇米》讲述的是一个闽南农村的老太太秀妹在与闺蜜阿娥的相处当中,逐渐找到自我价值的故事。
导演通过缓慢的节奏将朴素的乡村生活的种种细节带到观众面前,展现出一幅独具闽南风味的乡土画卷。
使观众领略到特有的闽南文化的同时,也表达出对空巢老人的人文关怀。
•独具一格的闽南风情 《蕃薯浇米》蕴含着非常多的闽南元素,让观众很好地感受到闽南的风情,也令更多的人看到闽南、关注到闽南,十分有意义。
最为突出的就是该片作为中国大陆首部全闽南语的院线电影,当中闽南话的对白让人觉得尤为亲切,也更好地展示出闽南农村的真实风貌。
里面还展现了闽南的宗教文化,例如:掷筊、妈祖、大仙翁仔、托梦、灵堂里的哭丧女等等。
在电影的末尾,一间小庙同时摆着许多神像,更是体现出闽南宗教的包容性。
影片还有闽南传统文化的元素,像惠安女的服饰和《陈三五娘》的歌仔戏。
当中陈三和五娘敢于与命运抗衡,追求爱情的故事也预示着秀妹与阿水师的恋情曲折发展。
再有秀妹两个儿媳看《天线宝宝》买六合彩的情节也勾起了观众儿时的记忆。
更值得一提的是导演将泉州农村的风景拍出一种清新自然之美,令人心旷神怡。
这些闽南的点点滴滴,还原出最真实的生活,唤醒了大家脑海深处最真实的记忆,引起了大家的情感共鸣。
同时导演也表达出一种担忧——在工业化的大背景之下,工业元素不断侵蚀着闽南这片土壤,与传统的闽南文化产生冲突。
像是戏中提到台湾先进的菜棚与当地人种地用的土方法,还有远处烟囱冒烟的工厂同传统的闽南乡村,无不形成强烈的对比,令人反思。
•对于空巢老人的关注 导演用一种慢节奏、聚焦小人物的方式带我们走进如同“蕃薯浇米”一样质朴的乡村生活当中,以小见大地反映了空巢老人这一社会问题。
就像《推拿》当中的盲人群体一样,空巢老人一样有着喜怒哀乐,也有与正常人一样的情感需求,但却被这个社会所忽视。
电影当中有一幕令人印象深刻,阿娥在菜园里偷菜被抓,而秀妹用戒指把她赎出来以后,两个人相互打闹开玩笑。
这个场景当中两人是那样的活泼可爱,与现在年轻人闺蜜之间玩闹的情形毫无二致。
但他们却被遗忘、被忽略。
特别是闽南女性身上有着任劳任怨的品质,她们一直在为家庭付出,其实也承担着不少的压力。
戏中秀妹去帮儿媳在盐场晒盐,甚至摔伤了腿脚,平时也有在帮儿媳去卖海鲜。
可是家中的两个儿子忙于工作,极少回来探望秀妹,秀妹要以生病为借口才能见上几面。
当她得了腰缠蛇的时候,从两个儿媳的言行当中,也看出她们对秀妹的嫌弃。
甚至连自己孙子也甚少与她交流。
家庭里的漠视无不刺痛着秀妹的内心。
而且他们与时代相脱节,孙子喜欢玩平板,而秀妹却买了公仔给他玩。
后来秀妹去跟年轻人一起打腰鼓,反倒被别人嫌弃,自己也跟不上其他人的节奏。
同时他们过分在意别人的眼光,秀妹怕别人说闲话,迟迟不敢接受阿水师的爱情。
电影中的一幕幕场景,不正是当今现实生活的真实写照吗?
正是如此,空巢老人一直活不出自己,找寻不到自身的意义。
时代的潮流滚滚向前,而他们却被留在了“岸边”。
•新颖的手法 影片中的一个镜头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在得知阿娥走了以后,秀妹独自一个人在田地里行走。
这里的画面向左旋转了九十度,使秀妹行走的方向是朝荧幕的下方。
进行了这样的处理,仿佛是秀妹堕入了一个深渊,很好地描绘出秀妹内心的绝望。
这个镜头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同时也对情节的发展起推动作用,着实惊艳!
影片中还有几次用失焦的手法表现人物的心境,也是恰到好处。
•结尾《蕃薯浇米》作为叶谦导演的处女作,表现确实出色。
无论是工业化与闽南文化的冲突,还是空巢老人与现今时代的冲突,归根究底都是新与旧的碰撞。
如何在新旧当中把握平衡,值得每位观众思考。
同时导演想把太多自己对于故乡的情结表达在电影当中,反而导致影片产生多余的元素,拖缓了情节的发展。
期待叶谦导演下部作品《神明都在看》能有更出色的表现!
(原载于《电影》杂志与“电影杂志 MOVIE”公众号。
2019年10月15日平遥采访。
杨贵媚专访→《专访杨贵媚:人跟人共事,就结下一种善缘》) 在成为导演之前,叶谦已是一名成功的时装设计师,曾获得法国ESMOD时装学院(中国区)最佳女装设计等奖项,并在美国《福布斯》杂志、CNN电视台等重要外媒里亮过相。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为了爱好,去北京电影学院文学系进修电影,而毕业作品,正是《蕃薯浇米》的剧本。
等到2017年,这个项目获得了中国电影导演协会“青葱计划”100万拍摄资金的支持,并在监制李少红的帮助下开拍了。
(注:以下涉及剧透。
)1.故乡从四年前落笔开始,《蕃薯浇米》的故事就遍布着私人化的标记。
在福建惠安人叶谦心里,蕃薯粥或是地瓜稀饭,就叫“蕃薯浇米”。
从小到大,那都是餐桌上常备的。
给长片处女作取这个亲切的名字是因为,“蕃薯浇米简简单单,清清淡淡,归亚蕾扮演的母亲,也做了一辈子给自己的子女吃,饱含着长辈的关爱和关怀,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生活当中的很多真谛没有那么复杂,你简单,它也很简单,往往是人复杂之后,它才会变味。
”叶谦笑着补充,“有点奇怪的名字,也许比较容易让人记住。
”拍《蕃薯浇米》,是远游他方的思乡客对故土的一次温柔回望。
用叶谦自己的话来说,《蕃薯浇米》很多东西都是“自己生长出来的”,不需要太刻意地去设计。
反正,电影拍摄地就是自己的故乡,街巷、房舍、邻里、风俗等等,都是再熟悉不过的。
“因为我就生活在那里呀!
”而且,自小叶谦就爱跟老人聊天。
奶奶与姥姥在他心头,更是可爱之最。
秀妹(归亚蕾饰)这个角色,正好融合了两位老人家的形象,甚至秀妹遭遇挚友突然离去的打击,也是当年有过的往事。
六岁那年,叶谦的太奶奶去世,他拿着遗像,出现在葬礼上,太小了,没有任何悲伤,“仿佛在经历一场嘉年华”。
后来爷爷也走了,没有见到最后一面,成了他一生中最大的遗憾。
《蕃薯浇米》的阿水师一角,他特地参照爷爷形象选了班铁翔,又把爷爷亲手制作的水车放到故事里,算是一种弥补。
正因旁观过种种别离,叶谦能更深刻地体会到,“不告而别特别痛苦,但它也是一种日常。
”经年累月的感情码着,不知不觉地,早就垒成了一堵厚重的墙。
他很明白那种从“墙”上跌落后失重的状态,“好比你人生里面那个依靠,突然没有了,哪都靠不住,就像坠入了无边的黑暗”。
他说服摄影师Joewi Verhoeven大胆地让画面猛然逆时针调转90度,于是向左前行的秀妹在大银幕上,突然变成脸朝下地走动。
这个处理很有冲击力,却也正好安置了观众的错愕。
叶谦提到,每一次回老家,都会见到很多变化。
比如工业化菜棚大量出现。
每回去那边,他总会感叹,“这些菜好辛苦啊,白天要工作,晚上还打了光模拟日照,日夜都无法休息,像囚禁在自然的集中营里。
其实对某一种工业化发展,我不知道它是不是一个对的选择,但它确确实实影响了一些生活品质。
”《蕃薯浇米》里,青娥(杨贵媚饰)的卖菜营生,就遭到了工业化菜棚的挑战,于是才有了她去“实地考察”的戏份。
那碧色的蔬菜一眼望不到头,油绿绿地,叫这寻常妇人内心的疑惑与惊恐,也都无边无际了。
待在家中的日子,有时早上他会被一些声音吵醒。
原来离家不远的祠堂里,又举行了一场葬礼,以前对自己特别关照的某位阿嬷或者阿公,就这样突然撒手了。
“就是特别想要拍一部跟他们有关的电影,看能不能试着让观众走近这些被快速时代的发展边缘化的人。
这一群人也许没有办法在社交媒体上面发声音,但他们确实存在。
”接受采访那天,叶谦黑色的恤衫上有一行字,“EVERYBODY MUST HAVE A FANTASY.”(每个人都该存有幻想。
)他执导的长片处女作《蕃薯浇米》,该当算是一段对于故土故人的美妙幻想。
2.跨界有了《蕃薯浇米》,也就有了乡亲们的声音。
这些朴素的乡亲没有想到,自己摇身一变,会变成电影里的一个个素人。
而且,哪怕现场状况百出,这些曾被担心无法呈现出良好状态的“新演员”,其实表现得流畅自如。
特别是一位90多岁的老奶奶,初次见面就让人觉得她依然是个俏皮的小女孩,她唱的那首《院内花开》,让叶谦至今想起都会起鸡皮疙瘩,后来歌曲被放到了电影里面,借给秀妹抒情去了。
他们也未曾想到,平日里如雷贯耳的归亚蕾和杨贵媚,能够来到自己的村子拍摄,还能够跟他们一起看遍日出月升,甚至在那稀罕的镜头前,给他们带来同台对戏的机缘。
再说了,她俩这次演的,可都是惠安媳妇儿。
从叶谦手里接过剧本的这两位台湾演员,也许并不知道自己参演的,恰是内地首部闽南语电影。
叶谦也没料到,归亚蕾不仅顺利跨过语言关,而且给闽南语以及《蕃薯浇米》,带来了一些优雅的气质。
这也是导演在《蕃薯浇米》中想要的,“我们不要像以往的老人戏那样,非常闷,非常苦,非常悲伤,而是有活力、浪漫、优雅的”。
叶谦在乡土与时尚间,找到了巧妙的美学平衡。
摆到电影里的,全是生活的日常。
葬礼是这样的,神明祭祀的表演是这样的,服装同样也是这样的,不会有“过度设计”。
种田的人穿什么颜色,路边发呆的老太太着什么款式,她们在街边的裁缝店买什么样的布,裁什么样的衣服,在电影里,那都是照单全收的。
色彩很艳,有时候服装老师都会吓一跳。
希望《蕃薯浇米》能有“自己强烈的浓厚的色彩”的叶谦,就特地提一些色彩方面的意见。
剩下的,身为设计师的他全都放权给服装老师。
但时装设计的经验,还是给这位熟稔故土的导演带来了不少好处。
之前的工作毕竟都是为女性服务,那身为年轻的男性导演,在处理年长女性的故事时,非但没有陌生与隔阂,“反而多了一分亲近”。
就凭这一分亲近,《蕃薯浇米》无论是空间上还是时间上的距离感,都烟消云散了。
电影拍完,叶谦还会回到服装设计领域,“你好歹有一个吃饭的饭碗,才可以在电影方面任性一点,或者是纯粹一点”。
问他下次想拍什么,他笑了,“继续做福建菜呗。
”3.资深少女写作《蕃薯浇米》剧本的最大起因,就是因为叶谦看到很多当地的老太太会对游子说,在外面要懂得人情世故,凡事不能贪心,要大度,对人要好……但话锋一转到自身,她们就会说,自己活着就是等死。
“这种态度转变,让我特别想尝试通过电影的方式,进入她们的内心世界,但是我又希望可以呈现出她们这种资深少女的美丽与哀愁,而不要凄凄惨惨。
”在这部电影里,叶谦确实给老年女性注入了少女的灵魂。
或者说,他还原了她们本该拥有的那种轻灵心态。
青娥跟秀妹到海边拾贝捡鱼,闹得欢了,从对方篮子里摸一条走,自己先笑得直不起腰,那被海风吹起的额发,折射着再青春不过的光彩。
又像那天秀妹把青娥“保释”出来,差一分就要尴尬了,青娥立马半撒娇地让秀妹打自己的脸,情绪松缓了,把屁股也给别了过去,秀妹顺着演起来,在只有彼此二人的剧场里,早就没了年龄的界限。
这些戏都是她们在现场的即时发挥。
偏偏每一幕都浑然自若,让人看得心里花开不败。
“从这些细节可以看到,这两位真的是影后级别的。
我发现亚蕾老师的表演方式就是水,表面是涟漪,但底下是暗涌。
媚姐的表演方式就是火,一上来就要把你烧着。
她们这两种表演方式搭配在一起,就是我剧本当中林秀妹跟青娥的最佳诠释。
”而这种一静一动的表演方式,又像极了叶谦熟悉的福建、广东的戏曲表演。
从小就跟着爷爷奶奶看了上百场戏剧的他,对歌仔戏、梨园戏、高甲戏都是如数家珍。
与资深少女匹配的,还有阿水师这位资深少年。
年纪一把了,邀约秀妹去看戏的时候,还会趁着对方转身擦头发,对着镜子臭美一番。
他们踩水车的那一幕,比什么都浪漫。
三角梅早开好了,水车也像盛放在水边似的,他们去踩,水花溅起来了,歌谣奏起来了,“温暖得仿佛夕阳把你全身都照到”。
相对传统的整个村子里面,只有这三个彼此温暖的人物能在重负之下,觅到返老还童般的自在。
对惯于点到即止的叶谦而言,兴许可以用其中一幕来倾情表意。
秀妹梦见青娥的次日,搽上风油精,包上头巾,决定去打腰鼓了,等她跨过门槛,镜头推向一个特写,门缝边上一只烂掉的、萎缩的番薯,长出了新芽。
“很多人可能会觉得,人到了一定的年纪,可能性就没有了。
如果你自己都认同,那肯定是没有。
但要是反过来,那就是另外一种情况。
”这一点一滴的感悟就像被加到米里,小火慢煮,再苦,也熬出了一些蕃薯的甘甜来。
叶谦说了,“这部电影对我自己有疗愈的作用”。
归亚蕾也被电影感动到了,觉得“很优美,很浪漫”。
杨贵媚也觉得,“这个片子很干净,很纯粹,好像没有被污染过”,又补充说,“导演,那是因为你还没有被票房污染。
”这位新导演当真是把电影“当成一座圣殿”,他回应杨贵媚,“如果我真的有抱着那种心态的话,那我宁可不拍电影,因为我在电影的世界里面,就是半点的油腻,都超级反感。
”他始终觉得,他们的年纪,他们的阅历,他们的感受,其实就是最宝贵的财富。
唱出“千金我也不换这尚好的光阴”,“也是希望给这些有点悲观的老人们带来一点温暖。
”
1.虽然导演是泉港人,场景也是在泉港拍的。
但是电影里面所谓闽南语有三种语调。
归亚蕾杨贵媚的台湾语调。
峰尾后龙镇的莆仙语调,还有山腰前黄镇的泉州语调。
泉港确实存在这种语言驳杂的环境,但是电影里的这种驳杂恰好割裂了演员与真实群众的对立感,对于真实的语言环境的再现有种欠妥当的考虑。
好像粗暴的认为 闽南话=闽南文化的全部。
2.归亚蕾和杨贵媚在这里演技实在令人出戏,不能说差,但是非常之贴片。
服化道很新,搭配也很违和。
每场戏都透着浓浓的表演意味,也很套路,根本不是有乡庄妇女的质感。
3.最糟心的就是剧情,这个剧情情节的设置完全是一种基于文字文本化的情节,整个故事都是建立在一个理想化的文本幻想上,这个剧本是假想的一个现代幻觉形象将其老化贴上地域标签,而非从地域出发给人物赋予一个理想化诗意化的追求。
故事并不可笑,但在这个过程中归亚蕾的所有合理性都变成一个明摆着的演员,以至于闽南这个概念沦为一个可笑可被替换的幕布背景。
4.如果这个剧本是被李少红认可的,那只能说明她的女性主义关怀压过了对于地域本身特质的着眼。
文本的本身所有立足点变成一个剧本化的书写,而不是故事本身。
这不是关注家庭关注妇女,而是一种奇怪的悲悯,可怜式的张望一个农村妇女身上不该有的幻想,最可悲的是连幻想也是被文化之外的视角赐予她的。
如果认同它,会是对异域文化暴力在场的视而不见。
5.蔡崇达是泉州晋江人,他在《皮囊》里的文本有着强烈的闽南特质。
反观《番薯》,这造作的文本,应该设定在台湾背景下更好。
因为人文关怀也分现代和非现代的,不是说福建泉州不配有现代,而是请问你的本土性在哪?
在头巾里?
在语音里?
这是演木偶剧么?
根本泯灭了作为闽南地域的旧有的价值观。
这个价值观不是说不可破坏,但是从头至尾的无视本身存在迎合现代审美的低姿态。
6.大量的对白消解了电影语言的魅力。
大量琐碎的日常很廉价,因为他们并没有撑起各种人物脉络和必然性,人物的情绪始终是造作而平淡的,好不容易在归亚蕾媳妇去骂阿水师时却有种隔靴搔痒的轻飘,好像只知道冲突的起承,然后立马断掉只会牛头不对马嘴的加一个套路化的回应。
7.据说大部分不是专业演员。
那这真的更糟糕了。
非专业演员有部分有种浓重的演的成分。
而专业演员又有一种落于一种偏日式偏舞台化的质感,这还不如《乡村爱情故事》来的有氛围感。
而这个片子的所有氛围感都是来自,电影的场景和道具?
大型舞台剧。
8.这个片不管有意识还是无意识都有一种文艺片的意图,但是很失败。
转场镜头和剪辑固然很不错,但是如果整体快慢节奏和人物情绪是张弛失衡的,偶尔的出场又显现出明确的调度痕迹以至于观众一直在旁观和置身两种立场中切换,到底我们应该关注的是什么?
9.名字叫《番薯浇米》,平淡的日常的感觉,但是剧情立意是非日常化的,到头来也不懂电影是要去歌颂某种超越世俗成见的勇气还是去安慰平常的生活日常的合理性,倒是令我想起我们对番薯浇米这种东西的令一个观感,廉价。
10.番薯在闽南地区,是一种重要的作物,如果它具有文本隐喻,那么至少在这个片子里,它承载的是一团混乱的信息。
如果说美好的信念最终归于日常,那么从头到尾它的着墨就是一种沿街叫卖的算命先生,你的声闻和他的见地,永远存在一种不可取信的不对称。
早上看到朋友转发,看了预告片,熟悉的乡音,熟悉的乡景,勾起了好多回忆和感想,即便还没看全片,也必须为这位导演打call,先把我作为一个目睹两位至亲的闽南女人一生苦辛的闽南女儿的一点即兴感想,分享出来,希望更多人走进电影院。
每一个“爱拼才会赢”的闽南男人,不管赢与否,身后永远站着母亲和妻子这两个勤劳隐忍坚韧善良的无条件跟随无怨言吃苦的闽南女人。
虽然我是如此不认同这种克制压抑的地域性格和单调乏味的生命样式,但是如我的妈妈和奶奶两位典型闽南女人给予的温暖和爱,又是我此生所能感受到的来自家庭最为柔软的慰藉。
妈妈中途离开,没能等来我有独立生活能力之时带她过一过不同于做闽南女人的另一种活法,而奶奶也在服侍爷爷一辈子好好送他离去之后,仍然在为子孙燃烧她最后的生命能量。
她们的生命都终止或将终止于闽南女人这个身份,但也是因为她们的牺牲和付出,我们,三个闽南女儿,才有机会走出闽南,挣脱开闽南女人这个身份标签及其带来的一生背负家庭责任义务,一生对丈夫子女的依附捆绑。
无法说出有多感激这位老乡导演,让更多人看到在中国东南角那一隅之地,有这样一群如此美丽的女性,她们从小受着“贤惠”的规训,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却在家庭中在社会上没有一丝一毫独立的话语权,她们的存在感和价值感,往往只是在“被需要”时才能获得。
一生的苦辛隐忍很少换来一句郑重的感谢、认可和体谅、珍惜,仿佛一切都应是理所当然,无可置疑。
感谢导演,用电影的方式展现她们那被朴实衣着粗糙手掌掩盖着的少女心思与可爱情性,用电影的方式讲述她们从未有机会向人吐露的需求与渴望,用电影的方式成全了她们中的大多数人一生都无法实现的自由与无法获得的真正的幸福!
他请来两大金马影后飙戏,仅花100万拍出爆款,闽南之光!
《蕃薯浇米》是内地第一部闽南语电影,李少红监制,两大金马影后归亚蕾、杨贵媚主演,讲述了闽南乡村两位女性的晚年生活。
《蕃薯浇米》剧照
《蕃薯浇米》由两位金马影后归亚蕾、杨贵媚主演在2019年平遥电影节上,影片获得藏龙单元最受观众欢迎奖,今年1月10号即将全国上映。
一条专访叶谦导演这是叶谦的电影导演处女作,他的本职工作是时装设计师,曾获法国ESMOD时装学院(中国区)最佳女装设计奖,2017年,《蕃薯浇米》的剧本入围中国电影导演协会“青葱计划”,他获得100万资金支持,完成这部跨界之作。
《蕃薯浇米》剧照,主演归亚蕾、杨贵媚 “蕃薯浇米”是闽南语的音译,意为“地瓜稀饭”,我们专访了导演叶谦和主演归亚蕾,“电影讲述了一个中国人不愿意面对的问题,就是生老病死,一个人到了生命末端的时候,还有没有勇气去打破对自己固定的预设?
这对每个人来说都是挑战。
” 撰文 倪蒹葭 自述 叶谦《蕃薯浇米》:一碗闽南熬出的地瓜粥
《蕃薯浇米》的滋味就如片名,像一碗质朴的地瓜粥。
它的故事非常简单,讲述了寡妇林秀妹(归亚蕾饰)在抚养两个儿子成家后,变得“无关紧要”,还好有老姐妹青娥(杨贵媚饰)互相作伴。
青娥的突然去世给了她巨大触动,70多岁的秀妹,在青娥“鬼魂”的鼓励下,在“神明”的指引下,决心找寻自我,证明自己的价值和能力,她参加当地由中青年女性组成的腰鼓队,挑战了一项不太可能完成的任务。
在闽南人的传统和文化中,人、神明、魂灵都是和平共处在同一空间,这是秀妹生活的背景。
青娥在蔬菜大棚中导演叶谦是福建泉州人,每次回老家,都会看到一些新的变化,比如说蔬菜大棚,他觉得很像是自然界某一种集中营,到晚上它的灯都是亮着的,蔬菜瓜果全天候都要“工作”,得不到休息。
影片讨论了在这种快速的工业时代下,生活节奏十分传统的老人们,是怎样一种心境。
叶谦1987年出生,在北京有自己的时装设计工作室,他曾获得法国ESMOD时装学院(中国区)最佳女装设计等奖项。
2016年入围美国《福布斯》杂志Under 30 Asia亚洲青年先锋(艺术榜单)30强。
他的时装备受章子怡、汤唯、董卿、赵薇、吴亦凡等一线明星的青睐。
《少女妈祖林默娘》系列之一
《蕃薯浇米》中海船上放焰火,向妈祖祈求平安他的电影处女作,根植于闽南文化,而他作为服装设计师的成名作《少女妈祖林默娘》也是一样,采用了黑、白、红、金这四个颜色去表现闽南人信仰的海神妈祖在人生不同时期的不同状态。
另一个系列《商女》,描绘的则是小时候在沿海地区见到的各色勤劳的惠安女商人。
“去外面游历之后,才发现闽南它有一点特别好,它把很多传统和文化都保留了。
闽南文化就是我的充电站。
”
秀妹(归亚蕾饰)在做蕃薯浇米以下是叶谦导演的自述:《蕃薯浇米》的灵感来源于我自己生活过的乡村,我老家在福建泉州,泉港和惠安交界的一个地方叫做叶厝。
电影中,秀妹和青娥相伴过日子,某种程度上,青娥是秀妹不太敢成为的自己,秀妹很多时候都很羡慕青娥,比如说青娥的仗义、直接、豪爽,因为秀妹一直都是在克制压抑的一个状态。
当她最好的朋友突然去世之后,秀妹受到了触动,迫使她想要去找到自我。
秀妹在70多岁的时候,从头学习腰鼓,还要当众去表演,对她是一个非常巨大的挑战。
不管最后结果是成功还是失败,她觉得对自己有了一个交代,至少她去尝试了,她迈出去了。
阿水师,班铁翔饰演
秀妹和阿水师在踩水车秀妹,其实就是我奶奶的名字,她身上的很多特质来源于我的奶奶和外婆。
她其实跟很多闽南女性一样,任劳任怨,为了家庭一味地付出,她对自我的预设是非常固定的。
阿水师是一个木匠,是秀妹的追求者。
我爷爷生前也是木匠,有一场田里踩水车的戏,水车就是我爷爷生前做的。
在选角的时候,我没有告诉副导演和制片,但心里面就是按我爷爷的标准去找的演员。
叶谦的家乡,闽南乡村创作这个故事的缘起,是因为每次从北京回到老家,早上就会听到祠堂里面传来的吹打声,因为又有老人去世了,祠堂里面挂着的遗像,很多都是成长过程中给我照顾的一些长辈,当时就觉得很凄凉,因为这些长辈不告而别,像树叶掉下来,一点声响都没有。
所以我每次回家都特别喜欢跟老人去聊天。
我发现他们身上有一个很突出的特质,在跟年轻人沟通的时候,他们会非常积极正面,告诉你在外面要懂得待人接物,不能贪便宜,回到自己身上的时候,就瞬间黯淡下来,非常悲观,觉得活着就是等待死亡。
这种反差迫使我写了《蕃薯浇米》这样一个剧本,希望可以借此深入他们的内心世界。
它探讨了人在生命末端的时候,还有没有勇气去打破对自己固定的预设,去迈出一步。
很多时候框框都是来自于我们自己。
当你足够简单、足够纯粹的时候,世界也会相应地变得很简单很纯粹,就跟一碗蕃薯浇米一样。
毕业剧本请来两位闽南巨星《蕃薯浇米》是我2016年在北京电影学院文学系进修班的毕业剧本,它的要求是一个短片,我就是带着这个短片,去参加了中国电影导演协会的青葱计划,它是专门扶持青年导演的,每年选出5个项目,每个项目有一百万的资金支持。
青葱计划的梅峰老师见到我第一句话就是,其他人都是一百多场戏,你只有三十八场戏,你应该很自信。
我当时其实对剧本长度其实是没有概念。
在剧本落笔的时候,这两个主演的形象就坚定地没有动摇过。
林秀妹就是归亚蕾,青娥就是杨贵媚。
进入导师训练营之后,碰到了李少红导演。
可能她拍的也是偏女性主义的题材,她觉得《蕃薯浇米》里有很多关于时代、情感的探讨,她就以最快的方式,帮我们联系上了归亚蕾、杨贵媚两位主演,组建了制片团队,最快速地推进了电影的顺利拍摄。
归亚蕾老师接到剧本的时候,知道要讲闽南语台词,其实非常紧张,她说感觉比拍外语片还要难,所以她做了长达半年的准备,学习闽南语。
杨贵媚老师要把台湾腔的闽南语变成泉州腔,在不拍戏的时候,她就会打扮得非常朴素,沿街串巷,在村子里面问问别人蔬菜的价格,跟村民闲聊,尝试着融入到整个氛围里面。
两位演员的专业和认真,让我觉得特别幸福,因为之前听一些导演朋友讲,演员不可能给你那么多时间,不会为了一个小片子做很多的准备。
秀妹来“赎”偷菜的青娥在闽南,即使是七八十岁的老太太,都认得出归亚蕾和杨贵媚,她们是巨星般的存在,很多人都是看着她们的电视剧变老。
拍摄的时候,一位老太太临时变卦,不让我们借用她的场景拍摄,但是当她看到一位主演是《妈妈再爱我一次》的杨贵媚,她瞬间就落泪,杨贵媚也顺利说服她借场景给我们拍摄。
归亚蕾老师其实特别地少女,我们从来没有想到过她会赋予秀妹资深少女的气质,有一场戏是青娥偷菜被发现,秀妹来“赎”她,两人一起离开,剧本里面说的是在夕阳余晖下,两人一路说说笑笑。
她们就带着自己的理解,做了一个互相打闹的搭档表演,两个在黄昏相伴相依的老姐妹,平凡但很打动观众。
大部分演员都是我的父老乡亲片子里大部分都是素人演员,在地的父老乡亲来帮忙,都是我们村或者隔壁村子的。
比如说医生、腰鼓队员、卖菜的,直接本色出演。
90多岁的阿婆片中有一位90多岁的老阿婆,是我妈妈帮我找到的。
面试的时候,老阿婆给我们表演了一首歌,“窗外花开,气味正香,蝴蝶飞来,对对双双,小姐今年,二八青春,要找一位,如意郎君。
”老阿婆说那是她年轻记忆里最美的歌。
后来我把这首歌用进电影里,秀妹在面临犹豫不决的时候,她望着海唱这首歌,给了她自己一个很大的坚定。
片中有很多细节和台词,其实都来自村里人,比如说秀妹和青娥讲的,“眼睛要多往远处看看,比较不容易眼花”,就是我奶奶她们平时经常讲的,是老年女性她们自己在意的点,虽然很土,但是很有道理。
秀妹在电影中唯一一次哭,是因为自己做饭忘了关火,房子着火了,给子女带来了额外的麻烦。
这也是我对村里老人的观察,虽然是亲人,但他们却怕给子女添麻烦,有一种自持自重。
电影中的场景也都是实景,没有搭建,几乎都是我自己选的。
我每年春节回家都会到处去乱逛,顺便看景,比如青娥的葬礼,是在一个废弃的祠堂里面。
阿水师做木工的木屋,就是我爸爸自己建的。
有时候看到某个很棒的场景,故事就自己生长出来了。
奇幻闽南:人、神、鬼和谐共存
这部电影有很多闽南的人文地域性,甚至大家会觉得有一点奇幻。
比如青娥去世以后,秀妹还能见到她的魂灵,与她的魂灵聊天,就跟日常对话一样。
在闽南人的世界里面,人、神明、魂灵都是和平共处在同一空间下。
闽南人觉得,这个世界如果只有人的存在,会有点落寞。
我们整个的文化和传统,都一直在非常照顾这些看不见的存在。
比如说闽南有一个普渡节,是为魂灵们举办的一个节日,闽南人最快乐的日子也都是属于神明的祭祀,因为有无数好玩、好看、好吃的东西。
秀妹看着“大摇人”走过青娥去世时,泉州民间“大摇人”表演队,像“神仙下凡”般走街串巷。
平时只要有红白喜事或鬼神祭祀,他们都会出来表演,打扮成西游记或八仙过海里的人物,这些头戴面具与服装都是他们自己做的,“扮仙”的大多数都是60岁左右的阿嬷们。
他们在电影中的出现,也体现了人、神、鬼和谐共存的闽南特色信仰。
丧礼是在祠堂,对我们闽南人来说,很难想象一个人没有家乡宗族的祠堂,它追根溯源地告诉你“我来自哪里”。
片中有一场戏,在国外影展上引起了激烈讨论。
归亚蕾老师把路边一些被丢弃的神像捡回来,给了他们遮风避雨的屋檐,不管是佛教、道教还是关帝、耶稣,她全部一视同仁去尊敬与关怀。
这在“一神论”的西方人看来,可能是难以想象的,但这就是闽南人对待信仰和而不同、和谐共处的方式。
比如说我自己的信仰是妈祖,我们家每一个人的信仰都可以不一样。
这种方式在泉州,从海上丝绸之路开始,延续了将近1000年。
《蕃薯浇米》剧照我是因为看了泰国导演阿彼察邦的电影,才决定要拍电影:阿彼察邦是一个影像艺术家,这是他的第一身份,他所有的创作都是来自他的个人记忆、在地人文、本土意识,其实泰国和闽南有很多的风土人情都非常相像,比如纬度上的气候类似、传统的沿袭、人文上对鬼神的尊敬。
《蕃薯浇米》里面,我用了阿彼察邦《能召回前世的布米叔叔》的一场戏,去致敬他,就是青娥的魂灵在床边和秀妹聊天。
聊完之后,秀妹坚定了自己的心意,要在晚年活得有尊严,去找到自我。
秀妹和阿水师一起看《陈三五娘》电影基因来源于上百部戏曲、歌仔戏小时候跟着爷爷奶奶,看了上百部的戏曲、歌仔戏,像《薛丁山与樊梨花》《陈三五娘》《周公与桃花女》《白蛇传》,拍电影的话好像把所有这些基因重新激活了。
就像现在的年轻人约会在电影院一样,老一辈的人会相约看戏。
电影中,秀妹和阿水师相约去看《陈三五娘》,讲的是泉州人陈三在元宵节邂逅黄五娘的自由恋爱故事,用潮州、泉州两地的闽南方言写成,在老一辈眼中,《陈三五娘》就是一出闽南爱情故事的绝佳圆满象征。
散戏之后,阿水师也是借这个故事,向秀妹表达心意。
《陈三五娘》归亚蕾跟杨贵媚,她们搭档的表演方式有点像戏曲,通常戏曲里面有一个旦角,她相对端庄、大方得体。
还会有一个类似像丑角,不太顾及形象,和主角搭配。
在《蕃薯浇米》当中,我觉得归亚蕾老师的表演方式就像水,表面是波澜不惊,但波涛暗涌。
杨贵媚老师,她的表演方式就像火一样,瞬间把你给燃烧到了。
闽南的色彩虽然《蕃薯浇米》是一部关于老人的电影,但它有着非常浓烈的带有闽南地域特征的色彩。
比如中国人爱红色,闽南人更爱用红色,重要的场合或节日,老太太们都会选择红色。
我们对闽南的色彩缤纷,做了一些减法和调和。
色彩在电影中也起到了一定的叙事作用。
秀妹日常的时候,她是穿一些明亮或者活跃的色彩,心情低落的时候,是一些暗沉色系的。
她带着的头巾,仿佛也是她心情的外化。
秀妹的小儿媳妇,肖懿航饰演秀妹的两个儿媳妇,也是非常戏剧性地,一个用了偏紫色,一个用了偏黄色,因为我觉得明黄色有一点小焦虑,紫色看似平静,也有一点小波澜,希望可以用这种色彩,隐喻婆媳关系。
片中高潮戏是归亚蕾老师以缤纷多彩的“惠安女”造型为妈祖祭祀庆典表演打腰鼓,这也是众多闽南民俗的其中一项。
惠安女被称为“穿得比少数民族更少数民族”的汉族人。
头披鲜艳的小朵花巾,捂住双颊下颌,上身穿斜襟衫,又短又狭,露出肚皮,下穿黑裤,又宽又大。
在这个电影中,我完全放弃了时装设计师的那一部分,衣服的款式和布料都是在地的,没有做任何过多的设计。
腰鼓队员的衣服,就完全没有改动过。
摄影师中伟摄影师中伟是一个荷兰人,中国这些传统的乡村化的东西对他来讲,都是第一次见,所以《蕃薯浇米》的整个视觉和画面,能让大家感受到某种新奇,这可能得益于摄影师发现的眼睛。
《蕃薯浇米》虽然探讨了生老病死,但是在视觉上它完全不沉重,希望可以用最活泼、最鲜明的方式,让年轻一代可以去进入这些老年人的内心世界。
《少女妈祖林默娘》系列之一 从裁缝到导演:我的成名离不开闽南大学念服装设计的时候,我妈妈很不理解,她觉得她培养了那么久的儿子要跑去做裁缝?
要做裁缝的话村门口右转就是裁缝店,可以直接送我去学。
《少女妈祖林默娘》系列,是我作为时装设计师的成名作,从这个系列开始,我第一次真正有意识地想要表达。
妈祖是沿海一带的海神信仰,民间在出海前要先祭妈祖,保佑平安。
当时刚毕业,也很迷茫,一直想找一个主题去表达。
我在北京798的书店逛,有很多英文版的画册,有一本中国海神妈祖的画册直接在我面前掉下来,我捡起来看,觉得很莫名其妙,在北京突然有一个自己家乡的,从小一直接触的形象掉出来。
那天晚上我给外婆打电话,问可不可以做一个妈祖的时装系列,外婆说她怎么知道,要问妈祖。
那一年春节我就去了福州莆田的妈祖祖庙,抽签问了3次,3次都说OK,然后我就去做了。
《少女妈祖林默娘》系列之一闽南人一说起妈祖,都以为她是个老太太。
其实在历史上,宋朝的林默娘,也就是妈祖本人,在她去世的时候只有28岁,是一个很花样的年纪,我当时就想通过这样的一个时装系列,呈现出并非大家印象中那个老气横秋的神明形象。
当时好像是开了窍,一个月做出了三十多套设计,全部是自己一个人打版、画图纸。
我们经常开玩笑说现在团队人很多,但是却做不出这样的效率。
那之后,我也坚定地信仰了妈祖。
好的时装设计是可以让人的外表变美,好的电影是可以让人的精神或者内心更美,本质上是特别像的,我身边几乎所有的艺术家梦想都是要拍电影。
对我来说,服装设计是吃饭的家伙,电影是纯粹的创作表达,不能不吃饭,也不能放弃表达,目前我已经开始创作下一部电影的剧本,《蕃薯浇米》是老年人在家乡的坚守,下一部戏是年轻人对家乡的出走。
泉州是世界闽南语与闽南文化的发源地,但在电影的艺术创作上,却像个荒漠。
我觉得很可惜,也希望《蕃薯浇米》之后,有更多闽南籍的创作人。
对话主演归亚蕾
Q:一条 A:归亚蕾Q:您为什么会接演这部新人导演的作品?
A:刚开始是李少红导演打电话给我,说有一位新导演是青葱计划选出来的。
他要拍一部闽南语的电影,第一人选就是你。
我是在台湾读小学长大的,闽南语只会讲那么几句,剧本发给我的时候,我其实看不懂,里面都是闽南语台词。
但是导演给我讲述的想法很吸引我,他想讲述一个老年女性的生老病死,有现实,但也有幻觉、唯美、神秘。
秀妹退休之后,还帮忙照料盐田Q:您怎么看待秀妹这个角色?
A:秀妹这个角色让我觉得很对,作为一个母亲,她把一生无怨无悔地奉献给家庭,可是对于年轻的孩子们来讲,你为我做是应该的,母亲到最后做不动的时候,孩子们不见得能悟到,你老了,做不动了。
于是乎老人要自己去体会,我老了,可是我还不要让孩子觉得我是一个无用的人。
这当中就显现出来,她怎样去自立,在老年活得更有尊严,让孩子们看到我还是有我的能力。
我觉得这部戏表达女性的爱和最后自己的坚强。
我觉得秀妹她虽然渴求很多事情,比如她想见儿子,她就打电话给儿子说自己病了,但其实她把开的药都拿去卖钱,然后买玩具送给孙子,说起来她好像挺可怜的,事实上我觉得她也蛮满足于这种状态。
老人她这一生就是这样。
Q:听说您为此学习了很久的方言?
A:下了很大的功夫,刚开始我正在美国演一部电影,剧组里有一个人是会说闽南语的,我就先跟他学。
后来我有个邻居也会讲闽南语,我就拜他为师,一个礼拜跟他学4天,学了3、4个月。
Q:这部影片中绝大部分是素人演员,跟素人合作会更难吗?
A:我觉得很奇怪,平常我们拍电影,找一些临时演员,他们不见得会演戏,可是这部戏里没有演过戏的人真是非常自然,完全没有问题,比如说村里的医生、卖菜的,跟他们交谈跟真的一样,我都以为他们是专业的,都不是。
Q:您好像非常少扮演农村女性?
您是怎么去贴近秀妹这个角色?
A:这是我拍戏以来第一次完全素颜地演,白头发也没有处理过,我觉得无所谓,化妆不化妆,反正一样的丑。
(笑)我以前也演过这种农村的妇女,有一部电影《女儿红》,我要演一个不识字的女人学习跳韵律舞,我就请一个老太太来,我说我们来看这个录影带,老太太学着录影带跳,我学着老太太跳,这样就很真实了。
所以要跟现实当中的人物接触,在拍戏过程中,会有很多村民,我也看看他们的言行举止,跟他们聊天,从中去学习他们的一点一滴,所以进入得蛮快。
Q:影片中,您有没有个人很喜欢的一场戏?
A:我蛮喜欢我一个人练习打腰鼓的那场戏,夜深人静的时候,秀妹完全是忘我的一种展现,一点都没有刻意。
她最后就是什么也不顾了,就是要把鼓打好,尽自己的能力做到这里,所以她最后走得(去世)也很坦然。
Q:在现场,您觉得作为新人的叶谦是怎样的导演?
A:我觉得他是一个很有自信的导演,这也是他好的地方。
因为他自己是学服装的,人物整个的造型色彩鲜明,非常地靓丽,虽然电影表达的内容带些灰色,可是看起来却灿烂缤纷,我想他做得蛮好的。
《蕃薯浇米》剧照摄影:罗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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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去看了心心念念的《番薯浇米》,作为2020年看的第一部电影,真的觉得很好看也很感人。
如果要问整部电影讲了什么故事,很难跟你描述,这是一部很恬淡很自然很舒适的电影,情节的推进没有大风大浪或者非常激烈的矛盾冲突,像是日本的那部《步履不停》,却也有一些意想不到的发展。
如果要用一个风格来定义这部电影,浪漫现实主义是一个很适用的词。
浪漫就体现在画面感和一些想不到的剧情,首先电影的画面每一帧都像一幅画,不管从构图视角或是配色都很好看,导演真的很会拍,印象很深刻的是青娥的丧仪上从花圈到每个人身上的细腻刻画,还有从垂直的上帝视角拍摄秀妹煮饭引出番薯浇米的主题,都给人以非常舒适的感受。
另一方面主要是一些非常浪漫主义的情节,比如阿水师在青娥的田地里种下了一片三角梅带着秀妹来踩水车,平时人前唯唯诺诺的秀妹为了青娥的一口气一把火把蔬菜大棚烧了,最后秀妹一个人坐在海边唱起古早的歌谣,这些事情在现实生活里可能不太能见到,但是在电影里却也合情合理,恰到好处地增加了电影的戏剧性色彩和浪漫主义色彩。
而现实主义则体现在一切故事的基础建构在闽南这个时空范围内,熟悉的海边、出海的渔船、红砖红瓦的古厝、神明妈祖、乡间的摩托车、村里的菜市,以及最具有代表性的全片闽南语,是货真价实当地的闽南语,不带台湾的腔调,一切都在呼唤着闽南人的文化基因,浓重的泉州特色,是家乡的真实刻画,这也是最打动人的地方。
还有一些真实得不得了的情节和细节,两个儿媳妇看天线宝宝猜六合彩,青娥在路边菜市卖菜的吆喝,秀妹睡的卧室古面床上的纱蚊帐和电扇,神龛面前虔诚的祭拜,片尾理发店师傅在给秀妹剪头发电视里放着《爱情骗子》的MV,所有的画面你都会感觉如此真实,故事好像就发生在身边,发生在某个老家,归亚蕾饰演的秀妹就好像一个奶奶或者外婆,有一种强烈的认同感和归属感在内心油然而生,很闽南味,这也是最打动人的地方。
再说演员的演技真的很在线,演惯了贵妇人太后娘娘的归亚蕾老师演起一个平凡普通的农村妇女却没有什么违和感,那种善良那种矜持那种端庄那种唯诺,闽南妇女的仪式感,气质像极了外婆的样子,阿水哥的下乡知青人设体现出来的就是文质彬彬精神矍铄的气质,演两个媳妇的表现出的那种市井气也很真实,还有值得一提的是电影的配乐真的很绝,不管是闽南的歌谣、八九十年代的台语歌还是现在新创作的配乐,真的和画面场景剧情很搭配,尤其是秀妹在家练习腰鼓的那段音乐,疯狂踩点浑然天成,很能表现人物的心情。
反观这一年看的电影,相比之下,那些动作大片之类的反而和观众有很远的距离感,包括之前好评如潮但实际上看开头就能猜到所有剧情的《误杀》,我觉得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不能同日而语的。
我真的很推荐每个泉州人每个闽南人去电影院好好感受一下来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的艺术,每一帧画面都能体现导演的用心。
很可惜的是这部如此优秀的影片太小众太没人知道了,当然也和电影的受众面仅仅限于泉州市民有关,票房甚至不到二十万,如果说你觉得讲一个闽南妇女的故事没什么意思那你就大错特错,只能说层次不一样,看的是情怀,是触及人心的感动。
我第一次写这么长的影评,真的很推荐每个闽南人去贡献一下票房。
在本届电影展上,票神君已经看过了不少精彩的新片,但只有一部电影看哭了我,那就是叶谦导演的处女作《蕃薯浇米》。
官方海报平遥国际电影展,对新人导演一向比较扶持,《蕃薯浇米》原本只是叶谦导演在北京电影学院进修班的一个作业,后来被“青葱计划”发掘,最终出现在了平遥的观众面前。
(青葱计划:即中国青年导演扶持计划,这个项目旨在发掘和培养一批优秀、有才华的青年导演)
官方剧照作为叶谦导演的处女作,《蕃薯浇米》的主角是一对老姐妹。
此外,因为导演叶谦是闽南人,《蕃薯浇米》中所有台词都是闽南语,这也让它成为了内地第一部闽南语电影。
老年题材?
闽南语?
说实话,这两个元素组成的一部电影,可能对于大部分观众来说,都提不起什么兴趣。
票神君当时也是这么想的,可当我坐在影厅后,在第一幕时就被吸引进去了!
官方剧照试想一下,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太太,戴着一款大红色头巾,挎着小布袋,在恰恰恰的配乐中走进画面,突然就让人好奇:她是谁?
她要去干什么?
故事娓娓道来,秀妹与青娥是一对“老姐妹”,她们年事已高,被家人疏远,但却能够相互扶持。
每天去海边捡海鲜,种点菜,铲铲盐,还经常互相逗笑,老姐妹的日常生活,简单而又美好。
但青娥阿婆的离世,让这种脆弱的平衡被打破,独自一人留在世间的秀妹阿婆,该如何面对她接下来的日子?
片中主角空中练鼓的一幕出现时,票神君的眼泪瞬间涌出,或许对于“奶奶带大的孩子”而言,这部电影有着一种天然的亲近感。
官方剧照观看完电影后,票神君第一时间采访到了《蕃薯浇米》的导演叶谦。
见面后的第一感觉就是,导演太随和了,他的每个回答都很真诚。
我们与导演谈到了电影的配色、背景音乐和镜头,谈到了片中两位影后归亚蕾与杨贵媚老师,也谈到了他对闽南文化的坚守。
采访图对于大家关注的几个问题,比如电影可不可以早点结束?
风格接近,导演是不是喜欢韦斯安德森?
叶谦导演也进行了正面的回应。
以下为采访实录记者:喵次郎处女作:呈现“老少女”的内心世界票神:处女作为什么会选择老年题材拍摄?
叶谦:可能对于一个导演来讲,他的处女作题材都是自己最熟悉的,所以我选择了这样一个闽南老人的题材。
因为我自己一直生活在闽南的农村,我每次从工作的地方(北京)再回到闽南农村的时候,经常会碰到好多场的葬礼,这些葬礼上的每一个面孔,其实都是在成长过程中对我嘘寒问暖、很照顾我的邻里街坊和长辈。
我觉得他们经常是那种不告而别,经常是一趟回来,熟悉的谁又去了。
所以自己很受触动,也觉得他们好像落叶一样,默默地掉下来,连个声响都没有。
所以就想要拍摄这样一个电影,也希望年轻一辈可以关注到他们的内心世界。
票神:如何将老年题材和时尚风格融合起来?
叶谦:我们当时在确定《蕃薯浇米》这样一个题材时,找到了一些不同的主创,比如摄影老师中伟,他之前是一个动漫音乐人,他是一个外国摄影师,在北京电影学院国际班教摄影。
我们的美术老师是我在北京看艺术展览时, 觉得这个老师很棒,后面也阴差阳错找到他,让他成为我们电影的美术。
包括徐林,他和我合作了五年十场时装秀的音乐,其实我们的默契已经养成了。
我们这一帮人聚在一起的时候,在面对这个题材的时候,我们首先希望它是一个活力的作品,谁说老年人不能有活力,老年人不都是那种苦的、闷的。
我们希望可以以一个非常有活力、清新的,同时又很明朗的状态去呈现这些“老少女”的内心世界。
惊艳:时装设计师出身,我对颜色特别敏感票神:电影中的配色惊艳,如何选择?
叶谦:可能是因为时装设计师的原因,我对色彩比较敏感。
当时我们在跟美术、服装团队初步沟通时,我有对大家说过,“我们都是第一次合作,也许我们会有很多沟通上的断层和障碍,但是我希望在所有的美术和服装上,都能遵循色彩”。
色彩可能是大家在一起共事合作最容易进入的门槛,色彩辅助了整个的剧情走向,包括刚才提到的头巾颜色,其实都包含了人物的一个心境的变化。
票神:电影中归亚蕾老师的头巾颜色一直在变化,暗示了她心态的变化,导演觉得一个人怎样就算是老了?
叶谦:在我们时装设计的范畴内,我们普遍认为年龄是一个过时的概念,只有你自己觉得自己老了,你才是真正的老了。
同样的道理,在电影的语境下,如果你真的完全放弃自己,完全很消极的话,我觉得那种就是心态上的老了。
所以在电影中,从消极的色彩到积极明亮的色彩,也许都能看到主人公的心境转变。
官方剧照票神:电影中好几处配乐让人印象深刻,导演能具体说下选取配乐的过程吗?
叶谦:当时在选择做《蕃薯浇米》的歌曲和配乐时,我当时在和徐林(音效师)沟通时,他还不够自信。
我一直在跟他讲,我们要带着我们的印记参与到这部电影里面,因为他也是闽南人,所以我也在一直对他讲,”全世界只有你最适合做这部电影的配乐”。
我们把很多闽南的器乐、歌仔戏,还有一些经典的老歌,都代入到这个电影里面,同时我们也为《蕃薯浇米》这部电影创作了《上好的光阴》片尾曲,是由徐林作曲,我自己填词的。
在闽南的话,很多老一辈的人都会非常积极地去劝年轻人,“你在外要积极向上,待人接物要融洽”,但转到自己身上,他们说的话却是,“我们现在活着就是在等死”。
我觉得这种反差感让我很触动,所以这首《上好的光阴》,我是想献给那些老人们,我在歌词里写了一句话,“千金我也不换这最好的光阴”。
其实对于那些老人来讲,他们的阅历、他们的岁月、他们所拥有的这些东西,其实就是人生最美的风景。
票神:有机会的话,这部电影会出原声带吗?
陈哲艺:本来我们的电影原声带(是否制作)还不是那么的明确,不过首映完之后,我发现大家对电影配乐的评价和讨论比较多,大家都蛮感兴趣,我们也会争取尽快出一个《蕃薯浇米》的黑胶唱片。
票神:片中有一个镜头调转,秀妹在得知青娥去世后,一直往下走,这块是如何考虑的?
叶谦:这是目前《蕃薯浇米》讨论度最高的一个镜头,很多时候别说是电影,我们自己的生活都是无常的,会有很亲近的人不告而别。
那个状态就是秀妹唯一的一个朋友失去了,她都来不及做最后的告别,就永远的失去了她,所以就好像是坠入一种无穷的、无力的黑洞里面。
表演:归亚蕾杨贵媚,两位影后水火交融票神:片中两位主演归亚蕾老师与杨贵媚老师,曾经一起出演过李安导演的《饮食男女》,20多年过去了,导演如何再次把她们请到了一起?
叶谦:其实能请到两位这么棒、这么优秀的教科书表演级别的女演员,要特别感谢的是我们的监制李少红导演。
因为《蕃薯浇米》这个剧本是当时我在北京电影学院的进修班的一个作业,最开始只有38场戏。
我当时算是无知者无畏,把这个38场戏的剧本投到了“青葱计划”,一路走到了最后的大名单。
当时还有老师对我讲,“你应该是里面最自信的,其他剧本几乎都是90场、100场,只有你的剧本是38场”。
这个剧本给了评委老师一些文学上的想象,所以《蕃薯浇米》在监制李少红导演的推动和助力下,最快速的拿到了一个很棒的团队和阵容,包括(归亚蕾与杨贵媚)这两位老师。
官方剧照票神:在电影拍摄过程中,两位主演的哪些表现让人印象深刻?
叶谦:印象最深刻的自然是两位的表演,她们身上有一种完全不输年轻人的一个心态,这一点非常打动我,因为我本身也很喜欢追求很纯净的东西,我在她们身上看到了那种在这个行业工作几十年,但依然保持初心的品质,让我特别感动。
在电影中,我觉得归亚蕾老师的表演就像水一样,波澜不惊,但偶尔的涟漪会让人触动。
而杨贵媚老师的表演就像一团火,她的表演方式会在当下将你燃烧。
在电影《蕃薯浇米》中,大家会看到两位影后水火交融的表演。
票神:片中秀妹唱到“小姐今年,二八青春“,腰鼓队名叫”少女腰鼓队“,想表达什么?
叶谦:那首歌叫《园内花开》,是老年人在追寻自己的情感,秀妹其实是做了一个小抗争,因为她完整的歌词是,”小姐今年,二八青春,要找一位,如意郎君。
如意郎君,在我心里,不用你来,问东问西”,其实她是找到了自我,以一种温和的方式在对抗。
官方剧照票神:归亚蕾老师饰演的角色,一直很坚强,在片中只哭过一次,是自家着火时,为什么?
叶谦:特别感谢你关注这个细节。
为什么归亚蕾老师之前都没有哭,但是却在跟儿子家相邻的厨房着火后哭了?
是因为她的大意,忘了关火,给自己的子女添了麻烦,所以她哭了。
我不知道其他地方的老人是什么样的,但是在闽南,很多老人如果给自己的子女添了麻烦,他们就会很难受。
其实这个心态不一定好,但确实如此。
票神:片中归亚蕾老师的角色,给孙子买玩具却买错了,当时的表情让人心疼,这个细节是如何考虑的?
叶谦:其实那个细节是归亚蕾老师她自己加的,我们当时在片场都觉得这个处理特别好。
秀妹自作主张,觉得孙子会喜欢那样的玩具,但却买错了,然后她有了那种犯了错的表情,那个处理特别好。
官方剧照票神:电影中有很多素人演员,是如何接触的?
叶谦:电影中老阿婆的角色,是我妈妈帮我选角的。
我当时参加了“青葱计划“,给了两万块钱,需要快速拍一个反映电影气质的创投短片,我妈妈就在帮我找演员。
那个老阿婆比较活跃,她自告奋勇,说自己70多岁,但其实她已经90多岁了。
当时那位老阿婆拍摄了“青葱计划“的短片,获得了大家一致的好评。
但是因为她年纪大了,所以在正片电影中,她只是来客串了两三场戏。
寄托:闽南文化,是我的充电站票神:电影中包含很多闽南地区的文化,这是对家乡的一种留恋吗?
叶谦:我不觉得这是留恋,因为从小到大我是在这种氛围中长大的,那些东西就是在我的血液、基因里的,所以我不觉得这是留恋,而是内心的一种信念。
在自己很失意的时候,在自己消极的时候,你能从这些闽南当地的信仰、文化与音乐人文中迅速获得经历上的补充,就好像每一个在外漂泊游子的充电站。
闽南文化就是我的充电站。
票神:片中有一些对比的事物,比如水车与发电机、海螺与城市化,社会变迁带来的是进步还是失去?
叶谦:对于片中主角来说,其实她们对社会进步、工业化完全没有准备,她们无从选择,被边缘化了。
从整体层面上来说,我是出了闽南,去外面游历之后,才发现闽南它有一点特别好,它把很多传统和文化都保留了。
片中有一个镜头,归亚蕾老师把路边的一些神像捡回来,给了他们遮风避雨的屋檐,不管你的信仰是佛教、道教还是耶稣,她全部一视同仁去尊敬与关怀,这也是闽南人对信仰和而不同、和谐共处的方式。
这种方式在泉州这个地方,从海上丝绸之路开始,延续了将近1000多年。
官方剧照回应:不想让电影早点结束,没有很喜欢韦斯·安德森票神:秀妹片中练鼓那块是个泪点,很多人认为电影在这块就可以结束了,导演评价这种观点?
叶谦:我就是不想早一点结束!
为什么呢?
因为我们中国人有很多自己的习俗和人文,即使长辈要做最后的离开,她都会做最后的交待。
所以后面的打腰鼓这些内容,是角色在进行人生最后的整理,是做一个最后的交待,电影后面简短的两三幕,就是归亚蕾这个角色对她人生最后的善后与交待。
票神:电影最后有个“彩蛋“,3位主演出来和观众打招呼,为什么会有这段内容?
叶谦:之所以有这个彩蛋,是因为我完全被3位演员的表演感动了,我想用一种特别的方式,让大家再次对这几位演员的表演做一个致意。
我们在看很多的舞台剧,在剧场的,演员在表演完之后,都会做一个谢幕。
同样的道理,我希望参与到《蕃薯浇米》,或者未来参与到我的电影中的演员,都可以用这样一种方式做最后的谢幕,这是出于导演对演员的尊重,也是演员跟观众的某种交流。
官方剧照票神:导演接下来还想尝试什么新作品?
叶谦:《蕃薯浇米》对我而言是对本土文化、家乡的一种坚守,如果有可能的话,接下来想拍摄一部“逃离“的作品,离开家去寻找一些碰撞,与世界更多的摩擦。
票神:您最喜欢的三位导演?
有观众觉得您的电影风格与韦斯·安德森有点像?
叶谦:泰国导演阿彼察邦,还有蔡明亮导演,也很喜欢李沧东、奉俊昊,也希望中国电影的土壤有更多电影的类型,我们可以去拥抱试错,但是不要太循规蹈矩。
韦斯·安德森不在我那么“心水“的导演名单里,可能电影中某种类似的气质,是我们的美学的品味,或者是我从时装设计师跨行做导演,某些印记比较像而已。
我还是希望可以有自己的一些表达。
第三届平遥国际电影节现
太闽南了。
这部电影的取景地正是我的家乡泉港区山腰盐场和我奶奶的家乡辋川镇,电影中的很多场景,如实的还原了闽南人普通的生活。
这部剧对于不是闽南人可能会有点难理解,但对于闽南人,尤其是电影取景地的人来说,真的很真实的还原了一个朴实无华的闽南老人日常生活细节。
希望导演多拍一些地方家乡电影。
《蕃薯浇米》一部纯闽南语电影,记录了福建的民风民俗。
特别喜欢影片中的两位老戏骨,还有李少红老师和专业的团队。
影片越往后看就越觉得心情有些压抑,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归亚蕾饰演的母亲一角真的是惟妙惟肖,农村家庭的琐事,记录了她跟好姐妹的家长里短互帮互助。
针对现代社会的痛点,孤寡老人在老龄化严重的当下, 家人无从依靠带给她深刻的孤独感,唯有闺蜜青娥相知相伴, 十分接地气走心。
青葱计划,有一定的类型稀缺性,制作班底很强,风土人情体现也不错,但主题还是太乏味了
又是部起点挺高的导演,年轻的作曲人和导演搭上一帮老戏骨,娓娓道来乡下老年人的最后时光,哀而不伤,前半程我是比较困得,最后看的也要落泪,因为想起母亲的一头白发。结尾很棒......。归亚蕾女士快到失神的双眼,仿佛让我也看到了我下乡时候那些每日独居的老人们,而其中一对已生活在一起了,搭伙过日子,挺好的。
第三届PYIFF❤️始于临时起意的飞奔而来终于这场暮年彻骨的孤独
中间居然还有一段乡村爱情故事一样的老爷爷唱流行情歌……这么好的题材就在总是出现得毫无意义的ost、太过华丽的服饰(心里的闽南海女外表形象定格给朱朱的照片了)、非常没有想象力的也没有实在作用的中正对称镜头等等中死亡,还浪费了这么好的两位演员……
在有关中国乡村的众作品中,本片属于包装过的那类,它没有类似《路边野餐》的原生态,也没有把它的包装变为一种独特的美学风格,这个调性着实很尴尬。在另一层面上,实在觉得作者没有认清自己的能力限度和电影本身的能力限度,主题东扯扯西扯扯,要说的东西太多了,自然也就一点都说不透。总体两星偏上。
场景都很熟悉。峰尾。加油。叶谦。
3.5
PYIFF# 浪费了两位戏骨的阵容,情绪表现肤浅,从情节到演员的表达都比较刻意跟夸张,在杨贵媚的角色突然去世之后,整部戏更是垮的厉害了。
夕阳红老来俏,架不住本子糙,故事内容地域属性太强造成文化语境隔断,根本代入不到里面去,就觉着配乐整挺好,一股清流嘿。
设计师出身的叶谦首执导筒,画面也太精致了,尤其是临近结尾的定格俯拍和横摇镜头,完全沉浸在镜头(室外取景构图、室内灯光布局)打造的美感中。归亚蕾、杨贵媚这些老戏骨表现出彩,举止仪态还真像泉港渔村的老阿嬷,班铁翔看上去挺面熟,原来演过《一把青》啊。就女性主义来说,注重对人物内心世界的挖掘和对真实情感的表达,这个题材(丧偶老年女性)对青年男导演来说应该很难把握,叶谦多次借助景物来衬托情感,特别是屋内的种种物件,和物件所附加的情感价值,整体观感很好。两次求签和托梦的桥段太真实。BTW,没有到五星的水平啦,按一般的评分标准,四星多。因为远超我的预期所以给了五星。
光民俗展示还不能被称为电影
很神奇地赶上了映后交流,但导演可能太紧张了,令人一度怀疑他到底是不是这部电影的导演...回到电影来说,就是太散了,“篇不如段,段不如句”的现象有点严重。
我其实也很想给归亚蕾杨贵媚打个高分,可是实在给不出手,两位影后都没问题,最大的问题在于导演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影片把所有自己喜欢的桥段元素都放进去,可以从不考虑这样的混搭到底合不合适,会形成怎样的风格……
两位女性找寻自我的过程,男性视域下女性的生存困境,话语地位的依附等。需要二刷三刷
同样是去年平遥国际展发展中计划三部电影之一。一个主业是服装设师却跑来当了导演,同时还请到归亚蕾和杨贵媚,听着扯看起来更扯。闽南语环境,人情世故,世世轮回,晚年岁月的不依不饶就强硬的拿来做参照物给你说明独孤和衰老是有本质区别的。若明天我八十岁,当天下午我就去自杀。[微笑]
做作。
无论是服装,美术,还是演员的表演,都有些过度和夸张。整体,都是在演,杨贵媚和归亚蕾都不太适合这样的角色,表演也怪怪的
怎么说,居然有点嬉皮?
千金不换是光阴。叶谦试图用饱和度高的配色以及轻喜剧的方式来讲述秀妹人生最后阶段的生活处境,像一首闽南语吟诵的散文诗。孤独不需要对抗,脚踏实地丰富多彩的活着比抱怨更难得,如同风吹起各色的头巾,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色彩。阿娥的处境让秀妹有了对照和参考,水叔的贴心让秀妹有了依靠和温暖。即使与儿孙之间有太多的疏远,即使农业生活被工业生产冲击,但一晚番薯浇米足够让秀妹笑着走下去。归亚蕾和杨贵媚的出演,杜笃之的声音都为电影增色不少。各式各样的庙宇和生存手段,大海让泉州有了不一样的色彩,也让闽南民歌多了一些不一样的色彩
可惜归亚蕾和杨贵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