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关于一个男孩与校园暴力斗争的故事,这是一个以忍耐对抗暴力的故事,这更是一个新秩序挑战旧秩序的故事。
校园,无疑是整个社会简略版的缩影。
他有自己的运行规律,有自己的等级制度,特别是他的群体天然是教员与学生,高年级与低年级这样简单的关系,也就更容易把人类社会的一些特性表露出来。
我们知道人类是从猿类进化而来的。
我们的祖先在无数代的竞争中经过了一个又一个岔路,我们今天才有幸在这里大言不惭,议论感慨。
然而我们身上的社会性却自猿类到现代鲜有实质性的进化。
猿类社会是具有很强封闭性的,一个群体一旦建立,就很难接纳新成员。
如果先把一群猴子放在一个笼子里,过一段时间,再加入一个新来者。
那么这群猴子就会集体威吓、殴打它,抢夺它的食物,骚扰它。
过一段时间,才会慢慢接纳它。
然而更加有趣的是,当又有一个新猴子被放入这个群体后,所有的猴子的欺凌对象就会转向,而参与欺辱行为最凶狠的,正是比新来的猴子早来几天的猴子。
这种现象在人类社会中也并不新鲜。
一些知名高校的组织,如兄弟会、俱乐部等,新入会者也必须接受一些被欺侮的行为,如脱衣服,喝恶心的饮料,被体罚等,才能入会。
而哈佛的“骨头人”(小布什等一些政要正是其中成员)传言更会举办一些神秘的仪式,如必须独自一人前往墓园,掘出一根已故著名校友的骨头研成粉喝下去,才能入会等等。
无论是何种古怪与暴力的方式,这些行为似乎都指向一个信号——无条件的服从。
为何如此?
因为这是维系阶级的最直接简单的方式。
作为组织的领袖,最怕的就威胁到自己的地位。
维系地位的有效方式是什么呢?
仅仅靠能力是不行的,因为领袖会变老、会变弱。
而且总有后起之秀可以比自己更有资格领导。
所以更聪明的方式,是建立起一套机制,让新来者服从后来者,那么作为前辈就可以理所当然的拥有特权,保护得到的利益;而后来者尽管会受到一时尊严的丧失,和利益的损失,然而因为后来者的加入,按照他们所接受的“阶级规律”,他们也可以一步步增加特权,最后甚至可能成为领袖。
所以他们也逐渐乐于接受这样的排序规律,而随着一代又一代的秩序更替,通过暴力方式确立“规矩”变得越来越顽固。
正如Eric一进入寄宿学校,学生会的会在就告诉他,“一年级住最差的宿舍,每高一年级,就能住好一点,最后你会住进叫做奥林匹亚的最好公寓”。
想想这个名字吧,“奥林匹亚”——众神的行在,可见那些6年级的学生把自己放在一个多高的地位。
比起猴子简单的暴力,人类的暴力,更为含蓄,也更为残酷。
因为它的惩罚机制是看起来“有道理的”。
在Eric的学校,规矩是这样:1如果学长觉得你有错,你要欣然接受他用餐具打你,以示惩戒;2如果你拒绝学长的惩罚,你将被要求周末留校,不得回家;3如果你拒绝留校,你将接受学生会的审判,以劳动、留校、禁闭,加重你的惩罚;4学长可以在任一时期,要求你到“拳击场”接受惩罚,你可以还手,但是你要面对两个打你一个;5如果你逃避“拳击场惩罚”,你将被冠以“老鼠”的侮辱性称号,全校学生一起执行。
在这简单的惩罚机制中——比之真实社会的惩罚机制,隐藏着众多维系阶级的诡计。
1首先,你是否“有错”,是学长决定的,提出异议只会加重你的惩罚。
2你开始接受的“餐具惩罚”从痛苦上说,是在人的接受范围之内的,所以人会有一种“忍一下就算了”的心理。
然而人并没有意识到,这是你接受惩罚机制的开始,无论后退1步,还是100步,你已经放弃了你的判断和独立人格。
3所谓的“审判”,看似有合理性。
然而实际上只是你独自一个面对一群人的指责。
一群高高在上的人,给你巨大的精神压力,让你无从辩驳,还冠冕堂皇的给这样的行为披上一层“法”的皮。
4你可以选择“不服从”,但你必须独自面对强大的暴力。
一旦你在压力下“主动选择”了暴力解决,那么他就会以自己最强大的暴力把你打得体无完肤,以儆效尤。
归而言之,他们不会以赤裸裸的方式打击你,而是处处占有优势,让你一步步在他们定的规矩面前被玩弄,直到丧失勇气,丧失自尊,丧失思考的能力。
面对如此冷冰冰的阶级制度,Eric最让我佩服的不是他以暴制暴的能力。
而是他在有这个能力的前提下所表现出的克制与忍耐。
因为在他的心中有一个目标:顺利毕业。
因为他知道,在这个社会上,他必须先取得一张起码的门票,而那也是妈妈的愿望。
所以无论面对何种羞辱与欺负,尽管他处处“不合作”,也明确的以行动申明自己的立场,他始终没有用暴力去反击暴力。
至到他最好的朋友被逼走,他才在“规则的前提下”,用暴力让施暴者低下了头。
特别欣赏他在“拳击场”的表现。
“你最想打哪里?
你用哪个手搞?
(自渎)”“好,就打你的鼻子,打断你的右手。
”先承诺后果,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兑现诺言。
整完两个狗腿子后,一手指着学生会会长的鼻子暗示:下一个,你。
而这种无畏和暴力的能力,也在后面的桥段中把装腔作势的学生会长吓得跪地呕吐。
对一个已经尊严扫地的人,Eric都懒得动用暴力。
胜负已分,高下立判。
学生会长是一个残酷的人,然而某种程度上他也是可悲的人。
他在发现Eric的顽强后,转而对付他朋友的时候忍不住说过一段话: “其实这一切都是没必要发生的。
你是何苦呢,大家都是这样的,为什么你非要特立独行呢?
”可见,他也经过了从被凌辱者到施辱者的过程。
他只是觉得自己在理所当然享受忍耐之后的特权。
他不明白,为什么Eric就不接受这一约定俗成的规则呢?
在这个层面上,学生会长正是代表当时瑞典社会的一种状态——一个等级森严的社会,一个有纳粹种族论残余的社会,一个存在贵族与平民的社会,一个男权暴力横行的社会。
最后,Eric被卑鄙的方式算计,勒令退学。
这个时候Eric并没有如我所想的那样,将他一直压抑的暴力完全释放出来,而是去求助于一个更高的规则——法。
用法律的手段保护自己,最终让自己得以顺利毕业。
而Eric的志向,也是要当一名律师。
所以Eric正是代表了超越等级的新秩序——法的秩序。
他与整个学生会的抗争,正是新的高端文明的法制性,与旧的人类动物阶级性抗争的缩影。
孩子们,当你们被欺负的时候,请握紧你们的拳头,也保持住自己的头脑。
因为有一天,你们会变得很强大,会让那些丑恶的嘴脸倒在你们脚下。
这些话,与年龄无关。
一、人生导师 能遇到一位人生导师或是精神领袖,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值得庆幸的事情。
对于艺术家来说,他们无疑是灵感源泉和创作的动力;对于常人,他们则是成长路上的鹅卵石,在迷雾中带来暖意指引方向。
意大利导演贝托鲁奇以戈达尔为标准,划分了自己作品的类别,让他一直念念不忘的,是戈达尔曾经塞给他的一张纸条,上面表达了对其作品的不满。
几十年后再次说起来,当年心高气傲的愤恨,已然成为了今时今日的遗憾。
贝托鲁奇太想得到戈达尔的肯定,却忽略了最真诚的忠告听起来都不太顺耳。
康德对于贝多芬的影响,更是一种纯粹精神上的感召。
大学时代研读康德的论著,让他形成了自己的艺术观与世界观。
当中年饱受耳疾折磨时,他又因康德的哲学观学会忘记不幸,埋头苦干。
在耳聋后,贝多芬用笔和朋友交谈,曾写下“我们心中的道德律,我们头顶上的星空。
康德!
”肉体所能到达的限度总是一定的,艺术则是精神一次次超越凡夫肉体的最好证明。
正是肉体的苦痛,使得他们的作品中渗透了洞穿生命的力量。
这些都是可以编写进书籍的佳话。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所能遇到的“人生导师”多为良师益友,他们不见得完美,也有人性上的弱点,但是越过他的肩膀,你能看到一条崭新的道路。
就像多多遇到了影院放映员阿尔夫莱多,查理遇到了弗兰克•史雷德中校——多多爱上了那座天堂电影院,并在阿尔弗莱多的鼓励下继续坚持学习,回到了罗马,这才有了二十年后,身为导演的多多重归故里追忆往昔的感触;弗兰克是个双目失明沉浸于酒精和回忆中的绝望男人,但也是他支持着查理走上那条正确的人生道路。
谁都希望在遇到困难的时候,能有个人站出来拨开险恶的假象,告诉自己沿着这条路走下去就是天堂。
如同神话中的珀耳修斯,有了雅典娜的盾牌和忠告、冥神哈得斯的隐身帽、赫尔墨斯的飞鞋,他才能顺利地割下美杜莎的头颅,并成功逃跑,筑就一段传说。
不过,生活毕竟不同于电影,就像阿尔弗莱多告诉多多的那样:“现实要艰难得多。
” 如果,这些人,传说中的,书本上的,生活中的良师益友,你都没有遇见,该如何面对困境,迈出决定性的一步,并能坚信不疑地走下去呢?
瑞典电影“恶行恶状”(Ondskan 2003)中的艾瑞克•庞帝就是这样一个靠自己的力量,挣扎于人生成长道路上的人。
当淘气、反叛、单纯的童年早已一去不返,未完成的学业让他还不能凭实力在社会上取得一席之地。
在极具男权社会特点的家中,没人能阻止继父对他们母子的毒打,似乎上百年来大家已经对这种事情司空见惯。
如果说有些父亲还能将这种手段称之为“爱的教育”,那么艾瑞克的继父则纯粹是对权力的享受和暴力的发泄,饭桌上不留心掉落的餐具,都能成为一顿皮肉之苦的引子,接下来就是每日饭后继父用来消食和舒活筋骨的痛揍了。
青春对于艾瑞克不只是“叛逆”两个字可以简单涵盖的,他生活在暴力与压抑中,拳头是他唯一知道的武器。
继父打在他身上的力量,他再一点点打出去,这让他在正常与疯狂中取得平衡。
不过,与继父在家中不可置疑的权威不同,艾瑞克并非是学校的权力中心,至多是个普通学生,对同学的殴打完全被列入了操行恶劣的行列,校长用“恶行恶状”这个词将他驱逐出了学校,并扬言没有公立学校会要他。
于是,母亲变卖财务凑钱让他就读于一所私立学校,给他最后一个机会,能上大学,选择自己的人生。
代价是他不能再打架,必须严于律己,安稳毕业。
二、等级制度的世界 每个学校都有自己的传统和风格。
比如曾有人写道,在英国的剑桥,每到用餐时,学生都要站着等待教师入座,才能落座。
这是一种礼仪,且包含着等级制度的烙印。
艾瑞克就读的私立学校坐落于远离斯德哥尔摩的郊区,环境优雅、静谧。
每个途经此地的人,都会觉得这里的学生文质彬彬,相互间相处融洽。
学生会会长奥图史翰热情的介绍,给初来乍到的艾瑞克留下了不错的印象。
到了晚餐,全体学生集聚在一起,艾瑞克才接触到学校真实的一面:吃饭时,学生都是不分年级混坐的,真正用来划分他们的是严格的阶级关系。
贵族是最高等的学生,其他的都按家庭富有程度来分类,至于没钱的那些人,根本上不起这里。
老师一般不插手管理学生吃饭时的纪律,都是由一位桌长和一位副桌长管理,惩罚可能是用任何一种餐具狠敲头,或者是一次罚站,又或是被取消周末假期来打扫学校。
平时管理学生秩序的,是学生会会长史翰和他的几个副手。
不仅学生中的等级森严,连历史老师都在课堂上,教导学生如何根据一个人的相貌来判断他的高低贵贱。
这么一来,当知道学校禁止学生和餐厅服务员交谈,似乎也就不会那么惊讶。
私底下,学生之间喜欢讨论的,不是时事趣闻,而是其他同学家长甚至包括老师的政治倾向。
不少学生,尤其是新生,对学校这种由一小撮人享有至高权威的做法很是愤懑。
但也做不了任何反抗,只能乖乖受罚。
家庭社会地位是生下来就受之于父母的,通过普通的努力无法改变。
他们只有咬紧牙根,熬过新生期,也许过两年,他们也会像其他人一样,对于新生受到的惩罚幸灾乐祸。
学校门前的斗场是唯一一个新生可以对高年级生还手的地方,不过被叫到那里的人通常只有被多个人围殴的下场,没有公平可言。
而最令人齿冷的是围观的学生全部都欢呼雀跃,振臂为打人者助威。
在这个小圈子内外,他们处于不同的位置,也变换着身份与心态。
当他们被打时,总是充满愤怒,希望快点结束这一切;当他们围观时,则都参与了打人的角色,希望他们下手再重一些,血再流多一些。
他们从心底畏惧权威,却又很享受权威带来的征服的快感。
包括学生会会长,都是由受人欺凌的新生长成的。
他们忍辱负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站在那个耀武扬威的位置,把一切怒火都发泄到别人身上。
说起来,这是一种让人不齿的报复心态,小人的做法,与中国那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古训背道而驰。
但是在学校营造的独特环境中,这俨然成为了他们的生存方式。
最根本的原因就在于校方鼓励他们这样做。
这样的教育让他们从小就深切体会权威与等级的力量,因为到了社会上不过是另外一个更大的等级圈子。
你得不断往上爬,才能免于总被人踩在脚下。
以艾瑞克的个性,注定与学校的环境格格不入。
虽然他已经尽快了解校规,遵守规定,却还是一次次触犯了学生圈子的权威中心——以学生会会长奥图史翰为首的学生会。
一般人只是看到史翰就害怕了,偏偏艾瑞克不把他放在眼里,坚持不道歉、不服从的态度,更是不理会他们无理的要求。
他不羁的性格和年轻气盛,让自己和学生会之间走入了一个难以预料的危险较量。
艾瑞克的无所畏惧让史翰等人深感威胁,躲在权威背后的他们脱掉身份的遮羞布,也不过是几个没胆量的毛头小子。
当身份不能威慑住一个人,那么史翰就要想尽办法让艾瑞克学会畏惧。
于是,他叫他胆小的“老鼠”,加重禁假的长度,让他做徒劳的活计,凌晨进入卧室偷袭他。
艾瑞克则一直是不予理会,能做的事情就做,但也决不因此而服软,任他们作威作福,反而趁机巧妙地予以反击。
两者间矛盾的交织的第一次顶峰,是艾瑞克成功地第一次反击了史翰后,在饭桌上还不肯放过地嘲笑他。
他的肆无忌惮严重威胁了史翰的权威,也把他逼到了穷途末路,这种时候,暴力就成了巩固权威最直接的手段——史翰在全体同学面前对艾瑞克大打出手,艾瑞克背着手任他挥动拳头,鲜血横飞。
所有学生都停下来,静静观看,无人喝彩。
在他们熟知的规则中,暴力是存在于斗场中的一个娱兴节目,越多痛苦才越精彩。
当这种暴力堂而皇之地走上了饭桌,就在无形中打破了一种规则,也打碎了他们隔岸观火的心态。
雨点般的拳头仿佛打在了每个人脸上,让他们惊觉自己不过都是在这样的暴力下求生存的人。
斗场不是给他们求公平的地方,只是权威炫耀自己力量的舞台。
一切暴力的本质都是一样的,不分时间、地点。
最后,结束这一切的是餐厅服务员玛莉亚的一声大吼。
她来自芬兰,那里容不下这样仰仗权势欺凌弱小的人。
不过,一切还没完,事件的高潮是校长的出面。
他从餐厅的转角走出来,看着打红了眼的史翰和几乎神志不清的艾瑞克,脸上是平静的神色,似乎对这种场面并不陌生,只是简短地吩咐:“够了吧。
”如此就为意外的暴力流血事件划上了完满的句号,没人再需要想起来,也没有必要讨论。
校长的态度传达了一种信息:关起门来,怎么打人都行,但是在公众场合还是应该收敛些,毕竟我们是讲究礼仪的学校。
这与艾瑞克继父打人的做法在本质十分类似。
他每次殴打艾瑞克都要走进卧室,关起门。
仿佛一旦关起门,这就成了一件不容外人插手的私事。
尽管如此,礼仪还是要讲究的,绅士的样子还是要作出来的,但在个人王国里,他们依旧有着生杀予夺的大权。
在那个世界,礼仪与道德无关。
三、操行零分 电影从头至尾都冷峻压抑,随着故事的高潮迭起、峰回路转,观众的情绪也随之起伏。
导演用艾瑞克和史翰的较量推动情节的发展,但深深触动每个人的,是艾瑞克自身的一种挣扎。
他该如何做?
才能在不出手打架,不被开除的前提下,还能保护自己,保护尊严,保护自己的朋友和爱人。
他试过对抗,也试过妥协,也用过妙计让他们有苦说不出,他甚至顶住压力赢得了游泳比赛。
可惜他做的努力都无法在操行评分上体现出来,操行分数始终挂在及格线的边缘。
换了学校,循规蹈矩,依旧被视为品行恶劣,操行不佳。
操行本来是评价一个学生品行的标尺。
但品行优劣却又很难有具体的文字标准,毕竟人的复杂性远不能用几个分数来评定。
这所学校却将操行与个人对于学长的服从程度直接挂钩,倒也算符合了学校一贯从家世等背景评价一个人的作风。
就像艾瑞克的好朋友皮耶•唐吉,他是全校最聪明的学生,人也敦厚谦逊,却遭到同学的嘲讽,甚至被历史老师当作劣等种族的典型。
关于学校对于学生操行评价的做法,不少导演通过镜头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法国导演让•维果显然提倡爱护孩子淘气玩乐的天性,不要过多地限制和批评,阻碍他们的创造力和正常的成长。
在其作品“操行零分”(Zéro de conduite 1933)中,生活在小学寄宿学校的孩子们处处受到校监的控制,他总是试图让玩心正重的学生循规蹈矩,却屡屡受挫,被一群活力四射的孩子耍得团团转。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判他们操行零分,取消休假,用惩罚作为唯一的教育手段。
几个孩子也不肯就此善败甘休,趁着校庆日,登上房顶占领了学校。
电影从头至尾都散发着活泼、诙谐的孩子气,无限的活力,无限的创造力,在他们那里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借由此片,可以看出导演意欲突破传统守旧的教育制度,从孩子的角度出发建造一个更好的乐园。
如果说“操行零分”用轻松的方式让我们看到青春年少与腐朽制度的冲突,那么英国导演林赛•安德森就在“如果”(If 1968)中愤怒地抨击了学校不合理的教育制度。
校长嘴上说要培养新一代的青年才俊,却仍旧沿用培养传统标准的英国绅士的教育方式。
使得古板,沉闷,阿谀奉承的人占了优势,新生和弱小的学生永远受尽欺负。
这里处处都讲传统,连督导员鞭笞学生都有一套特殊的方式,他们穿着整洁的西服,风度翩翩地向新生挥下鞭子,毫不留情。
内心的冷酷与外表的虚伪作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以查维为首的几名学生也像“操行零分”中的孩子,占领了学校,只不过他们不只是爬上屋顶,而是拿起机枪向人群扫射。
最后的镜头就定格在炮火中查维愤怒的面孔上。
是谁让本该欢快求知的脸上,满是仇恨?
应该感恩的心却指向死亡?
故事是杜撰的,电影是虚构的,一切都在“如果”这个名字的前提下成为了一出精心编写的闹剧。
但是那种愤怒是真实的,指责是确凿的。
事态不能等到不可挽回才痛定思痛。
在“恶行恶状”中,谁都看得出,操行优等的史翰实际上是个胆小懦弱、趋炎附势的小人。
而艾瑞克虽然不爱说话,很会打架,却从不欺凌弱小,反而爱提人伸张正义。
学校操行的标准恰恰与社会上对道德的标准相反。
可以说,正是学校畸形的教育抹杀了艾瑞克这样重情义的人,造就了无数史翰这样势力、冷酷的人。
教自然课的老师并不明白学校的内幕,他还指责艾瑞克没有保护好自己的朋友,让皮耶被迫退学。
就是说,哪怕在这个学校乌烟瘴气的氛围内,也有人怀有常人应有的道德感和判断力,只是他不知道此中状况。
就像社会上很多人不知道这个现象一样。
所以,不能因为大多数人的错误,就不坚持少数人的正确选择。
艾瑞克用沉默对抗,用暴力反击,试过各种方式坚持,在一次次失败与磨练中,他终于明白了该如何在自己毫发无伤的情况下给予对方有力的一击,明白了如何不再活在继父的阴影下。
他找到了那些躲在权势背后的人,他们的恐惧,他们的怯懦。
他从一个爱打架的男孩成为了一个懂得自制的青年,能挺胸抬头地走自己的路。
那双曾经饱含愤怒的双眼终于沐浴在阳光下。
杰克•凯鲁亚克曾在书中写道:“你的道路是什么,老兄?
——乖孩子的路,疯子的路,五彩的路,浪荡子的路,任何路。
那是一条在任何地方、给任何人走的任何道路。
到底在什么地方,给什么人,怎么走呢?
” 所谓征服世界,并非一定要站在世界的屋脊上大声呼喊,而是在这里寻找到更好的方式去走那条不怎么平稳的道路,不会迷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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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暴力”成长史。
影片从西方擅用的基础理论探讨了来自于家庭、校园对一个人人格不确定的确定。
其冷酷的基调也只有北欧人才能如此自然的表达。
但影片又不仅仅是一出简单的讽刺剧,更像一出寓言;不仅仅是对社会等级、制度极端的缩写,因为最终“解救”主人公的来源于更高一层的制度:法律,但当真正身处法律所维系的某种政治体制下的国家、社会、人生,又有什么能对其进行约束呢?
在影片技术层面,最令我难忘的是镜头运动的深度,不少反常规的走位、伸缩、推进,营造出畸形的人物关系和暗潮涌动的情绪效果。
而且全片剧情推进还始终蔓延着一种悬念片的气质。
可惜米凯尔·哈弗斯特罗姆 Mikael Håfström到了好莱坞同样快被废掉了。
埃里克从没想到自己作为一个曾经的校园霸凌者,会在一所新的学校遭到别人的霸凌。
当然,这也不难想象,出来霸凌总是要还的。
不过这个故事的发展模式并没有朝着我们所理解的方向进军,埃里克是一个霸凌者,但更是一个头脑缜密,心思细腻的人,他最终用自己的方式破坏了新学校的“霸凌体系”。
他完成了学业,同时也给曾经欺辱他的人予以教训。
当然,曾经被他欺辱的人就没那么幸运了。
《校园规则》说的是一个霸凌者的故事,当然,这个故事的角度并不是我们所熟知的弱者视角,而是一个强者更强,弱者被拆穿的视角。
埃里克顽劣不堪,因为家庭的缘故,他血液中流淌着躁动不安的基因,且崇尚暴力。
因为暴力,埃里克不得不从公立学校退学转而到一所私立学校上高三。
这所学校属于贵族学校,但同时也有属于自己的规则,埃里克需要遵从这些规则才能在这所学校生存下去,然而习惯了自己一套规则的埃里克却在一开始并没有展现出来适应的基因。
室友皮埃尔是整个学校最“懦弱”的人,但与此同时,他又是学习最好的人,因为善于示弱,皮埃尔并没有受到太多的欺辱,但是埃里克初来乍到且不懂得对于本校中的霸凌者予以应有的“尊重”,于是,埃里克成为了被针对的对象。
但故事往往不会以我们的意志为转移的,埃里克起初自然是想要息事宁人,他虽然反抗着,但却依旧遵守自已应有的惩罚,但这对于那些制定规则的人来说,反抗的苗头如果没有被压下去,一切就都是徒劳的。
于是,埃里克被针对,皮埃尔也被针对。
忍无可忍的埃里克最终选择挺身反抗,不过他用的是最聪明的一种方式。
最后,即使是校领导也拿埃里克没办法了。
埃里克用自己的方式结束了针对自己的方式。
故事完。
《校园规则》讨论的是什么?
如果我们以单方面去看待本片,那么校园霸凌自然是一个核心话题,然而当我们全方位看待本片的时候,就可以暂时去掉“校园”,这两个字,而专心致志地研究规则“对于片中的这些人的影响。
众所周知,规则的制订一定是少部分人为了约束大部分人的制度的框架,埃里克为什么来到新学校会被处处针对,原因就在于埃里克不遵守规则。
而埃里克对于规则的意识是被转变了的,之前自己是规则的制定者,不过现在变成了规则之下的必须要遵守的人,这样的转变对于埃里克来说是不可接受的。
与此同时,对于新学校制定规则的人来说,这也是不可接受的。
因为埃里克属于系统破坏者。
原来制定规则的人希望的是新加入这个规则的每一个成员都必须严格遵守规则,严格遵守规则就意味着维护自己现有的统治地位。
这才是最重要的。
每一个类似于埃里克的反抗可以被群体的力量压制下去,最终的结果一定是这群乌合之众用群体的力量完成对于个体的碾压,规则自然就成了无可反抗的约束。
一旦这个循环被打破,新的规则就会诞生,旧的规则就会消亡。
正因为明白这一点,那些制定规则的人总是会用各种各样的方式来“教会”埃里克选择服从,选择在他们面前低头的。
但他们这一次却落空了,因为埃里克是埃里克,他曾经是一个规则的制定者,且不可能永远当作规则的顺从者。
这就是本片中关于规则的定义。
除此之外,本片针对暴力的产生还有一个话题,那就是外界诱因。
毫无疑问,埃里克的家庭就是一个暴力产生的源泉,父亲的严苛可以视之为一种“规则”,母亲的懦弱就如同皮埃尔一样,也可以视之为一种规则。
就连新学校的那些制定规则的人,他们为什么要制定这种规则,原因很简单,就是要制造一种顺从的氛围,因为只有在这样的氛围当中,学生们才能更好地听从,而不是反抗。
以暴制暴最终会被暴力所埋葬,暴力的更替不过是换了另一种暴力形式。
不过埃里克的处理方式却很聪明,他并没有用暴力完全的制止暴力,而是用一种更加巧妙地方式来战胜这些所谓的规则,埃里克完成了蜕变与成长,这当然跟他的性格是有关联的,同时也跟身边的这些当他是朋友的人也有关联。
皮埃尔以及女服务员都是埃里克的指路人。
我们很高兴看到埃里克最终成长为一个真正的男人,但是那些曾经被他欺辱过的别的孩子,是不是也是这么好运。
暴力的源头如果不被根除,最终我们所面临的不过是一次又一次地演替,改变规则并不一定是要制定新的规则,打破原有的框架容易,但限制新的框架的产生的方法,我们真的找到了吗?
……你好,再见
(劇透) 《如果....》(If....)的結局或許會令人想起吉士雲遜的《大象》(The Elephant),受欺淩學生在校園內持槍掃射,正顯示了《如果》導演Lindsay Anderson的前瞻性。
他也明言電影有預言的性質,假如學生和制度之間的張力繼續下去……會怎樣呢?
《大象》改編自真實發生 的校園慘劇,預言可悲地準確。
但《如果....》採取了輕鬆的調子,捨棄緊湊的劇情,對暴力的描寫並不特別顯得沉重。
主線以外,散漫地展 現寄宿學校的學生生活;領袖生專橫拔扈,於是逃學喝酒留鬍子就成了樂趣。
Mike和老友趁學校球賽時遛到街上去,玩無影劍等場面大概是向《四百擊》和《春 光乍洩》致敬:青春就是自由!
雖然導演說拍這電影是realism,just show what they are,展現校園內權力關係的現象,既有專制的無恐不入,也有偷偷犯罪的快感,輕鬆幽默的調子發展下去,卻成了surrealism。
Mike和老友逃學 到咖啡室,強吻看店的女生反而獲得野性的「反擊」,明顯是性幻想,插入赤裸相擁噬咬的鏡頭只是把話說得更白而已。
女生彷彿是Mike的alter ego,內心的野性被釋放出來的暗示。
所以她會不合常理地在Mike被罰收拾學校地庫時突然出現,地庫又會有一箱箱軍火,怎麼可能?
女生更加入結局的槍 戰,一槍打穿校長的頭。
這種FANTASY似乎不是童話,因為太暴力,但畫面卻沒有鮮血四濺,刻意淡化,連校長額頭槍傷也只是流了一點 血,死時還要「鬥雞眼」做鬼臉,可見這槍戰的非真實性。
但「童話」其實也很暴力,有家庭暴力有人吃人,只是刻意迴避血腥而已。
這正是對那寄宿學校制度化的 隱形暴力一個深深的諷刺。
Mike和兩個死黨接受笞刑一場戲,一個人被叫進體育館受罰,其餘兩人在門外等候,鏡頭沒有跟進去,裡面的暴力是看不見的,但確 實存在。
而那時候Mike還不知道大難臨頭,因為看不見使人少了警愓。
相反,制度的暴力永遠都在看著你,無孔不入以至Mike等人無須犯了甚麼大錯, 憑"general attitude"已可入罪。
那是怎樣的一種態度?
四個學生Big Brothers衣冠楚楚,出入有人服侍(都是被逼的低年級生),一派成熟的紳士風範,大概因此才得校方授權狐假虎威;Mike和兩個死黨就像是相反,看 似不生性,但沒有搞破壞,只是堅持幹自己想幹的事,問題是全面的規訓入侵至個人空間的每個隙縫,堅持做自己就變成了反抗。
青春只是要自由,有空間吸自己的 一口煙。
這 處境與《壞孩子》(Evil)差不多,2003的瑞典和1968的英國的寄宿學校竟然出奇地相似,校方一樣任由學生長專制管治,《壞孩子》主角也因為不願 屈服於制度的和直接的暴力而成為學生長「眼中釘」。
但相對於「假於....」對校園生活的橫向片段式描繪,《壞孩子》集中在主角的成長過程,對暴力的源頭 有更深入的描寫。
主 角Erik本來是欺淩別人的壞孩子,沒有公立學校願意接納,母親唯有變賣家產供他入讀高幹子弟的寄宿學校。
Erik本想修心養性,和室友在學業上互相砥礪 磨練,可惜衰爛口又不肯受罰,就此得罪了學生長。
《如果....》少有交待學生的個人背景,但《壞孩子》的暴力卻和家庭暴力息息相關:原來Erik知道當 懲罰升級,週末會被罰留堂不能回家,就藉此避過暴力後父,因為後父總愛找藉口體罰,用馬鞭抽打他的後背。
Erik和Mike一樣,儘管自己想方法鑽空子, 不想「搞大」,受責罰也盡量克制。
他們同樣被人從背後鞭打,屈辱流淚卻不吭一聲;Mike從此拿起槍枝,Erik卻只懂在外欺淩弱小,學校裡不知內情的只 管責罵他「本質就是邪惡」。
但在寄宿學校的Erik開始改變,寧被人視為懦弱也不願接受學生長二對一的所謂「挑戰」(實則為懲罰),直到他們把魔爪伸向 Erik無辜的室友Pierre,Erik更生出完全屈服之念。
但被Erik啟發的Pierre卻寧願被打至鼻血狂流倒地不起也不願屈服,反而激起了 Erik的勇氣,正面挑戰兩位學生長。
Erik反擊的處理和Mike的無政府混亂攻擊大相逕庭。
Erik以暴易暴但仍 有意克制,先在眾人面前展露強大實力,以一對二閃電擊倒兩個;然後在荒野伏擊權力最大的學生長,「出口術」已把他嚇到跪地嘔吐。
若《如果....》是《大 象》的預告,那未免是邪惡生出邪惡。
那也是《壞孩子》的開始,轉機在於Erik還有少數長輩的支持和好友的勉勵,鼓起勇氣也生出智慧來,不作邪惡之果而面 對邪惡。
其實他怎會由得後父虐打而不抵抗?
都是心理因素。
最後他再一次被後父召到房中,但沒有乖乖受罰,反而正面挑戰:「你會眼盲、鼻爆、手斷」已經夠大 快人心。
導演隱去之後的場面,但我們都知道戰果如何。
想深一層,《如果...》的結局真是如此邪惡嗎?
為甚麼Mike和同伴決定反擊以 後,對象都不是那四位學生長,而是牧師、校長和其他成年人?
抑或,他們都看穿了,滿口「我明白你!
請相信我!
」的校長比那幾個學生長更壞,因為要學生做 「醜人」,自己卻扮好人,挑撥離間不比狐假虎威更可惡嗎?
所以Mike他們沒有「報錯仇」,專制就源自成年人的虛偽和不負責任!
从表面看,影片的节奏张力十足:艾里克从家庭暴力受害者(继父的虐待)转变为校园暴力反抗者,再到利用法律规则反制施暴者的过程,似乎构成完整的成长弧光。
但若剥离情节的戏剧性,会发现导演刻意消解了"反抗"的力度。
例如艾里克最终通过校规漏洞举报学校,这一看似理性的解决方式,实则是将暴力从肢体层面转移到制度层面——学生会长的特权本身便是校园等级制的产物,而校方对此的默许更暗示了规则的虚伪性。
这种处理让观众在短暂的爽感后陷入更深的虚无:当施暴者被惩罚时,产生暴力的温床(阶级特权、权力崇拜)依然完好无损。
影片的北欧美学风格强化了这种无力感。
冷色调的画面与克制的镜头运动,将暴力从血腥具象化为一种弥漫空间的压抑氛围。
当观众期待一场酣畅淋漓的反击时,导演却让艾里克在击倒学生会长后突然收手——这个被影评人诟病为"剧情突兀"的转折,恰恰揭示了暴力逻辑的荒诞:以暴制暴只会让个体沦为暴力链条的新一环,而制度性的恶仍在阴影中狞笑。
电影中的寄宿学校是一个微型社会,其权力关系遵循严格的等级制度。
高年级生对低年级生拥有几乎绝对的支配权,这种权力并非出自智慧、能力或人格魅力,而是源于传统规则赋予他们的特权。
这种结构确保了暴力的代际传递——每一届高年级生都曾是受害者,在忍受了多年欺凌后,他们终于获得了对他人的控制权,而他们选择重复同样的模式,以维护自己的优越感。
权力的稳固,往往依赖于暴力的可预测性和制度化。
在电影中,高年级生制定了“游戏规则”:低年级生必须服从,任何反抗都将遭受更严重的惩罚。
这种规则本身就是一种心理控制手段,让受害者陷入无助的状态,不敢挑战权威。
而教师和校方的沉默,则是一种更高级的权力运作——他们看似不直接参与暴力,但他们的默许意味着他们是这个体系的共谋者。
“魅上欺下”是这部电影中权力运作的核心机制。
高年级生欺压低年级生,看似是为了维护学校传统,但实际上,他们的真正目的在于维持自己的优越地位。
这种欺凌不仅仅是肉体上的折磨,更是一种心理上的奴役——他们希望低年级生学会服从,学会恐惧,学会在权力面前低头。
然而,暴力的真正本质并非强大,而是脆弱。
施暴者害怕失去控制,害怕自己的权力被质疑,因此他们需要不断地通过暴力来重新确认自己的支配地位。
这就导致了一个悖论:看似强大的施暴者,实际上比他们的受害者更加恐惧。
他们害怕反抗者,因为反抗者揭示了他们的虚弱。
文/故城我推翻了一道道定义我砸碎了一层层枷锁心中只剩下一片触目的废墟……但是,我站起来了站在广阔的地平线上再没有人,没有任何手段能把我重新推下去。
——舒婷 [一代人的呼声]沉沦与觉醒——[Ondskan]我对世界的概念仅次于眼前长长的轨道,我所固守的是疾驶于泥土暗香的逃离感与穿梭于空气粒子的剥离感,但是这两种感觉都分外的难求也分外的稀有。
[罪恶](Ondskan)中,Eric离开家庭去追寻另一片罪恶之地却丝毫没有我的那种快感,而是飘忽不定的犹豫和踌躇。
其实说白了,我的快感就是当我乘上火车离开我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古城,去一个接近于海角天涯的地方。
很难说离别会包含着多少勇气和无奈,也很难说异域的土地会洗脱我身上多少腐朽,然而当我再次回到这片曾经离别而又曾经供奉的土地上时,勇气、无奈抑或是腐朽都似乎遗落在了远方,这就如同[广岛之恋](Hiroshima mon amour)中在现实情愫被遗失在另一个时空的回忆中一样,只为追寻、逃避、痛苦、豁然。
朋友说我见到了铁轨就会幸福的眩晕过去,然而,这种蘧然(bliss)其实并不留存的那么短暂,至少我还能从[罪恶]的影像中触摸到它大体的轮廓。
其实,Eric一直都在选择沉沦,尽管他信誓旦旦要在这座寄宿学校坚持下去,尽管他倔强的告诉舍友律师这个职业会让他的人生不再苦闷。
然而世间总有些你不想沾染而又让你迫不得已沉溺其中的东西,有人说那是暴力。
我在Eric那个年龄也喜欢用拳头说话,弗洛伊德在[梦的解析]中把青春期的暴力归咎于男性性欲的爆发,就像人类挥之不去的贪婪与自私一样。
然而影片中那帮学长甚至比[火山高校]中横空出世的兔崽子们的性欲还强,他们肆意挥洒罪恶留下了斑斑血迹,优越感与无知感一样的让人不可理喻。
于是,Eric选择了反抗,选择与罪恶搏斗。
尼采曾经说过:“与魔鬼搏斗的人得千万小心自己在搏斗中也变成魔鬼,当你往深渊里看的时候,深渊也在注视着你。
”Eric不停地反抗也不停地坠更深的深渊,学长在食堂用一组组合拳为他的面庞留下鲜艳的痕迹,冷风刺骨的夜学长们把Eric用滚烫的热水和寒冷的冰水一次次洗礼,然而这种折磨似乎仍在没有止境的延续着,而且变本加厉的转移到他的朋友和爱人身上,他在学校唯一的朋友Pierre被殴打得不堪入目而退学,他在学校爱恋的女子侍者Maria的也被强逼离开了学校。
不仅如此,回到家的Eric因为“行为”没有拿到A而遭到继父毒打,就像大卫•林奇的短片[Lumiere]中魔鬼般挥动的长鞭一样,打碎了他对世界最后一丝幻想,他曾经仰望的信仰和坚持像灵魂脱壳般迅速坠落。
蔡明亮在[青少年哪吒]中以写实、灰暗笔调,在冷漠、虚靡的台北街头探索两代间伦理纠葛以及青少年世界无可言喻的执迷,青春的叛逆被演绎为了失落、堕落和沉沦。
特吕费的[四百击]中,不管安东尼是选择顺应这个传统社会的生存法则,还是选择打破旧有秩序实现自我认同,结局都是难以自拔的失败与沉沦,就像安东尼的老师说的那样,“悲惨的法兰西,就是你们的未来”。
当我以为本片会以同样的不可名状和同样的痛心疾首结束时,[罪恶]焕然转变了基调,以一种坚韧的觉醒重新唤起这个世界最后的良知。
Eric的手臂在举起大棒抡向学长的瞬间停滞了,决了堤的洪水瞬间被凝滞了。
此时,男孩的暴力已经转移为内敛的饶恕,郁忿已经转换为对生命的感悟,淡然的一笑如蜻蜓点水的轻盈,洒脱地丢他而去。
影片而后的进程是这个被雾气笼罩的学校被律师的一纸诉状化解了一切罪恶,孩子Eric在这里也顺利完成了他最后一年的高中生活。
若干年后在他选择了自己喜爱的律师职业,尽管他还只是在律师事务所打杂,但这毕竟承载着对未来的希冀。
单车是希冀的开始,也是觉醒的图腾。
说起觉醒,[同窗的爱](Fucking Amour)也曾给了我们觉醒的希冀。
突破外界道德和伦理的监视,两个女孩互相品尝了美丽,而非快感,缠绵如斯。
我不知道这种希冀对于我们的借鉴意义有多大,至少勇敢地承认一份爱和承担一份责任表明觉醒已经不再是如天方夜谭般虚无缥缈。
04年阿根廷电影[圣女](The Holy Girl)在结尾也同样留下了淡淡的回味,游弋于蓝色的两个女孩相互舔食着青涩,就像枯萎的杨树上一绿新叶,迎面的一股清新沁人心脾。
实际上本片结尾是向特吕费的[四百击]致敬。
结尾处Eric满怀希望和梦想在奔向未来的轨迹上前进,这与[四百击]中安东尼在纵横交错的沙滩痕迹中奔向大海后显现的迷茫与无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影片似乎是在对“青春期的叛逆”作一次不一样的诠释,它使我们在黑夜茫茫当中依稀看到了微弱的光芒,在失足坠落万劫不复黑洞的途中抓住了一缕救命草。
这也许就是沉沦中的觉醒吧。
04/11/14 3:16 发表于2005年1月上[看电影]
改编自同名小说,应该是校园暴力题材影片当中的翘楚者,导演用冷峻而又跌宕起伏的情节设置将故事娓娓道来。
导演哈弗斯特罗姆用了大量的反差手法,将邪恶的主题精神巧妙地展现出来。
而主演安德鲁斯威尔森更是从120多名试镜者中脱颖而出,用精湛的演技证明了自己。
本片代入感极强,将压抑、悲催、怜悯、暴力、反抗、无奈都处理在冷冷的镜头中。
影片稍显遗憾是用法律维护权益的部分桥段显得比较苍白,和前面整体铺垫有点不搭调。
一个集合探讨个体与群体、暴力与法治的故事,摄影剪辑毫不花哨却代入有力,开头家庭暴力外移的错觉与结尾威胁诉诸法律的轻巧遗憾地给剧作横加硬伤,惯性英雄主义倾向自由的引导仍未讲到集体牺牲精神的境界,将权力滥用偷换成群体压迫,让观众享受着忍辱负重后粗暴复仇的快感,最后法律轻易还原了公道,很明显本片幼稚的形上批判与给力的观影体验截然不同,虽有好莱坞的兆头,但导演竟然会做金蝉脱壳这种影片的傀儡还是有些意外,起码别太没营养
这部电影是我初中时看的,当时是非常幽暗的晚上,我得以静静体会主人公所默默忍受的屈辱,想象当时其愤怒而又压抑的心情很多人只是看到了这个电影里面暴力的反抗,却没有看到主人公在开始反抗并且利用智慧保护自己的那一刻,生命的觉醒如果你不呐喊出来,没有人会把你当人暴力只是一种矫枉过正的表示,人不能因为利益或者习俗的桎梏一直压抑自己,人性即是罪恶的,在爆发的那一刻,心灵得以解脱
以暴治暴
蓝光重刷。勉强及格。《变形计》第十九季“沙漠九子”的编导可能看过这片子,在屋里说脏话要受罚,以及挖坑的惩罚都一样了。矮小但擅打架的男主,被母亲送到寄宿男校,在这里他承受着学生会诸人的霸凌,和同类作品相比,本片最大的不同是强调“校园规则”所代表的权力体系——不能和女厨娘说话、言谈守规矩、不能对学生会动手,单看这些规则也没问题,但固守尊严的男主跟行为脱轨的学生会相撞,导致校园规则崩塌,这个过程具有脱离校园更广泛的象征意义。男主面临的问题是必须在这里完成学业,他不服学生会之余一直在寻找解决问题的渠道,比如参加游泳校队,他初次拒绝学生会的对打要求,更多是为剧情节奏服务,而违背了人物性格,和芬兰小妹的恋爱也只有导致退学危机的功能性,这都是剧本不足之处。哈弗斯特罗姆的风格兼顾了冷硬北欧风与叙事的流畅
男性獨特的校園霸凌,主題配樂觸動人心,只能在裡頭堅強然後出來社會,似乎是無法改變競爭,那些弱肉強食的學校環境,配樂響起的那刻我感到些許哀傷。
火冒三丈啊我
以非暴力不合作之态度对抗暴力,瑞典中学的一个男生运用甘地的方式对待学校暴力,他赢了。这个帅气的小男生为这部影片赢得了2颗星。
渣结局减一星。既不诉诸暴力,又没有什么智力含量,就能解决数代人面临的窘境?导演编剧在开玩笑吧。厨娘那条线也不靠谱,既然后来觉得被开除的风险太大,为什么开头还要跟学生调情呢?
关于权力与暴力、压抑与反抗的思考不错,可剧情实在太俗又狗血……
完全激发了我久不经使用的暴力欲 结局不是想象中的畅快 当然如若畅快必定落入俗套 但是仍旧有那么点余音无法绕梁
该去看James Dean 无因的反叛了。
北歐人拍戲總是很直接,不管年齡,赤裸裸的。主要爲了看還沒禿頂的Gustaf Skarsgård
男主角好像Michael Scofield……很帅,不过帅到一个境界之后就基本不真实了。看着看着我想到隔壁在放《花木兰》,所以说与其说大制作拍脑残的片,不如省省拍点认真的东西。@欧盟电影展
很意外,还挺好看的。面对校园霸凌唯有智取,而不是硬对硬。互相打来打去。
校园暴力的部分拍得很细,但人物推进几乎停滞,只是为了表现校园霸凌而已;需要快进看的电影。没理解剧中恶霸存在的合理性,不合逻辑。想想这原著小说,水平有多么低,如何与米兰昆德拉的作品比呢。
其实不完全是校园暴力,所构建起的这套规则更像制度、权威甚至是所有暴力的缩影。校园只是初步的试炼,少年要对抗的其实是家暴的继父,乃至依然不够法制的整个社会。但他一开始其实又是以施暴者的面貌出现在观众面前,用以反抗的武器有半吊子的法律知识,但更多还是一身蛮力,毫无借鉴意义。于是整部电影最终做到的,依然只是喊了喊反抗的口号。而且拍得实在太轴。校园里的一切都像是幼儿园小男孩打群架,把握不好幅度的恶作剧意味胜于施虐意味。不是说一定要多阴暗,但这样的题材让我看完最大的感受是“真养眼啊”,未免太奇怪。我始终没想明白这所学校里的老师到底秉持着怎样的行为准则。也不太懂为什么一心当律师的男主直到片尾才想到拿起法律武器。前后矛盾之处也有些多……
仅仅是无脑片,宣扬的价值观有很大问题
3,5
可惜在蓄大势打小力
暴力的本质是权力,权力的本质是让他人服从的能力,一言以蔽之曰“控制”。无论是校园暴力、家庭暴力,那些对他人施以暴力者,内心一定藏有对失控的恐惧。能控制自己内心,能淡然面对客观世界失控的人,才是真正的强者。而那些向他人挥舞拳头、掩盖恐惧的人,不是。
禁忌的青春 荡气回肠的电影
最终问题看似很轻松地解决只会让我不理解干嘛之前要忍受那么久不过室友line好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