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翻译自indiewire戛纳影评系列,评分是A-在大家都不能看电影的时候,随手偷窥一下金棕榈得主应该是什么样子吧。
在过去十年内,雅克·欧迪亚成功跃升为当代最广为人知也最出色的法国导演之一。
2001年他凭借《唇语惊魂》获得国际关注, 2005年又拍摄了可圈可点的《我心遗忘的节奏》。
但还是2009年的监狱史诗《预言者》令他真正享誉全球,该片不仅被奥斯卡提名,还荣获2009年戛纳电影节评审团大奖,风头一时无两。
2012年的《锈与骨》依然好评如潮、拿奖拿到手软,并且由于当红巨星玛丽昂·歌迪亚加盟,导演获得了更广泛的受众群。
然而他这次的新作却有些追本溯源的意味,一部小成本电影,一帮十八线演员,和一个全新的主题。
如此说来它的成功可能也并非偶然,这是一部当之无愧的杰作,欧迪亚迄今为止最有力的作品之一,保持了他一贯的高水准却少了以往的缺陷。
也许片尾最后几分钟要另当别论,但我们还是从头说起吧。
本片由雅克·欧迪亚、Noé Debré以及托马斯·柏戈恩联合编剧,后者还曾与导演合作过《预言家》和《锈与骨》。
故事始于斯里兰卡,一个叫Yalini的女人 (Kalieaswari Srinivasan饰)要为年轻孤女Illayaal (Claudine Vinasithamby饰)寻找容身之处。
她们找到一个几乎素昧平生的男人拿到了新护照,三人一同乘船前往法国。
他们都是泰米尔人,是居住在斯里兰卡的少数派民族,过去一直为独立而抗争,却在2009年结束的战争中惨遭战败。
而这个现在叫做迪潘(Antonythasan Jesuthasa饰)的男人,则是一名非常优秀的退役军人,从前受任于泰米尔猛虎组织。
这个临时拼凑的家庭在法国被批准进入避难所。
深受战争和妻儿之死折磨的迪潘,住进一个受毒贩控制的破旧住宅区,并做起了看门人。
Yalini也在这里找到了工作,她负责照顾当地的帮派大佬Brahim (樊尚·罗蒂埃饰)的残疾叔叔并为他做饭,而Illayaal则必须要适应在异国新学校的学习生活。
他们都努力想往前看,开始一段新的生活;但当纷争再起时,迪潘决定不再忍让。
欧迪亚从不吝于在影片中刻画多元文化,但《流浪的迪潘》是他第一次直面殖民体验,而这也为影片赋予了新的元素。
斯里兰卡在电影中出现得很少,但推动全片发展的却正是主角们对它的思念与对新生活的希冀,而在描绘这一场背井离乡的旅途时,影片也表达得极为详尽又情真意切。
片名其实有些不准确,因为电影关注的是主角三人,而非只有迪潘(遗憾的是,尽管饰演Illyayaal的新人演员表现非常好,她在后半部分戏份比较少),但由于背负着最沉痛的过去,迪潘是最渴望能融入法国文化的。
而Yalini则不那么情愿了,毕竟她只有26岁,却突然摊上了年长的假丈夫和孩子,还要磕磕碰碰地学一门新外语。
两位主演都非常优秀,而且相对来说都算是荧幕新人:饰演迪潘的Jesuthasan是位小有名气的作家,而饰演Yalini的Srinivasan则是首次进军大荧幕的印度话剧演员。
他们略显青涩的演出却仿佛一个轻描淡写又浓墨重彩的姿态,让电影也拥有了鲜活的心跳声。
假戏成真这个桥段容易让人想到《美国谍梦》,但片中描绘的爱情甚至远比《锈与骨》更有火花。
电影既保持着欧迪亚式原始的生命力,又是他所有作品中最为悲悯和有人情味儿的一部。
首映后的轩然大波表明影片最后一段尚存争议,也就是迪潘为保护家人奋起反抗的一部分,导演选择了一种自己更为习惯和更加保守的拍法。
我对此倒没有太大异议,毕竟这个转折出现得也不算太突兀。
随着电影渐趋尾声,那种覆水难收的紧张氛围越来越浓,而迪潘奋起保护这个临时家庭(即使她们可能并不需要帮助)的决定也并非毫无道理,因为他曾痛失妻儿却无能无力。
也许是欧迪亚拍摄的手法有些太极端了,所以才会引起这些争议,但这对于电影和角色本身依然是妥帖的:迪潘逃出一个战场,却又踏入了另一个;而增强这一幕的视觉冲击,也使得观众对此举能更加感同身受。
当然,尽管如此,我也承认结尾部分是全片最大败笔,它太过整齐,看起来一点都不走心。
此外,本片在视觉和声效上无不俱佳。
新锐摄影师Eponine Momenceau贡献了几个本届戛纳最有纪念意义的电影画面,电子音乐人Nicolas Jaar的配乐也同样可圈可点。
这就是欧迪亚的鼎盛之作,他摒弃了《锈与骨》中为求深挖人物内心而用力过猛的矫揉造作,而选择了一种极为人性化、甚至显得温情脉脉的世界观,于是,我们就迎来了这部今年在戛纳大放异彩的作品。
原文链接:http://blogs.indiewire.com/theplaylist/cannes-review-a-prophet-helmer-jacques-audiards-dheepan-is-an-excellent-searing-compassionate-drama-20150521翻译当然是我。
影片讲述三个互不相识的斯里兰卡难民为移民法国伪装成临时的家庭,电影细腻的表现了移民的文化隔阂,社区暴力的泛滥,尤以颇重的笔墨刻画三位角色由利益凝聚亲情的情感转折,高潮时的黑帮火拼更是如嗑猛药般迷幻而诗性,合家欢式的多余结尾拉低整体质量,且将复杂的移民矛盾归罪于社区暴力免显得流于形式,顶着戛纳金棕榈的王冠,实在是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在雅克·欧迪亚这部发人深省的感人电影中,一名泰米尔难民来到了巴黎。
移民是许多现代电影的基调音乐。
流离失所、希望、迷失方向、焦虑、冲突:随着人们出于意愿或需要,跨越国界迁移他们的家园和心灵,这些调性是无限的。
在上周的《维多利亚》(一个年轻的西班牙女人在柏林的犯罪世界中被无辜折磨)之后,雅克·欧迪亚的《流浪的迪潘》中,一个逃离战争的泰米尔难民来到了巴黎。
2015年戛纳金棕榈奖得主,这部电影出自《我心遗忘的节奏》和《预言者》的制作人之手,深思熟虑,感人,无声而有力。
在90分钟里,它就像一个等待爆炸的爆竹,然后是爆炸。
故事设定很精彩。
欧迪亚用火来写他的序言。
几张图片显示了战争的恐怖笼罩着主人公(由真正的作家兼难民Jesuthasan Antonythasan饰演):用来焚烧被杀者的火堆,绝望的营地和荒凉的村庄。
然后是飞机,“迪潘”(他取了一个死人的名字)拖着一个几乎没见过面的丧母和一个战争孤儿,他会把她当作自己的家人。
在巴黎郊区的公寓楼里,欧迪亚营造了人性和悬念。
这部电影捕捉到了被剥夺财产的人寻找新开始、新财产时那种茫然的自动性。
他的工作是看门人。
他的“妻子”成为一名职业清洁工,在一间公寓里,一群年轻人每天举行不祥的聚会。
随着外面街上断断续续的枪声,迪潘的临时家庭变成了一支军队,由一种新的忠诚——对彼此的忠诚——联系在一起。
这是一种完美的结合。
多余的对话,简单的手势。
伸出另一只手;调皮、温暖的玩笑(她对他说:“你一点都不有趣,即使用泰米尔语也一样”);甚至还有一个背景故事,当迪潘建造了一个像神社一样的小金框,用来安放他真正的、哀悼的、在战争中丧生的妻子的照片时,这个故事短暂地爆发了。
在戛纳电影节上,我认为影片的暴力高潮有些唐突,甚至有些夸张,但现在看来,这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也是不可避免的。
(这部电影值得再看一遍。
)这是一个被投入战争的士兵,他不能参与其中,直到他决定,当危险降临在他和他所爱的人的门口时,是的,他可以,是的,他应该。
最后,近乎幻觉的结尾,将三人组转移到另一个世界,几乎是完美的。
这是真的吗?这是命中注定吗?或者这是一个想要成为的家庭的梦想-希望-有一天会成为现实?By:Raphael Abraham
为什么说生命宝贵。
假若发现了火星上有生命存在,且不说这生命是人。
火星上有生命,到底意味着什么。
没错,这世界很多问题根本不必我们个人去思考,欧洲难民在战火和逃离的路上,每天都有生命消失。
但思考,便是死之前可以做的一些事。
在我们构造出的实用与审美,物质与精神的复杂世界,似乎任何一处都可以成为我们生命消耗的发力点。
表演各种发疯的神态,做出极致好吃的蛋炒饭,说出很多地道方言的脏话看到所谓的文化,研究一个当时并无实用的数学公式。
当时只是被吸引,而后他死了。
可能是死在逃离的路上或是其他一万种死法之一。
我们在死前做一些事,或是别人已经做过可依之模仿改善的事,或是去走似乎没人走过的路。
只是为了证明我们存在过,感受过这个世界的一些。
迪潘从猛虎战士的全队覆灭,到逃离斯里兰卡的求生之路,在法国做一个毒品交易楼的隔壁做看门人时,他爱上了这位一起逃难的假妻子。
爱情,激发出他身体的力量,如同小马哥,在最后的枪战中让观众惊叹。
留得一个暖暖的ending。
既然来到这里,似乎你总得做点什么。
那些why why why,就像抛到了外太空寻找生命的检测器,未必都有回应
流浪的迪潘 获奖后一直被各种评论为无趣之作,以至于没有报太大期望现在才看。
看完却觉得毫无睡意,故事讲的明明很精彩啊!
男主从自己国家的战斗换到法国郊区黑帮的斗争,从默默隐忍到最后以暴制暴。
尔女主从原本对新环境的抵触到渐渐接受和融入,并在情感上也慢慢接受了自己的假丈夫。
我们可以看到两位主角情感的细腻转变。
最然结尾导演保守的拍摄手法和突然的情景转换看起来让人觉得不舒服,最后一笔幻想中的美好生活虽然说是一种期许或者说是一种嘲弄,告诉观者这样的生活只是幻想中的美好,而现实则是无尽的黑暗。
但这也许是导演并不想过多的去描述暴力,说白了这也不是他之所长。
但总体觉得还是比前作锈与骨要好。
虽然得奖争议较大,但不失为一部值得看的作品。
6.24@云上戛纳+映后谈。
结尾一眼认出英国还是自我伤感一秒。
这个金棕榈确实足够令人吃惊,戴老师说戛纳再次表明了他们将现实关注摆在艺术表现之前。
演技确实全部在线。
记得的一个细节是,迪潘刚到法国时用勺子吃饭,和最后重新用手抓。
大象的意象tbh我没get到,映后访谈戴老师大概说这是为了迎合欧洲电影节关注的一种设置= =真是玄学。
说回结尾的反讽和超现实,戴老师总结为“肥皂剧布光与造型,和简·奥斯汀式后花园,还有摄影机上架的平稳镜头(区别于之前一直的手持)”。
也对比了《悲惨世界》,which戴老师觉得更值金棕榈,我疯狂点头。
区别是迪潘是外至内,悲惨世界是内至内。
再次提到《燃烧》,艺术手法拍摄类型片的趋势,之前忘记录的还有一个点,是塑料大棚和电影胶片的对应,是数码时代向传统电影放的一把火。
然后聊到《同义词》,果然太神叨儿没人喜欢,戴老师说这电影唠了好几套嗑23333,充满冲击欧洲电影节的设计感,还吐槽男主露给谁看,我默默擦掉口水orz…总之最大的感觉还是要不断补课啊啊啊!
“戛纳夏夜,解暑人生”,第三届戛纳获奖影片线上展映。
昨晚因为技术上的原因,影片《我的国王》的映后嘉宾对谈回放并没有如期与观众见面,但今天,我们在《流浪的迪潘》映后迎来了电影《隐入尘烟》的导演李睿珺和影评人陀螺的直播对谈。
中途虽有网络延迟与卡顿的影响,但导演李睿珺和观众交流了很多,我也尽我所能记了一些,当作今晚参加的一个记录吧。
提到金棕榈,相信每一位影迷都不陌生,它是在欧洲三大电影节所能获得的最高荣誉之一,它是影史奖项皇冠上的明珠,承载着每一位电影人的期待与崇敬。
“强大的国际视野,高水准的制作,金棕榈是意外也是情理之中!
”当谈到金棕榈,导演李睿珺这样说。
戛纳的首映礼是最具仪式感的首映礼“那么李睿珺导演是如何看待金棕榈这个奖项的呢?
它在您心目中的地位如何?
”“金棕榈的仪式感是三大中最强的,电影宫的阶梯是一条特别的路,而拾阶而上就是最光辉的高峰。
”对创作者来说,入围已经不错了,而对导演李睿珺而言,在戛纳电影节得奖,最重要还是要看评委。
“如果真的在戛纳获得了金棕榈,只能说是一个额外的幸运和礼物,并不是前进与奋斗的目标。
”反而得了,对很多导演是一种压力,是一种无形的枷锁。
聊完戛纳,转回头再聊聊电影本身,-非常规家庭中的人性挖掘为何成为了表达的共性?
-基于生活!
而“基于人物的社会背景和生活生产方式最重要,如果生硬,则割裂”。
“给悲剧性的人物赋予富有希望的结局,这是欧迪亚一贯的。
”影片最后的火拼所运用的长镜头是十分出挑的,导演欧迪亚有意隐藏了对演员面部的捕捉,呈现给观众的是一个“部分的完整过程”,而这就是他作品反类型之所在。
“导演欧迪亚的作品《预言者》里也有枪战的镜头,但却明显不同于这部《流浪的迪潘》。
”那么问题来了,职业演员与非职业演员,导演该如何把控?
导演需要做的就是调动和鼓励,让演员在自己熟悉的环境中进入状态职业演员面对原生态的表现方式,也很容易受挫,感受到不被接纳。
职业演员有自己的工作方法,非职业演员更放松,但不自信(非职业演员需要自信,职业演员需要融入当地生活)。
导演需要做的就是忘掉惯常的习惯,回归原初的感受!
——李睿珺浅谈非职业演员和职业演员的合作题材类型化处理,《流浪的迪潘》比《小偷家族》更类型化,而又介于《小偷家族》与《寄生虫》之间(《寄生虫》,典型的类型化电影)。
相较欧迪亚导演的其他作品,《流浪的迪潘》在他的导演生涯中并不是最类型化的一部作品。
像他之前的作品,更多融入了毒贩、黑帮、监狱等诸多元素,基于城市里的不同阶层,像这种题材的电影,很易类型化嫁接。
现实主义题材电影加上类型化的处理之后能够更容易突破国界和语境。
“我也有过想法去尝试,但更多考虑题材合不合适。
” 李睿珺这样说。
在2009年泰米尔猛虎组织与斯里兰卡政府的最后一次交火中,猛虎组织士兵耶斯撒萨,或“迪潘”,侥幸存活了下来。
机缘巧合之下,迪潘与素未谋面的难民雅丽妮和伊拉娅相遇,组建起一个毫无亲缘关系、只为通过移民审查的“家庭”。
慌乱之中,他们踏上了前往法国本土的旅程。
尽管前路一片迷茫,但他们清楚一点,那就是无论那个未知的法兰西有多糟糕,都还是要比随时可能让人丢掉性命的斯里兰卡好上千倍万倍。
逃亡,重生。
三个毫不相识的陌生人,一个松散、脆弱的家庭,一个完全不熟悉的国家,《流浪的迪潘》的故事由此展开。
在2015年戛纳电影节上,《流浪的迪潘》无论如何也不是最耀眼的那部。
尽管新任艺术总监福茂选片求名大于求实的作风导致主竞赛单元影片实力普遍不强,甚至很多评论人将这一届称为戛纳电影节史上的“小小年”,但前有托德·海因斯的《卡罗尔》和侯孝贤的《刺客聂隐娘》,后有匈牙利新秀拉斯洛·杰莱斯口碑爆棚的处女作《索尔之子》,导演雅克·欧迪亚想要凭借一部看似表现平平的作品突出重围,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过,如果我们换个角度,从其个人的执导经历上看,雅克·欧迪亚这一次获得评委会主席科恩兄弟的青睐,绝对可以称得上是“千年的和尚熬成佛”,没有半点侥幸的嫌疑。
从第一部作品《男人最痛》(1994)开始,欧迪亚就已经拿下了三项包括最佳处女作在内的三项凯撒奖。
其后,无论是夺得戛纳电影节最佳编剧奖的作品《自制英雄》(1996)、还是再得三项凯撒奖的《唇语惊魂》(2001),欧迪亚都是稳中有进、步步为营,直到2005年的《我心遗忘的节奏》,欧迪亚迎来了人生中的第一个巅峰。
这部作品讲述了一个子承父业的房产中介人如何一点点厌弃每天讨债的暴力生活,最终通过弹奏钢琴获得心灵救赎的故事。
对照《流浪的迪潘》可以发现,寻求内心平静、通过放弃暴力救赎自身——即所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过程在这部影片里其实已经有所展现。
此外,影片中作为房产中介人的男主角每日需要对付的正是处在法国社会底层那些没有容身之所的流浪者和移民。
从这个角度上讲,《我心遗忘的节奏》与《流浪的迪潘》恰好呈现出一种显著的镜像关系,后者相当于从移民的角度复刻出同一社会和阶层的阴面,进一步完整了欧迪亚对社会问题的探讨。
凭借其流畅的叙事和深刻的见解,《我心遗忘的节奏》力压同年达内兄弟执导的影片《孩子》,殊为罕见地获得了包括最佳影片在内的八项凯撒奖。
四年之后,欧迪亚再次发力,使得一部黑帮电影《预言者》(2009)震惊了世界影坛。
在这部电影当中,超现实元素的运用、充满迷幻色彩的慢镜头和极富打击感和表现力的音效等等特点几乎重新定义了欧迪亚独有的影像风格。
甚至可以说,除去这些风格特征,《预言者》便会降格为一部不上不下的黑帮电影,欧迪亚这个名字也会和平庸二字永远联系在一起。
幸运的是,《流浪的迪潘》全盘继承了《预言者》的影像风格。
举例来说,影片最后一段,本该让人热血沸腾的桥段在欧迪亚的处理下变得节奏缓慢而富于诗意:慢镜头的尾随下,迪潘只身一人闯进黑帮成员占据的大楼,脚步沉重地登上楼梯,穿过汽车爆炸产生的迷蒙的烟尘,一枪一个地干掉了楼里所有敌人,救出了自己的妻子。
影像展现出一种意蕴悠长的诗性,一种毅然决然的力量,更展现出一种悲天悯人的态度,好像作者要以介入时间的方式给予迪潘生机和希望,而这又与《预言者》中主角马利克在轿车狭小的空间里遭遇的一场几乎没有生还可能的枪战有异曲同工之妙。
可以说,在这样的影像之中,欧迪亚达至了一种既不乏暴力又不欠缺温情,既让人感受到残酷又使人流连于诗意的境界,让人无时无刻不处在张力与震撼之中,不断经受剧中人所面临的撕扯与拷问。
正如《卫报》影评人安德鲁·普尔弗所言,“《流浪的迪潘》也许不是雅克·欧迪亚最能让人一眼看去便浑身过电的作品,但它却以一种极其克制的方式展现出惊人的力量。
”虚焦下闪着幽蓝光芒的蝴蝶结,时常从梦中泛出的锡兰神象,目光里逐渐走进黑暗的躯体……刨除“人道主义政治正确”的剧情,《流浪的迪潘》中的确还蕴藏着纯粹的影像带来的无以言表的震撼。
另一方面,以《男人最痛》为起点,欧迪亚对黑帮题材的掌控也在《预言者》中达到了近乎完美的水平。
于是,《我心遗忘的节奏》中的移民和《预言者》里的黑帮两大话题统合在一起,构成了《流浪的迪潘》的故事主干和矛盾冲突,使之成为了迄今为止欧迪亚作品序列中视野最广、最具野心的一部作品。
这里需要指出的是,欧迪亚对移民与黑帮的统合绝不是“物理性”的,二者在发生矛盾和冲突之后产生了一种奇妙的化学反应,合成出一种前所未有的荒谬感:观众会猛然发现,可怕的黑帮分子自己火并还不够,竟然还和战场上死里逃生的恐怖组织老兵交上火,而且被一枪一个地干掉了。
人们不得不由此联想,一场比黑帮火并还要残酷不知多少倍的战争到底是怎样日日煎熬着斯里兰卡平民,一个被冠以“恐怖分子”头衔的难民想要获得新生是多么不易。
很难想象,现实生活中的耶斯撒萨确实曾经是一名猛虎组织成员。
在戛纳电影节记者会上,耶斯撒萨表示这个故事中50%来源于自己的经历。
1986年退出猛虎组织后,耶斯撒萨辗转由斯里兰卡到达泰国。
由于几次申请移民加拿大和英国未果,耶斯撒萨只得前往法国,在那里干过洗碗工,做过小商贩,最终成为了一名严厉抨击斯里兰卡政府和猛虎组织的泰米尔语作家。
他的两部小说《打手》和《叛徒》如今已经被译成英文,成为了猛虎组织罪行和持续了三十余年的战争的永久见证。
从这点上来说,迪潘倒是比现实中的耶斯撒萨幸运太多。
影片结尾,历经磨难的迪潘一家人逃离了法国,组建了坚不可摧的真正的家庭,在英国定居下来。
雅克·欧迪亚如此直白地表达着美好,哪怕美好得有些“脱力”——一如《预言者》结尾一家三口的团聚和《锈与骨》结尾那些重新接续的手骨——无非是因为,“重生”,便是他对角色一如既往的企盼和祝福。
“这部影片的灵感来自于孟德斯鸠的《波斯人信札》,是这样吗?
” “如何成为一个‘人’?
孟德斯鸠问了一个伟大的问题。
”
新晋金棕榈得主《流浪的迪潘》最好地印证了今年戛纳电影节的平庸。
这种平庸所刻画的不仅仅是之前饱受争议的选片质量,同样也针对科恩兄弟领衔的评委会最终所作出的无能选择。
从任何角度看,《流浪的迪潘》无疑都具有一个诱人外壳。
这是一部标准的“电影节”式电影:首先,它有一个表面上极富社会关怀的主题:影片讲述了三个素昧平生的斯里兰卡难民为了寻求政治避难而伪装成一家人,并在巴黎举步维艰地融入新的生活。
另一方面,影片也延续了欧迪亚电影一如既往的类型片元素:从2009年点缀着黑帮元素的《预言者》荣膺戛纳评委会大奖到2012年回归法国情节剧传统的《锈与骨》。
欧迪亚始终娴熟操作着法国最一流的电影工业资源,并试图在俗套的类型传统中切入自己独特视角,通过源源不断向影片灌注社会性的方式体现他的人文关怀。
正是这种借力于“类型片的人文探索”使得欧迪亚作品与法国大量以自然主义美学为纲,反映和批判社会现实的作者电影构成了鲜明的反差。
相比于包裹在自然光、手持跟拍、无配乐这样朴素视听效果之中,并以此为美学武器而弥漫着浓烈道德气息的后者;同样专注于社会话题的欧迪亚作品反倒有了一层既好看又诗意的外衣,他的影片紧贴现实但却不拘泥于一种非渲染性摄影,传统商业片有的视听语言他也一概比较有节制接受,比如在《流浪的迪潘》中,初到巴黎的迪潘在夜色中带着荧光猫耳朵发箍在街边一个咖啡馆一个咖啡馆兜售小玩具,欧迪亚就使用了一个慢镜头加电子配乐的渲染式场景,让荧光发箍首先在大银幕的黑屏上闪现,再慢慢隐现出迪潘身影,视觉设计上极其新颖让人印象极深。
而欧迪亚扎实编剧团队更是保证了他的影片都有张力十足的剧情或反转,而不是简单让位于一种对现实的“忠实”纪录。
与这种表面上的精良制片相比,《流浪的迪潘》的问题则是隐晦的,也是更深层次的。
或许无法从内心深处感受到震动的观影体验最清楚揭开了影片的内在缺陷,即它在表面上触及了一种全球性的社会问题,刻画了不幸的第三世界难民;但在本质上影片又显现出一种对现实的漠不关心,与其说这是导演和编剧面对社会写作并把对社会的观察结果编织在一个有人文关怀的故事中。
还不如说这首先是一场背对现实的故事创作,并反过来从现实里寻找相关的社会性元素填塞回剧本本身。
通过这样一道社会性加工程序,影片有了一种假模假样的政治姿态,却无法掩盖其居高临下想象另一个阶层时势必会遭遇贫乏。
而这种贫乏体现在电影里便是对另一种生活缺乏实际经验后陈词滥调式复述。
影片男主人迪潘来自于斯里兰卡泰米尔反政府武装猛虎解放组织。
这个组织在上世纪70年代初成立,致力于在斯里兰卡北部和东部建立泰米尔人的独立国家,并在八、九十年代以游记、刺杀、自杀式爆炸等多重暴力方式暗杀了印度、斯里兰卡多位政要和敌对派人士,使得斯里兰卡陷入内战,并成功攻占下了部分领土。
但本世纪初斯里兰卡政府军的反扑,使得猛虎组织逐渐分崩离析。
到2009年政府军已经收回全部领土,而猛虎组织高层也几乎被扫荡一空。
电影即诞生在这样的背景之下,作为猛虎反政府军抵抗到最后的军人,迪潘不仅在战争中失去了妻子和孩子,也失去了自己可供容身的唯一土地,被迫走上逃亡之旅。
与时下欧洲爆发的叙利亚难民事件相区别,迪潘的军人身份不仅为影片接下来的暴力埋下了伏笔,且由于猛虎解放组织长期被西方诸国定性为恐怖组织,迪潘政治身份也比普通的受战争所殃及而失去家园的难民要来得更为复杂。
不过对于这一复杂前尘往事,导演似乎并不太关心,也着墨不多。
在电影中段,迪潘梦境里以慢镜头形式回放的那只大象,作为一个隐喻似乎就已经代表了一个欧洲中产阶级的作者导演,对南亚世界战乱以及痛苦回忆所能怀有的全部想象。
而影片开场少许几个映衬在椰子树下具有南亚情调的拍摄场景也只是为了交代这三个素不相识“难民”是如何临时拼凑成一家人的:女主人公雅丽妮原本试图逃亡去有其他家庭成员的英国却被迫为了逃出斯里兰卡而从路边随手捡来了孤儿伊莱娅,搭上迪潘三人伪装成护照上已经死去另外一家人而前往法国。
而法国,这个西方大国中对前殖民地最慷慨,也是最饱受移民问题困扰的西方大国才是影片主要故事发生的场所。
相比于本身即有移民背景,且早期作品全部对准北非裔移民在法国生活的另一位法国金棕榈得主柯西胥(《阿黛尔的生活》,2013)。
欧迪亚对这“一家人”移民生活的描写是不痛不痒的,非常局促的。
如果说柯西胥可以深入到移民家庭内部,通过家庭中不同年龄、背景个体在法国社会的角色和姿态去剖析移民族群的传统习俗与心理结构与法国现代社会之间的矛盾,并从经济、犯罪、情感等多个向度去触摸法国社会正在发生种种现象。
《流浪的迪潘》却构造了一个完全与法国社会隔绝的封闭叙事环境。
除却刚搬到巴黎时贩卖小商品和去移民局寻求政治避难的常见段落。
影片重心全部落在迪潘一家人搬到了巴黎郊区——两幢与毒品交易以及黑帮活动有所瓜葛的住宅区里——帮会风云,这是欧迪亚非常熟悉主题,也回归到了导演标志性暴力元素中。
然而,问题就在于,巴黎郊区真的如欧迪亚所描绘那样吗?
是一个充满着毒品、犯罪和帮派械斗的另一个世界?
显然,欧迪亚对现实描绘是刻板而又简陋。
比如《电影手册》就嘲讽认为,这样一种对巴黎郊区刻画只是不动脑子在复述电视和报纸对巴黎郊区想象。
然而,做出这些新闻报道的中产阶级媒体人都并不真正了解和深入过这些地方。
像《流浪的迪潘》这种表面上带有左翼平权关怀的电影,实际上是在助长老百姓对移民刻板想象,甚至是在帮助极右翼的勒庞阵营拉选票。
在《电影手册》看来,电影“要么是私人的艺术表达,要么是文化产业的产物,后者应该大方承认而不是变着花样想让人相信那些标准产品就是艺术作品”。
而《流浪的迪潘》就是一个不真诚的典型,明明是文化产业可以量化标准产品却总是想方设法要把自己包装成一个艺术品,甚至堂而皇之去戛纳这样的所谓艺术舞台骗取无上的荣誉。
在郊区,迪潘找到了一份为街道看门、清洁和收信的工作;也为法语不通的“妻子”雅丽妮找到了一份为帮派小头目的残疾叔叔烧饭、打扫的保姆工作;而他们的“女儿”则要在新的学校,学习新的语言,结交新的朋友。
这段剧情分别从三个人的视角平行出发,展现了这个不受血缘所束缚的家庭在融入新社会时各自困境,以及因这种困境所导致的成员之间的疏离、误解和冲突。
相比于已经无路可退,只能选择忘记过去,远离战场,在法国开始新生活的迪潘。
年轻的雅丽妮却心有不甘,她本可以去英国与其他亲人团聚,开始新的生活,却要在法国学习新的语言,凭白照顾一个女儿,还多了一个硬按在自己头上的中年丈夫。
与迪潘拒绝猛虎组织在海外重新结集的坚决态度相比,雅丽妮不顾政治避难的申请结果企图逃往英国则背负着巨大道德包袱。
毕竟她这一走就会连累另外两个“亲人”的命运。
相比于对这种充满张力家庭关系细腻有余,但却多少有些老套的描摹,雅丽妮与帮派小头目之间因语言和身份巨大区别而碰撞出生活琐事却十分点睛和动人。
显然,她从这个危险的男人身上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尊重,并也因此产生了一种一厢情愿的暧昧情愫,在整部影片里,这段简单、真挚而又微不足道细微情感是脱去所有人社会身份之后最自由的,也是最本能的。
但也正是这段莫名不可细说的情感在影片结尾有些做作把所有人拖回到“战争”暴力状态中。
事实上,暴力问题不仅是影片始末相互照应之处,也很可能是这个巧妙剧本的出发原点。
无论是斯里兰卡动荡政治局势所引发的连年战乱,还是法国街区毒贩们之间的帮派械斗,正如影片中的台词,或许大小有别,但本质却没有丝毫差异。
《流浪的迪潘》这个电影表面上噱头也源自于把两种看似毫无关联的暴力事件通过这三个难民的人生际遇牵连了起来。
使得观众从电影悖谬的叙事发展里看到暴力是如何在世界的各个角落里运作。
而那个因为经历了战争才明白和平生活是如此不易的迪潘,尽管百般努力在两幢住宅之间划定“停火线”,争取和平生存空间,却最终仍旧为了自己“妻子”突陷于帮派之间暴力争端而重返战场,开启了一场血腥杀戮。
诚然,这段机智、果敢,孤胆一人横扫敌巢的最后一战颇为好看,也极具《稻草狗》结尾暴力反转的气势,但细想却缺乏《稻草狗》中达斯汀·霍夫曼一再被冒犯后因而积累起来的暴力动机。
毕竟,迪潘是帮派之争的局外人和旁观者,而“妻子”危险遭遇导致其大开杀戒则太过于夸张。
如果抽去片尾那个不切实际的好莱坞式的大团圆结局(男女主人公假戏真做,缔结良缘,拥有了新的孩子开始了新的生活),细想迪潘这番大屠杀所可能招致的现实命运(牢狱之灾抑或是军人身份曝光被遣返回斯里兰卡送死),影片创作者强作戏剧性而假借社会题材来装点门面的企图心就昭然若揭。
因为反过头去看,是不是斯里兰卡难民?
究竟遭遇了怎样的移民苦楚?
这些似乎都是无关紧要的。
因为故事早就写好,现在只需要套上一个能体现创作者社会责任心的好看外套就大功告成了,至于现实如何?
欧迪亚和他的团队并不关心。
而据说他已经开始寻找下一个第三世界国家为他下一部电影节类型片寻找灵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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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名叫迪潘(Dheepan),出生在斯里兰卡。
青年时代参加泰米尔反政府武装军,致力于建立泰米尔人的独立国家。
一次与政府军的武装斗争,家人均被杀害。
我因此流离失所,在斯里兰卡无处容身,只得流亡法国。
我找到一个同样无处栖身的女人和孩子,假扮成一个业已“消失”的家庭,引渡到了法国。
我一定要开始新生活,远离那个罪恶世界。
一开始,我在巴黎街头卖小饰品,因为收入不够生活,我托朋友物色新工作,在巴黎郊外的黑帮区当一名看门人。
一家人艰难度日。
“妻子”,(就是与我一起来到法国的女人,在法国我得这样称呼她),一开始抗拒陌生环境,躲在家里不愿外出。
在我引导下,才开始慢慢融进异国现实,在一位残疾老人家里当保姆。
却不曾想到,这个老人正是该区黑帮头目的叔叔。
因此,我将再次卷进枪械争斗中,这与我的初愿相悖。
女儿(我也得这么称呼了)上了一所巴黎的移民学校,一边学习新语言,一边融入新生活。
但我发现,妻子的抗拒比女儿来得尤甚。
在外面,我们是假扮夫妻;在家里,也是:她不让我碰触。
一开始,我对她没甚感觉。
之所以需要她,是因为我要逃离家园,我对她没有肉体上的欲望。
但渐渐地,我对她开始产生爱意。
爱妻的离世让我倍感孤独,也许这就是部分的原因:她可以成为爱妻的替代。
但她对我没有感觉,这是事实,几次示意都吃了闭门羹。
直到有一天,做完保姆工作回来,她像丢了魂魄一样。
晚上,我们第一次睡在了一起,这让我感到满足,多日的殷勤终于结出了果实。
(在这儿,我得先插一句,这件事背后的原因虽然我至死也未知悉,但在生前如果我能知道,我也会理解的。
她把我当成是黑帮头目的代替,正如我把她当作爱妻的替代一样,两不相欠。
)因为这份爱,我更加积极地投身新生活。
我们是一家人,我爱我的妻子,也爱我的女儿;我要给她们幸福。
看门人的工作虽然辛苦,但能换来一家人的幸福,因而也是值得的。
虽然我居住的这片区域,黑帮纷争严重,枪战时有发生,但谁能想到,会被妻子直接撞上。
那一天,妻子带女儿购物回家,遭遇到交火事件。
可能是故国的战争记忆再次浮现于妻子脑海,等我第二天下班回家,发现女士衣物被收拾一空,立马就明白,她大概是走人了。
还好我跑得快,不然她就真的就坐上去英国的火车,“逃之夭夭”了。
为了留住她,我用白面粉在家门外的开阔平地划出了一块停火区,让这帮混蛋们少来骚扰我们。
会来骚扰的不只这些,曾经的从军经历也不断令我陷于失常状态。
在梦中,我经常看见一头大象,还有斯里兰卡美丽的丛林景象。
我没有想到梦中的这些故国画面其实是一个预兆,几天后,我就被叫去见当年从军时的上司,他也流亡到了法国,正组织募捐购买武器的欠款,再次发动政变。
我因为向其表明弃战的决心,而讨了一顿猛打。
在我的杂货室,我再次陷入疯癫中,故国的音乐麻痹了我。
如果没有她,我真的很有可能再次卷入战争。
但为了她,为了我们这个家庭,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会有更好的生活等着我。
所以那天,当我接到她的电话,说工作的地方发生了枪击事件,让我赶紧过去。
我的本能被焕发了,我要去救她。
我单枪匹马地进入那片硝烟弥漫的战场,事先引燃汽车后座,等到我进到建筑里,汽车就会爆炸,到时着火产生的烟雾将弥漫整座住宅楼。
我在烟雾的遮掩下孤军奋战,救出了妻子。
也救回了她失落的心。
现在,我们一家人幸福地生活在英国。
如果有任何想了解斯里兰卡现状的西方人士,以及看完电影后想与我交流的朋友,请发送邮件至[email protected],我会随时查看,并择要回答。
戛纳还是喜欢踩热点
金棕榈的口味,不知所谓
一元论的天注定,比法哈蒂差了不是一星半点儿,更别说去年的悲惨世界了
这片儿真是呵呵呵……前一半[伏尔泰的错误]后一半[怒火青春]嘛,这都得了奖,真是心疼侯掰掰。移民这种话题柯西胥波查布都快拍烂了,结果跟风的拿了金棕榈……按说假装家庭这个这么强戏剧的点完全可以写得更好(这一点上就连法哈蒂都比这个强),为啥非要跟黑帮片拼一起?拍暴力就高级了??
W. Yt 西門u2第一次
稀碎。一个对基础叙事信息或一知半解或毫不在意的创作者,像金融从业者一般,贪婪地收割着最有价值的叙事资源,功利主义很有生命力哇。
印度裔不配移民!
一直觉得雅克欧迪亚类似法国的是枝裕和,小题材稳扎稳打,套上社会问题大背景仍然入木三分。迪潘显然不是他最好的一部,仍然记得多年前被《我心遗忘的节奏》如何撕扯过
Je ne le comprends pas.
若无野心讲难民,奈何结尾大火并,若即若离表达。三星半
你猛虎组织你🐮逼
因逃亡而临时组建伪家庭,三人都随着新生活而趋于被角色带入。但本片其实比较悲观,逃难者遇到的安逸,往往是暂时的。当母亲的自私欲望、父亲的士兵野性回归时,不惊讶不震撼,更多是悲哀。结尾虽是开放式,但我认定那是想象,太过美好、理想,跟影片是割裂的,且“女儿”没长大,两人却已生出了孩子。
补标,太平庸。
逃离战争的家园,却逃不了战争。心里有战争,处处都是战场,回不去的过去,回不了的家庭。影片很简单,却处处渗透着对战争的谴责、对人性的无望。
实不名归,这片也能拿金棕榈。最后一场戏太突兀了,移民背景只是政治正确的加分项。
3.5 在战争的创伤下流落他乡,为了保护自己的新家而不得不动用暴力。迪潘就是一头被驱赶到人类世界的大象,保留着它的兽性和温柔,只是大象急了也会咬人。小女孩成为了迪潘和女人潜意识的外化,但改造得并不够充分,以至于时不时消失不见。
历史阴影里不断闪烁的灯火是迪潘们渴望新生的大眼睛,只可惜《流浪的迪潘》却没能在下一站向前迈出他的双脚。这部切合现实的作品讲述的是三个现代人背负着乡愁寻找家园的故事,然而充斥着谎言和暴力、正处于《开战》状态中的巴黎明显不是最终的栖身之所。但不妨从这个传递出火种的革命之地出发,因为对于一个漂泊的城市无产者来说终点站在哪并不是关键,重要的是他把心安置在了什么地方。十分遗憾欧迪亚对于革命肤浅的理解暴露了他无政府主义立场,将绑住了双脚的资产阶级与亡命天涯的恐怖分子对立起来的结果一定是影片结尾两败俱伤后的虚无。
还是雅克·欧迪亚水准之作,(就算值不了金棕榈)。假家人赛真情,而世界的真相却猛于炮火 。
一部毫无情怀的作品。
可能人永远也不会从似乎是命运的生命轨迹中逃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