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斯嘉丽本文首发微信公众号:斯嘉丽聊电影虽然香港金像奖如今在内地的号召力今时不同往日,但有好作品时,还是值得关注。
《绿豆》和《叹息桥》自播出始就俘虏了众多文艺青年的心,这两部的编剧今年又捧出了在金像奖上斩获两个奖项的导演作品《金都》。
前两部港剧的大红,画面构图与台词功力居功至伟,而这次编剧亲自执导电影,画面不再如象牙谈般文艺,充满世俗烟火气,别有一番贴近普通人的味道。
这部剧依然将镜头对准时下香港年轻人的困局,角度围绕自由和婚姻,人群更扩展到内地和香港,镜头语言如小桥流水缓缓流动。
接下来我将从电影台词的方向来解析这部电影。
结婚,并不是人生的任务“人家个个都结了婚,只有你一个人嫁不出”这是电影里,婚纱店老板数落自己女儿的话。
恨嫁的心从每一个到店里来租婚纱的客人身上飞到自己女儿身上。
她竟不知道女儿是同性恋,根本不愿意结婚。
这也是很多未婚女性经常能从父母嘴里听到的话,伤人又伤心。
结婚是能力吗?
能结婚了不起啊?
结婚的人那么多,白头到老的有多少?
离婚收场的有多少?
反目成仇的又有多少?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结婚也可以成为一种炫耀了?
大多数时候,是从一个人的孤独变成两个的凑合。
跟幸福并没有多大关系,嫁不出并不遗憾。
因为有婚姻,所以才会有婚姻的问题“离婚率那么高的原因,主要是因为结了婚,所以才会离婚”邓丽欣饰演的女主角莉芳,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香港底层未婚女性。
从电影里她跟父亲通电话的内容来看,女儿打电话过去说要结婚了,爸爸在电话那头打麻将,说自己也不知到时候有没有空。
很明显又是一个有童年阴影的家庭。
儿时没有父母的爱,是以急于离家到外租房,是以会为了几万块,找中介与内地人假结婚。
但她内心对婚姻是没有狂热的。
父母的家庭没有爱,通常会给孩子两个影响:要么特别渴望婚姻,要么特别抗拒婚姻。
她是后者。
所以她清醒地看到离婚的根本原因,是因为有了结婚,才会离婚。
如果你不急于去制造不负责任的婚姻,就不会有悔不当初的离婚。
像她这样看过反面教材的女人,需要真正的爱情才能走进婚姻。
在她眼里,婚姻这个形式,从来不代表幸福。
找一个男朋友,从来不是改变人生困局的方法你成功地把它从一个缸换到另一个缸莉芳路过杂货铺,看到被翻过身的乌龟,她好心提醒店员,店员立马把乌龟卖给她。
普通人也许会拒绝,但是她没有。
也许是从小到大习惯了生活塞过来的苦,但没有人教她如何拒绝。
她把乌龟拿回家,她男朋友Edward说她只是把乌龟从一个缸换到另一个缸。
这里的意向非常明显,隐喻了莉芳自己的人生。
她从父母的家里跳出来,以为合租后会有新世界,但是并没有。
她遇到Edward和他同居,以为生活会不一样,但是并没有。
如果你的心不自由,你不过是从一个缸换到另一个缸,从一个困局走进另一个困局。
万恶的资本主义啊,把爱情都变成了交易他这个人没什么优点,最大的优点,就是他家里人买了房子给我们结婚这是去摄影楼拍婚纱照的准妻子的心声,也是香港很多年轻人的心声。
婚姻不是大事,解决了房子问题,才是解决了人生大事。
房价高到可以用来衡量个人的幸福和人生选择。
没来香港前看到这样的话会觉得好笑,来了香港以后看到这种话只觉得悲哀。
香港的房价问题确实已经把人摧残到三观变异。
如果没有长辈穷其一生的积蓄,靠年轻人的收入,根本不可能买房。
某一年立法会议员日常争吵,有议员就喊出,现在的年轻人,连**的地方都没有。
恩,因为跟父母同住公屋嘛。
一间房,上下铺,怎么办?
与其怪年轻人不努力,不如好好反省一下万恶的资本主义,因为这不是一个年轻人的问题,是大部分人的问题。
妈宝男的恋情里,永远都是三人行到底是你想结婚还是你妈想结婚?
Edward在影片里,是一个妈宝男工具人。
他似乎真的爱莉芳。
一个成年以后,连支票本都由妈妈保管,银行账户都跟妈妈开联名户口的男人,竟然有勇气不告诉妈妈就跟莉芳同居,这是勇敢的一步。
他不喜欢莉芳穿得太暴露,管她传衣服不能露出肩带,还管她牛仔短裤太短做主要丢掉。
他知道莉芳要跟杨利伟去福州办单程证,就在大街上开启抢人模式。
他对到内地的莉芳开启两地短信轰炸模式。
……这是他的占有欲,也是他的爱,妈宝男会模仿父母对自己的控制欲来施加给自己爱的人。
但是,他真的适合莉芳这种内心迫切需求自己的人吗?他们的同居小屋,Edward的妈妈想来就来,还能不用跟莉芳打招呼就带着房东上来,莉芳还穿着睡衣呢。
在香港这个不讲人权会死的地方,真是很大件事。
但莉芳只是默默地穿上一件外套遮住自己而已。
这个角色真的是一直在默默承受生活的难。
’Edward说要结婚,因为他妈妈说要结婚。
Edward说要摆酒,是因为他妈妈说要摆酒。
Edward说乌龟放生更自由,是因为他妈妈没经过莉芳同意就把乌龟丢了。
都没有人问过莉芳的意见。
小时候莉芳被父母无视,如今又要被同居男友和男友的妈妈无视。
这不是她想要的。
她是从一个缸到了另一个缸而已。
婚姻并不是救生圈,男朋友也不是如果我不喜欢他还跟他结婚,算不算假结婚?
莉芳为了拿钱脱离家庭租房住,跟内地来的杨利伟假结婚。
杨利伟为了实现拿单程证到身份证再到去美国的飞跃。
这个实质上的假婚姻拖了十年。
最后杨利伟放弃了,为了女朋友怀了自己的孩子,男的。
这段假婚姻,并没有给莉芳造成精神上的伤害。
但是面对婚姻的期盼,她非常纠结。
在这段为了真结婚摆脱假婚姻的纠葛里,她意识到,她并不爱Edward。
别人都说他是她的王子。
别人都觉得他跟她在一起是脱离苦海的归宿。
那都是别人的错觉。
香港有句俗语叫“自己知自己事”。
莉芳心里想要什么,Edward并不知道。
虽然导演没有告诉我们幸福的恋情和婚姻是什么样子的。
因为在访谈里她说自己也不知道。
她只是负责提出问题。
当然这已经很难得。
电影里多次出现的假结婚和自由这两个词。
结婚不一定没自由,不结婚也不一定会有自由。
关键是你要知道自己要什么,而不是你身边的人觉得你要什么。
只不过,如果没有爱,这样的婚姻肯定不是莉芳要的。
这跟假结婚没两样。
她在缸里待得够久了。
所以最后莉芳在房间里嘶声力竭了。
所有积压在内心的不情愿,总有一天要爆发。
莉芳终于想明白Edward想要的生活并不是她想到的,她走了。
她是幸运的。
现实生活很多女性,结婚生子以后才知道,哦,原来这个生活不是我想要的。
怎么办?
答案只能自己找。
假如你父母的家庭让你不如意,要记住,婚姻绝不是救生圈,男朋友也不是。
女性的人生出口,并不以一定要跟爱情和婚姻绑在一起。
莉芳的离开大概也是导演的心声,虽然有了自由也许我们不知道该走向何方,但首先,还是要有自由。
看完《金都》,觉得内心熨帖,好久没有电影给我这样的感觉了,有些电影让你感动,有些电影让你思考,可是也有一类电影,拍的轻描淡写,那就是你身边的生活。
让你看完轻叹一声,嘴角又轻微上扬,内心复杂。
婚姻是多么复杂的事情啊,可是现年31岁的莉芳已经要面对自己的两段婚姻,一是十年前急于要离开原生家庭的莉芳为了付房租,与一位“大陆仔”杨树伟假结婚,二是手边即将迈入的婚姻围城Edward,可是第一段的婚姻尚未结束,而莉芳又对这一段婚姻缺乏信心,就是这样一段发生在生活中的一段平淡片段,却意外的好看。
Edward是爱她的吗?
那简直是一定的,不然也不会风雨天气又去给莉芳买一只龟,不会有那样蹩脚的一个求婚仪式,可是他的爱也仅此而已,他的爱很难比给她一个求婚仪式更多了,他一切都贪图省事,有母亲做主自己就可以不用操心,自己的账户与母亲联名,挑选婚纱事宜,要挽着母亲的臂弯,女友跟在身后,母亲全面入侵自己的生活,因为这个妈可以给他打点一切,包括修理屋子,打理财务,甚至是儿媳妇要不要养一只龟,他蹲厕所的时候读《电影诗学》,可是无碍他只想窝在那里打游戏,这样他就可以稀松平常地对待所有事了。
但是另一方面,他又天天对女友发夺命连环短信,检查她的手机,对她的领口和短裤指手画脚,不同意女友好友当伴娘,对女朋友的质疑与反问和稀泥而不是解决问题。
这样就很让人窒息了。
很难说哪个女人能对妈宝男下得去嘴。
可是女人到了某个年纪又不得不慎重考虑结婚这件事情,就像莉芳与朋友阿怡的谈话:“是不是只有事业有成或者同性恋的女生才可以不结婚啊?
”“也是,主要是让身边的人闭嘴”,“怎么了,早就说你喜欢女生,Edward就是个女人”“你说得对,Edward比你更像女人。
”这段谈话令人捧腹又简直精妙,一语道破现今女人的困境,婚姻有时可有可无,最主要的目的或许是让身边的人闭嘴,可是枕边人又实在不如身边的女友像男人,怎么破?
难道为了结婚而结婚,只是给自己增加一幅枷锁吗?
而且身边的人似乎永远不可能闭嘴,婚姻远远不是终点,而是起点,下一个关口就是生孩子不是吗?
莉芳问杨树伟:如果和不爱的人结婚,那算不算假结婚?
是呀,有多少人是因为各种原因在假结婚呢?
结婚十年的大陆仔老公,则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他与Edward是完全不同的存在,两人之间的差异未尝不是两地人的差异。
他的目标明确行动迅速,在25岁的时候,就通过中介想拿到香港身份,他想要踮踮脚够到更高的地方,他想要追求更加自由的生活,讽刺的是,最终他放弃了十年的追求,被女友捆绑着结婚了,他劝莉芳的婚姻是最没有自由的话蠢人才急着结婚言犹在耳,他已经放弃了他追求的所有自由,可是他在必须结婚之后又为自己找到了新的方向,那就是赚钱,因为“有钱才有自由”。
两个人仅有的几次对话,都是对于生活的追问,“不结婚就有自由了吗,那你想去哪里?
你想要做些什么呢?
”杨树伟给莉芳以及所有观众的是一点清新的空气,也提供一点思考,那就是我要追求的人生是什么样的,我想要的未来又在哪里?
结尾很耐人寻味。
女生明明是无望地一句:我们是不是以后就一直这样啊?
男人却沾沾自喜甜蜜地讲:是呀,以后我们都这样。
真是鸡同鸭讲,真是一眼望到头的绝望,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纵然她是十年前就敢于离家的女生,现在也不得不尝试着与生活妥协。
她可以关上手机,穿上自己喜爱的衣服,来一次短途旅行,安静吃一碗面不搭理连环夺命短信,再下单买一张很贵的餐桌,可她未见得有信心有勇气不去结婚,不去回头找自己的Edward王子,尽管王子早已经不是王子,公主只想出逃,故事还是要继续下去的。
祝愿每位公主都有称心如意的人生。
不必靠寻找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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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的晚上,我一个人趴在网上看了香港电影《金都》。
剧情很简单,思想却直击灵魂,温柔一刀。
在婚姻里,女人需要什么?
爱是什么?
和什么样的人结婚才是最合适的?
男主Edward是个善良,聪明,有能力的香港青年,在他的世界里,母亲,女友安排好生活,他努力工作,认真打游戏。
生活是简单的1加1。
这样的男人没什么不好,也是大多数男人的生活写照。
生活平淡无奇,如果没有阿伟的出现,没有那场假结婚的故事,张莉芳也愿意这样忍气吞声的去过一辈子。
阿伟出现了,张莉芳的心弦被拨动了,她的世界被打开另外一扇门。
她看到了自由的火,她对阿伟有一丝期待。
即使最后阿伟还是回归家庭,为了一个男胎安心守住一个家,张莉芳却回不去了,在和Edward长久的消磨中已经耗尽了力气。
最后,所有积蓄的怒火爆发。
开放式结局,也许她还是会回到Edward的家里。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服从命运的安排。
不是最好的,不是需要的,却是我不可逃开的生活。
女人什么?
一个可以认真听她讲话的老公;一个可以养龟的自由;婆婆没那么多干涉;一份安静的天地。
我和你共此一生,相看两不厌,多难!
从《叹息桥》开始关注黄绮琳,又补了《大卫与玛嘉烈:绿豆》,格外喜欢她关注日常生活小事而且灵动又绵密的剧本风格。
《金都》是黄绮琳自编自导的首部剧情长片,不仅收获一众好评,而且为她带来人生中第一座香港金像奖。
这部差点要叫“我的新娘结过婚”的电影,的确讲了一个好故事。
金都商场位于香港太子,以销售廉价婚礼商品而知名。
女主角张莉芳在金都一家婚纱出租店工作,交往七年的男朋友Edward也在金都经营自己的婚庆摄影公司。
谈婚论嫁之际,阿芳十年前曾与一大陆男子结过婚的陈年往事被牵扯而出。
金都是张莉芳的困局,有点“鬼打墙”的意味。
她在这里工作、生活,即将结婚,但是她却好像是困在水缸中的乌龟,四处碰壁,无法动弹。
金都混乱狭小,一派香港底层生活的面貌。
这里不仅有一家挨着一家的婚庆用品商店,还有藏在地下的侦探社、中医馆。
而阿芳工作的婚纱店,也丝毫没有TVB剧中珠光宝气的精致大气,老板娘刻薄传统,只雇两个店员,大批发一般的店铺,与皮质沙发和茶水甜点绝缘,各式婚纱挤在一起,像是等在婚姻门口的女人们,又像是已经被筹备结婚折腾得疲惫不堪的准新娘。
没有一个女生会希望把自己的人生放在金都,可阿芳不得不。
若只是在金都上班,也便罢了。
阿芳的工作和生活几乎无缝衔接,无法切割。
她同Edward住在金都楼上逼仄局促的小房子里。
沙发紧守着入户门;厕所只容得下一个马桶一个人;双人床的一侧贴着窗子,想必上下床一定颇为不便,而那正是阿芳常睡的一边;房间里贴着的电影海报和置物架上摆着的一摞摞碟片无不是Edward的喜好及专业;其母更是经常不请自来,未经同意地忽然闯入,仿佛自己才是这里的女主人。
小,本可以是温馨的,但这个房子的小却代表着阿芳的生活空间不断被挤压。
喜欢的热裤被男友收起,悉心照料的乌龟被未来婆婆放生,看到这些,也就不难怪为什么这个房子里阿芳的痕迹少之又少。
现实空间的挤压感映衬出阿芳精神世界的困局。
她被困在金都了。
Edward是她当下的困局,和大陆男生假结婚则是她困局的“原罪”。
从她给父亲打电话通知结婚,以及当初因缺钱假结婚的状况来看,阿芳似乎有一个不幸福的原生家庭。
从家里搬出来,意味着与原生家庭的切割。
这才是她的人生痛点。
无论何时,她都不能回去的地方是家。
阿芳的家庭在电影呈现的时间段内完全缺失,甚至失职,也就意味着,关于家的所有可能都已消失在她的生命里。
这也是阿芳离不开金都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为了离开家,她选择假结婚,而金都,又成了她的另一个“家”。
她是反抗过的。
不论过往是她和Mabel之间有旧情,抑或两人曾因为一个男人有过纠葛。
两人最终都还是妥协于婚姻。
Mabel先她一步结了婚,她们都想选择“不麻烦”。
但往往,想要不麻烦,才是麻烦的根源。
为了不麻烦,她在同Edward的交往中频频妥协,交出穿热裤和养乌龟的权利,交出买旧楼还是新楼的权利,交出摆酒席还是旅行结婚的权利。
不知道她是忘记了反抗,还是放弃了反抗。
她好像非Edward不可,但又好像没有Edward也无不可。
总之,她一往无前地奔向婚姻,再也不想回到原点。
她没有退路。
大陆男生杨树伟和阿芳其实是一体两面,两人陷入各自的困局当中,一个看到选择,锲而不舍地追求;一个觉得别无选择,孤注一掷。
可是面对意外得子,杨树伟还是放弃了,其中的利害得失已是旁人无从评断的冷暖自知。
与其说他让阿芳感知到“水中的自由”,不如说,他让阿芳看见抗争的勇气与徒劳。
无论自由与否,任何环境都在逼着人做出选择,你逃避不来。
《叹息桥》里的Joyce也有类似心态,原本以为自己没得选,非阿Ken不可,重逢Thomas之后便又觉得自己还有选择。
是否被局所困,全看你怎么选。
阿芳的困境是她不选。
选了又总酸没选的那边。
她问阿怡是不是只有成功女性或同性恋才可以不结婚,其实不结婚是人人都有的权利。
男方不求婚时焦虑,男方求了婚依然焦虑。
七年零八个月的感情,不能诛心说阿芳是彻底不爱Edward了,比起爱不爱的命题,电影着重呈现的是阿芳在任何一种情感状态里都焦虑的心境。
别人说Edward是她的太子,别人说Edward甚爱她。
她全盘接收的,是她并不自信爱着的。
Edward的确有些悲哀,看得出他很爱阿芳,这爱,对方知道、别人看到。
爱可以是一个人的事,但结婚不行。
通过他们的争吵可以看出,他们对待同志的态度、对于婚后生活的规划,都是没有共识的。
阿芳甚至几次挑明Edward“妈宝”,可他也完全没有改变的意思。
他们处理感情中问题的方式,就是用一些“爱的表达”掩盖过去,沟通无效早已是常态。
最典型也最精彩是阿芳去找乌龟时,她和Edward的那场对话,二人完全鸡同鸭讲。
她和他谈自由,他却让她生孩子。
“我们是不是以后就一直这样啊?
”明明是反问,Edward却当做幸福的肯定。
相对于杨树伟,阿芳既没有明确的目标明确,也不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杨树伟代表着选择与抗争的失败,但这或许恰好说明了,人在困局里的永恒性,可明知要受困却还是拼命去选、去争取,这难道不更令人赞叹吗?
精神的困局最终还是要用空间来解脱。
阿芳离开香港去福州,吃那碗当初她觉得香港也有的面,同样的东西换个地方味道会不会有不同?
亲自走出去才会有答案。
她果断下单买了看了好久的餐桌,阿芳的现实空间就此延展开去。
不论结婚与否,她都不会再住在金都了。
自由是说不的权利。
婚姻是契约,是共识,是对等,如今的社会,已经很难要求每对夫妻都以真爱为目的结婚,仿佛真爱是理想,结婚是现实。
实现不了理想,可还是要活在现实中。
《金都》的扎心之处不是对假结婚的当头棒喝,而是彻底模糊掉结婚这个形式。
世界上有多少对夫妻,就有多少种结婚的目的。
婚姻有其本身的局限性,人也一样。
片头那只翻着身从一个缸换到另一个缸的乌龟是全片的灵魂隐喻。
人从一个困局落入另一个困局几乎是宿命般的,没有反抗意识,给你自由你也可能会画地为牢。
所以结婚的反面未必是不结婚,也可能是在婚姻里对自我的捍卫,再放大点说,不论在任何困局里,都不要丢掉为自己去争取、去抗争的勇气。
3月中旬,日本大阪疫情开始蔓延,大阪亚洲电影节在极其微妙的局面下,放弃了电影节最重要的Q&A环节,依然如期展映了所有电影节的参赛参展作品。
而更加令人感动的是,很多导演在没有Q&A环节的情况下,依然来到大阪。
从去年年末开始引发热议的香港电影《金都》的导演黄绮琳就是其中一位。
我们有幸在大阪和黄绮琳进行了一次长时间的对话。
以下是采访的详细内容。
(采访首发于日本媒体“映画.com”(部分)转载请注明)
“电影里面有拍到我的家”首先想问您【金都】这部作品的制作背景。
黄绮琳:因为我从小就住在金都商场对面,就小时候看到商场的时候也会看到很多很漂亮的裙子啊婚纱,就会想说长大之后要穿这个结婚什么的。
但是当我长大了到了20多岁左右,身边的朋友都开始结婚了,然后我就给姐妹们当伴娘,就觉得结婚并不是那么的梦幻,美好的一件事,然后就开始想说为什么人要结婚呢?
为什么到我差不多三十岁的时候每个人都问我什么时候结婚?
其实除了结婚,一个女人不是事业有成的话她还能干嘛呢?
她是不是就是一个失败的人呢?
所以我就,其实也是一直对结婚这个题材很有兴趣。
我小时候很长一段时间其实不知道原来结婚和爱情有关系,因为我爸爸妈妈都是比较保守比较传统的人,他们从来不会在我面前拉手啊亲嘴,我是一次都没看过。
所以我以为想说,我就5,6岁的时候问妈妈说,我什么时候可以申请老公,我以为是政府派给我的。
然后那时候才知道,哇,原来是和爱情有关系嘛,我完全是很惊讶,所以我觉得结婚这东西也是挺有趣的,所以很想自己第一部电影就说一个我一直有兴趣的题材。
想请您为日本观众介绍一下金都这个地方黄绮琳:金都商场其实在香港差不多90年代左右就有一个主要围绕结婚主题的商场。
那结婚主题的话他们什么都有,比如说喜帖啊,婚纱啊,礼服啊,结婚的服务,什么都有,有三层,地下还有一层,总共是四层,然后上面就是一个住宅,住宅也是很多不同的公司会在那边开,比如像说上面有一个侦探社,然后也有一些中医馆,就整个金都商场旁边也有一个中港的旅游巴站,所以整个地方是很混杂的一个有趣的地方。
然后他婚礼主题那些服务也不是那种很高档的,他是那种很平民化很便宜的一个价钱,所以很多香港人他们结婚的话就会去那边看,就好像一个展览会这样子。
然后您从小就是在那边长大的还是经常会去那一块?
黄绮琳:对,其实在电影里面有拍到我的家,就在它对面,那个联合广场,就两边就是两个霓虹灯,就是在对面,所以我其实那个剧本我是看着金都商场的那个牌一边写的。
这部电影大概是什么时候开始写剧本的?
黄绮琳:在2017年的5月,就是我刚刚30岁的时候开始写的。
其实就是30岁生日那天就觉得哇,我人生好像很失败,这个时候还没有结婚,然后电影也还没有拍过,然后就起床就写了。
写完之后再拿去参加那个首部剧情电影计划,然后就开始拍。
首部剧情电影计划当年12月就公榜,所以整个大概写了半年以后,拿了那个基金之后再改,我们就在2018年的11月就开拍。
这之间有没有和周边的朋友啊和我不知道您学校是什么样的,和老师有过交流吗?
黄绮琳:剧本上是拿了那个基金,得了奖之后才跟他们交流,有跟我的监制,我的一些编剧的前辈去给他们看剧本,也挺多前辈有给我意见。
剧本是申请的时候,您交上去之后,得了奖之后,还是可以再进行修改的是吗?
黄绮琳:对对,其实也修改的,整个主题没有变,整个我想表达的没有变,但是里面的剧情有一个最大的改动就是我把里面本来有的侦探社的一条线拿走了。
因为本来想说上面刚好有一个香港侦探总会,那应该要把金都商场这个特色也写进去吧,但是写完之后就觉得,一来是我那天取材提问他们说侦探社不是可以公开他们的工作范围的,所以我没有拿到资料。
另外就是我写完之后觉得很像日剧,就比较具有戏剧性,所以觉得跟我整个风格有点不搭,就拿走了,所以里面本来是侦探去找杨书伟那个很大的剧情就没有啦。
“离婚率这么高的原因主要是因为结了婚,所以才会离婚”您刚刚也说到戏剧性,然后您之前也说到那个关于婚姻的问题。
这部作品我最大的感受就是您在婚姻与幸福之间这种描写相当细致,而且这种细致不是那种戏剧性的,就是刻意去营造这种浪漫或者什么,就是很多应该是属于浪漫的东西,您都藏着没有很刻意的去描写,包括阿芳和爱德华他们之间的爱情故事,您几乎没有怎么去触碰,好像是现有已经存在的,然后是之后他们应该怎么面对这个方向,是围绕着那块故事展开的,这是不是您在创作之前就很希望营造出这种氛围进行拍摄?
黄绮琳:因为我觉得很多爱情电影都是写追求爱情和爱情很甜蜜的一个时段,但是对我来说我很长时间,其实我常常是有跟不同的男生拍拖,也不能这么说,我有长时间在那个关系中,现在没有,然后就很长时间我没有跟电影一样在一个很浪漫很甜蜜的状态,我是完全没有的。
我很长一段时间都是觉得我是处于一个分不了手的状态,是出于一个生活跟关系有很冲突的一个状态。
所以对我来说,如果我想讨论男女关系的话,我觉得那一部分才是最大的我想讨论的。
非常直接的去描写这方面的矛盾,以及真正的爱情是什么这一块是吗?
黄绮琳:对,我也很好奇其实是只有我是这样还是说其他人拍拖都很开心,是我自己麻烦,所以我就觉得这一部分是被忽略了,在其他的电影里面没有看到很多。
这方面我觉得导演在描写方面特别纯粹,其实很多人在生活中都不一定是那么纯粹的,很多人结婚没有多少时间就离婚了,现在国内这类事情不少,很多婚姻甚至不是双方决定的而是周围的人制造出很大很大的压力,造成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导致最终婚姻的破裂,您怎么看待现在这个社会形态?
黄绮琳:其实香港的离婚率也是蛮高的,越来越高,我也是很多朋友他们已经经历过结婚离婚再结婚,我还是一次婚都没结识比较失败。
我觉得其实是因为大家可能是对于结婚这个东西的看法很多时候都没有共识,究竟他是一个什么东西,有人觉得他是一个承诺,有人觉得他只是一个法律的制约,然后有人觉得他是一个爸爸妈妈叫你做就做的东西,所以这个东西太复杂了,也可以说很简单,但是对我来说他是,因为每个人的理解,每个人对他的看法都不一样。
所以你很多人告诉你去结婚然后你结婚了,然后你发现原来不是这么一回事就会离婚,所以离婚率这么高的原因主要是因为结了婚,所以才会离婚。
就是没有从根本上去理解结婚这件事才导致了很多问题。
黄绮琳:对,结婚是什么没有想清楚。
“这个电影有趣的地方就是连我自己也没有一个很明确的答案”影片中另外一个主题,或许就是“自由”。
影片中也说到了很多身份的问题,但其实很多人身上的问题,其实和自由活着身份什么的关系不大,主要还是和他自身有关。
黄绮琳:是有,但我最大的一个感受就是,本来我想写剧本的时候纯粹是想写一个你们不要逼我结婚啊,你们结了婚很厉害吗?
我就是要自由啊。
本来我的计划是我拍了这电影经常的观众看完之后,一出去就要离婚,我要写一个这样的电影。
但是现在没有,因为拍完写完之后,我自己有一点看法不一样。
我觉得其实所谓自由,您以为结了婚没有自由,但是其实自由这东西不光是跟婚姻有关也跟你生活有关,或者两者都没关,是你自己一个人怎么去看待生活怎么去选择。
所以我觉得这个电影有趣的地方就是连我自己创作者也没有一个很明确的答案。
去年颁奖季的另外一部作品【别告诉他】里面的台词也说到,中国现在这么的好赚钱,那你为什么要去美国。
其实很多在这方面大家或许都是一厢情愿是觉得美国更好,但是美国对他们而言是不是真的好,他们没有去深层次的考虑这个问题,所以感觉好多问题也许就卡在了那里黄绮琳:对,所以其实也没有说什么地方最有自由,就是一个怎么的人要选择一个怎么地地方去生活。
我刚刚也在飞机看了那电影,挺好看的。
这次影片中谈到了假结婚的问题,因为我是十几年前来日本的,然后日本其实也存在着假结婚的案例,也有很多中国大陆的朋友到这里和日本人结婚,然后为了那一张签证,然后可以在这里生活。
黄绮琳:我也想来(大笑)这种事例很多,这次您拍摄这个故事有做过一些调查吗?
黄绮琳:本来其实只是很纯粹的,因为我在香港浸会大学电影学院念那个研究生的时候其实我的很多朋友,应该是说我那一届的导演班全部都是中国来的同学,然后其中一个关系比较好的男生,他就问我说要不要跟他结婚,因为跟他结婚之后他就可以不用念,就直接可以留下来拿香港身份证。
那时候我就想假结婚这东西对结婚来说有一点讽刺。
就说如果我喜欢那个男同学的话,我们是不是就是真结婚了呢?
但是如果我收了他钱是不是就假了,那么这个真假的定义是什么,我就开始想。
所以我在想说要拍一个结婚的电影的时候,我也挺肯定自己要用假结婚这个题材,然后我就开始去搜一些新闻,就几年之前香港很多新闻也有说很多假结婚的后遗症开始出现,因为10年之前香港确实很多中国内地要来香港的人跟香港人假结婚,然后隔了差不多十年之后那个问题出来就是找不到假老公找不到假老婆要他们结婚才发现,就跟电影一样。
然后我就在搜索的时候,不知道那个电话是不是有监控,我收到两个信息,一个是在line,一个是在微信,就想说有中介问我要不要赚钱去结婚这样,我就发了个信息回了他说我有兴趣,然后就用了阿芳的资料,说我二十多岁什么什么,然后就跟他去拿那个资料,然后他打给我我也跟他谈了两次电话,真的问他这个流程是怎样,到第三次我说其实我不是有兴趣,我是一个编剧我在写一个电影,然后那个中介就屏蔽了我,就没再给我联系。
然后我再通过其他朋友,他们有接触过这类案例的人,再拿资料。
做了很多资料创造出这个人物吗?
黄绮琳:对,那个人物其实很像我自己,只是中间那个假结婚要办什么婚书啊手续那些要调查一下。
假结婚那块现在香港还有吗?
或者说是不是比以前少很多了?
黄绮琳:我觉得是,中国来香港应该减少了很多,因为我电影学院全都是内地同学嘛,其实他们每一年我们聚会的时候他们讨论的都是拿不拿身份证,其实在香港的情况好像是不拿比较好,就13,14年左右,然后过了几年就是可能可以申请一下吧,然后就是不,现在情况不好,所以其实我也挺了解他们对香港的看法,他们好像杨书伟一样,要不要去又不想去想去,这个心态其实我觉得也挺像我电影里面的。
这其实也是无法逃避,或者说您想逃避但又会不自觉去思考的一个问题,这些年香港一系列的变化,对您自身有什么影响吗?
黄绮琳:这个电影如果是现在拍的话肯定是故事不一样了,太子也不是这样了现在,所以我怕里面有一点过时,剧情和中港关系都有一些过时。
然后其实变化很大,我其实自己拍这个电影之前我31岁的时候拍,是完全没有想过要离开香港。
然后18年的11月开始拍,到我们差不多拍完全部就是19年的5月,然后之后世界不一样啦。
可能是那个变化比较表面化出来了,那个问题一直都在,只是把他表象化了一些。
所以现在很长时间会想一些自己的将来会怎么样。
我就也挺阿芳的,吃完那个福州面之后我要去哪里了,我下一步要怎样,我觉得这个心态其实除了香港现在这样的情况世界现在这样的情况之外,也挺大关系是因为我爸爸在19年2月的时候走了,他离开了之后我可能会觉得我现在好像没有一个责任再留在香港,好像这个世界什么地方也可以试试去看一下。
所以我就觉得有很认真去想我自己其实是不是要离开香港一下去其他地方这样。
是的,很多与其说是住在哪里去哪里,还是要我自己今后考虑一下更好,所以您选择要来日本学习?
黄绮琳:对,拍完这部电影很长时间,除了三个月在日本之外,我刚刚在参加大阪电影节之前,我是在美国一个多月,然后就很多时候想说,啊30多年没有离开香港,不如去看看其实外面是长什么样的,也好去认识一下,也好去增加一下自己去创作的养分。
去年这部作品去金马展映,然后台湾观众有和导演交流感想吗?
黄绮琳:有,很开心和他们交流。
我觉得台湾观众都非常热情跟他们都看了很多电影,而且对电影的讨论都很认真,然后我也从他们的问答中学了很多东西。
因为有一场跟他们一起看,然后有一个很特别的是杨书伟一出场只要他说的对白有自由两个字他们就笑,他们觉得中国人讲自由这个字本来就已经很冲突很搞笑,这个我是在香港没有的一个情况,要来观众他们对电影的理解他们的看法也跟自己当时的状态有很多关系,因为他们那时是在大选之前,就是那个气氛是很有趣的。
所以就觉得在不同的地方,比如说之前有去韩国首尔,现在在大阪也有跟观众一起看,我就留意到亚洲不同地方对于电影中的笑点也不一样。
比如说在日本,里面有一个台词是杨书伟问阿芳觉得是男生还是女生,他老婆的孩子,然后阿芳就是肯定是男生,因为女生的话你才不生,打掉。
这个在日本也有挺大反应的,我觉得可能因为日本也是一个重男轻女的社会吧,我不知道,可能跟他们的文化也有关系,所以那个笑点跟他们的文化也有挺大的关系。
“日本观众可以忍受整个片尾,所以我觉得很被尊重,挺开心的”这次在这种情况下(3月中旬,日本新冠疫情开始蔓延),您还能来到日本和观众交流,其实电影节组委会也非常高兴,很多观众也非常高兴。
黄绮琳:是很幸运,因为我之前一个月再美国不是从香港飞过来的。
公映结束后也在外面大堂和观众做了一些简单的交流吗?
黄绮琳:可能不行,因为不能聚集(笑)之前有对这个电影节有了解吗?
黄绮琳:了解。
因为之前几年都有看到香港的电影来,他们还有聚焦香港环节,因为是有合作。
这次您过来,虽然最终没能举行成Q&A,但您感觉电影节氛围怎么样?
黄绮琳:我觉得日本观众的上座率是很好的(两场都满座),在这样的情况下,香港观众很多时候电影节啊买了票不去,然后或者是他们还有一个挺特别的,在香港日本电影节他们都不会看完片尾。
然后在日本我去外面不是电影节看电影的时候,他们很多人都会看到最后。
我就觉得日本人是不怕闷的,可以忍受整个片尾,所以我觉得很被尊重,这个让我挺开心的。
“是枝裕和,我觉得每一个人都喜欢他”这次您来日本学习日语,然后从小是不是也看一些日本作品,接受一些日本文化?
黄绮琳:日本的电视剧我有看,电影也有,漫画我觉得每个人都会看一些,但我动漫看的不是特别多。
主要是其实去我去大阪学日语是和我妈妈一起来的,我妈妈学了日语20多年,因为她有在跟一些日本人做生意,她是做皮具手带的,所以跟她一起来才开始接触日语,然后其实是很喜欢,很想留下来。
有什么深受影响的日本作品或者人物吗?
黄绮琳:是枝裕和,我觉得每一个人都喜欢他吧。
然后也有那个电视剧的编剧,坂元裕二,就看他的作品都觉得嗯,很有感觉。
在香港也有时刻关注着日本的新片之类的吗?
黄绮琳:有,很多身边的人,我们70后80后都跟日本有一种不知为什么的情结,很喜欢日本,然后就会觉得日本出品的东西就是好东西。
那您自身认为日本的作品也好文化也好对您而言最大的魅力在哪里?
黄绮琳:我觉得是认真,他们每一个人在每一个岗位上都是非常认真,你看你去超市,他们收银员放那个东西,把东西放进篮子是放的那么的整齐,去美国去香港就是乱丢,你就会觉得人家一个收银的妈妈,都那么认真去看待自己的岗位,你作为一个导演,作为一个编剧,你有没有认真对待你写出来的每一个字,你拍的每一个镜头,我真的会觉得很羞愧,我真的要像日本的每一个人去学习他们的认真对待每一个东西。
这次这部作品参加亚洲电影节,其实在大阪亚洲电影节上有很多亚洲各国的共同合拍作品,然后现在香港和内地合拍已经是家常便饭了,现在日本和东南亚的合拍也好,和韩国的合拍也好,包括韩国和菲律宾的合拍作品这次也在大阪亚洲电影节上公映,您觉得未来亚洲电影这块,特别是在【寄生虫】获奖之后会有什么更大的改变?
黄绮琳:亚洲之间的合作我觉得应该是会越来越多的吧,不过我比较担心的是香港可能会被他们遗忘了,可能他们自己合作没有香港的份,因为我觉得可能,嗯,香港对于其他地方来说市场很小,我们要拿出自己的长处吧,我们香港比其他的地方有什么优秀的地方可以大家交流学习呢,是不是我们有特有的文化,还是说我们有特有的技术,还是想说有特有的想法呢,我们也需要加强自己各方面才会能跟他们学习交流的时候能互相的学习。
“关于香港或者台湾来日本定居的女生跟也是从海外来日本的一个男生的故事”最后想问您,导演关于您自身的问题。
您是什么时候开始决定想成为电影导演的?
黄绮琳:其实每一次回答这个问题我都有一点害羞跟觉得羞愧,因为其他都会说我从小就想当一个电影导演,但我却不是,其实我以前主要是喜欢写东西,中文中文比较高分的样子,会写小说啊,有写歌词。
然后长大了,念完大学,其实我是生物学系的,念完之后觉得科学好像不是我整个人生想对着的,所以我就想说,再念一个研究生这样子,然后就报了两个,一个是广告一个是电影,电影是三年,广告只是一年,然后就说啊我不想找工作念三年比较好,可以多三年再毕业,就选了浸会大学的电影,选了之后就觉得其实也挺开心的,写东西拍东西,然后就毕业之后就去当编剧。
当编剧跟其他导演合作有时候就想说,你拍出来的东西不是我写的东西,有时候会失望,有时候是不同,但是有些故事也想自己去表达,所以【金都】这个剧本很有我的个人特色,所以就想自己去拍咯。
您第一次拍片什么感觉黄绮琳:其实拍的时候很没有信心,每天都在想我要死了,我以后不拍了,拍完这个我就做编剧算了。
但是拍完之后,上映后有一些好的评论,有时候也会偷偷想,嗯,下一个作品要干嘛干嘛。
下一个作品有什么头绪吗?
准备拍一个什么样的故事?
黄绮琳:有,去年来这边念书,班上面有很多来自不同国家的同学,然后听他们说为什么要来日本,然后听到很多爱情故事,听了很多有趣的生活的故事,所以想拍一个关于香港或者台湾来日本定居的女生跟也是从海外来日本的一个男生的一个故事,感觉风格会比较,也是关于人口流动的。
摄影:朱恒斌整理:Ruby
阿芳和男友结婚之计发现自己十年前为了十万块假结的婚因为中介被抓没有离婚,极力弥补却仍然被男友发现,男友本就很冲动,虽然勉强和好,但控制欲作祟,打开了阿芳的位置共享,找不到阿芳就开始短信轰炸。
在结婚和婆婆这些生活的鸡零狗碎之中,阿芳终究还是崩溃了,不再一味勉强沉默,开始反思反抗结婚真的就好吗?
年纪大了该结婚了,再不结婚就要错过最佳孕龄,谈了这么多年差不多该结婚了,说起为什么结婚很多都是因为这些。
那究竟为什么结婚才是对的呢,才是让自己开心的呢?
究竟怎样才能得到自由呢?
现代人最喜欢的一句话来激励自己,真正的英雄主义,是认清生活的本质后仍然热爱生活。
那么结婚也应该是认清这个人的本质后仍然愿意和他一起面对生活,但,认清,这两个字说起来太过容易了,人当下的感受太容易变了。
也许没有假老公的出现,阿芳仍然会和男友吵架,但也许就这样过下去了。
也许没有那个孩子,假老公仍然会放弃自由,但也许会更久,也许阿芳晚去福州一刻钟,就会发现男友又买了龟回来,之前狂轰滥炸是因为在乎。
人生就是这样,最后总会落个谁知道呢。
人生的契机太重要了,但谁又能知道契机在哪,这个世界很多事情是没有最优解的,所以抛开那些权衡利弊,跟随自己的多巴胺选择,人生本就无法圆满,能落个心甘情愿已经实属难得。
ps:其实很羡慕阿芳的男友,对生活的不满可以宣泄,不用妥协,对生活的不如意也能找到释怀的理由,简简单单,不去想为什么,喜欢阿芳就去结婚,不喜欢阿芳的短裤就直接扔掉 (当然这样牺牲别人感受的事情是不对的),之所以羡慕不是想成为他,而是我已经很久不敢“为所欲为”,对朋友,对同事,对亲人,谨慎周全。
总说生活无所谓对错,但时时也会检讨自己这样面具会不会太厚。
买下《金都》的票时,金像奖还没有上映,豆瓣上的简介看起来就像一部简单的香港都市片。
而当我坐到电影院的时候,金像奖已经公布,《金都》斩获「最佳原创电影音乐」和「新晋导演」两项大奖。
而至我走出电影院,实在觉得实至名归。
影片播放到末尾的时候,同排的三个人先后都哭了,我们彼此间交换了目光,可能是同感,亦可能是好奇。
于我而言,我是找不出一个可以精确描述的哭点,只是觉得一拳轻轻打在了心脏的某条缝上,就像磕到手肘末端,疼得很,是因为精准击打到了某条神经,但往往不是故意的。
《金都》,就是这样的温柔一拳。
影片开始于弥敦道的金都商城,邓丽欣饰演的张莉芳(阿芳)在婚纱店工作,男友Edward是另一家婚庆摄影工作室的老板,两人同居已有时日,相处的日常也像是夫妻。
阿芳是个称得上懦弱的女人,看了一眼乌龟,店主误会她要买,她也不再计较,付了钱就走。
Edward是个很传统的男人,他嫌她衣服领口太低,又想扔掉她的超短裤。
他的妈妈也是一样,不由分说就带人进来看房子,吓得她赶紧抓起连帽衫,才不至于被外客看见家常睡衣。
选房也是如此,她本来心心念念要离开太子的旧楼盘,结了婚就搬新房,但无奈自己积蓄不够,又被男友一句「那就不用搬家了嘛」堵了回去。
阿芳的生活好像一切女性的困局,话到了嘴边往往没说出口,只是撇撇嘴——反正男朋友是因为爱我,反正未来婆婆要帮我们买房,反正他懒得搬家,反正这世界上的事情总不那么尽如人意,那就算了吧。
看到这里,还以为影片关系的不过是你情我爱、婚丧嫁娶。
可是不然。
阿芳没有告诉Edward,自己曾经结过婚,不是前男友,而是一个她根本不认识的大陆人杨树伟。
杨树伟为了拿到香港居留权,委托中介办理结婚,她从中介那里拿了中介费,以为离婚的事之后也会处理妥当,却不曾想中介早已被抓走,而她更是无从联系上她的「丈夫」。
好巧不巧,路过转角又遇上了杨树伟,他希望她帮他办妥居留,之后他们便离婚,一切妥帖。
关于自由和婚姻的争论就此掀开。
杨树伟不懂阿芳为何着急结婚,他眼里婚姻仍然是牢笼,是束缚,他向往自由,所以他想要香港居留权,想拿着可以通行多个国家的护照四处游玩。
而阿芳也不明白杨树伟到底为何要居留,说不出结婚是为了什么,甚或可以说,她不明白他所说的「自由」到底是什么。
她只知道不可以使用微信,因为会被监听。
(我不知道,别问我)对于阿芳来说,她一直生活在一个「自由」的土地上,却并不清楚自己拥有着旁人羡慕的权利,她如今即将一脚踏入婚姻的围城之中,仿佛要放弃了所谓「自由」,可她到底放弃了什么?
是择偶的可能性吗?
她并没有想过要出轨。
是那些反复被吞下的情绪吗?
她一直以来都是这样隐忍的。
还是操持家务、生儿育女的家庭责任?
她好像也没有细想过。
踏入婚姻,她到底放弃了怎样的自由呢?
杨树伟所要的那种自由,是天高海阔任余飞,是在思想上、通行上都不需要被束缚。
这样的自由,阿芳有,她却不知道自己有,她的生活被长久地困在太子,困在金都,困在狭窄的房间里,困在一直漏水的天花板里,困在手机里男友随时随地的信息里,困在男友永远不会摆正的指甲刀里。
杨树伟要的「自由」离她的生活似乎比离杨树伟的要更远。
杨树伟呢?
他辗转多年,又投入了十几万,就是为了一纸居留证,他也始终不理解步入婚姻的必要。
对他来说,自由是前世的呼唤。
但人世无常。
因为女友怀孕,居留证下来得又太慢,他放弃了那一纸居留,决意步入婚姻。
阿芳再见到他时,他把旅行箱装满了儿童用品。
阿芳的不自由,堆在生活的琐事里;而杨树伟的自由,也让位给了家庭的责任。
阿芳问:「你不是说结婚就不自由了吗?
」杨树伟说:「不结婚就自由了吗?
」两个人的因缘际会缓缓将「自由」的意涵舒展开来,它被放在两个议题中讨论:一是婚姻,一是体制。
可「自由」到底是什么呢?
是具象的生活琐事,还是抽象的天赋人权?
是摆脱束缚,还是承担责任?
自由到底是不是那一张居留证、或者那一张结婚证就可以给予或者约束的呢?
影片模模糊糊给的那个答案是:自由,就是不自由的反义词。
换言之,如果没有经历过束缚,就难以知道什么才叫自由,也只有不自由的人才会知道自由到底「可以」是什么。
所以,杨树伟能感受到的「不自由」和阿芳感受到的「不自由」断不相同。
那么到底什么人拥有自由呢?
可能是Edward吧,他是香港人,他还没结婚,就算结了婚,他也是「入侵别人领地」而非「丧失领地」的那一个。
但他比起杨树伟来更像一个在所谓「不自由」的环境中成长的人。
他的思想并不开阔,恐同、控制欲强,还有处女情结。
影片至此又触及了另一个命题:自由的环境代表着自由的思想吗?
而导演的答案是未必。
影片到最后,邓丽欣独自一人坐上了去福州的大巴,把杨树伟给她的佣金交给了他的女朋友小玫,Edward帮她开了数据漫游,她却关了手机,关了GPS,不愿再做被监视行踪的傀儡。
影片似乎有意要说她明白了何为自由,或者,起码她要开始捍卫那些属于自己的权利。
她向前走的姿态,好似光明就在前方。
然而,前方就是自由吗?
(文章首发于微信公众号“不等来日方长”)
我很喜欢的一档影评节目,用“焦虑感”去总结《金都》所营造的氛围:两个香港人的蜗居、一个大陆人对香港身份的渴望、长辈的催婚、逼仄的、服务中低收入人群的金都商场。
我对这种令人精神紧张的生活状态印象颇深,因为在香港短暂停留时也租住过所谓的劏房。
然而,在看过这部电影之后,我却体会到某种比焦虑感更难表现的内容:按社会习俗来说,这种情绪叫做就业之后、结婚之前的尴尬;从主角们的心路历程来看,我却更愿意称它为漫长中年时代的漫长疲惫。
这疲惫跨越深圳河,横亘在两岸八零后的日常生活里。
在我看来,通过《金都》对两岸疲惫感的展现,导演黄琦琳不知不觉绕过了身份认同的鸿沟,捕捉到2019年前后两岸共享的某种“时代精神”。
女主角阿芳的性格有点逆来顺受。
她在金都商场里的婚纱店打工,租住的房子夜晚也被金都的霓虹灯映得通红。
她终于和同居了几年的男友走到结婚的门坎上,才发现自己当年为了赚快钱而假结婚的对象,到现在都还没有和自己离婚。
她遍寻不着这个只存在于政府档案中的大陆“丈夫”,却被“丈夫”在金都商场的扶梯上堵个正着。
大陆人希望她帮忙把流程走完,她却在暗暗纠结自己是否愿意和现任男友走进婚姻。
随着阿芳想法的变化,一系列故事就此发生。
从阿芳的视角看出去,她的生活简直浸泡在发霉的气味里。
男友在她面前极其随便,游戏机不停、指甲刀不收、厕所门不关;两人都在婚庆行业做事,见惯了与爱情无关的婚礼,自己也对婚姻缺少热情;阿芳每天的生活一成不变,穿衣打扮都要受男友监视,虽然好朋友还是有的,但就连好朋友的工作也还在金都。
夜晚红灯之下,男友抱着她求欢,她却没有兴趣,只是觉得不便冷落他,才由他抱着。
他们之间的伙伴关系,比恋人关系突出得多。
游戏、孤灯、采光很差的房间、以及这对香港情侣无数个下午中的一个。
与此同时,之前假结婚的对象出现在阿芳面前。
这个大陆人杨树伟要的是香港身份,想的是多点自由、多点改变。
他眼中的自由自在,除了拿着香港身份证到处旅行之外,还有不着急结婚、去洛杉矶生活等等。
杨树伟不守规则、对着女生抽烟、为人急功近利、为达目的不太在乎手段。
但在这部电影里,上述特质竟然构成一股微带土味的清新空气,像是在女主角不眠不休的霉味生活上突然开了一扇小窗。
阿芳和男友缺乏主见、随遇而安的日常,也因此被杨树伟执着而单调的进取心打破。
导演用的是在香港学过表演的大陆演员金楷杰,把这位打扮、谈吐都很入时的大陆角色塑造为农村子弟,而且连他家乡到底是福州还是惠州也没分清楚。
这些缺陷确实削弱了影片的可信度,但瑕不掩瑜,大陆人寻求改变时那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劲头绝对是可信的。
这股劲头野蛮生长、自顾不暇,与上述的香港八零后情侣一潭死水形成鲜明对比。
导演提到这个大陆角色时,说他“有点追求自由,骨子里那种价值观却和土生土长的香港人有点不同。
这种中国内地的人,对于我或对于阿芳的冲击……(帮助)我们跟着主角去反思和尝试离开自己所谓的舒适圈。
” 我很喜欢这段表达。
导演不仅直面香港故事中的大陆因素,而且竟然能用“冲击”这个词去形容大陆观念对一个香港故事的影响,这里面透着香港艺术家难得的客观角度和人文精神。
为了成功离婚,阿芳和大陆人杨树伟在家居店补拍生活照。
杨目光炯炯,阿芳的眼神却一如既往,有点涣散。
具体到影片中杨树伟和阿芳的几此对话,就可以看到导演塑造人物关系时如何不落俗套。
杨树伟口中的“自由”是毫无政治含义的、纯粹利己式的自由;但为了追求利己目标,他身上却时时透着一股阿芳和男友早已丧失的活力。
阿芳不愿意用微信、因为害怕被监视,杨树伟马上反唇相讥:你现在走到哪里都要向男友汇报,这种恋人关系不也是一种监视吗。
杨树伟的活力不是什么正面的东西,导演也没有在两种生活方式之间做出高下之分。
她着意刻画的是某种人之常情:你的活法或许与我不同,却能给我当下的困境带来启发。
阿芳不需要接受杨树伟的生活、更不需要追随他那些漏洞百出的生活哲学。
但杨树伟的活力和折腾劲儿,却最终帮她走出了一段漫长的疲惫。
讽刺的是,杨树伟的结局却是疲惫的:等了许多年的香港身份终成泡影,身边的女友逼得他奉子成婚。
他打开门接待走出香港的阿芳时,身上那股向往自由的活力也走到了尽头。
阿芳借花献佛,把杨树伟之前送她的彩礼原封不动地推给了杨的未婚妻。
杨树伟直推脱,未婚妻却掩饰不住喜悦,匆匆拿钱道谢、去厨房切水果待客。
这段戏,阿芳洗去了一身疲惫,显得温柔笃定,言谈举止间甚至带着点雍容。
影片最后的镜头,是阿芳在大陆乡间的背影。
由于导演本身渴望在阿芳身上寻求与自己的和解,这一段影像也被处理得如同长出一口气般轻松。
但我最喜欢的,却恰恰是电影本身所描摹的疲惫和不轻松。
阿芳并不差,她懂得如何用自己的温柔安慰男友,懂得待人接物的常理,日常打扮虽然不入时、但从来算不上难看。
这是一个温柔得体的普通人,为了离婚给杨树伟拍下那张婚纱照时,照片里的样子也和婚纱影楼橱窗里的佳人一样美。
她看得到生活的尽头,不代表她的生活很差;她只是疲惫地活着而已。
正是这种贯通全片的疲惫气息,才让《金都》的细节显得那么精准、完整。
描摹日常是最难的,大艺术家能透过日常去表现真理,而有天赋的小艺术家则往往靠直觉、靠观察、靠反思,就能拍出一批社会切片、组合成完整的电影,模糊而精确地展现独属于当下的某种气韵。
用影像世界传达横跨深圳河的疲惫感,这就是《金都》送给观众的最好礼物。
电影是在尖沙咀的英皇影院看的,人不多。
在香港电影日渐式微的大潮下,这电影有些超出预料的惊艳,电影的完成度很高。
香港近些年来拍的一些轻喜剧的都市爱情小品还挺耐看的,很有味道,可以细品。
编剧不错,这位新晋导演未来可期,她原来是今年爆款港剧《叹息桥》的编剧,刚查了一下,她还有一部《刺杀黄大仙》要在2022年上映,到时候一定去看。
在后港片时代,香港的电影导演基本分化为两支,一支选择北上,比较成功的就是林超贤;另一支则选择留守,还是在拍这个城市的小城小事。
有很多人批评说,现在的香港电影越来越本土化,越来越小众,越来越执着于这个城市的困境,意思无非就是说电影越拍越小。
但是我不这么看,我觉得越是香港的,才越是世界的,香港电影描述的这个城市的精神困境同样也在其他城市出现,在精神的放逐与自我寻找的漫长道路上,人类从来都是相通的。
这一部电影融合了香港人拥挤的生活状态,代际冲突,女同,陆港关系等一系列议题,也算是对当下香港青年心理的如实写照。
当我看到男女主生活的拥趸的房间,每天早上都听到楼上的装修声,我当时哈哈哈就笑了,这不和我的日常一模一样嘛。
这部电影的重点在于讨论结婚与自由的关系。
电影中一句台词是,我们常说结婚了就失去了自由,可是不结婚就自由了吗?
其实自由与否,似乎并不是结不结婚决定的。
这其实也与其他命题类似,格式基本都是假如做了某事那你就失去了自由,很多人会反问那不做这件事你就自由了吗?
社会常常强加给我们各种各样的规范,我们就常常反叛地以为,假如没了这些束缚,我们就真的自由了。
但是,我越来越觉得自由可能更多是一种理想状态,我们真的很难说有了什么就有了自由,但是自由的意义更像是一个消极概念的存在,这是针对不自由或者被压迫的遭遇而言的。
我们可以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获得自由,但是我们却应该知道做了什么就会不自由,我们要为抵抗不自由的压迫而奋斗。
我们往往很难在某个状态下说自己是自由的,很难说自己是一个真正的自由人,但假如有些事让我们觉得不自由,那就请毫不犹豫地拒绝它,无论这种压迫是来自资本的,还是国家的,还是社会的。
粉碎枷锁所带来的快感往往十分短暂,之后我们就会忙着去抵抗另一种压迫。
但是在粉碎的那一瞬间,我们终于可以高呼:自由了,自由了,我们终于自由了。
好压抑的电影,最压抑的是其压抑不在于电影而在于其所映射的真实生活。
“不结婚就有自由了吗?
”自由是什么?
对于香港人来说,自由是不再住在逼仄、漏水的房子里,是千尺豪宅。
对大陆人来说,自由是自在旅行,是大洋彼岸。
但是生活摆在眼前,我们要面对的是一张张待发的喜帖,是成箱囤积的奶粉。
我们生而自由,却从不自由。
婚姻是什么?
是一份合伙契约。
结婚后未必生活一下子就会变得幸福甜蜜。
而只是从一种不自由,转变成了另一种不自由。
就像是那只乌龟,从一个水箱,到了另一个水箱。
和阿芳一样,我也数次怀疑过,若是结了婚,以后的生活是不是也就看到了头。
当她略带绝望地对男朋友说“我们以后就一直这样下去吗?
”而他却心满意足地说“会一直这样下去的。
”这一幕,太过真实了。
人与人之间永远不存在真正的相互理解。
永远不放好的指甲剪,被丢弃的乌龟,被嫌弃的衣服,随时闯入生活的妈妈。
相比那个假的“丈夫”,生活的琐碎和零星的沟通,这些才是横亘在两个人中间的鸿沟。
那为什么要结婚?
对于女性来说,除了结婚,是不是真的就没有其他选项了?
——只有有钱人和女同才有选择不结婚的权利。
“如果跟一个自己不爱的人结婚,这算不算假结婚啊。
”最后阿芳的叛逆,也只是暂时的而已。
她还是会回去,面对着一个很有孩子气却很依赖她的男人,写喜帖,准备婚宴,结婚,生孩子。
天啊,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来找虐看这么压抑的一部电影。
很有细节,反映大陆也不卑不亢,都是理解和包容,小事情见功力的,邓丽欣演技提升了好多!
一开始看几个镜头,觉得还是一个会拍电影的,但看着看着觉得太刻意了,很没劲。编剧再去学校学一下,再多看几部好电影。演员也不是都好。鲍起静这么厉害的演员都没发挥。导演脑子里思考的东西太少了,所以呈现出电影比较乏味。
不喜欢结局,不觉得最后是一种反抗或者觉醒,算是一种释放吧,也不是向好的。离开了金都,问题解决了吗?没有,甩锅给别人很过瘾,但是有用吗?不是离开家庭、婚姻、朋友就叫独立,应该去改善这些关系,我想看到的女主翻身是在这些问题上有所突破,而不是一走了之
一个萧条的,半死不活的香港生活。
将婚姻自由和中港关系糅在一起相当精巧,如果大陆男的部分处理得自然一些会更好。邓丽欣表现得太出色,尤其是那种被生活拖累的疲倦感十分精准。在合拍片时代香港年轻一辈女演员很难出头,希望以后多在独立制片看到她的身影。
倒無關刻板臉譜與用腳投票。無非是用真假結婚,去搭掛兩地關係,意圖明顯了點。倘若是以過去這兩年情形來看,結合,顯然比想象的、drama 的,還要痛苦暗黑上百倍。細節編排與演員表現都出色,別有一番心思。
不结婚就有自由了吗?有钱,才有自由。
故事的起承转合虽然都很套路,但还是很有共鸣。不谈那些与香港本身的互文,只谈对亲密关系对婚姻的讨论也是很有现实意义。婚姻与自由到底意味着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解。卧室里的暗红色灯光,金都商厦上上下下的电梯,调度和影像也都显示出导演功力。妈宝自私男主的表演太真了,感觉周围这样的人一抓一大把。女主那种磨磨唧唧的性格虽然让人烦躁但也的确蛮真实
恐婚的状态刻画得很棒。
张莉芳是一个中学时就可以为了拍拖自由而出走家庭的女孩子,为了出走成本又可以通过假结婚赚钱的女孩子,这是一个多么敢爱敢恨、敢作敢当的女孩子啊!所以她怎么可能没有爱情还跟着男朋友忍受贫穷逼仄的生活七八年?怎么可能从头到尾一副了无生趣的死鱼脸?(两星都给男朋友的深情和表演层次。)
如果不喜欢一个人,算不算假结婚?我竟然成为不被喜欢的那一个。
一起凑合十年,转眼变成女主自我觉醒的工具。辛苦找了十年,转眼变成孩子的爸爸。简直是给女性抹黑。。虽然抓了一些生动的小细节,但是剧情太刻意,离谱了。
意大利家具真的是全球割韭菜的典范哪~
3.7分。不管从那个角度看,《金都》都是一部让人感到惊喜的港片。它有着港片基因里苦涩和焦灼的味道,但也不乏从欧洲电影里借鉴来的手法和切入角度。这一点让人觉得,港片不存在死或者活的辩题,它只不过变得衰弱,并不再引人注意而已。但是由这些本土新导演所执导的电影里,你能发现他们相比于老港片的电影人更能沉得住气,不再从商业类型层面下功夫,而是关注于人文层面的探讨。而在黄绮琳的这部影片中,那种男性的控制欲、庸碌感表现得十分到位,而女性的无所适从,以及后来的若有觉悟,又变得逐渐清晰。
女性主义影片,探讨婚姻与自由,质疑“结了婚就可以幸福”这样的说法。影片拍得倒有港片特有的地气,还不算难看。剧中女主性格游离,似乎找不到生活目标,与一切若即若离。这样的性格,亦会让其人生如故事中那样尴尬,也终究得不到幸福的。
#2019金馬No.19 從太子的廉價婚禮聖地金都商場的視角來探討當代香港婚戀觀,輻射大陸假結婚現象。全片視聽不如劇本,劇本不如話題性,好在落點輕巧,氛圍輕鬆,不至於落入沈重的感情包袱中。即使片中對於陸港身分的刻畫討論已經儘量以調侃的語氣來展現,但依然沒能擺脫刻板印象,導演在QA中說純港人劇組在大陸申請拍攝很困難,所以內地場景是在香港邊境拍攝的(好的作為福州人我忍惹);包括在設定大陸情侶角色時候的考量,也是一種想當然的對抗,整體還是浮於表象。再一個信息點,影片中很多人覺得生硬的黑幕過場是張叔平的idea,他把導演的初剪110分鐘剪到了現在90分鐘的版本,也剪掉了一些大陸情侶的劇情線,所以你們可以繼續討論這樣做的得失了。導演希望呈現一個現實向的香港愛情故事,以幫助自己尋找婚姻這一議題的答案。
女主角的演技和性格,让人看了就想同她离婚。男主角就好多了。《金都》这两个字做片名很好听,但电影完全没拍出“金都”两个字的质感和声色光
评分好高,还是得奖作品,为什么我却觉得刻板印象好浓,剖析的问题挺浅薄的。女主就是一个不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又不想一成不变的迷茫的作女。。。。。。既然是给父亲看的电影,应该对导演有自己的纪念意义吧,不适合作为普罗大众的共识。
生活化质地 很多幽默台词 出租屋里好多电影海报 何为假结婚 陆港关系的小探讨 把自由挂在嘴上反复说还是略生硬了 斯拉夫蹲了解下?
导演坏到家了,给两星都嫌多。hk什么都好,大陆什么都不好。。结果hk的男主女主都是深井冰。。让人看了贼讨厌hk。。。我觉得导演很蠢,她明明想借电影拍hk好大陆不好。但我觉得她太低级,适得其反。她在拉低我最喜欢的h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