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比》是我期待了很久的电影。
但是观影体验较差,这电影过于脸谱化,口号化,把电影拍成了无聊的教育课,实在是在电影后半段沉闷的几乎要昏睡。
从内容上来说,这部电影的剧本内容完美的契合当今风气,可是问题是在,对于所有深入内容的探讨几乎没有,全部都是浅尝辄止。
更可笑的是,在ken霸占barbieland之后,芭比女性意识竟然是靠朗诵一般的口号,生硬直白的呈现了出来,仿佛上了一场教育课。
更糟糕的是,在短短的两个小时的时间里,竟然塞下了多种社会话题的探讨比如1.对美的定义 2.亲子之间的关系 3.男女之间的关系 4.个人的追求理想和自我实现。
5. 男性中男性力量和非典型男性形象的探讨 所以所有的呈现都是生硬的,例如,在回到现实社会之后 barbie对着一个老人夸你真美,老人直接怼了一句老娘知道自己很美。
这样直白的表现方法。
在短短的两个小时里,这样的多重应接不暇的探讨显然是让观众难以消化的。
接上一段,这样如走马观花般的探讨必将导致一个问题。
那就是故事性的不足,整个故事毫不客气的说,是没有逻辑且直线型的,比如,为什么从芭比世界到人类世界感觉上又困难又简单。
困难是目测长期以来barbieland都像一个世外桃源,没有人打扰,而后来又貌似人和芭比可以很轻易的互相穿越?
Barbieland和人类世界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关系,看起来Barbie和人类有主人和玩具的关系,但看到后来好像又没有?
为什么barbie可以想变成人就变成人?
真的是一个完全唯心的设定吗?
这样的设定几乎是没有的,细想硬伤不少。
可能编剧导演也没有仔细打磨的功夫,毕竟,从呈现来看,这个剧本所有都是为主题服务的。
和主题无关的,都可以从简甚至不care。
电影故事性的拉垮,但为了保证观众的观影体验,所以必将插入一些插科打诨和引经据典的内容。
这也是相对电影里做的不错的点。
一开始的致敬《2001太空漫游》和《黑客帝国》真的很有趣,所以前20-30分钟我都看的津津有味。
但是后面故事展开之后,只剩下了一个干瘪无趣的外壳,观影体验也急转直下,变得枯燥漫长起来。
TL;DR:我不喜欢电影作为一种艺术最终表现为“说教”这么笨拙的方式,哪怕是女权说教;我还认为电影过于温和,把男人往傻瓜恋爱脑方向写,最终只是让女观众feel good。
而把父权制的成功实行归咎于女人被洗脑,只要被教育一番就能破除洗脑,这种女权主义网红卖课podcast的逻辑也是挺有问题的。
就现在的烂市场而言,这可能够了,但也没必要说不得。
1956年,美泰联合创始人Ruth Handler把一个成人玩具从瑞士带回了美国——Lilli,起源于德国《图片报》上刊载的色情漫画女主角,身材火爆,穿着清凉,道德宽松,没什么脑子。
她是刻板印象中的金发“捞女”,在第一期漫画里就搜寻着“高富帅”,之后也会用报纸蔽体,哭诉“大吵一架后,他带走了所有他送我的礼物。
”Handler后来说她并不知道Lilli是个男人的玩具。
他们会把她悬挂在车里,或者在酒吧扒下她的裙子。
总之,当Lilli进入了美泰公司,经过了几年的精心设计,以中产邻家女孩的形象再现后,征服了美国和全球市场。
当人们称“芭比和性化女性无关”时,这样的起源历史证明了事实恰恰相反。
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正是消费主义、商业营销、大众市场和向女童贩卖美梦,把Lilli从完全服务于男性的角色中拯救。
《图片报》Lilli (Science & Society Picture Library/SSPL/Getty Images)双重否定在宣布芭比真人电影制作之前,美泰的股价一直在下跌,虽然他们迫于时代进步推出了多到不能再多的多元化芭比,但是从完美女人梦中幡然醒悟的新一代妈妈们开始用钱投票,而头脑更活络的迪士尼已经让艾尔莎成为了女孩的梦中爱豆。
艾尔莎并不沉迷于时装和物质享受,她身为虚拟角色,其人格和行为不受消费社会影响,她是一个超能力女王。
《芭比》前半部分的“自己骂自己”,是明智却又唯一可行的复活法。
在“拨乱反正”之前,总要检视一下历史上的过错,最好是做成meme自嘲,让观众心领神会并一笑了之。
影片承认,芭比的无穷种职业可能性,看起来超前时代,比如在1963年便是女企业家、1965年成为女医生,在阿姆斯特朗之前就登月,但它和手游卖皮肤卖道具一样,不过是扩张了产品线以迎合更多人群,对于现实世界的影响力其实很有限。
当然,没人指望玩具可以改变世界,它顶多映射了当时的流行思潮。
她在1980年变成了黑人,之后还会发展出更多族裔、肤色和发色,并且在油管正经地讨论种族问题。
可是一提起芭比,人们头脑中出现的仍然是金发美人,是永远年轻的时尚达人,拥有现实中不可能存在的身材,是盛装的帕丽斯希尔顿。
玩娃娃的女童在提前扮演母亲,玩芭比的女童在提前扮演不存在的完美成年女性,这种进步可能不如美泰声称的那么显著。
安迪·沃霍尔晚年以珠宝设计师BillyBoy*为原型,绘制了那副后来被卖出73万英镑的芭比图像,而BillyBoy*尽管热爱芭比,却也说过:“如果我有女儿,我不会给她芭比娃娃。
我不想让孩子们沉迷于不断获取(物质),以及对高跟鞋和时装过度关注。
”
安迪·沃霍尔的芭比诱惑、潮流、消费主义,在这样的既定印象下,尽管美泰一直声称芭比是在赋权女性,可对于这个角色的改进和打补丁,那些一切使她们不那么肤浅的努力,看起来永远是一种挣扎。
她曾经和节食食谱捆绑贩卖,也发出过“数学太难了”的语音;2020年的轮椅芭比推出时,人们发现她的轮椅进不了dream house的电梯。
而当美泰在2006年为新品“curvy Barbie”(丰满芭比)宣传造势时,大家发现“丰满”也是夸大其词——按比例计算,丰满芭比的真人版身高是167cm,腰围将是63cm,虽然已经比经典芭比的54cm更加现实,但也显然是多数成年女性达不到的标准。
在测试组中,女孩们看到丰满芭比就开始窃笑,说她“胖”。
显然,因为经典芭比的存在、因为影响芭比的社会标准以及芭比带动的苗条美学,让孩子们对完美身材产生了难以逆转的幻想。
2006年刊登在《发展心理学》上的一篇论文发现,早早接触芭比的女童,比拥有其他玩具的女童,表达出了对苗条身材的更多焦虑;她们看到芭比的图片后,自尊心就会降低。
BBC将“丰满芭比”和英国女性的平均身材对比千禧一代女性对变态瘦美学的摈弃,让旧时代的芭比迎来了存在危机,这也是《芭比》中萨沙诚实吐槽的中心论点之一。
但是《芭比》的态度也很明确,一边展示并接受新生代的批评,一边通过单纯的玛格特·罗比告诉我们——芭比是个出发点积极的玩具,是人类将父权制下的社会价值和身份焦虑投射到了她身上。
而她给妈妈辈带来过的那些梦想和寄托,那样的感情连接,萨沙们应该不懂吧。
反思也到此为止。
自嘲更像是一种no comments的文献综述。
美泰在自己的电影里玩自己的梗,也毫不犹豫地展示出各种套装。
当你听到影院里此起彼伏的“好好看,我就想要这个”时,你就知道这种自嘲型广告的大获成功。
说教现场广告又如何?
营销又如何?
无数个账号会说这是女性创作者、女性制片人、女性主演们打造的女权商业大片,它让全球女性在影院里开心团建,甚至让部分男性深深破防,这不就够了吗?
可能我对导演抱有更高的期待,因此最后看到这样一部广告片,在女权议题上蜻蜓点水,在执行层面像一部样板戏,才感到低于预期。
如果说前半部分除了自嘲,还有些巧妙的讽刺(比如美泰的管理层全是男性,只有男人才懂怎么靠卖梦给女人赚钱等等),那么在主角们回到被Kens篡权的Barbieland后,剧情开始一泻千里。
它的前半部分有多平衡现实与虚拟、充满多少狡黠的幽默,后半部分就有多unserious多傻白甜。
问题在Barbieland里爆发,在Barbieland里圆满解决,因为无关现实,因而能像过家家一样简单。
对于Ken和男高管的智障描写,带来了一种抗日神剧的氛围。
痴迷于父权制的男人被塑造得如此可预测、好击败、虽然他们不承认,但竟然都是心系芭比的恋爱脑,他们最后失败,是因为追逐芭比而雄竞,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和欺骗谁,这是我们希望的模样,却并非现实真正的模样。
当然,我不了解男人,也许多数男人真的就这么笨吧,毕竟看到这样温和的电影都能破大防。
但聪明的少数男人已经给芭比打了五星截图宣扬自己女权主义者的身份好睡人了。
父权制的建立和维持,当然不是洗脑女人这么简单。
电影把Barbieland沦陷归咎于芭比们对男言男语没有抵抗力,可我也找不出女总统想做足疗师伺候男人的任何理由。
在这里,终结父权制的方式是对每个芭比喊一堆说教台词唤醒她们,这种洗脑与反洗脑,是剧本捷径(lazy writing),也完全剥夺了她们的自主性。
而这段台词大约像《猜火车》tmd大电视和《安多》自由宣言一样传遍社媒各个角落了,因为它诞生的目的显然就是这个。
编剧写下这段台词,半是真心,半是幻想过了它被贴在芭比粉的背景上截图到每个人时间线上的样子。
还真对了。
你会以为格雷塔这种水平的导演可以用一些更巧妙的方式进行表达,但她清楚没有这样做的必要。
《芭比》被定位为一部女性友好电影,所以它无需进一步做到更多,直接喊口号就好,甚至可以用大段台词给观众上思想品德课而不会遭到任何批评,哪家主流媒体敢从剧作角度批评这种样板戏?
这可能是最让人失望的地方。
“只要搞女权就够了”应该不能justify这种懒惰写作,Show don’t tell也应该是个基本功。
细数我自己喜欢过的流行女权影视,《末路狂花》《利器》《三块广告牌》《疯狂麦克斯4》……没有一部需要用大段台词朝观众的耳朵灌输。
紧跟这段说教之后,是Ken的脆弱展现,是Ken的伤心落泪,男女主达成和解,篡权这种小事很快被抛在脑后,告诉大家不要痴迷于性别对立。
Barbieland仍旧由女性掌权,男女和睦,比先前更美好;现实里仍然是男高管稳坐钓鱼台,其实什么都没有变——它也可能在号召观众像经典芭比一样起身反抗,和你邻座的女观众握手,向还没来得及看的女人安利这部片。
总之,你可以找到一切理由为它的决定辩护,看在它想达成世界女性大团结的份上。
《芭比》就好像经常把“女孩子香香软软最好了,好想和女孩子谈恋爱”挂在嘴边的那个直女。
然而全女社群不是乌托邦,有人类的地方就会有复杂关系,把女性之间的关系简单处理,反而又像一种自我安慰。
看完Showtime的《黄蜂》,再来看单纯甜美姐妹情,觉得这就不像真的。
它无疑不是真的,一个在幻想世界里发生的故事,最终是给玛格特·罗比形象的玩具赋了权。
轻巧地表现了父权毒素后,葛洛丽亚回到现实,继续为她的男老板打工;芭比选择承担真人女性的一切,她拥有了生殖系统,在我们以为她要去面试时找到了妇科医生(或者去找医生造一套,总之是正常人想不到的发展,但我拾起女权主义者的身份也可以给你吹一万字)。
大家哈哈一笑,骂骂男的,想想Barbieland的性别权力结构和现实相反,为我们女人争了一口气,放心了,又可以继续生活了。
我想这部电影或许自己都没想好重点要说什么,于是想哪个方向都轧一角。
芭比和葛洛丽亚、芭比和露丝的情节到底是很触动人心,母女线显然有更大的潜力,然而Ken的支线又是非常不严肃得傻气到底;可能是为了喜剧效果,意在讽刺觉醒企业真实结构的男高管,后半程完全变成了Jar Jar Binks似的低级笑料;芭比粉因为这部电影重新成为流行色,人们都在号召不要污名化这种粉色,但是转头一看,现实芭比换上了更“得体”的职业套装。
这是一部ok的电影,但不是那部电影。
一出夏日喜剧,剧作质量和它的话题度并不匹配。
如开头所说,是我想太多为它赋予了过高的期待,而它只要做到现在这样就大获成功——一个由女性掌权的项目,创作出来既赚了钱又让女观众看得开心,确实是件值得庆贺的事情,PR上赢麻了,营销载入史册。
在经历了最成功的rebranding后,美泰再次造出了伟大的赋权梦。
匪夷所思的是,华纳还觉得有必要讽刺一下扎克施耐德版《正义联盟》。
第一个从父权制洗脑中清醒的芭比,说“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好喜欢扎版正联”。
是要表达父权毒男就喜欢扎版正联,还是女人喜欢扎版正联就是被父权制洗了脑?
扎导的粉丝两年前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他们move on了,显然华纳还没。
当我们表达困惑时,还会收到“扎爹说不得?
”的回复。
如果扎克施耐德真的说不得,那么扎版正联2017年就剧院上映了,我们也不会进行这样的对话了。
正是因为施耐德和他的粉丝是谁都可以嘲讽的简单目标,它才会出现在完全无关的电影里,作为倾心有毒父权制的标志。
而这个有毒父权制标志,即便被赶出了DCU,前两天还发推支持营销为负的《蓝甲虫》。
我不得不身边即世界地解释一下。
我和我的大多数女性网友都是因为喜欢诺兰、喜欢扎导而结识。
呵,诺兰粉,又是一个倾心父权制的red flag。
当初 #ReleasetheSnyderCut 的发起人里,有位贡献巨大的女士因此承受了无聊人士的长期网暴。
现在你知道了,真的有女人真心喜欢扎版正联。
当然,也可能因为我被父权洗了脑,毕竟女人就是容易被洗脑啊,好笨,这不等着“女权主义”救世主把我骂醒吗。
- FIN -首发于:墨带(ink_ribbon)
为什么发明芭比?
我们没有一个人长得像芭比。
在电影中提到多次的洛杉矶世纪城看完电影《芭比》,这是电影里提出的问题。
一看导演是格蕾塔·葛维格,就知道《芭比》不是马里奥拯救公主那样的动画大电影,而肯定是女性题材的现实主义风格。
故事开头,在芭比乐园无忧无虑的芭比有一天突然想到了生死问题,于是和其他芭比们告别,去真实世界追寻真相。
真实世界里糟糕极了——女性要瘦,但不能太瘦,要说“健康”;要好看,但不能太好看,因为会威胁到其他女性而危及自己的姐妹角色;要工作努力,又要兼顾家庭,要有领导力,但不能太咄咄逼人……而芭比正是制造出来象征完美的女性形象。
即使她们被赋予了各种身份,作家、博士、诺贝尔奖获得者……她们仍然一个个丰臀细腰,柔若å无骨,是父权社会中的女性形象,用时髦的话说,叫做“男凝”。
这是电影的第一层含义:我们没有一个人像芭比。
到这里,影片打破了第一层刻板成见——我们不需要父权社会中的完美女性形象。
于是,格蕾塔开始了她的计划:玛格特·罗比饰演的芭比从男权社会中逃跑。
而逃跑之后,她发现了另一个现实问题:女权和男权对调了之后,女性能做什么?
肯——电影中也有好多个肯——游历了现实的父权社会之后,发现男的在现实世界中原来可以这么爽,于是建立了自己的Kendom,而芭比意识到,这个社会不能简单地用非黑即白的男权或女权加以区分。
肯们不论在芭比乐园中的附庸地位("no one cares about Ken"),还是在Kendom中的不可一世,都是单面的,正如芭比在芭比乐园和真实社会中都找不到自我一样。
于是,格蕾塔赋予了影片第二层含义:打破男权和女权的刻板成见,每个人都需要寻找自己。
回到开头提出的问题,有人创造了芭比,消费主义售卖芭比,但没有一个人像芭比。
我们都是普通人,不能24小时踮脚穿高跟鞋,皮肤会发红,内心的自我可能是古怪黑暗的——但为什么要创造出芭比和肯这样的角色呢?
即使是芭比本人,也需要寻找自我(影片用戏谑的画外音暗示,如果你长得像玛格特罗比,那可能不需要)。
因此,影片的最后,芭比和自己和解了,迈出了在真实世界生活的第一步。
为什么我只给这部电影打三星呢?
因为我觉得格蕾塔虽然打破了两层刻板成见,但却给观众设立了第三层。
看完电影,我和S说,你们美国人还是太傻白甜,反对男权,然后又反对男权和女权的二元论,结果还是给观众上课,教我们既要反对这个又要反对那个,最终给的答案还是大部分美国电影的结论:你们要追寻自我。
你看人家欧洲电影,根本不给你任何答案,像《晒后假日》《悲情三角》那样闷闷地让你自己思考,含蓄得多。
我觉得自己还挺幸运能带S去看这部片——里面有段母女情节颇为打动我。
芭比以为自己和青春期小女孩有bonding,巴巴地跑去找人家,结果被小女孩用女权主义教育了一通,结果发现,和自己有bonding的原来是小女孩的妈妈,因为女儿青春期叛逆而拣起了女儿小时候的芭比玩具来怀念,并最终引领芭比走入新世界。
不知道S以后在叛逆的时候,能不能有一点想起她妈。
最后说一句,我同意电影的画外音,如果我长成玛格特·罗比那样,那当个芭比确实没问题……从《花滑女王》到《巴比伦》,竟然还有人说她是票房毒药(我其实一直很迷惑“票房毒药”这个词的含义,为什么电影票房不好就怪演员?
何况票房和电影质量没有直接关系)——长成这样就算是票房地狱我也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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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芭比》这个电影,我从出路透就开始关注。
本来被高司令的“肯”油到,已经有点不想看了。
可剧透出来都在说“肯是反派”。
这就又勾起了我的好奇心,很想弄清楚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如果真把肯(芭比的官方男友)搞成反派,那这款玩偶还会有人买吗?
不对,肯他似乎,可能,大概本来就不太好卖。
我印象中的肯是清爽英俊的,和高司令这个扮相实在是相去甚远。
对于今天的孩子“芭比”大概是一款过时的玩具,甚至在关节娃娃这一品类里都并不算高级。
但在我小时候,芭比是女孩们攀比的对象。
几乎每个女孩都拥有至少一只芭比,或正版,或盗版,或正盗版混着玩。
最火的是彩虹头发的芭比,买到你就可以在班里横着走了。
即使班主任在班会上严厉的批判了这种消费主义行为,大家依然乐此不疲。
但即使是在那个芭比极度普及的时代,仍没有人会买肯,至少在我认识的女孩里没有。
她们甚至会买那条宠物狗都不会考虑肯。
肯的存在,似乎只是为了装点商场玩具柜台,给芭比系列增添一点故事性。
他是芭比可有可无的附庸。
电影保留了这样的设定,在玩偶芭比的世界里,作为女性的芭比是绝对的核心,她们住在漂亮的粉红娃娃屋里,可以从事各种工作,建筑工,政客,宇航员。
与之相反,肯的身份只是芭比的男朋友,他们只出现在沙滩和派对中,甚至无法住进芭比的豪宅。
电影中的芭比的豪宅做的很像真实售卖过的娃娃屋,搞得很好,很还原。
下次继续。
代入一下,如果我是肯,在见到了现实中由男性主导的世界后,我大概也会“黑化”。
事实上我并不认为电影中的肯是反派,虽然这个人物并不讨喜,可他这条线,性别一换,完全可以吹“觉醒”。
只不过“觉醒”后的行为有点走偏了。
不愿成为异性的附庸,争取平权是没错的,走向另一个极端搞“父权”就大可不必。
套用葛玲的金玉良言“翻身是让你自个儿站起来,不是骑别人身上。
以上,也就这片子最大的话题点,有关他是否挑起了“两性之争”?
以及那些我们对于性别的“刻板印象”。
出自《编辑部的故事》市面上的芭比娃娃其实选择很丰富,各种肤色,各种身材的都有。
且美泰公司近些年有意识的在增加产品的包容性,消弭一些负面的解读。
但在我们的印象中,芭比就是那种无脑的金发美女,丰乳肥臀,是物化女性的一个象征。
那么这种印象是怎么形成的呢?
这大概是因为芭比娃娃的原型本来就是“成人玩偶”。
(就是懂都懂的那种成人玩偶)一款儿童玩具源自略带颜色感的成人玩具,听起来不可思议,但它是真的。
最初的“芭比”是创始人露丝.汉德勒根据一款名为莉莉的德国“成人玩偶”改造而来。
而莉莉这个形象最早出现在出版物《bilb》的连载漫画中,身份是交际花,经常会被搭讪与骚扰那种。
最初版本的芭比穿着暴露,身材火辣,几乎与莉莉别无二致,电影开头致敬《太空漫游2001》那段中出现的就是初代芭比。
可以说,这一形象从诞生之初就带有强烈的男凝意味。
电影开头致敬的初代芭比
画面致敬了《太空漫游2001》芭比过于性感的外观,在当年也确实如同把太空黑立方扔进大猩猩堆,引发了不小的恐慌。
很多慧眼如炬的母亲看出她是“属于爸爸的娃娃”但这些质疑却并没有阻止她的畅销。
因为孩子们喜欢这个更为成熟的“玩伴”。
原型lilli与爸爸的娃娃至于制造这款“火辣玩偶”的初衷,也确实如电影《电影》开头所说的那样,是希望儿童玩具职业化,成人化。
因为美泰的创始人露丝.汉德勒观察到她的女儿在玩能换装的纸片人,纸人可以cos各种职业,可玩性比那些只能玩过家家的婴儿状玩偶强很多。
而“芭比”和“肯”这两个名字,分别来自她的女儿芭芭拉,和儿子肯尼。
嗯,很好,又德国又骨科,要素很全面。
但从各种意义上,芭比与肯确实是一个妈生的,让他们俩“搞对立”未尝不是“相煎何太急”。
露丝.汉德勒与她的芭比娃娃有意思的是《芭比》电影中也出现了露丝.汉德勒以及她早已离开的美泰公司。
其中美泰公司的装修明显借鉴了1967年的电影《玩乐时间》。
只不过方格子里面的女性员工似乎比1967年还要少。
着影射了现实职场对女性员工的隐形歧视。
电影《玩乐时间》除了过于性感,芭比备受诟病的另一点是“制造身材焦虑”。
这在电影中也有体现。
毕竟做为玩偶,芭比不会发胖,不会有小肚腩,甚至拥有超逆天的腰臀比也不用担心妊娠纹。
一旦一个玩偶身材变得不完美,那么她就需要穿越到正常世界去纠正这个错误。
芭比公关史上两次大失利。
一次是1992年,他们推出了一款有声芭比。
而这款芭比会发出“数学好难”的感叹,这被认为是鼓励女性追求漂亮而放弃聪明,另一次惹祸的是一款玩具书,上面赫然写着“如何保持身材?
”“不吃。
”
如何保持身材,不吃!
人们开始质疑芭比过于纤细的外形。
虽然那只是一种设计,从功能性上说,拉长脖子是为了穿上厚重的娃衣时,领子不至于挡住下巴,而过于纤细的四肢与腰身可以方便服装的穿脱。
美泰公司其实可以自圆其说。
但确有数据表明,从小接触芭比的女孩会更容易产生“身材焦虑”。
至此,芭比似乎彻底变成了物化女性的代名词。
刻板印象中喜欢粉红色的金发女郎,愚蠢而只关心外貌傻女孩。
在1993年,甚至出现了反对芭比的组织——美国芭比解放组织协会。
(简称BLO)这些言论与电影里中学女生对于芭比的指控如出一辙。
成人化的玩具变成愚蠢幼稚的代名词“超过五岁就不在玩了”。
此后,美泰公司花了很大的力气去扭转芭比在大众心中的印象。
这其中包括推出女性榜样系列(把那些在各行各业中做出突出成就的女性做成娃娃)以及做一些外观“正常一些”的玩偶。
比如2016年登上《time》杂志上小肚腩的芭比。
有小肚腩的芭比但刻板印象很难被打破,不管你如何去改造一个玩偶,只要她的设定还是女性,那些特征就无法消弭。
而一些“女性化”的东西总难免会被扣上男凝的标签。
其实不管是什么方向的凝视总带有约定俗成的刻板价值观。
有的时候我们可以换位思考一下。
就好比电影中提出的那个终极选择,平底鞋还是高跟鞋。
曾几何时,高跟鞋是女性的象征。
能在三寸细跟上站稳的女人高瞻远瞩,她们都是职场上的狠角色。
而近些年解放身体的声量开始崛起。
有关高跟鞋带来的拇外翻,骨盆前倾等负面问题引发了大量的讨论,高跟鞋似乎又变成了阻止女性进步的枷锁。
粉色,它代表女性力量。
但也被赋予“不聪明”的刻板标签。
当年帕里斯.希尔顿曾扬言“如果她选上了美国总统,就要吧白宫刷成粉色。
”全世界都在搓手准备看她的笑话。
帕丽斯希尔顿那个著名的染粉白宫言论但其实,粉色没有错,高跟鞋也没有错。
善也好,恶也罢,那些标签还不是人类赋予它们的。
比如粉色,长久以来被认为是属于男性的颜。
,在1918登载与《Smithsonian》的一张插画中,男孩子穿着粉色的裤装,而女孩子穿着蓝色的连衣裙。
至于原因,建筑大师柯布西耶在《东方游记》中的一席话或许能揭示答案,他说“所有健康而原始的民族都喜欢粉色,因为那是血液和肌肉的颜色。
”
1918年的杂志内页而高跟鞋,它自古以来就是一种男鞋。
因为男人爱骑马,鞋跟与鞋身之间卡槽可以很好的卡进马蹬中,这是一种功能性设计。
且男性也更在意自己的身高,据野史记载,太阳王路易十四的身高只有156公分,他一生中最爱的事就是穿着他那些高跟鞋跳舞。
路易十四和他的高跟鞋我们都知道,由于雌性激素的作用,女性很难练就男性那样发达的肌肉。
又由于要装下子宫,女性的腰臀比大于男性,腰曲也更大,这使得女性在长期穿着高跟鞋的过程中更容易骨盆前倾。
基于此,“粉色”和“高跟鞋”更适合男性是非常有生理依据,且非常科学的一个结论。
那他们是怎么开始代表女性的呢,这其实还是源于商家故意制造出来的“差异”。
目的还是为了多卖一份商品给你。
有研究表明“粉色代表女孩,蓝色代表男孩。
”这是在二战之后的婴儿潮时期,商家搞出来的一种促销手段,目的是为了让弟弟妹妹不能穿哥哥姐姐的穿不下的衣服。
从而迫使孩子的父母多买一份。
真的有很多家长掉进了这种消费主义陷阱,我父母就是。
在我小的时候,房间的墙壁是粉色的,婴儿床是粉色的,我的存钱罐,抱枕,连衣裙和衬衫都是粉色的。
因为我是女孩。
我的爸妈为了购买这些花了不少钱,如果不向他们灌输“女孩必须用粉色”这个概念,用亲戚朋友用剩下的,把这些钱存下来,搞不好能天通苑交个首付了。
在这个过程中时尚杂志也没少推波助澜。
40–80年代知名时尚编辑Diana Vreeland就很钟爱粉色。
她是那个时代的时尚女魔头。
奥黛丽赫本主演的《甜姐儿》中,主编的角色据说就是在映射她。
《甜姐儿》那部电影也贯彻了粉色至上的理念,鼓吹用粉色牙膏,粉色香波,粉色主宰一切。
电影《甜姐儿》中鼓吹的粉红时尚芭比中,肯的舞蹈就是致敬《甜姐儿》中的小酒馆舞。
芭比中肯的舞蹈借鉴了《甜姐儿》里面赫本的造型,就是袜子改成了粉色。
至此粉色成为了“新时代的黑色”是时尚的象征。
套上了这层外衣就更能刺激消费了。
把高跟鞋包装成女鞋同样是商家的套路,一旦它开始代表成年女性,有了时尚趋势,就能卖出去更多。
知名的消费陷阱“粉红税”就是这个道理。
同样的成本,只要换个女性喜欢的粉红色,加上“限量”“珍藏”等标签就可以买更贵。
所以,到底是谁在引导对立,制造刻板印象呢?
答案不言而喻。
说回到《芭比》这部电影。
有很多评论说它在引导性别对立。
其实不然,一些隐形的性别歧视真的存在,任何影视作品都不应该回避。
而幻想世界中芭比与肯的对立其实拍的很幼稚又很“缓和”。
肯做为男性玩偶,穿越到现实生活中也并没有因为男性的外观而拥有更多就业机会,因为他没有学历,没有专业资格证,这是个很现实的问题。
芭比为我们构建了一个梦幻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你可以体验不同的职业,不同的人生,不需要付出努力,也不会失败。
但现实却不是这样,它充满了无奈和艰辛。
人不是玩偶,不可能做到完美无瑕的。
所以归根到底,这还是在说一个小女孩要不要追求梦想的故事,无关性别对立。
芭比诞生到如今,也有70余年了。
她已经成为了一个文化符号,围绕着她的夸赞与讨伐始终未断。
做为一款成人化的玩具,她确实改变了女孩只能“哄孩子”的娱乐方式,但也因为过于性感的外观引来诟病。
有关她的存在对于女性的意义,是积极或是消极,我以为不应该妄下结论,因为她已经存在了太久,你不能以现在的眼光评价一款过去的玩具。
当然,我也并不认为芭比能够代表“女性觉醒”。
诚然,她是是一款有职业的玩偶,但却不能说她开启了当代女性的就业之路。
毕竟她只是一款玩偶,是小孩子的游戏。
小孩子过家家能有什么了不起“觉醒意识”呢?
她们只是在单纯模仿成年人而已,当她们的妈妈是家庭主妇,成天围着锅碗瓢盆转,她们也会有样学样,幻想自己也是妈妈,学着洗衣做饭,照顾玩偶宝宝。
而当她们的母亲有了工作,她们自然也会幻想自己会成为职业女性,时髦而独立。
与其说说芭比唤醒了女性的就业意识,不如说是女性就业成就了芭比。
有什么样的市场才会有什么样的产品。
反而,真正促进美国女性就业率提升其实是二战。
因为男人都去打仗了,工厂里的活儿没人干了。
说到底还是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一切都是生意罢了。
还是看了《芭比》。
看之前,风声鹤唳,我以为它会是一部重要的电影。
当我从电影院走出来的时候,联想到各处的唇枪舌战,我不禁发问,《芭比》的完成质量真的配得上它的热度么?
《芭比》别说是好的电影,连电影的基本水准都没有达到。
Greta Gerwig退步了,退得让人大失所望。
用尽自身经历的《伯德小姐》和改编材料的《小妇人》之后,《芭比》暴露了Greta Gerwig(和她的伴侣Noah Baumbach)被高估的文青文本能力,美东文理学院毕业生的自怨自哀小聪明有余,却并不足以驾驭优秀的商业片。
先是视觉语言叙事能力。
这是《伯德小姐》的第一个镜头:
母女面对面躺在床上。
这是《小妇人》的第一个镜头:
Jo站在出版社前。
而《芭比》呢?
装逼去拍一个和全片脱节《2001太空漫游》戏仿。
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一个导演拍出的东西。
全片没有任何一个视觉上动过脑筋或是让人记得住的镜头,叙事推进主要靠台词输出正反打,走位主要靠站着,比肩SNL/春晚小品,演技完全不需要,除了真搭塑料坎普风场景做营销卖点,在贫瘠的故事下,根本让人无心关注。
(玩笑说,控制变量下来,原来Saoirse Ronan的表演才是前两个片子成功的功臣。
)情节、角色、故事都问题重重,甚至烂得很基础很业余。
如果要问这个电影的主角到底是谁,正常人肯定会说芭比,但主角芭比在整部电影中约等于屁也没干。
一般来说,一个故事的主角要要主动做出故事中最主要的重大决定,才能有足够的主观能动性。
在《芭比》当中,姑且算三个,决定去现实世界,决定返回拯救芭比国,和成为凡人,主角芭比只做了最后一个,其余主要时间里,她只有反应的份。
决定去现实世界时怪芭比说主角芭比其实没得选,旅程出发之后也没有一个不可逆转反悔的节点;中点(这是主角弧光转变的最合适的地方)决定返回拯救芭比国的竟然是母女,而主角芭比在抑郁,这个时候我已经在想为什么母女不是主角了,更不要说肯还分散掉了一部分注意,如果母女是正儿八经的配角,那么传统的写法会是主角芭比决定要拯救芭比国的时候发现她们也回来了或者也没有走;最后选择成为凡人的时候获得主观能动性已经太迟,因为主角芭比从来没有把成为凡人设立成终极目标,只是突然地行使自由意志,所以这个情节对故事的后果没有太大的影响,反而显得很拖沓。
这里有两种写法,要么是主角芭比一开始或者在中途意识到自己就想做人,成为人之后故事才算完结,二是把和造物主在天堂对话的情节点提前至主线故事解决之前一点,变成经典的死而复生。
人物没有任何危机,主角芭比永远是安全的,她只是想到死亡,短暂地拥有存在主义自我意识,又不是真的倒计时要死,在现实世界被放进盒子里送回芭比国对她没任何损失,她自己也回去了,即使到了肯的父权制,肯邀请芭比共处,因为不是真人,女性的人身安全和实际利益跟芭比们都没有任何关系,主角芭比甚至没有被洗脑帮人捏脚,受伤的只是主角芭比的自尊和心情。
主角芭比在故事中的行动也几乎没有遇到任何困难,出芭比国,找母女,和一帮没脑子的美泰高层追逐,回到芭比国的反洗脑,一切都轻而易举。
主角芭比和任何人的关系从没有任何挑战和戏剧冲突。
首先是主角芭比和肯,从头到尾,没人会觉得主角芭比和肯会在一起,男女确实没必要在故事里结尾修成正果,但是两人之间的关系只肯舔狗猛追和芭比爱搭不理两个各自独立的状态。
然后是主角芭比和母女,女儿对主角芭比充满敌意,女儿因为母亲与主角芭比的旧情,三人才统一了战线,但是整个后半段,主角芭比把母女当作武器,我丝毫感觉不到三人感情的递进,相互尊重,钦佩,信任,即使结尾处母女和父亲一家送芭比去看妇科医生,也无法掩盖三人关系的苍白。
最后是主角芭比和其他芭比们,这个关系停留在塑料姐妹花夸夸群,也实在没有什么好说的。
最后是角色,主角芭比可以说没有任何性格。
从始至终这个角色没有让观众有想要支持她的理由,如果让人用形容词来描述对她的印象,她只是漂亮而已,以及不把肯当回事。
她没有正面地影响身边的人(倒是有负面),也没有吸取任何关于自己的教训,教育肯倒是有一套,她不需要认识自己的缺陷,一切都是完美的,也是无聊的。
实际上,没有任何一个角色有性格,取而代之的不同工具人的女权流派。
《芭比》女权代表会当中有超模傻白甜女权,职场精英Lean in女权,Gen-Z觉醒派小将女权,躺平女权,但无一例外不基于角色而存在,人物只是这些不同立场的传声筒。
最高潮处母亲的演讲和冷锋手臂上的红旗一样尴尬。
Greta Gerwig说拍这场戏时在场的各位都哭了,把这种程度的自我陶醉带入制作,再度让我疑惑。
如果只说故事的内在逻辑,女性受的种种委屈,和主角芭比又有什么关系?
再正确的话,如果出戏损害了故事,也不该出现,毕竟,冷锋都没有在镜头前面高唱国歌。
类似的灾难创作方向倒是让我想起Greta Gerwig的好姐妹Sarah Polley的《女人们的谈话》,又是一部一塌糊涂的奥斯卡提名“电影”。
除了肯。
肯扮演的是莎士比亚《十二夜》中马伏里奥这样的小丑,还完成了自己的人物弧光,你可以肆无忌惮地嘲笑他,又可以回想起来怜悯同情他。
肯的幽默来自浮夸的男性戏仿,是全片唯一幽默的亮点,除他之外竟没有一处没有笑点着陆。
和《黑寡妇》当中的红色卫士一样,从头到尾负责被身边伟光正的女性英雄欺负嫌弃不干正事,结果却成了最好笑讨喜的角色。
在当代女创作者以女权和女性为主题的电影里,男性被当作沙袋,但最出彩的最有性格的角色却总是被男性偷走,屡见不鲜,又是一个相当讽刺的现象。
其中原因也并不难理解,这里就不再扯远了。
再来看故事。
有天主教学校的成长经历的Greta Gerwig并不是激进女权主义者,《芭比》也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宣传片,但试图在《芭比》中讲的太多太杂。
主角芭比的主线,用最粗线条的话语来概括,是讲了一个正反两面的故事。
正面是进步和通俗的芭比大战父权制,而反面则是保守的,芭比从恐怖的美丽谎言中苏醒过来,从玩具变为凡人,一个基督道成肉身的寓言。
正面的进步主旋律用各种营销号截图配字幕式的好句好段吸引了无数叫好的观众,然后继续反哺营销号,此起彼伏像是精英高中和大学本科讨论会一样逐一抒发了女性的生存困境,这种怼天怼地怼空气的气质,倒是和《伯德小姐》如出一辙。
而说到反面,又要再次把陀思妥耶夫斯基笔下描述阿廖沙时拿来做对比的著名“当代青年“拉出来——“秉性正直,渴求真理、寻觅真理并且信仰真理,而一旦有了信仰,便切盼立刻全心全意地投入,切盼迅速干一番大事业,为此必定愿意牺牲一切,乃至生命。
” 陀思妥耶夫斯基说的并不是要爱具体的人,而是,越爱抽象的概念,就越痛很具体的人。
所以,塑造自我,从主义转向个人必然是偏保守的。
故事的正反面对双方都有迎合和冒犯,毫无疑问的是两个都没有讲好。
电影当中对男性和女性都有不同程度匪夷所思的刻画,不能细想:女性主导的芭比国看似美好,所有人每天过着同样的日子,沉浸在热情洋溢的赞美和幸福中。
然而一旦接受这种无休无止的生活,就是一个让人背脊发凉,只许好,不许排泄物存在的刻奇反乌托邦,美丽新世界。
芭比们代表的女性善于操纵情绪,挑拨离间,认为所有的成就都是自己的应得的,对肯代表的男性的诉求和稀泥。
但男性也不甘示弱,装逼,嫉妒心强,肤浅而自大,父权制就像是新闻中的美帝国主义让人摸不着头脑,蠢强两向性,天天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却又处处卡脖子,肯们和美泰领导层没有一个像是智力健全的人类,可以分分钟推翻美好或是把持社会的命脉。
颇为讽刺的是,肯对父权制的认识,其实完全来自于对芭比国的认知的反转和现实生活中的女权主义者对父权制批判的文献。
芭比和肯,男女之间不存在任何的合作共赢,只存在东风和西风(没人在乎艾伦,谢谢),愚蠢的男性如此轻易地通过洗脑女性在芭比国建立起了父权制,让女总统、女物理学家和大作家心甘情愿地捏脚端茶递水,而女性又如此轻易地被洗了回来,似乎是指向群众的命运就是活该落入洗脑术更强,也是更坏的主人手里(此时我脑中浮现出《九品芝麻官》里包龙星在海滩边苦练三寸不烂之舌的画面,“贪官奸,清官要更奸。
”)。
邪恶的统治者才能让大家心悦诚服。
那谁是更坏的主人?
这当中又有对暴力和司法的低幼化。
芭比居高临下地看着沙滩上的肯们动用暴力争取她们的注意,隐去的不正是男性在建立父权制中动用暴力的恐怖么?
而法律程序则纯粹靠骗,不需要建立任何合法性。
成为女性的结局也无从说起,前提就没有什么理由支撑这个决定,看妇科医生是为了从最本质之处成为女人(保守),但女人又是可以从一个不是女人的实体(玩具)变化而成的(进步)。
更讽刺的是主角芭比投胎到现实中,不论是当代女权的交叉性理论还是现实当中,都像是Helen Mirren的旁白所说的那样,Margot Robbie可不是你的榜样。
此类莫名其妙之处不胜枚举。
这种正反看似都有点道理的叙事在《伯德小姐》中是细腻和切题的,因为《伯德小姐》关于青春期的成长,反抗一切,反抗家庭,学校,甚至自己的名字,只有接受自己才能成长,这种挣扎无法做到逻辑上前后一致,但是不幸的是,同样的手法照葫芦画瓢,所有《伯德小姐》的长处在《芭比》中消失殆尽。
这个或许本不该政治意味如此浓厚的项目中,一切显得削足适履。
Greta Gerwig和Noah Baumbach有些自作聪明,为了让《芭比》具有“颠覆性”和“双关性”,充斥了半生不熟的想法(熟悉Noah Baumbach创作的观众会知道,他一贯的堆金句法,有时会发生奇妙的化学反应,而有时就真的只是一堆金句甚至相互拖累)。
结果观众得到的就是两个叙事自相矛盾互相拆台的奇美拉。
不存在完美的女性主义表达是当然的,调子起高了,下不来台,大杂烩就演变成各种防御机制,你说的这个我有,那个我知道怎么回击。
然而政治观点的表达不像是具体的生活体验,足够微妙和细腻,可以像推着小车逛Whole Foods一样这个不错那也不错装到你的作品中。
舍本求末的丢弃了故事本身,自以为是的复杂性就像是在浑水摸鱼,甚至是狡猾地骑墙了。
所以,如果观众各执一词,头头是道并不是因为导演深谋远虑,反而是导演本身想法和视角不成熟,堆砌和甩锅给观众的结果。
片中嘲讽了“直男”邪典导演,一贯喜欢乱放宗教符号的Zack Synder,而《芭比》叙事的混乱反倒是提醒了观众Greta Gerwig和Zack Synder没太大区别,一个故作深沉,另一个耍小聪明,都是qq空间式装逼,酷酷的不明觉厉都给我放进去, 观众你们自己去想,想通了算我导演牛逼,想不通算你观众傻逼破防。
一起参与这种有毒立体防护,推波助澜的还有各大媒影评人和一部分观众,不约而同,对电影的诸多致命伤视而不见,又只对进步之处欢呼雀跃,在一片载歌载舞中接受迎接一部“杰作”和一位“大师”的诞生。
这样损失的不仅是媒体人自身的公信力,还有观众正常的探讨空间,说电影,被拉去讲思想,讲思想,又要说这只是一部轻松的电影,一来二去就要陷入我没破防的自证缠斗,无法再进行有效的对话。
平时刷刷新闻,关心关心国家大事,不知道有没有似曾相识的感受。
当人们说不该以这样那样的要求去苛责商业电影时,《芭比》作为商业电影在基本功和思想两个维度上都是不及格的。
同样以玩具改编的《变形金刚系列》也是大赚特赚,可《变形金刚》技术上成熟,也从未有上升想要参与社会政治议题的野心,而各大主力媒体已经迫不及待的为《芭比》冲奥造势了。
《芭比》的目标观众群体是尴尬的,假装这只是一个好玩的孩子电影是在欺骗自己。
对于孩子来说,《芭比》的政治浓度太高,可能洗脑要从小开始,但我不觉得孩子会明白其中的含义,对于大人来说,政治隐喻经不起推敲。
这和迪士尼文艺复兴时期和皮克斯曾经老少都能欣赏的经典反其道而行之,两边都没沾到。
2023年在电影院银幕上看抖音似乎已经成为常态了,《芭比》全球的票房反应的不是电影本身的质量优秀,除了抓住了对童年玩具怀旧和粉色的营销之外,还演化成了一种身份的接力赛,近年来许多电影大厂想把观影打造成一种仪式(Event),随之而来的,看某个电影也成了表达立场的方式。
我懂解构父权制,理解女性困境,喜欢《芭比》和你们纽约中产知识分子装的是同一个逼,进的同一个步嘛。
我想起迪士尼的《星战》续集的观感:好比深夜你肚子饿得不行了,寝室里的其他人有的刚下泡面,有的点了麦当劳,你闻到气味,终于下定决心也吃了起来,吃第一口,第二口…… 吃完之后嘴里有种淡淡的恶心,心里又满是懊恼。
《芭比》在影视上还是有其意义,它是又一个完美的时间胶囊。
尤其是当下诸多政治先行的创作理念,我们野鸡影评人要把评价电影的时长拉个三五年。
职业影评人反正张嘴就来不用负责的,现在为《芭比》欢呼的自来水,届时又有多少会像看到自己初中时的qq空间一样擦一把汗。
片子反复提及的词是「父权制」,似乎 Barbie 的整个不幸遭遇都是因为邂逅了前者,而 Ken 在图书馆借阅的一系列书籍,父权制、马、卡车、男性统治等等,更强调了这一观点,而整部电影也就沦为对父权制下男性的调笑 —— 所需注意的是,这调笑的对象是男性,而非制度本身。
我并不介意如何去调笑男性,毕竟男性总归的确是很可笑的,只是我并不觉得问题出在男性身上,所谓「用主人的剑打败主人」,但你的主人并不是男人啊。
于是剑锋一转,兜到了存在主义身上,以一句发人深省的「做你自己」为性别画上句点。
一开始 Ken 以为世界是男性统治的,于是兴冲冲地去找各种各样的工作,但都被拒绝了,因为他没有任何学历和经验。
于是他去问一个显然是居于统治地位的男性「难道我们现在不是父权制社会吗」,然后对方回答他「是的,但我们藏得更隐蔽了」。
这里我们要倒转过来理解,那整部电影的结构就呼之欲出了 —— 我们没有把「父权制」藏起来,相反,我们把「父权制」赤裸裸地摆上餐桌,那你就看不到到底是什么东西合谋做出了「父权制」这道菜 —— 被隐藏的东西就在后厨,一个它通篇都没提到的词 —— 资本主义。
所以,那位老板所说的「是的,但我们藏得更隐蔽了」不是对 Ken 的迎合和承认,而是对他的蒙骗。
如果真的是父权制在统治一切,那据此理解,男性在社会和家庭中具有支配特权,那么身为男性的 Ken 应该在现实世界游刃有余才对。
但他显然活得很吃力,刨除那些表面上的尊敬(对男性性),他在实际层面没得到任何东西。
更何况他误把女人向他询问时间这一简单不过的行为体认为对他的尊敬,这不恰恰是一个空洞的男性身份之荒谬吗 —— 如果他仅占据了「男性」这一符号位置,那他实际上一无所有。
他一份工作都找不到,因为他没有文化资本(cultural capital),也没有经济资本,更没有社会资本(一个人都不认识,彻底的原子化个人)。
所以他才得回到 Barbieland,只有在那个过家家的乌托邦里他才拥有他仅存的东西 —— 暴力,和完全构筑于暴力之上的男性气概。
Barbieland —— 一个不存在任何生产交换消费的单纯财产关系社会。
这里只有两种人,财产占有者和其反面。
其中的 Kens,某种程度而言是彻底的无产者,没有房没有车,也没有脑子,在爱欲上也被剥削得体无完肤—— Barbie 的舔狗,有男女朋友之名但无男女朋友之实,每晚都是 Barbie 的舞会和睡衣派对,男性在此存在的意义就是衬托女性的完美。
甚至在 Kens 占据主权后他所谈论的都是卡车 / 马 / 科波拉的《教父》—— 一个典型的无产阶级子弟,对男子气概有着淳朴的崇拜而丝毫未意识到现实世界的复杂性,故而 Kendom 也是个男耕女织式的单纯社会(性,暴力,别的没了)。
而 Barbies,相应来讲则是一群善良的资本家,毕竟她们占据着所有的符号网络还对 Kens 亲善有加。
那么,难道 Kens 对于 Barbieland 的颠覆不是正当的吗?
—— 他什么都无法失去,他只能得到。
但影片用一个吊诡的翻转嘲弄了男性无产者的无能 —— Kens 只能建立 Kendom(这显然是玩的 condom 的谐音梗 —— 避孕套)。
这里的理解要更进一步,因为 Barbieland / Kendom 确实是被上了避孕套的,她/他们都没有性器官。
一个 condom 的世界意味着做爱不会怀孕(其实他们连做爱都不行),同时也意味着,行为都停留在表面而不产生任何实质性关系,即,没有后果的暴力 —— 现实世界的 baby version:他可以侮辱 Barbie,结交愚蠢的伙伴成立兄弟会,但最终,他只是希望 Babie 还爱他。
而且事实上,虽然 Barbie 不爱,但她还是原谅他了。
在这样的一个世界里,它倒是点出了部分的真相,尽管这真相在此出现毫无依据 —— 女性是自愿成为工具的:她自愿为 Kens 捏脚,自愿做啤酒小姐,自愿成为幸福的爱情废物...... 影片也没有给出任何理由,只是说「Ken 带着父权制理论布道了一通,Barbies 就成了它的信徒」,因为 Barbies 身上没有任何对父权制的抗体;而那个经典款 Barbie,她去过现实世界,见过比这更恐怖的,所以能够免疫。
无论是 Barbieland 还是 Kendom 都是田园牧歌式幻想,只不过前者是女性的布尔乔亚世界(资产莫多莫多)而后者是西部牛仔式的男性共同体(女人莫多莫多)。
这倒是能体现出男女爱欲回路之差异,就如同齐泽克笑话里所说的,女人的幻想是她吻了青蛙,青蛙变成王子;而男人的幻想是他吻了女人,女人变成啤酒。
但这样一种幻想乡(尽管令人不适)还是把现实世界的暴力都剔除了。
一个没有生产关系的世界,谁都没有 genitals,根本没有参考意义,遑论什么「女权路径」了。
是以 Ken 必须要回到 Barbieland,恰恰是因为只有在 Barbieland 他才能形成一个相对而言原教旨主义的父权社会,而现实世界里,你没有一些符号 icon / 没有各种学历凝结成的文化资本 / 不占据审美的制高点等等,那甭管你是男是女,你都还是个 loser。
而男性,只是更不容易在这一系列筛选中被剔除,但不代表他们不被剔除。
抛开资本主义谈父权就是导向 Babieland 这种无脑合家欢乐园,要么是 Babie 做那个父性大他者要么就是 Ken,结尾居然教条式的让 Ken 做回自己,那么,难道 Babie 就是自己了吗。
而她赎回的方法居然是去做一个「真正」的女人,从片尾的妇科检查来看估计是有了 genital 了。
那么,我觉得真想激进这里完全能做到—— 去拍一个全方位的妇科检查,展示一下那些即将捅进女性下体的各种医疗器械,也展示一下男医生女患者各种失衡的性别场面,或者展示一下生育那种惨绝人寰的血腥场景,这不是比被拍一下屁股吹几声口哨「恐怖」且「写实」得多吗?
—— 无孔不入的暴力与疼痛,这些才是「仅仅因为你是个女人」的经历。
Barbie 来到现实世界后见到了一个建筑工地,于是高兴地走上前以为能看到一些 empowered women,结果都是男人,而且是低俗男人,对她吹着口哨还进行语言调戏。
那么,她希望看到的是什么呢?
女工们在建筑工地里愉快地搬砖慨叹自己孔武有力巾帼不让须眉吗?
Barbieland 里面有总统、律师、医生等等,但似乎没有过搬砖 Barbie、环卫工人 Barbie、失业 Barbie,所以这些 dirty work 都分配给谁了呢?
这里就是很明显的资本主义意识形态之下的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的可耻划分了。
作为理性的思维着的精神被划分给脑力劳动而居于生产链顶点(他们要去构想女孩子的精神家园),其下的是手工性的、非思维性的体力劳动,前者统帅着后者,而后者是所有人都有意识或无意识地试图摆脱的 ——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人,但你不会想去做一个流水线工人;而当你成了一个流水线工人,你还得是个骄傲的、斗志昂扬的流水线工人(你得觉得自己有 power),哪怕那种工作环境已经让你异化。
不然那个母亲为什么不是一个普通的产线工人,被日复一日的单调工作折磨殆尽于是召唤自己的 Barbie?
因为我们要救赎的是资产阶级的精神危机 —— 即,那个抑郁 Barbie。
所以影片最后召唤的是存在主义 —— 去「做」你自己。
去体验,去寻找,去感受,亲力亲为地感受一个「女人」,因而它最后已经不是一个性别导向的叙事了。
它不是对立的,而是广大的包容:男女是平等的 —— Ken 和 Barbie 平等地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也平等地要从零开始去寻找。
这是最终极的政治正确:人本主义精神的凯旋而归。
不论男人女人,你首先是个人,你首先要实现的是「为人」的价值。
故而影片没有采用资本主义阶级社会的叙述方式,如果那样的话,就不会出现一个存在主义式的和解,因为我们将清楚自己到底是谁,是流着经血的女人,忍受疼痛的同时还被侮辱,是因为男友不戴 condom 而不幸怀孕想不出到底生了还是打了的少女,是被迫休产假面临职业危机升迁无望的职场女性,是为了赚快钱填补家用去红灯区的女孩,不管是自愿还是非自愿,所有的这些都不会被存在主义中介而和解,所有这些都能让女人一次次重新感受到,压在某些人身上的总是比压在别人身上的要沉重得多。
一开始看到物料中肯强烈的存在感,有kendom还有ken的内心独白歌,其实是有点担心影片会成为某种”关于男性”的女性主义电影,毕竟高司令牌大梗又多,而且女性主义电影里的虚弱有趣陪衬男性又是如此容易获得关注和喜爱,但格导很明显在另一个level,她不仅仅是利用肯生理设定上无生殖器男性形象来做一些对比解构和讽刺,更重要的,格导利用肯在barbieland的女性处境,给了被撕裂的真实世界女性一个温柔的拥抱。
肯的生理形象是一个金发大胸抱着冲浪板但根本没下过水的站在海滩(此处还有beach谐音梗,最后ken发现自我也是在说自己不仅仅是beach)上的男人。
他是芭比世界里一个普通的被嘲讽被忽略被边缘化的肯,这就是影片前半段他的作用,他是芭比社会分工调转的表现,是陪衬芭比的现实世界男性无视男性无处不在骚扰侵犯的对照组,是父权制掌控世界顺便伪装一下在乎性别平等的见证者,说白了就是陪芭比带我们参观一下格导建立的世界,他唯一的重要性在于他不重要。
而当肯带着父权制病毒轻而易举的污染了毫无父权制抗体的芭比们,成立了kendom,他才真正有资格展示自己内心的怀疑与迷茫,如同现实世界中的女性,只有当你掀翻他们的屋顶(请注意在芭比世界肯并没有自己的屋顶可以掀),才会有人听你唱两句你心里的感受。
芭比是完美的,多元的,强大的,富有的,快乐的,她梦幻就是因为她够不真实,她的外表衣着是父权制告诉女性你们要爱的,她的财产事业是女性渴望而难以企及的,她美好,她让女孩的梦想不再是成为母亲,但她也让女孩子的精神被铁丝牢牢固定在了那个精美的纸盒子里,需要一连串对父权制的诘问才能解救出来。
如果故事仅仅是这样,仅仅告诉芭比们你们不要被父权制蒙蔽双眼哦,它对女性的要求是那么矛盾,那影片也就太过夸夸其谈,道理是对的,但毫无用处,多么肯的行为。
还好格导没有止于此,我醒过来了,然后发现自己一无所有,我都不知道自己离开父权制要怎么活,我也没办法离开,即使法官总统ceo里根本还是男性的工作,我还是只能生活在这里,这是真正落地的问题,这是芭比没办法回答的问题。
这时候肯的最重要的作用出现了,他的女性处境的体现。
芭比的权力机关还是不愿意实现芭比和肯的平等机会,但是肯有了些微小的进步,肯也在努力思考自己,除了芭比之外的自己,掀翻了一次屋顶的肯在体验过打排球后会甘于一直当拉拉队嘛?
第一次的内讧(话说要打架去练舞室打这个梗真的很好笑)之后,下一次争取权利时肯会有什么改变呢?
没有人知道,但当我离开电影院,离开这个粉红梦境,我深深感受到了格导影片中无处不在的温柔,她是相信肯的处境会慢慢变好的。
芭比和肯是女性完美的枷锁和失落的现实。
可能男性也会从电影里看出一些对男性柔和气质的包容和不要去学方头明的劝告吧,我本人是不太在乎。
最后芭比去看妇科医生还是很令人惊喜的结尾,芭比已经足够聪慧富有和自信,她才不会像我们想象中一样在父权制社会找个班上,她要做的是满足自己的好奇,认识实实在在的肉体上的真正的自己。
还有一句不得不说的话就是,罗比您太美了。
新增一体两面铁证,芭比周边手袋,翻手为B,覆手为K,好可爱!
可以想象上映之后会有人攻击电影的场景了。
但《芭比》就是无可争议的好电影,是当下也是未来最重要的一部关于人类存在主义的电影。
《芭比》故意用最梦幻最荒诞的方式写下女性推翻父权制的一个可能路径。
芭比的世界既是在模仿人类的世界,也是人类世界的倒置。
芭比世界的诞生,是女性创造者美好的乌托邦念想,但同时现实世界中女性待遇的不公终于有一天刺破了芭比世界的和谐。
于是芭比与肯来到了人类世界,但人类的观念却像一剂病毒注射到了他们体内。
对于现实世界,芭比感到害怕,因为路上不断地有男性骚扰她。
而肯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因为他接触到了父权制的概念,原来真实世界是一个由男性主导的世界。
比如其中一个片段:肯想在现实世界找份工作。
肯:给我一份工作人:为什么?
肯:因为我是男的人:(为难)但现在这是个劣势了。
肯:那你们没有很好地贯彻父权制。
人:好吧(小声)其实我们把它隐藏得更好了人类的观念就这样被肯传染到了原来的芭比世界,毫无防备的其他芭比就这样成了逻辑无懈可击的父权制的附庸。
然而一些觉醒的芭比就此开始反抗。
电影还有许多名场面,展示男性魅力经典时刻,比如“装无知问男人《教父》的意义”。
但这绝对不是一部仅仅只有一些讨巧的性别段子的电影。
电影的落脚点是,人的存在主义问题,无论是芭比还是肯,无论是美泰公司的CEO,还是现实生活中的普通人,我们存在的目的是什么,我们的ending又是什么,这是困扰现代人的一个重要问题。
不管是电影还是芭比,它们都是人类创造出来克服存在主义危机的事物,也许人的存在就是没有任何meaning,就是被烦恼困恼,然后不断克服它。
一个女性很难不从其中获得共鸣和启发,从来没有一部如此豪华制作的电影是由女性主导,并对女观众如此友好,从来没有。
另外,本片只有114分钟,没有一个镜头是多余的,也不搞上下部这样的噱头,可以放心观看。
仅代表个人观点。
本片上映之前就呼声热烈应该是没少下功夫宣传,看到很多友邻都点了想看,也很贴合此地女性主义表达语境匮乏情况下的迫切需要。
我更是因为关注的一位很喜欢的女性撰稿人兼媒体人给本片打了四星,于是上映首日便特地寻找为数不多有排片的影院前去观看。
看完的观感只能说是一般,倒也不觉得浪费票钱,开分后看到这么高的评分才是最让我诧异和不解的。
片中对父权制的冒犯完全是挠痒痒的水平,但凡稍微看过点美剧的人真的会觉得这部电影很敢说吗?
可能例子不太恰当,本片絮絮叨叨了两个小时,还不如破产姐妹里max因为餐厅给卫生棉条涨价而当众跟老板翻脸那一集让我看得痛快。
芭比们为拯救受父权制荼毒的女孩们,进行的所谓“反洗脑”不过是絮絮叨叨把女人的辛苦处境念叨了一遍,连句对男权的阴阳怪气狠话都没有。
到头来面对失去第一性地位的肯们,芭比们还要好言安慰一个男的“找到你自己”😅我可去你的吧。
片中充斥的粉红色消费主义符号也没什么值得分析的了,连现在美国人都不信的American dream,还放到2023年大肆渲染,不禁让人怀疑是某种复古行为艺术的程度。
电影结尾“一个女孩可以选择成为母亲,不成为母亲,成为总统,不成为总统”的自由人发言更是把我的迷惑程度推向最高,你们新自由主义真的适可而止吧。
整体看下来感觉就是美泰的广告片,女性主义真成一种时尚单品了。
想到《他们对女性主义干了什么》中的精彩注脚:“虽然女性主义运动寻求改变体制结构,但市场女性主义却是将个体摆优先。
作为新自由主义的绝佳拍档,市场女性主义着重的是将结构性议题塑造为个人问题,再兴高采烈地提供商业面的解决办法。
”用洋装、跑车、派对等消费符号堆砌而成的名为“自由”的粉色虚幻光景,在2023年还有这么多人吃这一套我是真的很意外。
要说到童年情怀,我恰恰是最有资格谈情怀的那群人。
我从小玩芭比娃娃一直玩到初一,拥有一个和片中粉红色小房子一模一样的娃娃屋,也是我童年最温馨的回忆之一。
当时不懂patriarchy也不懂feminism,而这个小房子在我心中种下了一颗名为"a home of one's own"的种子。
正因为情怀,我还是留了三颗星。
再加上本人学识浅薄也没系统读过什么性别研究理论更不自诩激进主义者,平时更是常因为自己作为一个异性恋而对斗争产生的动摇性而自惭形秽。
所以连我都看不太下去的东西在此地sns还能有这么多拥趸,我是真的真的真的,非常意外。
只想说,这么一部充斥工业糖精甜腻的爆米花电影,只因为贴了女性主义的标签,就能有这么高的评价,让我不禁对此地的女性主义kol们,还有sns上那些沸沸扬扬的声浪产生了一丝不解——这种粉红色塑料质感的东西,真的就是你们想要的“女性主义”吗?
【They never cared about Ken.】【It's Barbie and It's Ken.】欢迎收听和朋友们展开聊聊的播客:https://www.xiaoyuzhoufm.com/podcast/64c48199328a8653a9b9aa31开头那个Barbie当总统的世界,是美泰(也是现实中当下状况的父权制与资本主义制度)打造的,他们提出一种想象,让芭比像现实中男人一样掌权,就是给小女孩们新的梦想了。
Greta解构的正是这个:“男女对调”。
“男女对调”其实很像现在网络上的一种诡辩,女权是男女对立,像正反方,像逻辑的正反合。
在父权的逻辑里,这个‘合’是不重要的,是一种理所应当的推理过程,从正到反或从反到正,两相对应,严丝合缝。
但电影看起来温和就是因为呈现出了消除这种正与反,女性意识觉醒不是女人成为男人,男人去当女人。
而是从这里出发,去思考“合”是什么。
借助理论去解释可能更好。
上野千鹤子其实从社会层面提出过男女处境不可对称看待,现在应用和接受很广。
比如,男粉丝追女爱豆,女粉丝追男爱豆,男人买春,女人买春,是不一样的欲望结构,也是并非对等的权力关系。
这种二元论什么时候可以将两方单纯对等和调换,电影里强调,在大家都没有性器官的时候,假设我们不具有性差异的时候。
当我们都被异化成无性的玩具的时候,才会在权力结构里看起来是无差异的,只是占有社会资源地位的区别。
是二元的男女主体。
它放弃追溯,实际上存在的主体/客体的关系。
所以性差异更是一种存在论,我们都来自母亲,由母体之内,来到世界之内,女性可以由自己的身体就和母亲的原初原型建立联结,而男性必须通过“介入”才能靠近由来的子宫。
这和这个倒错的世界是相悖的,男人通过介入占有了世界之处所,由财产关系划分“内与外”、“主体与客体”,并在女性觉醒时焦虑女性是要反手将他们排除在外,整个Barbieland正是这种焦虑的化形。
但这解决了存在的焦虑了吗?
没有。
那个创世的母亲仅被“内部留存和纪念”,而他们自己要做“母亲”,因为哪怕通过介入占有世界,依旧解决不了原初的问题,孕育的问题,真正的处所的问题。
美泰最后变成了老妇其实不是一种说教,而是让创世的母亲现形,留在Barbieland的芭比显然继续延续二元的倒错的规则,外部世界也依然是那个男人和货币掌权的世界,但离开了Barbieland的那一个Barbie给世界留下了一个缝隙。
她来到妇科诊所,她长出了缝隙,试图从这里出发,这里是“0”和起点,去理解身体内的处所以及与母亲之间的联结。
所以影片里父权制说,They never cared about Ken,因为Ken是旧逻辑之内了,令人恐惧、痴迷、想要控制、编写想象的永远“外”和异域,客体和他者。
所以电影在强调不是It's Barbie and Ken.是It's Barbie and It's Ken. 我们都要做那个being。
我们都得在文化中现形。
(而Ken显然还在主客体的关系里找答案)这是至今未显形的,正在继续的,有待成形的东西。
它显得温和,可能因为它是母性的。
电影唯一的缺点就是少了虚空投篮的动作
如果所谓的平权主义者都是这种水平,那父权社会怕是要万寿无疆了。
都去看《芭比》啊!太好看了!没有爱情,没有撕逼,女性之间互帮互助,是真正的女性电影!里面把男的讽刺惨了,感觉杨笠的段子拍成了电影的感觉,笑死。好喜欢最后的结尾,肯哭了,芭比去安慰他,他准备亲芭比,芭比别过身拒绝,说:“我不是在暗示这个!”和其他电影完全不一样!很多电影最后男女主角一定要接吻,从小到大我们老是在学什么卖身救父,以身相许,好多神话民俗传说比如《白蛇传》里,白蛇报答许仙的方式是嫁给他给他生孩子。好像女性和男性之后没有其他感情和链接,感激、崇拜、喜欢、欣赏、同情…最后全部都变成性同意,好像女性对男性表达情感链接的方式只有上床。所以更喜欢《芭比》这个细节,女性对男性有纯粹的人道主义关怀,有人和人之间和性无关的感情,不是安慰你鼓励你就是性暗示或者性同意…
印象最深的是芭比看了回忆后以为自己要找的是小女孩,最后发现是妈妈。女性在成为母亲之后往往不被注意了,仿佛从别人的世界到自己的人生中全部都退而成为孩子的配角。很感动主创团队看到了妈妈,希望女性一辈子能做主角。
比这是一个热衷说教、在讲故事上敷衍的影片更糟糕的是:这么多人都爱这部影片。如果barbie的成功是触碰了时代精神,那这精神可真让人丧气。现在的观众已经不愿意与有挑战性的文本搏斗,只想沉浸在可预期的廉价赞美的泡泡里。
我们女的,拍个女性电影,还得照顾Kens的感受。
两性并不用拼个你死我活,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权力:公权和私权。
晚场看完 还是我之前谈论过的问题 女权主义应该关注的是自我 当你要用一些东西去嘲讽父权社会和男性凝视的时候 女权主义们就已经败了 说的难听一些 这个世界在一定时间内不可能从以男性为主导的社会体系转变为以女性主导且处于大部分男性无法理解并且也不愿理解女性的状态下 因此女性要关注的是自身 是灵魂的部分 是女性与女性的连结 电影所展现的话题性依然浮于表面 属于快消时代的高潮
我不应该相信网上的吹嘘,什么女权,什么父权制,能在国内上映,只可能是爆米花!
对油腻男的经典行为刻画得很有意思,可是芭比本身我也爱不起来。如果芭比世界真的一切皆有可能,那为什么被摧残的怪人芭比会被嘲笑和孤立?芭比的创始人似乎反而最臣服于父权,她按男性审美打造了芭比,又眼睁睁看着公司由一群男人管理。我没有看到聪明能干的女性典范,我看到的仍然是傻白甜芭比。我一头问号地看完,后悔没有去看费翔的盛世美颜。
连看了两部去年世界票房第一和前10名的美国商业电影《芭比》与《旺卡》,感觉真不怎么样!《芭比》让我全程完全无法进入,概念地图解男权女权、人造与自然社会,十分无聊;《旺卡》的巧克力世界倒还有趣,也只是肤浅的想象与娱乐。今天的数字视频制作技艺使好莱坞传统的“梦工厂造梦”更加方便,却也更加浅薄,技艺上又丧失了创新与灵感,难以重回过去的巅峰。虽然美国老导演奥利奥利佛斯通对媒体曲解他的话倒了歉,我还是赞同他对“好莱坞电影幼稚化”的评价,赞同此说:美国电影就毁在《芭比》这样的电影手中了!
欧美女权要完蛋了吧
有种拳头打棉花上的无力,女权搞电影都在给男人留颜面。如果男的看芭比都能破防那我只能说你格局确实蛮小的👌
令人难过的电影。父权制和资本主义密不可分,而《芭比》是在资本主义的语境下批判父权制,里面的女性主义就像一道精致的粉色甜点,一只轻飘飘的粉色气球。银幕变暗后,娱乐在延伸,现实还在继续。
从评分来看,豆瓣已经全是水了。
似乎只要涉及女性主义拍成啥样都能卖座。我到底是有多想不开要花钱看两小时粉红歌舞mv+老掉牙的说教,直接看上野千鹤子不痛快吗🙄
没有看过芭比,只能过一个相对kenfused的人生
当然是满分,只是肯带回来的父权制和马都能给女人洗脑成功,说服力差点。
真就女性主义韭菜片,我就是那根韭菜。没有中途离场已经是韭菜的极限了。@中影嘉华
聊个天就能唤醒女性,那真是批量生产女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