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不管算作科幻还是谍战,设定是有新意的,时间逆转这一概念是有趣的,各路很多解析非常详尽了,设定上可以给至少四星。
2. 文戏多或者对话多都不是事,不是问题的,但是这些对话的内容八成以上都是在”解释故事的复杂设定“,这个体验嘛,就很像在听人朗读一本非常非常厚的说明书了。
而且这么多对话,并没有给角色之间关系的展开服务,导致本来算是泪点的地方也没什么好哭的,因为角色行动逻辑是模糊的。
2.5. 95%以上的影评都在解释/夸设定或者内核多牛叉,我赞同。
那敢问有多少给高分的人,写得出解释角色情感关系和行动逻辑?
3. 每个人对诺兰的创新的期待都很高,我不例外。
所以当他做”很套路很 cliche“ 的处理,就会由爱生恨扣更多分吧(苦笑)。
女主的业务能力一直都不错,很稳,但是这次身上的故事套路,太多太多片子里都看过了。
4. 音乐方面不扣分不加分吧。
5. 故事叙述另一个奇怪的地方,就是诺兰自己肯定也知道自己的这个故事很烧脑,那多给一些喘气的空间吧,几场动作戏,尤其是在孟买的那一场,看得出想拍的炫,但是对推进主线基本无用,还耗费了至少 10 分钟,我觉得很迷。
6. 纯属个人观点。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7. 其实我觉得我给一星是给低了,但是我有怨念的。
就是电影没给 ROBERT P太多魅力,作为粉丝有怨念,就是这样。
《信条》是我在意大利疫情缓和、娱乐场所陆陆续续重新开业以后,踏进电影院看的第一部片子。
作为一个影迷,半年时间因为客观原因无法进电影院看电影,是一件非常难熬的事情——倒也不是说需要一部多震撼的电影来拯救平凡的生活,而是当一个人养成了时不时去电影院看场电影的习惯以后,影迷和电影院及电影本身就产生了一种无形的契约精神:你不偶尔去那边花点钱,心里就会莫名其妙地觉得自己对不起它。
而诺兰的电影就是这种契约精神当中最典型的一个实例,首先,他的电影预告片有一个神奇的特性:你完全不知道预告片到底在讲什么。
这种事情发生在别人的电影预告片里,普通观众会觉得:“算了看不懂别看了。
”但如果这是诺兰的预告片,它就会给人产生一种奇妙的心理暗示:“我倒是要去电影院里看看这部片子到底能有多难懂!
”诺兰的电影又与其他难懂的艺术片、文艺片不同,他喜欢在电影里暗藏许多解谜线索。
他一边用深刻的剧情、炫丽的画面和出彩的配乐为观众编织谜面,一边又在显而易见的地方书写谜题的答案。
在《盗梦空间》里,女主角艾伦·佩吉饰演的艾里阿德妮是一位“造梦师”,为团队打造梦境迷宫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
艾里阿德妮(Ariadne)这个名字取自于希腊神话里一位国王的女儿,她爱上了要去迷宫里斩杀牛头人的忒修斯,于是交给忒修斯一个线团,帮助忒修斯顺利走出迷宫。
因此,在希腊神话中,艾里阿德妮也被称为“迷宫的主人”。
诺兰在《盗梦空间》里还特地为艾里阿德妮安排了一场手绘迷宫的戏,用一根线描出了纸上迷宫的出口,和她在希腊神话中的形象不谋而合。
这就是为什么大家都说,“诺兰电影里的一切细节都是有意为之”、“诺兰的电影一定要二刷、三刷”。
他在电影里建构的一切巧思和暗示,都能让观众在走出电影院后、回家路上的时候、洗澡的时候、吃饭的时候反复回味和思考。
这种通过电影余震带来的观影体验,正是诺兰电影的魅力所在。
《信条》作为诺兰的最新作品,可以说是将这种观影体验发挥到了极致,让人惊叹于他对于电影细节的考究。
在整部电影里,任何诺兰镜头中故意让观众看见的、故意重复多次的台词和人物名字,那些着重拍摄的宏大场景和艺术作品、符号,都是诺兰为观众布下的谜底。
在《信条》的预告片中,诺兰给出了两个重要的线索:第一,正是英文版电影标题《TENET》本身,它既是谜面,也是答案。
它是电影里主角所在的间谍组织“TENET”的名字,从字面上来看,这也是一个字母对称的回文单词,无论是正向拼写还是逆向拼写,都能书写成同一个单词。
第二个线索,是主角的一句台词,提示观众:“不是时空旅行,是时间逆转。
”一切还是要从一块诺兰未曾在电影里给大家展示的石板说起。
这块石板名为“SATOR方形(Quadrato del Sator)”,起源于西欧、碑文以拉丁文为主,由五个单词组成:SATOR、AREPO、TENET、OPERA和ROTAS。
这五个单词分别对应了《信条》中的俄罗斯人Sator、仿制戈雅画作的画家Arepo、间谍组织Tenet、发生爆炸的剧院Opera、以及Sator在自由港保存艺术品的公司Rotas。
虽然诺兰没有在电影里直接展示过这块石板,石板的喻意却穿插了整部电影。
多年以来,这块石板都是欧洲的考古学家、语言学家、历史学家难以解开的谜团,它曾被人在西欧的各地遗迹中发现,最早可以追溯到庞贝古城罹难之前。
石板以回文书写,第一行SATOR 倒过来拼写就是最后一行的ROTAS,第二行的AREPO 倒过来拼写就是倒数第二行的OPERA,在正中间的TENET 本身就是一个回文单词。
Sator,作为电影里最为残忍的反派,是一切谜团的源头,也是摧毁世界的始作俑者。
无论你正着看、还是倒着看这块石板,Sator永远是石板上的第一行单词,在拉丁语里意为“耕种者”、“创造者”,与电影情节中Sator在世界各地收集资源、打造传送门相对应。
Arepo在电影里是伪造戈雅画作的艺术家。
虽然从头到尾都没有露面,他的名字却在主角和迈克尔·凯恩以及Kat对话的时候提及了数次。
在碑文上,Arepo同样也是最神秘的一个单词,因为它从未在拉丁语记载中出现过。
有一种猜想是它可以延伸解释为拉丁语“arepennis”,解释为“土地的一小块”。
TENET在拉丁语里是“持有、掌握”的意思,opera既可以解释为歌剧、歌剧院,也可以解释为作品。
最后,rotas可以引申为"ruote",意为“旋转/滚动”或者“轮子”,在电影里是Sator的公司la rotas的名字,同时也是电影里第一次出现圆柱体传送门的地点。
石板上的碑文整体可以解释为:“创造者把持着天宇的轮转”,sator是整句碑文的主语,同时也是电影的关键角色,他创立了rotas、引爆了opera、通过arepo的画认识了主角。
所有的事件交织在一起、所有的单词组合在一起,恰好排列成了整部电影的标题:《TENET》
竖排与横排的TENET组合在一起恰好是一个十字图形,在古罗马,十字图形是太阳神的象征。
十字图形也可以被视为十字架,十字架在有些文化里有驱魔的作用。
TENET在电影里,被用作正义的一方的组织名字,与邪恶做对抗。
石板的秘密不止于此。
从字母排列来看,世界各地挖掘出的石板都有一个明显的共同点:碑文书写有着严格的规范。
每个字母必须一样大、所有字母上下左右的间距必须相等、所有单词组合在一起必须是一个正方形。
在意大利锡耶纳发现的石板这样严谨的书写方式可以让对角线上的字母组合都保持回文形态:
回文书写法也呼应了《信条》最重要的主题和表现手法:扭转、回溯。
在石碑上画一个圈,路径上的单词也还是回文。
前文说过,俄罗斯人Sator是整部电影里最重要的人物,是碑文的主语,石板即使倒转过来看,排在第一行的单词也永远是Sator。
那么反过来,Rotas(轮子、旋转)作为Sator的倒装单词,在电影里也同样有着重要的作用。
Rotas,在整部电影指代的不仅仅是Sator的公司名称,同时也以“轮圈”作为一种符号,贯穿了整部电影。
诺兰以基辅歌剧院之战来开电影帷幕,用特定的摄影角度让观众看到了主角是如何绕着圆弧形的走廊和看台搜索爆炸物的。
同样的拍摄手法也出现在了主角和Neil从Rotas公司出逃的过程,镜头加深了他们绕着走廊追逐的视觉效果,仿佛在一个狭窄的圆形迷宫中奔跑。
也就是在这个场景里,圆形的传送门首次出现,以旋转门的方式让人们完成时间扭转。
在此之前,还有一个让人看的时候不明所以,回想起来也是一种伏笔的场景:主角、Neil、飞行员站在奥斯陆的大街上商讨作案计划,镜头以仰视的角度,绕着他们一圈一圈地转着拍,命运之轮就此滚动。
“周旋”于三人之间的经典镜头影片后半段,为主角解释时空扭转原理的女战士名字就叫“wheeler”,意思是车夫或者制造车轮的人。
基辅歌剧院取景于爱沙尼亚塔林的Linnahall,原本是1980年莫斯科夏季奥运会的活动场馆,里面还内设了音乐厅。
Linnahall在十年前被废弃,诺兰看中了Linnahall的建筑外观,认为它非常适合《信条》的拍摄需求,因此花费了很大的力气重新打扫、修缮了Linnahall,修复了音乐厅的照明设备、座椅和地毯。
Linnahall是一座非常典型的粗野主义建筑,这种毫无花俏装饰的朴素混凝土建筑也被称为野兽派建筑,由于它强调实用性、成本低廉、在视觉上具有统一和连贯性,因此在二战之后的东欧和前苏联国家十分受欢迎。
粗野主义建筑看上去就像是没有完工、来不及加上装饰的建筑,建筑表面粗糙,体形巨大,给人带来一种冷血的压迫感。
这种设计语言也被诺兰运用到了传送门的设计上,和其他科幻电影里充满科技感的传送门不同,《信条》中的混凝土传送门尽管是来自于未来的智慧,它的造型看起来却沉重且粗糙,倒更像是部落文化的产物。
Linnahall
电影歌剧院爆炸镜头
Linnahall音乐厅有人认为,粗野主义建筑体形过大,是极权主义的表现,用这样压抑的造型来威吓潜在的敌人。
没有加工过的混凝土建筑表面在经过日晒雨淋后,会印上水渍、长苔藓、变色和腐烂,影响城市和社区的美观,遭到了许多人的厌恶,世界各地的粗野主义建筑和Linnahall的命运一样被废弃或者推倒。
除了Linnahall,影片最后爆发战斗的沙漠基地也是粗野主义建筑群,取景于鹰山的废弃的沙漠鬼城,在现有的建筑群的基础上,诺兰还带领他的团队建造了许多全尺寸的粗野主义建筑,扩大建筑群的同时保持了鬼城衰败的气氛。
电影中的两处粗野主义建筑两处粗野主义建筑群在影片中承担了以Sator阴谋为主导的战火场地,它们和传送门的设计都指向了冷血的反派Sator,展现了Sator生活的正反两面:他是拥有豪华私人游艇、在奢华餐厅就餐、经营高级艺术品、在风景如画的海岸边上度蜜月的富商,同时也是心狠手辣、买卖武器、为了实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的残忍恶魔。
鹰山的鬼城废墟
粗野主义建筑在西伯利亚地区很常见,因此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在电影里也对应了Sator的俄罗斯人身份最后,我们来说说画:诺兰为什么选择戈雅的伪作,让主角交给俄罗斯人的妻子Kat呢?
诺兰曾经在他和泰特美术馆的访谈中表示,他最喜欢的画家是弗朗西斯·培根。
培根作品中阴暗低落的情绪和扭曲的笔触是他在《蝙蝠侠》中打造的希斯·莱杰版小丑妆的灵感来源。
戈雅是西班牙十八世纪的著名画家,创造了大量西班牙革命运动时期现实主义的作品,用画笔描绘了西班牙人民反抗欧洲暴政的英勇行为。
作为推动情节发展的重要道具,导演在一开始始终没有给戈雅的伪作一个正面的镜头,它首先被迈克尔·凯恩塞进购物袋里交给主角,随后在Kat拿起画作,仔细鉴定的时候也依然没能让观众看到,这到底是怎样一幅模仿地唯妙唯俏的戈雅画作。
直到Kat和Sator争执,Sator质问Kat与男主之间的关系时,侍者端上来了一道菜,递到Kat面前,像扯去了她的遮羞布一般揭开了菜罩——一幅戈雅的伪作,画着女像的素描躺在餐盘上。
Kat倒吸一口凉气,谎言无处躲藏。
当我们在研究戈雅时,戈雅画作中的女性始终是绕不开的话题。
戈雅生活在法国大革命时期,城市和上流社会的女性角色开始发生了变化。
他描绘了当时社会中自由女性的千姿百态,记录了许多从家中隐秘的角落里走出来的女性的状态。
其中,最具争议的画作是《裸体的马哈》,和大多数古典主义的裸体油画不同,戈雅画中的马哈慵懒地斜靠在垫子上,看起来像是在炫耀自己的身体和欲望。
戈雅的这幅作品被认为是影射了当时皇宫贵族之间的风流韵事,而在戈雅的其他宫廷画中,王后的威风也总是掩盖了一旁的国王。
戈雅笔下的女人代表着开放、权力、风流,这些恰恰是暴君Sator无法忍受的。
他用暴力和手段掌控着妻子Kat,直到Kat收到了这张改变她命运的画作。
饰演Kat的伊丽莎白·德比茨基看起来既有韵味又保持着一种有距离感的古典美,不知道诺兰是不是故意选了一个腿这么长的女演员,Kat以毫不遮盖的绝对身高优势压过了所有的男演员……
小鸟依人电影里还有一个让人眼前一亮的演员就是罗伯特·帕丁森。
有些外表帅气的男演员可能会被外表所拖累,因为他们只能演单薄的美男角色,这也是过去我对帕丁森的印象。
现在,你竟然能在电影里看到他的演技,光是坐在那边点杯可乐,都能产生一种让人好奇又不敢靠近了解的气场。
据说电影里的打斗和汽车特技全都是帕丁森自己完成的。
因为疫情关系许久没有踏入影院的朋友们,可以像我一样把《信条》当作是拥抱影院的契机。
诺兰用实际行动证明了:在影院观看优秀电影的体验是无论如何也无法被流媒体取代的。
他的电影足够精彩到让人无法快进、让人不想错过画面中眼睛能够捕捉到的任何一个细节、让人驻留在漆黑的影院里看上两遍、三遍,让人逐字逐句逐帧地感受关于电影的一切。
8月22日是《信条》媒体场最早的评论解禁时间,当时国内外几乎所有评论都出奇一致——“没,看,懂!
”今天这部电影正式在国内公映,挑战大家智商的时候到了。
看不懂《信条》,绝对不丢人。
除非你提前做足了剧透功课,否则诺兰就没打算让观众看一遍就能懂。
首先这部电影中的概念就很前沿,涉及到逆熵、时间倒转、时间钳形运动、祖父悖论等,其次由此展开的剧情呈现为多线、回环叙事,有不同人物正逆视角的无缝转换,也有一定剧情留白,需要自己脑补。
另外,影片中一些重要信息都是后置的,先拍事件过程,而后在某个人物的一句台词中再提示你是怎么回事,所以第一遍看很难把信息拼图拼完整。
观影中但凡你走神几秒,可能前后情节就连不起来了。
如果有人自称一遍就看懂了,可以试试二刷三刷——会发现越看问题越多。
这是一部整体故事脉络清晰,但烧脑细节可无限回味的电影。
笔者已经三刷,也不敢说百分百吃透了这部作品。
有人问,《信条》算是《盗梦空间》的精神续作吗?
算,也不算。
你干脆可以说《信条》是《记忆碎片》+《致命魔术》+《盗梦空间》+《星际穿越》,再加上诺兰没接手的《007》,是一场应接不暇的时空游戏,是一次传递薪火的人类冒险。
在电影已经发展了一百多年、类型化叙事早已成熟的今天,还能有诺兰这样的导演,执着地坚守着胶片拍摄,孜孜不倦地在叙事方式上创新,以鲜明作者标签稳占商业王国的一席之地,这是一名好导演的“信条”,也是影迷们的福事。
看完《信条》,不用担心自己头顶冒出“十万个为什么”,很正常。
今天这篇,我们就为你一一答疑解惑。
前面的部分,在看片前就可以先做了解,不太涉及到核心疑点——
《信条》海报
【怎么理解TENET这个片名?
】首先这个片名就有很多解读空间。
关于中文译名,港台地区叫《天能》,在音译和意译之间找到一个结合点。
大陆发行方据传一度想叫《时空追逐》,比较符合市场惯例的四字片名传统,也简要概括了故事内容,但总觉得有点太直白。
最后叫大陆片名叫《信条》,英文原名《TENET》,我个人还是很认同的。
展开脑洞,这个片名可以有以下几层含义:1,是片中神秘组织的名称;2,Tenet是一个回文词,类似level,正写逆写都一样,暗示这部电影与逆转有关。
这个词曾出现在庞贝古城的一块塞托方阵上,该石碑上的几个词也构成了这部电影的主干,这个稍后再展开;
《信条》台版海报3,再看看这个回文词,像不像每个人进闸机前照镜子的样子?
尤其最后一个T倒印时就更传神了。
4,十(ten)分钟是片中两次关键任务的时长——男主和帕丁森首次见面,提出的要求是只需要见印度军火贩十分钟;最后一场废墟战争戏,红蓝两队的作战时间也分别是十分钟,且分正队和逆队,“ten-net”即tenet;5,整部电影的结构拆开来看,其实就像T-E-N-E-T这五个字母所代表的五大板块——主角一行先是在乌克兰基辅的国家大剧院解救人质,然后去奥斯陆的自由港想销毁画作,然后在塔林劫车和仓库对峙循环;再然后他们往回穿越,为救女主回到奥斯陆,最后男主和女主分头行动,继续往回穿,一个到废墟拆算法,另一个回越南拖住反派时间,日期和最早的大剧院戏都是同一天。
法国影迷制作的《信条》时间线,汉化by@torovandarko。
画时间线其实更容易晕,整体理解成一个V型结构的故事就可以了。
6,黑人男主没有名字,他本身似乎就是“信条”的化身——他宁可自尽也不会出卖队友,拒绝劫持女人和孩子作为人质的方案,只有刺杀军火贩时才不会有愧疚感,研究飞机撞楼时反复确认不会有人员伤亡,冒生命危险解救危难中的剧院观众和女主,对貌美的女主没有任何非分之想……他是千里挑一的特工,是肩负全人类希望的勇士,是一个神话英雄般道德纯洁、行为高尚的人。
他就是“信条”这个词最好的诠释。
《信条》男主,约翰·大卫·华盛顿饰演
【看这部电影需要明白哪些核心概念?
】《信条》片尾感谢名单里依旧有Kip Thorne,当代物理学大神,曾给诺兰的上部电影《星际穿越》做过顾问。
他在《信条》里贡献了哪些概念不得而知,反正诺兰的新片继续走在物理学界理论的最前沿就是了。
看《信条》我们需要“略懂”的概念有:1,熵。
这个词最早出自热力学,胡刚复教授在意译“entropy”时巧妙地加了个火字旁,大致用于描述一个系统内在性质的改变。
后来这个词被延伸到很多领域,天体物理、生命科学、概率论、控制论,甚至经济学、社会学。
“增熵”就是自发地由有序变成无序的过程。
简单粗暴地比喻,你的房间越来越乱,就是“熵”越来越大了。
根据热力学定律,热量总是从高温物体传到低温物体,比如你在蜡烛旁边放一个冰块,不久后冰块就会融化。
能量是有运动方向的,两者之间的能量流动由两个物体的熵决定。
而随着量子力学的发展,科学家在量子实验中发现了倒流的现象。
设想中,通过一定技术手段,熵的增减过程是可逆转的。
在电影里,未来的一位不知名的女科学家(“未来的奥本海默”)发明了可以逆转物体熵的技术,从而可以将一些物体和人进行“逆向化”。
子弹能倒射,爆炸会结冰。
2,时间钳形运动,也称时间夹击,就是一伙人按正常时间前进,另一伙人从未来逆转回来,告诉过去的人未来会发生什么事,使过去的人获得更多经验。
片中反派Sator处处领先一步,一度让男主怀疑队伍里是不是出了叛徒,都是因为反派熟练掌握了时间夹击手段。
最后红队蓝队也用到了这种方法。
时间钳形运动下的《信条》时间线,图源水印3,祖父悖论,也叫外祖母悖论,由法国科幻小说家René Barjavel在40年代提出。
即假如你穿越回过去杀死了自己的祖父,那么你又是如何出生的?
没有你了,你又怎么能杀死他?
这个悖论没有结论,是个类似鸡生蛋蛋生鸡的无解题。
片中男主替观众向帕丁森提出疑问:如果未来的人们想消灭现在的人类,那他们不也就没了?
我们现在还在,是不是说明我们拯救世界成功了?
(他们是穿越回14天前拯救世界的)帕丁森的回答是:我的想法不重要,他们(未来人)觉得这样做是对的;理论上我们会成功,但是多重现实和意识之间的关系我们并不清楚。
诺兰和《信条》男主在片场4,还好,这部电影尚且没涉及到平行时空,不然就更晕了。
但是同一时间,甚至同一地点出现多个同样的人物在这部影片中是合理存在的,比如奥斯陆旋转门处出现了三个男主,正、逆反派出现在塔林旋转门的两边,穿越回越南的女主差点撞上当时的自己,最后也有两个反派、两个帕丁森。
“分身”可以存在多久电影没有交代,但他们最终都要回归到正常的时间线上,那是他们的“宿命”。
如果一个死了另一个会怎么样,电影也没有展现结果。
还有一条定律是自己不能和自己碰面,否则正逆粒子相遇,会灰飞烟灭。
解决办法倒是不难,像男主回奥斯陆那样穿一套隔离服就可以了。
5,最后就是一定要适应正逆视角的转换,这样劫车和废墟战争两场关键戏份才可能看懂。
主角一个人转成逆向,他看全世界都是逆的,这是主观视角,但事实上只有他自己是逆的;对于逆向的人来说,先发生的事情要最后做,想明白这点就好。
《信条》花絮照,诺兰在片场
【片中人名、地名有哪些深意?
】《信条》里的人名、地名都不是随便取的,都有很深的寓意。
首先来看一块出土自庞贝古城的塞托方阵(The Sator Square),时间大约定位在公元一世纪:
这块石板上写的是一首拉丁回文诗,大意关于时间之轮的旋转,而几个单词本身也是正逆相应。
塞托石碑被看作是填字游戏的鼻祖。
诺兰写《信条》剧本,不但借鉴了其回文结构,几大关键词应该也是来自这块石板——Sator,是反派Andrei Sator的姓氏,这个名字可能是未来人赐予当年的苏联男孩的;Arepo,是赝品画匠Thomas Arepo的姓氏;Tenet,信条组织;Opera,指歌剧院交战,也是男主引诱反派见面的密语;
《信条》花絮照,诺兰和男主在歌剧院场景中Rotas,轮转;同时也是奥斯陆自由港建造公司的名称。
Rotas和Sator对仗,似乎暗示着这家公司的建立跟反派有关。
片中也致敬了出土地庞贝古城,女主一直想陪儿子去玩的地方就是庞贝古城。
再看看角色名。
男主无名氏,符合特工出身,似乎也预示着他在未来的不凡身份;女主Kat,为Katherine简写,来自古英语,寓意天真、纯洁,吻合德比齐天使般的形象;
《信条》女主,伊丽莎白·德比齐饰演男二帕丁森饰演的Neil,源于爱尔兰语教名和盖尔语,意为胜利者,寄托了他的穿越使命;反派Sator,有人说是来自拉丁语意的播种者、造物者。
《信条》反派,肯尼思·布拉纳饰演女主儿子Max,象征最大、最重要,女主时刻将儿子放在首要位置考虑,连听说世界要毁灭第一反应都是“那我儿子也不在了”。
女军火商Priya在印度是个常见的名字,由此推测可能是化名。
地理位置的选择,奥斯陆意为“神之地”、“上帝的山谷”,是反派秘密事业(自诩成为神)的所在之地。
基辅、塔林、西伯利亚几个地点的选择也符合剧情时间。
至于对越南有什么独特的情结,可能就得问诺兰了。
【剧透提示】接下来是涉及细节剧透的部分,没看片的读者可以考虑先码后看——
【开场歌剧院的戏是谁打谁?
】影片一上来就是一场歌剧院混战戏,很多观众二刷三刷完也还是不明白是谁在打谁,争夺目标又是什么……这场戏讲的是还是CIA特工时期的主角一行混入乌克兰特警部队,目的是解救美国外交官及保护包裹(钚元素)。
乌克兰特警队与恐怖分子(其实就是反派Sator一伙,双方都是来抢包裹的,根本不顾观众死活)交火之时,男主掩护外交官到了地下室,让外交官和一名队友互换了衣服,外交官逃离,男主和穿着外交官衣服的特工决定回到剧院内,拆除炸弹解救昏迷的观众。
拆最后一枚炸弹时,男主被一名乌克兰特警识破伪装身份(肩章是临时贴的),关键时刻一名神秘人用逆向子弹救了男主一命(最后证实神秘人就是帕丁森),男主在最后时刻将炸弹都扔向了二楼包厢,逃了出来。
男主与穿着外交官衣服的特工队友逃出剧院的一刻男主和假外交官落入乌克兰人手中,严刑拷打之下,男主仍拒绝出卖外交官和其他队友的下落。
男主吞下CIA的特制胶囊打算自尽,没想到它只是一粒可以伪装死亡的昏迷性药物,这次行动也是一次对他的忠诚度考验。
男主名义上已经“死亡”,队友也都牺牲了,他无法再继续为CIA工作了。
但上级告诉他,接下来他将迎来拯救全人类的重任,目前能告诉他的信息只有“信条”这个词。
他需要在海上风力发电公司隐姓埋名一段时间后,前往这个“信条”组织报到。
接头人女科研员也没告诉他任何信息,只向他科普了一下逆物质,目标、方法、队友、领袖都需要男主自己去找寻线索。
《信条》花絮照
【戈雅的画是怎么回事?
】片中有两幅一样的戈雅画作赝品,都出自画匠阿勒伯之手。
一幅是因为女主跟阿勒伯走得过于亲近,女主当成真画买了下来,然后又以900万美元高价拍卖给了她自己的丈夫,丈夫得知是赝品后将之保存在奥斯陆自由港,以此作为威胁妻子的把柄,也有了经常去奥斯陆自由港(其实是去旋转门)的借口;另一幅是男主从迈克尔·凯恩饰演的克罗斯比爵士那拿到的,作为接近Sator夫妇的敲门砖。
男主对女主声称他是从阿勒伯那拿到的画,但很快谎言就被女主戳破,因为阿勒伯的腿被Sator打断了,走不了路,也打不了电话。
但她别无选择,只能跟男主合作。
女主检验男主带来的戈雅画作赝品男主本想去奥斯陆帮女主销毁第一幅赝品,没想到发现了旋转门的秘密,还遭遇了伏击(后来才知道是他自己),只好先行撤退。
而反派通过“预知未来”的能力,已经提前把画取出来了,妻子的命运仍被他牢牢捏在手里。
男主和帕丁森饰演的Neil在奥斯陆自由港的艺术品仓库
【非得用飞机撞大楼吗?
】众所周知诺兰基本不太用特效,有一说一都是实拍。
片中那场飞机撞仓库的戏,也是真的找了一架飞机和一堆小轿车给撞毁了(反正信条组织&诺兰剧组的预算足够),是剧情需要,不是奇观营造。
为什么要用飞机撞楼的方式呢?
关键台词是,机场安保不怕抢劫,怕的是温度升高。
所以必须让整个楼足够范围大地爆炸起火,才能引开机场所有保安的注意力,并且让“五角大楼安全级别”的艺术品仓库自动重置为出厂设置,释放卤化灭火气体吓跑仓库工作人员,让男主能在憋气时间限制内逐一撬开各个仓库的门,寻找可能保管在这的画作和逆向武器。
【反派的目标是什么?
】反派Sator来自前苏联工业废城Stalask-12。
因为苏联解体是核原料地下交易最频繁的历史时期,少年时代的Sator获得了来自“未来人”的指导文件和启动资金。
从此他一生都在跟放射性材料打交道(患上胰腺癌可能正因为此),多年来在9个拥有核武器的国家寻找散落的9个算法部件(核武器国家互相制衡提防,所以女科学家认为将算法部件藏在核原料处最安全)。
他本是俄罗斯寡头,被莫斯科驱逐后定居伦敦,号称以天然气起家,实际生意是贩卖钚元素和军火,最终目的是集齐9个部件,激活算法,逆转整个地球的熵,让全人类为癌症晚期的他陪葬。
而“未来人”想要毁灭前世人类的理由跟灭霸差不多,也是资源耗竭,海平面上升之类……毁灭即新生。
Sator因此自我催眠把自己封为了“神”。
Sator会时刻查看自己手环上的心率,一旦他死了,心率降为零,某个远处的监测器就会启动算法,终结整个世界。
《信条》花絮照,女主和反派那么他会选择哪个时间、哪个地点终结自己的生命呢?
这个信息是男主和女主一起拼凑信息推理出来的——女主讲过他们去越南度假的时候反派消失了一段时间。
反派回来后,落日时分的那场谈话是这对貌合神离的夫妻最后一次温情尚存的时刻了,所以推测Sator会选择在这个时间结束一生;男主也证实了这种推测,他从爵士那听说过乌克兰大剧院爆炸当天,前苏联废城Stalask-12被监测到有核引爆迹象。
综合来看应该就是那一天(14天前)没错了。
(另外帕丁森也是知道全部前因后果的,只是在男主面前装作不知道。
)
【为什么有人要戴呼吸面罩,有人不用?
】电影里的设定是,当你从正向转到逆向,由于肺里空气流动方向也会逆转,所以必须戴上特制的呼吸面罩。
这也成为全片区分人物正向还是逆向的关键标识。
但如果你是逆转之后再逆转,就逆逆得正不需要戴了,或者逆向人物在经过特殊改造的集装箱内也是不需要戴的。
比如塔林的追车戏,戴呼吸罩的反派是逆向的,他劫持着正向的女主,进入旋转门前的蓝色房间(逆空间)后反派不需要再戴面罩,而是给了女主一个面罩。
此时还有正向的反派,正躲在旁边红色房间的隔离间里,准备提前截获钚元素的位置信息,完成时间夹击。
在塔林开车的逆向男主戴着呼吸罩塔林的旋转门原本属于反派,后Ives率领的增援部队赶到并将之占领。
女主身中反派的逆向子弹,逆向子弹因为遵循逆熵规律,在正时空里会不断恶化,所以只能回到逆时空处理。
所以主角决定带着女主和帕丁森逆转,坐集装箱被运往一周前的奥斯陆机场,找机会为她疗伤。
蓝房间(逆时空)里的逆向反派威胁正向女主为什么选择一周前的奥斯陆机场呢?
因为塔林的旋转门之前都被反派部队看管着,男主逆转完回来一出现肯定就被乱枪扫射死了,只能再找其他出口。
一周前的奥斯陆因为飞机撞楼陷入混乱,无人看管,正好可以借此转回正向。
从时间上算,从塔里去奥斯陆的路程时间也够女主恢复了。
也是因为逆逆得正不需要戴面罩,所以连老谋深算的反派(此时的他也是穿越回来的,正常时间线的他还在乌克兰剧院)都没发现最后的女主是穿越回来报仇的。
【女主提前动手了,为什么拯救世界还是成功了?
】穿越回14天前越南的女主“演不下去了”,提前动手射杀了她老公,但世界并未毁灭,为什么?
首先不必责怪女主大脑冲动,当时反派已经开始怀疑女主有多个“分身”,穿越回来的女主也看到了她马上就会撞见当时的自己,所以不得不提前结束任务。
她相信男主会成功。
其次女主本来就是“backup”(后援、备选方案),第一方案还是男主和帕丁森等部队在废城取出9个算法部件,切断信号,让反派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独自死去。
Plan B才是女主看住反派,拖延时间,让他先不要自尽。
不过看结果,两种方案可能都执行成功了——反派应该还没死透,被拴在了船后面漂在海面上,得知毁灭世界的计划失败。
复仇的妻子让他也体验了下生不如死的感觉……
《信条》花絮照,诺兰和戴口罩的男主
【最后一场废墟战争到底咋回事?
】最后一场Stalask-12废墟上的战争是全片最复杂的一场戏,有正向的红队、逆向的蓝队、正向的敌人、逆向的敌人、一度偷偷转成正向的帕丁森,还要跟越南度假支线平行剪辑,实际日期还跟乌克兰大剧院重合,视角多变、角色分身,看得人是眼花缭乱,神魂颠倒。
如果说电影前半段还经常借男主之口给观众科普一下的话,到这里,诺兰已经完全不顾观众跟不跟得上了,自己放开了拍。
这场戏也确实很精彩,成功拉动了情绪高潮的到来。
红蓝两队一正一反,各自作战十分钟。
红队开始即蓝队结束,蓝队的作战经验可以分享给红队。
蓝队负责扫清障碍,红队突击到地下爆炸源附近,掩护秘密小分队(由红队队长Ives和男主两人组成)取出算法,同时制造拆弹失败的假象(反派安装炸弹是为了把算法埋到地底,倒计时是炸弹的)。
红蓝两队均倒计时5分钟的时候,两队同时轰炸一座大楼,掩护小分队趁机进入地下坑道。
从蓝队(逆队)帕丁森Neil的视角看,他看见一个逆于他的俄国雇佣兵在坑道入口处埋伏了炸药。
于是他赶紧找到旋转门转成了正向,开了一辆吉普车,想追上Ives和男主提醒他们有陷阱,但是他按了半天喇叭也没追上(这段在电影里先拍的是红队视角,先展现入口被炸,所以第一遍可能看不懂这段)。
男主和Ives顾不上出口被埋,找到了算法和看守它的雇佣兵,看见地上已经躺着一个背包上挂着铜钱饰物的牺牲队友。
反派提前在这布置好了笼子和锁,男主进不去,眼睁睁看着炸弹要炸了。
爆炸前夕,地上躺的队友忽然站起来,替男主挡了雇佣兵射过来的子弹,然后帮他们开了锁。
男主夺下算法,队友转身跑出坑道,开吉普用一根粗绳把男主、Ives和算法都拉了上来,任务成功了。
上一步骤以帕丁森的视角来看,就是正向的他先用绳子把他们拉上来,然后再次用旋转门转回逆向,下去开了锁,最后替主角挡枪身亡。
在乌克兰大剧院开逆枪、在奥斯陆自由港阻止男主杀死蒙面的他自己、在塔林搬来Ives率领的救兵救出男女主、把男主从冰冻的爆炸汽车里拖出来、在废墟战场用吉普车拉绳子、最后替男主挡子弹……帕丁森至少六次在暗中救了男主的命,是男主的守护神了。
《信条》男主和男二
【所以Neil最后牺牲了吗?
】是的牺牲了,他因为替主角挡枪和爆炸,永远死在那个坑道里了。
那片尾跟男主告别的又是谁?
是战争中途偷偷转成正向、临时状态的Neil。
Neil告诉男主,我们相识是在我的过去,你的未来。
也就是说,是未来的男主(信条组织的真正领袖)招募的Neil,派Neil穿越回过去,指引年轻时候的男主完成拯救世界的任务。
整部电影展现的都是一场巨大的Temporal Pincer Movement(时间钳形运动)。
男主和Neil在未来其实认识很多年了,是密切的战友和朋友。
影片开头就有暗示,就是第一次见面Neil就很清楚男主爱喝健怡可乐。
男主与Neil在孟买皇家游艇俱乐部的“第一次”见面所以Neil自始至终都是知情的、穿针引线式的帮手。
他名义上是中间人,实际目标是保护男主的安全——以牺牲自己为代价。
他对自己的结局也早就知晓,男主问这是宿命吗?
他回答是reality(现实)。
电影前半段其实也探讨过“自由意志”与“命中注定”的悖论。
帕丁森这个角色绝不是打酱油的工具人男二号,只有看懂看透这部电影,才能明白诺兰给了他一个多么情深义重的角色,最后一场云淡风轻的告别戏实在太好哭了。
有网友说Neil是“今年最令人心碎的天使男人”。
——Neil才是以生命诠释了什么叫“我在时间尽头等你”呀。
还是有很多观众疑惑,怎么理解“死在了当下,但未来是朋友”?
整部电影你都不能用常规时间观念去理解,Neil是未来的人,而毁灭和拯救都发生在过去。
像莫比乌斯环一样,你需要试着跳出线性思维来思考问题。
《信条》四位主演合影
【Neil其实是长大的女主儿子吗?
】国内外若干网友提到了这个脑洞,笔者认为虽然诺兰没有明示,但不无道理。
首先电影似乎有意回避了拍摄小男孩的正脸,从侧脸看是个金发碧眼的小朋友,跟帕丁森很像;其次有网友认为Neil对女主的感情很温柔深厚,尤其照顾病危期的她时。
这个倒不是很明显;最后年龄大致可能是对得上的——男主是在未来招募的Neil,那么当下的Neil很可能还是个小少年、小男孩。
既然未来男主如此信任Neil,没准是因为他小时候就认识他了。
至于为什么Max会改名为Neil,这也不奇怪,穿越特工改名不是应该的嘛?
(还有人试图解析Max的全名,认为与Neil有关联,但不算石锤)
《信条》花絮照,女主和儿子在校门口
【最后的彩蛋是什么意思?
】前面说到,整部电影其实是个对称回环结构,那么最后一场男主暗中保护女主和她儿子、杀掉印度女军火商灭口的戏其实可以视为一个彩蛋。
这场戏里,其他人物都是正常时间线(拯救世界成功之后),而男主是从未来一点的时间穿越回来的。
他交给过女主一个电话,告诉她有危险时发信号,但其实男主是在未来通过监控录像收到的消息,然后穿越回来制止危险。
(他射杀印度女人时,女主还没发出信号)男主早就看出Priya并非值得信任的人,也知道她一定会起灭口的歹念,所以早就盯上了她。
当初被她教育要学会换个思维看待时间线,最终男主也果然用这样的方式结束了她罪恶的一生。
电影前半段男主与印度女军火商Priya
【最后】其实《信条》还有很多有趣的细节——比如片头华纳和诺兰公司syncopy的logo被染色成了一红一蓝,呼应着片中的正逆方向;比如片中多次出现惠特曼的诗句“We live in a twilight world,and there are no friends at dusk”,既暗示了时间混沌和珍贵的情谊,也玩了个暮光男主(Twilight)的梗;
看《信条》一定会被“暮光男”圈粉,希望他新冠肺炎早日康复比如诺兰与全新的配乐合作,参观自由港、塔林枪药库、消防车劫车几场戏的电子乐都十分惊艳。
有人研究过本片的配乐,发现连配乐都有巧妙的回环结构设计……更多乐趣,在等待影迷逐一发掘。
解释了这么多,你是否对《信条》有了更清晰的认识呢?
其实除非是结构/逻辑/细节控,不然就跟男主一样,保持一个似懂非懂的状态也蛮好的。
正合了那句话:“Don’t try to understand it, feel it.”(不要试图理解它,感受它就好。
)
文/ evarnold 2020.9.12这是对《信条》的第二篇影评,之所以还要写,三个原因:一是前一篇影评,几乎一半的评论“你没看懂”。
我是天蝎座,想新开一个被人怼和怼人的地方。
二是我第一篇影评被顶到了热评第二位,但我自己也并不满意,毕竟分成很多次更新,而且基本都是手机打出来的。
三是诺兰的确对于我来说很重要,仍有很多话想说。
本文想讨论以下几个问题:1.诺兰电影的一贯主题是什么?
2.诺兰是动作大师吗?
3.实景拍摄、IMAX2D、胶片、音效式音乐、交叉剪辑到底加分多少?
4.如何看待《信条》的“烧脑”?
【1】诺兰电影的一贯主题是什么?
很多人说是“时间”,这的确没错,诺兰自己也是这么说的。
但我最近有一些新的想法。
“时间”是表面,核心主题其实是“因果”。
关于时间的有趣电影太多了,其中大部分也确实与因果有关。
这是自然的。
时间本质上是人类创造的幻觉,是用以描述运动、分析因果的一个工具。
因此时间与因果之间就像是铁轨与火车,在某些层面是一体两面,但各自分量不同。
在诺兰电影中,夺人眼球的是时间,但真正让人沉迷其中的核心,仍是因果。
《记忆碎片》的倒叙+顺叙的剪辑手法让人耳目一新,也给了诺兰第一个奥斯卡最佳原创剧本的提名。
每一段落倒着向前推进时,既是上一段的因,也是下一段的果。
最终呈现在盖皮尔斯身上的刺青,都是故事的因。
《致命魔术》里的双雄对抗,双方在不同时间中相互窥探对方的笔记(或留言),实质上是通过笔记给对方“下套”,以因带果。
《黑暗骑士》,不同群体阵营、立场之复杂,除小丑外,所有人物都在关系网上挣扎煎熬,因果成为组织故事推进的主要手段。
《盗梦空间》原文Inception,指的就是为了某个目标(果)而在潜意识里植入一个相对应的靠谱有效的动因。
《星际穿越》,父女俩在大尺度的时空中完成了各自的因果链条。
《敦刻尔克》,因果成为识别三条时间线前后的重要标尺。
纯粹讲时间的伟力的,应该是像《飞跃巅峰》《荒岛求生》这样的电影。
而诺兰的电影,始终更进一步,因果是他甩出的王牌。
所以他的电影一贯有重量、有嚼劲,让人在震撼中有所顿悟——也就是主题够好。
在他之前的所有电影中,因果之火车与时间之铁轨虽然可以组成复杂的叙事网络,但是两者的方向是同向而行的,所以多少好理解一些。
但在《信条》中,诺兰进行了更大胆的探索,他在铁轨上,放上了两列对称且相向而行的列车。
这是反常识、反直觉的一步。
所以《信条》在野心上是伟大的,虽然在执行上是失败的(这一点后表)。
【2】诺兰是动作大师吗?
是,也不是。
诺兰既可以构建最新奇的动作奇观,但也会在各种普通场面上翻车。
这是非常诡谲的一点,而且一以贯之。
在这里,我首先要匡正“动作”一词的定义。
好的“动作”,不是说有好的武指就够了,比如,在我眼里,漫威电影宇宙的动作都不行。
好的“动作”,本身就是“戏”。
用这个标准就够了。
动作可以推进故事前进,动作可以构建人物关系,动作可以代替台词。
《终结者2》是好的动作片,因为莎拉康纳全程看着T800一动不动地守了一夜。
《谍影重重2/3》是优秀的动作片,因为杰森伯恩的动作逻辑非常清晰,链条完整。
《疯狂的麦克斯:狂暴之路》是杰出的动作片,因为几乎不靠台词,动作就代为构建了几乎所有的人物关系。
而诺兰的电影中,你只能零星地看到如上述般出色的动作设计(《致命魔术》和《盗梦空间》中还是稍微有一些亮点的)。
诺兰的动作思维仍停留在画面性的层面,而非故事性的。
他讲故事的方式,仍然主要靠台词,而非动作。
这一点在《信条》的文戏中非常明显,几乎是让人无法忍受的平庸。
豆友空白岸评判得很到位了:至少在《信条》中,“诺兰确实调度不行”。
这在诺兰这一级别的大导演中是很少见的,甚至是匪夷所思的。
比如说,对比《阿凡达》,杰克与夸里奇上校第一次见面,看看卡神是如何用动作构建两者的微妙关系的;再看看主角与印度女军火商、与尼尔、与女主、与反派的几乎所有对话场景,看不到动作,全是没有魅力的行活。
诺兰是不是受007系列影响太深了?
而哪怕是007这样的电影,主角应该在动作上是有第一推动力的。
但《信条》的主角在动作上几乎没有关键推动力,尼尔都比他强。
诺兰的动作还有一个小小特点,就是很多时候不会完整展现动作的结果。
有兴趣的朋友可以仔细观察一下。
比如,子弹打中一个人,结果不会用画面直给,而是靠人物动作的反馈、声音的补充、甚至是直接剪掉。
这可能与分级有关(展现了诺兰学习希区柯克的机智一面),但客观上的确影响了动作的力度。
这当然无法阻止诺兰对动作奇观的追求。
这一点就应该不吝推崇。
在视听上,诺兰的历次杰出动作场面有:《蝙蝠侠:侠影之谜》的蝙蝠车逃窜、《黑暗骑士》的公路围剿、《盗梦空间》的天旋地转与连环kick、《星际穿越》的旋转对接、《信条》的机场与公路两场大战。
而诺兰的车祸般失败的动作场面有:《黑暗骑士》的拯救警察人质、《黑暗骑士崛起》的警匪大战、《盗梦空间》的雪地大战、《星际穿越》的马特达蒙攻击库珀、《信条》的基地大战。
这两者的特点是:一旦与诺兰充满想象力的设定相结合,诺兰能拍出花来;而一旦陷入到大场面动作,几乎一定是混乱不堪,连基本动线都展示不完整。
这几乎像是两个人拍的。
所以,诺兰是动作奇观大师,不是动作大师。
【3】实景拍摄、IMAX2D、胶片、音效式音乐、交叉剪辑到底加分多少?
这些都是诺兰的标签。
整体上,正面来说,它们都是诺兰的个人偏好与风格,肯定是加分的;但反面来说,这些标签并不具有鲜明的时代特征,也不是行业的整体趋势,所以并没有太大的旗帜效应(除了声音)。
实景拍摄,如今能如此坚持,是十分可贵的。
这赋予了诺兰电影一种独特的真实感,尤其是动作场面。
CG背景至今无法完全取代实景拍摄,因为不仅影响观众的潜意识,更影响演员的表演状态。
两者之间并无好差之分,只有风格之分。
只是我觉得也不用太吹嘘,因为这只是导演们在技术层面上的偏好。
至少在《星际穿越》一片,当年大肆宣扬的实景拍摄其实并没有震撼到我,这种拍摄方式劣势也很明显,机位、景别受到一定制约,该片真正炸的镜头都是非实景拍摄的。
同样太空题材,我个人还是更享受《地心引力》带来的技术快感。
在技术上,毫无疑问墨西哥三杰的影像品质更引领时代,这点在行业奖项上也是证明。
胶片,如同实景拍摄,见仁见智,风格而已。
在很多场合,诺兰都清楚地表达了他的想法。
胶片在存储上有着“把字刻在石头上”的霸气;但在影像质感上,数字摄影几乎已经可以追平胶片了,更别提各种便利性与低成本。
IMAX,这个可以一说。
毫无疑问,诺兰自始至终都是IMAX(胶片)的第一鼓吹者,但卡神才是IMAX影院建设狂潮的第一推动者。
两位导演对IMAX的欣赏点不同。
卡神看重的是“照片级别清晰度”,这可以大大提升他的3D影像的真实感,从而让3D体验进化到下一个时代(当然对于十年后现在的我们来说,苦不堪言的3D时代终于算是过去了)。
而诺兰看重的是更多的画面信息量(包括更高的清晰度和更大的画幅)和更棒的景深。
客观评价,诺兰更真诚,大大点赞。
但是看诺兰总是因为IMAX摄影机大小和噪音问题,经常用其它机器补充拍摄正反打,很多场景来回切换的画幅也算是有一丢丢的尴尬。
诺兰并不像卡神那样,遇到技术困难,就用更强大的技术资源来征服它,而更像是个暗恋的绅士,对象有脾气,那只能默默忍受,用备胎寻找安慰。
当然,细想之下,IMAX的巨大画幅,可能真的方便了诺兰,也让他惰于更精细的场面调度。
而对3D的态度,我显然更站诺兰这一边。
《阿凡达》之后,仍然没有更好的3D,只有更骗钱的3D,卡神开创的技术潮流,终究只有卡神自己更让人受用,这算什么事。
看诺兰的2D,简直是一股清流。
而从《信条》的第一个镜头开始,诺兰就已经证明了,3D和2D对纵深的表现力,远远没有你想象的有那么大差距。
目前来看,实景拍摄+IMAX+胶片+2D,诺兰还可以逆流奋斗下一个十年。
音效式音乐,或者说诺兰的声音设计,我觉得是在《信条》中大大退步了。
Ludwig Goransson的作曲当然没问题,几乎原版复制汉斯季默的味道,电子乐上头得很,我这几天开车一直放,仿佛会倒车开。
但是,我又要说但是了,优秀的音乐,和优秀的声音设计,是两回事,这已被影史N多经典案例证明了(比如诺兰最为推崇的《2001:太空漫游》)。
网传《信条》有震坏影院音响的新闻,而在我三刷《信条》时,影院厅真的就出故障了。
而且隔壁影厅的声音竟然还会传到本厅,真的是有史以来最炸的声音设计。
在这一方面,诺兰可能陷入了“我执”。
如今唱片行业已经沦陷在“响度战争”中起不来了,诺兰可能正是将“响度战争”带到电影行业的关键人物。
最早诺兰的声音风格是“笼罩式的哀伤旋律”,以《致命魔术》最为突出;然后是《黑暗骑士》,诺兰还会在公路围剿桥段故意不放音乐,让音效做主打,算是很有追求了。
可能从《盗梦空间》的第一部先行预告片开始,当时没放什么激烈的镜头,但是音乐很响,效果很震撼,诺兰仿佛发现了声音的新大陆。
随后的《盗梦空间》正式预告片,那首著名的《 Mind Heist》一放,成为了音效式音乐的全体狂欢。
然后从《黑暗骑士崛起》这部开始,汉斯季默的重点就从旋律退回到节奏,效果还算非常不错。
这回我还回影院重温了《星际穿越》,问题也并不明显,并不是全程都炸。
就是从《敦刻尔克》开始,我的天啊,全程轰头。
这回《信条》来了,诺兰已经不在意画面内容与音乐音效的相互关系了。
尼尔初探自由港的音乐,情绪完全不对。
诺兰可能看多了抖音。
最后说说交叉剪辑,我觉得这一直是诺兰最迷人的地方,中前期都堪称完美,这个就不用再赞美了,诺兰“时间尊主”的地位就是靠这个绝活立起来的。
但是从《星际穿越》开始,交叉剪辑就出现了情绪和逻辑不对位的问题(库珀旋转对接时剪墨菲烧玉米田,是打断而非赋能),感觉诺兰开始为了交叉剪辑而交叉剪辑。
到了《敦刻尔克》,好么,算是艺术探索,交叉剪辑正式登上C位,主持了全片结构,成为关键看点。
但是,讲真的,一周、一日、一小时的三条线,其交织并没有看出有什么明确的艺术表达。
这使得《敦刻尔克》在战争片的时间维度的探索显得有些“有破无立”。
这回到了《信条》,原先的交叉剪辑退位给了事件呈现,已经没有堪称亮点的表现了。
【4】如何看待《信条》的“烧脑”?
我先抛出我的看法:“伟大的目标,失败的执行”。
还是那句老话,诺兰创作《信条》,应该就是旨在探索商业片的信息密度极限。
他之前的电影,复杂,但好懂。
我以前从来不觉得诺兰电影“难懂”。
只要是能有“单一解”的,都不应该算难懂,包括《信条》。
真正的“难懂”是指:更深刻的作者性表达(如老塔),或者多重意义的解读(如林奇),或者因为时代之障造成的厚厚的理解之墙(如费里尼)。
诺兰的伟大,不是因为他电影的复杂而难懂,而是他电影复杂却好懂。
这是他在执行层面一以贯之的牛逼之处。
而《信条》烧脑,不是因为“难懂”,而是就是因为简单无趣的“信息过载”,完全是故意为之。
作为诺兰粉,我相信他是有很多路来避免目前这个局面的。
这一点,我尊敬他的野心,但不认同他的执行。
诺兰不应该无视广大观众和粉丝要求“一刷能懂”的需求,而任性地在“信息过载”上信马由缰。
时间逆流的确是极有吸引力的设定,因此《信条》更显得可惜。
对我来说,烧脑的反而不是设定,而是人、物关系与动作流程。
人、物关系设计过多了,动作流程交代过少了。
信息在以下方面是过载的:印度女、迈克尔凯恩的出现、赝品画这个“2号麦格芬”、赛艇上语焉不详的谋杀。
这些人物和情报,在前期集中出现,作用却像猴子掰玉米——捡一个丢一个,干扰观众的预期和判断(印度女的立场和阵营一直交代不清;迈克尔凯恩更不是关键人物;画也不是关键物品,却承担着一场动作大戏)。
他们在本质上并不影响主线剧情,各条线索有其他很多方式可以组织。
可以围绕“算法”这个核心“麦格芬”,把印度女、迈克尔凯恩砍掉,情报作用归集在劳拉身上,阵营简化为“信条”与“萨托”两个势力,好早早展现本片核心卖点——时间钳形行动。
信息又是在以下方面是缺失的:两次时间钳形行动。
《信条》最有魅力的时刻,的确是公路大战后,萨托进出旋转门的那个瞬间。
事实上,公路大战太关键了,它承担着培训主角和培训观众的重任,绷着“懂”和“不懂”这条细细的红线。
所以,主角的视角,萨托的视角,应该完整地“交叉剪辑”一次。
甚至,把凯特的视角加进来都不为过,让观众充分、完整、彻底地享受、消化思维的快乐和想象力的震撼,然后再去接受后面的两场动作戏,包括结尾的超大型时间钳形行动。
如果这么做了,这将是多么好的一部电影。
而现在,大部分观众只能看各种解析,然后不知应该感谢诺兰,还是感谢营销号。
为什么不这么做呢?
可能还是因为,“时间逆转”这个核心概念,有自身的重大缺失。
诺兰的设定,以往都是滴水不漏、浑然天成的。
但是“时间逆转”这个想法,可能真的撞上了逻辑之墙。
在第一篇中,我就提出了一个针对“存在”的悖论,目前没有看到好的解释。
这几天,我又想到了另外一个悖论,这个悖论的案例甚至就出现在第一场戏:当主角在拆炸弹时,背后有个真的特警要杀他,结果尼尔的逆向子弹解了围。
主角先看到了阶梯上的子弹洞,然后子弹逆向打中了特警。
这个好理解,对不?
但是在逻辑上,阶梯上的子弹洞,和特警身上的子弹洞,有何本质不同?
为何阶梯上子弹洞可以先有,特警身上的子弹洞却后有?
同样的逻辑,可以再放到公路大战上(后面的凯特中弹或许可以用“玻璃墙蓝色房间那一半是逆向玻璃”搪塞过去)。
我们看到宝马车的后视镜上先有裂缝(果),然后萨托的奥迪撞上了(因),裂缝消失了,这个非常好理解,对不?
先忘掉我第一篇提出的悖论吧!
接下来是另一个悖论:如果萨托的奥迪在撞碎宝马车后视镜玻璃的同时撞死了一个正常的路人,那在这个路人眼中,自己是何时死的?
被撞死的路人,和宝马车上的裂缝,有何不同?
所以,还是这个结论,这个“时间逆转”的设定,在镜头之外,是不自恰的。
不要说自己“懂”,诺兰都不懂!
是的,大多数人都没看懂。
对于严肃的影评来说,我们不能拿看懂没看懂来评价一部电影的好坏。
但是当所有人看的不明就里,说不出好来还都说好的时候,我认为这是片子和观众都出了问题。
我想大家都知道皇帝的新衣这个故事。
93届奥斯卡,最佳影片,最佳剧本,最佳导演等内容类大奖一个提名都没有。
我认为这足够说明问题了。
以下原文:信条,就是一部皇帝的新衣,扒掉一流的制作和突出的视觉奇观这部电影什么都不剩。
被大家拍手称快的时空逆转、时间倒流的创意,在这个电影里它存在毫无意义。
结构玩得溜,形式叠得多,脑洞来的清奇并不等于好电影。
谁能告诉我这部电影讲了个什么?
既然故事大家都没看懂,那么请从任何其它角度告诉我这部电影在干什么?
大家究竟是被视觉奇观震撼的体无完肤,还是所谓时空逆转超越了你们的想象力?
难道就没人看到诺兰在力尽所能地在一个不具备任何说服力的故事上往死了打补丁吗?
在通过不断变换的场景掩盖叙事的不足吗?
电影场景做得足够丰富使得内里的叙事不足却被严重消解,被忽视。
那些声称好的人,我就问一下,聊个天还跑到帆船上去聊的用意是什么?
下个楼聊聊也成啊,你们知道为啥坐个帆船去聊天不?
为了女主把丈夫弄到海里去?
就为了这个情节?
是的,诺兰就是只为了表达这一点,然后搞了双帆船在水上驰骋,然后大家视线的重点全部落在了视觉呈现上,而不会再去计较它的必要性。
普通的一场戏,就能暴露创作者的勉为其难和有心无力。
这样的戏在整部电影里数不胜数。
诺兰的这一弊病早在《盗梦空间》里就初现端倪,但好在尽力克制,故事逻辑做到了层层递进,不失为惊艳的作品。
但在《信条》里,场景完全沦为了佐料。
本来洗个头洗头房就能干了,诺兰非得到夜店去,本来刺个绣坐房檐下就能干了,诺兰非得到屋顶上去。
我是说,场景应当建设在故事逻辑的必要性上去,而不是哪里看起来带感去哪里,一个场景的接续是出于故事的必须才走到了这个场景里去,诺兰是出于刻意才让戏剧性的一幕发生在了那里。
骨子里是个“网大”,非得做成IMAX。
包装让这部电影看起来不low而已,但很多人误以为这是高级。
我为何说它是个网大,因为它往里头塞得东西太多,各种设定,各种元素,各种猎奇景观,空有其表,却没讲好任何一个点。
那些猛夸这部电影好的人,电影最后的战争场面到底拍了个什么?
乱到那个地步,看不明白观众来背锅?
说白了,还是那个问题,做到了场景的丰富,单个场景的好看,却无暇顾及它的必要性和合理性。
诺兰在那里发散脑洞忽悠人,一帮看不懂的,也不想显示自己智商低,就跟着说好牛逼。
咱对自己的心灵真诚一点,没必要佯装喜欢和认可,这一点都不丢人,相反是你真实自我的开始。
看不懂的电影有很多,比如大卫林奇,比如科恩兄弟,比如沃卓斯基姐妹等的作品,但他们起码顾及一点,整体逻辑能自洽,大方向不露馅,该给你的信息都给你,而不是刻意花里胡哨让你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
诺兰则不一样,他是无能把琐碎的信息整合成一个自洽的故事闭合,只得采取技术花样,让你拎不出来有效信息去“恍然大悟”。
一些影迷,为了证明自己看得懂,没完没了的帮诺兰查漏补缺,在那里普及熵的知识点,犯不着,真的。
当年看《黑客帝国》的我还是个高中生,我看懂了,因为电影有让你理解它的一切东西,并行之有效。
如今我30了,我没看懂诺兰,这不是我的问题,是诺兰没把自己搞明白,你自己都搞不明白,我无法明白,那些搞明白的人,我只能说,你们真优秀,,,,更新一下:这部电影仿佛让理科生有了一种空前的优越感,老衲我看了那么多电影,第一次知道原来看个电影还需要储备物理知识,没学过理科还不能看电影了?
这部电影是拍给理科生看的?
那我要是看个《修女》是不是还得去修道院进修一下。
现在看个电影的门槛这么高了吗?
电影是有门槛的, 但是这个门槛仅限电影本身,我看个《白宫风云》《纸牌屋》是不是还得有白宫实习的经历?
我看个《大明王朝》是不是还得到历史专业进修一下或者穿越回去在翰林院供个职啥的?
电影是拍给普罗大众看的,不是给理科生看的,电影是视听艺术,不是搞科研,所以那些云理科生别给理科生抹黑了。
一部电影的正确打开方式是“电影”,这是最起码的,而后才是关乎题材、形式、设定以及专业性等的讨论。
一部电影的打开方式是物理,我看物理通识类书不好吗?
不论是历史、数学、音乐等任何涉及到专业知识的电影,打开方式都是电影,而不是专业知识。
如果一部音乐题材的电影打开时在教你作曲法,你受的了?
我去看音乐会视频不好吗?
所以,电影的准入门槛就是叙事(故事+形式),而不是把别的学科当成准入规则,这对于行业而言是件坏事。
《信条》就是一部刻意拔高门槛的所谓科幻片,你拍成了这个样子还有理了?
那些认为信条拍得好的,不是因为作为电影的“信条”多么优秀,只是作为高概念堆积的它很难懂。
那些声称看懂了“信条”的,怕只是费尽周折搞懂了那些高概念,而不是电影。
但是话说回来,搞懂了这些高概念和看懂一部电影有什么关系?
解决了概念的麻烦,这部电影的实质性内容简直令人捧腹,随便拿个故事线举例:反一得了胰腺癌,要让全世界陪葬,本来一个渣男,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竟然是回到爱情发生过的最美的地方谢幕,突然深情地不行。
讲真,郭敬明都写不出这么玛丽苏的故事来。
穿透所谓难懂的高概念文本,故事底色苍白得令人发指。
然而反一竟然已经是电影里最丰满的人物了。
就这玩意儿,只能堆那么多所谓逆熵的噱头来撑门面。
那些大喊牛逼的人,到处宣传解读逆熵云云,你们是逆龄了吧。
《信条》只不过是套用了一个所谓的物理学理论,然后头脑风暴的故事,犯不着你们如此背书解读。
一个电影用了一个牛逼闪闪的理论就是牛逼的电影?
这就好比一个物理学老师在课堂上胡搅蛮缠讲了一个物理学理论,理论再牛逼,但是你课讲得一般啊。
哲学院的人也讲康德和尼采这不代表这个课就牛逼,问题是你怎么阐释这一内容的,形式的巧思不代表故事的高端。
大家热衷的诺兰的创意无非如此罢了,就是同一个场景里正序和倒叙同时进行,这和你在小区里碰到一个倒行锻炼的大妈有什么区别?
这就让你兴奋高潮了?
只是这一情形在电影里被叙述成了一栋大楼同时复原和被炸毁,一个士兵被封闭进了水泥墙里,这和公园里那些把脖子搭在单杠上倒转的大叔有啥区别,只不过电影外观设计精彩而已,这就让你们匪夷所思,惊叹得不行了?
一个设计的出现,一个形式的呈现都为服务于叙事的必须,而不是仅仅为了奇观。
还有人说光电影里一流的制作我都不至于打个一星,而这正是我为什么打一星的原因。
我们普通观众低估了现代艺术家的能耐,他们有这样一个能耐,就是能用一流的技术和巧思包装出一个不怎么样的东西,能用一个看起来震撼的形式掩盖文本的不足。
这样的所谓艺术作品我们当下数不胜数,这不是思想的胜利,也不是思考之于某一个社会命题的进步,只是在陈述乏善可陈的廉价小聪明。
而这就把大多数人忽悠的一愣一愣的,而那些不带脑子被忽悠了的,还自以为他和这些讲述者一样的深刻,殊不知只是被同化的浅薄。
那些试图用纯粹的炫技和行业技术就想蒙混过关的作品,不好意思,它比那些本来就烂的电影更让我反胃。
我是喜欢诺兰的,《盗梦空间》和《星际穿越》我刷过很多遍,我也期待着他超越自己,大家大可不必吹嘘什么我们需要跟上诺兰的思维,那不需要挖空心思去追随。
外强中干的文本、仅供形式主义者去狂欢的廉价巧思犯不着我去同行,相反那会使得我很落伍。
诺兰在这部电影里所表现出来的东西,让我更加笃定了,他越来越像一个爱动脑经的迈克尔贝。
如果有一天,诺兰不玩这些所谓的花里胡哨的东西,就时间正序里完成一个有思想见地而非思维游戏的电影来,我照样大声喝彩。
很可惜,皇帝的新衣,就是新衣。
这部电影如果拉成剧本,你就知道它到底多low了。
你们也大可不必说什么这部电影是需要感受的,而不是理性对待这类屁话来。
电影当然是用来感受的,但艺术的创作是一个理性取舍的过程。
在场景的取舍,叙事的接续上,这个电影本身就存在这样那样的问题,而当这一切都被无脑吹看成是优点的时候,我就知道,诺兰身上的新衣是脱不下来了,不过你们可以继续解读,挖空心思脑补,说不定你们还能为诺兰套上一件秋裤。
咱接着更新:很多人怼我,怼完就跑,提了一些问题,我还想着回复,一回复,嘿,人把我拉黑了。
您可真自信呢。
还有人怼我说再怼我就算人家输,咱聊的是电影,又不是搞人身攻击,但是谁要攻击我,那我会攻击回去的,而且就怼人这个,我怕你没我怼得狠。
但是我们还是回到电影本身。
今天和一个朋友聊了聊这部电影,我试图再深入了解一下别人觉得好的点,我完全理解你们所认同的好,那怕这部电影乱七八糟,只是有那么一两个点让你们觉得牛逼,你就觉得不错,给个好的评价,那没什么。
可是在我看来,一部电影的赢面不应该在于某个小机灵上,一个创意的呈现,并不证明影片整体的上乘。
还有很多说这部电影多牛逼的人,基本上不从电影的角度说,一直在说脑洞,说物理学,大哥,诺兰是个导演,不是物理学家,要说严谨性,科学院那些应该比他严谨八百倍。
我们是在讲故事的严谨性,你跟我科普物理的严谨性的意义是什么?
我拿着手机拍一个学生朗读物理公式,然后发表视频,说你看这个学生的台词多严谨。
所以你们get到我的意思了吗?
电影是通过视听的叙述去呈现一个哲学逻辑、故事逻辑、物理学逻辑的过程,而不是靠主人公的几句台词。
然后,诺兰根据这一个点,拼凑了很多场景,以呈现这一点,这些场景,不服务人物,不服务情感,不服务故事逻辑,完全就为了呈现一个物理逻辑。
这更像是一个视频教学片,在搞熵减的猜想,属于电影的东西是什么?
就这一锅乱炖,你们说不出好来,我说不好,还就不行了?
的确有人喜欢在大众都说好的时候喊出不好,让人觉得我们这种人好像故意卖弄似的,讲真,犯不着。
我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没必要把自己搞得多与众不同,要知道不喜欢这部电影,觉得这是烂片的人一大堆,这里有的人阅片无数,有的人可能还久看的不多。
说说它烂就成刻意唱反调了?
扣个帽子跑路就是你们的本色?
诺兰的这部电影我不欣赏,但我欣赏那些真正喜欢这部电影的人,而我不欣赏的就是那些三句话说不明白,不谈电影,光怼人的下作胚子。
咱接着更新吧:《信条》的宣发海报上赤裸裸的写着刷三遍的文案,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初衷?
不论是导演的意思还是宣发的意思,都让我极其的不爽。
因为它明摆着告诉你,你第一遍别指望看懂,诺兰也有这样的自信认为大多数人看不懂,但我认为这是自负,是一种赤裸裸的居高临下的姿态,但说白了不就是让多刷几遍圈钱吗?
对于“懂不懂”我有一些话要说。
什么叫懂?
在《信条》的宣发里,它所指的“懂”非常单纯,就是它自信剧情你都看不懂,而不是这个故事的什么深刻内涵你无法领会,其实抛开了《信条》自以为是的复杂,这部影片的主题内容浅薄的一逼。
而我认为,真正优秀的电影里的“懂”是你在能理解剧情的情况下是否能够体会电影所关注的某个主题。
《霸王别姬》的文本很简单,八年级学生都能看懂人物在干嘛,经历了什么,但是不一定能深入理解人物命运之于历史洪流的无奈,真正值得懂的影片是常看常新的,它不流俗于故作复杂的技巧,这些终究不过是个表达的形式,终究会在反复的观摩中不再成为理解的障碍。
但是《信条》呢?
它的自负和卖点竟然仅仅在于我们观众无能看懂它的叙事。
这也就是为什么,抛开它的那些奇技淫巧后你发现它的故事如此之苍白,主题如此之乏善可陈。
如果有人将技巧和思维游戏看成是一种深刻,并费劲脑力仅仅是为了搞懂一个导演自以为是的头脑风暴,它的价值在哪里?
我们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头脑风暴,可以去想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但这不代表这是什么精深的思考。
《信条》这部电影的卖相是什么?
需要我们如此趋之若鹜,只为了看懂它?
我们大多数影迷都有重温一些经典电影的爱好,是因为它难懂吗?
不是!
是因为它的艺术之光和真挚感情值得我们反复咂摸,它们大多数简单的出奇,而我们能却为如此之简单的叙事痛哭流涕,为何?
不是它难懂,而是它足够的人文关怀。
《潜行者》难懂吗?
挺难懂的,但故事叙述并不难懂,它难懂的点在于作为观众的你能否体味创作者对于生命体验的那个层次上去,而不是我故意不让你看懂,塔可夫斯基没自负和自恋到那个份上,库布里克也没居高临下在藐视观众。
而今天出了一位导演届的天才,他做了一部电影,仅仅让故事文本就刁难你。
你要说混乱本身是一种艺术,这我理解,很多电影如此。
今敏的哪部不是呢?
可是《红辣椒》就是很震撼我,《未麻的部屋》就是让人赏心悦目,因为它保证了思维之于艺术呈现的合理性,而不是思维凌驾于呈现。
这是大师的手笔,这是能让你跪服的真能耐。
而《信条》呢?
一顿乱炖和不由分说的物理学脑洞,就要让观众认为它足够杰出,值得三刷,不好意思,它没有任何一点值得我为这样一个外强中干,毫无艺术内涵的东西花费那么多时间。
关于懂与否,再举一个例子,《大明王朝1566》很多人说看不懂,但这个看不懂是情节看不懂吗?
不是,情节很简单,它的难懂的点在于对历史精神的深刻挖掘,对政治逻辑的精确陈述,这需要反复去咂摸,这考察的是观众的综合储备和人生阅历,但即便初中生也能看懂海瑞在干嘛。
而《信条》呢,它似乎只是在单纯的考察你物理学知识储备如何,这似乎能保证你看懂它。
诚然,用一个中国电视剧来对线一部美国电影是不恰当的,那《银翼杀手》总是很简单了,一样的道理。
我们看不懂银翼杀手,不是它剧情难,多硬核,要调动多少理性的思维去透析它,不是,你只需要调动你感性的那一面就能被它震撼,而这才是一切艺术作品的终极表达。
当年我看完《禁闭岛》我也没看懂,但我知道这部片子哪里触动了我,可是那些号称看懂了,觉得《信条》牛逼的人,请你们告诉我,它究竟哪一点让你无法自拔,是形式的酷炫还是深刻的命题?
就酷炫而言,《头号玩家》也比它炫彩,就深刻而言它也完全不及。
《信条》的感情演绎既不是在陈述创作者内心隐秘世界的晦涩,也不是在认真表达外在世俗情感的无奈,整个情感世界崩溃成一盘,怎么就能打动得了人,至于它是如何打动那些认为牛逼的观众的我不清楚,但是打动我,我的感情还没廉价到乃个份上。
这是唯一一部我第一次没看懂就不想再看第二遍的电影。
我也不打算去搞懂它,毕竟我不是在搞学术,把诺兰脑里的小九九搞懂并不会让我提升多少,因为他还没有深刻到需要我像对待黑泽明那样去对待他。
我不至于为了一个子虚乌有的物理学脑洞去折磨自己,那还不如去做一道奥数题来得有意义。
是的,我没看懂这部电影,而它也没余音绕梁到我需要搞明白,我的剧情解读就表明了我撒都没看懂,尤其是最后那场大战。
一部电影,看完没能在电影里找到乐趣,我何必跑去看解读找乐趣,那没了电影的意义。
我们看完一部电影愿意看所谓解读和挖掘,是因为电影本身让我们有了这样的兴致。
可《信条》呢?
乐趣在周边。
而那些能在看这部电影的时候就找到乐趣的人,不是我小看了你,你这个人非常乏味。
还有个建议,诺兰往后拍片照着剧本拍,别看曲谱了,音乐轰得我头疼。
更新:一些人,他们连我写的文章的核心都抓不住,我也不知道以他们的阅读能力是怎么看懂诺兰的。
还有一些人,跑去私信骂我,用词无所不用其极,这些人里有的人还看过不少电影,看了那么多电影的你竟然是这样的一个境界修养,且不说你对不住那些曾经让你为之触动的艺术,你连这部糟糕的《信条》你都对不住。
我完全理解他们的行为,因为《信条》提供给了他们一个电影情感可以如此廉价和冰冷的范本,他们也就从这没有多少营养的作品里汲取了他们所需要的。
我对这些人表示深深的同情。
还有的人,怼我的点,让我惊讶至极,我说我没看懂《禁闭岛》,他就真的以为我没看懂。
我是如何阐述懂不懂这个内涵的你没看懂吗?
我们当年看完《盗梦空间》何以被震撼?
不是因为不懂,而是因为“懂”了,不是因为没立刻梳理出来故事的逻辑线,而是你之于人生的怀疑和梦幻,甚至浪漫的那一面被唤醒了,你被它说服了。
优秀的作品总是余音绕梁,让你遐想无限,所以看完《盗梦空间》后我们去看各种解析,我们并不只是在梳理剧情,如何解读答案,而是猜想人生意义的无限可能,这是一部优秀的电影留给我们的财富,是它给了我们一抹光,让我们迷恋和神往。
我们看完《银翼杀手》那最后一个千纸鹤,看完《盗梦空间》那最后一次旋转的陀螺,让我们猜想,那是感性之于理性的伟大超脱,是不再单纯地依托于现实和逻辑的锦上添花,是创作者的神来之笔。
到了这个时候,创作者本人和所有观众一样,陷入了质疑和思考,而这才是创作者最高光的时刻,因为他也沉浸其中,不知所以然,不知何处去,和我们一样,没了答案……。
而今天的《信条》,它完全沦为了创作者自负的卖弄,他要凌驾于那些观众,不想和他们有任何情感的交流,他只是让你看他的头脑风暴如何了得,丝毫无所谓骨子里情感的浅薄。
那些声称看懂了《信条》的人,你们究竟只是看懂了他的故事逻辑,物理学畅想,还是在穿透了这些之后看懂了任何令人为之触动的主题?
我们花费了大把的时间理清了一个东西,发现它几乎没有任何温度可言,你不觉得不值吗?
诺兰在电影里置入任何设定都是可以的,这是做电影和看电影的常识,那怕他置入了一个子虚乌有的物理学猜想,都完全可行,他可以这么做,可是他把它仅仅做成了一套快餐,即便是他绞尽脑汁想出来了,他自己却没有认真对待,他把创意误解为深度。
用了一系列的场景将这个设定搭建了起来,做成了创意大厦,只是这个大厦里,没人……更新:
咱也不拼图,随便截得最新评论。
到底是谁有失公允?
有这些人在,我的那个一星,简直是出于善意。
看睡着都能打四星,那么大动静你是怎么睡着的?
连解析都看不懂打四星?
坚持看完打四星?
根本看不懂然后打四星?
你们牛逼!!!!
这部电影已经不能当作电影去研究了,应该放在心理学的范畴,当成集体斯德哥尔摩症去研究,还有诺兰如何施展精神控制……不更新我又忍不住。
主要是回复太多,我没法挨个去回复。
我们先看看一些信条粉的神秘逻辑。
一:如果这是个国产三流导演拍的,你打几星?
刁钻中透露着可爱,诺兰粉,你稍微自信点。
你这么问的潜台词就是这是一个国产三流导演也能做的来的,是不?
你好好琢磨你这句提问。
这是我第一次见把心虚说得这么振振有词的。
国产三流导演要拍出这么个玩意儿,那只能说明国产电影的制作到了那个水准,这是行业成熟的表现,并非导演成熟的表现,美国同理。
二:你给《战狼》打了四星,给信条打了一星?
从这个评论可以看出,诺兰粉的电影常识储备何其欠缺。
电影的评价是介于同类型之间的,艺术的讨论才应该放在所有题材和类型上。
战狼是一部动作片,作为动作片人家是合格的,我犯不着拿艺术深度去刁难人家。
可你拿一部所谓的科幻片对标战争动作片的意义是什么?
我们会拿《教父》的标准衡量《霸王别姬》吗?
拿《铁达尼号》对标下《无间道》?
这些电影各有各的好,在各自类型上做到了出类拔萃。
但,艺术和理论的讨论可以建立在任何电影之间,这也就泛化了,但也有意义,而且能够精细,但以诺兰粉的水平,我认为他们进不了那个领域。
我之前的更新里讲“什么是懂”的段落,就是在进行泛化的讨论。
三:光一流的制作都不至于是一星。
诺兰粉还是不够自信,关于制作这个,我已经在最早的更新里说了,可惜他们楞是看不懂。
而且也暴露了常识的不足。
什么叫一流的制作?
你们所谓的一流制作只是特效好,视觉奇观突出罢了。
但一流的制作并不等于大制作好吗!
很多艺术片的制作也是相当一流的,但不见得砸了多少钱。
另,大制作并不等价于好电影。
四:你智商底,看不懂,没资格评价。
(这种回复最多)关于智商这个事儿,我得老实承认,我智商一直一般。
没资格评价电影的人应该是那些没看过这部电影的人,任何一个自己个掏了钱看了的,人家爽或者不爽,都有资格说观后感,不论专业与否。
有些人说我不会写影评,可能我真的不会,我主页里就这一篇影评。
但我也觉得可能是你们看剧情解析类的影评看多了,所以我这种的你吃不消。
我影评写得一般,但是自信比那些拉剧情的所谓影评上档次。
把故事复述一遍那叫影评?
出来带节奏的那叫影评?
这部电影下的剧情解析类影评发完了豆瓣发知乎,发完了知乎上B站,生怕别人抢了先机,到处刷存在感。
带完节奏留下个公众号拍屁股走人,娴熟!
这些人的电脑文档里,我估计除了《信条》这部电影的相关材料之外,还有某某女星深夜卖醉的材料等着蹭热度呢。
其实,我也看了那些所谓解析类文章和视频,看完之后我就在纳闷一件事:它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完全没必要啊,看懂了,也是个烂片啊。
五:你看过诺兰其它电影吗?
研究过他吗?
我估计诺兰粉都觉得这话问得没水平,不值一驳。
六:各种骂我的。
我特别感谢这些人,让我在三四天之内获得了极大的成长,让我从一开始的不满,到愤怒,最后变成了不屑。
你们让我看到了人可以脑残和无耻到什么程度。
慢慢地,我从另外一个角度理解了这群人,终于释怀了,那就是他们看完我这篇影评后才知道自己只能听个响,看个热闹,自尊心受挫了。
从《信条》里刚刚获得的自信在这里被击碎,所以才跑去留言和私信侮辱别人,所谓无能狂怒,这些人才是。
你们让那些真正喜欢这部电影的人都脸上无光。
七:真诚的回复那些真正喜欢这部电影、并认真回复给我讲《信条》的故事的人,虽然我们对电影的认知各有千秋,但你们的涵养品质,是远胜于我的。
谢谢所有支持并回复的人,每一个都看了,不能一一回复。
有幸相遇,非常荣幸。
更新:我认为关于一部电影延申出来的一切讨论都可能是有意义的。
电影的讨论如果仅仅局限在某部电影本身,那么它对于当下、行业、创作而言都没了建设性。
不论是好的电影还是坏的电影,其所延申出的话题都是在不断拓宽大众的思维,也关乎到对电影的评价。
看了一些回复和讨论,我想就这些话题说一点点心得。
一:“信条”有物理学家做顾问,理论基础是有保障的。
我非常认同涉及到专业知识、特殊题材的电影能有相关专业人士来做顾问,这是我们国内一些电影所缺乏的,我更希望某些专业类人才能够跻身电影事业,可以丰富题材和类型。
但是,专业人士做顾问,不意味着专业人士能参与创作。
懂物理不一定懂电影,我相信诺兰比物理学家懂电影,这毫无疑问。
刘和平老实的历史研究水平很高,又是剧作家,所以写出来的历史题材不露馅,又有精气神,但是历史学家未必能把历史题材剧给写好。
我们的职场剧里没真正的职场,是因为写职场剧的编剧一来没上过班,二来也不想去了解职场生活,所以写什么戏都像在写校园。
二:电影不一定必须讲故事,也可以是形式。
这个当然是对的,不过是偏激的正确。
剧本的结构就是电影的形式,形式的呈现也要有内在的关联性。
只要你是一部电影,只要它在讲述和人有关的事儿,那么故事性就不可避免,只有强弱的区别,而不可能完全不讲故事,这样的电影不存在。
既然只要有叙事,那么形式就不是单纯的。
“信条”也不是一部力图用形式取胜的电影,它本质上还是个类型片,是走的标准的谍战加科幻的路子,所以剧作结构本身已经决定了在电影形式上它并非多有突破性。
只是电影的视觉外观上比较炸裂。
我认为“信条”里场景的关联性是极低的,不仅是把人物当成了验证一个物理学畅想的道具,场景也沦为了这样的道具。
它在剧作上是反着来的,一般而言,应该是情节推动情景的发生和场景的转换,但是在“信条”里,你会发现场景是为了服务于某个情节的发生而刻意设计的,给人的观感是这个情节发生在任何地方都说得通,这样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太过了。
诺兰似乎急于把信息释放出来,但又不想让信息的释放没有看点,所以用场景来呈现近乎无聊的对话,制造不可理喻的打斗。
毕竟诺兰的这部片子不是一个以形式取胜的片子,仍然想兼顾故事性,那么在场景的接续上得稍微克制一下。
一个大妈上街去买菜,那么接下来的场景就是菜市场或者菜店,在菜店里碰到熟人。
一些烂片的叙述是这样的:一个大妈去买菜,却是去了gucci店买了菜,然后碰到了熟人,然而,诺兰的思路本质上是:诺兰为了让大妈碰到熟人,所以让她去gucci店买菜,这才是他的逻辑。
这就是我为什么说聊个天还非得跑帆船上驰骋。
回复的网友说了,有钱人在帆船上聊天怎么了?
这个当然没问题,但是那一场戏的信息重点是聊天而不是帆船驰骋。
我们的观众被视觉吸引了,觉得水上风车真好看,然后在这场戏里强硬拔高戏剧冲突,女一把反一弄下水。
这个给人的感觉是反一专门找死去了。
所以诺兰的逻辑是为了体现女一想杀死反一,所以反一主动带女一和男主去水上玩帆船,为了去水上,前一天反一对男一说我们明天找个机会聊天。
非常生硬的凑了一场戏。
这样生硬的戏在信条里不少。
但是因为电影转场快,似乎每一场都留下了信息,我们忽略了它叙事上的合理性。
那些声称看懂了的,只是在这些生硬的戏份里提取到了理解这部电影的信息,而全然不顾戏本身的质量。
这就是我为什么说,穿透高概念的文本,这部片子是个烂片。
那些说逻辑的,你真的懂逻辑吗?
最后一次更新:先看罗伯特麦基的著作《故事》的一段:“如果银幕剧作家未能以其纯粹的戏剧化场景打动我们,他就不能像小说家利用作者的声音或像戏剧作家利用独白一样,隐身在自己的言语背后。
他不能利用解释性或情感性的语言来粉饰逻辑的裂缝、动机的模糊或情绪的无端,并简单地告诉我们该想什么或该如何感觉。
”这段就是对片中台词“不要去理解,去感受”的最佳回应。
我们继续看《故事》里的另一段:“天才作家写不出好作品大抵有两个原因:要么是被一个他们觉得非证明不可的观念蒙住了双眼,要么是被一种他们必须表达的情感所驱策。
而天才作家写出好作品一般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们被一种要打动观众的欲望所感动。
”诺兰就是被一个自己非得要证明的观念蒙蔽了双眼。
他被一个自己非得想要向世人展示和解释的思维游戏绑缚了手脚,最后什么都没表达,只剩下了可怜的花样。
我们继续看《故事》的另一段:“然而,切忌将猎奇误以为独创。
为不同而不同,就像趋从商业法则,难免流于空洞。
通过经年累月的搜集整理、广征博采和冥思苦想,终于建立起一个故事素材的宝库,没有一个严肃的作家会将自己的视觉印象囿于某一公式的藩篱,或使之沦为标新立异的下品。
“范本”公式可能会窒息故事的声音,而“艺术片”的奇诡又会导致表达的口吃。
就像小孩摔碎东西取乐或无理取闹以博取大人关注一样,太多的电影制作者不惜采用婴幼儿的伎俩在银幕上大叫:“瞧瞧我的本事!
”而成熟的艺术家绝不会故意引人注意,明智的艺术家也绝不会纯粹为了打破常规而行事。
”看完《信条》后,我就仿佛听到诺兰在我的耳边大喊“瞧瞧我的本事!
”罗伯特麦基的《故事》三年前就读过了,摘抄的这几段还算是这本书的核心内容。
这是一本很好的解读剧作原理与本质的书,相信很多人读过。
即便没读过,但凡有足够的阅片经验,以上摘抄也能让你心领神会。
可能诺粉会说,罗伯特麦基也不过一家之言,未必是对的。
当然了,不论什么样的大师说话也都不过一家之言。
但是当你要对线他们的时候,你得拿得出另一家之言。
当你看的不够,储备匮乏的时候任何毫不新鲜的艺术品都能让你惊讶,你就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这个时候的你狭隘而不自知,还能在低幼的知识境界里自圆其说,因为你没听过对立的观点,同时你的储备也不支持你接受对立的观点。
当有人对你所热衷的东西和糟糕的审美提出质疑时,你除了跳脚谩骂别无选择,因为你的储备不支持你做出有品质的输出,除了骂你一无所有。
为了骂《信条》把自己逼成了诺学家。
“不要尝试理解它,去感受它。
”这是今年最好笑的一句电影台词,当然并不是因为这句话本身有什么问题,而是因为诺兰不知道这句话让整部电影都沦为了笑话。
在《致命魔术》之后的作品中,诺兰团队里配合得最好的一对不是诺兰和汉斯·季默,也不是诺兰和李·史密斯,而是李·史密斯和汉斯·季默,而诺兰是拖后腿的那个。
上面这个结论是《信条》所展示的,因为这部电影让我们彻底认清了没有了李·史密斯和汉斯·季默的诺兰,究竟处于一个怎样的水平。
影片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不遗余力地告诉观众,诺兰的导演能力到底能差到什么地步,糟糕的场面调度和剪辑到底能把空间关系交代得乱到什么地步(这点跟《八佰》有得一拼,公路枪战和第三幕战争戏完全看不清敌我位置关系)。
大量交代故事前景的第一幕场景与场景的转换有任何有效的衔接和过渡吗,角色与角色有产生任何的化学反应吗,有发生任何可信服的情感联结吗,或者我是否应该问,这些角色真的像个人而不是念白机器吗?
至于你要问我剧情的每一处起承转合我都理清楚了吗,我得承认并没有,但不是你诺兰告诉我“不要理解要感受”吗?
而以上就是影片让我“感受”到的。
虽然在他以往的作品里也不太把角色当人,但他至少把观众当人,当然你也可以说《信条》是“最纯粹的诺兰”,我也不反对,因为“最纯粹的诺兰”实际上说的就是最差劲的诺兰。
诺兰真的知道自己作品里真正不需要观众去“理解”而是去“感受”的是什么吗?
不是高概念设定,不是那些需要反复厘清的叙事谜题,也当然不是无法共情的工具人,不是生硬死板的摄影机调度,而是以剪辑和配乐的配合所形成的叙事与视听的节奏感。
这种节奏感是不需要动脑“理解”其背后的故事逻辑或是高概念设定,便能令人直观地“感受”到它的“好看”的。
这种“好看”是比简单直给的视觉奇观更能持续吸引观众目光的磁石,是影像推动剧情运转的高效燃料。
写到这里应该劝退了不少诺兰的做题粉,所以接下来讲的才是本文的重点:诺兰以往作品中的这种节奏感如何调动观众的“感受”,以及它在《信条》中的荡然无存如何成为混乱的来源。
同样是需要交代大量故事前景的高概念设定影片的第一幕,《信条》的第一幕显然可以拿来跟《星际穿越》《盗梦空间》的第一幕作对比。
不仅场景与场景间有着清晰的既视区别和先后次序,并且在经过了两分钟的台词讲解后,还插入了一小段分散观众注意力的情节:
不仅缓和了观众前面处理台词信息的紧绷神经,还交代了角色间关系的发展。
随后,讲解继续。
在经过了一段完整的导游式的逐景讲解后,这一游览以数个问题作结:库伯去不去?
去哪?
他们是谁?
而问题的推进并不像刚才那样依靠移步换景完成,而是直接切回了游览的起点,镜头也为适应多人对话而设计了较为多变的景别和构图,缓解了前面因大量双人对话戏正反打产生的视觉疲劳,持续带给观众新鲜感。
虽然感觉其实也就是花式上课,但起码多了几个机位(?
)最后以迈克尔凯恩的一句“你发现发射室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再次将愈发枯燥的单场景讲解用悬而未决的问题给打断,让角色与观众再次回到先前游览中。
正因为有了对场景与场景间次序的明确认识,当剪辑让刚刚莫名中断的游览再次延续下去并赋予其新的目的时,观众会产生一种仿佛先前遗漏了信息的错觉,于是也更愿意去主动地获取影片接下来抛出的信息,去做出“弥补”。
在《盗梦空间》的第一幕也同样有一段长时间的前景信息交代——大约在影片的第50分钟处,此处在剪辑上的变调则更为丰富且更具观赏性,包括但不限于:全景角色站位变换三个场景——
适时插入介绍性的动作(并处理成笑点)——
插入简单直接的“台词奇观”——小李:“第一层一周,第二层六个月,第三层十年。
”渡边谦:“我买下了航空公司,觉得这样会方便一点。
”简短地插入一段剧情伏笔——
用闪回画面补足台词信息,并鲜明地区分场景间的冷暖色调——
影像的节奏感取悦了观众的“感受”,在这个前提下观众才能以更为轻松的姿态去“理解”其中的信息量。
尤记某位友邻对《星际穿越》的评价,大意是诺兰唯一让他觉得厉害的就是诺兰讲三个小时的故事不会让人觉得无聊。
诺兰确实调度不行,但他知道如何让大段大段的对话变得让观众易于消化而不觉得疲劳。
当然我以前是这么想的,而现在我更倾向于认为那些是李·史密斯的功劳,因为在《信条》的第一幕中,几乎所有的解释性念白都是由大量生硬的正反打所呈现的,一段又一段冗长乏味的对话不经任何编排地砸在观众脸上,场景间没有任何有效的转场衔接和空间关系交代,跨越几大国也尽是毫无辨识度的环境、不变的机械念白、不变的糟糕调度。
《信条》的第一幕有哪怕一场让人“感受”到“好看”的文戏吗?
没有。
诺兰有没有尝试《盗梦空间》《星际穿越》中的节奏驱动呢?
其实是有尝试的(尼尔策划自由港飞机事故前后的一段大量对话戏间的交叉剪辑),但其调动“感受”的机制是完全失效的,尤其在刚开始时,高妹在学校门口向男主描述自由港,画面一切,一辆车驶入自由港,尼尔下车,上一场景的静止调度与下一场景的运动调度和台词语义的接应让人以为剪辑点意味着叙事的推进,却又被再次切回高妹与男主对话的剪辑点告知是两个场景间毫无意义的往复,只是为了交叉而交叉,无法构成相互间有效的信息互补,男主对尼尔说的那句“她说......(过去式)”无疑是再次强调了两条线的先后顺序,让交叉剪辑更是成了鸡肋的存在。
在观众才刚来得及厘清剪辑逻辑,还没来得及“理解”台词内容时,影片又进入了下一轮的场景往复的交叉剪辑中。
在台词的信息量已然多到难以“理解”的时候,就连一向只需“感受”的剪辑逻辑都成了需要“理解”的东西。
而到了中段尼尔进入空港仓库听导游介绍艺术品区的安保系统时,本应匹配紧张情节的电子配乐却在此处无故加强,甚至盖过了导游的说话声音,完全不匹配的配乐成就了尴尬的节奏。
当然你也可以反问,凭什么说这首配乐就是用来匹配紧张情节的?
对不起,不是我说的,是诺兰就是这么干的。
Freeport这首配乐,最早并不是在这里出现,而是在男主与尼尔潜入军火贩的豪宅时最先响起的,那是一个典型的间谍类型片执行任务的桥段,氛围与旋律的对位让观众加深了对这首/这类电子乐的固有印象——它就适合配这种情节。
所以当这首配乐在之后的大量交叉剪辑的文戏中出现,并在毫无动作/情节突转的征兆下加强,观众只能“感受”到吵闹,和严重的音画不对位。
李·史密斯显然很清楚如何用剪辑给诺兰在数个单场景内的呆板调度藏拙,而更换了剪辑师的《信条》则清楚地用剪辑让诺兰在数个单场景内的呆板调度一览无遗,以至于让我们能成功意识到,剪辑真的只是让主角们多换几个地方念台词而已。
而剪辑师大概也是被自己搞懵了,想着让男主和普利亚换个地方谈话,却居然在单一场景中进行了“跳切”:普利亚说着话起身,男主跟着起身,在台词未中断的情况下,两人直接被剪辑师“瞬移”到了阳台上。
还打算重刷的朋友可以去证实一下我说的这段不说文戏了,接下来讲讲诺兰以往作品中高潮戏的编排特点:以贯穿其间整轨的强节奏感配乐带动单场景内的调度或多场景间的交叉剪辑,创造出极其直观易于感知的视听韵律。
通俗来说,这种体验类似于看B站上的“高燃混剪”(没有贬低的意思),看画面与配乐互相踩点。
一是单个场景内的动作/情绪“踩点”,比如《星际穿越》中的巨浪一段:镜头循着海面上摇,配乐的节拍突然加速,当镜头上摇至呈现出巨浪的顶端,配乐也同时达到高潮。
进度条也给你们看到了,打开原声带播放Mountains可以直接脑补画面。
当然还有一类 “踩点”,配乐的加重不以情节或动作的突转而以台词为信号:
对于此处为什么不是以情节或动作的突转为配乐加重的信号:我们可以看到真正的动作突转其实早就发生了,即——面对旋转下跌的永恒号,库伯果断地启动引擎直追。
但当时的观众仍然与布兰德一样,处于目睹爆炸后惊魂未定的情绪余波中,根本不知道库伯要干什么,于是布兰德替观众发问,得到一句简短有力的台词:“对接。
”观众如梦初醒,配乐也迅速落下重音,完成对观众情绪的呼应。
什么叫 “感受”,这就是可“感受”的。
这些例子在诺兰以往作品中比比皆是,它让画面变得像是在遵循某种不可抗力的内在旋律一般,巧妙掩盖了单镜调度的乏力,仿佛是将一个薄弱的和弦融进了宏大的交响乐章之中。
配乐成就了影像,影像也成就了配乐。
当我们走出电影院打开音乐播放器,为影片每处情节突转“划重点”的配乐依然能够带给我们一种强烈的“既视感”。
二是多条故事线伴随配乐的交叉推进,让剪辑点、动作的突变、配乐的突转形成相互紧密咬合的齿轮组,驱动叙事机器高速运转。
没必要搬出巴赫来理解诺兰,太抬举他了。
以往的诺兰对影片中重头戏的处理就是mv式的,尤其《黑暗骑士》《盗梦空间》《星际穿越》《敦刻尔克》的高潮段落直观上的“好看”即是因为它们在情节编排上的节奏感和韵律感,形成了一种影像的音乐性,让我们能够“看见”这些交替的画面所谱成的曲调。
这一方式并不讲究单个场次内的精彩而复杂的调度,恰恰相反,它需要每一个单场戏内的调度足够简单直观易懂,才能将这些调度动作的碎片做成一套自成体系不互斥的集锦,为配乐的旋律示踪。
典型如《黑暗骑士》中的一场小高潮,大概位于影片的第45分钟左右。
被交叉剪辑在一起的三条线分别是:瑞秋与哈维在宴会一角交谈,戈登告知局长后者是小丑的目标,法官在车里收到匿名信封。
尽管我们尚且不知道这三条线的内在联系,但交叉剪辑的处理仿佛又是一种冥冥之中的警示。
毕竟后两条故事线本身的悬念已经足够让人紧张了,而看似处于安全区的瑞秋与哈维却被剪进了与后两条故事线并列的位置,给观众再添一层心理暗示,此处叠加出的悬念是靠剪辑制造的。
随后,以局长饮下毒酒为信号,配乐渐强。
并在布鲁斯韦恩将哈维弄晕后,响起急促的打击乐。
两条线上的戈登和韦恩的动作都是对即将到来的危机的反应。
诺兰让悬念循着剪辑和配乐的节奏再次加强,并在接下来达到剪辑最高频时将积攒的悬念迅速释放。
小丑在不露面的情况下接连得逞,高频的交叉剪辑与配乐营造出强烈的悬念与恐怖感:策划这一切的小丑在哪?
紧接着,小丑突然出现在了看似最安全的宴会上,最后一个悬念也被释放。
一声枪响,打击乐骤然停止。
视听节奏与小丑的配合完成了对观众的多重绞杀,三条线的交替达到了1+1+1>3的效果。
诺兰需要汉斯·季默的强旋律强节奏感的配乐来为他的每一场重头戏定调,而李·史密斯的剪辑则为配乐的节奏示踪。
当然,悬念的驱动也不可忽视,《黑暗骑士》如此,《星际穿越》也是如此。
我们来看之前被友邻普遍吐槽的一段交叉剪辑YQY-Vader的广播
之前对这段有一些自以为是的解读空白岸的广播不过后来看到了一位友邻的一个挺有启发性的见解,觉得不太有必要这么去“理解”,就像原本也不太有必要去“理解”这几条故事线的内在逻辑是否严密,只需去“感受”它的节奏和韵律感丧面人的广播(这条转播启发了我这篇文章的大部分内容)当然,这一段的剪辑和配乐,仍然是以悬念为立足点驱动叙事的。
与《黑暗骑士》不同的是,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黑暗骑士》中单个悬念的聚敛与释放的时刻,而《星际穿越》中的一段却是多个悬念的交替上升。
处于危险中的库伯能否联系上布兰德?
墨菲为什么掉头?
布兰德能否顺利赶到?
库伯能挺住吗?
墨菲为什么冲进玉米地里?
罗姆利发现的差错又是怎么回事?
布兰德的警告能让罗姆利及时撤离吗?
我们发现,这些悬念由发生到解决的过程,是彼此被剪辑镶嵌在一起的:一个悬念刚刚解决,与此同时另一个悬念正在发展,而还有一个悬念则处于萌芽状态,最终形成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断上升的“谢泼德音阶”。
然后,请大家点开原声带中的Coward一曲,把进度条拉到第5分钟后,“感受”一下汉斯·季默如何用钢琴和弦乐精准地描述悬念的螺旋上升形态。
而诺兰到了《敦刻尔克》,实际上是把《星际穿越》中对高潮戏的处理,直接扩充成了一整部电影。
它抛弃了物理概念,抛弃了繁琐叙事,抛弃了背景交代,抛弃了角色塑造,直接以剪辑和配乐铺陈出非人的节奏和旋律,带来最为直接的感官压迫,为这场战争的非人性做出注解。
于是,观众反而对这些连名字都记不住的角色产生了共情,因为角色感受到的即是观众所“感受”到的。
也因此,与其说我认为《敦刻尔克》是他最好的作品,到不如说这是诺兰最巧妙的一次藏拙。
极简的剧本剔除了冗长的对话和鸡肋的情感描写,开阔的地理环境和并不复杂的置景为诺兰并不擅长的景别选取和空间调度降低了难度。
如果说《信条》是“最纯粹的诺兰”,那么《敦刻尔克》就是“最纯粹的李·史密斯-汉斯·季默”。
感谢莫得感情的诺兰,又用莫得感情的方式让我磕到了男男CP,落泪了。
《敦刻尔克》只举一例,这是诺兰所有作品中最令我震撼的一次剪辑与配乐的相互踩点。
大家可以自己去拉一遍这段,我就不多说了。
配乐的重音落在了壮阔的三线交汇大全景处说完诺兰以往作品中的高潮戏部分,再来看《信条》。
动作和配乐的踩点,《信条》也有。
当配乐进行到如进度条所示的“蓄力”阶段时,我们看到的是对配乐中这一“蓄力”的动作毫不敏感的调度与剪辑,依然在琐碎地展示主角二人的束装、系扣、调机器……让弹射时配乐的骤停失去了它本应有的视听张力。
在劫车前的一段,尼尔驱车送男主执行任务,停在消防车旁,以男主下车后爬到消防车上这一动作为信号,配乐加重。
但此时的镜头调度却显得不知所措,因为这一动作被置于尼尔车内的摄影机交代成了一个普通的转场:观众相当于坐在尼尔的车内,目睹着男主下车,又透过车窗看见他爬上消防车,动作的节点被呆滞的调度和剪辑钝化成了过场,突然加重的配乐更像是在硬拗这一动作的节点属性,无法与观众的“感受”形成互动。
妹有找到图如果《信条》真的如一些友邻所说,是一场诺兰故意不让观众理解的非人机械建构,那他也不会花费如此多的篇幅在反派夫妻身上了。
另外,诺兰就是诺兰,没必要把他当成90年代的哈内克,诺兰对自己作品的非人属性没有半点自知。
安排一个女主角加一个孩子,就以为是有情感有人性了?
在观众对男女主之间的情感还没有什么认同时,强行上演生离死别的选择,不觉得尴尬吗?
肯尼斯·布拉纳的演技也是灾难级的,他的角色从神态动作到愚蠢的台词都像是直接从汤米韦素的电影里走出来的模样。
“如果我不能拥有你,那么没人可以!
”诺兰居然能写出这样的台词,太不可思议了,我先吐为敬。
当他甩出一连串愚蠢的台词(我记得他当时大概说的是类似“我要让你看看一头发怒的狮子是什么样...”这种二到极致的话),剪辑、景别、配乐,无一不在严肃认真地配合着他的滑稽杂耍,这种冷幽默着实令人捧腹。
多线交叉剪辑与配乐的配合,《信条》也有。
整个第三幕,从准备阶段开始,男主、尼尔所在的红蓝军队和女主与反派周旋三条线都被交叉剪辑在了一起,由一首Posterity贯穿。
但问题是,战争线与女主线,无论是二者行动的性质,还是观众观看二者时的情绪,都大相径庭,完全无法被同一条整轨配乐整合在一起。
看着“卖力”的交叉剪辑,我只感到这种强扭节奏的尴尬和可笑。
诺兰以往作品中,最直观的能被“感受”到的“好看”,在《信条》中全然不复存在,但他即不是决绝地放弃,又不是另辟蹊径,而是蹩脚地强拗姿态,这就更难看了。
就《信条》现在的面目,我只能理解为他以往作品里的那些“好看”的部分可能甚至都不是他自己的功劳,而是李·史密斯和汉斯·季默配合的结果。
——————————————以前我会认为,诺兰对胶片,尤其对实拍的坚持,是他古典、老派的原则性体现,是值得肯定和褒奖的。
而看完《信条》后,恕我直言,我感受到的不是他的老派,而是土鳖。
当恐怖分子一脚踩碎大提琴,当主角在打斗中将对方砸在无数幅画作上,当成吨的金条被泼洒在路面上,当一架747直愣愣地撞进仓库并引发一场毫无观赏性的爆炸时,诺兰在指望观众“感受”到什么?
而他又自认为观众能感受到什么?
是奇观的美感吗?
不,是烧钱的快感。
观众发出的感叹大多不是“好看”,而是“好贵”。
《信条》集中暴露了如今坐拥资本的诺兰在实拍奇观中所展示出的暴发户思维。
然而,当观众走出影院,想到的却是虽然它观赏性不佳但它的实拍制作确实烧钱不少,于是自行脑补了“值回票价”的资金运转(我投资了炸飞机!
我好棒!
),从而获得了虚假而廉价的满足感,一种精神胜利法,而电影中肉眼可见并不好看的奇观和观众在观看时真实的视听感受则被掩盖。
这种摆弄巨资的暴发户式的实拍奇观思维,与他在以往就已显现而在《信条》中完全外露的对操纵高概念的迷恋的技术霸权主义倾向(引自友邻短评brennteiskalt的广播),是一体两面。
各位有兴趣欢迎来读读前段时间我给桃厂写的一篇稿子https://mp.weixin.qq.com/s/SUI0Zk0QBIbLwYaOVjwoRQ(前面的营销号式的废话可以跳过...),里面借助影片文本聊了《星际穿越》中诺兰如何坦诚地对待他的实拍情结,再对比着看《信条》的实拍,你会发现后者不只土鳖,还虚伪。
对某种拍摄制式的坚持,从来不应该成为夸赞或是批评导演的理由,而是要看导演是否对其选择的方式物尽其用。
所以,我也恳请诺兰放弃70mm胶片IMAX,越大的画面只会越放大他在景别和调度上的缺陷(大量对话戏的近景怼脸正反打,让观众的视线在巨大的银幕上一会儿晃到这一会儿晃到那,一场戏看下来全程摇头晃脑,大画幅反而成了观看的负担,更别说过量的字幕了);也恳请他放弃实拍奇观,不会调度还实拍什么,毫无观赏性的奇观也叫奇观?
(那么有好看的实拍奇观吗?
有的——《疯狂的麦克斯4》。
要是觉得这个对诺兰来说要求太高了,那么还有一个——《速度与激情8》天降汽车雨,就观赏性而言,诺兰还不如这个。
)你嫌炸飞机炸得不爽?
我告诉你,这是花了多少多少钱实拍的!
你搞不懂那个啥啥啥名词?
我告诉你,那是一个多么多么牛逼的概念!
你嫌配乐扎耳?
我告诉你,这个配乐倒放也一样听,牛不牛逼!
发现了吗,这些快感并不来自电影本身,而来自这些“场外信息”,来自自我感动,诺兰pua功力属实了得。
《信条》有好看的实拍奇观吗?
有的。
第三幕战争戏中,一正一逆复原并摧毁两次大楼,是整部电影唯一让我能够“感受”到它的“好看”的片段。
这样的“关卡”设置本应贯穿整场战斗,而不是只作为一个特殊的小高潮出现。
因为这种固实的“关卡”不仅是对时间钳形战术最直观的展示,还间接交代了红蓝两支队伍的相对空间方位(虽然也很笼统)。
但是,除了这一片段外,其余都在不遗余力地展示诺兰糟糕的场面调度,就别说交代敌我位置关系了,连红蓝两队的位置关系都搞不清楚,极大程度地让我找到了当初看《八佰》的战争戏的感受:乱。
实话说,一正一逆的故事设计给场面调度增加了很大的难度,在这个前提下,布景和摄影更应该去加强“路线”或是“关卡”的空间感,去作为正逆双方视点的一个恒定的参考系。
这也是为什么关卡式的正逆炸大楼的设计是好的,即便观众无法透彻“理解”它的内在逻辑,也能被爽到。
但在一正一逆的两场公路追车戏中,“路线”的空间是断裂且残缺的,这要多亏了糟糕的调度和剪辑。
试问多少观众在第一遍的时候,看清了在反派撤离黑色SUV时公路上其实有四辆车?
在尼尔与反派一方发生枪战时,从男主被反派手下押进一辆车内,到他们抵达红蓝房间外,没有经过任何转场的交代,只有一个剪辑点,让第一遍看的我以为枪战就发生在红蓝房间外。
第三幕战争戏,更不用说,调度和剪辑的双重灾难。
还有一点就是,《星际穿越》和《敦刻尔克》中大量依附于实体道具的固定机位,在《信条》中也消失了。
如果说《星际穿越》用这种固定镜头去拍太空戏,我们还可以批评它的呆板,那么当固定镜头更频繁地用在《敦刻尔克》中时,它带来的是最为直接的在场感:观众被反复捆绑在坠落的飞机、下沉的船只上,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海水淹没。
而除了在场感的营造这种战争片尤其需要的特点外,固定镜头与其所依附的实体,还成为了时间流逝的参照物。
如果你看不懂这句话,那就看下面这张图吧。
时间的流逝所带来的危机被直观地呈现,由此让观众体验到排山倒海的压迫感如果诺兰在《信条》中可以多设计一些类似正逆炸大楼的“关卡”,甚至是像《敦刻尔克》一样将镜头固定在“关卡”中某一具稳定的实物上,让观众能够以此作为时间与空间的参照物,那么他正逆并存的场面调度或许会更加高效,至少不至于如此混乱。
《信条》的情况就像是诺兰在正逆时间流中,失去了空间的支点,找不到急流中的落脚地。
最终像一个皮球一样被自己设定的高概念胡乱踢来踢去,而他自己还自我感觉良好。
观感宛如看了一小时爆炸一小时物理课电影半边是毫无新意的模板化大片,黑人白人女人boss,各种爆炸打打打,一边泡妞一边拯救世界另半边是高深又不细致讲清楚的物理课,主线很好懂,但没这方面研究的人细节上十有八九会绕晕看不懂女主人设让人满头问号,所有人物都是几个词一句话可以概括的工具人,所有镜头为剧情推进说明复杂设定和大片效果服务,被严重忽视的人物塑造,推进突兀生硬的人物感情,不知所云的装逼台词,有趣高大上的世界观被篇幅商业化模板埋没如果信条导演不是诺兰,会有多少人说这是部好电影有多少人一刷看懂了这部电影不要说什么高山流水曲高和寡之类的话,真正优秀的作品是能够被雅俗共赏的,技巧服务于产品,为炫技忽视产品是舍本逐末,拍电影就是讲故事,大多数人看不懂的故事,毫无疑问就是没讲好
【轻微剧透】.《信条》在诺兰导演的作品里可以排进倒数前三。
剪辑完全服务于推剧情,所有台词都是说明书化的,所有人物都是服务于剧情的工具人。
而只要明白诺兰在本片中的摄影剪辑是完全服务于剧情、完全功能化这一事实,就会发现剧情也没多烧脑。
观众完全没必要怕自己看不懂,整个第二幕的情节基本就是在解释他的时间设定。
如果全神贯注看剪辑和镜头提供的信息,其实在第一幕末两主角第一次进挪威机场保险库那段打斗戏就能基本把他的时间设定猜出个大概了。
全片开场的对话戏,几乎每一句台词都要切角色的反应镜头,而在第一幕末的保险库打斗戏里有一段戏是这样的:帕丁森演的尼尔把对方头盔和面罩扯下来以后就放过对方,此时诺兰没给帕丁森的主视角或者对方的反应镜头(反正就是不让对方露脸),只给观众看了尼尔的反应。
其实有一定观影量的观众稍微想想就能猜到对方大概率是有剧情分量的角色。
一个包含时空变化元素的电影,突然出现一个有剧情分量,但在前期又不直接给镜头的角色,稍微想想就能猜到角色身份了吧。
至于最后结局那个不大不小的反转,一开头剧院戏专门给蒙面士兵背包上配饰特写的时候多多少少也预料到了。
电影不是逻辑游戏,当剧本的建构、镜头的拍摄和剪辑完全为剧情的复杂度、逻辑完备性和所谓高概念设定服务的时候,电影就被毁灭了。
看懂《看不见的客人》《暗黑》《信条》这类“烧脑”影视剧带来的所谓智力快感和小学生某次数学作业得满分被老师表扬后获得的快感其实没有本质区别。
10年前我也算一个诺兰铁粉,当时作为高中生,还会因为在影片前三分之一看穿《致命魔术》中贝尔的魔术套路而沾沾自喜。
但随着观影量上升,现在对诺兰真的是越发无感了。
17年《敦刻尔克》以后本以为他要转型,又稍稍恢复了对他的期待,谁想到《信条》一夜退步到解放前。
哎……
《追踪》《记忆碎片》时期的诺兰,给人感觉潜力无限,将来一定能在影史上留下不朽杰作。
但从《致命魔术》开始,他好像一直在自己的舒适区里打转。
把诺兰近十年的电影拿去和那些电影史上真正伟大的电影做比较,总感觉他是不思进取。
前段时间看完《八佰》后又回顾了几部影史留名的战争片经典。
看《信条》前一天刚好在家里三刷了苏联电影《士兵之歌》。
看完《信条》走出影院的时候,一个直接的感觉是,这两个半小时里无数直来直去的反应镜头、快速剪辑、说明性台词所传递的信息和意义还不如《士兵之歌》里面阿廖沙遇到的伤残士兵和妻子从车站回家时那个一分钟左右的长镜头丰厚:当无名无姓的苏联妇女站在月台上转头望向伤兵夫妻那一瞬间,无限的情感、张力、历史和伤痛溢出了银幕。
现在的诺兰,离丘赫莱依的这一分钟,还差着大半辈子。
《信条》毫无疑问会是诺兰作品里最为“极端”的那一类存在,在现有的评论语境下,这个“极端”更多还是偏向于贬义。
而且就烧脑程度来讲,也绝对是诺兰所有作品之“最”,各种新奇理论与视觉概念的狂轰滥炸,让几乎所有观众都为其困惑。
于是也有了借用影片台词的观影建议:不要试着去理解它,感受它。
然而过度的烧脑根本不是问题所在,真正的问题在于:当你把《信条》的故事框架、运动逻辑和隐藏细节看得越明白,你就越能发现诺兰的失误与偏执到了何种地步。
1. 声音在8月2号,我特地去IMAX影院看了《星际穿越》的重映,除了被影院独有的视觉体验给震撼到之外,我还发现了另一个以前未能注意到的点:《星际穿越》无论是配乐,还是音效,或是两者的混音,在IMAX影院里的效果是前所未有的可怕(尤其是曼恩博士对接失败时的爆炸巨响),毫不夸张的讲,我的内脏都在共振。
当然,在观影结束后针对这点我也只是发了几句牢骚,对影片的音效仍然持肯定态度。
但我没想到的是,一个月后我所体验到《信条》里的“音响灾难”在这时就已埋下了祸根。
首先要说明的是,我个人非常中意《信条》的配乐。
相较于诺兰前几部和汉斯季默合作的作品,配乐家Ludwig Göransson仍然交出了如此令人振奋的答卷。
除去大量打击节奏乐器和电子乐元素的加入,在乐曲的结构上也和影片整体的回文结构作呼应,正放倒放的顺序编排明显下了不少心思。
而刻意而为的嘈杂电子音色也在很大程度上加强了观众在观影过程中所体验到的窒息与焦虑。
就配乐的功能性与实验性来讲,《信条》的配乐是成功的,但使用起来却又是另一回事....回到我之前讲过关于音量过载的问题,这也是诺兰的一贯操作了,在《星际穿越》里配乐与对白的响度就已经逼近工业标准范围的极限了,但在影院内的特定环境所产生出的特殊效果下,这种配乐盖过对白的小瑕疵是可以被忍受/忽略的。
但《信条》就完全不一样了,诺兰几乎全程都在滥用配乐/音效,将极富韵律的配乐与极具代入感的音效进行粗暴的混响,并逼近影院音响功率的极限。
而最终观众所听到的就不再是「声音」了,而是「吵闹」。
那些本该错开的旋律最终被整合到一条轨道上,观众对声音的筛选与感知也最终化成了煎熬,本该享受的「听觉盛宴」也变成了「噪音污染」。
《信条》做的实在是太过离谱,以至于一段时间内我都合理怀疑诺兰是不是有某种听力障碍....
自由港这段,诺兰甚至故意让音乐盖过了对话,对此我是完全困惑的,同时也很好奇内地字幕人物是如何听清这段的具体对白的....2. 打斗诺兰的动作戏拉胯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主要集中在《黑暗骑士》三部曲里的动作戏。
《侠影之谜》里的动作戏是诺兰最不成熟也是他最为典型的失败案例:为了掩盖演员动作的拙劣,大量使用《谍影重重》所运用的手持摄影+快速剪辑,以增强临场感。
这种强烈依托于视听技法的操作在某种程度上也是无奈之举,但如果使用得当,每一个剪辑落点之间的动作衔接逻辑都是清晰可见的,那便能化拙为巧(《谍影重重3》里的摩洛哥室内打斗便是最好的例子)。
可《侠影之谜》完完全全暴露了诺兰处理动作戏的思维贫瘠,是最典型的反面案例。
省去了拳脚之间的动作,看不见真正的碰撞瞬间,展现给观众的只是一个个杂兵被打倒的画面。
没有美感、没有过程,甚至没有逻辑。
《侠影之谜》的动作戏是彻头彻尾的灾难。
到了《黑暗骑士》与《黑暗骑士崛起》里,诺兰学乖了,不再只是一昧晃动镜头+快速剪辑,而是改为早期香港武打电影的拍摄手法:镜头大多以中景与远景为主,通过大广角的全景镜头来最大限度的还原演员整个身体的肢体动作,而非刻意将视角局限于某个身体部位。
同时减少剪辑的次数,不会在打击动作的关键节点进行剪辑,而是在动作即将开始前或是动作完成后在正式剪切到下一个机位。
这样做的好处在于观众可以完整的看到打斗双方的动作幅度/力度,而非用局部镜头将这些动作分解。
但这样做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必须保证演员自身的武打功底过硬,武术指导的动作设计要好看才行。
结果大家也都知道了,就是《黑暗骑士崛起》里贝恩与蝙蝠侠的“史诗级”王八拳之战。
到了《信条》,诺兰终于开始重视起演员身体素质和动作设计这块了。
男主约翰·大卫·华盛顿在转行演员之前是一名职业橄榄球选手,身体素质这块自然是没话讲。
而影片的动作设计也下了很多心思,同一空间内正向与逆向的打斗概念是非常新鲜的,不仅只是为了好看而已,在设计动作的同时还要考虑到正向逆向两方每一次出拳,每一次格挡所造成的结果,也就是因果链的完善。
从最后呈现在银幕上的效果来看,光动作设计这块,诺兰终于克服了他长久以来的短板所在。
但与此同时,剪辑和摄影又重新退回了《侠影之谜》的水准:大量手持摄影与快速剪辑,将视角硬生生局限在无用的特写而非完整的肢体呈现,用剪辑去刻意隐藏真正的碰撞瞬间,只展现出拳后的结果,打击感在此缺失。
也许是场地过于狭窄的问题,严重限制了摄影机的运动,于是镜头大都也只能是过肩镜头,没有更多的选择。
但动作场面上「打击感」与「流畅度」的缺失仍然是显而易见的,仅靠音效来弥补是远远不够的。
当然了,真要说差的话也没到《侠影之谜》那种地步,要不然我真的会痛斥诺兰“暴殄天物”。
3. 灾难现在回看《盗梦空间》后半段的雪山大战,可以毫不留情的说,是绝对的调度灾难。
也许是受限于PG-13的分级,枪战戏简直儿戏,只有开枪镜头与中枪的镜头,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破坏瞬间,子弹仿佛不存在,只有通过类似早期电影中枪时的浮夸表演才能明白画面所要表达的意思。
但好在剪辑仍然能利用剧本内部张力生成回转与推进,并利用高效的多线叙事来保持充足的视听节奏。
所以无论如何,《盗梦空间》第三幕整体仍然是优秀的,足够趣味的。
但《信条》的第三幕就真的很离谱了,我实在想不透的一点就是,诺兰是如何在拍出《敦刻尔克》这样作品后又重新倒退回比《盗梦空间》更差的水准的?
可以说《信条》第三幕完全就是《盗梦空间》第三幕的“升级加强版”,是彻头彻尾的灾难。
而且不仅如此,诺兰在高度放大自己缺陷的同时,还丢弃了自己所擅长的部分——剪辑。
在这之前,诺兰一直与李·史密斯合作,而到了《信条》,剪辑师换成了詹妮弗·拉梅(主要作品为《海边的曼彻斯特》《婚姻故事》)。
那么剪辑班底的更换会不会对电影产生不可忽视的影响?
答案是肯定的,而且这种影响也不仅仅至局限于第三幕,几乎贯穿全片。
最直接的一点体现在对话正反打上,讲真这也是诺兰的老毛病了,大部分的对话场景的戏剧张力都只能粗暴的依靠台词和表演,影像意识几乎从未尝试介入其中。
不过还好,李·史密斯的剪辑很好的掩盖了这点,通过画面与配乐的节奏对位,不同场景之间的先后次序,设计景别构图的转换关系,以及台词信息处理的轻重缓急,让段落的观赏性大幅提升。
那《信条》又是怎么做的呢?
大段大段的设定、概念介绍真的就只是通过正反打来呈现,场景与空间的关系完全没有任何有效的处理形式,就真的只是作为背景板存在。
策划撞机的那场戏所使用的交叉剪辑显然是对诺兰以往作品拙劣的模仿,场景与角色的往返没有生成任何新的意义,超高速的叙事节奏对情绪的叠加起伏更是致命的,观众只能拼尽全力去跟上台词,而无法体验到任何由视听层面所带来的观影交互。
影片中段那场飙车戏更是如此,关键信息的错位与缺失是此段烧脑的根本原因。
难道诺兰是刻意省略关键信息吗?
绝对不是,诺兰是完全暴露了自己调度贫乏的缺点,且没有任何剪辑上的巧妙构思来及时救场。
无论是从哪方视角来看,这一追车段落都相当让人困惑。
在看完各种影评解析将逻辑捋顺后,你会对诺兰的意图感到困惑,信息与空间几乎是同步破裂的,正逆两方的视点处理繁杂而低效,重要的时间恒定参考系也被毫无必要的快速剪辑所摧毁。
本来应该是绝佳的概念奇观呈现,却被创作者毁成了这个样子....第三幕的时间钳形行动,不用我说了,毁的更加彻底。
从任务介绍开始剪辑就一直在赶,观众根本来不及理解,就只能自暴自弃般去“感受”。
而战争场面呢?
可以这么说,「空间」的概念几乎完全消失,诺兰将所谓「奇观」全部依托于各种“倒放”所产生的违背人类视觉本能的效果展现。
不留情面的说,《信条》在第三幕彻底沦为一场好莱坞工业体系所支撑下的大型田径运动行为艺术。
更要命的是,诺兰还全方面继承了《敦刻尔克》不让敌军露面的拍摄思路,并将其嫁接到《信条》这种追求直接对抗的动作情境里,外加蹩脚的平行剪辑和令人迷惑的角色动机,使得第三幕顺理成章的成为年度级别的剪辑/调度灾难(我实在是没法想象诺兰的电影会在剪辑上如此拉胯)。
过家家一般的奇观呈现,正放倒跑的行为艺术细想过后,我发现造成这一灾难的不仅仅只是剪辑与调度的颓废,还有诺兰在好莱坞最为显眼的作者印记——实景拍摄。
诺兰对实景拍摄的执着,在《信条》里算是彻底锁死了观赏性的上限。
我们都知道,诺兰模拟时空逆转最直接的手段就是「倒放」,两拨演员,正着演戏或倒着演戏,后期制作时再倒放,成了!
这就是诺兰展现此类视觉奇观的操作。
也不是说这样不好,但在第三幕的大战中能很明显的发现许多慢吞吞跑步的士兵,那是因为在拍摄现场他们是倒着跑的,所以后期倒放处理后动作才会如此怪异。
但问题在于,许多诺兰粉丝把这种现象看作是“为了坚持实景拍摄而不得不牺牲的部分”。
这不禁令我诧异,难道不应该是「视觉效果」决定「拍摄手法」,而非「拍摄手法」决定「视觉效果」吗?
这难道不是电影制作思路上的本末倒置吗?
如果他们的逻辑真的成立,那这简直就是诺兰对观众的“视觉霸凌”,一切观影乐趣都要从手法获得,而非效果本身。
撞机完完全全就是为了满足诺兰的实拍癖而创作的桥段这样的问题在诺兰以往的作品里也存在过,但高明的剪辑、叙事与配乐组合形成的节奏律动很好的掩盖了这一缺陷。
然而这几点在《信条》里几乎都是缺失的。
所以事实便是,诺兰所热衷的实景拍摄手法是对观众品味赤裸裸的绑架行为,也是对他作品最为致命的反噬。
4. 反噬提起诺兰,我们首先会想到什么?
玩转时间的非线性叙事手法,复杂却又无比清晰的故事脉络,对于前卫概念/设定的探索,IMAX胶片摄影所带来的沉浸感,以及对实景拍摄的痴迷。
这些元素作为诺兰最典型的作者印记,被刻入了每一部类型迥异的电影之中,并不约而同的焕发出好莱坞式的作者魅力。
而这也是诺兰在新千年之后备受追捧的原因之一:他的作者性在当下的好莱坞里实在是太亮眼了。
但在《信条》里,那些曾经带给我无限观影乐趣的作者元素,要么缺失,要么退化,要么变味。
于是在电影结束之后,我不禁诞生了一个想法,就是诺兰曾经所坚持的作者印记,到了现在已经开始反噬他的电影本身了。
首先是故事形式,我们都知道诺兰这次拍的电影类型是“谍战片”:给出确定目标,招兵买马,计划筹备,执行任务,失败,再执行,再失败,补救机会,决战,反转,千钧一发,拯救世界。
其实按这个大体框架来看,《盗梦空间》就已经很有谍战片的味道了(除了主角不归属于政府管控,亦或是背叛政府)。
但即使处于不间断的“事件驱动”框架下,《盗梦空间》依旧保证予以每个重要角色足量的篇幅来进行人物刻画。
而《信条》所做的,就更加极端:这一次诺兰是彻底让概念与事件先行,人物塑造全都是模板化和模式化的。
说得再直白点,工具人。
感情戏几乎没有任何值得记住的点,唯一出彩的还是男主与尼尔跨越时空的友谊,然而这段友谊是如何呈现的呢?
只是在影片临近结尾时用台词草草描述,然后正如尼尔所言,走向了终点。
哪怕是剧本内容极简的《敦刻尔克》,在处理角色这方面仍然严谨。
再看看《信条》里正派与反派的角色塑造,尤其是动机这块,连“合理性”都丢了....
大概是诺兰电影里最让人膈应的反派吧,真想不通他是如何写出这样的台词的....至于叙事诡计所带来的的烧脑感,也是诺兰作品的一大卖点:在新奇的概念设定与高密度的文本信息量下,诺兰仍然可以保证基本的故事脉络和逻辑框架,并给予观众特定的思维模式,观众在遵循这套模式的同时坠入创作者所挖好的叙事陷阱,并予以完美解答。
让观众疑惑,而后又能让观众找寻/理解答案,是诺兰能被如此追捧的重要原因。
但《信条》里的烧脑,就真的很没意思。
诺兰把一个“终结者”式的剧本包裹在繁杂的概念设定之下,并用快节奏的叙述和跳切手法来延缓观众理解消化的速度。
没错,是延缓而非悬念。
所以真正烧脑的部分并非在于多么难理解,而是根本没有时间让你理解,观众就只能被情节“赶着走”,那又何来“感受”呢?
所以《信条》的烧脑本质就是诺兰在竭尽全力的用拙劣的手法去掩盖这个似曾相识的套路。
至于视觉效果这块,诺兰的实拍癖实在是太过出名,以至于这早已成为影迷圈中见怪不怪的梗了。
在好莱坞CG泛滥的时代,他的这种“老派”作风确实蛮讨喜的,以至于现在衡量一部商业大片的标准之一就是实景拍摄的占比比重。
这样的风气是否绝对正确我就暂且不提,我真正要说的,是在看完《信条》后冒出的一个疑问:诺兰对「IMAX胶片」与「实景拍摄」的执着是否从根本上锁死了他的调度水平?
IMAX70mm胶片摄影,是当下最顶级的视觉盛宴。
据诺兰所述,其最高分辨率甚至可以达到恐怖的12K,几乎没有同量级的摄影机可以达到这个级别。
而诺兰之2008年《黑暗骑士》后就一直在使用IMAX胶片摄影机来拍摄(除了《盗梦空间》,从画幅上就能看出来并未使用IMAX)。
你甚至可以说IMAX是诺兰的“作者特权”,1.85:1的画幅就是最为粗暴有效的视觉辨别符号,当IMAX实景拍摄的质感显现在大银幕上时,我们会不由自主的颤抖,并把这种感觉条件反射般同诺兰的名字绑定在一起。
诺兰作品里那些拙劣的动作片段用IMAX银幕呈现后观感就截然不同,正如他所期望的那般,是完完全全为电影院而生的作品。
银幕上的细节与颗粒就足以让人惊叹,在巨幕面前,观众几乎自愿屈服于电影的掌控(如果是用手机或电脑,那情况就截然相反)。
所以可以断言,银幕尺寸与分辨率的不同直接决定了它与观众之间的权力地位区别。
而诺兰就是利用IMAX得天独厚的优势去掩盖他在调度上的不足之处。
但IMAX也有其不足之处:噪音过大且极其笨重。
由于IMAX在拍摄时会产生大量噪音,所以诺兰在拍摄对话戏时会采用另一款常规的胶片摄影机。
而诺兰又特别喜欢现场收音,所以我不免怀疑他的电影音效如此夸张是不是为了掩盖现场IMAX胶片摄影机的噪音(仅为猜测)。
至于IMAX过于笨重的问题,在诺兰以往作品里也有体现,在很大程度上限制了镜头的机位选择和运动轨迹,而实景拍摄的决策更是令执行难度更上一层。
所以在保证视觉效果的前提下,不免要牺牲部分调度上的构思。
于是回到我前面所说的问题:IMAX胶片摄影与实景拍摄限制了诺兰的调度水准,而最终在银幕上的视觉效果又能弥补这一缺陷。
所以诺兰有可能会依托这一点去刻意忽略场面调度的重要性,而把一切交给IMAX的画面质感。
这么说的话,诺兰是否已经陷入了一种非常不利的死循环,而《信条》就是反噬的开始?
(诺兰也绝对是有想过跳脱这一循环的,《敦刻尔克》就是最好的证明。
但随后这部《信条》的调度水准实在是令我困惑)综上所述,诺兰那些标志性的作者印记在给他的电影带来无数闪光点的同时,也不免产生了诸多缺陷。
但在精妙的文本结构下都可以自行忽略。
但《信条》脱离了以往诺兰电影的既定模式,甚至比《敦刻尔克》还要大胆。
过于追求叙事复杂程度的同时,也让诺兰以往被屡屡诟病的缺点暴露的愈发明显,单个缺点不断积累,最终对影片的影响已经不可忽视。
诺兰的野心与他的短板在此片中无限膨胀,在任性圆梦的同时,也到达了入魔的边缘。
那么,在失利之后,诺兰的下一部作品又会如何?
我想没有人能预测。
经历了《信条》的观影落差之后,我再也无法断言诺兰的未来会是怎样,究竟是继续走火入魔,还是谷底反弹,这个问题比《信条》本身还要烧脑....
作者: NoNoNos 在2020这个多事之年,什么能让观众回到电影院?
答案只有一个:克里斯托弗·诺兰。
和其他行业迎来人们报复性消费不同,院线依然格外冷清,看电影对于绝大多数的人来说,还没有像疫情前那样,恢复成一种日常。
参加不了影展的艺术电影干脆全线后撤,改为明年亮相。
但是投资巨大、宣发昂贵的商业大片可不敢这么任性,只能一再改期上映。
连007都不敢打头阵的尴尬时节,诺兰却带着他的《信条》隆重登场,成为后疫情时代首部亮相影院的超级大片。
作为“胶片救世主”,以强视听风格而出名的诺兰,有足够的资格说服所有人:《信条》绝不是一部应该委身于流媒体的电影,它只属于大银幕,你必须走进电影院,被立体声环绕,感受它让你心跳加速的每一秒钟。
从立项伊始,《信条》就是一部让人充满好奇、想去大银幕一睹究竟的电影。
理由第一条,毫无疑问就是去看巨星飙戏。
运气绝佳的诺兰,从职业生涯之初就惯与影坛名角合作。
划时代的蝙蝠侠三部曲奠定了他在影坛的地位,该系列故事线是不走寻常路的暗黑跌宕,演员班底则是超级英雄电影理所当然的星光熠熠,从主角克里斯蒂安·贝尔到配角加里·奥德曼,各个都是响当当的戏骨。
《蝙蝠侠:黑暗骑士》此后,在雄厚资本的辅佐下,诺兰的绝招之一就是网罗一班堪称“活久见”的巨星卡司:不管是“两千万美元俱乐部”的首席男演员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还是手握新鲜奥斯卡小金人的马修·麦康纳、安妮·海瑟薇,甚至日本男星中流砥柱渡边谦,都被收入麾下。
《星际穿越》基本上诺兰的卡司原则就是:谁红用谁,谁贵用谁,谁拿奖用谁。
等到《敦刻尔克》这种英伦美人鉴式的电影,观众已经习惯将诺兰的选择当作影坛风向标了。
《信条》当然不是例外。
男主角约翰·大卫·华盛顿是好莱坞巨星丹泽尔·华盛顿的儿子,前两年刚和斯派克·李合作了《黑色党徒》,作为第一男主角从戛纳一路风光到奥斯卡。
作为当下风头最劲的黑人男演员之一,约翰·大卫·华盛顿今次领衔出演《信条》,更是本片的绝对主角——我的意思并不仅仅是,本片几乎每一分钟都有他出现。
而本片的配角更是看点十足。
出演约翰·大卫·华盛顿搭档、也是本片重要线索人物之一的,是职业规划不走寻常路线的罗伯特·帕丁森。
这些年深耕文艺片的罗伯特·帕丁森早就摆脱了“暮光男”人设的桎梏,成为了青年演技派的代表人物,戏路越来越宽。
这两天DC刚刚放出《新蝙蝠侠》的先导预告,帕丁森的暗黑扮相摄人心魄,他这一代的蝙蝠侠或将超越诺兰和克里斯蒂安·贝尔在十五年前缔造的经典,成为新的超级英雄银幕标杆。
《新蝙蝠侠》饰演反派俄罗斯军火寡头安德烈·萨塔尔的,是在《敦刻尔克》中与诺兰有过合作的肯尼斯·布拉纳;神秘莫测的行动队长,则是由新一代“快银”亚伦·泰勒-约翰逊出演;在预告片中带着主角初窥时间逆转之诡谲强大的是当年《哈利·波特》中的法国美人克蕾曼丝·波西……
肯尼斯·布拉纳 饰 萨塔尔而本片中俄罗斯军火寡头之妻这一重要角色,则是诺兰为澳洲高妹伊丽莎白·德比齐量身打造。
后者以《了不起的盖茨比》中Jordan Baker一角惊艳影坛,在《银河护卫队》中饰演遍体金色的外形女王阿耶莎为观众所熟知。
《了不起的盖茨比》最近她的名字更是登上娱乐的风口浪尖,因为她将在网飞最昂贵的剧集《王冠》中出演黛安娜。
剧还没拍,她就因为高贵优雅的形象得到了该剧粉丝热烈支持,收获一波路人缘。
《信条》制片人、诺兰的妻子艾玛·托马斯表示,她发现德比齐是因为18年后者与史蒂夫·麦奎因合作出演的《以寡敌众》,她在该片中精湛的演技让托马斯大为赞叹,推荐给诺兰。
《以寡敌众》而诺兰为了让德比齐出演寡头之妻凯瑟琳一角,也将剧本大幅调整,才有观众现在看到的、张力十足的“老夫加少妻”、军火对艺术的组合。
但是制片人托马斯表示,真正改写这个角色的是伊丽莎白·德比齐本人,是她本人非凡的魅力和演绎给了这个角色现在的光彩。
当然,《信条》遵循诺兰电影的绝对“信条”:一定有英国影坛常青树迈克尔·凯恩出镜。
不管故事发生在世界上哪个国家,只要迈克尔·凯恩穿着三件套风度翩翩地出现,传递一些决定主角命运的信息,几乎就可以盖章认证这是诺兰的电影了。
迈克尔·凯恩之于克里斯托弗·诺兰,大概相当于白鸽之于吴宇森吧。
但诺兰作品最吸引人的核心,还是“烧脑”的情节,“高智商”的剧本写作,和突破天际的想象力。
本片预告先行释出时,全网电影博主都大呼“看不懂”。
等到终极版长预告亮相,大家猜测,偏爱高概念科幻题材的诺兰,要拍一部关于时间穿越的电影?
然而诺兰绝不会让人轻易猜到。
本片的男主角大卫·约翰·华盛顿对罗伯特·帕丁森饰演的副手尼尔斩钉截铁地说“不!
”,这不是时间穿越,这是“时间逆转(inversion)”。
时间逆转和时空穿越到底有什么区别?
约翰·大卫·华盛顿饰演的CIA特工随队前往基辅歌剧院执行反恐任务,却发现现场的武装人员成分复杂。
敌友难辨,生死攸关,他被一个神秘人救下,但是对方却不是开枪射杀敌人,而是一粒子弹穿过敌人身体回到了神秘人的枪管。
意志坚定的主角决定为任务献出生命,却被告知,这次任务是一个名为“信条”的神秘组织对他的考验。
通过考验的主角得知了这个组织的秘密:来自未来的科学家已经发明了逆转时间的办法,并将这一技术传递到了现在的时空。
时空逆转与核反应堆息息相关,掌握技术与核武器的俄罗斯军火寡头安德烈·萨塔尔意欲毁灭世界,主角被派去阻止这一切发生。
为了接近萨塔尔,主角决定从寡头的妻子入手。
寡头的妻子凯瑟琳年轻貌美,从事艺术品交易。
她和萨塔尔的婚姻濒临破裂,却因为被丈夫设计卷入了艺术品交易诈骗,从而受制于他。
但为了能和儿子生活在一起,凯瑟琳委曲求全,日复一日生活在屈辱之中。
为了能够陪伴儿子自由地长大,她决定和主角交易,帮她接近萨塔尔。
但是老奸巨猾、手段狠辣的萨塔尔根本不在乎妻子凯瑟琳的死活,他算到主角一方的每一步行动,拿到主角一方承诺的钚之后,他立刻撕破交易,对凯瑟琳痛下杀手。
在高压的卧底行动中,主角已经对美丽坚毅的凯瑟琳产生了怜惜之情,决定逆转时间,重做任务,彻底破坏寡头的计划。
影片看到这里,也许观众还不能很好地理解时间逆转这一超越常识的科幻概念。
影片中拥有物理学硕士学位的尼尔,会把正电子、熵值可逆、时间箭头等等复杂的物理术语砸向观众,这个“只能以物理实体形态存在的方程式”简直比主角的使命和任务还要神秘,越解释越让人头大。
但硬核的诺兰不解释,他拍给你看。
于是观众们在理解俄罗斯寡头为什么要毁灭世界、主角为什么被“信条”这个神秘组织选中、罗伯特·帕丁森饰演的尼奥为什么死心塌地地追随主角、核武器是如何威胁整个世界之前,先看到了种种震撼人心的物理奇观:射出的子弹回到弹匣、海波倒流、轮船车辆逆行、破碎的玻璃恢复如新、被炸成粉碎的大楼拔地而起重回高耸……
但如果仅仅是倒带,那《信条》不过是一部普通的电影,成为不了诺兰的电影。
诺兰的主角一定会遭遇存在主义危机,而且总是在火烧眉毛做任务的时候得解决自己的心灵危机。
用时间给人物加压,这是诺兰的惯用招数。
《记忆碎片》中,失忆症让身担复仇重任的主角争分夺秒地和自己随时流失的短期记忆抢夺主动权;《盗梦空间》用梦境的限度给角色设置障碍;《星际穿越》就更不必说了,全人类都没几年好活了,找宜居星球了真是迫在眉睫。
《信条》中,诺兰干脆将时间变成外部矛盾本身,同时又是造成人物内部危机的直接原因。
逆转时间,当然得争分夺秒,但如果在同一个空间里不同时间线的自己相遇,会怎么样?
这是探索时间概念的科幻电影的老题目了。
约翰·大卫·华盛顿饰演的主角甚至都没有名字,在演员表里就被标记为“主角”。
如果他是电影的主角,那他究竟对于故事线的发展有没有决定性作用?
他对抗的人、打斗对战的人究竟是谁?
每一场战斗中,出现的人究竟是敌是友?
时间逆转有没有副作用?
一个人可以逆转几次?
一个人如果在相同的时空里遇到了逆转的自己会发生什么样的情况?
怎么才能避免物理学家预言的“湮灭”?
其实在科幻作品中,一个宇宙中出现时间逆向流动的物质,并不是什么新鲜的想法。
但是一来极少有人在银幕上呈现,二来诺兰实在简单粗暴,重要的故事线,生怕观众看不明白,那么让主角正向跑一次,逆向跑一次。
比如前段时间网络上大家传得沸沸扬扬的诺兰炸飞机一事。
这架退休的飞机可谓是死得其所,在奥斯陆机场这场致敬《空前绝后满天飞》的戏中,正时间顺序被炸了一次,逆时间向又炸了一次,炸出主角的新知和新任务。
形容起来玄妙的概念博弈,在诺兰的导筒下,没有半分花哨,相当直观。
《信条》动作指导奉献了可能是他们设计过最古怪的打斗戏:一方在顺时间轴地见招拆招,另一方却看似违背人体力学和物理法则地反向行动,双方缠斗,枪飞远,子弹回溯,让人眼花缭乱。
尽管老搭档、作曲家汉斯·季默没有参与本片的制作,但是以《黑豹》配乐拿下奥斯卡提名的北欧后起之秀路德维格·戈兰松不遑多让。
从影片的第一声电子重锤开始,从不明身份的武装部队闯入基辅歌剧院的第一秒开始,诺兰就用戈兰松紧密急促的电子交响将观众的神经绷到了极点。
这不是一场寻常的战争,不是靠枪炮交锋就能分出胜负,你要赌上身体里的每一个粒子,从此刻面朝过去逆向狂奔,用自己和同伴生命的未来去平衡现实的砝码。
当然,拯救世界这么重大的任务,准备不周,跑两次都有所失手也可以理解。
这就是诺兰留给观众的找不同谜题了:拯救世界,需要几个人逆转几次把一个任务从时间流的几个方向跑几次呢?
看完出来我对象:这不就那什么,小松菜奈那个,明天的我和昨天的你谈恋爱?对象还是打篮球的哈登?完,这脑没烧起来啊诺老师(认真说哈,构思是完整的,但拍得很笨拙,就那种刚开始写硬科幻的人费老牛鼻子劲描写一万字太空舱换螺丝的笨拙,可以但没有必要。拍电影嘛,理论设想再牛逼都应该服务于观赏性,比起来盗梦空间可比这部灵动多了
曾和朋友提及對《星際穿越》的觀感:開頭裝得像Kubrick,看到結尾才發現是陳可辛。Nolan就是如此反差萌,持續在媚俗與裝逼間左右逢源。就像《信條》這般在主題、人物、情感上皆庸俗到爛大街的電影,Nolan又一次依靠視覺奇情和故弄玄虛將你繞暈,令你讚美他很高級。「想像高級」和「自以為高級」,始終是Nolan掩飾蒼白和打造信眾的不二法門。裝逼你確實全世界第一,三顆星給視覺。
主人公(黑人)经历了影片结尾的大战,创建了“信条”组织,招募了尼尔。尼尔就是成年后的马克思,凯特是他的妈妈,萨特是他的爸爸。为了对抗萨特毁灭世界,主人公派尼尔回到过去训练自己对抗萨特,尼尔在影片开头的歌舞剧院救了过去的主人公,最终在影片结尾替主人公挡子弹死亡。不管是过去还是未来,两人的初识便是结束,泪目。
对不起,真的太无聊了。用信息轰炸和听起来很厉害其实很啰嗦的概念做设定,目的不是让观众更清楚的了解规则,而是让人绕晕听不懂达成烧脑目的,有意思吗?但这个不是关键,关键是把繁冗的一大堆设定拨开以后,一切动机和目的竟然有点傻里傻气………应该是我看过最差的一部诺兰了,连制作水平都变差了,音乐满到头疼,调色饱和过度,动作戏不怎么好看,人一多乱哄哄的,剪辑也有点问题。靠女主的美和风景的美撑下来的。
诺兰的电影作者化风格非常强,他就像是时间的管理者,这部新片依旧非常的烧脑,观影过程中看似好懂,但当五方最后那句台词一出来,故事立刻变得烧脑起来。【信条】就像一集豪华美剧的首播集,挖了一个巨大的坑,在时间里穿梭的故事线让人想到Netflix第一神剧《暗黑》,有着一样的时空悖论和错综复杂的时间线,烧脑也是源自这其中的时间线和人物身份。一部电影演完了,结果你发现这才是信条宇宙的起点。诺兰套用了007电影的模式,演员嘴里科普着科学原理,还带着诺兰标志性的英式幽默,这些台词就是解释一下关键场景所需的叙事逻辑,对观众来说就是不明觉厉的观感,而类型套路也没有时间让主角思考,叙事只是快节奏的一路往前推,能不能消化就是电影结束之后的事情了。诺兰的电影,好玩的就是解读它如何烧脑,又到了广大网友秀学识和智商优越感的时间!
对暮光男主刮目相看。
看不懂,也懒得去理解,甚至没有理解的欲望,电影整个过程又臭又长,即使抛开一些概念、叙事结构等,剧情也非常无聊,没耐心可能就看睡着了,可能唯一出彩的就是配乐吧。诺兰似乎想把自己打造成一个神,一味的炫技、堆概念,却抛弃了电影最基本的特点,那就是故事性和观赏性,然而信条一个都没做到。
迷失在诺兰的时间迷宫,却仍然被他玩转一个概念的执着给迷住了。归根结底还是在讨论一个老生常谈的话题:如果你有机会回到原初时间,改变一件事,你的命运最终是否会逆转?大概因为有九个月没进过电影院,一面被腰酸背痛折磨,一面忍不住被卷入画面和声音的秘洞。像重新活了一把。
就像听一个理科生对你滔滔不绝,你知道他很厉害,但就是对他说的话提不起兴趣,乏味又无聊。
有一类电影,你知道它很厉害,却不觉得它好看,你没有看得十分明白,却提不起兴致来解读它其中的奥秘。这就是信条给我留下的感觉。
看到豆瓣显示喜欢本片的人最喜欢《双子杀手》我就放心了,两片唯一的共同点是其导演都被神化。诺兰之前的作品我都是一遍就看得明明白白,事实上这正是诺兰的能耐,能用复杂的方式把简单的故事一口气讲明白。反过来这也是诺兰的局限,来来回回只会一种讲故事的方式,听多了腻味。本片仍然是个内核简单的故事,但我的确没看懂多处细节,也无意浪费时间再去搞懂。通常说一部电影难懂,是指观影者囿于自己的知识背景或人生阅历,暂时难以理解创作者的思想,等待多年以后再去懂。而本片难懂,仅仅是由于它的信息量太大太密,观众一时间难以消化。一部过三年再看才看懂的电影,是高级的,而一部过三天再看才看懂的电影,是低级的。我担心如今的诺兰和李安一样,都陷入了某种执念中不能自拔,这往往是艺术家创造力巅峰逝去开始走下坡路的征兆。【捷登飞扬】
我真的不想再搞死老婆的爱情了。放过孩子吧。 放过孩子吧。
观众还是那个观众,诺兰却又升级了
就不说角色写的有多无语了(特别是反派),台词居然能写出"cold war, cold as ICE"、"if I can't have you then nobody else can"等等这种令人笑喷级别的对白,你说是汤米威叟写的我都信。同时,在人物与情感编写缩水后毫无疑问放大了视觉上面的奇观呈现,这也显现出很严重的问题:本片视觉奇观呈现效果其实很低。除去一贯诺兰的往大做外,这次很大主要建立在于时空倒转后的“倒放”,当然单纯的倒放并不能带来太大的奇观性质,所以设计了不少正逆时间同画面的场面,并且还为这些段落进行了不少的训练以及编排。然而诺兰一贯糟糕的动作戏把控设计,加上这次凌乱的剪辑,直接让呈现出来的效果一团糟,很多镜头根本没有让观众来得及去仔细辨别一正一反同屏的效果就直接跳过,让现场编排的动作彻底白费,奇观性质的呈现效果大幅度削弱……
硬科幻,“强”剧情。思来想去,还是只能给个三星。
看了预告觉得这部Nolan又要扑街了~ #疫情之后在电影院看过的第一部电影 一脸懵~ like WHY? 虽然满满的Braid的感觉很快懂了但是剧情真的需要搞这么绕么?
1.就是如果你跳脱出影像,会大概知道影片在讲什么,尤其是最后“未来人”的目的道明之后,更是可以明白这个故事。但是在快速的影像呈现上,便难以跟上每一幕画面的内在逻辑,于是你只能“别去试图理解它,去感受它。”如果这时候你感到头疼,那就睡会儿吧;2.诺兰依旧在塑造奇观,哪怕你可能真的觉得影像所呈现的信息难懂,但是在配乐、剪辑、创意和高燃场面的结合中,你依旧会被紧紧吸附,感受着导演、作品的魅力。
现在是不是流行商业大片找丑的人来演啊?主角丑真让人看不下去!
就这?结构及其复杂下的狗血故事,人物塑造、世界观和故事都稀巴烂。逆时空是很炫,倒着走的世界听起来也很好玩,只是展现出来就真的无聊。九国核弹阴谋,俄罗斯霸道总裁的狗血爱情,说实话女主的戏份是在太失败了。为了技术和形式牺牲掉故事的典型案例。再说,这种时空穿越的桥段在其他科幻作品里也很常见,除了倒着走之外……
无聊到根本不想去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