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配乐 我想先说下配乐,本次Eiko的配乐不同于《驾驶我的车》里轻松Chill的爵士乐风格,本片配乐运用的主题乐器是弦乐,而且有些段落类似于无调性风格,使得整体尖锐的弦乐运用凸显得更加刺耳,令人紧张和不安的氛围笼罩在开头和结尾的两首《Evil dose not exist》里,有趣的是OST专辑里开头的《Evil》竟然是V2版本。
结局的黑夜🌌是始,而开头则是黑夜的延伸,也昭示了本片的黑暗基调。
# 室内戏和车内戏 过往电影如《驾驶我的车》、《欢乐时光》抑或是《偶然与想象》,滨口擅长的一直都是室内导戏的精妙调度与绵密对话所表现的文学性,这也是我们深爱滨口的原因。
迷人的文本透过一段段电影人物的对话所展开,氤氲的化学反应在人际关系悄然发生。
本片的室内戏以及车内西不遑多让,依旧是滨口让人着迷的精彩段落。
相比而言,室外戏由于文本的匮乏则相比缺失了一些娱乐性,不过对于镜头语言的把控依旧让我们看到了滨口对于自然与人类不同视点的思考,也算是他的一大进步呢!
# 结尾的解读最后一场车内戏说明了一个信息,野鹿平时是没有攻击性的、胆小的,然而当遭受到攻击因而内脏受伤的时候,野鹿以及它的父母便会变为困兽一般,为了生存而与可能的敌人搏斗。
结尾的父亲攻击男职员,是因为女儿遭到了致命的攻击,正如受伤的小鹿母亲攻击女儿一般。
邪恶不存在,是出于的大自然的中立性,也正因为这个特性,让生活于大城市观影的我们在银幕面前感到冰冷、紧张和恐惧。
应当永远敬畏自然,永远热爱自然!
在《邪恶不存在》中,我们看到几股相互交织的力量。
首先,人类与自然的对立成为一大主题。
当地居民与开发者之间的冲突,揭示了开发者对自然环境的威胁,包括污染水源、威胁治安与消防安全,以及改变当地居民的生活方式。
其次,开发者与当地居民之间的冲突揭示了更深层次的人性困境。
开发者被视为不可抗力,但他们自身也在迷茫中寻找生活的意义。
最后,开发者自身内部的矛盾,揭示了在疫情下公司濒临倒闭的现状,这也象征着更广泛的社会和经济压力。
这些层次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个压在每个人身上的、由尘埃构成的漏洞百出的山。
无论是抗争还是顺从,似乎都无法避免混乱的结局。
这部电影深刻地反映了疫情背景下,人们对社会常态和世界观的悲观情绪。
每个角色,从鹿、女孩、开发者到居民,都成为自我蚕食系统的一部分。
居民猎杀鹿,开发者改变居民的生活,居民反抗开发者,开发者破坏环境,鹿伤害了小女孩。
邪恶不存在,但这个世界的被动悲观情绪无处不在。
这座尘埃的山就像是后疫情时代人类在自然力量、社会关系以及内心冲突中的挣扎。
电影认为我们在混乱的世界中试图寻找意义和秩序的过程,是无解的,是渺小的,每个角色都成为了自我消耗体系的一部分。
影片上线后看到篇专访,尝试译了下。
滨口龙介导演(45岁)的代表作《驾驶我的车》等多部作品在国际上获得了高度评价。
他成为继黑泽明之后,再次在美国奥斯卡奖和世界三大电影节(戛纳、柏林、威尼斯)中获奖的日本电影导演。
他的大多数作品都是以低成本和小团队制作的,并且在选角时不考虑演员的演技经验。
他最近的一部新作是由一个大约10人的团队制作完成的,甚至其中一名幕后人员还担任了主演,该作品在威尼斯国际电影节上赢得了评审团大奖。
我们对他那些非常规的电影指导风格进行了采访。
为什么要选择少人数、低预算进行拍摄?
滨口龙介导演轻松地说:“每得到一个奖项都让我感到惊讶。
”在过去几年中,他连续获得了多个国际电影奖项。
2021年的作品《驾驶我的车》获得了奥斯卡国际长片奖、戛纳国际电影节的最佳剧本奖等四项大奖。
2021年的《偶然和想象》在柏林国际电影节获得了银熊奖,而最新作品《邪恶不存在》(2023)则在威尼斯国际电影节获得了银狮奖(两者均为评审团大奖)。
此外,他的作品还在世界各地的电影节中获得了高度评价,现在全球的电影爱好者都在期待他的新作。
他的作品首次正式参展戛纳国际电影节是在2018年,那时他带去了电影《夜以继日》。
该片在国际上引起关注后,他对电影产业有了新的见解。
“这是我第一次拍摄商业电影,我的初衷是制作一部即使在日本电影院上映也不显突兀的影片(迎合本土观众),坚持自己的创作理念核心。
虽然这部作品本质上是日本电影,但当它被选入戛纳竞赛单元并引起了关注时,我非常惊讶。
这种意外的肯定让我意识到,尽管我不了解电影节的选拔标准,但只要坚持自己的艺术追求,就能获得国际认可。
因此,我决定从那时起,更加专注于打磨自己的价值观,不必过分关注电影节或其后的奖项。
”他执导的大部分作品都是以低预算、人数少制作的。
前述的获奖作品《偶然和想象》和《邪恶不存在》,除了演员外,工作人员大约只有10人左右。
“少人数确实有利于更好地沟通。
但是,如果投入了1亿日元的制作费,为了回收成本,大概需要至少30万人前往电影院观看。
所以制片人认为,如果想要达到这种观影人数,或者至少在拍摄上映前有所保证,就必须依靠知名的原作或演员,这是无可厚非的。
《偶然和想象》和《邪恶不存在》受限于预算,所以自然而然就成了小规模的项目。
”“虽然是小规模制作,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没有将拍摄视为一项商业项目。
据我所知,我们迄今为止制作的作品还没有出现过亏损。
我们注重的是找到制作规模与预算之间的合理平衡。
’为了能够拍摄出我想要的电影,就不能遵循当前日本电影行业中的规模和预算比例’”,滨口龙介说道。
“最关键的是,首先,清楚自己想要制作的电影是什么。
接着,这个影片需要多少人和多长时间来完成。
此外,理想的制作环境应该包括充足的拍摄时间、准备期和休息时间。
但要保证有足够的时间,所需的预算必然会超出日本电影行业当前的常规预算标准。
要改变这一行业标准对我来说并非易事。
我不能简单地说,一个本来花1亿日元制作的电影,现在突然要花3亿日元。
所以,我的策略是先设计一个即使规模小也能做得有趣的项目,然后围绕着这个规模准备充分的预算。
”“同时,预算多也不见得是好事。
”“不管是公司还是政府部门,都有’年度’的划分,需要在这一年内展示出一定的成果。
我明白在管理商业项目时,这种做法是必要的。
但电影是要创作此前不曾有的东西的过程,这过程中难免会有试错。
处理这些错误并对其进行改进需要相当的不可预估的时间。
为了确保最终产品的质量,必须有充足的时间。
所以预算的关键是要足够支撑这个时间,不需要过多,只需足够。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项目的规模足够小,以至于没人过多干涉,我们可能就能突破年度的限制进行创作。
即便是小规模项目,有了适合的充足的预算和时间,我们也能让电影中的每一个瞬间都精彩充实。
”
对于上映影院数量和网络播放的看法?
为了让更多的人观看到作品,必须在许多电影院进行上映。
然而,滨口导演并不认为影院数量越多越好。
“我们在决定上映影院的数量时也要考虑到平衡。
虽然我们当然希望尽可能多的人看到作品,但如果在很多影院上映,就必须做大量的宣传来吸引足够的观众填满座位,这样宣传成本就会增加。
比如,《偶然和想象》主要在小型影院(通常指座位少于200的影院)上映。
鉴于这部电影的制作规模,只要常来小型影院的观众来看电影,就能收回成本,对我们来说这已经是成功的。
这种做法也是对那些我作为观众和导演长期受益的小型影院的一种回报。
至于《邪恶不存在》,一旦开始上映,如果观众真的来看,可能会有更多的传播机会,这种情况如果真的发生了,我们就当是幸运吧。
”近年来,虽然许多电影可以通过网络进行观看,但滨口导演的作品在网络上的可观看数量却很少。
“想想我自己平时看网络视频的状态,发现即使不需要集中注意力也没关系(笑)。
简单地说,我在看网络看视频时,专注度是变低了的。
所以,我觉得把我拍摄的电影作品,放在在网络上的这种观影方式,可能不太合拍。
”
尽管获得如此多的奖项,他并没有扩张自己在电影奖项上的企图心,而是依然坚持自己独立电影创作的标准。
在谈到日本电影行业的问题时,他这样提前说明:“因为我不了解除了自己之外的其他剧组的拍摄情况,所以很难去具体评论。
”他提到一个观点:“如果不是原创剧本,而是从其他媒体,比如漫画来改编原作,那么媒体载体的转换本身就会涉及相当一部分成本(版权费、改编时间等)。
将二维内容转换为三维并消除不协调感,不仅成本高,而且结果难以预测。
在某种程度上,为了实现这种改编,准备阶段就需要动用诸多人力。
我想,如果能在创作更早期的阶段,比如剧本编写或研讨上,就算减少一些人手,但能投入更长时间和更多资金,可能会更容易创作出有趣的作品。
”“有一个前掉,在日本的实拍电影制作里,用摄像机捕捉现实场景这是必须的。
那么,从我们媒介特性出发,合适的现实故事应该怎么拍?
制作者应自主思考这个问题。
简单来说,就是要贴近现实。
依靠知名原作的电影在短期内可能会吸引观众,但如果不制作真正有趣的原创的实景电影,就会破坏与观众的信任关系。
这样一来,观众数量会逐渐减少,最终导致一个恶性结果:实拍电影的资金将会越来越少。
尽管动画电影的繁荣可能使这一问题不那么明显,但我感觉这样的情况可能已经在发生了。
”
滨口龙介导演的作品常常会选择没有演技经验的人出演。
例如,在2015年的电影《快乐时光》中,由四位没有演技经验的女性担纲主演,并同时在洛迦诺国际电影节上获得了最佳女演员奖,这是日本首次。
那么,他是根据什么标准来选择演员的呢?
“基本上每个人都各自有其魅力。
如果这种魅力能在镜头前呈现出来,就能成就一部电影。
但这并不意味着任何人都可以呈现。
在选角时,我的某种直觉在起作用。
在拍摄期间,我能够感觉到这个人能否在镜头前展现出那种魅力。
如果我感觉出他们能够并准备就绪,我就会选择他们。
这或许不是演技好坏的问题,而是这个人能否展现出一种无法言喻的说服力的问题,“这个人就是这样一个人!
”。
这也是由故事和角色设定等多种因素结合的结果。
”《邪恶不存在》中扮演主角的大美贺均原本不是演员,而是剧组的一名工作人员。
“在创作初期,剧本前的研讨阶段,他是我们的司机。
那时候,我们让他在试拍中进入摄像机的镜头,通过镜头我发现他有一种难以捉摸的表情,看起来你无法读懂他的想法,我觉得这种神秘感非常有电影感。
最终让我决定选择由他出演的原因是,看了他导演的一部电影。
《义父养父》,一部中篇电影。
老实说,看了之后我对他细腻的内心有了更新的认识。
我想,拥有这样的外表和内在,他应该能够扮演这样的角色,于是我请他来演这个角色。
”一位参与过滨口龙介导演电影的演员表示:“一切都很特别,与我以往的拍摄经历完全不同。
”即便对于经验丰富的演员来说,这样的拍摄现场也充满了新发现。
那么,这其中究竟有什么不同呢?
滨口龙介导演特有的导演手法之一是“剧本阅读”。
在他的每部作品中,在拍摄前,所有演员都会花几天时间,用去除一切情感表达和语调变化的方式,来朗读台词。
这是一个彻底将人物对话融入自己的过程,这里面也包含对方台词。
完成“剧本阅读”后,通常不会进行特别的表演指导,具体如何表达台词如何表演则留给演员在拍摄现场决定。
在拍摄过程中,一些镜头,经常会反复拍摄10次以上。
“这些反复拍摄的素材,每一个都有它的优点。
不过,像大美贺均这样几乎没有演技经验的人,一开始确实会感到紧张。
但紧张感也能产生一种集中力。
随着拍摄的进行,放松的瞬间会逐渐增多。
当紧张和放松达到一定的平衡时,就会出现既不像演员本人也不像角色的独特瞬间。
通过剪辑保留那些我觉得’OK’的瞬间,最终这些一个个瞬间会在电影中构建成角色的形象。
”这样构建起来的故事包含了模糊不清和难以理解的荒诞性。
在通常人们倾向于追求清晰明了的结局的情况下,这样的做法也可以说是非常与众不同了。
“我觉得自己无法创作出,某种事情被完全解决或画上圆满句号的作品。
在我自己的生活中,我经历了许多让我重新认识到现实本身的时刻。
现实总是有一种难以捉摸的质感,我希望我的电影也能如此。
现实感作为入口很重要,这有助于让观众在看电影时觉得’这部电影与我的世界相连’,这样也能激发出观众的想象力。
然而,我们只能通过自己的感觉来了解现实。
在生活中,有时我们会因为盲点而被现实打个措手不及,惊讶地发现’原来现实是这样的’,这或许才是真正的现实感。
我认为,为了在电影中构建这种真实的现实感,应该包含一些极其荒谬的那些难以捉摸的盲点元素。
”
如果收到好莱坞的邀请怎么办?
他的作品受到了全球的关注,有可能会收到好莱坞等海外的邀请。
“如果假设真的有来自好莱坞的邀请,比如在获奖后立即收到一条’能见面吗’的信息,我会觉得有点害怕,可能会先把信息保存起来(笑)。
如果过了一段时间还有人联系我,那我可能会考虑一下。
我基本上希望在制作现场能保持自己的创作理念核心,如果我变成了一个可替代的存在,那会是非常难受的。
在项目中如果意见不合,面临’那就换个导演吧’这种情况会让我觉得很麻烦,即使不至于这样,也不想被认为是在任性。
我需要与那些信任我的价值判断,信任我的创作理念,并觉得非滨口不可的人合作。
根据我以往的工作经验,这种信任是需要时间来培养的。
”滨口龙介导演对未来的目标并没有设定明确的计划,会顺其自然地进行创作。
例如,《邪恶不存在》最初是作为现场表演的视频被委托制作的,直到拍摄结束前都没有确定是否会完成为一部电影。
影片的主题和故事线也是在视频制作过程中偶然找到的。
“目前,我可能更倾向于这种自发性的创作方式。
我希望每年至少能有一次站在拍摄现场的机会,所以可能会继续制作短片。
至于将来的事情,现在还不得而知。
”未来,滨口龙介导演的电影世界里将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没有人能够预测。
#BFI#LFF #OfficialCompetition 气温突变,坐在影院的我似乎能感受到电影中那冰冷的环境。
遥远的欲望在片中做为主线串起了环境与人的关系。
猎人的欲望是猎鹿,小女孩的欲望是找到羽毛,外来者的欲望是完成项目。
结尾处猎人猎了鹿,保护小鹿的成年鹿袭击了捡羽毛的小女孩,而为了保护女儿的父亲杀死了外来者,一切就如男主所说的,父母会在孩子受伤后展现杀意,这有如宿命般的结尾,倒下的外来者,停止奔跑的父亲都可以确定小鹿应该也死了。
不过感觉会有人说,谁又会在乎鹿呢?
视觉上,大量长镜头和固定镜头凝视感极强,我们仿佛是自然之灵,凝视着生活在我们周围的人类。
开场的仰望天空的小女孩的POV长镜头和结尾处小女孩死亡POV仰拍的长镜头形成呼应,仿佛以小女孩的视角对观众说邪恶并不存在。
听觉上,开场的配乐还有种宁静自然之感,从中段开始变奏就充满着诡异感,尤其是那几次戛然而止,与长镜头形成了相反的效果,也提醒着观众,让大家对这个不自然的结尾有所准备。
不喜欢,有几场戏的收音伴随着景别切换有些音色差,还有唯一一场手持镜头有些随意,车尾的后视镜头仍然让我苦思不解。
野生芥末的视角,死亡鹿头骨的视角,是我们所陌生的,因为我们不认为“那也是生命”,所以可以随意采摘作为食材,只有像女孩一样纯真可爱的活鹿才需要保护。
我们认为的环保,说到底只是“上游的污水不能威胁下游使用的人”“外来的游客不能影响当地的生活”,但是伐木取暖是必须的,取水煮面也是必须的。
我们每个人都是善良的,都反感浮华虚假的都市,向往隐世的田园,可是就算来到这里扎根,成为与自然取得“balance”的村民,我们身上的邪恶就不存在了吗?
也许只有头顶上那些寂静的橡树知道答案吧。
片名的红蓝两色显然是经过精心设计的,代表正义的蓝色字母是多过代表邪恶的红色字母的,电影中正反双方也穿着蓝色和红色衣服。
穿蓝衣的男主角口口声声说保护环境,却用红色油锯大肆砍伐树木,不去水渠取水,偏要开着大排量越野车去深山,只为获取更清澈一点的山泉水,他家周围散落着红色的拖拉机、割草机,暗示他内心也并非没有邪恶。
每次去接女儿,他都被告知女儿早已提前离开,他也继续习惯性迟到,继续习惯性自责,长相和发型略显成熟的女儿会莫名的踢打他,也许跟一闪而过的全家福中从没出现过的妻子有关;反方的公司职员虽穿着代表邪恶的红色衣服,但和上司和女同事交谈时却又让人感觉他心地良善。
电影开头的仰视把密密麻麻的树拍成了一张网,和后面水平拍摄的树木呼应,构成了一座天然的监狱,诡异的车尾视角总在拐弯时出现,对应着后续的剧情转折。
最邪恶的公司老板和偷猎者并没出现,但结尾弥漫浓雾中的邪恶却把不是邪恶根源的穿红衣和蓝衣的人都吞噬,貌似正义的男主角在车内抽烟的那一刻,画面因为进入树荫而一片昏暗,只剩下红色烟头发出邪恶的光,邪恶确实不存在,但邪恶无处不在…………车内那段男女关于交友的交谈戏全片最佳!
推荐观众:关注滨口龙介的影迷!
几乎是滨口对自身边界的一次大胆跳脱,尝试。
全片由极长的仰视镜头开始,石桥英子的弦乐则为其隐匿入不安,戛然而止的音乐带来间离,似乎也在暗示结尾所带给观众的“突如其来”。
影片的前半部分是滨口对于创作思路的一次再出发:极少的台词配上大量的留白空隙,颠覆了其以往用大量对白搭建的叙事框架。
而到了后半部分,滨口又回归了最为擅长的台词设计,如《驾驶我的车》般构建出脱离外界的车内世界,由此迸发出人物角色的矛盾与戏剧性。
(以下是观影后自身对于影片主题的理解,涉及剧透)邪恶似乎不存在,却又处处存在。
山林中的小镇看似平静,如同“无邪之境”,但深层次下却又潜藏着不可言说的“恶”。
以小镇“原住民”的视角出发,外来商业“入侵者”则是对其固有生活模式的冲撞:从自身商业利益为考量,不顾对生态的损伤而将计划一路推进。
这对于居民的影响当然是持久性的,也是不可预见的,于此,“恶”便从中生成;以“外来者”的视点出发,男职员与黛的车中对话出流露的便是一种“善”的真诚,然而,当其试图劝说巧担任管理员时,相同语句的复述在不同语境下被赋予了虚伪与立场的意味,由此,另一种更为普遍的“恶”得以生成。
但同时,邪恶也是一种自身性的所属。
当小镇居民指涉外来者带来的邪恶时,其自身也早已对自然施加了不自知的“恶”。
当居民砍柴,汲水,捕猎时,已然对自然的“纯洁性”造成干扰,损害,对于自然本身也已造成了“恶”。
而自然本身呢,难道自然才是最本真无邪的一方吗?
并不是。
中枪的鹿攻击了小女孩花,森林中潜藏的毒刺划伤了黛的手,自然也在用着似乎是“报复”的手段带来“邪恶”的存在。
回归角色本身。
巧是全片非常精妙的一个角色,也是恶与善的矛盾综合体。
维持生态的平衡安定,反对商业开发活动,似乎巧是全片“善”的代表;然而,背后驱动的本质却仍是利益,自身的,村民的利益。
为此,巧在最后痛下杀手,也同时隐瞒了尖刺的毒性,让生命如同落日燃尽,化身为“恶”的指代。
而小女孩花才是真正的“无邪”。
自始至终以旁观者的视角凝视着成人的博弈,探视着不同视角下所应运而生的邪恶,以真正纯粹的目光坚守一隅“无邪之境”由此,我想滨口龙介寄希望于本片传达的是:邪恶不存在,但生发于不同立场的视点下。
观影于百老汇电影中心
一些Facts:1. 影片作曲者是石桥英子,她也是滨口龙介前作《驾驶我的车》的作曲者。
2. 本片创作起源:拍摄《驾驶我的车》时,石桥英子要求制作组为一个现场音乐表演拍一些镜头,最后这些镜头组成了无对白80分钟影片《馈赠》(2023年10月于根特电影节上映,石桥英子现场配乐)。
之后,滨口龙介想更进一步,征得许可后将这个项目扩展为现在的《邪恶不存在》。
3. 滨口龙介:“我某种程度上也希望人们对结局保有某些犹豫。
这种 ‘犹豫’的想法就是电影。
”4. 滨口龙介:“角色的行动并不是出于伦理的考虑,而是直觉。
”以下内容涉及剧透影片于大量空镜头和配乐之上开始构建,了解这一特殊的源起是进入影片的前提。
我们多次注意到在用平移镜头展现密林时,音乐戛然而止,紧随其后的是人物与人声的出现,再之后,视点由自然景观转移到人。
由此,人始终成为影片中的介入者和破坏者——即使他们是这里的居民,和自然共存着。
资本的商业企图作为影片的明线,明晃晃地亮着刺刀,悬挂对这片密林的威胁,实则这块幕布早在战后第一批居民到来时就已经开始被刺穿。
公司代表对于居民来说是外来者和侵入者,而对于自然来说,这些居民也同样如此。
居民虽然居住于乡村,但生活方式和文化环境依然是现代的,他们也弹大键琴,也开汽车,也有精致的现代餐桌用具,他们是介于自然和都市的灰色人群。
在空镜头之余,有两段密集的讨论片段,这是滨口龙介的拿手好戏,也是他赋予人物信念感、利用对话和节奏表现人物的重要方式。
第一段的对话中,分野了两个阵营,在影片语境下是“正义”和“邪恶”的两方。
“正义”一方的真切顾虑在“邪恶”一方的和稀泥处理方式下似乎显得无助且悲壮,观众的情感立场自然也不言而明。
而在第二段两位公司代表的车内对话中,精彩的打趣快速丰满了他们的形象,他们不再是一个邪恶的符号,而当他们也逐渐倾向到居民和自然一方时,他们显得如此可爱,他们的邪恶似乎不再存在。
这是影片轻松且易于接受的一次转折和颠覆。
就在观众和角色即将形成“邪恶”不存在的共识时,那把明晃晃的刺刀在客观上依然高悬,而影片极速进行了又一次颠覆性的转折:“正义”如爆炸一般露出了狰狞的“邪恶”。
作为最引人争议的片段,它无疑是会在第一时间激怒观众的——它打破了观众从一开始就持续的共识,崩解了人们对“与自然和谐共处的人”的想象,但影片又完全无意于安抚,更似挑衅式地结束了。
不同于此前给足理由和过渡的转变,这次的巨大转折对观众来说极具破坏性。
创作者将结尾剧情呈现得模糊又抽象,无论如何猜测剖析鹿和拓海父女的动机和隐喻,无论如何努力地试图还原事件的真实经过,都很大程度上只能是个人意淫。
不管是简单的还是复杂的解读都是不恰当的,这正如滨口龙介本人所说,怀疑就是这场戏的目的之一。
影片真正想表达的是,任何判断都存在着灰色阴影,貌似美好的都存在蛰伏的危机(猎枪声、路边尸骨、有倒刺的植物),而乍现的邪恶也存在留白。
以拓海为代表的这批居民在此刻也真正共识性地滑入“正义”与“邪恶”之间的灰色地带。
“邪恶不存在”是影片收束点之前的共识,之后的颠覆时刻最大的意图就在于颠覆本身,而非逻辑和说教,所以过度的剖析总显得单薄,那些“为什么”的问题需要观众离开影厅后在漫长的生活中自己找到自己的答案,这是电影能带给我们的财富。
滨口龙介较早期影片(《欢乐时光》、《夜以继日》)和近期影片的节奏和氛围有很大不同:早期相当松弛,而近期相比起来更加紧绷(尤其是《驾驶我的车》)。
《邪恶不存在》是滨口龙介再次回到早期风格的实践,最与之相似的就是《欢乐时光》,我们可以看到很多这部317分钟超长作的影子——乌冬面夫妇和女性公司代表都是《欢乐时光》的演员回归出演(并且他们都是素人),摄影北川喜雄也是《欢乐时光》之后首次回归参与滨口龙介电影的摄影。
而在《欢乐时光》和《夜以继日》中,角色直觉性的行为往往是电影的重要符号,是巨大转折的发动机,它们通常也令观众感到不可思议,这也是滨口龙介的创作特点——角色会直接表现他们内心的冲动,即使它有悖伦理和常规。
在接受了这一点后,拓海最后出乎意料的行动也为这部电影烙下了滨口龙介标志性的印记,它是滨口龙介风格的体现,无论你喜欢与否。
影片大方承认和揭露人的阴暗面(甚至是充斥着暴力的阴暗面),这一点贯穿滨口龙介的所有电影,似乎像是他镜头下角色的信念感来源,同样的特征沿袭自他的老师黑泽清。
黑泽清的代表作之一《X圣治》同样揭露着人内心的恶,讲述着“看起来不像杀人犯的人才最有可能杀人”的故事,黑泽清还说:“无论你如何解释电影,我不相信一部电影只限于它的开始和结束。
在那之前和之后,都有一个属于它的世界。
我想让观众感受到这部电影(《X圣治》)带给他们的除了恐怖感,还有别的可以思考的东西。
”在理解了他们师徒二人的创作哲学后,或许你会更喜欢《邪恶不存在》。
采访参考:滨口龙介∶我的团队加起来也就十个人左右(邪恶不存在)影评 (douban.com)【译】黑泽清谈犯罪杰作《X圣治》(X圣治)影评 (douban.com)
初看的体验其实前100分钟是不错的,简单平实地记录人、事、自然,画面清澈、写实,是现实主义和自然主义的风格,说明会上你来我往,脑中不禁感叹日本社会的文明化程度挺高的。
但随着人物登场、刻画,故事展开,似乎始终未正式触及主题,心里悬着落不下来,迎来结局的一刻彻底懵逼,what the fuck, 为什么杀死男职员?
女孩是怎么死的?
为什么不先救孩子?
带着诸多疑问睡了一觉,第二天起来决定二刷,在二次观看下发现了许多之前没注意到的细节,其中隐藏着一些答案。
·······························································································································先说结论,影片通过对视角的变换处理,使得观众能逐步代入自然这个本不应该存在的观察本体,我们习惯了以人类自身的视角去观察认知事物,自然从来只是我们观察认知的对象而已,但假如把自然主体化,它也可以主动去观察呢,会是怎样的?
下面说说影片中视角的具体体现。
开头仰望天空的视角长镜头
紧接着就是女孩仰望的镜头开头的仰望天空视角长镜,配合石桥英子的音乐, 舒缓平稳 ,紧接着的就是女孩仰望的镜头,所以那就是女孩的视角,纯真无邪,最无辜的存在。
林中窥伺锯木,噪音刺耳紧接着就是这个林中窥伺的视角,伴随着打破平静的极端刺耳的锯木声,和之前的宁静平和形成鲜明对比,我觉得这代表着自然观察人类的视角(也可以理解成鹿的视角)
被锯视角,观众被代入成这根木头接下来就是这个仰视锯木的视角, 观众跟随主体视角被切换成了被锯的木头,仰视锯木人,人类本应习以为常的锯木行为在这样的视角下十分暴力恐怖,二刷时这里变得更加突出。
父女行走记录林中父女行走的平移摄影机视角冷清 疏离感很强,再次将观察主体脱开了人类而变成了自然(或是自然中的鹿)。
决策会这里的视角变成了电视中,社长和这个负责人这些决策者有决定自然的命运的权力,却完全没有踏足过,他们都出现在屏幕中的视角设计也许是为了突出不真实感和荒诞感。
男主脱帽并且指出自己作为外来者在对环境造成破坏这里男主脱帽和结尾处的女孩面对中弹鹿脱帽有呼应,但意义不明,欢迎探讨(个人觉得共同点是对被破坏的自然的抱歉)。
男主这里承认了自己是外来者,并且在破坏环境。
女孩对中弹鹿抱有歉意。
男社员砍柴砍柴给男社员带来莫大的满足,使得他最终决定留下成为管理员。
从人类视角看这段剧情是治愈和彼此理解,但从自然视角去看就是可怕的破坏。
自然视角从来都是被忽略的,但本片恰恰不是。
对鹿今后去向的对话这段对话更加点明了从自然视角看人类是无情的,营地建成后鹿该何去何从,没人在乎。
总之,会社为了赚补偿金加速开发,住民们考虑自己的用水、生意,男主取水伐木用于生活,归根结底都是从自己的利益和视角出发,如果忽略掉自然视角,那故事的核心就是会社和原住民之间从对抗到理解,但加入自然视角作为第三方,那他们都是自然的对立者。
·······························································································································讲完了视角再去理解结尾,就有了全新的感受首先作者有意对结尾做模糊处理,纯从理性和逻辑上讲肯定是解释不通的。
但加入象征意义和神秘主义也许可以理解一二,当然最终结论如何只有创作者自己最清楚,他不出来讲明,就会有一千个观众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我不认同作者过于隐晦的处理方式。
但我只能尽量不去过度解读,总归没法不包含主观成分。
首先我不认同女孩是被刺中毒而死,女社员也会毒死的说法,刺五加只有微毒性,不会致死可查。
对鹿的铺垫贯穿全片,所以我认为最终出现的中弹鹿是真实的,女孩是因鹿而死。
无辜的女孩面对受伤的鹿,脱帽致歉上前,会发生什么大家都清楚,暴力杀害女孩的画面被隐去,替换成了狂化的男主杀害社员,我认为这是一种隐晦处理女孩被杀画面的方式,暴力在同时进行,结局都是死亡。
除去上述原因之外, 为什么男主会杀害社员,这里就诞生出诸多理解的分支,我认为最能接受的解释应该是男主象征了自然的暴力回馈。
自然视角下全片都是人类对自然的无视和破坏,到结尾处,自然用暴力回馈了所有,对外来者男社员的灭杀,女社员的刺伤,中弹鹿(人类狩猎是恶因)对无辜女孩的灭杀。
这里符号化、象征化的男主已经不是自身而是自然的代刑人了。
最后回到主题,邪恶究竟在哪,其实从人类视角出发,没有任何邪恶的存在,社员、村民、社长、猎人一切一切都只是在正常生活而已,甚至还有治愈系的恬静美好,男社员在这种美好下还有想回归田园的幸福愿景,这种治愈也击中了屏幕前的大部分观众,大家一起产生了憧憬。
然而切换到自然视角去看,就变成了侵略占领,猎杀,肆意攫取,我们人类是傲慢的,习惯于在看到摧山断河,大规模偷猎那样的画面时才会去反思人类的破坏者身份,实际上我们一直都是。
从自然视角去看,邪恶更是不存在,邪恶是人类社会道德语境下的词汇,自然的邪恶根本无从谈起,中弹鹿杀害女孩再怎么残忍无情也不是邪恶,男主化身代刑人杀掉男社员(侵略者)也谈不上邪恶,因为本就是象征意义上的反击,甚至你杀我鹿,锯我树,占我家,我杀你人,你来我往嘛。
所以通篇来看,邪恶确实不存在。
只能说人类的存在本身对自然而言是种原罪。
································································································································对于二刷的复盘,本片最特别之处在于对传统观察和叙事视角的打破。
我们习惯了以人作为主体视角去观察和思考,在这样的视角下我们看到了 以自然作为观察客体的各种镜头,清澈,克制,美。
是自然本来的样子 ,看到了男社员女社员在体验之后想要融入重新开始生活的美好愿景,这些都让我们观众很感同身受,很共鸣。
但可怕与破坏在酝酿,伏笔被埋下,刺耳的锯木声,非常突兀的戛然而止的配乐,窥伺般冷漠的摄像机走位,让观众一点点代入到自然的视角去体会人类自身的傲慢。
最终把所有的美好击碎。
应了那句老话,前期塑造的有多美好,在击碎时就有多绝望。
2024-09-01 15:02生态题材,混现实主义的情景和人物塑造,格调高雅。
影像语言和设计情节的隐含/弥盖信息、对演员讲话节奏和表情语态的要求,着意营造的与气候和环境相符合的客观冷峻和神秘氛围,奏效了观者动用自主性自行读取和联想的邀请(类似处理手法当然是早见于北欧雪林或美洲干旱旷野,甚至韩国偏村,但当然日本也会有,不怀疑)。
没多余情节,全部实笔,读懂的关键在自行关联:树林天空长镜头的走向-期待飞鸟-树木索引地图、各个角色的身份和出发点(在我看来塑造颇严密完整了,应该是没漏谁)、鹿去哪里-人去哪里……关于题名,我想大概是出于故事结局的走向,“因害怕而采取主动攻击”,人和“半矢”鹿处于同样情景时都会采取的同样反应(题名仅仅反过来评论)——尽管主题是生态,现实社会的角色也从未示弱(从未被放弃);创作者的敏锐洞察已向人们发出警号,提醒我们正处身于此等境地:气候、环境、社会各因素都已进入彼此的警戒范围……
主题太具象了,多点舀水挺好的
濱口竜介這次的轉向大得有點出人意料,包括如此氾濫且突兀的配樂都和以往非常不同,我對這個項目到底是如何產生的比較感興趣
拉大胯
开场的石桥英子存在感很强(看采访原来是共创);之后的“说明会”开始就完全进入滨口最强领域。而结尾滨口则回到师傅黑泽清那条路 怪异却符合直觉/偶然/想象。这次比较有趣的处理是中后段音乐多次被突兀地打断其实带有一定不适感的操控性。滨口这部看似信手拈来实则可真不是一般的厉害。
过于做作,过于抓马,要不是整体气质的稳定性和成熟感,就看故事走向、人物塑造和情节推动,这就是个学生习作。可以说毫无逻辑,经纪公司俩人的内心倾向转变无逻辑,结尾的一枪更莫名其妙,那种故作厚重和悲怆的状态实在太不好了。
所谓邪恶不存在,这个句式已经说明了其实是邪恶无处不在,村民木讷感,令我感到恐惧,他们说出得每一句话都像是系统设定,主角父女的愚蠢让我无语,他们居然真的以为做坏事的时候小心翼翼就能不被讨厌……总体来说是无聊至极的,坚持看下去的原因纯粹是想要看到案件发生罢了
humanist滨口,这次的镜头更人文,却又更疏离,然而结局是在处理得太失败
6.8分 客观上我并不讨厌它。但主观上我确实很失望,滨口怎么也开始拍这样的风景片了。他的妙语连珠在顷刻消失了,影片中唯一爆发冲突的讨论会,也完全做不出《欢乐时光》中随便一场戏的张力。可能要归因于我的确更喜欢看人与人的关系,而不是自然与人的关系,Takumi在这部电影里就像自然的使者,在一种真空的处境里逃避、对抗脏污,他的角色功能性太强了,反而削减了灵气。 景色怡人,结尾眼前一亮,但整个故事实在无法推敲:有些东西,他是想要讲的,但他讲明白了吗?有些电影在命令观众思考,但却不给观众接近的机会,而只是让观影前就有观点的人把观点吐出来,所谓“解析”;没有人真正通过这部电影得到了什么。这时候我把它形容为:过分自我。高赞把滨口前作形容为nonsense的人——how pathetic you are.
滨口的电影从未如此拒绝语言,已经不是什么交流的不可能性、人与人之间无法消解的隔阂了,而是想象切断人类社会正常交流的疫情是一场洗礼,后疫情世界才是神圣的乌托邦,好似世界原本就不存在交流,这种流动只是人类文明本位的一厢情愿,万物的原始交互一如开头移动镜头下的树枝如血管一样在平面的画面重叠又错开,如此复杂又丰富。无源之湖映照着这个世界诞生时的模样——像静止空镜头的影像一样,在不动中进行着无人在意的永动的幽灵。声称自己也是外来者的村民在这个复魅空间同化下,智识、情绪的人退化回自然的一种现象,和掠过脸颊的风一样无意识,像割伤手的荆棘一样无恶意,在交流不成立后杀人作为一种动物性的应激也不应该称作是一种邪恶。于是,当邪恶不存在的时候,语言也不需要存在了。或许默片版的《Gift》确实会是这部电影的最终形态。
人对自身所作所为造成的恶果毫不知情。恶好似蝴蝶效应,邪不总是初衷。本是值得深思且与时俱进的主题,却靠操纵小孩来教育大人。小孩变成木偶,人与自然冥冥之中的连结使人难以信服,意欲大胆、富有留白的结尾也牵强附会,冷酷但并不一定就有深意。以失败的人物关系塑造(尤其父女)强迫对自然的敬畏之心。我喜欢它的现代性和幽默感,在这一层面我觉得滨口的创作有所进步,但对议题的把握和呈现上太机关算尽和讨好电影节了。表达主观真实和表态客观真理有时只能重其一,想play safe又想impress,你感觉它绕来绕去,缺乏向前的决断,目的却欲盖弥彰;准确说这是一部姿态很满,却缺乏作者个人声音的电影。大自然没有感情(北野武说的)可是音乐有感情。这个片子的音乐着实为赋新词强说愁。感谢bfi的£0电影票
TIFF23 Day8 第16部 终于看到了今年的TIFF观影最佳,滨口龙介已经是大师了,三大电影节的宠儿。在我看来,他已超过是枝裕和等前辈,成为日本新一代的电影大师。越是大师,越是需要极简的东西,没有匠气,不刻意的东西。今年的观影最佳可能也就是它了!期待将来二刷,跟大家一起交流分享观后感!
滨口龙介也变得这么投机了,这种言之无物的冲奖混子电影,你说是岩井俊二拍的我还信。
#10900。2023威尼斯评审团大奖+费比西奖。7分。作为委托创作(石桥英子的影像作品的视频部分)生长出来的故事片也还算完成得不错,不过感觉还是比较不太精雕细刻的作品(跟《驾驶我的车》比起来)。里面村民大会段落怎么看都像是《毕业会考》的观后感,男女两人车内聊天的戏又实在是太滨口舒适区了……比较好的地方是在深入写到了这一事件背后疫情经济下行的机制问题,此外摄影是挺不错的,说到底还是“自然”视点镜头处理得不够体系化。
导演的意思是指人类和自然永无和解的可能?明明悲剧是由不负责任的家长和学校共同造成的,为什么矛头要指向试图融入者?最后这一幕所谓的日式凄清迷离符合谁的口味,反正我作为《驾驶我的车》迷,十分反感
依然很喜欢滨口龙介 轻盈而充满矛盾 观影过程让我逐渐平静 好像听青叶市子的歌 他的摄影和叙事就好像一个人用极舒展的方式把世界复杂褶皱的纹路熨平了的感觉 只有他做得到的本事(无论是劈柴还是车里的对话简直可以连看几小时)喜欢他探讨人类行为对自然的影响(不仅是外在自然 也是内在自然)以及他标志性对人性表里不一的微妙描绘 我相信他虽然在反思环保议题 他对人类还是充满爱的
#2024BJIFF#我脑海里实在想不出什么赞美之词,在我看来是一部严重过誉之作。滨口龙介采用了非线性叙事手法,尽力去表达邪恶并非停留在犯罪或暴力,而是深藏于每个人心中的议题。台词写的极度无聊,全片零碎又缓慢的叙事,全程令人昏昏欲睡,全场结束无一人掌声,恕我欣赏不来。
……
【A】见到滨口的时候激动的要疯掉。是2023年度最佳,像是一次奇妙的合奏,调度上仍然是在《驾驶我的车》生涯变奏后走的更远的日常剧场化,剧作上延续了《偶然与想象》的神奇的文学性探论,气质上居然回到了《夜以继日》时期的鬼魅与不可言状,而实际上,(尤其前半部分)甚至于近乎纪录片的构建,全片也始终维持闲散的笔调,很难想象滨口是如何把这种邪恶气质悄然间注入的。唯一可惜结尾确实大败笔,走向寓言化尝试虽在逻辑上闭环,但实在用力过猛。签名的时候问滨口是什么让他写出这个反常的结尾,他说:“I’m still thinking(笑)”。
#FoyCAE#很符合大时代环保潮流。人与动物的博弈。大师班现场,滨口说音乐是石桥英子女士提供的,她来找导演做演出音乐影像,这个是作品的出发点。影像完全匹配音乐进行叙事,内核残酷,视听很享受。
仰望树影的长镜头开头是白天,结尾是夜晚。鹿取水的地方,也是人取水的地方。你要断我活路,我要把你灭口。充满人文关怀的意见会,野放生长的结局。又是一部我看不懂的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