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尔的移动城堡

宫崎骏说，木村拓哉就是哈尔。

那么，所有人都不dj的工藤阿姨满头银发，满脸皱纹的样子，是受到了荒地女魔的诅咒，还是我们的？

卡西法这个跳动的小火苗，连哈尔都觉得那么难以驯服，却一遇到苏菲就败下阵来。

它的顽皮固执和偶尔的趾高气昂，在苏菲面前显得那么孩子气。

数不尽的宫殿楼梯不是谁都能爬到尽头的，因为宫殿里坐着的是莎莉曼夫人，是被无数乖巧听话的花美男围绕着JHONNY桑，法力无边，随便动动手指，就让你灰飞烟灭。

卫士骄傲地告诉苏菲，我们这里的规定就是不许帮助别人。

难怪荒地女魔看着气喘吁吁的却没放弃的苏菲的时候，恨恨地说，怎么你那么有精神，早知道把你变得更老。

而那些默默在爬楼梯过程中因为辛苦而放弃哈尔的人们，每个人心里都会这样狠狠地酸酸地念叨过苏菲这个老太婆吧。

苏菲婆婆觉得自己不美，又很释然地说，人年纪大了的好处就是没什么好失去的吧。

所以，她不害怕哈尔会把她的心拿走。

相对的，臭美到傻气的哈尔也坦然地把疲惫，隐忍，动摇和恐惧都毫无顾忌地让老婆婆看见。

年少的哈尔，拥有俊朗明媚的青涩面庞，却因为这些天赋异禀和天生的勇气和执着而企图换取更多，变成一个有野心的不愿输的大神。

点着灯寻找躲在黑洞里的受伤哈尔的苏菲，原来就是大神说的，“要是变暗的话，请照亮我。

”荒地女魔痴痴望着卡西法说，多么美丽的火啊。

我们都是沉迷于大神年少的轻狂不羁的荒地女魔，我们紧握着哈尔的心，不愿把他的心交给别人，不论是苏菲还是莎莉曼夫人。

但我们都不如苏菲明白，哈尔真正的心是向往自由的。

卡西法自由了，大神的心也自由了。

哈尔不用再辛苦地依靠那个那么容易熄灭的，分不清是野心还是勇气的火焰驱使城堡了。

它曾是他的避难所，却沉重繁复而肮脏杂乱。

清扫哈尔内心世界的苏菲婆婆，辛苦你了。

本文刊载在杂志《环球银幕》 2024 年 5 月号， 编辑：熊芝锋 。

纸媒篇幅有限，如有未达之意请谅解。

杂志内页■ “国民导演”的焦虑作为宫崎骏巅峰时期的作品，《哈尔的移动城堡》（2004，下称《哈尔》）留在大众心目中的印象是它甜蜜的爱情、俊美的男主角和华丽的欧洲风情。

而在这层浪漫表象之下，与其新作《你想活出怎样的人生》（2023，下称《你》）的自我和解成长遥相呼应，《哈尔》更关乎“她想活出怎样的人生”。

今年 4 月，这两部电影在中国内地先后上映，其中《哈尔》恰逢上映二十周年，我们有幸能直接在大银幕上见证这位长期以来作为日本动画门面的动画作者、最有商业号召力的日本导演这二十年创作脉络的变迁。

近日，吉卜力工作室荣获戛纳国际电影节荣誉金棕榈，同时宫崎骏也在美国《时代》杂志2024年百大影响力人物榜上有名，可谓双喜临门。

但实际上八十年代末，随着票房成绩逐步上涨、艺术水平开始被认可，宫崎就已经在日本渐渐获得至高无上的名誉。

在大众眼里吉卜力做的动画就是日本国产电影，不是作为亚文化的日本动画。

而《幽灵公主》（1997）则突破了日本时代剧（古代题材作品）电影的刻板印象，宫崎在严谨的民族文化考据基础上创造了一个架空的室町时代（1336—1573）。

电影研究学者叶精二认为该作作为时代剧却有着武士、百姓阶层以外的大量异族，有着连结现代的可能性，且和黑泽明的《七武士》（1954）作为两条基准线颠覆了时代剧的样式，改写了日本电影史。

宫崎在《千与千寻》创造日本本土最高票房纪录、获得奥斯卡最佳长篇动画奖，商业艺术“两开花”的巅峰时刻之后，这个国民导演的身份也越来越牢固。

某种意义上，宫崎骏接过了 1998 年逝世的黑泽明的旗帜，成了下一代日本电影的“天皇”。

宫崎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个身份的重量，该尽一些作为国民导演的责任，在电影中告诫人们不能忘记历史、不能忘记作为人的纯粹价值等等，就连《哈尔》也反映了他对当时伊拉克战争的态度。

直到《起风了》（2013），他开始“自私地”借他人故事讲述自己的创作，《你》更是索性抛下观众，为记忆中远去的母亲父亲、为战友——合作了五十多年的色彩设计师保田道世、为敬爱的挚友高畑勋一一送葬，与自己这矛盾的一生和解。

叶精二的《幽灵公主》作品论比起关注集体、世界的宏大叙事，更注重个人实现的私人叙事恰恰是早期新海诚的特点。

成为新一代日本电影高票房旗手的导演新海诚似乎也在试图扛起某种责任，没有直接经历“3·11”东日本大地震伤痛的他，在《你的名字。

》（2016）《天气之子》（2019）描绘了两次虚构灾难之后，《铃芽之旅》（2022）终于触及了真正的灾难。

“3·11”被“前景化”，主角铃芽见证从南到北各地风土人情的旅途实际上就是新海诚通过创作来探寻集体记忆的深处的途径，在虚构中重验伤痛。

有种说法是“3·11”与战败是日本近代的两道分界线，这里的巧合是，宫崎因为当时刚出生没多久，是二战记忆的非直接经历者，《你》某种意义上也是宫崎“虚构地”回溯二战时代风景的尝试。

《你》上映后，笔者一位朋友发表了一个吊诡的观点：新海诚接过了国民导演的旗帜变得越来越“宫崎骏”，宫崎骏则越来越“新海诚”，从一名国民导演蜕变成私人又“任性”的作者。

（原文：https://mp.weixin.qq.com/s/aS8ZvHilG3J7IJYzA6ziHg）是什么导致宫崎骏出现如此转变？

《哈尔》这部处于他作为国民导演巅峰时期的作品或许能给出一定的答案。

该作讲述制帽店学徒苏菲邂逅了神秘金发帅哥魔法师、移动城堡的主人哈尔。

为了报复与哈尔会面的苏菲，荒野女巫把她变成了老太婆。

变老的苏菲决定离开生活的小镇，壮着胆子住进了移动城堡。

在和哈尔等伙伴生活的过程中，她找回了生活的意义，也决心拯救失去了心性的哈尔。

另一方面，哈尔的魔法导师莎莉曼——在皇宫拥有巨大实权的魔女——想要让哈尔为国家的战争效力，但哈尔厌恶国家发动战争，不想参军但又想以一己之力制止战争，这也让哈尔遭到追缉。

与他的美貌形成反差的是，哈尔的内心既脆弱又胆小。

于是就有了本片的这句宣传词：“恋人是胆小鬼魔法师。

”与这句话相呼应的另一句宣传词是：“女主角是九十岁的少女。

”不难看出，苏菲的衰老和哈尔的胆小同等地被视为一种缺陷。

宫崎在《幽灵公主》后开始思考衰老，似乎自己的身心一下子老去，就像花季少女的苏菲一夜之间变老那样。

渐渐地，那些带有母性形象的经典宫崎女性不再充当主角：千寻是一个没有主见、需要经受磨练的平凡女孩；波妞保留了儿童天性的负面，只因想要见宗介就引发了海啸，制片人铃木敏夫认为宫崎前所未有地描写了一个自私的女主角。

在《哈尔》里，哈尔虽依赖着苏菲的母性一面，但苏菲逐渐寻回年轻的样貌这个过程其实是对母性的抵抗、对少女性的回归。

这句宣传词也写在了碟片包装上苏菲这个角色也让人想到《你》的火美，男主角真人的母亲久子葬身火场，在对母亲的思念中真人来到下界，母亲在下界中以少女模样的火美登场与他一同冒险。

苏菲和火美的身体都流动着不同的时间。

火美在下界认识了未来的儿子，当下与未来的时间聚集在她的身体。

衰老的苏菲也并非一直维持着老太太的样貌，年轻的光滑容颜与层峦叠嶂般的皱纹来回变化，即使最后再度变回少女的她，证明曾经衰老过的白发也如伤痕一样留在她的身体上。

《你想活出怎样的人生》的火美■ 对抗母性的恋爱少女不妨分析苏菲变年轻的情节：苏菲假扮哈尔的母亲，代替哈尔会见莎莉曼并拒绝让哈尔协助战争的请求，她为哈尔辩护时头发渐黑、皱纹渐消，就好像苏菲的年轻心态具象化了一样。

当时已年过六旬的倍赏千惠子在此献出了从老妇人到少女丝滑变化的惊人配音表演——她因有了爱恋的对象、生活的目标而炯炯有神。

这段表现混淆了多个视角以及主客观的界线，我们无法知晓苏菲是否真的变年轻了，还是说只是一种修辞手法。

这个特写苏菲的镜头还暗含了莎莉曼的视角，即莎莉曼已看出苏菲并不是哈尔的母亲，只是一介坠入爱河的平凡少女罢了。

莎莉曼指出了这一点后，苏菲又变回了老态，就好像从梦中醒来回到现实一样（后面还有一段苏菲梦到半夜窥探哈尔的秘密的情节，也是年轻的样子，年老才是象征着现实）。

导演押井守认为宫崎只是凭直觉让苏菲的样子变得更适合某个场景罢了，此中解读不出什么。

但我们也不难发现宫崎打造的这个爱情故事的非典型之处。

身体中蕴含不同时间的苏菲在想要保护男孩的母亲与恋爱中的少女这两种矛盾的身份之间游走。

而哈尔也在和火恶魔卡西法签约后交出了心脏，开始拒绝成长，外表是成熟美男子心灵却安放在他处，他心中的那个长不大的小男孩永远等着别人拯救。

因此，苏菲不同于以往的经典宫崎式母性女主角，为了拯救哈尔她要做的不是成为无私献身的母亲——像《风之谷》的娜乌茜卡那样安抚世间万物的情绪——而是重新成为少女，能为恋人感伤、忠于自己私心的少女。

在宫崎进入晚年的岁月，他开始烦恼起如何表现现代年轻女性的恋爱观，苏菲这个角色给出了一个答案：对苏菲来说，恋爱是寻回少女身份的过程，不是作为母亲角色保护哈尔。

当莎莉曼指出她爱上哈尔时，她迅速变老宛如变色龙般的保护机制——成为哈尔的母亲是逃避恋爱的借口。

之后哈尔带苏菲来到他儿时乡土，又再变年轻的苏菲就像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女孩，此时她对哈尔说出了耐人寻味的台词：“我想成为你的力量。

但我不美丽，只懂得扫除。

”若说第一句是以恋爱少女的身份说出，第二句潜台词大概是“我只能为你献身”，是下意识以“帮孩子做家务”的传统母亲形象来逃避（与娜乌茜卡的大爱无私母性不同，苏菲的母性反而是自卑的消极表现）。

但哈尔回应她“苏菲，你很美丽！

”来重新肯定了她的少女身份。

就好像在说健康的爱情关系不应该是单方面的付出，也不必强迫自己隐忍地坚强。

在这样一段小小的对话中，两人已学会互相搀扶，不可替代的恋爱关系被这个隔绝外界战争的大自然仙境所复魅，之后苏菲也逐渐变回年轻未再衰老。

■ 终将崩塌的内部秩序为了让这个故事落下帷幕，宫崎得为自己刹不住车的故事寻回逻辑性，永不停歇的战争需结束，哈尔那遗失的心灵也需归位，所以苏菲必须又回到哈尔的故土，与儿时的哈尔再会，但这段情节已稍显累赘。

结果，随着哈尔寻回心灵，稻草人变成人，移动城堡的崩塌，莎莉曼也结束了战争，似乎只要苏菲和哈尔两个人的关系获得确定、找到成长的意义就能消解世界的灾难一样。

那么战争在宫崎动画中意味着什么？

从一些涉及战争的宫崎动画不难看出，这些战争总是被放置在外部：《红猪》（1992）的故事发生在一战之后，二战来临前，在这个夹缝般的和平中短暂地存在过一个能纯粹地举行战斗机空战竞技的时期（押井守说宫崎对流水线上生产的飞机毫无兴趣，他喜欢的是“家庭般的氛围里制造的飞机之类的场景”，但其实他也对这个家庭作坊里具体有着怎样的人也不太关心，而是痴迷这种不分你我、共产共作、同怀一个理想念想的同志般的共同体，以家庭作坊的形式制造飞机无疑是他对以前经历过的早期东映动画的写照，一种动画创作象牙塔之怀想。

于是，在片尾曲那些照片里的飞行员被“夺走了”原本个体的面貌，变成一张又一张的猪脸。

宫崎或许在想，在一战之后二战来临前存在一个夹缝般的比任何时代允许无我共同体存在的乌托邦吧——就好比那些原本被作为人质的孩童在波鲁克的飞行艇上快乐地晾晒衣服，天真无邪的小小共同体把战斗兵器变成短暂自由的岛屿，这样一种乌托邦。

）；在《哈尔》中，战争似乎总是不会波及城堡内部，只要调整城堡里的“任意门”，就能离开战场去往另一个空间；《你》虽然发生在二战时期，但故事讲述真人为了躲避战争而搬到乡下生活，故事后半则聚焦走入石塔内部的幻想世界展开的冒险，随着冒险结束，故事也一下子跳到战争结束。

但相对于总是被战乱纷扰的外部，内部的乌托邦也并不是永恒的。

官方解释：影片结尾播放的 22 幅插图全部由宫崎骏创作。

插图中的猪反映了当飞机开始被用作地面上各种利益的工具时，以飞行为“使命”的人们无法摆脱某种苦闷等情绪。

宫崎在和作家司马辽太郎的对谈中透露过自己曾想创作一个平安时代的动画，舞台设定在一个被土墙围起的筑地塀，墙内一片祥和，墙外是瘟疫蔓延、饥荒遍野的景象，但有一天地震或传染病导致筑地塀崩塌。

如此看来，宫崎应该始终认为内部的崩塌是注定到来的灾难。

这样的思考或能令人联想到后“3·11”的文艺创作，对上世纪九十年代经历了阪神大地震、地铁毒气事件等恐慌的日本人来说，末日的氛围好像笼罩在日常的秩序之上且永无终结，一些文艺创作马后炮式地将“3·11”诠释为就像是注定到来、终结非日常状态的大灾难。

但宫崎眼中的灾难来临、内部崩塌并非终结某种状态的征候，无论多坚实的内部、再美好的幻想世界在外部的现实面前永远不堪一击。

坐在电视机前观看国外战争新闻的人是否想过这样平和的内部也有被侵略的可能？

生活在封闭的岛国、建立起同胞概念共同体的日本人是否想过这样的内部只要海啸一来就会被摧毁？

于是，在宫崎动画中，红猪与空贼们握手言和也无法躲避必将到来的战争时代漩涡；在《崖上的波妞》（2008）中宫崎又让日本的现代系统彻底失灵，以水之国的样子焕然重生；《你》里象征幻想世界的石塔和《哈尔》的移动城堡一样最终将迎来崩塌，就算哈尔对城堡内部进行了一番改造，但只要让卡西法离开城堡、被战火攻击，内部的秩序就立刻暴露在外，城堡最后只剩下一块行走的、没有内外之分的木板。

卡西法用哈尔的心脏作为移动城堡的动力来源，城堡的内部被视为哈尔封闭的内心的象征。

军队和王权以战争不断摧毁城市，想要侵犯城堡内部。

而苏菲虽然一样是外部之力，却展示了另一种温柔的介入，一面拒绝成为母亲，一面果断地让卡西法离开城堡重构秩序，重新赋予哈尔心性，让哈尔挣脱母性的襁褓获得真正的成长。

只有内部真正地被破坏了才能获得重生，就像《幽灵公主》森林在灭亡中再生，像《风之谷》漫画（1982-1994）结尾娜乌茜卡前往圣都封印灾难来夺回世间万物的自由生长权利，“战争—灾难”是修道的必经之路。

《风之谷》漫画当宫崎迎来暮年时刻，他自己也不得不走上新的修行之路，去经历人生新阶段的灾难。

《哈尔》成了他晚年创作的一道分界线，从为他人讲故事转向了为自己讲故事，他将自己的弱点一分为二给苏菲和哈尔，以直面自己的衰老与懦弱。

后来创作出来的火美就像苏菲的镜像，在没有时间的下界里，火美隐去了母性，其少女性必将通往永恒。

在哈尔内心世界深处，苏菲呐喊道：“在未来等着我！

”这句话也如流星般超越了时间概念，笃定即使在时间的漩涡里走散，未来也会再度相认，就像是火美明知自己会葬身火场也要走向外部，去成为真人的母亲。

宫崎骏笔下的角色似乎总能察觉到灾难必将发生，明知未来必将失去什么，但他们还是毅然走向那个混沌和秩序共存的外部。

宫崎作品的重要创作步骤宫崎从《红猪》开始就不再撰写文字剧本，而是直接用分镜编故事、作脚本，绘制分镜期间就开始原画作业。

在分镜作业之前他会先绘制奠定整部电影的基调和概念的印象板（Image Board）。

印象板即在前期准备阶段，动画师和艺术家根据自己负责的场景绘制出各种各样的点子并用于讨论，权衡统筹出整个作品的视觉方面的设计。

这一过程类似美式动画流程中的故事板（Story Board）阶段，在故事板阶段中，前期制作团队会将代表具体场景内容的故事板贴在墙上，商讨前后镜头衔接顺序和画面内容，相当于前期的“剪辑”。

但这种制作方式需要消耗较大的人力和时间成本，制作规模较小的日式动画无法直接适用。

在日式动画中一般有一个专门的职位绘制分镜（絵コンテ）取代了故事板模式，亦有其他人专门负责视觉层面的设计，如场景、美术、物件设计等。

宫崎有时会在印象板的基础上绘制比一般分镜更为细致的故事板，比如《哈尔》就绘制了城堡第一次登场时的故事板。

和采取团队头脑风暴的美式动画不同，又和一般日式动画流程不同，他会一个人包揽印象板、故事板、分镜、Layout 等大部分前期设计工作，他的故事板又和美式动画的故事板不一样，不是为了群策群力，而是为了让其他成员明白他的想法，了解实际视觉和运动效果的细节。

他是名副其实的控制欲狂魔。

“宫崎导演希望将城堡作为角色而不是背景来处理，同时又想让它显得巨大且奇异，这样的话美术性的笔触就是必要的了。

若说能够兼具这两点的“ harmony 技法”（动画制作中一种增加细节笔触的技法），我首先想到的就是《风之谷》中的王虫。

”——《哈尔》的数位作画监督片塰满则。

《哈尔》也是宫崎唯一一部以 3DCG 巨物为主角的作品，但实际上和《风之谷》里用手制动画装置表现蜷动的王虫一样，移动城堡只是用 3DCG 制作了 harmory 装置骨架的另一种王虫。

它们具备着同一种“动画身体”。

更不必说移动城堡的驱动之源是火之恶魔卡西法，火也是 animation 的本源，是动画为万物赋予灵魂的原生质性之所在。

这个毫无规划的、乱序象征的城堡本身就是宫崎的动画情结。

杂志内页自己写的其他宫崎骏相关文章：1、宫崎骏重生——幽灵塔与它的解体（《你想活出怎样的人生》评论）； 生命的幻象——宫崎骏创作简论：https://movie.douban.com/review/15878277/2、 去与暗面相遇，然后折返吧（《 千与千寻官方艺术设定集 》书评）：https://book.douban.com/review/14598331/ 参考资料：1、宫崎骏，黄韵凡、章泽仪译，《出發點1979 1996》，台灣東販出版社；2、 宫崎骏， 黄颖凡译，《折返點1997 2008》， 台灣東販出版社；3、押井守，李思园译，《并不想说坏话！

无人敢评的吉卜力功过》，后浪；4、 江户川乱步、宫崎骏（插图），刘子倩译，《幽灵塔》， 台灣東販出版 ；5、 宫崎骏，史诗译，《龙猫的家》，南海出版公司；6、 支菲娜，《社会主义的他们，实现了艺术至上的动画 吉卜力创始人高畑勋谈动画电影 》， 南方周末 ，https://www.infzm.com/contents/104090/ ；7、 叶精二，《黒澤明と宮崎駿のディテール構築論～呪縛はめぐる～》，原载于《黒澤明 映画祭 2000～2001 パンフレット》，http://www.yk.rim.or.jp/rst/rabo/miyazaki/kurosawa_miyazaki.html

宫崎峻一生只拍了一部电影，名字叫做我们的纯真与失落。

当我们无知但无畏地望着这个世界的时候，我们的眼睛是闪亮的，好像一望无际的水面。

纯真失落在成长的迷途中，失落在与魔鬼交换POWER的协议里，失落在喧嚣的繁华以及冷漠的假面背后。

哈尔的移动城堡，是还没飞上天空的城市，而哈尔就是我们的幽灵王子，是丢失了名字的琥珀川。

我们的苏菲，有着一双永远纯真的眼睛，不管她的头发会是什么颜色，也不管她叫什么名字。

纯真与失落，永恒的主题，也永恒地唤醒我的梦。

所谓的魔法，不就是编织一个梦境，让你走进去，却象是真的一样。

宫崎峻是VIYU这一生中，遇到的最伟大的魔法师。

这次魔法师做了一个会跑步的城堡，打开门看见硝烟，再打开门就看见童年。

城堡的主人是黑翼的天使，任性地去保护一个女孩，这个女孩，勇敢面对自己的时候是美丽的少女，退缩时就会变成风烛残年的老妇。

然后爱情其实是什么，是从天而降的他，拉着你的手飞。

爱情是无知少年的一次醒悟，我找到此生要做的事情了，就是保护她。

爱情是任性的黑翼天使被纯真的魔法解救，可是要等多久呢，等到你来的时候，我的眼睛还闪亮吗，我还拥有那纯真的魔法吗？

如果不巧，就只是瘫坐在椅子中央的老妇，想年轻时候的梦。

重温《哈尔的移动城堡》。

每个角色都光彩照人。

这次，留心到了那个易被人忽略的稻草人。

　　他只是默默守护着苏菲。

在她为哈尔生了气，在外淋雨哭泣时，出现在她身边的定是稻草人。

会带着伞，为她撑起一片晴空，静静的陪伴着她。

在她晒衣服时，他欢快的化为一根晾杆，分享着她的平静和快乐。

在她危难时，又是他冲在前面，以身挡住即将坠入悬崖的木板，使苏菲绝处逢生。

　　哈尔几乎不曾知道稻草人的存在。

只是对于苏菲，他是一直忠实的在那里的。

他给她的只有帮助，却那样有分寸，从不会给她带来麻烦，不会干涉她的生活，不会引起哈尔的误解，更不会令世人非议。

　　每个女人生命中，都会有那么两个人。

一个是她的挚爱，所有的注意力都被他牵动，为他或喜或忧。

另一个，是她的稻草人。

　　也许对别人来说，稻草人有许多缺点。

也许他对其它事物，冷淡而狠决。

然而在她面前，他永远那么彬彬有礼，温文尔雅。

他总是在无声付出。

却不希望她有任何的负担。

他从不表白，甚至不让她了解到他的憔悴和痛苦。

　　他希望苏菲幸福，即使这份幸福是另一个男人带给她的。

就象《哈尔的移动城堡》的结局，她一个感激的吻，可以让稻草人瞬间变成王子。

可是他焕发的光茫，却未赢来苏菲的片刻注视。

她的心神都在羸弱的哈尔身上。

他做出让战争消失的决定，正是给予她的最后一份厚礼：从此哈尔不必违心征战，可以与苏菲长相厮守。

　　男人最重要的品质，不仅仅是基本的善良，还要有起码的风度。

一个有胸怀，有担当的人，凡事会多为对方考虑。

即使被拒绝，也不会恼羞成怒，恶言相向。

他为独自的爱恋煎熬，被她发觉，也只是轻描淡写的说：病了。

轻轻带过。

他会悄悄退出，不再相扰。

也只是在某一个深夜，问一句她在何处。

她知道，那淡淡的一句相询，其实是他的牵挂、思念和担忧。

他怕她沉迷不知归途，只是提醒和建议，却给她全部的自由。

　　那个稻草人……苏菲不曾爱过他，却一定会在某一时刻，想起他。

没有爱情，却一定有感情。

她不会分心去呵护，不会去慰藉，偶尔想起他的身影，心里会有一丝怜惜。

他有万丈红尘，繁华浊世，而她所给予他的，却是令他情到深处人孤独。

　　那些好，那些暖，那些宠……只有他懂她的弱，她的惧，她的忧。

在哈尔面前的苏菲，都是努力而有决心的，勇敢而不顾一切。

　　然而，她会在稻草人的怀抱里哭。

她只是那个被他怜惜的女子。

而他喜欢，这样单纯的给她保护。

　　他本是骄傲王子，在她面前却是卑微稻草。

会有一天，他和公主生活在一起，是否还会常忆及，那个令他心疼的苏菲，那个他曾想竭力照顾，却远离了他的视线的苏菲？

她现在过得好，还是不好？

开心，还是难过？

他还会不会，又一次为她而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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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1" 为什么人们传说霍尔会吃掉年轻女孩子的心脏？

a1" 在电影中没有提到，但根据原著 魔幻城堡(黛安娜 韦恩 琼斯着尖端出版社出版)描述，霍尔自从跟火魔卡西法订下契约，交出心脏之后，他再也无法真心爱人，但他仍旧不放弃寻求真爱，只是一旦追求的对象爱上他，他的感情也就结束了，因此让很多女孩心碎了，也因此惹了很多麻烦（譬如被女孩的姑姑阿姨拿着面杆追杀）。

所以当魔幻城堡刚移到苏菲居住的马克其平郊区时，霍尔就要徒弟马鲁克去镇上传播谣言，说霍尔会吃年轻女孩子的心脏，因此所有的年轻女孩都被告诫，不要单独靠近霍尔。

当然，霍尔还是不断地追求女孩子。

（电影中的霍尔倒是收敛多了。

） q2" 为什么霍尔会被荒野女巫追杀？

a2" 在原著中，荒野女巫年纪虽然很大了（超过100岁），但是因为跟火魔订契约，长得还是非常迷人（不像电影中长得那么抱歉），霍尔曾经跟她交往过一阵子，后来知道她的可怕，就逃走了，荒野女巫因此下了咒语追杀他，另外，女巫的心脏也已经很老了，与她定约的火魔也很想从卡西法身上取出霍尔年轻的心来用。

只是在电影中，没有了魔法的女巫，还是执着着从卡西法取出霍尔的心，似乎单纯只是对青春的渴慕，及对得到霍尔爱情的向往。

q3" 为什么荒野女巫要把苏菲变成九十岁的老太婆 a3" 从电影中看来，似乎是因为嫉妒，苏菲被二个军人搭讪时，霍尔帮她解围，当时的霍尔正被荒地女巫的手下追赶，,霍尔亲热搂着苏菲的样子,荒地女巫的手下回去通报后，让她以为苏菲是霍尔的新的追求对象,所以荒地女巫就把苏菲变成90岁的老太婆,看霍尔还怎么喜 欢她。

q4" 霍尔常从黑色的任意门出去做什么？

a4" 霍尔虽然拒绝皇室征召上战场，但常会变成黑色大鸟，由黑色的任意门到达战场，阻止飞机火炮屠杀无辜的百姓，皇室对他非常头痛。

q5" 为什么苏菲要把卡西法搬出来，让城堡倒掉？

后来又建了一个比较小的城堡？

a5" 因为之前霍尔为了保护苏菲他们不被莎莉曼夫人找到，把移动城堡下了一个结界保护，（就是他用粉笔车画的那个很大的魔法阵）。

但是启动了这个魔法后移动城堡就不能动了，(霍尔把它搬到苏菲原来家的位置，还把其中一个房间布置成苏菲原来工作间的样子，让苏菲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这个时候霍尔为了保护这个魔法阵，也为了不再做个胆小鬼（他要保护他最重要的人），而跟莎莉曼夫人派出的军队苦战，苏菲为了让霍尔停止作战，决定带着大家离开城堡及结界。

移动城堡本就是靠着卡西法的魔力而存在，卡西法一被苏菲移出，城堡就垮了。

为了飞去救霍尔，苏菲又用了自己的头发跟卡西法订了契约，造了一个新城堡。

(跟恶魔订契约需要给它们人类身上独一无二的东西)。

q6" 为什么莎莉曼夫人是霍尔跟荒野女巫的老师，却要解除女巫的魔力及追杀霍尔？

a6" 因为莎莉曼夫人是皇家御用的魔法师，也掌理了国家的大权，当时因为处于两国交战，政府对人心控管很严格，尤其是力量强大的魔法师。

荒野女巫因为与火魔订约已经很久，心性已被恶魔控制而邪恶，莎莉曼夫人干脆直接废掉她的法力，对霍尔则是要求他为皇家效力，并答应帮霍尔解除与火魔的契?。

但霍尔不愿加入战争。

莎莉曼夫人怕他将来心性也会被火魔控制，对皇家不利，就下令追捕他。

q7" 苏菲进入霍尔的童年那段，有什么含意？

为什么苏菲就哭了？

a7" 苏菲跌进了时光隧道中，回到了霍尔的童年，看到了星之湖畔霍尔吞下流星的一幕，因而知道了霍尔到底和卡西法订了什么契约。

苏菲要回到未来去解除霍尔及卡西法之间的契约，她想要救他们却很怕救不到，才对童年的霍尔说要他等她，另外一方面，她也此时才明白，原来她跟霍尔早就立下了约订，长久以来霍尔一直在等待她，一时间百感交集，因此苏菲的眼泪一直掉不停。

q8" 火魔卡西法是谁？

为什么要跟霍尔订契约？

a8" 卡西法是一颗流星，当它陨落到地面生命就告终结，童年的霍尔在星星之湖畔抓住了下坠中的卡西法，与它订下契约，吃下它，然后卡西法与霍尔的心合而为一，从此以火魔的形态跟霍尔共存，霍尔得到了强大的法力。

得替霍尔工作，但当霍尔使用卡西法的魔力愈久，他其 实入魔愈深，这也是霍尔跟卡西法所共同担心的。

q9" 苏菲为什么有时老有时候年轻？

a9" 根据官方的解说书上面的说明，苏菲被下的咒语，是会让她的外表随心理年纪变化的咒语。

苏菲在变成老太婆后，反而一改她少女时缺乏追求自我的勇气，变得乐观进取，尢其愈到后面，苏菲为了保护身边的人，所展现的勇敢坚强，化为高度的意志力凝聚，让她得以解脱咒 语的束缚，回复原来的面?q10" 为什么莎莉曼夫人从水晶球看到，邻国的王子被解除诅咒，就马上下令终止战争? a10" 很可能因为邻国王子在史博丽王国时，因为被诅咒而失踪了，因而引起两国的战争。

现在既然王子出现了，莎莉曼夫人才会说这一场愚蠢的战争应该结束了

宫崎骏是属于那种内心有一个专属自己的五彩斑斓世界的人，想展示给别人看，说给别人听。

他非常喜欢自己天马行空的世界，他的《风之谷》、《幽灵公主》，不论是艺术成就还是商业价值上都得到了巨大的成功，这几部其实已经让宫老说完了全部想说的故事，他的创作欲和精力也都不如当年，这本来应该是个完美的句号，却因后继无人、新片亏损，所以他不断复出又不断地隐退，在《幽灵公主》之后，吉卜力的改编作品的比重开始越来越大。

《千与千寻》之后，《哈尔》出世。

这里还有个小插曲，当初制作《哈尔的移动城堡》原本预定的监督是细田守，后来因为各种矛盾终止了合作，不过还是一定程度上给细田守造成了很大影响，曾经一蹶不振。

改编和原创一样，同样需要才能，得把原作吃下去，分解，再构成，然后拿出自己的理解来，文学改编的从来难度不小。

现在的《哈尔的移动城堡》很大程度上只是借用了原著的设定和框架，本质上还是宫老这个俄狄浦斯情节的儿子为母亲吟唱的美丽恋歌。

【宫崎骏本人在访谈之中坦诚自己对母亲宫崎美子有着特殊的感情，即使母亲逝世多年依然十分怀念。

为了这一份感情，他不断让去世的母亲在作品里活过来，时而是可爱的少女，时而是坚强的妇人，时而是慈祥的老人。

他不断把自己代入到作品之中，时而是小孩子，时而是少年。

从上文中宫崎骏对母亲的两种投射，可以归纳出宫崎骏内心深处对母亲的感情可以归结为两种：一、孩子对母亲的依恋感情（母子关系）。

二、男性对女性的爱慕欣赏感情（男女关系）。

在他的作品之中，有大量的少年女主角和中老年女性角色都多多少少影射了他的母亲形象。

我们可以看到这些角色的年龄虽然不尽相同，但是都是带有同一个人的影子。

】很多人在第一遍看的时候会很奇怪,有许多的设定剧中没有给出直接解释，所以初看剧情有些难理解。

比如说卡路西法和哈尔的契约到底是怎么回事，虽然在苏菲回到过去的时候有再现和之前荒地女巫塞在苏菲口袋里的那首诗都有一些暗示，这一切都需要在补完小说，才能得到解释。

再比如为什么苏菲中了荒野巫女的咒语之后，为什么时而年轻，时而又恢复苍老？

我们可以猜测这是根据苏菲的心态变化之后，身体状态也随之改变，这个解释看起来是说得通的，但需要说明的一点是，这个设定在在原著中也没有的。

【“母亲生前是怎样的女性”。

宫崎骏：“心里想对你好，嘴上的话却十分严厉，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在为了作品最后的情节高潮设置而费尽心力，一筹莫展，瘫倒在地上接受按摩的时候）：“总觉得能再相见，真想见到老妈年轻时候最可爱的样子啊。

”“……要是活到现在就一百岁了……我不想和现在这个母亲说话，我想和同龄的她说话。

”】现在仔细想一想，这也许是宫老特地做的安排。

苏菲既是可靠又坚强的母亲，又时而是脆弱胆小的姑娘。

而且这样的安排也更加迎合观众的观感。

（=。

=你真的要看一个老态龙钟八九十岁的老太太苏菲和哈尔调情吗？

）在母亲死后的二十多年，宫老才能把这种感情表达在自己的作品中近乎直接地表现出来，原本他都是很隐晦，将母亲的形象分布在片子中出现的各个女性角色身上。

让苏菲这样同时能拥有母亲年轻、衰老形态的角色并存出现，也许宫老自己也已经等了很久。

哈尔身上的改动更是数不胜数。

宫老倾注了许多自己的感情和想法到了哈尔的身上，小说、动画几乎就是两个人。

哈尔在原作中更加轻佻、虚荣、小孩子气，对苏菲有时会不耐烦，还有点刻薄，是一个很真实的人，所以他们两人的相处模式几乎就是欢喜冤家，一整天吵吵闹闹个没玩没了的。

而且小说中的哈尔离群索居的原因是他是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才会显得和周围人如此的格格不入。

【哈尔再度白了她一眼。

“你又来了。

你很爱当奴役是不是？

”他把破掉的地方夹在右手手指间，拉过去，手放开时，破损的地方已经完全看不出痕迹了。

“看，”他说：“你懂了吗？

””他（麦克）说：“你知道哈尔这样不断地谈恋爱给我们带来多少麻烦吗？

我们被告过，被对方的追求者拿刀追杀过，还有拿着面杆的妈妈，手持棍棒的父亲和叔伯舅舅。

对，还有阿姨。

阿姨最最可怕，她们拿着帽针追杀。

但是最糟糕的是，当那女孩发现哈尔的住处，找上门来哭哭啼啼，哈尔又后门溜走，却留下我跟卡西法在这里收拾残局的时候。

”“哈尔的感情非常善变，”卡西法说：“对方一爱上他，他的感情就结束了，再也不想跟对方有任何瓜葛。

”“但在对方尚未爱上他之前，他又无法定下心来。

”麦可急切地说：“他会变的无可理喻。

我总会祈祷那女孩子赶快爱上他，这样事情才能回复正常。

”等他再度出现时，他已穿着整齐。

那天这已是第三次了，因此苏菲起先不以为意。

但是接着，他却披上麦可曾穿过的那件丝绒斗篷，变成一个苍白、咳嗽着的红胡子，手里拿着一块红色的大手帕正在擦鼻子。

她这才知道他打算要出门，忍不住说：“这样感冒会恶化的。

”“我会死掉，然后你们每个人都会觉得很抱歉。

”红胡子男人说。

然后将门把转到绿色向下，出门去了。

】也许是考虑到观众的口味或者是宫崎骏自己也不喜欢原著中哈尔的形象，所以才做了这么大的改动。

比如说哈尔的第一次出场，搭讪，把苏菲吓得不轻的轻浮的军人形象才是哈尔的原本出场方式，所以那个异常梦幻的空中起舞那都是改编的……动画中哈尔是深情款款的，像个王子一样地保护着苏菲。

他是个带着神秘感、有担当的绅士，全剧中唯一不协调的地方，就在于哈尔的那次发脾气。

平时看起来成熟稳重的哈尔在头发颜色被染坏掉之后大发雷霆，对苏菲大吼大叫，还召唤了黑暗精灵，放出了很多绿色粘液来。

这虽然是原著中的情节，但是表达的却并不尽相同，原著中哈尔发脾气是因为追求不到一个中意的女孩子而借题发挥。

而动画中哈尔在这里是不是很像一个青春期的少年，因为一点点小事而和母亲闹起了别扭，后面苏菲给哈尔送温牛奶，他们聊天时候的情节，都似乎流露出一种亲子关系的温馨感。

还有一个让人在意的地方，就是在苏菲因为国王的召见，代替哈尔去会面哈尔的老师苏丽曼时，苏丽曼在和苏菲几番对话下来，苏丽曼看穿了一切，对苏菲意味深长地说的一句，“您是不是爱上您的儿子了……”这里的暗示不要太明显啦。

【蒋方舟在《新周刊》中写宫崎骏的文章《让我们和不能原谅人类的你一起活下去吧》中，引用了格雷厄姆·格林的话“艺术家都是殡葬业者，一遍遍地把苦恸、绝望、创伤埋葬；然后掘出，再埋葬”。

宫崎骏为了怀念母亲，不断地在作品中让母亲活过来，变成少女，变成妇人，变成老婆婆，有时候是健康的，有时候是病痛的。

而他自己不断地进入到作品中，变成小孩子，变成少年，有时候撒娇，有时候保护。

他不断地在动画之中达成自己在现实中永远不可能达成的梦。

很多艺术家终其一生都在说一件事情。

就像周星驰电影中笑着哭的那个形象永远是他自己一样，宫崎骏的作品的主角或许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他自己，另一个是他母亲。

他自己有时是孩子，需要成长，需要陪伴，需要爱。

他有时也是少年，需要梦想，需要爱情，需要捍卫。

他是在山林中玩耍的小梅，是离家闯荡的琪琪，是寻找自我的千寻，是勇敢的巴斯，坚毅的阿席达卡，善良的宗介，坚定的天泽圣司，追梦的堀越二郎……他母亲有时是少女，善良，坚强，独立。

他母亲有时也是妇人，强悍，霸气，执着。

他母亲有时还是老婆婆，刀子嘴，豆腐心，不耐烦。

他母亲是直爽强悍的朵拉，病痛但温柔的小梅妈，刚强的艾伯西，古怪善良的辰婆婆，面恶心善的钱婆婆，他母亲又是温柔执着的希达，染病去世的里见菜穗子，母性包容的娜乌西卡，强大又善良的珊，坚韧有爱心的苏菲……】哈尔和苏菲就是宫老和母亲最外露的投射。

苏菲身上几乎汇集了所有宫老母亲身上的大部分的特质，心直口快，精力旺盛，强悍，内心善良。

她变换了两种的发型，从长麻花辫到短发，也是剧中主要女性角色的指定发型。

哈尔对魔法的追求和《起风了》中的堀越二郎对飞机的热爱非常相似，他们并不为别人，只为自己，在别人看来就非常的自私，甚至有些可怕。

为了自由流浪，居无定所，为了所爱之人奋不顾身，幼时的孤单。

如果说母亲带给宫老是永远的记忆，那他从父亲那边得到的就是飞机，他的作品中总会出现飞行场面或者是为了飞行而使用的工具。

宫崎骏的飞行，今敏的奔跑，这么两样成为他们的专属画面。

动画中还有深深的时代的烙印外露，战争。

原本在小说中也未出现的空袭场面和军队，哈尔身上的反战色彩也统统都是属于宫老的再创作。

【母亲在宫崎骏六岁时患上肺结核病倒，在战后初期是不治之症。

（《龙猫》中小月小梅妈妈身患肺结核，《起风了》中的里见菜穗子患肺结核去世。

）母亲病重晚期行动不便，不能翻身，宫崎骏收到欺负想要拥抱被妈妈拒绝，因此发出了“为什么要生我”的发泄之语，多年对此耿耿于怀。

（《悬崖上的金鱼公主》辰婆婆坐在轮椅上行动不便，但是最后奇迹般站起来拥抱了宗介。

《龙猫》中小梅在医院见到母亲后热切拥抱。

）1983年，宫崎骏的第一部重要作品《风之谷》还没有制作完成，宫崎美子便去世了。

美子去世时她的儿子不在身边，宫崎骏直到最后也没有得到那个缺失的拥抱。

那时候他满头黑发，母亲却是白发苍苍。

2013年，宫崎骏的《起风了》上映，之后宣称退休。

为了追求母亲的这一个拥抱，宫崎骏花了整整三十年，最后他终于在自己的作品中找到了母亲。

这时候他已经白发如雪，母亲却是青丝绾鬓。

】部分引用自《宫崎骏心中的俄狄浦斯——其母亲形象在女性角色中的投射》宫崎骏心中的俄狄浦斯——其母亲形象在女性角色中的投射

老爷子这次的动作不小，雄心也不小，上一次的《千与千寻》获得个满堂彩，让老爷子信心十足地筹划着下一步大作。

老爷子向来痴迷魔法，正如大友克洋痴迷机械，这倒好，两个人分工明确，谁也抢不走谁的风头。

也不知道是老爷子的每部作品被他深深地烙上了宫氏风格的印记，还是老爷子被一部部作品渐渐束缚了拳脚，如果你看过他的《再见萤火虫》，便能体会到二战末期的日本给老爷子留下了多么难忘的记忆，而这种记忆中的片断，可以再他的每部作品中找到影子，《天空之城》、《风之谷》、《幽灵公主》等，哪一部片子中没有轰炸、炮击、火焰以及残垣断壁这些大战的痕迹。

在《哈》中，你可以看到类似的场景。

老爷子心仪的美女一律是过耳的半长头发，心目中的帅哥形象也一定是直直的披肩发。

《哈》中的男女主人公的在造型上没有离开这个宫氏传统，只不过男主人公更帅，据称是宫老爷子诸多作品中最帅的一个，为了让这位新帅哥凝聚更多的人气，老爷子弃用了一贯的职业声优，而是请来了偶像明星木村拓哉来为哈尔献声。

不过，对我来说，听不懂是一方面，声音的效果上也并不见得出彩多少。

曲折的爱情、愚蠢的战争和炫目的魔法，仍然是这些家当，老爷子一样不少地加在了这部片子上，说得好听一点儿，就坐秉承着一贯的风格，说得难听一些，您老是不是有些黔驴技穷了呢？

或许如春晚，其实平心而论，但拿出来哪一年的晚会都是一台不错的晚会，可谁让您肩负着那么多期待呢？

观众的口味一年比一年高，原地踏步，观众是绝对不会买账的。

这可苦了一干人等，比如王家卫，观众看多了长镜头和慢半拍，弄得他憋了五年才搞出来《2046》，把王家卫招牌的东西什么旁白、小资、怀旧和百无聊赖地人物刻画统统打包压缩在这部电影里，这还怕观众不买账拿说他和《花样年华》比起来只是原地踏步，于是倾全力加了个未来世界，能用的特效全用了，也不管用这玩意儿电影成了一个十足的四不像。

不是我鄙视特效，你要是真可以像《黑客帝国》有些划时代的镜头也就罢了，偏偏是东施效颦赶时髦，以牺牲情节和自己的风格为代价。

一个周星星陷进去，蹲在坑里沾沾自喜也就罢了，偏偏几个有名有姓的导演一窝蜂似地往这个误区里走。

唉，自打中国引进了美国画动画片的软件之后，国产动画算是彻底毁了，现如今，好莱坞的电影特效也开始变着法地影响着中国电影的质量。

咳咳，扯得远了，回头说宫老爷子，《哈》里面电脑特效也不老少的，3D和2D生往一块凑的画面比比皆是，迪斯尼和梦工厂都已经放弃平面动画片的领域了，庞大的日本卡通届此刻也正站在了十字路口上，是坚守自己的传统，依靠自己发达的原创漫画支撑影视创作，还是引入先进的电脑3D技术创作出视觉上极具震撼力的所谓的大片？

宫老爷子岁数很大了，就凭这岁数也能多少影响一下日本的卡通产业走向吧，大家都抬眼盯着他呢，而他选择了骑墙。

面对着这样的风格延续之作，谈不上失望，因为喜欢宫老爷子的人不会对这部片子感到陌生，他们要看的东西这里都能找到；然而也谈不上喜欢，因为这样步子太慢、缺乏创新的作品无法长久的吸引人的眼球。

滥俗的情节加上保守的风格，凑在一起的《哈》，无非是让以后再买宫琦骏卡通全集的人再为一部片子掏腰包罢了。

怀念着心中永恒的红猪和龙猫的形象，轻轻地说一句：“别了，宫崎骏”。

戴安娜·维尼·琼斯……我真是掉进她的陷阱里了。

对女性读者来说，她的故事非常写实，但是戴安娜不太关心如何设置小说中的世界。

在她的小说中，所有的男性都和她的丈夫相像，带着一点忧伤，安静地站在某处。

而且书中的魔法也没任何规则可言……甚至有一点失控。

不过我不打算在影片中解释魔法的规则，那样就成电子游戏了。

所以影片对魔法的逻辑性未作任何解释，结果所有的人都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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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母因无力负担生活，将苏菲和她的两个妹妹都送到了制帽店去当学徒。

两个妹妹很快先后就离开了制帽店去追寻各自的梦想，只有苏菲坚持了下来。

一天，小镇旁边来了一座移动堡垒，传说堡垒的主人哈尔专吸取年青姑娘的灵魂，所以小镇的姑娘都不敢靠近。

一个恶毒的巫婆嫉妒苏菲的制帽技术，用巫 术把她变成了一个80岁的老太婆，而且苏菲还不能对别人说出自己身中的巫术。

无奈，苏菲决定独自一人逃离小镇。

天黑了，虚弱的苏菲没走多远，来到了移动城堡。

心想自己已经是老太婆了，苏菲壮着胆子走进了城堡。

不想，遇到了和她遭遇相同的火焰魔。

两人约定彼此帮助对方打破各自的咒语

就让我做你碧绿的耳环，你脆弱的翅膀，你年少时的心脏。

我将头发染成星星的颜色，我迈上高高的阶梯，我为你掉了眼泪。

世界那么大我有你才能够飞起来，通往记忆的门口那么多只有你能指引我。

所有的约定在你将心交付之后，我怎么也停止不了悲伤了…… 但是那约定一直都在，在你黑色的头发风中飘扬的纠结里，在你听见我的名字叫Sophie，在那蒸汽轰鸣的城堡里，在那随风散尽的灰尘里…… 我穿梭了云层因为有你握住我的手，我平稳地呼吸因为你说你一定会回来，我拥抱了你因为你给了我清风一般的亲吻。

我只有听见风吹过花朵的声音才能笑出来，我只有看着白色映在透明的蓝色里才能笑出来，我只有看见你站在草丛中，白色的衣服向我鼓胀过来才能笑出来…… 因为…… 你并不在我的记忆里…… 在小溪的歌声里，在这个天空的颜色里 在花的香味里，不管到什么时候，你都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