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15年4月22日下午地点:北京昆仑饭店嘉宾:尔冬升 刘歌主持人尊敬的电影同仁和媒体朋友,大家下午好!
欢迎大家来参加《我是路人甲》尔冬升导演分享会,今年是尔冬升导演入行40年,在他入行这么多年中,两次获得金像奖最佳导演和最佳编剧,他执导和监制的影片拿下过27次金像奖的奖杯,跟他合作过的明星有成龙、周润发、张国荣、梅艳芳、梁朝伟、刘德华、刘青云、古天乐、吴彦祖、舒淇、袁咏仪等等等等。
我们好奇的是,从2012年到现在,这三年的时间,他一直在横店拍这部《我是路人甲》,他为什么要拍这部电影呢?
有请尔冬升导演。
尔冬升其实这次来是没有(发言)稿的,上礼拜荣超跟我说,那五条预告发出去反映蛮好,那你就来跟北京一些朋友聊一聊,我以为就前面这几位而已,今天到了北京之后发现会来好多人,吓一跳,又没有主持人,我说怎么办,感觉像要参加考试一样。
他说没事,你的国语比刘伟强好,我说我国语好,但记忆力没那么好,通常我这个年纪,说开了之后就会绕回来。
荣超从我第一天去横店的时候也在,昨天我让他帮我回忆一下过程,他说今天主要是谈为什么拍这个戏。
因为时间实在是太久了,从2012年的8月开始到现在,实际工作差不多花了三年的时间。
前面拍摄的整个过程长达16个月,从有想法到拍摄完成,着实花了一段时间。
所以昨天晚上谈完之后,我回去又演练了一次。
所以,万一今天有什么说着说着绕不回来的,你们帮我提醒一下。
(背景板上出现各种关键词)小鲜肉、吸毒、恶霸……问我对这些怎么看?
这对我来说是一个难题,我觉得这些词其实都是同一个出发点来的,就是——成功。
从想成功开始,到最后折射出来的东西,一旦成功之后就开始遇到一些压力,进而演变成潜规则、吸毒等等。
这些给我的观感,它是现实的,在影视圈里是有的,但所有的行业里也都会发生这种事情。
可能你们不知道,影视圈里其实也有真诚,也有温情,也有理想,也有梦想。
我这部戏里有触碰到,我觉得是真正现实的东西。
先说起源,从成功说起,其实我也想成功,在拍路人甲之前,我拍了《枪王之王》、《大魔术师》两部戏,想进入内地市场,看一看市场是什么样。
《枪王之王》大家基本能够理解,《大魔术师》是年代戏,开拍之前就发生了一些事情,让我看到了一些问题。
首先是之前香港的同行拍了一些古装片,有很多雷人对白的那种,结果进入内地市场后被狂批,当时给创作者们吓了一跳,原来内地观众是这么认真的,对这方面的反应比拍金庸先生的一些小说反应还大,从此他们开始研究历史。
另外一个问题是不接地气,人性的东西在全球范围内是共通的,但如果我不在北京生活、不在上海生活,怎么接地气?
事情是一样的,但社会气氛和语言是不同的。
当时我困惑的是,我想我本身拍《枪王之王》、《大魔术师》的过程很享受,出来的成绩也是可以的,但那些不是会令我感到开心的戏,因为戏的本身不是我最想拍的写实题材。
我自己对这些资料的搜集是非常认真的,我自己觉得我是可以做记者,花半个多月的时间做街边卖场原料搜集,我是拍香港铜锣湾开始调研。
《新宿事件》是从九几年开始的内地移民潮入手,我跟了十年的时间,认识了很多内地在日本留学、长居的学者,做了十年的资料才开始启动。
突然间发现我有这个特性,喜欢这方面的题材,我就想,自己是不是应该靠近香港、华南地区,去寻找我想要的题材。
有一些年轻读者都知道,香港回归之前,除了旅游有几个大产业,手表、玩具、服装。
改革开放之后,香港的厂商开始转移了,最高峰的时候,所有外资养活不到三千万的人,我也有在朋友在广东开厂,我去调研,看看这些工厂年轻人的生活状况是什么样的。
以前不是有一个戏叫《外来妹》吗?
我想拍一个这种比较接地气的戏,在广东地区。
但在这个过程中,我看到那里的年轻人是去讨生活的,他们生活压力很大,没有什么娱乐,大部分人都不是在做自己喜欢的工作。
所以我在那里找不到一些令我感到很振奋、很轻松的点,我不想拍一个非常沉重的戏,所以那一段时间我就放弃了。
有一段时间我在家里,当时好像是在想如果没有突破的话,是不是应该换一个工作来做。
我喜欢潜水,其实在菲律宾开潜水度假村很便宜的,我跟古天乐说投一点,我开始考虑要不要干一点别的。
那也不能一下子电影就不干了。
这个时候另一个想法就出来了,现在可以拍3D了,特技已经很完善,3D的效果我也很喜欢,我就打电话给徐克,问他是不是我们重新再来一次,写新的剧本,重新启动《三少爷的剑》,他说好,赶快过来横店。
横店我以前去过,在2005年的时候,我去找成龙,十年前的横店跟现在不太一样,当时很乱,我夏天去看他拍戏,当时接近40度的天气,看那些人戴头套、穿古装,我突然回想起我以前拍古装片的那些不好的经历。
当时成龙还开车带我去看秦皇宫,很大,但我极不想去那个地方。
2012年我再去横店的时候,荣超也去了,还有《暴疯语》的导演李光耀,他是徐克的徒弟。
我们去了横店,还是很热,完全没有留意场景,在跟徐克学3D的过程中,我突然间有一个想法,我想拍年轻人,因为我在那里看到一个群体,叫“横漂”。
横漂跟北漂不太一样,北漂其实是王宝强那样的人,其实我也算半个“北漂”,“漂”这种状态在我来说是非常有新鲜感的。
比如中国春运是全球最大的人群流动,从1亿多张车票、2亿多张车票来讲,历史上是没有的,欧洲、美国没有这么多人,日本的路途没有这么远。
“横漂”的另一个特点让我很惊讶,他们那么年轻,最小的十几二十岁,拍这部电影的时候我认识最小的“横漂”是17岁,去年我再去的时候,看到有十三四岁的女孩拍戏。
我看到这些人这么年轻,来自全中国各地,我非常好奇。
在跟徐克学3D的过程中,我开始把我的视线转向横店这个镇,这个镇非常奇怪,在山上看它就是一个小镇,但是古装景特别迷人。
在观众的记忆里只有一些景,当时我看到横店的变化跟以前不一样,开始起了高楼,在楼房上有起重天秤,我感觉这一刹那应该记录下来,十年后会变得更不一样。
那时候就有了很多的想法,当时我找到了《大魔术师》时帮我挑选演员的统筹莫蓝,跟她说赶紧给我约一些年轻人,我想探讨一下能不能在里边发掘一些题材。
回到香港两个礼拜的时间里,我找了《音乐人生》的导演张经纬,希望他协助我访问这些路人甲,我很喜欢纪录片,但我没有机会拍纪录片。
另一个导演我找来了赵良骏,他很喜欢旅行,他也是学电影本科,也教过学生。
我叫他们来帮我看一看,可不可以从中发掘一些创作的方向出来,有没有一些点帮我观察一下。
所以我第二次去横店的时候是九个人。
在这个过程中我们搜集了200多个横漂的视频,然后跟这些人见面,一直持续到12月底,这中间我们包括搜集的东西超过100万字。
我为什么问他们,我只知道这个群体,但我不知道他们背后的故事,当他们说起他们故事的时候,那些内容足以拍60集电视剧,随着越来越多的资料进来,我就开始组织了,但困难也跟着来了。
第三次去的时候,我们已经有了更深入的筹备,导演帮着我去设计一些针对他们的培训课程,因为我们必须要去测试这些群众演员有没有能力去当演员,他们平常自己形容自己为活动道具。
他们的经验主要在横漂,所有影视选择的重要角色都是在北京,次要的才是到横店选。
最多的人可能也只是做丫鬟、宫女,可能有几句水词。
在见这一批人的时候,我第一个事情是觉得他们是不行的。
因为他们没有受过专业的训练,他们的教育水平还差很远,有一些说自己是念过大学,其实就是大专,有些大学没毕业就出来了,还有一些是小学都没有毕业。
我刚开始时候见到他们的时候觉得是不可能的,你们都是发明星梦,是不可能成功的。
在访问里边说,有一些人来了玩玩就走了,但他们坚持在这儿。
横店的特点是生活成本很低,一开始他们充满热情,几个月之后就会遇到潜规则之类的事情,这样的环境下,我觉得路人甲们想成功是不可能的。
但后来,有些人让我改变了主意。
戏里很重要的一个角色叫沈凯,他35岁,是剧组年纪最大的演员。
他说我来横店最多后悔两年,如果不来就会后悔一辈子;另一个叫王昭的男孩,我见到他时他19岁,从河南过来,身上只有270块钱,一个月后我问他还剩多少,他说还剩170块钱;我的男主角从牡丹江过去横店,见到我的时候身上只有10块钱,我说你不怕吗,他说不怕,虽然不知道有没有机会演戏,但见到导演觉得运气很好,后来他买彩票中了20块。
跟路人甲交流的过程中,有些事情让我很触动,比如有两个男孩一见到我就哭了,我当时吓一跳,他们告诉我,从来没有一个导演跟他们说过一句话。
诸如此类的事情还有很多,我没有办法去把所有很感触的东西说出来。
还有一个叫覃培军的小孩,现在才24岁,在训练的过程中,他说出了最令我震撼的一句话:我当时问他们每个人,你觉得你能成功吗?
有一些人怀疑,有一些说不知道,有一些人说我必须要成功,到了他的时候,他说我已经成功了。
我当时很惊讶地问他为什么?
原来他人生就像电视剧一样,他4岁的时候母亲去世,7岁的时候父亲去世,十岁之前自己在山上捡草药卖到村子里还钱,十四五岁开始下矿挖煤。
我问他辛不辛苦,他说不辛苦,是命苦。
我说你为什么说你已经成功了?
他说我过过那样的生活,现在能活在太阳下,就是已经成功了。
他说这个话我非常的感动。
这些对白和情节不是创作出来的,都是真实的。
路人甲们大多不会演戏,所以我就设计了一些情节,比如演夫妻的,我让他们像真正的夫妻一样去交流一些问题;有一对亲姐妹,我也是让她们真的去吵架;还有一些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他们当时并不熟,我把他们分成两批,一批认为自己在横店是有前途的,一批是自觉没有前途的,结果他们在交流的过程中根本分不清戏里戏外,演着演着就变成了真的,最后差点真的打起来。
我很多对白和情节都是通过这样即兴的设计碰撞出来的。
在测试路人甲能力的时候,有一个小孩儿让我们印象深刻,他叫王殿超,脾气特别拗,我让他给我演一个迷茫的状态,他当时的表现让我们都非常惊讶,那种状态是很多专业演员演不出来的,结果我们正在感叹的时候,他突然跟我们说了一句话:“导演,可以开始了吗?
”原来他一直在想迷茫该怎么演!
我之前拍过的演员跟我的私交都很好,他们只要演出观众可以接受的情绪就可以了,不需要把整个真实的自己都掏出来给我看,我也不可能这样去要求梁朝伟啊,刘青云啊,要求他们给我看他在家里哭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不可能的,但这些路人甲是毫不掩饰的。
拍非专业演员,张艺谋、贾樟柯、方育平导演都非常厉害,起初我不知道怎么拍,但在这个过程中里我开始知道一点了。
整个大致的东西差不多出来之后,一切就开始进入正题。
2012年12月,我认为可以拍的时候,我的监制李锦文拍过很多大戏,她在现场,我太太也在横店,这个时候问题开始出来了,第一没有剧本,第二你想什么时候拍?
我说明年春节就要拍,但是没有剧本预算怎么办,周期要拍多久?
我说这个很难说,可能拍着拍着方向就偏了,我不得不重拍,但这些问题我现在都不知道,我一定要拍了才知道。
他们就问我,你是打算照王家卫的拍法来吗?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后来他们又问我,那这个戏拍的话找谁投,我想……如果找于冬的话,看似也不妙,之前我拍过很多戏,找不到人投的时候我就自己先投。
《旺角黑夜》我找了第五家公司才拿到投资,《早熟》的时候我跟成龙说没有人投,我们一起投,一人一半,成龙当时跟我说,千万不要用自己的钱投。
《早熟》亏的一部分的钱是从《千杯不醉》这一部分分过来的,当我分完钱给杨千嬅,她都没有想到我会拿钱给她。
如果自己做投资,大多数人不知道,因为版权是有价值在里边的。
《真心话》也没有人敢投的,我说不能坐在那儿,必须拍一个戏。
所以这个戏就不想为难于冬了,因为拍戏的时候我就不想听投资啊、发行啊这些话。
这个时候我就盘算了一下我的小金库有多少钱,我这个年纪,肯定有储备,也花不了什么钱。
这个时候我太太的眼睛瞪得这么大。
当天跟他们谈的时候,演员副导说这是非常有风险的,有一些横漂不拍了跑掉了怎么办,女孩如果结婚了怎么办,怀孕怎么办,有一些人闹事怎么办,害怕完全失控,大家都非常紧张。
当时我就在犹豫要不要做这个事,2012年12月24日,在横店茶餐厅我跟路人甲一起过圣诞节,大家一起吃自助餐,有一些小孩连西餐都没有吃过,吃得非常开心。
当时我看着他们,就跟我身边的人说,我最大的忧虑是,我不想做一些改变别人命运的事情,我知道如果有一些人拍了这部戏之后可能会成功,有一些人会被打回到原来的位置,之后再做回群演,他是否能面对周围人的眼光。
我的忧虑很多,但他们说的一句话令我笑了,就是我问他们为什么来横店的时候,有一个人说“我们都是被王宝强害的”。
所以我就跟我太太说,其实我真的怕拍完这个戏,令很多人又多了一些梦想和期盼,我更怕有些人将来会说,我就是被尔冬升害了。
那天晚上我想了很多事情,我以前很胆小,所以我玩潜水,玩赛车,我一直在训练自己的勇气。
我没有小孩,我跟我身边朋友说一定要培养小孩的勇敢,其实很多的害怕是自己想象出来的,不要想,要勇敢去做。
我跟葛优说过,你怕坐飞机,很无聊,你可以克服它的。
我赛车也是,在起步的时候,很紧张,但其实不用紧张,因为你想的事情不一定会发生。
当别人不信你的时候,你应该更相信自己。
我一直在用当年《新不了情》的那句台词鼓励我自己:“你只能说自己运气不好,但你不能怀疑自己的才华。
”我为什么要怀疑我自己?
我看到那些小孩,他们有这样的勇气,走过几千里路来到横店这个地方,他们没有成功都不怕,我都已经成功过了我怕什么?
拍一部戏会死吗?
我知道一部戏有它的影响在,对我来说不是钱的问题,不要问我拍戏花了多少钱,我想你知道我花了多少精力在里边。
当然我也知道,好的电影也许跟票房是不成正比的。
这一帮小孩他们没有一个看过《新不了情》,是认识我之后开始上网查我尔冬升是谁,上网去看《新不了情》,到现在还有人跟我说《新不了情》很好看。
电影的价值不在于现在的票房,在于以后谁会记得,我认为这个戏包括之后还有一些纪录片,我认为是会留住一段时间的。
制作这部戏的过程中还有很多非常感动的东西,以后有机会再细说。
最后我想说一个小故事:之前有一次,我跟施南生女士和岑建勋在香港喝酒,提起以前的事很感慨,我当时问了他们一个问题:我们拍了一辈子电影就像人生一样,中间很紧张、刺激,到了结尾的时候,到底是音乐舒缓,海面平静,还是应该飞车爆炸,轰轰烈烈?
想了几秒钟,大家相视而笑,我们想要的人生是怎样,答案已经很清楚了。
主持人接下来有请博纳影业集团发行总经理刘歌跟我们说两句。
刘歌我很紧张,因为我也是路人甲。
前面几个片花看了N遍都非常感动,听完导演讲这部片子的拍摄过程有多么艰辛,我更加感动。
我其实是一个演员,曾经参演4部电影,但这4部电影票房都不好,我很欣慰。
大家知道这个电影在什么档期吗?
你们都不知道,只有我知道。
前一阵子把片花放给媒体看,其中有一个媒体看片花已经哭得泣不成声,我问他原因,原来他曾经在横店漂泊过三年,他说,导演去晚了!
如果早点去的话,他也会出现在这部电影里。
所以听完导演的阐述,我有一个想法,横店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我相信很多在座的朋友跟我有一样的想法,希望这部电影能够唤起更多人的梦想。
每个人都有一个演员梦,尔导演从业40年,很多人都是看着导演的电影长大的,我是看着导演的电影长胖的,《早熟》、《新不了情》…《旺角黑夜》那部戏是我最喜欢的,我看过N多遍,因为我当时在电影院检票,我相信我是看过这些电影最多的人。
我们的档期是7月份,7月几号?
3号。
我就知道是这种反应, 7月3日,真的上映。
7月3日当然是非常好的档期,有一部全明星阵容的电影上映,也有我们这部“全没星”阵容的电影上映,我们的电影主人公都是草根。
随着电影的繁荣和发展,我们很多人忘记了这些人的存在,只看到几个光鲜亮丽的人,而更多的人是像我们以及他们一样,为中国电影,为今年400亿的票房贡献着自己微不足道的人生,可能永远不可能成功,甚至没有机会像我们这样坐在这里跟导演一起分享一部好电影带来的乐趣,对他们来说,电影或许只是生存的手段,这是最残酷的,也是最刻骨铭心的。
今天听完导演的阐述非常感动,希望每一位路人甲都可以看到这部电影, 7月3日不见不散。
谢谢!
主持人接下来是开放式提问环节。
关于入行40年金像奖结束后我开了一个派对,纪念我入行40年,为什么是40年?
我不能从4岁演戏开始算,我10岁就是童星男主角了,所以我写40年,有些人可能误会我,但不明真相的年轻人会觉得我保养得还可以,才四十几岁的样子,这个时期上片对我来说还是有一点意义的,今年6月30日是我入行40年的最后一天,这个时期对我来说是有意义的。
关于影片的投资《窃听风云》系列你们都知道吧,拍《窃听3》的时候,光演员的片酬是第一集的全部预算,《我是路人甲》的预算高过了《窃听风云》第一集的预算,因为周期太长了,到现在还没有完成,已经16个月的时间,因为横店有季节,拍摄期间中间有停顿。
预告片里看到的很多场景其实都是要自己设计出来,加上演员都是新人,过程花费不便宜。
预告片里有一句话:“等你老了,影坛就是我的了。
”这个话是有所指的吗?
是向各导演开战的意思吗?
尔冬升:我要挑一个能开得起玩笑的演员拍这场戏,只能挑古天乐这样的老友,正好在横店碰到他的海报,所以就贴上去。
我知道你们会问这个问题,在我自己看来,如果做一个监制,以前我自己投资我是一个出品人的角度来看,不同的片子类型一起上市对我来讲反而是好事。
我跟凯歌导演的交情是蛮好的,还有冯小刚。
每一周都有四部戏,最多五部戏在打,这事是很难不会碰到,碰到一起在同档上对我来讲是有荣誉的,我觉得不是输赢的问题,电影有很多种类。
您说电影的价值不在于票房,而是多少人会记得,您觉得有多少人会记得路人甲?
尔冬升:这不完全是一个定论,我很早就说过,我在出完整个片,基本上我也不看那个戏,因为现在电视重播我都没有完全看完,因为那部戏看完不是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跟我无关,是观众看了就行,所以不要问我我的原意是什么,现在已经不重要,但是在这个过程中发现一个很特别的情况,就是有一些人没有看过全片,有一些人看过,完整的版本也有人看过,做一些不同的测试。
我发觉每个人找到共鸣的点都不一样,这是非常特别的,我知道观众会有联想,观影过程里有无数的感动,这个我是有信心的。
戏里边有一场吵架,有个朋友看完非常感触,他说昨天我跟我太太吵架跟戏里的对白一模一样。
我希望观众能够感动,我用影视圈的背景呈现现在年轻人遇到的现实问题,里边有梦想、里边有现实,不需要太担心,我们不可能一帆风顺。
你问我的意图,我当然希望观众喜欢就好,我不想太多。
刚才刘总说这是全没星阵容,其实横店有很多的明星拍戏,其实客串一些也可以,不知道里边有没有?
尔冬升:你看到刘伟强,这部戏台前幕后有9位导演,有明星在里边,我选的明星都是合适出镜的,但具体都有谁,稍后才能告诉你们。
您刚刚讲这些人故事的时候其实挺辛酸的,包括您提到拍的很好的非职业演员的作品是记录化的,用这些非职业演员演是非常戏剧性,结构性很强,甚至带有诙谐的结构,为什么处理成这样?
尔冬升:我拿素材的时候,创作的过程和测试他们的时候,我做了一些设计场景让他们即兴演出,我把他拍下来,拍完之后我决定不能这样拍,我本来想拍记录性的,但是觉得太像贾樟柯的戏,我怕人家说我抄他的方式戏。
里边的人是真假之间的,整个故事是真假之间,我拍完觉得太像那个风格,其实同类风格也很多,我决定算了,我这样反而拿捏不准,我就照着我自己,我最擅长的方法,因为他们里边有搞笑,有真实的感情,其实我们的成长过程,慢慢形成港片流行风格,这些需要专家来研讨,我到最后大的方向是,用新不了情、忘不了、早熟这种方法,用我有把握的方法拍。
看了片花特别想看到这个片子,您刚才说不想说花多少钱拍这部片子,但是商业市场是残酷的,您心理应该有核算过?
尔冬升:我们算片归本多少钱,我的概念是这样的,我拍完这部戏实际的制作费,再评估这个戏的宣传费,我亏一点没有关系,因为有版权在,那个概念不一样。
为什么没有拍一些所谓热门IP,一些互联网公司会买读者过去三十年竞选小品拿来加工,您为什么没有做这样一个比较快的,而选择非常慢的。
因为现在很多新的导演出来会走这样一条做快餐式的,您还是选择慢工出戏活。
尔冬升:我知道怎样赚钱,能经营电影的人做别的行业是不难的,我不认为管理有多难,我开过五个酒吧,没有多困难,在我现在这个情况下,电影如果不能拍到我想拍,不能先说好不好,我不能满足我自己,我自己不喜欢也没有把握让我自己喜欢,这是很实在的问题。
我说的自信一些,我先取悦我自己才可以。
我也不去想组织多大的公司、多大的团队,开始金融资本炒作,这些不需要我做,我跟于冬合作让他去做就可以了。
你问IP我根本没有时间去想。
您刚才一直说演员的事,从编剧本身谈一下路人甲编剧创作的过程,或者说电影创作过程中印象最深刻的一部分,关于电影创作的。
尔冬升:这是一个经验,参与的同事都知道,我们拍的时候有分场,所有的剧本从他们那儿拿来,但里边找的人全部打出来,打字打的很好,没有组织,最后那几十万字是在我桌子前面三个屏幕来剪接,要组织那些内容,因为来自几百个人说的话,说的都很有意思,要按照二十个主要演员怎么配给他们,配完进去创作之后,出现一个最大的问题是,有一些非常重要的词,要其中一个女孩说,她说不出来,因为不是她的生活,这两姐妹里,她18岁、她19岁,她妈妈38、39,她奶奶60岁,她家里什么问题?
没遇到过死亡,我说叫你演和妹妹分开,她不会演,词说不出来,所以需要置换。
最后没有办法做的精准,这是我从来没有试过的。
我一定要让她自然的去演,但拍的时候靠我的经验跟摄影师,每个人有单独镜头,每个人独立的镜头,拍的时候要拍几次,我已经准备好,事后把他总结出来。
拍了四个多小时的东西,然后再用画面版把他剪辑出来。
路人甲的英文名字是I Am Somebody,为什么?
尔冬升:一开始其实是I Am Nobody,但后来我觉得太负面情绪了,所以改成了Smoebody。
路人甲们不是Nobody,我记得有一个路人甲说过一句话,他说:我们这些群众演员很重要,因为任何一部戏光有主角,而没有群演是不行的。
2012年初,《大魔术师》上映。
之后的三年里,我和尔冬升各忙各的,几乎再没见过面。
这三年中,我听说这位老友跑去横店拍了一部和群众演员有关的电影,叫作《我是路人甲》。
当时最令我感到好奇的,其实不是他为什么要去拍路人甲,而是他要怎么拍。
这个一出道就当男主角,才貌双全又很任性的大个子,他从来都没做过路人甲,他要怎么去拍出路人甲的人生?
就是这样一个人,最近突然找到我,说要请我看电影。
于是,我有幸提前看到了那部传说中的《我是路人甲》。
这是一次很意外的观影经历,如果要用一个词来概括的话,我会想到“舒服”。
对,这是我今年看过的最舒服最清新的一部片,也是我最喜欢的类型,有传递信息,会让人思考,无论笑或哭都发自内心,毫不勉强。
尔冬升好像变了,变成熟了。
我想他听到这句话可能不一定很开心。
时光流转回2001年,那一年,我去横店拍《英雄》。
那是我第一次去横店,当时天气转凉,还没有那么多人,我每天踩着单车去片场,收工之后也会骑车到处转转,无聊时还会买些烟花,然后找个空旷的地方放一放。
横店的夜晚很静,放烟花的时候会吓到一些乡亲大叫,我躲起来偷笑,假装与我无关。
那年的11月19号,新闻说晚上会有狮子座流星雨。
半夜收工后,我拖着导演还有组里的人跑去片场的楼顶很兴奋地等着。
突然,一颗流星划过,然后,又一颗。
起初我们都会开心地欢呼,接下来就被越来越多的流星吓到,每个人都不再说话。
在这样安静的环境里,我隐约地听到了“咻咻”的声音,起初我有些奇怪那是什么声音,后来随着“咻”的一声,又一颗流星划过头顶,那时候我才发现,原来是流星划过天空的声音。
在那之前,我从来不知道流星也会有声音,城市里太嘈杂,人人都很忙,没时间听流星说话。
因为那场流星雨,我至今对横店都留有很美好的印象。
时光流转回30年前,当时的我还在卖家用电器,生活无风无浪。
那时候我对未来的唯一设想就是,如果没意外的话,大概会一直升职到销售经理吧。
这样其实也没什么不好,但偶尔会觉得,这似乎不是我要的生活,至于我到底要什么,那时候的我并不知道。
多亏一位老友,那段时间一直给我洗脑,每天给我画各种光怪陆离的蓝图,劝我放弃工作和他一起去考艺员训练班,我最后被他说动,于是迈出了那一步。
我很感谢那位老友,但我妈当时很生气,因为她觉得这个叫周星驰的家伙害他儿子辞掉了稳定的工作,去上什么前途未卜的培训班,我至今都记得她当时对我说的那句话:“衰仔!
我一块钱都不会给你!
”她真的是讲得出就做得到,在艺员训练班的那一年,是我靠自己之前的积蓄撑下来的。
那一年,我每天出门只带十块钱,走路去上课。
如果不小心起晚了,十块钱就要交给的士司机,那天便只能捱饿。
我很怀疑我有没有对尔冬升讲过那段经历,因为,电影里那个叫万国鹏的男孩,和当年的我,真的是一模一样的境遇。
不单是他,戏里的每一个路人甲,从初入行时的不知所措,到演戏时的每一次用力过猛,都会让我忍不住笑出声,就好像看到30年前的自己。
唯一的区别,是他们带着明确的目标去了横店,而我是在进入训练班之后,才发现这是我想要的人生——我想要成为一名演员,不是明星,不是影帝,就只是演员。
“演员”这个词对我而言分量太重。
2013年,我在L.A工作的时候接触到一些“临时演员”,他们平时都在从事各种各样的职业,有的是侍应,有的是清洁工,但当你问他们是做什么的时候,他们还是会说:“我是个演员。
”我相信,能说出“我是演员”这句话的人,对演戏一定是有热情的。
对我来说,演员的工作就是无条件把戏做好,无关其他。
这些年来,经常有人问我,如果不做演员会做什么?
我至今都想不出这个问题的答案。
我不会做别的,从我入行那天起,就有一个强烈的执念伴随我,就是:不管我的角色是什么,戏份有多少,哪怕只给我一秒钟的镜头,我也要想办法让你在这一秒钟内记住我。
为了实现这个执念,我努力练习了很久,很难说这个执念就是我最初的“梦想”,但我要对得住“演员”这两个字,就必须做到这一点。
在片场的时候,我会常常忘记我是梁朝伟,因为我只记得那个执念,到今天也是这样。
回到眼前。
我最近在家里看了很多日本电影,尤其是染谷将太主演的几部电影我很喜欢。
看《我是路人甲》的时候,也好几次有种错觉,那个叫万国鹏的男孩和染谷将太有些相似,懵懂的样子在无形中化解了故事本身的压力,令到观影过程也变得轻松愉悦起来。
是的,《我是路人甲》这故事本身并不轻松,主演亦都是陌生稚嫩的面孔,但尔冬升太聪明,他很清楚,要完成这个题材,唯一的办法,就是找真正的路人甲来演。
对演员抱持着清楚的认知和无比信任的态度,是他自《癫佬正传》开始树立起来的风格,我一直记得他看演员的眼神,那眼神分明就是在说:对,我没看错,你就是这样的人。
这感觉有时候很讨厌,但他偏偏总是对的。
戏里,年轻的路人甲们在探讨何为成功,我看的时候也在思考。
我理解的成功,不是衣食无忧,不是获奖无数,而是你能否真正享受每一次努力的过程。
有梦想有目标是好事,但如果只看到目标,就很容易忽略过程,就像跑步一样,你一心想跑到终点,就会忘记欣赏沿途的风景。
所以,我们有时不懂珍惜,有时自视过高,有时怨天尤人,其实说到底,都是放不下自我。
很多心中不平都因为放不下,当我们学会放下,往往会获得更多。
梦想,不仅仅是有梦、敢想,还有做梦和思考的过程。
因为有了这个过程,所以,结果是什么,也没那么重要了。
在大多数人看来,路人甲只是路人甲,就像偶尔擦过夜空的流星,不会一直停留在你的生命里。
但是,即使微弱如流星,也会有它的轨迹,也会在夜深人静时,借着划过夜空的那一秒钟,发出属于它自己的声音,希望被有心的人听到。
我想,路人甲也是一样,在默默坚持了那么久之后,终于遇到了那个叫尔冬升的人。
这一次,希望有更多人听见流星的声音,哪怕只有一秒。
2015年5月24日
大学毕业的万国鹏为了完成演员梦想,从老家东北雪乡一路来到浙江横店,对拍戏一窍不通的他初来乍到屡屡碰壁,更引发连串笑话,但他从不轻言放弃,而是坚持一步一个脚印往前走,终于慢慢踏上正轨,成为一名“专业”的群众演员。
在这个“东方好莱坞”,万国鹏遇到了形形色色的年轻人,有的和自己一样坚定不移地做着演员梦,有的被现实打磨成了老油条,有的入戏太深,有的出戏太早,梦想的模样时而清晰,时而模糊,而对于万国鹏来说,最重要的是在横店遇到了王婷,他想和她一起,把这个梦努力做下去。
主打“横漂”主题的电影《我是路人甲》此次在演员阵容上大胆地全部采用了真实的“横漂”们,将让真正的“横漂”一族本色出演,来为我们演绎他们真实的心酸历程以及对梦想那股旁人无法理解的执着。
尔冬升导演固执地自费拍摄这部题材大胆却极具风险的电影,其实只为心中的触动和一样对自己梦想的执着,横店是全球最大的影视基地,每年有无数人来这里寻梦,尔冬升自己想知道,也想告诉任何人:这个梦,到底实现起来有多难!
曾经发誓要做了不起的人,却在某天夜里醒来,像被命运叫醒了,不能就这样过完一生。
歌词你曾是少年。
很久没有遇见令人动容的电影,《我是路人甲》是一个。
他在演戏好像又是他真实的生活,他是演员好像又只是一个普通人,这部电影启用的没有任何大牌,都是横漂。
台词带着乡音,每一次流泪好像都来自内心,每一个呐喊好像都在心里积蓄已久的爆发。
万国鹏从在农村出来,老实的父母认为这个行业难以触摸,万国鹏还是义无反顾的走上这条路。
物质上省着,精神上记着无数鸡汤,已经回不去了。
真实的令人动人。
因为自己也是附近的人,所以了解那里的情况。
小小一块地方有最高档的酒店,也有最便宜的房子出租,贫富差距很大,同样是人,却过着截然不同的生活。
当在小餐馆里带帽子的男孩喊出“我都不知道自己变成什么样了”那时候我觉得他们每个人都是真的,没有演戏,而是压抑很久的渴望终于被人聆听。
女孩在夜晚的广场上的那场舞,力量,帅气,震撼。
点着一盏微弱的路灯的广场变成了聚光灯下灿烂的舞台,女孩在其中光芒四射的舞蹈,青春,梦想,激情一下子就在其中爆发,觉得女孩就应当这样,甚至有想学跳舞的冲动。
但也只是美而已,最后还是摔倒,舞台变回冰冷的广场。
群演们在小饭馆里吵得热泪盈眶,老板娘在后面刷盘子,然后说一句只会说有什么用。
放弃一切想演戏的沈凯结局是在大街上发疯的一遍遍背台词。
长的最帅但懒惰的王昭那场追车的戏哭得我乱七八糟,非常鸡汤,但就是想哭,他们好像在演戏,好像就是自己真实的生活。
尔冬升在接受采访的时候说:“这些对白和情节不是创作出来的,都是真实的。
路人甲们大多不会演戏,一些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他们当时并不熟,我把他们分成两批,一批认为自己在横店是有前途的,一批是自觉没有前途的,结果他们在交流的过程中根本分不清戏里戏外,演着演着就变成了真的,最后差点真的打起来。
”他们在演自己。
看完这部电影后,特意去搜了横店的贴吧,不断有人打着梦想的名义来到这里。
也有很多人在2,3年后默默离开。
还有人在黑那几位主角,说他们是老横漂,根本不是电影里表现出来的那样,与副导演有潜规则关系,全篇透出浓浓的嫉妒。
导演说:“我真的怕拍完这个戏,令很多人又多了一些梦想和期盼,我更怕有些人将来会说,我就是被尔冬升害了。
” 看完去翻了主演的微博,男主角万国鹏的微博连V都没有加,粉丝不到6000,用着小米手机,分享着见到明星的喜悦。
电影上映后,很多人还是回到了横店,继续过之前的生活。
自己也像是群演中的一个,我还记得当时大一刚刚进入编导班,每个人自我介绍的时候,很多人都有一个电影梦电视梦,听得我很震撼。
未来被描述成精致的模样,在远处等我们品尝。
而事实上,如果没有关系,连一个免费给人家实习的机会都拿不到。
追车的那场戏里,那2个一直努力的路人甲背着鸡汤:鲁迅说。。。
苏格拉底说。。。
如同魔咒好像说了就会有个·改观。
有种生活是一直靠着鸡汤活下去,把生活过得像一场自己导演的戏,浮夸虚假,然后被自己感动得稀里哗啦。
谁说努力一定会成功呢,你辛苦奋斗也许不及别人有关系的一句话,你有坚定的梦想谁会为你买单呢,你受尽了无数的委屈痛苦也不一定能换来一个确定的未来。
我们都只是路人甲而已,倔强而平凡。
尔冬升的《我是路人甲》片尾,那些群众演员一一亮相,对着镜头说:“我的梦想会实现的!
”“一定会!
”“会吧”……场景荒诞而令人唏嘘。
他们拍完这部电影后并没有成为明星,依旧回到横店。
“可能在横店已经是明星了,但外面还是没人认识他们啊”,说这句话的小Z是横店影视城的工作人员,“基本上一年有十个月待在横店”,走路吃饭随时遇到“横漂”,“目前横店有三四万人在做群演”。
《我是路人甲》的演员不过是他们中的千万分之一。
“有什么事,你和尔冬升说”《我是路人甲》的演员们建了一个微信群,小Z也在其中。
“当初尔冬升在横店租了一个房间,拿摄影机录视频,观察群演,很久之后才挑中了这些人。
”有些人说着说着就哭了,除了心酸自己的经历,此前从没有导演愿意跟他们聊天这么久。
所以《我是路人甲》中大多数故事都是很真实的。
但小Z也觉得尔冬升还是忽略了一个群体,“现在横店有很多群演都是艺术高校表演系的学生,很多人毕业后等于失业,就来做横漂,尤其是一些不是中戏、北电的学生”。
所以群演的构成是很复杂的:会表演的、不会表演的;素质高的、素质一般的;有梦想的、也有人只是将之当做一个挣钱的职业……彼此之间,甚至自己和自己的竞争与对抗都很激烈。
小S是上海一家媒体的记者,曾经采访过横漂,在她采访的演员中有一个演过MV,拿过一万元,“你让她再回去拿几十元一天的片酬,她就开始纠结了”。
可就算万国鹏演了《我是路人甲》的男主角,去到尔冬升公司踌躇半天才敢开口说:“导演,《三少爷的剑》我能不能有角色演?
”“不行,没有你的角色。
”小Z说:“我看他朋友圈前两天又回横店了”。
不过小Z也说了另外一件事:另一个演《我是路人甲》的演员在路上遇到他,小Z和他说话,他说:“有什么事你和尔冬升说”。
“靠!
尔冬升知道他是哪个阿猫阿狗啊!
”演员工会管的那些事儿“群演不一定都有演员证,不过有了演员证,工会就会管你”。
横店的演员工会所起的作用就是群演和剧组之间的桥梁。
剧组在横店拍戏,每天会出通告,“比如明天下午的戏需要100个鬼子,副导演就找工会,工会调动100个群演去”。
另一个作用是工会会帮群演维权,“因为群演每天酬劳的10%到20%是要交给工会的”,群演一天可以拿到四十到五十元。
有些剧组拍戏,让你上午九点去片场,但各种原因这场戏拍不起来了,“明星是有合同的,这一天不拍照样收钱”,群演没演就拿不到钱。
“这时候就需要工会出面和剧组协调,给群演一些补偿”。
去年拍一个战争戏的时候,有个群演不幸踩到炸点炸死了。
“他的家人就到横店来,剧组还要开工,闹也不合适。
工会就出面和剧组谈赔偿的事情”。
当然也有私下解决的,比如一些男演员拍打人的戏,就找个替身过来打,“有些明星下手重,群众演员就不干了”。
群演之间还是很团结的,“毕竟他们日日夜夜在这里生活,你剧组才来几天”,于是一帮群演去找这个明星讨医药费、误工费,“不然好兄弟们天天来找明星的麻烦。
”横店群演的误工费也不过就是一百元一天,“几千块钱对明星来说只是小钱”。
副导演最喜欢的群演是粉丝群演接触最多的人就是剧组的副导演,甚至副导演助理,“当然也有一些人打他们的旗号去群演中间骗钱、骗色……”长得漂亮在横店当然更吃得开,小Z认识一个叫哈妮的女生,“天生丽质,身材又好”,当横漂,剧组都喜欢用她。
“导演当然喜欢又听话又长得好的演员,拍戏的时候也会尽量把她往前推”。
不过小Z也说:“女演员上位不容易的。
很多漂亮的女群演在剧里演宫女,女主角打她们嘴巴的戏,下手就会特别狠……打到嘴巴破了,这样的事也是有的。
”男群演长得好看就没太大用处,“你想都是去演路人、扮尸体、做替身……一出场脸上抹得乱七八糟,长怎样都是一样的”。
所以小Z认识一个河南的群演史中鹏,在横店很红,“因为他‘死’得很好看!
”横店有段时间开了很多战争戏,“很多炸弹效果都是后期特效做出来的。
史中鹏身体柔韧性好,一个炸弹飞过来,他‘死’的动作特别逼真”。
于是那段时间,很多剧组都在抢他。
当然也有对男群演颜值有要求的剧组,那便是于正,“他的戏需要群演也长得好看,那些高帅的群演就吃香了。
”所以横店是一个“重女轻男”的地方。
男生就要能打,肯吃苦,小Z认识一个不愿意吃苦的男群演刘某,“他本身也长得比较秀气,比一般的女孩子还漂亮,就常常打扮成女生去接戏。
后来,他干脆就变性了”。
那些群头也都感念于他的执着,很多女生的戏就会照顾他,“当然,剧组是不会知道他是变性人的”。
小S说,她当初采访群演的时候就觉得横店这个用一切假东西堆砌出来的影视城是个特别妖魔化的地方,“仿佛进去的人整个思维都已经改变了,和我们平常人是不一样的”。
小Z也常在这里看到一些家境很好的女孩子,“开着玛莎拉蒂来做横漂”。
演员,哪怕只是群演,对她们来说也是一种身份,一份虚荣。
“还有很多小姑娘是粉丝,放假就跑来横店做群演”。
她们也不求片酬,就租一个房子,每天跑去片场就当旅游了。
“好比《花千骨》这样的偶像剧,只要能看到霍建华,她们就开心。
又乖又懂事又不用给钱,副导演最喜欢这样的群演了”。
冯绍峰也漂在横店很长时间好的群演除了自身条件,当然还要手脚勤快嘴巴甜。
大家私下都叫江燕“江一燕”,“其实她比江一燕漂亮,经常在一些戏里演宫女,跟在杨幂、刘诗诗这样的大牌明星后面”。
在剧组又特别的乖巧,明星们想吃什么了,她就主动去跑腿。
或者明星有东西,她就去帮忙拎……“这些事本来是副导演或者副导演助理做的,她做了,副导演们当然很开心,下次就会再用她”。
于是接下来江燕就变成了跟组演员,“跟组演员收入就会稳定一点,但这三个月可能都在剧组里不许去别的地方”。
跟副导演关系混好了,很多虽然小但是出彩的角色就会给你演。
“比如于正戏里陈晓身边的人啊”,小Z说:“《潜伏》里的小结巴谢若林也是啊,凭什么会给曹炳坤演呢”。
还有冯绍峰早年其实也在横店漂过很长时间,“之前他在北京漂过,但北京演戏的机会少”,到了横店,那段时间他在很多戏里露脸,比如于正的《美人心计》……“当然冯绍峰不算群演,他至少已经是特约了。
”小Z介绍说,“而且他的生活压力不大,家里比较有钱,在这里漂着也是住公寓的”。
横店的群演如果做出来了,就会变成特约演员,而特约演员里面还分:小特、中特、大特。
“小特就是在剧里可以说话的,不是人墙”。
中特就有剧情了,“哪怕是被一枪打死,一刀砍死,但总之有个交代”。
到了大特,开始连戏,“可能第一集和最后一集都会有你”。
之后才开始做上配角,“当了配角戏份就重了,就开始有自己的剧本”。
林江国现在已经演男一号了,他之前在横店漂了十几年,“别人不肯演的戏他都肯演,那些战争戏,别人觉得脏苦累,他都演。
慢慢地,导演下部戏就还会想到他”。
当然,横店也会有不思进取的群演。
“在横店,不管明星还是群演,每人都扛一张椅子去剧组,可以躺着。
这些群演就聚到一起和组里的司机们打牌、赌博。
只要不闹得过分,剧组也不管”。
还有群演混得太差,就只好每天去剧组骗盒饭。
剧组的盒饭分两种,一种是在拍摄现场放饭,还有一个在宾馆,自己拿,“他们就大模大样去拿,也没人管”。
群演在剧组吃的盒饭和工作人员包括导演都是一样的。
“演员和他们不同,演员的盒饭都在合同里写得明明白白,由剧组的厨师单做,用不锈钢的食盒装着,分好几层,助理送过去。
”当然人人都想做演员,当明星了。
在横店,也只有演员住得好,“导演都住很差的,于正自己也是住标间”。
既然在这里拍戏,剧组还是尽可能地省钱。
群演也会耍大牌明星和群演在一起呆久了,自然也免不了会交流。
“有些明星性格开朗活泼,就和群演在现场玩游戏,有段时间横店‘杀人游戏’很流行。
”不过小Z介绍说,这也仅限于片场,“私下加微信的比较少”。
男演员收工了,也会和其他剧组的演员一起,叫上女群演,吃饭,唱歌,“至于之后还有没有其他活动,我就不知道了”。
小Z说,有时候在剧组明星还要讨好群演。
“在横店,有些群演档期比明星还紧,一天可能串好几部戏”。
于是在A剧组和明星对戏,明星总不过,群演就火了,“他下面可能还有戏,就闹罢演”。
这时候副导演就会上来求情,明星也会来打招呼。
“因为可能你上场戏也是和这个群演对的,他要是真罢演,你戏就连不上了。
明星就赶紧打开自己的箱子,送群演吃的东西啊,送奶茶啊……”至于群演会不会和明星谈恋爱呢……小Z说得比较隐晦,“在横店呢,一部戏最少也要拍三个月,演员们也是很无聊的。
男生嘛,可能就会找个女孩子做伴……但彼此可能就是互相帮助吧,付出真感情的很少”。
甚至连群演之间谈恋爱,也大都无疾而终。
“修成正果的我是没见过”,小Z说,“至少我没喝过一顿喜酒”。
梦想就像彩票,万一中了呢来横店做群演的,大多数还是怀揣着当明星的梦想。
当然“这就像买彩票,一万个人里也不知道有没有一个人能中奖。
可是买得多了,万一就中了呢……而且总有人中的。
”许多群演就抱着这样的想法一天天坚持了下来。
坚持到坚持不了的那一天,可能就真的转行。
有人仗着这些年的经验,在剧组做起了副导演助理,帮忙召集群演,还有人做起了制片,管通告,或者帮制片人买东西。
“这样的收入还不低,剧组会给他们开到五千元到一万元一个月,只是就和表演远离了”。
更多的群演就在横店经营起副业,“男群演会功夫的,就开个武术培训班。
女的就去坐办公室,管管订房间、订机票,或者在横店开个小店”。
小Z认识一个在横店开饭店的群演,“不过他演戏已经不是为了梦想,而是可以认识更多的群演,喊到他的饭店吃饭,给自己拉生意。
”当然也有一直一直努力坚持的人。
小S在采访中就认识了一个年纪很大的横漂,孩子都已经十八岁成年了,他依旧在横店做群演,不死心,也不管家里。
他对小S说:“我会实现梦想的,我会实现梦想回报他们的!
”这场景和台词是如此的熟悉。
数年前在施南生家聊天,听尔导演说想拍一部以群众演员为题材的电影。
因为他要重拍《三少爷的剑》,到大陆横店看了几趟场景,见到许多群众演员在片场,和他们聊起来,有感于他们对于演戏和追求梦想的执着,令他非常感动而触发了拍这部戏的灵感。
照理说这些演员和这种题材很难有市场,他却肯大胆的尝试,花心思为他们提供演出机会。
我当时虽然没有说话,心中对他却是敬佩的。
尔冬升二十六岁那年,刚刚离开邵氏电影公司,到台湾跟我合演两部戏,一部古装武侠片《午夜兰花》、一部诙谐喜剧片《七只狐狸》,那时候大家轧戏轧得头昏眼花,古装戏拍到天亮,脱下头套就坐上我的小白车赶下一场时装片。
三十多年了,还清晰记得那个画面,在《七只狐狸》的外景场地,他跟我说,他想做导演,自己写剧本,到时候请我主演。
我当时怀疑,他那么早出道,十九岁拍的第一部戏《三少爷的剑》就成名了,没念过什么书,怎么会写剧本和做导演呢?
事实证明,多年后他编导的第一部戏《癫佬正传》口碑大好,《新不了情》又卖得满堂红。
这会儿说着说着《我是路人甲》也拍成了。
在他身上证实了"有梦想就要去追求,有追求才有成功的机会"。
回想过去的演戏生涯,还真没有注意到那些群众演员呢(那时候叫临时演员)。
围在我们身边的多数是化妆师、服装阿姨,要不就是导演说戏、演员对戏、灯光师打灯、摄影师运镜,真的很少有时间跟群众演员谈话,更体会不到他们的艰难。
看了尔冬升执导的《我是路人甲》,对于群众演员的辛酸才有深刻的理解。
戏里的横漂(从各地涌到横店追求电影梦的人),一个个真实的故事,导演用平实的手法把它们串成了动人的电影。
记得在大陆拍《火云邪神》的时候,片场有人跑来说,一个十几岁的临时演员被火烧了半张脸,已经送去医院了。
那个小女生,因为站在我旁边,所以镜头常常带到她,大热天的,穿着古装戏服,站在太阳底下好几个钟,酬劳却少得可怜,想到她那张清纯的脸,万一毁了容,一生都受影响,感到非常不安,还好电影公司都做了妥善处理。
电影反映人生,《我是路人甲》里,三个十八岁的小女生,从外地到横店和导演面谈,她们一脸的天真无邪,面对的却是不怀好意、色咪咪的导演,这让我忆起十八岁那年,一个人儍乎乎的,和大电影公司的大制片会面,他要我签八年长约,还说等我成熟了可以演性感戏,吓得我落荒而逃,结果一生都是自由演员,电影同时拍好几部,都是一个人应付,选剧本、见导演、签约都自己来,就这样误打误撞,边走边唱,最后全身而退。
虽说电影圈是大染缸、是复杂的圈子,再复杂的圈子还是有好人,再好的圈子也未必没有坏人,最重要是能够洁身自爱清者自清。
只要多多充实自己,坚持信念,勇往直前去实现自己的梦想,机会来时才把握得住。
《我是路人甲》里的群众和特约演员的演出都非常自然,就像你我身边的路人,有时戏中戏穿插其中也能恰如其份。
看到片尾他们的自白,短短几个字,真实的表达出他们对演艺这条路能否成功的看法,有的有信心、有的己知足、有的对未来没有把握、有的只在乎享受过程,有的坚持努力工作。
希望他们都能实现他们的梦想。
《我是路人甲》借着路人甲、乙、丙在横店的日子,记录现今中国大陆电影界的现象。
电影是个梦工厂,尔冬升不但在歌颂青春的梦想,也为造梦者制造成功的机会。
有趣的是,群众演员都变成了主角,而明星和导演却成了临时演员和配角。
当初我也是路人甲,在路上被路人乙、路人丙找去拍戏,本来以为是做临时演员的,没想到却做了主角。
谁知道?
机会随处在。
努力!
努力!
路人甲!
(发表于明报月刊2015年第六期)
首先本片最值得肯定的地方在于导演以“路人甲”这个题材进行创作的勇气。
在现如今各种大数据小数据盛行,不谈文艺只谈生意,艺术靠边站一切向钱看的浮躁演艺圈大环境之下,导演愿意将视角落于这个行业本身,聚焦于行业的基石——演员,关注最底层演职人员的生存发展状态,这是难能可贵的贡献。
就像之前陈可辛拍《亲爱的》带来失孤问题的探讨,引发全社会对拐卖儿童现象的关注,以致后续于潜移默化中在某种程度上还促进到司法完善。
本片如果也能带动人们更加关注了解影视行业,促进行业底层弱势群体基本权益的维护与保障,构建一条更加规范有序健康发展的文化产业链,那自是善莫大焉,功德无量。
本片宣传的一大卖点就是其展现了最真实的“横漂”生存状态,可我看完后感觉本片最大的问题就出在这更像是导演找群演专门演出来的横店“底层”,而非类似纪录片视角下那份真正的“底层”。
往常我们看片时提到演员发挥“出戏”是指原本影视化的特定戏剧氛围被演员演成了随意的生活化。
而本片恰恰相反,本该是最生活化的言行表达,却被某些突兀的台词以及演员的过度刻画,硬生生演成了戏剧化。
这种游离的出戏感,实在叫人惋惜。
导演在本片的角色设定上偏科好明显,片中的女性角色几乎是一个比一个的有出息,一个比一个的明事理,而男性角色却大多是一个比一个的屌丝,一个比一个的渣。
作为男同胞看了很心塞啊……女主王婷无疑是全片最大亮点。
这姑娘论颜值算不得美艳出众,但绝对是让人看着很舒服的类型。
除了角色本身外柔内刚的良好形象外,王婷个人的演技发挥也值得称道,在天台跟男主的那场戏演得相当出色!
有一个场景给我留下印象很深——两个戴墨镜骑单车的男子突然出现在镜头前,我一眼就认出了其中一个就是吴彦祖,影厅内也同步一阵小骚动,接着画面推移,影片中路人喊出了“冯德伦”的名字,我这才意识到,噢,原来前面那另一个骑车男就是冯德伦啊!
影厅里也同步传来零星“噢”声。
其实单挑冯德伦出来,无论颜值气质,在演艺圈中都属上佳。
可就刚才这个一闪而过的镜头中,出现在同一画面,都戴着墨镜不易立刻识别的同等条件下,我第一反应(相信也是不少同场观众的第一反应)就只认出了吴彦祖,而没注意到前面的冯德伦……——忽然觉得这就是演艺圈最真实的写照。
说回影片的核心——“梦想”。
自打阿里巴巴周年庆上那句著名的slogan——“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诞生之后,这个词感觉近期已经快被媒体炒烂了,以至于某音乐娱乐节目里导师提问的那句“告诉我,你的梦想是什么?
”都成了网民们揶揄讥讽的话题。
其实,梦想本身并没有错,拥有梦想也是很简单的,想有就有,想要几个就有几个,而关键在于为梦想做了些什么,是怎么做的?
我无意于直接批驳影片中一众人物的追梦之旅,因为只要不危害社会,能够对自己行为负责,并且独立承担相应的后果,一个人愿意选择怎样的人生之路,完全是属于他自主的权利。
但比起舍得一身剐不留退路背水一战的豪情壮志,我个人还是更欣赏那些脚踏实地考虑周全有礼有节有担当的“保守派”。
最后,衷心祝愿所有奋斗在演艺事业的人们,无论身居何位有名无名,都能行正道,守节操,实现自我价值。
毕竟,笔者本人也曾是吃过剧组盒饭的人呐,在当年幼儿园时候……
看完这部电影,内心无比感概。
感慨的是这残酷的现实,感慨这无奈的自己。
这部电影在某些意义上可以说是一部励志剧,相反也可以说他是一部反鸡汤。
每个人都会有梦想,从刚开始上学老师就会问你你长大之后想当什么呀?
这样的提问宛若一个启明灯一般激励着小时候的自己好好学习。
起码楼主小时候是这样的。
当老师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楼主答得是当老师,考上大学。
随着自己慢慢长大,当老师的欲望慢慢的被磨没了,现实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你当初自己信誓旦旦我会怎样怎样的模样有多搞笑。
因为在我看来一个人的成功与自身的努力分不开,但更和机遇运气分不开。
一个人的成功不是说简简单单自己努力就会得到的。
当然影片也有鼓励的一面,告诉我们如果不努力,情况只会更早。
当真有一部电影来反应残酷现实的时候,自己内心是接受不了的,虽然自己一直身在这样的氛围之中。
看完电影之后留下的除了继续努力,还有一种声音,就是叹息声。
国鹏好有福,在横店碰见横漂群演美女王婷合租主动同床共枕,虽然不是一个被子,但很快两人就在一起了,羡慕祝福。
王婷很清纯的感觉,有学生初恋的感觉,又像以前的某个演员,颜丹晨,还有谁?日本女优?
很喜欢,会红?
特意去看了她的微博,weibo.com/kingting。
很真实很懂事不奢侈的女孩。
片中第一个认出的大明星是袁咏仪,然后其他的明星都客串了下。
一个香港的导演拍了一部这么现实的大陆生活故事,很用心啊
前几天终于把尔宝宝的《我是路人甲》看了,说来遗憾,院线上映的时候,我问了一圈也没人愿意陪我去看这部电影,甚至宁愿去看同档期的小时代也不愿看这部,因为“一听就知道很无聊”、或者“这种电影我一般都是等下线了在网上看”,而我又是坚决不要一个人去电影院看电影星人,于是就只能等到现在了。
其实当时想看也主要是看了梁影帝的影评,想去听听流星的声音,加上轻微的《新不了情》情节,对影片的精彩程度倒并没有多少期待。
毕竟,这部电影的主角没有一个明星,甚至没有一个接受过表演训练的专业演员,一不小心可能就成了车祸现场。
真正看的时候却觉得很自然,比大多数国产电视剧的表演都要自然。
因为这些人演的就是自己,长得不够好看,看到镜头就拧巴,连说话都不利索……那种东倒西歪的别扭感就是“横漂”那个人群的真实状态。
我看很多人吐槽男主角万国鹏表情呆滞,动作僵硬,说台词儿像背课文,连跟女主表白的时候都没有眼神交流,像演独角戏。
可是我看到他的时候却总能想起身边某些模糊的影子。
是有这种人的,呆呆的不会说话,一紧张还会结巴,偶尔从嘴巴里蹦出两句好听的话那必是酝酿了许久,说的时候根本不敢看你的眼睛,说完假装若无其事,但其实到处都是破绽。
这种人往往单纯,又不自信,没在社会的泥汤子里摸爬滚打过,自然没有办法收放自如。
这种人当然没有演技,因为他根本不会伪装自己——开玩笑,要是他真演顺溜了,可能早就是个角儿了,还能来演“路人甲”吗?
好的表演是服服帖帖,润物无声,叫人看不出是在表演的,而本片却让人感觉处处都在演,可又正是这种不顺畅不服帖的感觉才让人看到这群“路人甲”的真实面貌——他们是真的不会演戏,哪怕是演自己;他们也是真的很努力,所以才会一看到摄像机,就开启“表演“模式。
天台上男主角近乎歇斯底里的告白,小餐馆中众人争得脸红脖子粗的关于梦想和未来的群戏,三轮车上覃培军和张文斌搬出茅盾、鲁迅、苏格拉底等人来规劝张召的场景……无不写着大大的四个字——用力过猛!
路人甲的表演往往如此,逮住一个表演机会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非得要死死拽住,于是必然不够从容。
可是这就像是个悖论——偏偏是这种非正常的表演才能让我们看到正常的“横漂”是什么样子的。
这些“横漂“一般学历不高,据说最多是大专,没有上过任何表演课程,每天在片场跑来跑去,能领个有两句水词儿的角色就欣喜不已。
可是片尾的采访当被问到觉得自己能否成功时,大部分人的答案都是正面的肯定的。
男主角更是因为表演卖力混了个脸熟得到了去北京培训的机会。
除了演员群体与电影关系的特殊性,和芸芸众生如我辈其实没什么区别。
现实中的路人甲乙丙们,面前一样有不可逾越的壁垒,一样的底气不足,一样地用力抓住每一个稍纵即逝的机会,一样的会说种种道理,一样地享用和烹饪着鸡汤,一样地叫嚣着那个叫“梦想”的词,一遍遍对自己说我只要努力就有机会成功。
所不同的,只是彼此对成功的定义。
有人如魏星、张召,幻想“等他老了,影坛就是我的”,想的是跨阶层的上升;有人是把演戏当成一份普通的工作,想赚够了钱就走,赚钱的过程中从群演到特约到角色也只是普通的晋升;还有的人如覃培军要求更低,自幼父母双亡,下过矿挖过煤的他把到横店当群演就看做是成功,有机会就往镜头前凑是为了以后能跟自己的孩子说你的爸爸也是上过电视的……你我又何尝不是呢?
老实说,在靠鸡汤过活的年纪,我也曾在心里说过张召、魏星一样的大话,做过闪闪发光的精英梦,信奉着“一分耕耘一分收获”的价值观。
不知是幸还是不幸的是,如今终于对鸡汤免疫了,也终于能心平气和地接受自己注定只是个路人甲的人设了。
也许在很多人看来,这是不思进取是安于现状是抛弃理想放弃远方,可是实际上,这只是放过自己罢了。
我之前在《无声告白》的书评(回复“告白”可看)中就写过,这个世界上,有些界限是没有办法突破的,有的人无论多努力都学不好数理化;有的人终其一生都游不过那条欲望的河……盖茨比再富有,一件粉色的西装就露了底。
有的人,一辈子也成不了角儿。
又何必拿王宝强那样的个例去给自己煲汤,安安心心做好一个路人甲不好吗?
逆袭只是少数人想出来骗人的浓汤宝,甚至连鸡都没有。
横店无论在戏里戏外都是个微缩的社会,古今中外、生老病死、爱恨情仇,每一天都在这里一一上演,可是有的人不用演就已经一身是戏——同样是底层小人物的戏,《我是路人甲》就是没有贾樟柯、杨德昌打动人,原因就在这儿了——这里的小人物几乎没有一个活在此时此处,大多都在半空飘着。
他们不是在做自己,而是在“演”自己。
对所有梦想“飞得更高”的灵魂,我都愿给予美好的祝福。
可是就电影而言,我实在不想看到“梦想成真”的隔夜鸡汤了。
路人甲们需要的早就不是“你一定会成为一个角儿”的虚假承诺,而是“我是路人甲,那又怎样呢?
”的骄傲宣言。
人生海海,有人陪着自己努力,在路人甲的位置上,虽艰难却踏实。
就够了。
三星半,和新喜剧之王相比各有千秋。后者是更夸张,更狠毒的把横漂的痛苦展现出来。。路人甲则是朴实的呈现横票的生活状态。可惜结尾毁了。同样一个大团圆结尾,有的能升华电影,有的能看着暖心,但是路人甲的大团圆显得狗血切不现实。。ps:虽然影片里的主演貌似几年过去了还是默默无闻,但是尔东升能给他们一次梦想照进现实的机会,依然是值得敬佩的。
你不把過去的煩惱都丢掉,躲到哪牠都會跟著你的。——萬國鵬
男主演技真的很出戏,如果这是纪录片我绝对加一星
里面的颜值担当是尔冬升,演技担当是许鞍华。
这是戏呀。
乡镇电视台拍的TVB风格的网剧
现实往往很残酷,梦想照进现实,是坚守还是放弃,灯红酒绿的名利场,浮华璀璨的娱乐圈他们是最底层的小人物,努力挣扎着,有的时候付出不一定有回报,失望过后还能不能承受悲伤?
为什么会有很多人说是鸡汤,这电影真实得不能再真实了,这也不是个励志电影,而是把不同的人对生活的选择搬到银幕上,让观众自己来看自己的生活,看似是横店的群演的故事,折射的却是每一个普通人关于理想和现实的抉择,梦想的实现没有定数,脚下的路却必须选择,台词的风格是处在这个文化水平的人正常
结构不错,鸡汤太多……
小人物大鸡汤
爾東升自己出演的那場戲倒不錯。出發點想來也是良善的,但通俗化後卻避免不了他一貫的虛假和肉麻。
每天骗自己和家人朋友自己的工作光鲜亮丽前景无限,我该怎么和你们说这是一个充满泡沫的产业呢,大家都是神经病。感觉片子里每个傻逼行为自己都干过,每个人特别牛逼的行为,我都没干过。
三星半。怪有趣儿的。讲这个行业台前幕后,这些为了梦想奋不顾身,却可能永远不起眼的人们。很有临场感和代入感,可是电影还是鸡汤味浓了些,有的片段也过分煽情或雷人了。参见百度词条,横漂的群演可能一辈子也是群演,为了梦想真的可以不后悔吗?
一部形式大于内容,换句话说,情怀掩盖艺术的及格作品。
哪里有所谓的真实,还不是在演戏,甚至并没有演好。一个适合拍成纪录片的题材何必拍成电影?群众演员稀烂的演技和成段成段生硬的馊鸡汤对白已消磨了对这个横漂小人物励志的好感。别有了一个好想法,激动得连自己干嘛都不知道了。这招只适合忽悠豆瓣文青。个人评分:4.0
6.5/10 分。题材不错,据说很多题材和台词都是真实人物故事,演员的表演就真的很一般。。。古装戏忘记台词的那一段,比较精彩,据说导演为了效果是给了假台词给那个凯哥。。。为了这个题材加一星,害我花了好多时间看了好多篇资料,自己还转了一篇。。。
还行
说影片是一锅鸡汤不够准确,因为那些台词是符合角色身份的。然而,有些段落的处理使影片看起来的确像宣传部拨钱做的项目。找群演来主演更多的是种态度,实际上对影片最终呈现的效果是有所削减的。PS:各位导演的客串都非常可爱。
台词都是念出来的啊……
3.5。剧本创作的出发点就非常迷人。片头男主进入横店的迷茫与无助,相信每个曾经初进职场的我们都感同身受。整个基调轻喜,励志,且总有几个点击中内心同时更也暗残酷,但大段大段的心灵鸡汤有点甜腻过头,最后结尾也较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