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你在我电脑上看的那个《小城之春》我昨天才把它看完,有些时候心情不对有些电影会看不下去,其实那部真的很好,和我原来耳闻的一样好。
"这是我在看完这部电影第二天在网上给我的好朋友的留言。
这部片子的台词风格很话剧,我是个天生喜欢话剧的人,所以一旦真的在看就进去了。
导演把整个环境,大环境、小环境都处理的很冷静,但是把人的感情处理得很激情,这样的对比出来的感觉很冲击,很震撼心灵。
四人郊游时,爬上城墙的礼言瞥到树杈上挂着一条手绢,说可能是谁丢的挂在树上了吧哈哈!
说完就走了。
后来玉纹和志忱再次来到城墙上,她说那条手绢是她丢的,志忱二话不说爬上树给她摘了下来。
一个是认不出妻子手绢的丈夫,阴郁、多病、古怪,一个是爬树哄她开心的旧情人,阳光、善良、念旧。
既然女人的心是海底针,你就别再把她往汪洋里扔了啊……
壮壮版《小城之春》。
这电影我真喜欢,看第一眼就喜欢,玉纹穿着宽宽的被风吹得到处乱飘的袍子,往城墙根上走过去。
多么得病态,多么得感伤。
--(玉纹托老黄送盆兰花到志忱睡觉的书房里去霉味)……我们有十年没见了。
老黄倒是预备洋蜡了,我们这里一到十二点就停电了。
用不着点蜡了,我就要睡了。
我不知道来的客人是你。
玉纹……这床上少点东西……不少,什么都不少。
短条毯子,我给你去拿。
不用。
……(玉纹一笑)不用了。
后半夜还是冷的。
我不怕。
我就来。
--(玉纹返场)……明天见。
哦,没什么,让他多晒太阳。
今天天气很好。
今天有太阳。
明天也应该是晴天。
应该是。
明天见。
明天见。
好象在拉警报啊。
就要停电了。
(玉纹把灯都拉亮)开灯干什么?
反正一会儿都要灭。
(玉纹点上了蜡烛)那,坐一会儿吧。
(志诚去找椅子)恩。
(玉纹坐到了床的左手边)(志诚迎上去,玉纹别过脸,志诚远远坐到了右边)你送来的兰花味道真好。
(灯闪了一闪,渐渐熄了,玉纹哭了,志诚欲关怀之,玉纹一手遮泪一手做拒绝姿势)明天见。
(玉纹退)(隔一日城墙上)我们去哪儿。
随便你。
你怎么老没意见。
你约我出来的,你让我上哪儿我就上哪儿喽。
战前我叫你跟我一起走你也说随便我,我不叫你跟我一起走你也说随便我。
要是我现在叫你跟我一起走,你也说随便吗?
真的吗?
(他们又走了一段)我没等你,没随便。
……(志诚扶住玉纹的肩)那是我的手绢。
(玉纹指指枯枝上挂着的手绢,前一天礼言说不知道谁的手绢)你的?
你来的那天中午,将风给吹上去的。
我睡着了,手绢被风吹走了。
很无聊吧,就是这样的,我可以在城墙上呆上一整天。
……(志诚跑过去爬上树把手绢摘下来朝玉纹挥舞)--(晚上,在玉纹房间)你原来也有对我挺不好的时候。
不过后来你对我的好,对我的不好,都让我觉得好。
我分不清了。
你来了我就想,这就是那个我分不清的人啊。
别说了。
你不让我说,我就没处说了。
(玉纹哭,志诚把玉纹的头靠在肩上)怎么办,怎么办啊?
除非。
走?
除非我走。
除非他死了。
(玉纹不知所措)(又一日晚上,在志诚书房)(玉纹关灯。
志诚起身开灯。
玉纹又去关台灯。
)答应我,以后别在瞒着礼言见我了。
……听到没有?
我有事,有话要问你。
今天你们玩什么啦?
弄得小妹一身汗。
去小妹的学校了。
好玩吗?
还可以。
看样子,你跟小妹已经很熟啦。
她是我看着长大的。
已经十年没看着了吧。
还是个孩子。
是个孩子就带着她到处跑?
你瞒我。
你什么意思?
我不懂。
她是礼言的妹妹,我是她的大嫂,我得管啊。
我以后会注意的。
好吧,我去告诉礼言说我来过这里,我不瞒着他。
明天见。
别生气,我跟你闹着玩呢。
---(雾蒙蒙天气,在城墙上)你得结婚了。
乱说。
你老是吓唬我。
都三十岁的人了,再不结婚叫人家笑话。
礼言让我给你说个媒。
说媒,还乱说。
跟谁啊。
你说我乱说,又要问我跟谁算什么,你还是心里有数。
你?
你跟小妹不挺好?
别闹了,到底怎么回事?
我说的是真的,礼言让我帮你跟小妹说个媒。
荒唐。
我也是受人之托。
话我已经跟你说了。
愿不愿意在你,回头你告诉我。
你还在闹。
我说的是正经的。
这是开玩笑,礼言也不想想,他小妹才多大。
今天是小妹十六岁的生日。
我走的那年你不也是十六吗?
就是没有人给我们说媒。
照你的意思,十六岁的姑娘是可以提亲的。
那你说你愿意么。
我不愿意,我告诉你我不愿意,满意了吧?
别再逼我,别再折磨我了。
我受够了。
真后悔当初我为什么不知道找个媒人呢。
为什么不,你为什么不知道?
莫非你也是不愿意当初。
我愿意,当初我愿意。
不是你母亲不答应吗?
我母亲现在已经死了。
可是现在你已经有丈夫了。
礼言要把妹妹嫁给你,不是也挺好。
我不想你走,我也,不能跟你走。
玉纹……---(小妹生日,志诚发完酒疯,呆在书房里)回去。
我要进去。
回去!
我要进去。
回去吧玉纹。
(玉纹头靠志诚肩上,志诚把玉纹抱起,放下,又抱起,复放下。
冲出书房把玉纹锁在了房里。
玉纹轻轻扣着玻璃,由轻到重,忽然把玻璃打碎,伸出手来开锁。
志诚摊坐在书房中,玉纹踩着一地碎玻璃回到自己房中。
)-2004.11.16
一部<小城之春>几多故事. 非常喜欢田壮壮的作品,如这小城之春,画面干净朴素,却到了及至的美. 演员都是没什么名气的,剧情也是简单的,可经过田壮壮的手,就耐看了. 一座刚刚经过战争,残破的小城,断墙残壁后的小院落中五个人,男女主人,远方来客,单纯的小妹还有一个浙江口音的佣人,就是电影的全部. 他,原是个有为的少年,本应该有个大好前途,只因是家庭长子,不得不守在故乡小城的大园子里,娶个太太,抚养小妹成人.在这座园子里,他的青春随之消散,换来的是一身疲病.可他爱这个小城,这个园子,他的太太.正因为爱,太爱,他才象个孩子一样对它或者她充满脾气,佣人叫他少爷,妹妹叫他哥哥,太太叫他老公.这些都是礼节性的,平常的,淡淡的.他被困在这样的枷锁里不得逃出.他觉得没有人关注他,所以他把太太给他买来的药一次次丢在地上,所以他把家里的摆设随地乱摔. 如果生活如此下去,就是极为平淡和舒缓的.可是他的同乡,他的好朋友好同学从上海来看他.这个同学是个医生,恰好对他的病能有所帮助,他在这个同学的帮助下,重新开始对生活的渴望,他能够晒太阳了,能够和家里人出去踏青了,他笑了,声音爽朗干净,这是他对年轻岁月的怀念. 他甚至能够要求分房多年的太太晚上留在他房间里,可是太太还是离开了. 如果没有那次小妹生日的酒会,他不会知道他的太太和他的这位好同学之间的关系.那天他太太和他同学喝了很多酒,彼此都有些醉,言语里吐露出一些关于他俩从前的故事. 他只是不做声,万千的脾气此刻都化为尘埃,原来她爱的不是他,原来她一直没有爱过他.他伤心离开,在花园里,他独自行走,悲哀的暮色笼罩他着长衫的身体,最后他扶着枯树大声咽泣. 可他依然爱她,在他同学向他告别时,他说,你晚走一天也好,你在这里她很高兴,她高兴了我自己也感觉很快活.这一天是全剧的最后转折,他尽以死去成全她或者他们,他拉下帐子,服了安眠药. 她,原是小城里的普通不过的女孩.在16岁的时候,遇到心爱的人.可就象所有爱情一样,最终不是好的结果.心上人离开小城去寻找自己的事业,于是她只得嫁人. 她没想到心上人还会回来,如果早知道他会回来,那么等等也好.可是生活就是如此,她尊重父母的意思,嫁给了一个小城里家中颇有钱粮的男人,可她不爱他. 在这个家里,她只是循例这妇人的操守.照顾这个家庭,照顾小妹和老公.所有人都说她是个好太太,可是她却和老公分开住了好多年.你可以以为是因为老公的身体,可是更多的,是她不爱他. 全剧的第一次转折,出现在她心上人的出现,当她心上人提着行李出现在她家门口,并以她老公同学的身份住近来的时候,她的身体变成一种僵硬的矜持. 旧情人一旦撞见,并且对上眼,是最容易死灰复燃的. 所以,她纠缠他,给他送花,常常去他房间,要他陪自己去曾经约会过的城墙上,看夕阳看日落.她甚至以为可以和心上人一起离开,去追寻,去追寻爱情(可笑的). 所以,才有酒会上的放纵,当着老公的面,放肆的划拳喝酒,她老公离开了,连小妹都明白了. 然后她去了他的房间,常年压抑的性格企图以这次放纵来结束.她进来,他开灯,她走到阴影里把灯关掉.如果不是她和他最后的一点惊醒,错可能就无法挽回. 而他,如果不去上海,那么此身就会和他们一样做这个小城里的村民,一辈子守在这种断桓城墙里,永远不知外面的世界.16岁的时候,他爱上一个女孩,可是却糟到这个女孩母亲的反对,这次失恋换来了终身的痛苦,却也带来了他的新生. 他去了陌生之地,在那里成了医生,十年过去,他忘记了她,如果不是回到故乡的小城,估计他一辈子也不会记得小城里,坐在窗口绣花的女人. 就算他回去,他也没有意识到自己会找她,他只是看望一位老友,可就在这个老友家里,他看到了她. 以后的情节不必多说,在他老友服安眠药自杀只后,他们彼此都清醒过来,往事如烟,已经走了很远,那是在也无法追回的. 他走了,男人在园子里修剪树支,女人依然坐在窗口绣花,火车长鸣汽笛,离开这座小城,男人和女人都停下手中的劳作,这个时候,那个医生在干什么呢.
有办法阻止半桶水的晃荡吗?
既然挑起来不能,放下来总可以。
不说费穆版《小城之春》,都知道它的特色独白,它的百无聊赖,它的欲语还休,还有它的那种文人式的抒情结构。
田壮壮想必是胆大包天,否则翻拍经典本身即包含了无数未与风险。
新版摈弃独白的做法至今褒贬不一,我不作评判,但我敢肯定的是,如果没有费穆版本的先入为主,新版小城之春一定是部杰作。
下面主要从构图方面简要说说田壮壮版是如何堪称杰作的。
第一是深巷灰白乌黑的断壁残垣。
新版不是黑白片,说断臂是战争遗留下的印记固然不假,但和鲜艳精致的人物装束比较起来显然搭不上调调,毁坏的墙壁如果没有特殊涵义,摄影机也不会一而再再二三地穿过崩塌的墙壁拍摄缓步行走的玉纹。
这种特殊含义就是环境对人的禁锢。
深墙大院里会有一只红杏出墙来,小家碧玉无拘无束反倒很不容易越墙而绽,原因很简单,因为压根没有院墙的阻拦。
同时这个出场的造型也给故事结尾埋下了伏笔,不止是外遇,婚姻,爱情,人生往往也都如此,当自由得没有限制,自由本身也就成了限制。
第二看看城墙。
玉纹是自由的,她很可以“为所欲为”,但她却每天一尘不变地挎着篮子去到蒿草衰黄的残破城墙,在那踱步远眺。
不妨作个小小的语义符号的转化:长满茅草的城墙可以看作女性不能满足的肉体官能,爱情不是情爱,嫁给病歪歪的礼言连身在曹营的满足都没有,但又没办法冲破传统和道德,于是只能挎着那只象征着传统和责任的篮子,怀揣着遐想,“意淫式”的远眺,企望某一天还能得到满足。
她也试图做过一些尝试,最激烈的一次是在戴秀16岁生日的晚上,或许是醉酒的志忱勾起了她压抑的爱恋,或许是受不了志忱那醉人的情歌诱惑,但不是有戴秀在画面中间的割裂(又一个重要构图,生日那晚,两个人就没有同处一个画面过,要么是一群人,要么是中间隔着戴秀),就是酒醒时志忱心怀亏欠,最后一步终未迈出去,最终二人不欢而散。
第三看修剪的树枝。
春天将至,万树萌芽,自志忱来时院里就有不少粉红桃花绽放,但最后一幕却是礼言在为一颗尚未发芽的树修枝剪杈,自然不是时光倒流,只是故意拍摄了这样一个场景。
也不妨做个假设:本想结束生命的礼言,起死回生,也深切感受到了玉纹对他的爱,借修剪还没开花的树干实际上在暗指礼言终于可以打理打理他无处释放的利比多。
单凭这点可能还不够,再看手绢这个造型可能更为明显。
玉纹除买菜溜城墙大部分时间都花在绣花上,不知道她的手绢是不是自己绣的,第一次出现手绢是玉纹与志忱在城墙散步,玉纹告诉志忱那颗树上的手绢是她的,于是志忱爬上去拿到手绢,向着玉纹挥舞,玉纹显得很兴奋。
对这部分做个转换就是玉纹随时有夫之妇,但对志忱一直不能忘怀,手绢正是志忱心意的表征,坐于家中绣花是女红的束缚,送人手绢才是心牵的爱恋。
一个很小的细节是结尾当礼言在修剪树枝时,玉纹掏出手绢为他擦汗,这分明是心意的转移,至于转移是出于责任,还是出于无奈,还是出于真心就另当别论。
还有无数细节造型不必一一细说,比如电灯,蜡烛,比如门窗玻璃,比如室内兰花等等,每一个造型构图都有画外音。
国内电影里除了《东邪西毒》外,我很少看过如此细致精致微妙的构图,能将画面的模糊与暧昧传达的如此充分。
不得不提醒一句的是,看这部电影时最好忘了84年费穆那一版,否则只能是对比时四不像的尴尬。
原文见博客:http://yanhaibing.blogspot.com/2008/10/blog-post_29.html
《小城之春》拍摄于1948年。
这是一个很关键的历史时间节点。
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的前夕,百废待兴之际《小城之春》上映了。
或许是抗战时期人们看乏了战争题材的电影罢。
电影《小城之春》确实以小见大的方式反映了当下时代的风貌。
而后田壮壮导演翻拍了费版的《小城之春》其改编之处接下来细细评论。
电影《小城之春》讲述的是一个四角恋的故事。
在小城里,女主(周玉纹)困守小城,嫁人无子,与丈夫貌合神离,有分无情。
一日接一日的消磨时光似乎是要将女主困死在小城。
没有希望的生活,没有情感的日子。
而男主(戴礼言)整日躲在破旧小花园里,怀念往昔的繁华,带有一点对妻子的愧疚,但我认为他更多的是在自怜。
而后女主(周玉纹)昔日情人的归来(章志忱)的归来让二者的情感与郁结彻底释放。
首先先谈谈费版,在镜头调度与处理上,可以看出来电影镜头的使用以及人物的调度左翼电影时期的电影镜头使用已经有了长足的进步。
例如开头处:戴礼言进入院子是人物先入画,再出画,再入画。
而镜头则是笔直的通过破旧的院墙进入。
在镜头的选择上,符号化,象征性的镜头运用的比较多。
例如:戴礼言的破旧的院墙象征着他残破的精神世界,城墙之外虽未出现,但是象征着美好和希望。
电影里频频出现的兰花象征着几人之间错综复杂的情感。
田版去掉了很多象征化的镜头。
从构图上,框架式的构图比较富有古典的韵味,环境的传统与章志忱的时髦的穿衣打扮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而周玉纹以及戴礼言一人着旗袍,一人着长衫,小妹着学生装似乎也暗示着最后的剧情走向与归属。
而田版的构图更加自然,生活化的同时也丧失了古典的情调。
费版的小城之春与田版的小城之春区别最大之处也就在于对于周玉纹旁白部分的处理。
费版大量使用了周玉纹的旁白,周玉纹作为本次风波核心,以她为中心,大量展示她的内心活动有助于导演更准确的表达。
而田版则使用的是镜头画面来展现,视角更加客观,表达更加柔和。
去掉独白的小城明显缺少了女主内心独白赋予他的郁结的滤镜。
但是在情节上更加客观与生活化。
但相比而言我更喜欢费版的处理,由周玉纹起的那种郁结似乎有种别样的魅力赋予在此电影上。
在人物关系的表达上,费版的周玉纹对于章志忱的到来带着一些身不由己的主动,情感表达上也更加热烈。
那种压抑已久的情感爆发后的不能自控的情绪与神态表现得非常的彻底。
对于戴礼言的存在有点像《菊豆》里的那样,情绪过于集中在章身上,对于戴有点忙不过来的视而不见。
而在新版中,周玉纹更像是扮演着两个角色,一个是相敬如宾的人妻,另一个是谈恋爱的女孩。
最后谈谈戴礼言。
戴礼言在费版里虚弱无力,在玉纹那郁结埋怨无可奈何的独白里相得益彰。
而田版的戴礼言则有些过于中气十足,透露着僵硬与不自在。
特别是那让人无比尴尬的配音。
频频让我跳戏。
虚弱的像是刚割了声带。
最后总结一下,田壮壮导演对于《小城之春》的改编更像在原片上的扩大版,展现了更加细腻的镜头与更加完整的人物。
但经典不愧为之经典,费穆导演对于影片的掌控与细节处的拿捏确实精妙。
火候十足。
比较一:“独白” 其实在男女主人公——志忱和玉纹在戴家相见之前,新老两版已经在全片基调上产生了不同,老版从一开始就是玉纹一个人在城墙头漫无目的的走着及独白,这一段独白非常细腻而经典,为全片定下了委婉伤怀的情调:“没什么事,我可以这样在城墙上呆上一天……我没有勇气死,他(礼言)好象没有勇气活……”,类似的独白一直延伸到后面的情节发展。
而新版取消了女主人公的独白,应该说这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全片的文理清晰度和点睛之笔的力度,唯一让人留下印象的倒是新版的摄影,比如同样也是开头一段玉纹独自在城墙走着,慢慢的沉默的走出画面,但镜头还停留在没有了人物的城墙头良许,风吹枯木。
同样的摄影技巧在后面也是如出一辙,这是侯孝贤的御用摄影师李屏宾为新“小城之春”带来的一个有特色的处理。
比较二:“相见” 在看老版的时候没有觉得玉纹和志忱相见一段处理的有何特别之处,但在看了新版之后回头再看老版就发现一个自然朴素一个突兀生涩。
新版:志忱来到荒废的戴家找老同学礼言,他把行李放在门口,在和礼言高兴相见之后,礼言说已经娶了太太然后给志忱引见,玉纹缓步出来,因为片中取消了独白,看上去有些难测和生硬,她并没有什么表情,志忱则是惊讶万分,冒出的一句却是“玉纹,你怎么在这儿?!
”说真的,看到这里我简直有点哑然失笑……再来看老版这一段的处理:同样是志忱生龙活虎的从断墙跳进园子,不过一个细节是他双手都拎着箱子,同样和礼言喜悦相见,是他看见礼言站在小山坡上就冲上去二人握手分外高兴,接着,是玉纹的戏,她有场独白:“客人姓章?
也许是他,也许不是……”她换了件衣服,远远走过来,独白:“远看,看不出来……”这时候,镜头给的是志忱,也是惊讶,但没有流露太多,他叫了声:“大嫂……”,然后说:“是——你?
”台词上的稍许改动,效果不尽相同。
比较三:“相约” 志忱在戴家住下后慢慢的了解到礼言和玉纹夫妇间的痛苦,礼言病体缠身多年,整日心情抑郁,玉纹内心痛苦却只能尽妻子的责任来服侍丈夫。
志忱的到来,让玉纹的悲苦的心境掀起了些许波澜……志忱约玉纹午后到城墙头相见,此段情节新版改动不是很大,二人在城墙头聊天,但随后有一个地方与老版出入甚多,新版里玉纹悠怨的说自己可以这样在城墙头呆着,有的时候就睡着了,她指着一棵树叉上的丝巾说那就是睡着时被风刮走的,志忱听说后突然跑下山,爬上了树,摘下那条丝巾向玉纹招手。
唉,这是本片再次让我想笑的一个场景。
老版的处理是怎样的?
根本没有丝巾这段,两人从城墙上散步下来,在一条无人的小路上走着,彼此靠的很近,然后象怕被人看见似的一下分开的很远,保持着距离,走着走着,又靠近了,又分远了,渐渐消失在路的尽头。。。
这种处理,至少我看了不会发笑…… 比较四:“伤手” 某晚,戴家小妹的生日,大家都喝了很多酒,志忱和玉纹似乎忘记了周遭,释放了压抑了很久的感情,二人在饭桌前划拳猜酒喝的很尽兴,而一旁的礼言将一切都看在了眼里,沉默的走出去回到自己房间带着病体躺下……夜晚到来了,玉纹来找志忱,二人积郁许久的情感就要爆发,志忱突然清醒了,他奔出房把玉纹锁在屋里,玉纹情急之下,用手砸破了玻璃……新版和老版对下文的处理再次发生了差异:新版玉纹伤手后,自己也渐渐冷静,志忱颓然倒地,玉纹自己回到房间,拿出块手帕包扎伤口。
而老版的情节则是,志忱看到玉纹伤手大惊失色,他慌忙打开房门,取出药箱,为玉纹包好伤,握着玉纹的手,把脸埋在上面,痛苦的哭了,玉纹站起身,说:“谢谢……”然后孤独的走开……这段情节是全片最重头的一段内容,从情感的压抑到爆发到再次压抑,老版处理的不急不缓,恰到好处,而新版则稍有些慌张。
比较五:“自杀” 丈夫礼言已经了解到妻子和老朋友及自己病体和心境上的痛苦,他也爱惜着玉纹,他决定成全他们,于是服下了安眠药。
礼言自杀这一段,新版与老版保持了相当程度的一致,似乎没有可挑剔的地方,但是,就在一个微乎其微的小细节上,二者再次让人产生了不同的感受。
礼言吞下安眠药被及时发现,志忱及时抢救,礼言渐渐苏醒。
此刻的玉纹内心受着煎熬,她痛苦,惭愧,伏在礼言的身上,她哭着:“你为什么要这样啊!
”这个场景的处理新老版如出一辙,但是新版此时缺少了一个最重要的细节,老版中,玉纹问完了这句话,礼言的眼角慢慢滑出一滴泪……而在新版中,这一细节没有看到。
应该说这是全片第二个重要的场景处理,三个主人公的性格,情感,各自内心的世界在这一场景中被揭示的淋漓尽致,而礼言接近全片片尾流下的这滴眼泪应该说有着点睛之作。
新版缺少了这样一个处理,在直指人心的震撼力上逊色了很多…… 比较六:“送别” 第一次看完老版“小城之春”,给我留下最深印象的其实就是片尾。
因此,在看新版“小城”之时,我一直期待这个结尾的到来。
可惜……我没有想到,全片在基本还原老版的面貌下居然有着这样一个和老版完全背异的结尾!
在经过生死边缘,情感的爆发和回归之后,志忱终于要离开戴家,离开这个小城了,小妹和仆人老黄送他到火车站……新版的处理仅仅就是三个人边走边说,而与此同时渐渐恢复身体的礼言在院子里剪树叉,妻子玉纹淡淡淡的出来说别太累了,然后进屋绣花,镜头推远,全片结束了?!
这个结尾实在太出乎意料的平淡无味了,失望到家!
因此不得不把老版的结尾拿出来:同样是小妹他们去送志忱,志忱看上去心境已平静但仍掩不住伤怀,小妹打趣的说:“章大哥,什么时候再来我家啊?
”志忱笑着说:“明年春天!
”小妹嚷着:“不!
今年暑假!
”大家笑做一团。
仅仅就这两句对白(新版中被取消)足以概况全片的内涵之一!
若有若无的希望,明亮有朝气的未来……同时,在高高的城墙上,有一个人在眺望,她,是玉纹!
这时候,礼言慢慢走进镜头,走到玉纹身边,他刚刚恢复身体,还拄着拐杖,玉纹轻轻扶着礼言,伸出手给他指向远方,可能,那是志忱走远的身影……镜头向后拉,玉纹和礼言二人在城墙头并肩站着……全片完!
老版“小城之春”这一完美的结尾给人留下了茶一般的意味深长…… 实事求是的说,新版“小城之春”同样是一部严肃认真的好片子,只是在部分内容上与老版比起来略有粗糙和不尽如人意的地方,当然,摄影(李屏宾),美术(叶锦添)等方面都比几十年前的黑白片有了很多程度的改进,可惜音乐的运用太少,几乎是零,是为遗憾之一。
但还好,主要演员都虽为新人,但表演上都比较质朴并没有矫揉造作现象。
总的说,新小城在情感的阐述和风格的沿用上,基本与48年老小城中费穆的理念同步,与传统的国人情感同步!
古诗说的好: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远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
Maybe it was the initial pattern of the Media Self-reference which would be used by Wes Anderson after decades. Maybe it can be called as “Drama Stage Self-reference”. It used complicated cross blockings in one long take to form clear levels of distance from audiences. Together with slow camera movements in same height and the movements often running across the walls, it successfully created the sense of rectangular space simulating the traditional drama stage. Still haven’t watched Springtime In a Small Town by Fei Mu. It must be in the top class of academics from the aspect of film language. But the plot still bores me: NTR, but not total NTR.
1948年費穆先生導演的《小城之春》日後評價甚高,地位尊崇,通常認為是有詩一般的意境,特別是跟整個紛擾的大環境相比,是一股清流,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跟張愛玲後來得到的公允評價是差不多的情況。
2002年,田壯壯導演重拍《小城之春》,除了去掉女主旁白,增添改動一些場景與道具,特別是光影處理外,基本上就是照搬了費穆版的《小城之春》,上映後反響似乎不是太大,但還是跟當時整個紛擾的大環境,以及田導個人的境遇相比較,就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還是那個老問題,《小城之春》到底好在哪里?
值得五十年後,用新的技術手段,與電影語言,依葫蘆畫瓢的再拍一遍?
在我個人看來,《小城之春》的好與特別,除了此類故事常見的含而不露的“隱喻”,與大環境的“逆行”,或者說是跟時代某種形式的“對抗”之外,更應該與之作比較的,還是曹禺和巴金那些創作於上世紀三十年代的話劇與小說,講述大家庭的年輕一輩,面對整個時代巨變,因為排輩,地位與立場,還有性情的差異,所做出的不同反應……而這些故事因為不斷的以不同形式反復演繹,其中所包含的元素,也就更為讓人耳熟能詳,大抵也無非是反抗家長,出走私奔,忍氣吞聲,傳宗接代,投軍救國,家國春秋……而《小城之春》自然是跟剛才那些故事不太一樣的,而且不僅僅是創作年份的差異,故事中的戴家也算是大家庭,房子不少,但因為戰火,已經被炸掉了許多,只剩下一些斷壁殘垣,門牆都有點形同虛設,從女主玉紋的旁白中可知,之前應該是有不少傭人的,眼下只剩下老黃一位,而家裏除了少爺戴禮言,少奶奶周玉紋,以及禮言的妹妹,也就是小姐戴秀之外,別無他人了。
這就形成了一個階層等級空白,逃難之後回到老家,家中可以說是沒了長輩的,戴禮言的父母去世了,而他因為體弱,夫妻分開住,也沒有一男半女,之前那種大家庭裏,必須被反抗的那種大家長,都不在了,而那種新生力量,更加新的一代,還沒被生出來,或者按這片中的人設與身體情況,是永遠也生不出來了……這也就大致相當於如果溥儀一家被趕出紫禁城後,沒有去天津和東北,而是到圓明園的舊址旁,用斷壁殘垣剩下來的石料與木材,蓋了間四合院,跟婉容與文秀住在裏面,沒有子嗣……但這樣的隱居生活,顯然不可能平靜太久,很快就有一身西服的章志忱過來拜訪,他是禮言的老友,同時也跟玉紋青梅竹馬,只是多年不見,不知道這兩位竟然結了婚,而禮言也不知自己的太太與好友從小就認識。
志忱的到來,吹皺了不只一池春水。
這似乎又是再典型不過的民國三角戀故事,再加上戴秀和章志忱也很合得來,哥哥戴禮言還曾想撮合這門親事,這樣子感情的線頭就更多了。
但問題還在於,跟之前那些沖出封建家庭,打破包辦婚姻不一樣的地方,是戴禮言雖然長兄如父,同時還是玉紋與志忱之間愛情的絆腳石,但他並不“反動”,更不專橫,他甚至還感歎自己體弱,對玉紋說如果她當初嫁的是志忱,那就好了,聽口氣和上下文,那似乎不是反話,也不是試探……費穆版中是以周玉紋為旁白,貫穿全片,而田壯壯版中,雖然去掉了旁白,但感覺還是周玉紋和章志忱的戲份更有發揮,而扮演戴禮言的演員,一來有點少年扮老成,二來跟老片中那種特別的“口音”相比,新版演員的談吐,總還是有點古怪與出戲。
但我覺得這不只是演員本身的問題,可能也不只是導演的,而更多是戴禮言這個角色本身的問題。
首先,他太羸弱了,不但是身體,也是精神上,同時剛才也提到過,他這種角色在這種情境與關係下,一般都是反派,如《菊豆》裏的楊金山,由李緯扮演,也就是在費穆版《小城之春》裏演章志忱,又或者是《大紅燈籠高高掛》裏不顯山露水的老爺,也是同一類的,但戴禮言不一樣,他非但不做壞事,還反過來想“犧牲”自己,成就別人的好事。
但這樣的角色,會引發觀眾的同情嗎?
可能會有一點,但也不會太多,很多觀眾想來反倒會覺得他懦弱,在觀影口味上,很多人寧肯喜歡乾脆俐落的壞人,也不待見禮言這樣懦弱無能的好人!
但這也不是戴禮言這個角色最大的問題,因為在田壯壯的版本裏,章志忱看到梁上還掛著一副吊環,就回憶起當年戴禮言是全班第一個能做十字支撐的人,也就是說他當年體能很好。
而另一方面,以家世,還有兩人當初的友誼來看,戴禮言就算是性情內向,但也不可能內向到哪去,也就是說,現在的故事,把這對曾經一樣意氣風發的朋友,日後不同的人生狀態,僅僅是描述成是醫生和病人的區別,有點潦草輕率,或者說有點太過隱晦……玉紋和志忱似乎是很痛苦,很有戲的角色,但實際上這三人之中,最有戲的應該還是戴禮言,但他身上這個病人的標籤,就把他死死困住了,而成了一個喻意的“空殼”,讓他自己,編導,以及觀眾都有點無所適從。
在比較兩版《小城之春》之餘,我還想起了格斯範桑特Gus Van Sant曾在1998年重拍過希區柯克1960年的驚悚代表作《驚魂記 Psycho》。
和田壯壯處理費穆版本《小城之春》類似,格斯範桑特也幾乎照搬了希翁版本的情節與鏡頭,加以彩色化。
本來除了這一點影壇軼事外,《小城之春》與《驚魂記》之間好象談不上有任何的聯繫與共通點,但不妨借用玉紋旁白仲介紹她老公禮言的出場時所言:我看他其實是神經病!
戴禮言與其說是身體的毛病,還不如說是精神上的,當然他沒有嚴重到人格分裂,變態殺人,但同時也不是說,他就不應該得到精神上的慰藉與分析。
中國傳統,甚至是當代對於人的關懷,大多還是表層,很少真正深入到內心。
戴禮言可能很怕見光,總是檢查門有沒有鎖好,但實際上那門鎖不鎖早就沒什麼實際的意義,因為旁邊的牆都倒了。
他可能有時會有幻聽,總聽到門外有鄰居家的孩子在吵鬧,叫老黃去趕走,但實際上鄰居家根本就沒有孩子,只是因為他內心其實非常想要孩子,但有心無力(影片中在對白中,也試圖給人一種戴家不是單獨住在這條巷子裏的感覺,但實際上全片沒有任何鄰居出現,如果在片尾告訴觀眾,戴家其實一家都是鬼,我想觀眾也不會感覺太意外)。
他沒准還有疑心病,總是懷疑玉紋會離開他,也懷疑老黃一直在偷他的錢,等偷得差不多了,就會逃走。
但他內心還是善良的,也會體諒玉紋和老黃,因為換位思考的話,沒人願意守著他這個“活死人”的。
而他的善良,有時候會過了頭,特別是章志忱來訪後,他先是怕章說起之前的往事,怕他,以及家人瞧不起現在的自己,然後又疑心他和玉紋舊情複燃,故而借酒裝瘋,極度真誠的要勸兩人在一起,畢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而他不想違背天意,成為絆腳石,叫老黃馬上拿文房四寶來,他立馬就要寫休書……如果是這樣的話,戴禮言就不會只是形同一個封建沒落的象徵,而是在多種象徵意義的擠壓下,不得不變得扭曲,但始終希望找到出路的人物,而與他對比,玉紋和志忱就是再傳統與扁平不過的角色而已,他倆不再是小城春色的代言人,而得徹底讓位於複雜且多心,極端又立體的戴禮言。
從某種角度來說,田壯壯導演處理《小城之春》,還是太把這些演員,當成木偶,而且線頭還不在田導手裏,而是在當時已經逝去五十年的費穆導演的“遠程”操控下,同時也可能類似能劇的表演,一投手一舉足,著實也難為了這幫演員,雖然TA們大多所受的戲劇表演訓練,本身也是模式與拘束的,但現在畢竟談論的是電影。
我個人覺得中國式表演或表達,還是像很多東西一樣,處在兩個極端之間,既不能像日本那樣完全程式化,以及良性的繼承傳統,又無法像歐美那樣銳意進取,打破框架,就總是在兩難之間,如果處理不好的話,那就是兩邊不靠,四不像,而從另一個角度來講,這種微妙的“尷尬”,其實也就如同《小城之春》中的戴禮言這個角色,倘若盡情渲染與放大這份“尷尬”,那“尷尬”就不再是尷尬,而是斷壁殘垣也遮不住的,真正的小城之春。
看新版《小城之春》 《小城之春》真有些闷人,特别是你一边吃饭一边看时,更容易分神。
也许应当反其道而行之,把《英雄》《天脉传奇》放在家里看,把《小城之春》《我爱你》放到电影院去看。
是否为了显出小城的小,就一定要破落样儿?
残垣断壁还可理解,因为刚抗战胜利,也是国破山河在的痕迹。
可小城又静如死水,简直见不着除了这家人外的人影。
把其他人屏蔽掉就写出静字来了?
是聊斋里平空在荒郊野外出现了一个院子。
好,就当有意营造的一种抽象气氛罢。
这部片子若说要的就是一个压抑的调调儿,但窃以为压抑得还不够。
玉纹与志枕的初恋夭折时,才十六岁。
三十年代小城的风气,而且他俩所谓的恋爱,连男方的好朋友,也就是玉纹现在的丈夫都不知道一点风声,可知多是眉目传情心心相印等精神恋爱,少有约会拉手肌肤相亲等行为。
否则在小城这样的地方,要多约会几次,就算再保密,也难逃风言风语。
而十六岁就结束了的初恋,要说刻骨铭心,顶多是因着初恋的原因算个纪念。
而且两人回忆时,来来回回说了好几句才弄清了没成眷属的因由——开头是说志枕不知道央人来说媒,后来又才说到是玉纹的母亲不同意。
可知他们俩分手,也就是云淡风清的往事,两人的好,也是有也可,无也可,连分手的最根本原因都没有仔细弄得太清楚过。
讲这一段,是说玉纹与志枕再相见时,如果是旧情复燃,那个旧情倒原并不如此炽烈——炽烈到了女方居然不避嫌,扔下丈夫要与志枕成就好事。
说到底,倒不过是借了旧情与初恋的名,偷情罢了。
从另一个角度也看得出,玉纹的丈夫死气沉沉与她前情人志枕的意气风发,简直是两个极端。
就算没有旧情,也难免不被这样优秀男人吸引,如果她想要出墙的话。
但是,玉纹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呢?
志枕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呢?
所以,两人,还是要实话实话,努力克制,有多少旧情办多少事,不要再添油加醋变旧情为偷情。
如果要再压抑一点,我赞成不要那幕激情戏,志枕把进他房内来的玉纹抱起——虽然抱一抱,最后还是放下了,大家都还干净着。
但是,死水只需微澜,亦是风波,何必再来大风浪。
要压抑就压抑彻底嘛。
当然,为着这部戏的高潮,及可看性,满足广大观众盼望已久的愿望,要他们来更激情的戏,我也没法反对:)。
这部戏,如果说太沉闷,那为什么不说王家卫《花样年华》的沉闷?
都是婚外恋,结果没戏,意味着观众看了半天都是白看白等。
看来,如果情节极其简单,最好多弄些细节与花边,比如让女主人多换些旗袍,让观众在享受艺术电影的情绪氛围中,顺便数女主角衣裳的款式,注意力就容易集中些,时间就流逝了。
相当于五星级电影院送每个观众一杯咖啡,与主旨有关无关不要紧,顶重要的是花样多,让观众觉得对得起票价,真正是个享受。
果然是水彩画的感觉
论电视对电影的冲击。
江南女子软软细细的声尾,有一点慵懒和倦怠。她在春日孱弱的光线里绣花,是百般的心无所踪。破败的旧院,久病不愈的丈夫,开始有萌芽意识的小妹,对她而言,都是外物,可有可无。甚而连带她自身,她也怕是要完全摒弃和忘记。唯一坚持的是与丈夫之间的距离。那里面有一道墙,在这段婚姻开始以前就构筑。
2012年看的第一部电影,没有看过费穆的原作,因而没有比较。总的来说,田壮壮的拍摄技巧和表现手法都非常到位。主角之间对话的台词,和细微的表情和动作非常值得细细玩味;而对于破落的小城,短暂的春天的描写和刻画,也自然让人联想到抗战胜利后,那个刚稍安息,即有重新陷入战乱的中国。
一个风姿绰约的女子,一个文质潇洒的男人,在这样一个颓败盎然的小城,却只剩一副空架子,什么也没能留下。
比起原版,似乎感觉少了点什么东西在里边,对白似乎更多了点,演员略显无力
在镜头上相当空的电影 镜头总是以物为主体 然后人物慢慢走到景中 再慢慢走到景外 最后镜头里留下的仍然是空空的景 人在景致里来回穿梭 无疑给景涂上了人的主观情感 用外界的景物来表达人物的主观情感 节奏舒缓 情节饱满 几乎没有任何背景音乐下 用简单对白和演员精湛演技支撑全局 同时也营造了别样氛围
相对于费穆版,最大的区别便是没有了玉纹呓语式的独白,而正因为这一点的缺失,电影视角从女性视角变成了男性视角,电影节奏变成了中国保守文化(礼言)与西方开放文化(志成)两个男性的对峙,女性(玉纹)成了牺牲品,失去了原先几个角色平衡的情感关系。费穆版的礼言,他的病是伴随着战争后的国家伤痛的,与破旧的城墙和花园的残骸相映成趣,共同构成战后的伤痕背景。而田壮壮版,建筑成了一个摆设,毫无作用,只有拙劣模仿。唯一的亮点来自于摄影,用不断的间断、阑珊的模糊前景来表现中国社会中的含蓄遮掩,对话时用细微的摄影机运动来表达人物心理的改变。
一直说随便,却不曾随便地私奔;一直说无碍,却不敢无碍地偷情。你就像春风一过,荡舟的歌,划拳的酒,枝杈上的手绢,残垣边的夕阳都春意盎然。我把房间的灯都拉开,反正生活总会将它们熄灭。其实,没有恨也会有战火,没有爱也能有婚姻,没有心跳也能叫活着,没有花开也可以叫春天。反正,也都没有你。
8分。2023.3二刷,这是中国版的《查泰莱夫人的情人》,讲述民国年间的人们是如何搞暧昧的。同时也有象征意义,一个病恹恹的老长衫与一个朝气蓬勃的新思想。另外,女主胡靖钒真的是一个眼睛会说话的演员。
3.5星 1老黄开头太吵了吧 完全靠单方面输出台词交代前史 2除了章志忱怎么都这么话剧的表演 3竟然觉得喝酒之后的片子田壮壮拍的更好 4镜头是故意这么远吗 近景少特写无 5和40版的比画质竟然更差 6和40版女性视角叙述相比 这一版重头戏更在男人的选择上
除了画面很美以外,故事情节和表演都拙劣
辛柏青最好,吴军次之,胡靖钒最次 抗战前后,城墙内外 经典的人物关系 希望之光 春天
记得是在金鸡百花节上看的。
旧梦的复刻上色。看旧版时,先感到的是玉纹被婚姻囚困在小城的压抑,新版看到妹妹生日宴上他们豪兴地喝酒划拳,哥哥落寞地走向园中伏树悲泣。他也是幽怨的,兄弟之情夫妻之情当然都是真的,但在他们的兴致之中,自己俨然局外者,既无从知,也无法参与,这也是真的。深深的代沟一霎间显现出来,他们都是江湖儿女,只有自己是兵燹之后一身劫灰的枯树啊!
没看过费穆版,所以也就没有去对比这个到底哪儿不如那一版。女主虽然长得不好看,但是还是适合这个电影的气质的。全片从头到尾都有个白噪音的声音,女主的丈夫总是病恹恹有气无力的样子,同时,所有的台词都有舞台感。女主和小姑子都有春心萌动的表现,男主也总是欲拒还迎左右为难,在道德和感情之间备受煎熬。然而,整个电影的画面,就跟那个病恹恹的李安一样,说是“春”,但还是以破落为主,以死气沉沉为主。感情得不到释放,那时候的中国似乎也没有什么希望。也许明知春梦了无痕,但每个人都想做个蠢梦,留下一点痕迹慰藉自己。
果然是好故事,没有坏人的冲突才有戏!校正了费穆版的一些细节,比如礼言吃安眠药后病倒的急救。
用冗长直白的台词代替了原来字斟句酌的台词,对人物的拿捏不够准确,人物显得轻浮的可笑。费穆原作里含蓄深沉的意境消失殆尽。影像上的精进也掩盖不了失控的灾难。
原版看了太多遍,以致于观影过程在不断的嫌弃与挑刺。即使原样复制,也不待见。
不该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