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时候,我身上的暴戾之气隐隐显现,性格也犹如脱轨的列车,有摇摇欲坠之势,总希望能够奋力的摇晃父母的肩膀,大声地叱责他们的平凡与琐碎,但看见贾宏声狠狠的给了他父亲一耳光,老人捂着脸“呜呜”地哭时,只觉得惨然。
这位父亲,放弃事业,远离老家,来到北京,想帮着他认为身处“困难”之中的儿子;为了讨儿子欢心,他不知道约翰列侬的发音,硬是临摹下肖像,对照着到音像店里买来贾宏声需要的碟片;说了几十年的地方口音,因为贾宏声听不惯,改学普通话。
由“啥”转变成“什么”也许是简单的,但是作为一个父亲,放低威严的姿态去迁就儿子,却是极难做到的吧。
天桥下,贾宏声与父亲彼此间获得了一次谅解,两人喝着啤酒,聊着天,让我以为转变会在此展开;然而一场大雨落下,父亲躲雨,儿子却偏要感受这涤荡污浊的雨滴,说是矫情或姿势高于一切,但他自己显然把自己给感动了,也让他“看清”了父亲,以及身边所有人的俗不可耐,他决定死磕,与家庭、亲人、整个世界死磕。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前些时候豆瓣上怀念黄渝的一篇文章,链接在此:http://www.douban.com/group/topic/26091824/;两个极端的人,却在我的脑海里有了奇妙的相遇,挣扎在生活的边缘,不妥协,只不过贾宏声采取了暴烈的态度,而黄渝,怎么说,有点像儿时把玩的橡皮人,任由着被搓扁捏圆也无所谓,仿佛放弃了沉重的肉身,一心扑在他所热爱的数学上。
当然最后,他们都死了。
剧中的贾宏声屈服似的承认自己不过是个凡人,接受精神病治疗,戒毒,恢复到“正常”的、心平气和的生活,现实中的他却跳楼自杀;而黄渝因为一场车祸,也离开人世,然而即使没有这次意外,我怀疑他最终是否会被那些贫乏的琐碎给压断了腰。
怎么说呢,我想有时候,婉转的姿态是必要的,并不是贾宏声口中的“认输”,生活大概就是这个样子,有高有低,很多时候乏善可陈。
但有人不这么认为,包括过去的我,拿出犄角戳开别人,自己也撞得满头是包,学会用更加沉稳的态度处理这一切,才不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吧。
谈回到我自己的父母,其实,我爸对于生活的希望,因为那个物质匮乏年代的后遗症,大概也就是顿顿有菜有肉,家人身体健康安乐,而我的妈妈,闲时搓搓麻将,挟以自重,对丈夫女儿呼呼喝喝,也就没了;没有抱负,但绝称不上“恶”,作为我自己,是应该要去理解的。
最后引用从其他豆友出看见的王安忆的一段话,觉得太好了,总是想要掉下书袋:“他们没有一点虚无,既没有赤贫的无以生存的天地不仁之叹,也没有吃饱了撑的,专攻思想劳动。
所以他们就是浅薄,而且粗鲁。
可是,他们很有力量。
他们的力量在于,他们体现了生活的最正常的状态,最人道的状态。
这状态就是一日一日过下去,如同数米一样。
你也许会觉得没有戏剧性,是的,革命是有戏剧性的,可是革命是英雄的业绩。
革命将人群生生划成好和坏、善和恶、敌和友、英雄和狗熊,而绝大多数人是不应该受到这种甄别的考验的。
绝大多数人只是,怎么说,过一种数米的生涯。
他们有权力在不经受考验的前提下过道德的生活,他们有权力不损人地过一种利己的生活,这就是人道。
这其实就是我们的思想者苦思冥想、革命者为之浴血奋战的人间生活。
奇怪的是——我有时候真觉得奇怪——当我们真实面对着这种人间状态,却不认识它了。
社会经过不自觉的震荡,错接错拼,咬合松开,逐渐协调运行,生成养成了这群体,我们所说的小市民,他们身体力行着我们对于人类的理想。
这理想在提倡的时候总是激昂的,实现时难免趋于平淡,夸张的部分消除了,我们看到了的是“庸俗”两个字。
这多么不公平啊!
”
打开新闻首页,密密麻麻的标题,独唱团大卖了,北京公交自燃了,贾宏声跳楼了。
贾宏声是谁?
这名字似乎听过,然而完全没印象了。
点开新闻,说是周迅前男友,一博客说他从楼下跳下,砸坏了一辆车,口气好象很心痛那车。
另一博客开始呼吁社会关心明星心理健康……还是不知道贾宏声是谁,也不想知道。
每天死的人太多了,我关心不过来。
又在网上乱逛,打开另一个门户,又看到这新闻,看来他终于红了。
点开,突然看到了一张照片和一段话。
我又一次梦见了那条龙,他盘在屋顶上,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我,他问我你是谁?
我说我是贾宏声,他说贾宏声又是谁?我说贾宏声毕业于中央戏剧学院,是个演员,热爱摇滚乐,爱列侬和罗伯特普兰特,曾经想成为个名伟大的演员,也想组建一支伟大的乐队。
他说你什么都不是,就是一个人,你爱吃面条,鸡蛋,爱穿时髦的衣服,可以哭也可以笑,受不了的时候还可以求人。
我问他我为什么在这呢?他说这是对你的惩罚,因为你身上恶的东西太多了,必须把这些恶的东西清理出去,你才能彻底干净。
我问他我干净了吗?
他没有回答,两只眼睛还是死死的盯着我,然后就飞走了,你就是一个人你就是一个人一个人你就是一个人你就是一个人。
看到这双死死瞪着的眼睛,我突然想起这个人是谁了。
很早的时候,听过这段话,是中央六台放的电影《昨天》。
那是一个关于……我不知道应该怎么介绍这主题……关于一个精神病人的故事?
我只知道那里面贾宏声就叫贾宏声,他电影中的父母也是他真正的父母,他演得是他的昨天,是他自己,是真实的故事。
那是一部让人看完心里很难平静的电影,因为这电影和其他电影不一样,完全不娱乐,而且看着很窝心。
你看到了某种真实,在荒诞下的真实,一个不正常的人,做着不正常的事,有着完全不正常的心理。
他活的与世界格格不入,他想追求一些东西,但他自己也不知道那是什么,结果自己和自己较劲,自己痛苦,而且搞得周围的人都痛苦,越爱他的人越痛苦。
这种人当然不是主流,他们就是典型的极少数一小撮。
这种人中有极少数一小撮在死后会被称为伟大的艺术家,作品被无数富商追捧,卖到上千万上亿,被奉为经典。
而在他们活着的时候,会被送进精神病院,一部分被改造好后和常人无异,另一部分没有被改造好死在某个角落里。
他们走到哪里都是病人。
中国容不了他们,世界也容不了。
也许他们唯一的价值就是去死,然后让人想起原来还有这么一个人,拍过这么一部电影。
当然,贾宏声还拍过很多正常的片子,比如《银蛇谋杀案》之类,在他还正常的时候,在一部正常的娱乐片中演了一个正常的变态杀手。
这是网上能找到的仅有剧照。
导演居然是李少红。
如果后来他没病,也许现在他会很有名,像当年他们那一代影视圈里的人,很多都成名成家了。
他会继续演很多正常的片子,然后他再跳楼时,会比现在更惊哗——当然,他也不会再跳楼了。
《昨天》是我唯一看过的贾宏声的作品。
他还拍过《苏州河》,我也看过,但我不认为那是他的作品。
《昨天》其实是张杨导演的,但我还是坚持认为,那是一部贾宏声的电影。
对张杨来说,那只是部电影,可以冠个《中国病人》的名字拿去参加国际电影节得奖,但对于贾宏声来说,那不是电影,他就是那个病人。
有人能给他拍记录片去拿奖,却没有人能治好他。
张杨从来不下地狱,他拐个弯就上天堂了,他对我说,你下地狱就够了。
——贾宏声贾宏声死了,大部分人都不知道他是谁。
当天的新闻热点不是它,是韩寒的杂志,被无数人寄与“文学复兴”厚望而畅销的独唱团。
看着贾宏声的照片,突然觉得他们其实有点像,同样带着和一切死磕的反社会姿态、同样被不齿者斥为装逼犯,但不同的是一个跳下去了,一个正走向声名与事业的顶峰。
韩寒很幸运,早生二十年,以他的叛逆,很可能也被父母强制改造,或因为考不上大学,而沦落在某个角落,到他四十岁的时候,大概也会长成这个样子,无人问津,被当成另类,瞪着双眼,要和这个社会死磕。
但他生活在一个商业的时代,他成为了一群人的代言人,并且这群人愿意为了他的代言而买他的书,让他致富。
同一时刻,觉得表演都是骗人的,耻于谈钱,不愿拍商业电影,于是被人遗忘的上一代愤青贾宏声孤独死去,在死后媒体介绍的也不是他的电影,而是和某些女星的绯闻。
在网上搜索《昨天》,搜不到这部电影。
如果不是他死去,人们也不会再想起这部电影。
四十三岁时的韩寒会是什么样,希望他那时不会孤独。
《独唱团》上市了,贾宏声死了。
将来不会再有人迷恋列农,也很少再有人知道他和列宁的区别。
那些迷着摇滚、写着诗歌,喝着啤酒,谈论着后现代主义,活在八十年代的人,有的上了天堂,有的下了地狱,他们的时代,已经消亡。
《昨天》里,贾宏声贴在日坛的回音壁上,大声喊着:坚持住,贾宏声。
在电影里,坚持不住的也一定能够坚持住,毕竟只是电影嘛。
但在现实里,他到底是没能坚持住。
也是,《天堂电影院》里,放映员老爷爷艾弗多跟小多多说:生活跟电影不一样,生活难多了。
我常常觉得,上帝是个很不合格的编剧,不怪我对上帝不敬,而是他真的从来不反思下他编出的百态剧目,让演戏的人过得多艰难,大概是上帝认为只有给你们每个人都开启艰难模式,才有人要去祈祷,他才好混口饭吃。
但假设如果让你去做上帝,你要怎样去给这纷纭众生编这出人生戏。
说实话,如果我是上帝,我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做这份工作。
可这些年来,我越来越喜欢看悲剧却是个不争的事实,我试图从这些悲剧中找到某种类似的体验,然后告诉自己,看,别人也是这么经历过来的;瞧,比你还惨的人大有人在,所以你实在没什么理由撑不过去。
有时候甚至邪恶的希望别人比我惨,从而把自己的安慰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身边的人里,圆满的不多。
困在爱情里的,困在精神中的,困在对世界的怀疑和对生活的无望中的,有时候我不理解他们为何总是这么难过,就像我不理解贾宏声的那份绝望一样,因为他们得到的远比我多。
可是当我也一度崩溃陷入绝望的时候,才发现,别人也是不能理解我的痛苦的。
而且往往在这个时候,你的潜意识会告诉自己,这种绝望是没有解药的,或者说,你知道什么是解药,可你明白解药你拿不到。
那么这个时候怎么办?
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贾宏声的那一声“坚持住”。
或许是贾宏声的那份绝望和对世界的质疑实在深得实在超出我们的想象,他没能坚持到最后,可即使这样,我还是认为他是个坚强的人。
因为我相信这么多的时间里,他肯定不止一次的默默跟自己说过这三个字。
那么,对于我们自己来说,我们又是不是能坚持到底,或者说我们到底要坚持到什么时候,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
我只是知道,这份坚持还能带我去看一些风景,一些世事,不论这些世事和风景是好的,还是坏的,看到最重要。
这其实是一部纪录片,杀人的纪录片,只是被杀的人刚刚才死罢了。
如果一起拍片的、教他爬格子的那些人对他宽容点,如果他的家人能明白他究竟怎么回事,如果医生能理解大麻和海洛因的区别,如果这些年有个导演能耐心地把他拖回来、告诉他别紧张、一切都好,如果拍这部烂片的张扬能明白这个人身上有多深重的伤口而列侬的儿子或者罗伯特普兰特只不过是伤口上的药而已只要有一件事发生了,他就不会死但所有人都太忙了,像火车司机一样,事业上了轨道,前进,不管铁轨上是不是躺着人他不是能磕,他只是太脆弱、太缓慢了,他有权利活下去么我们有权利从那些火车上下来而活下去么syd barrett吃着LSD活到了60岁,死得很安详,因为剑桥乡下没有火车
当在新闻中听到你也跳下去了,让我想起了电影《追捕》中那句台词“唐塔跳下去了,昭仓也跳下去了,跳下去就融化在那蓝天里。
”张国荣跳下去了,陈琳也跳下去了,昨天你也跳下去了。
以为《昨天》只是你过去生活的一个电影写实版,以为电影结束了,你就会从伤痛与困惑中走出来。
以为《昨天》只是你的昨天,以为你已突破心灵危机走出阴影,迎接充满希望的明天。
没想到,你的人生顺《昨天》剧情继续发展,最后你还是跳下去了。
《昨天》中你是一位饱受毒品和精神折磨,痛不欲生的悲剧性人物,记得张国荣生前最后一部电影作品《异度空间》中的角色最后也选择了跳楼结束生命。
有时不知道是这些带有悲剧性的故事是在预演你们人生的未来,还是你们的现实生活受到电影人物的影响,只叹入戏太深。
或许有些人会觉得选择自杀的人,情感太脆弱,在逃避现实,是个胆小鬼。
其实,每一种自杀方式都需要很大的勇气,曾经亲身经历从60米高的跳楼机扔下,那短短的几秒瞬间变得好漫长好漫长,被恐惧所包围,那就是一种十分可怕的煎熬。
当人生万念俱灰时,再也找不到想要的快乐时,再也找不到坚持下去的理由时,整日陷于精神分裂症或是抑郁症的万般折磨中,陷于妄想、失眠、恐慌、厌食、不安、无助中,或许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每一个生命都值得尊重。
一直朝前走不要往两边看天多么的蓝啊准会融化在蓝天里
2010年7月5日,一个平常的星期一下午,贾宏声选择从小区的高楼一跃而下。
曾经那个走到天坛公园,一遍又一遍呼喊着“贾宏声,坚持住!
”的人,终于还是没能承受生命所赋予他的痛苦与骄傲,在这个令他疲倦的世界中,在找寻生命意义的路程上,迷失了自己。
距离那一天,已经过去了整整12年。
《昨天》于2001年9月4日上映于威尼斯电影节,时至今日,恰逢21周年。
这部以相对客观的方式来呈现毒品、虚无、抑郁与抗抑郁过程的“伪纪录片”,其中所有的角色均由生活中真实的人物原型扮演(只有贾宏声的妹妹因故缺席,无法出演)。
影片虽可看作是贾宏声私人式的回忆录,但作为影片的中心人物,贾宏声并无丝毫顾忌和遮掩之意:因吸毒、戒毒与自我否认带来的虚无、不堪(自然,还有显而易见的痛苦)都被导演张扬揉碎扬洒在影片各处。
真诚赤裸之余,贾宏声仿佛透过银幕对观众发出一张渴切却不无高傲的邀请函,上面写着:“你有兴趣认识一个更立体的贾宏声么?”。
文:ego责编:骑桶飞翔策划:抛开书本编辑部未经许可,禁止转载抛开书本pksb 「他问我,贾宏声是谁」“我叫贾宏声,毕业于中央戏剧学院,是个演员,热爱摇滚乐,爱列侬和罗伯特普兰特,曾经想成为一个有名的演员,也想组建一支伟大的乐队。
”这是贾宏声给自己的定义。
作为一个演员,使他出名的是跟娄烨合作的《周末情人》、《苏州河》两部作品:其间萧条的身段、深沉的眼神已然成为了他的名片;
作为一个歌迷,他热衷于追捧The Beatles与Led Zeppelin等摇滚乐队:只期望通过音乐的介入来获得片刻的解脱。
除去这些标签,他只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我爱吃面条,爱吃鸡蛋,爱穿时髦的衣服,可以给影迷签名,也可以哭,也可以笑,受不了的时候还可以求人。
”他可以是善良单纯的,面对好友对蚂蚁的捉弄会感到生气,甚至会像小孩一样咬下一块苹果送给蚂蚁,这在旁人眼里可能会觉得幼稚可笑;他也可以是固执自守的,渴望他人的肯定却笃定交流的无法达成,只能用所谓“一定要比他们都强”之类的念头来滋养着极度空洞的虚荣;有些时候,他可以变得冲动暴力,对父亲大打出手,对家人朋友恶语相向。
《昨天》里的他是好与坏交织、善与恶并存的,是一个真正意义上活生生的人物。
「You talking to me?
」《出租车司机》是马丁·斯科塞斯的代表作之一。
影片主要讲述了因种种原因而无法融入正常社会的出租车司机Travis,在生活中经历多重打击后感到心灰意冷,并执意要“干一件大事”——刺杀议员以“证明”自己......贾宏声似乎很喜欢这部电影:门上贴的是它的海报,家里的电视上也一遍又一遍放着它的dvd,他甚至会在片中模仿着Travis的动作——这里达成的是两部电影中角色精神世界的互文——陷入深渊底部的贾宏声把无所适从的自我投射到《出租车司机》中的Travis身上:一个孤独又矛盾的失意者。
“在我的一生中,寂寞总是如影随行,无论是在酒吧、车上、人行道、商店,紧追不舍,我无处可逃,我就是一个孤独的人。
”这是Travis的自白。
他总是在夜晚开车,看尽了城市的虚伪、繁华与肮脏,他对一切都愤愤不平。
他厌恶这样的城市,却又试图在这“霓虹沙漠”间找寻一席之地。
贾宏声也是如此。
看着来往人群中一张张漠然的面孔(“如幽灵般浮现”),他会失控地大吼:“你们都是傻boy!
”,嘲讽他们“不过是一群毫无目的、东奔西跑的白痴”。
但事实上,吼叫是因为自己也正被埋葬在无法解释的迷茫中,痛苦是因为自己也捉摸不透存活于世的意义。
他们无疑都是孤独和矛盾的,只因为自己的选择而不同:是倔强地痛苦地活着, 还是混沌地平庸地行走于世。
在《出租车司机》中,Travis本可以跟自己喜欢的女孩更进一步,却因为他迟钝地将约会地点定在色情影院,而使暧昧关系走到尽头。
这完全是他狭隘的“圣母妓女情结”在作祟,原因或许可以用弗洛伊德的理论解释为某种无意识的自我毁灭倾向——相比于女孩的青睐,他觉得自己更应得的是女孩的轻视;每天说着要加强锻炼维持健康,却在早上用白兰地泡麦片麻痹神经。
Travis在潜意识中主动地将自己置身于他所厌恶的一切败象,从而进行某种自认为“被动”的堕落,以致能为他最终妄图达成的自杀式荣耀(suicide glory)寻找托辞。
这样一种人格倾向多少也能在贾宏声身上得到体现。
他坚信自己是绝对孤独的,而造成这一局面的主要原因是他强行将精神与现实二元对立,无视着外界发出的各种交流信号;十分反感别人对自己的误解,却执拗地拒绝作出任何必要的解释;即使想尝试挽回自己演艺事业上的失败,但还是用强烈的自尊回绝所有可能的机会;他知道自己会向往着简单的生活,却又深陷“自恃不凡”的狂梦无法自拔。
他用无理的沉默激发着与父母及朋友的矛盾,等到冲突真的一触即发时,他就能“心安理得”地印证自己的想法——我是被抛弃的,是不被理解的,从而继续选择独自沉溺在个人的精神世界之中。
或许贾宏声与Travis一样,两者都在看似反抗这种痛苦的同时不自知地“享受”这种痛苦。
当Travis戴着自制的手枪装置,站在镜前做着自我神化的杀戮幻想时,那一遍遍重复的“You talking to me?
”是否也是贾宏声内心深处的呓语?「我是列侬的儿子」“我的身体像一片衣服一样铺在地上,四周的嘈杂声一下子消失了,我脑子里一片空白。
当耳机里响起第一个音符的一瞬间,我看见了世界上最蓝的一片天,很纯洁,很残忍,轻轻一下就让我彻底崩溃……”贾宏声第一次听The Beatles乐队的Yesterday是这样的体验。
“我感觉可以用蒸发感这个词来形容”,他在采访中说到。
同歌词唱的那样:Suddenly, I’m not half the man I used to be(突然间,我已不再是曾经的自己),当他睁开双眼看到那片蓝得不真实的天空时,一切都不一样了。
列侬的歌声仿佛教堂中的福音和祷告一般,以一种近乎“宗教信仰”的色彩带给了贾宏声许久未有的平静。
这种因艺术而产生的“美”促成了人内在的和解。
音乐之所以能产生拯救的力量,或许可以用康德的“反思性判断”作出解释:此刻的贾宏声放弃了“每时每刻在道德与自私、理性与感性的冲突之间权衡利弊,最后压抑欲望做出让步”的执念,当时所有的拘束与取舍不复存在,他只是纯粹地感受到“美”带来的内心平静。
音乐带给贾宏声的“审美愉悦”就是以这样的方式在他的身体里发挥作用,此刻他要面对的不再是自身的一部分战胜另一部分的结果,而是二者在身体内达成的和解,他所获得的解脱是冲突的停歇,是在自我之消失中感到了自我最完整存在而生发出的由衷感激。
那年贾宏声十二岁,父亲是当地话剧团的演员,在当时大火的舞台剧《万水千山》中担任男主角。
“我在那里看着,看我爸会是什么样子。
他压力非常大,但是在台上的表演十分出神入化,我当时在想,一个人有这样的能力去应付所面临的这样一个东西,我觉得这是很令人自豪的。
”
贾宏声曾在采访里谈及父亲。
小时候的他与父亲无话不谈,父亲舞台上的风光也造就了贾宏声成为演员的梦想,但他们可能从未想到,十几年后父子之间会有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贾宏声从对父亲的崇拜到精神上“弑父”的转变并不是毫无原因的。
“你快乐吗?
”“你听得懂吗?
”“你知道自己为什么活着吗?
”每当他发出质问,父亲总是茫然又无助地摇头。
那刻的他,已经绝望地意识到自己昔日仰慕的绝对“男主角”,其实只是一个普通的、弱小的、未曾反思过自己的中年男人。
至此,他不再满足于把自己毫无保留地整合到这个家庭的象征秩序之中,他知道自己早已对这一秩序的精神依托——他的父亲失去了信心。
不论是列侬还是他幻想出来的那条“龙”,都体现着他所面临的身份认同的困境。
离开了“家庭秩序”的他在自己精神世界里踽踽独行,而外界对他各式各样的非议更是再度破坏了他仅存无几的安全感。
所以自我防御机制开始迫使他为自己重新“塑造”偶像,以满足对理想自我的投射,并把自身难以继续承载的自恋/卑由内向外延伸为对这一崭新的父性大他者的盲目崇拜,即重新臣服于另一个貌似更强大的象征秩序,以此再次获得被庇佑的感觉。
他如神话般无条件地仰慕着列侬,也许只是不愿低头面对现实生活的失控残局。
扒开一层又一层的虚无外壳后,他如同婴儿一样蜷缩在狭小的病床上,仿佛重新回到母胎中一般,抹着眼泪轻声喃喃:“你只是一个人而已,一个人。
”“我还是我自己的,我觉得应该这样去说的,生活是我自己的,《昨天》也是我自己的,那张那么大的列侬照片也是属于贾宏声的,我并不是谁的儿子。
”贾宏声在7年后曾再次提及这部电影,他已然意识到“贾宏声”应该是由他自己来书写的。
就像是《昨天》的结局一样,貌似一切都在变好,所有的混乱都将回归正轨,不过现实还是打破了幻想。
虽然他依旧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但我们纠结于他的释然是否真实已经不再必要,起码他为生而努力过,他听过最伟大的乐队的专辑,看过最蓝最纯洁的天空,也为我们留下了属于他的《昨天》。
「坚持住,贾宏声们」
LetItBe音乐:BeatlesCoverBand-40BeatlesClassicHits片中贾宏声躺在天桥下时,他念起了《Let It Be》的歌词,这一段十分令人动容,萧瑟疲惫中滋生的却是倔强的希望,他也许是想把这段话送给那些像他一样的“贾宏声们”:当我发现自己处于烦恼之中他来到我的身边 为我指引方向顺其自然当我深陷黑暗的时空他站在我的面前 为我指引方向顺其自然所有伤心的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将会有一个答案顺其自然即使他们将要分离他们仍有机会看到一个答案顺其自然
1. 傍晚的时候我接到朋友电话,他说有一个不幸的消息要告诉我。
我说是什么,他说,贾宏声坠楼死了,就是十几分钟前的消息。
他还说,之所以想起将消息告诉我,是因为前几天我还提到了贾宏声。
上周的哪天,在对外经贸大学旁边的永恒豆浆店,我指着旁边长得漂亮裹着毛线帽子,笑着和对面一个漂亮女孩说话的男孩说,看,他在扮贾宏声呢。
我忍不住要笑。
他怎么扮得像,他那么无忧无虑。
贾宏声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竟然一点也没有感觉到意外。
当我在想着应该表达一些惊讶时,我竟然保持着笑,谈起了傍晚忘记的一件事情。
我对他的死没有感到意外,只是宿命地感到他回到了昨天。
我甚至有些高兴——贾宏声仍然走在他想走的路上。
他绝望过那么长的时间,给过人们绝望,但仿佛从未想到过死。
他似乎从未想到过死,我却一直将他和死联在一起。
我总想起他在《昨天》中说过的话。
他说他是列侬,他看见一条龙在天空中朝他飞来。
我几乎完全相信了他,他生于利物浦,死于一个疯子的枪下;当他想要继续活下去的时候,却意外地死了。
贾宏声,从那以后他又坚持了十年,他没有坚持住。。
对贾宏声的印象,来源于电影《苏州河》和《极度寒冷》。
但其实这已经是他很后期的作品了,《昨天》里说的那些个《银蛇谋杀案》、《周末情人》我都没看过。
说实话,我不觉得丫有多酷,多帅,多值得成为后来的文艺青年们的精神前辈,用北京话来说,我觉得丫太装逼了。
《昨天》的一个多小时里,我没有大伙儿说的那种“心疼这孩子”的感觉,反而是怒火一重又一重。
谁没有年轻过,难道年轻就是放肆的所有借口吗?
喜欢The Beatles就一定要是John Lennon的儿子而不能是农民的儿子吗?
文艺青年就一定不能用肥皂,就一定要老爸也勒紧肚子陪你一穿牛仔裤吗?
你的精神图腾难道就只是给你抽老爸两耳光的勇气吗?
生活的苦闷青春里谁没有过,与世界的无从对话感谁不曾经历,难道就你有悲伤,痛苦,难道就你清醒,别人都是行尸走肉吗?
连世界都没有勇气面对的人,他没有资格谈论任何热爱。
电影里的贾宏声咆哮着对父亲说:“你们这代人真正活过吗?
你们快乐吗?
”但上一代的人不似我们,我们生活在一个物质丰富的世界,视界越来越宽广,精神也越来越不甘于平淡和朴素。
而父辈们的爱是单向的付出,保持着农民们最淳朴的对于土地一般的热爱,一种默默耕耘的底色,不是我们这一代人,生活在数码时代,读图时代,WEB2。
0的时代,渐渐褪掉最本真的原色,觉得它们土,不够新潮,不够酷,而拼命往自己身上堆叠色彩,活的火树银花。
但我们这样也还不是天天怨尤,也还不是没有得到快乐,我们又有什么资格对给予我们爱和生命的他们指手画脚呢?
他们的快乐建立在我们之上,面对贾宏声那样的状态:一个整天关在屋子里听音乐,穿着黑袍,毫无生气,吸毒,伸手就要钱,动不动骂人的儿子,父母活的战战兢兢,他们能快乐吗?
虽然有毒品作为强大的理由,但是我想说:文艺青年其实不是那么当的。
别用代沟作为漠视亲情的借口,别用毒品来装饰自己的文艺,别活的那么不食人间烟火,说到底,每个人都踩在地上。
文学艺术的价值不是提供一个任性的逃遁,它应该是让人更懂得和更珍惜。
放下你们的装酷吧,先学习怎样成为一个人再谈文人、艺人或者文艺人吧。
张扬把《昨天》拍成了一个吸毒青年的忏悔录。
仿佛有了个温和的底子撑在那里,让人们可以略过贾宏声之前的一切过错,而将毒品认定为人性偏离的罪魁祸首。
所以电影有了一个光明的结尾:吸毒青年戒酒戒毒,买了面条和肉馅儿回家跟家人一起吃顿炸酱面,送给了家人一个久违的温暖平和的夜晚。
但我偷偷在想,贾宏声精神里的那些黑洞真的完全被填上了吗?
真的不再往外汩汩留着汁液了吗?
还是他在精神病院的夜晚跟上帝做了一项隐秘的交易,他以一个平和的躯壳换得更深远的精神流放。
我更愿意相信是后者。
再见宏声!
昨晚看到消息,随便写了点。
写的很冷。
怎么不会煽情了?
其实心里挺不好受。
喝了几瓶酒,怎么也睡不着。
躺在那儿,想起好多事。
《昨天》,看过二三十遍吧,现在还记得大部分台词。
我也知道,电影是在讲故事。
故事,不是生活。
故事有冲突,有结果,经过加工,不可能原汁原味。
与其说是宏声的自传,不如说是张扬的作品。
记得当时朱岩就说,不可能啊,不可能如婴儿般啼哭,张扬加了条“光明的尾巴”。
好像是个劝人戒毒的故事,所谓“亲情最终战胜了毒魔”。
一个人,到底能改变多少?
我不大相信一个人可以改变并把握命运。
说再多便宜的好话也没有用。
宏声,让我想起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的北京。
当年,我就是冲着摇滚乐去北京的。
满脑子幻想,怀着憧憬,按现在的说法,追梦去了。
不是要去搞艺术,而是去找同伙。
就是一帮年轻人在一起,折腾呗。
摇滚乐、诗歌、电影、绘画,还有疯狂的爱情。
那时的北京很好玩。
突然开放,见什么都新鲜,年轻人有了发型,一腔热血终于有了突破口,容易走极端,不顾一切。
理想主义啊,让人热血沸腾,总觉得前方就有希望之光,拼命朝前奔。
不那么物质,即便装逼也单纯可爱。
可惜啊,我晚生了十年,没赶上。
没法说清自己的感受。
好像那也是我青春的一部分,身体的一部分。
拿刀子往前捅过去,谁也不能消灭我们。
只要大家在一起,只要音乐还在响,就不会没有价值。
迎着风,向前,向前。
崔健、张楚、窦唯、何勇、唐朝、指南针、子曰、鲍家街……别管装得多愤怒,内心还是清白。
都是浪漫的人,敏感的人,脆弱的人。
我曾经以为,年轻就应该这样。
贾宏声,是当中最有型的一个。
现在还能想起他的样子。
迎面走来,戴着耳机,高帮鞋,紧身裤,不怎么搭理人,好像整条大街就他一个人,一副爱谁谁的架势。
往哪儿一坐,满头碎发,低头吸烟,仰头便见他高高突起的喉结。
一笑吧,又很腼腆,内心紧张,也是个自闭的人。
作为演员,你不能说贾宏声演得多好。
可他身上确实有一种气质,是中国男演员里独一无二的。
大可以说他做作,在装。
可没有人有他装的那么好。
同样是衣服,穿在别人身上是理发店小混混,或台湾某综艺节目的小痞子,只有他,穿出了偏执和力量。
他时髦,他文艺,他青春。
你看老狼,朴树,许巍,满脸疙瘩的家伙,内心必有激烈的冲突,爆发于脸上,盖不住。
跟张国荣不同,他身上有一种北方味道,透着一股子狠劲。
狠劲给人力量。
死磕,较劲,敲出血来,撕心裂肺。
我喜欢这样的人。
多牛B啊,活得那么纯粹,不管不顾。
如今,甜歌蜜曲烂了街,疯狂炒作成了疯,他这么个不愿妥协的人,反而受到冷落。
那些油头粉面的家伙,继续在扮演偶像。
他属于理想主义的年代。
活得很认真。
我想,宏声的痛苦,在于不愿骗人。
他追求内心的真实,总想把真实展现出来。
这就叫“艺术追求”吧。
他这种有心灵的人,一直在自我反省,寻找出路。
只是,走得太快了!
朱岩说,那部电影终于有了结局。
宏声还是没回来。
顺其自然吧,再来一遍宏声的话。
请记住,这是青春的感觉,而不是毒品。
我的整个身体像件衣服一样的铺到地上 四周的嘈杂声一下子消失了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 当耳机里响起第一个音符的一瞬间 我看见世界上最蓝的一片天 很纯洁 很残忍 轻轻的一下就让我彻底崩溃了 那一刻我感觉我是列侬的儿子 我好象看见了自己的终点 而他们还在毫无目的的东奔西跑 我感觉他们都是白痴8 .8 / 10 .0 贾宏声
我看见一切正常的时候会感到不安我看见他所看见的世界并没有那么糟糕 糟糕的只是你不懂得欣赏无法改变世界就只能改变自己你就正常了恐惧会侵蚀你让你变得脆弱敏感邪恶 眼泪只是来自你内心的恐惧一切都好好的,在黑暗的夜里也会有光明顺其自然,用一生去学习艺术要走孤独的路 必须有作为强者的力量
额…做作到我起一身鸡皮疙瘩,你就当一个东北农民的儿子咋滴了,你就非要认列侬当爹你才牛逼。你反抗,你反抗的方式就是听歌么?(爸爸为了给他买披头士的磁带亲自画列侬的头像这一幕太有爱了…)
可悲。在自我中沉沦的青年与父母之间相互伤害。可怜他得不到专业的帮助,但同时也讨厌他。讨厌他的无情,讨厌他的尖锐,讨厌他的无法自拔。文青真讨厌。
对于文艺青年思考人生的部分,倒是引起不了多少共鸣;但就如何做优秀的父母这一问题,本片着实是生动的一课
面对不同的价值观不好强说对错,追逐梦想时也要铭记自己身上的责任。不过八九十年代的人们,对于精神世界的极致追求,也真的很容易让人产生恻隐之心
09入学那年影片分析课期末考看的这部《昨天》,接着便听到了「贾宏声于2010年7月5日下午坠楼身亡,时年43岁」的悲情结局。我记得看片的时候其实边不耐烦边鄙视着这个活在自己世界里的傻逼愤青,直到听到结局的刹那,倒是开始有些理解了。
受不了作父母的人!!! 這個片子告訴我們 世界上最愛你的只有你的爸媽!!!
对贾宏声还是没什么大看法,张杨继续有多远滚多远。
我是谁??贾宏声大吼这你们这代人就没活明白过抽他爹那耳光后,心里某跟绷紧的弦断了,接近而来的是比一生中最爽的性高潮还要爽百倍的感觉。
是我变了吧。大一的时候看觉得心里暗疼,有不少共鸣。现在再看的时候觉得真做作真傻比,为什么要哗众取宠?世界上比你傻逼的人海了去了。所以我开始好好的生活,坚强隐忍又甜蜜的微笑着生活
自恋且幼稚,滚。
回想一下那么久了,想当初和男人恋爱的时候居然看了这类型的片子= =
嗯。我说不喜欢,没问题吧?因为苏州河才突然找来的,想试图了解这个人物,为什么受那么多文艺青年追捧,期待太高了,以为他是有才的,但看下来实在太装逼了。我没有觉得他是个人,我觉得他的离开对周围人来说都是解脱,他不属于这个世界。
真恶心
装13到这个份上,我也就接受了。
这片子放在现在应该是被禁的,吸D后的艺人,对父母不好,对朋友也不好,一切都没放在眼里,不知道这片子存在的意义是什么,还一群人追捧。
是我变了吧,理想主义者....现在看来,做作。有人说只要不合我心意,我就会认为是错的,我还真是这样武断吧。他究竟为何自杀,是为了理想还是别的原因呢?但跳楼这种举动,如果完全入世,是不可能做出的。马达,你知道现在的理想主义者,是多假吗?
其实拍得挺好的,原本想给四星,但是他打他爸耳光那幕真的让我心如刀剜……实在太不适了……这种人浅薄而自以为成熟,有自己的向往却不懂如何在眼下的现实中实践、实现,又因为自己的向往至纯至美,所以毫不内省,只一味向外归咎、愤怒、发泄、怪罪,不愿真正付出努力探索可行路径,只愿以作茧自缚的痛苦标榜自我的清高脱俗。他不懂一代人有一代人的环境,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自由,这自由是百分百的自由,不被任何因素限制的自由,他却要用主观意识限制每个人、限制这个世界的自由,不符合自身向往的一律被判了死罪。于是他由于沉浸在自己至纯至美的向往中而堕落、而自毁。他以为他的痛苦是来源于现实不懂他,其实是他不懂现实;他以为是他人先不理解了他,其实是他先憎恨了他人。我完全理解、彻底讨厌这种人,因为我曾经就与这种人有相同的根基。
确实是张杨最牛逼的片子,伪纪录片、话剧与电影的形式交织,让人物原型触碰不堪回首的曾经,分不清哪些是真实哪些是表演。永远忘不了那场戏:贾宏声叩问生活的意义,然后打了父亲两个耳光——镜头拉远,灯光亮起,舞台出现,人生如戏。这是一个不可思议、剧力万钧的场面调度,成为我私影史的重要时刻。
贾宏声就是另一个极端的我,只是他有点疯了。我很难过,但还是要说贾宏声大概率是个伪摇滚,电影里的歌太熟悉了,一堆窦唯、张楚、唐朝……贾宏声还没听过Pink Floyd,在这里幻想自己是列侬的儿子,晕了……
随时提醒我自己,千万不要变得矫揉造作,无病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