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几帧镜头,几乎看不出枝叔作品,平庸也就罢了,影片的三观也绝对不值得提倡,为了不让女孩说出被老爸性侵的事实(女孩已表示不想把这个事埋在心里)男二宁可自己被判死刑(说出来可免死)。
如果有那么一些片段还算悦目的话,那么最后的价值观一出,简直是要给整部影片负分了…反正是枝裕和,已摔下神坛,他的电影票我是还了。
《第三次谋杀》是今年的惊喜之作。
此前并未关注过是枝裕和先生的作品,多是道听途说。
今天所见,可谓震撼。
是枝先生作品从一个极小的切口透视出复杂的结构,层次丰富但表现出来却十分简练,仿若朝深潭中投下石子,瞬间的涟漪给你一个关于全局的提示,但所谓全局却深不见底,片子看到最后其实也只是给了观众一个可以一直思考下去的主题,而没有确切的答案。
以下是笔者一些个人拙见,并无意作出任何追根溯源的拷问,当然也无意自以为是解答疑点。
暂且不说影片的表现手法,先分析下剧情中的几条线索。
主线索一,嫌疑人三隅谋杀食品厂厂长,偷窃厂长银包,认罪,翻供,否认罪行。
主线索二,律师重盛起初旨在证明三隅谋杀厂长的动机在于钱财,且真正推动杀害行为的主谋是厂长的妻子,三隅只是帮凶,这样一来对三隅的量刑就会从死刑变为无期,这对于律师而言就是成功,似乎理所当然是被告一方都期待看到的结局。
重盛身为律师并不关注绝对的事实真相,有限的真相亦可带来合理的判决。
其他线索:厂长常年性侵亲生女儿,厂长妻对此视若无睹;三隅有谋杀前科,因此做过三十年牢,错失了女儿成长的过程,女儿三十六年未见过三隅几次,对三隅怨恨在心;三隅从小贫寒,直至中年依旧拮据,因此参与食品厂伪造食品标签、以次充好的欺诈行为中,并从中获取私利,此事只有少数人知道。
三隅一定杀了厂长,但不是为财,也不是剧中故意误导的为了解救被父强奸的少女,而是为了自救。
因为在三隅自己的观念里,他活着本身就是一种不公正。
他的第一次谋杀,动机不得而知(片中并没有明示),但在律师重盛的父亲法官重盛的判决下,他得到了较轻的量刑。
剧中老重盛对此有解释:当时从轻判决,是因为那是1986年,人们很容易相信人性的堕落是社会造成的,失业者众多,黑帮用高利贷击垮可怜的人。
结合日本八十年代发生的大事,例如奥姆真理教事件,不难想见当时社会动荡的程度。
没有判三隅死刑,所以时至今日他又杀害另外的人,法官老重盛对此反省。
这是剧中第一次挑战现代司法中对死刑的避免。
后来借由三隅之口,一个人若是本不应该存在于世上,做了恶行却仍然可以毫发无损地活着,这对于那些什么错事也没有做却无缘无故死去的人才是最大的不公平。
到这里,避免死刑的现代司法不足以实行正义的立论基本建立,但不止于此。
律师、检控官和法官三者的讨论和一个谋杀案置于现代司法体制中需要走完的流程才是对何为正义的第二次模糊。
犯罪嫌疑人被鼓励认罪,理由不是他应该认罪、更不是正义,而是这样做他可以不用死。
在这样的逻辑下,认罪成了一种手段,而不是一个目的。
认罪只能让法律从轻量刑,却并不能使嫌疑人真正忏悔并得到内心的救赎,因为事实上人们还是会认为他有罪。
只有被杀死,或者被判死刑,才能让三隅得到内心的平衡。
认罪本应该给人救赎,但是他认罪,却只能让他带着负罪感继续毫发无损却又备受煎熬地活着。
这不是能够拯救一个人的正义,而是制度定义的正义,这种正义下,人无法决定自己是死还是活,我们只知道想活的人被迫死去是不幸,却不曾意识到强迫一个想要死去的人活着也是一种不幸。
废除死刑对于一些人而言是人道的,对于另一些人而言却是最不人道的折磨,甚至是对他实现自我救赎的阻碍。
除此之外,厂长女儿想要说出自己不堪的经历,免去三隅死刑的态度则代表另一种对正义的误解,即不顾当事人意愿的伸张正义只满足了自己的正义感而无益于当事人。
另一个细节亦印证了片中对正义的解读:三隅将自己所养的五只金丝雀杀死,故意放生了一只,尽管不知道这长期被关于笼中饲养的鸟重返自然能否成活。
后来已有一只鸟在最后飞到三隅牢房的窗前。
这里其实是一个隐喻,笼子象征监狱,金丝雀出去更加难以生活,看似是一条生路,其实是一条死路,但放生的人却会说,放生给了鸟重返自然的机会,但在笼子内比在笼子外好过活,就像剧中三隅所说,人在监狱里反而可以诚实做人,出去了却还得不断做恶才能勉强活着,这里既涵盖了三隅的第一次谋杀,今次犯罪,也暗指厂长伪造食品标签的行径。
为了活着,不得不做龌龊的事,甚至犯罪,这是现实。
犯了罪的人想要通过认罪获得救赎,但现代司法体制下,认罪成了某种策略和工具,成了一种权宜。
尽管结果都是犯罪者受到惩罚,但这样的体制所定义的正义,并不能实现真正的公正和公平。
这便是三隅坚决认罪,却不断更改口供,以至于最后否认罪行的原因。
他所认定的正义必须给他足以令他感到公平的判决,只有这样他才能真正得到救赎,认罪导致的是不公平的宽恕,只有不认罪才能让他得到他认为自己应得的惩罚,也就是死。
他不能自杀,因为一个人自己并没有权利对自己进行判决。
笔者在回想剧情的过程中,生出一个大胆的猜测,或许厂长妻并没有说假话,邮件记录确实是厂长借用她的手机发出的。
所以并不是厂长妻子指使三隅杀害厂长,而是厂长本人和三隅说好让三隅杀死他,三隅之所以应了这场交易,是因为他通过杀厂长既可以对伪造食品标签、强奸亲生女儿的恶行作出判决,同时,更重要的是他的谋杀行为本身又可以使自己得到判决。
顺利的话,两个作恶多端却至今苟活的人都可以通过死得到救赎。
三隅的第一次谋杀发生在1986年,第二次谋杀是对食品厂厂长,第三次谋杀则是对他自己。
突然发现隐藏在片名中的深意。
影片中还有很多细节暗示了这个中心思想——认罪的结果应该是正义的判决,正义的判决应该带来救赎,正义即目的而不是其他目的的手段。
如多次出现的十字架:案发现场,金丝雀的埋葬地,影片最后律师重盛所伫立的十字路口。
除了以上关于内容的部分,是枝裕和作品的高明之处还在于叙事视角和对基调的把握。
全片的视角极为客观,完全以第三人称展开叙事,这从一开始的俯瞰镜头,和三隅跟律师重盛对话的侧面取景中都看得出来。
同时,影片全部采用青灰色调,冷静、客观,近似纪录,这种处理使得作品的复杂性表现为形式上的简练和内容上的深彻,就像一杯搅动的浑水,沉淀后泥水分离,透彻而不单纯。
8月25日,为影片《第三次杀人》上映以及冲刺威尼斯电影节造势,东京银座苹果店邀请了影片导演是枝裕和与人气编剧坂元裕二(出品《东京爱情故事》、《即使这样,也要活下去》与《最高的离婚》等电视剧)以“透视”为主题进行了对谈,两人谈及一些关于《第三次杀人》拍摄秘闻。
影片讲述的是,信奉胜利至上主义的律师重盛(福山雅治扮演),对于具有杀人前科的犯人三隅(役所广司扮演)再次身陷一桩谋杀案产生兴趣而接案,面对这样一桩必败的案件,重盛如何翻案贯穿了整部影片,这是一部不断反转,震撼人心的法庭悬疑电影。
是枝导演在拍摄期间一直对工作人员说,不要在意影片最后会去到哪个地步,这是一部是枝裕和导演自己也不知道最后会变成什么样的电影。
已经看了五遍《第三次杀人》的坂元裕二说,“越看越觉得有趣,”大赞“不由自主的被故事推动,悬念带来的不安感始终无法驱除。
”是枝裕和在谈到役所广司时表示,役所广司当时对他表示“作为一个专业的演员,我们之间必须是不分胜负的对手。
”是枝导演对这种说法表示了敬意。
“虽然并没有做一个特别的角色,但无论演什么都能看到这个人物,就在我认为思考还过早的时候,在这个企划之前我收到的贺年明信片上面写着“差不多是时候了”让我觉得存在着奇妙的缘分。
所以在最初的碰头会上,我就决定到最后也要保持这个人物的“暧昧性”。
在第七次会谈戏剧性的时候,虽然自己认为是真的,但要把这个人物视作善良的时候,也许让他看上去像个恶人也可以。
”
影片最大的看点在于,重盛在不断接触三隅的过程中,三隅本应是一个杀人犯的事实越来越模糊起来。
坂元裕二问道:“役所广司先生在扮演这个角色的时候,有没有明确的被指示杀了还是没有杀?
”是枝裕和思考良久之后回答:“役所广司先生并没有这样问,另一方面,当时福山雅治也提出,从他的角度而言不知道三隅是否凶手自然是理所当然可以演的,但役所广司先生不知道自己是否是凶手也能够演吗?
所以这非常有趣,我感觉自己沉迷在其中,对于福山雅治而言则具有双重的意义,当时的役所广司的确是个谜一样的存在。
”
当拍摄开始之后,是枝导演完全被役所广司的魔术一般的演技所折服,“我自己读了无数次的剧本,但当演完之后,我却感觉这不是我写的一样,演出的效果具有一种纪录片一样的真实感,产生了与我的剧本很大的距离感。
”这样的效果简直让我目瞪口呆,我完全无法隐藏自己的惊喜。
而且,役所广司先生做了很多预想之外的工作,“必须要演出这个人物怀着必死的心态绝望的状态。
”“为什么这里需要笑呢?
”考虑这个的时点,福山雅治先生也是这样的状态,役所广司回答“因为剧本就是有这样写啊。
”哇,这真是太让人恐怖的敬业了!
”是枝裕和导演笑着回忆役所广司的工作状态。
另外,创造出三隅这样的人物,是否受到了坂元裕二编剧的电视剧《即使这样,也要活下去》中的年轻杀人犯的启发?
“坂元裕二先生,恰恰是理解了那个年轻杀人犯,所以才写出了那样的角色,而我却是因为并不能够完全理解,而设计了重盛与三隅之间的关系来建构故事,当然毫无疑问,这是受到了《即使这样,也要活下去》的启发。
”
注:《即使这样,也要活下去》是坂元裕二2011年为富士电视台撰写的一部讲述因为少年杀人事件,而给双方家人带来巨大痛苦后遗症的社会派电视剧,瑛太、满岛光、田中圭、大竹忍、柄本明等主演,其中风间俊介扮演的三崎文哉即是文中提到的年轻杀人犯。
《第三次杀人》,9月9日全日本公映。
《第三度嫌疑人》,这版中文海报看起来更像社会派推理故事,可以说相当不“是枝裕和”。
其实不应拿它当悬疑电影来看,而应去看整个辩护和审判过程的哲学性。
真相本是客观存在的,但因为有了审判,有了目标不同的法官、检方、律师、嫌疑人、受害者,以及因此利益牵扯的许许多多证人、目击者……有了人的参与,所以永远只有故事,没有真相。
影片结束后我们依然可以去猜想,谁是凶手,谁是同谋……那么就仍陷在陷阱没有出来。
——想到这里,愈来愈发觉“法律“素材的可挖掘性,如空气般无处不在的人类文明成果,只能趋近却永远无法抵达完全的“正义“。
而站在现在的节点去窥探法律的每个历史缝隙,都是构建在无数血泪之上。
——影片里,一个嫌疑人翻供自己“没有杀人”并最终被判死刑,与之相对应的是东野圭吾《沉默的巡游》里另一个嫌疑人借“不开口“而两度获无罪释放。
《朗读者》中也涉及审判,汉娜口头撒谎承认是自己所为而被定为“主犯”……司法机关业内有这么一句:“我们办的不是案子,而是别人的人生”,可以说是非常精准了。
正因为法律赋予的权力可以审判决定别人的人生,所以法官检察官警官们才执着追求真相。
但与之相悖的是,时间永远不会倒转,人性的幽微复杂,常常使真相成为被讲述的故事口口相传……这是审判里永恒的“bug”。
——重新回到《第三度嫌疑人》,法官最终按嫌疑人的想法判了他“死刑”,所以究竟是谁做出的决定?
以为自己掌握了真相,或许只是走入他人设定好的结局。
而这也只是法官检察官律师办案流水线中的一本案卷。
法律的博弈永远没有终点,想清楚以后,大概也会感叹:”我们都只是容器罢了”。
成功入围第79届威尼斯电影节的日本电影《第三次杀人》,是由是枝裕和执导的心理悬疑片,福山雅治饰演律师,役所广司饰演杀人案中的被告,广濑丝丝饰演受害者的女儿。
这是是枝裕和1995年凭《幻之光》获得金狮奖之后,时隔22年再次入围威尼斯电影节主竞赛单元。
威尼斯电影节将于9月9日结束并揭晓最终奖项,《第三次杀人》是否能够再次擒获金狮将是很大的悬念,而无论结果如何,影片将于影节结束的当天在全日本公映,同时面对日本本土观众的审视。
昨天,为影片上映以及冲刺威尼斯造势,东京银座苹果店邀请了影片导演是枝裕和与人气编剧坂元裕二(出品《东京爱情故事》、《最高的离婚》与《四重奏》)以“透视”为主题进行了对谈,两人就《第三次杀人》与《四重奏》的相关性展开了交流。
坂元裕二问是枝裕和:演员是在写剧本的时候就考虑了吗?
“如果是我的话,就不知道该写什么了,是枝先生呢?
”“基本上是声音,根据声音去写”,是枝裕和导演这样解释用福山雅治演律师,役所广司演杀人犯时的考虑。
是枝导演说:“我不太了解役所广司的性格,所以我把他设定为杀人犯;但我很清楚福山雅治是一个相当聪明与开朗的人,我把他设定为一个好人的时候,就想要加上一点坏的地方,让人讨厌的地方,这样故事发展会比较有意思。
”还有,是枝裕和提到他第一次看到役所广司先生表演杀人犯的神级演技时,完全被震撼到了:“看到役所广司先生表演的一瞬间,我一度有不安,这真的是我写的那个人物吗?
我再次审视了剧本,我不觉得是我写了这个剧本,因为看上去这就像纪录片一样的真实,役所广司先生作为一个演员好到让我觉得恐怖的地步。
”坂元裕二也表示同意“在塑造虚拟人物的角色时,具有一定演技的演员的表现是非常重要的,优秀的演员在表演的时候会爆发出相当有趣的演技,通过这些小小的积累,最后才会导出相当有趣的戏剧性。
”然后是枝裕和导演也向坂元裕二询问了他最近的作品《四重奏》:“怎么样看《四重奏》中松隆子的演技?
实际上,松隆子在舞台上的表现力是最厉害的,我想其实在电视上,她的能量是不太能够被释放出来吧,但是在这部戏中,她表现得非常好,在四个人中是压倒性的存在,这和她的背景悬疑很有关系,她也正是从这点出发去塑造人物的吧”坂元裕二也大赞松隆子,“的确,松隆子是日本最棒的演员,她笑起来能够让人非常的安心。
”“松隆子是这样的演员,无论你给她什么样的题材什么样的人物什么样的故事,她都能非常准确的反馈给你,所以从一开始,我在剧本中就完全不需要为她而去特意怎么写。
”《四重奏》在播出时引起了网络上很大的话题性,是枝裕和问坂元裕二,“当时其他三个演员在剧集发展到后半段的时候,知道最后的结局吗?
”坂元裕二回答说,“谁也不知道,这点和《第三次杀人》非常相似。
”《第三次杀人》中役所广司扮演的杀人犯之谜,是枝裕和导演称“创作手法非常意外,从某种角度而言,非常类似于《四重奏》中塑造谜一样的松隆子那样。
”事实上,是枝裕和曾经在以前的媒体报道中称自己早就是坂元裕二的迷弟,非常关注并喜欢他的作品,他此前曾拍过一部名为《DISTANCE》的电影,讲述奥姆真理教地下铁沙林事件后,作为加害者的教徒遗族如何继续生活的故事。
但他拍着拍着发现无法驾驭这个议题,就搁浅了。
当他看到坂元裕二2011年的电视剧《尽管如此,也要活下去》时,发现坂元裕二把他做不到的事情以电视剧这样的载体完成了。
《第三次杀人》这是一部以法庭为舞台的心理悬疑片,求胜心切的律师重盛(福山雅治扮演),作为辩护律师为杀人嫌疑犯三隅(役所广司扮演)进行辩护,三隅在30年前曾经有过杀人前科。
这次被指控他杀死了解雇他的工厂厂长,并且纵火烧尸。
三隅自己也认罪了,并且认为直到死他也不能忘记自己犯下的罪行,从一开始这就是一桩必败的辩护案件,但是当重盛面对三隅这个人时,总是觉得一定有隐情,三隅杀人的动机太不充分了,他为什么要杀厂长,他真的杀了厂长吗?
当重盛将目光转到三隅身边的关系人之后,将他们之间的关系逐渐解开理清之后,事实的真相慢慢浮出了水面。
这是一出震撼人心的法庭心理戏。
影片的其他演员包括广濑丝丝、满岛真之介、市川实日子、松冈依都美、桥爪功、齐藤由贵、吉田钢太郎等。
影片已经入围今年第74届威尼斯电影节正式竞赛单元,角逐金狮奖。
日本公映时间为9月9日,日本院线当天与之对决的影片是诺兰大神的《敦刻尔克》,而黑泽清的《散步的侵略者》也是同一天上映。
有幸在昨天的日本电影周开幕式上看了这部颇受争议的《第三度嫌疑人》,起初在豆瓣上看到6.6的评分后心凉了好一阵儿,因为,在我心里是枝导演是为8.5分以上的电影而生的。
有人说这是是枝裕和走下神坛的一部电影,有人说这是是枝裕和一次失败的试水,也有人说作为一部悬疑剧,剧情、逻辑推理是硬伤,直到昨天看完后,才缓缓的舒了一口气,像福山雅治饰演的重盛律师一样摸了摸脸,这次依然是是枝裕和,依然值得五星推荐。
影片放映完有个简短的导演和观众的交流会,不作美的是因为时间原因仅留给观众一个提问的名额,好多人像我一样举高着手臂表示希望得到这个机会,主持人点了一位前几排的姑娘,已经记不得那个姑娘提问问题的内容了,只记得旁边不远处一阵让人不适的哄笑,哄笑的原因大概是因为觉得这姑娘的问题没有营养吧。
今天中午一直刷着单向街图书馆的微博,等着单向君和是枝导演的微访谈,虽然这个微访谈的内容七零八碎到“让人发指”,但是看到“是枝裕和导演表示,他在拍电影的时候并不认为观众能够完全理解到他想表达的所有的复杂的观点;但反过来说,观众也能发掘出很多他无意识的在作品中展现出来的面相。
所以说,影片作者和观众之间的交流和理解是一件复杂的事情,而他并没有想过去掌控这些。
不过也恰恰是这种复杂性是非常有趣的”这条对谈内容后,心里简直yeah出了花,昨天想问的问题也有了答案。
影片124分钟,依旧是没有一个多余的镜头、没有一句多余的对白,感觉是枝导演这次玩儿的特别高级,剧情建立在嫌疑人已认罪的基础上,只是犯罪动机不明,所以这部心理悬疑剧无需有缜密的推理、无需把真相讲的一清二楚,更何况真相永远是一个过去式的、相对的“真相”,当局者都无法百分之百的还原“真相”,更何况每个如同盲人摸象般的旁观者,每个旁观者仅是根据自己感官和认知做出“大象究竟是什么样子”的结论,悲哀的是大多数旁观者只会屈从于自己能接受或者愿意接受的“真相”,更悲哀的是有些人只说出权衡利弊后对自己有利的“真相”,也许还有各种结果导向主义倒推出来的更更悲哀的“真相”吧……就像这个信息井喷的时代,每天都会被各种热点事件“围攻”,各种热点事件背后的“真相”又有多少人会真正在乎、又有多少人会持续关注,又有多少人能了解到“真相”的原本面目,刘鑫忏悔了吗?
豫章书院关停了吗?
每个热点事件都像一阵来去匆匆的龙卷风,裹挟着100000+阅读量的素材提供者和千奇百态的围观者……
“没有人在乎真相到底是怎样?
”或者“永远都不可能还原百分之百的真相”这大概是是枝导演所想表达的吧,就像役所广司饰演的“杀人犯”三隅所说的:重盛律师想了解的真相也只是有利于胜诉的真相。
对于辩护律师来说胜诉永远大于真相本身,对于掌握审判权的法官来说,在审理期限内最终结案永远大于真相本身,对于控方检察官来说,嫌疑人认罪永远大于真相本身。
法庭从来都不是一个还原真相的场所,而是一个平衡各方利益的平台,也就是吉田钢太郎饰演的老律师在看到那位年轻实习律师在法官和稀泥时那张满是疑惑的脸后所说的“司法制度”。
广濑铃饰演的瘸腿小女孩说“这里没有一个人说真话”,讽刺的是这就是赤裸裸审判游戏规则,被法律赋予审判权的法官根据控辩双方的“谎话”来审判一个说“真话”的人,在现有的法律规则下,而这个说了“真话”的人被判为死刑,自始至终没有人知道所谓的“真相”。
法庭宣判后,被法警带走的“杀人犯”三隅做出了放生金丝雀的动作,眼睛里好像看到了恢复自由的金丝雀般欣慰。
不管做这个放生动作,是三隅的真情流露还是故意迷惑重盛律师已经不那么重要,认罪——翻供——拒认罪,一次一次的改变口供,应该只有“杀人犯”三隅知道“真相”吧,不管他是为了救赎还是忍受了一辈子“被选择”后想掌握一次真正的自主,至少三隅这一次实现了真正的自由选择。
与其说是“被审判”、“被判死刑”,我宁愿相信这是三隅自己对自己的一次宣判,我宁愿相信他用石子摆了一个十字架埋葬金丝雀的那一刻就已经做好准备,利用律师、检察官、法官来完成自己对自己的“审判”,向死而生完成对一个弱者(瘸腿小女孩)的救赎。
很多时候会在想存不存在真正自由的选择,存不存真正的自主决定自己的命运,“很多事情都没有选择,每个人都是没有被征得同意就来到了这个世界,没有被征得同意就被带离这个世界。
”所以,片尾曲响起的一刹那,每个观影人都像站在十字路口的重盛律师,然后摸一摸脸……
第一次在影院观赏是枝裕和,少了以往家庭题材的脉脉温情,杀人犯通过自我审判化身为人性善恶的容器,残酷而凛冽。
是枝裕和通过一次审判,严厉地拷问了法律和道德审判背后的人性冷暖。
我们每个人都有罪,却不知如何救赎,理性的困惑和道德的困境,只能依靠冰冷机械的法律条文。
这是一部悬疑片,却拍得异常细腻。
反高潮的叙事方式,真相随着剧情发展逐渐模糊,直至不再重要。
黑道高利贷、食品造假、家庭性侵、司法弊端和社会不公等问题渐次浮出,堆雪人、写明信片等极少数倏忽而逝的温情瞬间更令人深思人性的阴暗与复杂。
结尾惊艳无比的重影镜头背后,漠视和掩盖真相的每个人脸上应该都沾着血污。
作为目前最喜欢的日本导演,这部新作的镜头一如既往的克制而冷静,很高级,很喜欢。
准备从金丝雀的意象切入讨论一下这部电影。
第一只金丝雀是死者的女儿山中咲江,父亲既从小养育了她又常年性侵她,父亲便是她的牢笼,而她是父亲的玩物。
与三隅高司一起杀掉父亲便是她的逃脱牢笼重获新生之路。
第二只金丝雀是犯罪嫌疑人三隅高司,他三十多年前所处的牢笼叫高利贷,失业之后借了高利贷的他,借款人既是他的帮助人又是他今后自由生活的牢笼,高利贷意味着永远在为人赚钱还的却只是利息。
所以他杀了追债者逃出牢笼。
杀了追债者的三隅高司并没有获得自由,进了叫监狱的牢笼,这里有饭吃有床睡还不用付房租,这会在他出狱后某种程度上想念这座牢笼的。
出狱后三隅高司来到死者的工厂干活,他知晓了这座赚钱机器造假的秘密,并以此敲诈死者,这次他终于翻身做了一回金丝雀的主人,然而直到他遇见了死者女儿......第三只金丝雀是福山雅治扮演的律师重盛,以及法庭上的其他人。
在一个迷雾和谎言中的世界里,如片中所言,真相对于这些司法界的从业者来说就是一次次的盲人摸象,每个人都根据自己摸到的那部分世界,坚定又激烈地向他人争辩大象的真容应该是怎样的,甚至添油加醋只说对自己有利的部分。
到最后发现法官、检察官、和律师们其实是一条船上的人,某种程度上都只是营生而已。
而这条船也可以读作笼。
这便是生而为人的苦难所在,既然生而为人,便必须被肉体所胁迫去营生,去为这具躯壳考虑,真相和正义在大部分时候退回成了第二步、第三步乃至更加次要的事情。
而对于所有的其他人来说,退回到次要,在牢笼中所交换和舍弃的,可以是其他的种种,很多很多。
最后吐槽一下大陆版的片名翻译,好端端的第三次杀人被叫成了第三度嫌疑人,看完只能用一头问号向译者问好。
一开始被电影的低分吓了一跳,以为是枝裕和跨界拍悬疑片拍砸了。
然鹅看完,是枝裕和就是还是是枝裕和嘛,还是平静的讲一个故事,给这个充满冷漠、不公的社会一个高级黑,只是不同于以往的家庭故事,这次讲了一个案件。
什么反转生硬,什么真相,什么逻辑,那都是嘲笑这个世界,是一次次告诉我们,这个世界在乎这些吗?
没人在乎。
而三逾,他胜利了,他不在乎生死,不在乎是否救了那个女儿,他在乎的是,他终于这一次掌控了这个案件,掌控了这个律师,掌控了这个世界。
一如他离开法庭时经过广濑做了个放生金丝雀的动作,是暗示他救了她?
还是他故意让我们认为他救了他?
谁是审判者?
谁是救赎者?
我们就像最后站在十字路口的律师一样困惑了吧。
这就是高级的是枝裕和。
说得是《三度嫌疑人》。
片名的模糊就让我想起《我要复仇》,看完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拳叔这样无恶不作的人该是被复仇才对啊。
他向谁复仇呢?
这种惊愕同样伴随片尾字幕缓缓出现,想起《千杯不醉》里方中信吃完法国大餐的表情。
是枝裕和的电影让人无所释怀是意料之中的,但如此云山雾罩还是不免令人:你啥意思啊。
也是一种心理习惯的被反转:这是凶案,先告诉我真相,哪怕是岛田式华丽扯淡的那种也行。
然后。
但是本片直到最后都没有给这个然后。
这个电影唯一没有反转的就是尸体始终还是尸体。
比较意外的是尸体似乎算是死有余辜:1.要挟刑满释放人员做廉价劳动力;2.食品造假;3.性侵亲生女儿(女儿坚持说因此跳楼致残)4.其他这样的人总有其他致死之由。
这具尸体也像所有的尸体那样完美地,不会回嘴。
也就是律师、凶手和女儿的那句话:有些人不配来到这个世界上。
据说这个电影是讨论这些内容的:1.这个世界不存在真相,人始终把自己看到的一部分当作真相的全貌(盲人摸象);2.谁有审判别人的权力;从镜头而言,中景,近景,特写甚至是大特写反复出现。
犹如被导演摁着脖子凑近“真相”。
大有你快放手,你哪怕长得不好看你说得我也觉得是对的。
大部分的所谓反转是通过对叙述的反复否定完成的。
每一次又开上帝视角让你觉得这比真金还真。
有没有参与谋杀,谋杀动机到底是什么,观众和检察官、法官、陪审员,甚至包括被告和律师大家一样疲惫不堪,苦不堪言。
役所广司对演技再次让我见识到什么叫做方寸之间,浊浪排空。
福山雅治则是春光明媚,得寸进尺。
罪犯要求的并非逃脱罗网,而是要这个根本不当他是回事的世界正襟危坐;律师则是想尽快公事公办,结果就像浪子这次真的动了心。
于是在一种困惑甚至暧昧的纠缠中,更多的人卷了进来。
于是,复杂的问题忽然变得简单。
这并非是在讨论哪一个真相更趋向“本来”,而是提醒不要执着于自己看到的,自己想到的。
真相只是一个开始,而不是一个如释重负。
了解真相的一个最大副作用就是就此束之高阁,自此心安理得。
所困扰的,所焦灼的,似乎猛然子虚乌有。
即便凶手伏法,即便那个曾经的恶魔已经不能再祸害这个世界,即便整个司法体系又一次将各方面平衡到了一个临界点。
即便小女孩的悲惨往事没有被宣诸于世。
这一切其实的确并不是心心念念所在。
始终在关注的还是答案并不是一劳永逸的,答案更不可能像对所有人都可以奏效。
看完电影,并没有解决问题,反而疑惑丛生。
这大概才是电影真正想诱发的东西。
“知道了”。
这句话本身是多么的陷阱重重。
蛮尴尬的,明明想借着悬疑案件的外壳探讨人性和法律制度,却反而把观众的注意力引入更想探究剧情真相,两边都没做好,显得模糊混乱。倒是要为役所广司的恐怖演技献上膝盖,同时心疼与他演对手戏的福山大叔一秒,演技被实力碾压。
当成悬疑片要看本格推理那这片肯定是不及格的,但我还是倾向把它当成包装在犯罪题材里又一个是枝式的亲情伦理片。这么想还能勉强给导演的魄力加一星(不过尝试下就够了吧。。
17年标的想看,因为是枝裕和+雅治,24年看完,因为役所,woc,时间过得真快。
就如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一样,每个人都是一具空壳,人格就是ta的内容,好与坏皆出自旁人之言,真相也需要审判。可惜是枝没能摆脱家庭题材的粘黏,无法抽离出三度目的视角,一部从剧本到影像失手的作品。
6.0。轉型有著明顯水土不服的症狀。推理寫著寫著變成社會寫實,又空留了一眾有趣的議題而毫無挖掘意圖。
规则是个容器,被人们利用放入。然后得到一些结论。真相什么的不重要。
不用在意真相是什么,是枝裕和用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故事为衬托提出了人性道德的审批或是救赎,应该是是枝这几年的又一个巅峰吧。几场隔屏对话,都张力十足又引人所思,不得不说役所轻松吊打福山。从没让人失望的导演!
是枝裕和家庭片的节奏根本拍不来悬疑犯罪片好吗?哪怕是犯罪片的外衣下想渗透人文关怀,也完全没有达到效果。以前他电影里总是满满的细节可以打动观众,这部电影里细节倒是有,可就是半点也不感人。
不喜欢这个拍摄风格,觉得有点粗糙,一到对话部分就正反打+大特写,前面睡着了好几下,后面埋的线一点点出来,才觉得这个故事不错,一个简单杀人案件,引出背后这么多黑暗的东西,杀人这两个字也在不断升级和重新定义,有些人不应该出生在这个世界,空心瓶子的容器,交叉电线的天空,想起我高三那年。
真相到底如何,电影没有告诉我们,但却告诉了我们这个社会里面“需要”什么真相
抱着零期待来看,没想到这次竟然回勇,处理高级,沉郁冷冽,把故事会渲染成水墨画,控制和反控制,徐徐渐进,影影叠叠,终于摆脱《海街日记》大俗和糖稀。
前面规规矩矩的过肩正反打,到了最后1/4的高潮戏,突然一场全程leone shot, 一场正侧面跳到反侧面(顺光跳逆光),一场镜面重合,花哨的一匹
不能当悬疑片看,不然回去纠结真相,然而真相是什么,盲人摸象是最好的总结,谁在笼中?谁又真的自由了?
想说的东西已经说得很清楚 还要反复用对白来强调 第一分钟是电影化的视觉 之后电影感一路走低 密集的对话或与法庭的陈述的形式对应 但整体节奏无法让人感到游刃有余的控制力 如果是一个新导演拍的我会宽容很多
一个从不追求真相的律师 突然就这么要知道事实是怎样 这个转变很难有说服力……有几处不自然的剧情也不展开说了 是一次不算成功的转型 但是是一个还算不错的尝试吧
是枝裕和已经从小津安二郎2.0进化成了小津➕黑泽明混合体的2.0
演技非常在线故事バラバラ,都快成ふくやまさん的独角戏了,不过他撑过的大荧幕的考验
@balmes 2.5 役所每次翻供我都能够感受到福山内心的黑人问号/马锦涛式咆哮,反转别提多生硬尴尬,只有还原犯罪场景手法还算有点意思。心理层面下的功夫完全不够,全靠说说说单薄得难以取信于人,不知道是枝怎么弄出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东西。只能赞美一下Ludovico Einaudi配乐真的很好了(
三星半,是时候和是枝裕和说再见(see you again)了,能够离开自己的安全区是件好事,虽然以前监督也尝试过,虽然再次尝试仍然不算成功...(也许他也需要Fab 5的改造)
三次叙述,三次转折,三次杀人,三对“父女”。外壳是悬疑推理,实际仍是是枝裕和一直探讨的亲人间无法磨灭的牵绊和社会关系。对话运镜很喜欢,重盛和三隅从隔着玻璃面对面,到似乎没有玻璃越来越近到最后两人在玻璃的倒影渐重叠,重盛最后如咲江和三隅抹去脸上的血,真相不重要,重要的是都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