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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妇人

Little Women,她们(台)

主演:西尔莎·罗南,艾玛·沃森,弗洛伦丝·皮尤,伊莱扎·斯坎伦,劳拉·邓恩,提莫西·查拉梅,梅丽尔·斯特里普,鲍勃·奥登科克,詹姆斯·诺顿,路易·加瑞尔,克里斯

类型:电影地区:美国语言:英语年份:2019

《小妇人》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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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妇人》剧情介绍

小妇人电影免费高清在线观看全集。
马奇夫人(劳拉·邓恩 Laura Dern 饰)有着四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大女儿梅格(艾玛·沃森 Emma Watson 饰)拥 有着美丽的外表,和对于爱情的天真憧憬。二女儿乔(西尔莎·罗南 Saoirse Ronan 饰)满脑子塞着古灵精怪的念头,整天拿着蘸水笔东写西写,她的故事在全家上下都受到了热烈的欢迎。三女儿艾米(佛罗伦斯·珀 Florence Pugh 饰)渴望成为一名画家。最小的女儿贝斯(伊莱扎·斯坎伦 Eliza Scanlen 饰)虽然个性比起三个姐姐要来的内向的多,却拥有杰出的音乐天赋。 在马奇夫人的教导之下,四个姑娘渐渐成长为了拥有独立人格的杰出女性,她们热情、乐观、善良,每个人都在各自的道路上坚强而又坚定的前进着。热播电视剧最新电影躁起来吧姑娘们话神传机动奥特曼:崛起换子成龙爱在前方摔了个大跟头正当防卫大象席地而坐我是江小白第二季铁面无私先出布绑架金大中以早乙女香夏子为例女浩克最后的小站死亡直播私人战争玛塔辛一家东北狠人沙猩猩Oh!我的幽灵鬼维京小战士和神剑客户名单第二季我的校花妹妹2亲吻亭3庭外的一角兔爷回家绝望主妇第一季史前巨鳄遗产武力2本色英雄

《小妇人》长篇影评

 1 ) 一些值得警惕的细节

只要有爱,就能克服万难。

本来为了这个伟大的主题,半年前本作刚上映的时候,我也满分推荐过。

原本我写的标题《新世纪新演员尝试演绎美利坚最伟大时代的故事》,也包含了对这部电影和演员的极大赞扬和鼓励。

当然,我也指出了这个电影有诸多毛病。

不过,也许是我当时看得太投入,没有仔细记下一些当时令我很吃惊的问题,以至于看完之后立刻写了这篇文章的时候,把其中最令我吃惊的一个问题给忘掉了。

半年之后的今天,我在跟朋友们聊斯皮尔伯格的电影《头号玩家》有多糟糕的时候,大家都认为斯皮尔伯格辜负了他自己的名声和能力,我说其实《林肯传》这电影我也不太满意, 《林肯传》最后一段,狗东西(奴隶制帝国副总统)问林肯是怎么维持联邦的, 导演竟然让林肯回答说:也许你(狗东西)是对的。

竟然回避了问题,还说狗玩意也许是对的。

这太糟糕了, 要是我,就直接让林肯怼回去(反正已经谈崩了):要不是狗玩意们为了奴隶制挑战人类道德良知底线,要用得着动武来维护联邦么?

不过这样可能不太符合林肯的形象, 所以那段戏纯属恶臭多余。

也许斯皮尔伯格还顾虑着南部奴隶制遗老的票房呢。

这个时候,我的朋友说起《小妇人》更离谱,因为当中有一段说马奇家得益于奴隶制。

毫无疑问, 如果电影这样说, 那么这不论对历史,对作者的背景,还是对原著的思想而言,都是天大的污蔑。

但是我当时并没有想起来电影里有这一段,于是提议一起找找看。

因为我之前是为这个电影说了好话的,我写的东西已经有好多人看过了,并且从来没人反对或指出过有这个问题。

我认为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

我们怎么找都找不到那一段在哪里,最后我搜索字幕文件锁定了我们要找的东西,在电影的第三十七分钟。

看过之后,我相当震惊(这就是我半年前看电影的时候发觉到的最大问题,可我却忘记了。

)毫无疑问,说马奇家得益于奴隶制,是导演和写台词的人脑子进水了。

导演这样做的用意,我真是不明白了。

正像我之前说的,这个电影本来毛病多多,但是出于对“博爱”这个伟大的主题的赞美(而不是爱情),我愿意忽视这些瑕疵给予满分推荐。

但是一旦涉及到奴隶制这种挑战人类道德良知底线的罪恶,却毫无依据的把这种罪恶扣在马奇家、康科德、马萨诸塞、新英格兰乃至整个北部的头上(说什么每个人都从奴隶制中获利,这是何等颠三倒四的污化为解放奴隶而抛头颅洒热血的废奴主义者,他们为了反奴隶制,甚至不吃奴隶种的甘蔗里提取的蔗糖、不穿棉布衣服),那么这个电影只能沦为歪曲历史并败坏道德的那一类垃圾。

半年前:待整理舞会初遇,甜茶用力过猛,主要是导演的锅,两人第一次见面不该羞涩含蓄一点吗?

成了甜茶的诡异舞个人秀了。

小说里劳伦斯是意大利裔,可能拉丁民族的初恋感跟昂格鲁萨克森人不一样吧。

继续看,你会发现本片继续打乱叙事时间线。

接下来,乔的血腥庸俗的小说被真正关心她的弗雷德里克批评了,乔发了狂。

这个情节原著里也没有吧,我不喜欢这个改编,一下拉低了档次。

哪位朋友要是这样批评我,我肯定感激万分而不是发狂,前提是我写了乔那种血腥庸俗的小说,不过我不会写那种小说的,我的起步点似乎是小妇人XD。

之后是圣诞节救济穷人。

说实话,救济穷人的情节,最好不要配任何音乐,免得这些额外的东西掩盖了真正的高尚。

当你有音乐可用的时候,很容易就滥用,整个电影没有一点留白,全是配乐,更糟糕的是,不该有配乐的地方有配乐,该有配乐的地方没有配乐。

救济穷人这种情节恰恰是最需要留白的,不需要音乐,因为现实中没有音乐。

也不要让镜头来回切,就一个镜头拍到底,现在的电影就是喜欢来回切镜头,显得虚假,无力,格局小。

看到前线家书的情节,现实中的奥尔科特先生加入联合军了么?

据我的朋友朝圣者告诉我,现实中没有,但有过意愿。

现实中的奥尔科特先生对废奴事业抱有强烈热情,然而美国内战时他已经六十多岁了。

联合军当时的服役年龄上限是四十五岁,所以这不怪奥尔科特先生。

现实中没有,靠小说来实现也好,靠小说实现加入联合军的崇高理想,总比加入奴隶制帝国军的小说强得多是不是。

每次看到艾美烧乔的稿子被乔发现,我都有种想跟着乔一起打死艾美的冲动,太真实了,这一段跟其他版本一样好。

到这里差不过看了一半了,说实话,唯一的感觉就是穿着古装的现代人不那么正经的模仿古代人上演的一出舞台剧,一点都没有十九世纪中叶康科德人的感觉,不过倒还没有到看不下去的程度。

打死艾美的时候可以发疯,但平常应该含蓄一点,那可是规矩繁多的十九世纪中叶啊。

这个电影毛病是挺多,反观同是美国内战题材的《哈莉特》,作为原创剧本可以说比这个老故事拍的好多了,后者我已经一口气看了五遍,仍意犹未尽。

我推崇94年的小妇人,感觉比较理想。

因为有这种对比,本来19年的这版在我这里到不了满分,不过由于看到艾美又被打了,毕竟烧稿子是最为我所不容的事,所以就给了满分。

最后是开玩笑的,艾美是好孩子,只要有爱,就能克服万难,包括烧稿子。

其中乔和母亲的一段对话让我想起自己正在创作的美利坚大革命长篇小说,这对我来说很受用:不是这样的故事不重要,而是因为没人写过,写出来也就重要了。

小妇人 Little Women(2019)

 2 ) 被注入了现代先锋意识的经典文学改编

较之30年代凯瑟琳赫本版本和90年代薇若娜瑞德版本,西尔莎罗南既没有前者那种咋呼夸张的假小子气,也没有后者过于甜美的软糯感。

尤其是薇诺娜另一形象(《纯真年代》里的May)蛮深入人心,所以May那股不懂诗书但天真隐忍的白玫瑰气质也一直环绕着她。

在《小妇人》里饰演一个与May完全相左甚至可以说和May的情敌Ellen相似的女性,薇诺娜是不够令人信服的。

倘若那会她有现在做Will妈妈(《怪奇物语》角色)的劲儿估计会更有表现力。

但罗南是适合出演此类角色的,她坚毅的眼神、与周遭格格不入的weirdo气质,在《伯德小姐》里已然有过表现。

说实话,前两年我还因为觉得罗南长相刻薄不怎么喜欢她,甚至因为她有点抗拒看lady bird,但看完lady bird又到小妇人,我深感“上镜头性”下,人物的精神特质透过一个合适的演员加之电影形式、内容上的技法渗透出来,那种生命力、神采是多么熠熠生辉。

片子开头,出版社同意她的故事之后,奔跑在纽约街头的Jo,穿着黯淡无光但脸部神采飞扬。

当Jo跑起来的时候,怎么能够不想到奔跑在《弗兰西丝哈》里的落魄但自由的弗兰西丝哈呢,这个跨越的互文显然也是激动人心的。

于是,你知道这个故事会是什么样的故事,你知道这个人物会给你带来惊喜与震动。

hey,你看,女孩充满生命力和无限可能性。

Jo是个在教授批评自己的文章之后能立刻气到离开的人。

Jo也算蛮毒舌,和Amy的相爱相杀中两人总是以神经喜剧里的绝快语速互相抵损,甚至在因beth赶回家中得知beth不希望干扰Amy的订婚所以Amy暂时还在巴黎的时候,Jo立马回说:“Amy总具有逃离苦难的幸运能力”。

还有就是她和Laurie两个人偷摸出来跳舞的那场戏,和其余版本处理得也完全不一样,这里的璧人直接挪到了房子外面,在黑夜中狂舞,Laurie更是以女性的身姿转了好几圈倒在Jo怀里,非常格格不入的欢快,背景里亮着灯光的玻璃窗里是高贵优雅的舞会,前景里他俩恣意乱转,一种对世俗礼仪的蔑视跃然纸上。

这版对Laurie表现太多,再加上又是甜茶出演,想必很多观众会为之抱不平。

我私心也觉得,单就这个文本来说,Laurie比教授更懂得Jo的内心,他们都是跳脱在世人眼光之外的,不屑不在意。

但可能Laurie并未有任何天赋爱好,对于Jo仰慕多于爱恋。

这里给了一个钩子,可以去思考人生阶段与感情需要的关系。

Greta给Jo的纸笔之爱表现得非常非常多。

以至于你看完之后回想这部影片,Jo拿着纸笔写写画画的形象是溢出来的。

在纽约的公寓,教授微笑地看她和她打招呼,她头也不抬,站在壁炉前面修改文稿,教授第二遍说你着火了,她才发觉。

然后教授举出自己的衣服,也因为同样的原因烧了一块。

大笑。

同样,四姐妹里爱弹琴的beth和爱画画的Amy,她们的特长爱好也是塑造她们人物的一大切面。

至于大姐,我则觉得相比之下对她的表演才能表现得比较单薄,所有的演戏场面四姐妹都是同时参与的。

但大姐属于早熟型,人生追求更倾向于对家庭、对爱人而不是对自己的爱好。

当艾玛沃特森饰演的大姐很诚恳地对不想让她结婚的Jo说:“你不能因为我的梦想不重要就轻视它,我就是想要和John一起面对人生的苦难”(回忆的大意)。

很开明的,虽然一方面Jo这个女性形象进步、激进了很多,但另一方面对女性选择的各种权利也给予了重视。

Amy在Laurie质疑自己嫁作有钱人时的反驳也同样掷地有声:“你有钱,你是男的,所以你不在乎婚姻。

我没钱,而我作为一个女性,没有赚钱的途径;就算我有钱,我嫁给谁,钱便给了谁。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不得不把婚姻视作经济交易。

”而最最令我有共鸣的是Jo对母亲说的:“女人也有天赋、思想、雄心,我觉得那种一说起女人就和谈情说爱联系起来的论调,让我觉得非常恶心。

所以我不要结婚,但是现在我好孤独。

”这是多少feminist的内心困境呢。

电影的形式在一定程度上对主题内容产生不可忽视的影响,这则经典文学故事被注入了现代先锋意识。

与直接使用线性叙事结构不同,这里用了交叉双线叙事,用色调以示区分不同时空阶段。

一段是冷色调的现在时空,一段是暖色调的过去时空,两段交织在一起。

暖色调讲述着Jo和仨姐妹快乐融融的家庭生活,在party上遇到同样不合群的Laurie并与之结交,将Laurie带入姐妹们的女孩俱乐部玩耍,大姐Meg与Laurie的私人教师相爱,Amy与Jo相爱相杀,Beth被馈赠了Laurie祖父的钢琴,Beth去给贫困一家送食物结果染上猩红热所幸虎口脱险,Amy被送到姑妈家暂住……直到Meg正式结婚,Jo拒绝了Laurie的示爱,Amy要跟随姑母去欧洲求学,Jo也选择去纽约打拼,暖色的过去结束。

冷色调里,在纽约待了好长一阵并与教授结交的Jo,接到Beth病危的通知,匆匆回家;Amy没有收到消息,在巴黎等待富二代男友向她求婚,遭到Laurie的讥讽;Beth鼓励Jo写作并倾听Jo写的故事。

Beth病逝后,Jo疯魔般写成《小妇人》一书。

她后悔当年拒绝Laurie的决定,在年少他们经常交换信件物品的邮箱里放上情书,不料Laurie陪伴Amy回来,此时Amy已经成为他的妻子。

Jo把书稿寄了出去,教授来到她家拜访,众人劝她大胆示爱。

Jo一路追到了教授要去的车站。

值得品味的是,这里又是一段交叉蒙太奇,出版商要求更改结局书才能够出版,于是伞下拥吻的happy ending被加入,Jo和教授合办了学校,一大家子其乐融融,同时交叉剪辑着Jo注视着自己的书被印刷出来的段落,直到最后书上金粉被扫开,little women一行字赫然在列,然后它被放到家族聚会的桌子上,电影宣告结束。

电影的时空不再囿于现实,而可以按照人的想象进行重组和再造。

虽然电影以现在时空开始讲述,但重头戏明显在过去时空上。

现在的为生计奔波、寂寞冷清对比出过去的无忧无虑、热闹欢乐。

当Jo照顾Beth的两段剪在一起,物是人非的痛感令人嘶声裂肺。

就这样一味丧下去么?

对比是为了表现过去的总是好的么?

不是的,沉湎于过去的情节未尝不像《午夜巴黎》一样虚妄。

现在乃至未来都是有希望的。

书是良药,书刻画了爱情,书成就了自我,书让热闹欢乐再度返还,女性的成长故事里女主角终于和自己、和周围人都达成了和解,生活有了一个新的欣欣向荣的面貌。

其实在出版商针对这本书提出建议之后,我们会思考后面的是现实么?

还是仅仅是改过后的书里内容的再现呢。

现实和书中文字已然无法分清。

你怎么想都可以,注视着书印刷出来的那部分一定保真。

尽管我要把从最后的伞下拥吻(蓄积—释放)开始之后的视作书中的情节,只因我丝毫不觉得Jo会在现实生活中妥协自己的爱情。

电影艺术性的表现之一,就在于为观众提供了多少想象的空间,并且使观众产生丰富的情感联想,体现出诗意风格。

双线交织方便了从现在的压抑到到过去的释放的能量转换,直到最后两条线变成一条, 变成最后的大释放——写书,激情迸发,像弹簧一样。

感谢Greta再次告诉我,一个倔强奇怪热爱自由的女孩仍旧可以温暖可爱,也感谢在这条路上一直诠释着的西尔莎罗南。

 3 ) 选修课作业

影片《小妇人》是青年导演格蕾塔·葛韦格于2019年导演的影片,改编自路易莎·梅·奥尔科特的同名著作。

影片使用平行剪辑的方法,巧妙地讲述了女主人公Josephine March以及她的三姐妹一家人的爱情、磨难和抗争的故事,这个已经改编为电影四次的文学经典,在格蕾塔的执导下迸发出新的火花。

本文从人物塑造、叙事两个角度浅谈该版本《小妇人》的精彩影视化。

1 人物塑造Josephine(下称Jo)作为影片核心人物和原著作者的半自传化身,在影片中处于叙事的核心位置,大多数镜头都围绕着Jo所发生的故事进行。

从影片开头,Jo便以中性化的打扮出现,坐在椅子上的局促不安、手上没有洗掉的墨水痕迹等已然勾勒出一个不修边幅的姑娘形象。

随着Jo和出版社老板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领到自己的第一笔稿费,满心欢喜的跑出出版社这半分钟的奔跑镜头,小妇人的故事正式开始。

奔跑作为一个标志性的镜头贯穿在格蕾塔·葛韦格的历部影片中,从《弗兰西斯·哈》(该影片中格蕾塔是女主演而非导演)中主人公自由自在奔跑,到《鸟小姐》中主人公迷茫无助的奔跑,再到《小妇人》中充满希望的奔跑,聚焦在女主人公奔跑的平移镜头成为格蕾塔影片的标志性镜头,也让这部《小妇人》有了独特的气息。

Jo不同于其他女性的特点也在叙事中逐渐展现,如Jo和Amy从小喜欢斗嘴,而Jo总是控住不住情绪动手打Amy,再如Jo经常冒出一些粗俗的言语而被Meg训斥,亦有Jo笨手笨脚烫掉了Meg的头发的场景,还有Jo在阅读信时裙子被壁炉点燃的镜头。

但导演为了淡化Jo生来男性化的这些特点,也花了很多镜头,来展现Jo也有女生的情感情绪的一面,比如Jo在纽约和教授好友Fred一起欢快跳舞的镜头,或者Jo和Meg一同参加舞会,因裙子烧焦不敢在众人面前跳舞,但随后在Laurie邀请下两人偷偷起舞的镜头。

这些镜头共同勾勒出了一个非常具有男性特点、但终归是女性角色的Jo。

Jo的形象不仅通过上述情节来展现,同时也通过她与其他女性角色的对话等互动来实现进一步丰富。

Jo与几个女性角色的对话就展现了她对性格、梦想和现实的探索,从而完成了自身的人物弧光。

第一次是与March姑妈的对话。

姑妈一生未婚,在与Jo不乏诙谐的交谈中,向Jo灌输了女性自立与财富脱不开身、而女性获得财富的方式除了嫁给金钱别无他法的价值观,可以说姑妈的存在就是传统价值观和女性主义相对抗的矛盾体,而后Jo离开了姑妈也预示着Jo追求人格独立的女性主义价值观得到发展。

第二次是在Jo与Amy产生矛盾后,Amy不慎跌入冰水中着凉使得Jo十分内疚,于是与母亲交谈的情节。

Jo向母亲哭诉自己的坏脾气差点害死了自己的妹妹,母亲宽慰她,告诉她自己年轻的时候也很像Jo这样,花了许多年才学会控制自己的脾气,这段情节展现了Jo对自身性格的探索,同时也使得母亲的形象稍显立体。

第三次是面对Laurie的表白,Jo做出了非常勇敢的决定,她选择诚实、坦然地对待自己的感情,告诉Laurie自己并不能感受到和Laurie一样的爱意,“I can’t say ‘yes’ truly, so I’m not going to say it at all.”她这样拒绝了Laurie。

如果说Jo顺应社会期望,她完全可以伪装自己的情感,嫁给Laurie,继承一笔不菲的财产而度过衣食无忧的一生。

婚姻作为贯穿整个影片的线索,代表着传统社会价值观,所以当Jo拒绝Laurie时,不仅是她不希望伤害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更是对于传统价值观的挑战。

最后是在Beth病重时,在海边与Jo发生的交谈。

在纽约时,由于Fred并不喜欢Jo的作品,两人争吵并且不欢而散,对于Jo来说这样的打击不仅是朋友间的不和,并且严重伤害到了Jo作为一个作家的自尊,而此时的Jo收到Beth病危的消息,便以照顾Beth为由逃避这些伤害,于是也停止了写作。

Beth在于Jo的交谈中,展现了异常老成的平静和淡然,告诉Beth不要为了评价、而是为了他人而写作,让Jo放下了对于自尊、名望的执念,随后Beth的死亡直接刺激到了Jo,并促成了《小妇人》这个“书中书”的创作。

影片花了大量篇幅塑造Jo的人物形象,但并没有让其他女性角色沦为纸面的角色。

如果说Jo是一个突破传统的女性主义的典型,那么各个角色都通过各自的特点来传达女性主义的观点。

例如Meg一开始就喜欢上了John,一个收入微薄的家庭教师;Amy是四个姐妹中最能融入上流社会的女孩,尽管曾向Laurie表达了“婚姻本质上就是经济婚姻”这种观点,但她一直爱着Laurie,于是在另一位爱慕她,即将与她订婚的男子提出请求时,Amy毅然选择了爱情,抛下一切回到了家乡,寻找Laurie。

在Jo成长的过程中,父亲的角色是缺失的,真正承担父亲身份的,是March姑妈,她向Jo传递着冷酷又现实的婚姻本质,但同时,又以身作则,成为Jo对于女性独立的想象——一个家财万贯的老太太。

反倒是因投身战争一直远离家乡的父亲对于姑娘们更像是牵挂和期许,甚至对于情节推动毫无作用,这与传统的男性角色在文学作品中的作用是截然相反的。

2 叙事影片最大的叙事特点是交叉叙事,通过镜头色彩的冷热来区分两条时间线的情节,一条是暖色的,7年前的回忆,或者说Jo笔下《小妇人》这部作品内所发生的故事,一条是冷色的当下,或者说Jo真实世界所发生的故事。

笔者认为格蕾塔在创作这部影片的过程中,有意模糊了两条时间线究竟是同一个世界所发生的故事,亦或是发生在主人公真实世界和主人公笔下故事中的内容。

在影片开头,格蕾塔便引用了原著作者路易莎·梅的一句话:”I’ve had lots of troubles, so I write jolly tales.”暗示了两段时间线其中一段是虚构情节,另一段是实际发生的事情的可能性。

影片的叙事结构上,首先容易观察到的是片头和片尾的对应,让银幕时间形成了完整的结构。

影片第一个镜头是Jo与出版社老板商讨所投稿的故事,老板告诉Jo,一个好的、有卖点的故事,其中的女性角色要么结婚,要么死去,这一非常男权特色的要求结束了这个镜头;而影片最后一个镜头,是Jo与出版社老板争论Jo笔下的《小妇人》主人公结婚与否的问题,Jo最终选择了妥协,并修改了结局,让主人公获得了圆满的婚姻。

这一原作中饱受诟病、充满矛盾性的结尾在格蕾塔的处理下,成为了影片中的虚构,而影片中的真实并没有被透露,而是作为想象留在了观众的思绪之中,笔者认为这是该版《小妇人》所传达观点中最为新颖的部分,也体现了格蕾塔作为新晋导演,其剧作能力的天才之处。

为了弱化两端时间线的虚构与真实的割裂感,格蕾塔将两段交叉叙述的时间线衔接的非常自然,在转场镜头的设计中独具匠心。

笔者从电影发展的顺序,列举五个转场镜头。

一,Jo在火车上做梦,回忆曾经一家人一起在圣诞节帮助穷苦家庭,捐赠了她们的早餐,又收到Laurence先生的大餐礼物,从而引出了Laurence先生和Laurie两个人物,这个圣诞节的梦境(回忆)结束于Jo再次在火车上醒来,回到了现实;二,Laurie第一次加入四个女孩的俱乐部,并且留下了互相联系邮筒的钥匙,镜头从对Jo接到手中钥匙的特写,巧妙转到另一条时间线中Jo是用钥匙打开邮筒的镜头;三,Jo因Beth病情加重而回到家中,发现大家都没有告知Amy关于Beth病重的消息,Jo此刻觉得气愤而不公平,从而勾起Jo的回忆,曾经与Amy产生矛盾的回忆,虽然没有构图上的衔接,但情感上两个镜头是相同的;四,Jo带着病重的Amy去海边养护身体,Amy靠在Jo的身上时二人的对话,与Amy小时候得猩红热时Jo陪在Amy身边这两个镜头交叉出现,在叙事、构图上两个镜头高度相似;五,Beth去世一段时间之后,Jo回想起自己草率拒绝Laurie而感到非常后悔,因此留给Laurie一封信,伴随着Jo的自白,画面跳接到Jo刚去到纽约的时刻,也就是Jo的自白所描述的场景。

笔者未描述的转接镜头还有很多,这些衔接将来回交叉出现的两条时间线的情节巧妙地串联在了一起,使得整部影片结构完整,在保证叙事流畅的同时,用不同的色调区别两个时间线的情节,这样的做法确实简单高效。

主人公Jo写的书就叫做《小妇人》,因而影中影的设计是必不可少的,如前所述,格蕾塔通过两段时间线交叉叙述的方法,将影中影设计成为了其中一个时间线,从而达到了情节的虚构化处理,以达到元叙事的目的,从而传达格蕾塔作为创作者观点:真正的Jo也就是原著作者路易莎·梅终身未婚,拒绝妥协,是个彻头彻尾的女性主义者。

 4 ) 《小妇人》电影剧本

《小妇人》电影剧本文/〔美国〕格蕾塔·格维希译/罗姣根据路易莎·梅·奥尔科特小说改编。

“我曾经历诸多烦难,所以我要写快乐的故事。

”——路易莎·梅·奥尔科特内景,纽约,出版办公室,1868年女主人公乔·马奇迟疑着。

在昏暗的走廊上,她深呼吸,不断做心理准备,低垂着头,仿佛进场之前的拳击手似的。

她把手放在门把手上。

稍顿,然后推开门,面对一间杂乱的屋子。

屋子里全是男人。

有些人的脚架在桌子上,跷得比头上的帽子还高,当然也不会劳神对她脱帽致意。

他们边抽烟边阅读,几乎没注意到她进来了。

乔走过一张张桌子,目标明确地寻找着。

乔(清了清嗓子):打扰了。

达什伍德先生(年纪最大、烟抽得最凶的那位先生)望着她。

乔:我找《火山周报》办公室……我想见达什伍德先生。

达什伍德先生看着她,不吭声。

乔(紧张地呈上文稿):我的一个朋友要我来投交一篇小说,是她写的,如果合适,她很乐意再写一些。

他站起来,伸出粗糙的大手。

她把手稿给他。

达什伍德先生(翻页):我想,这不是初次尝试吧?

乔:不,先生,她的稿子曾卖给过《奥林匹克》和《丑闻》,在《巧言石旗帜》上发表的一篇小说还得过奖。

达什伍德先生:得奖?

乔(底气不足地):是的。

这会儿他看清了乔的容貌和缝补过的衣裳。

达什伍德先生:坐。

乔坐下,双手交叠,试图盖住衣服上的墨迹。

达什伍德先生拿起笔,一边读她的故事,一边饶有兴致地删改、做批注。

随着他的笔一次次划掉字句,乔感到心都要碎了。

她几乎要哭了,此时——达什伍德先生:我们采用了。

乔(抬头):真的?

达什伍德先生:要修改。

太长了。

她点了点头,他一页一页将她写的删除,递还给她。

她仔细查看。

乔:你删掉了……我特意让几个罪人忏悔。

达什伍德先生:这个国家刚刚经历了一场战争。

人们想要得到乐趣,而不是被说教。

现在道德箴言没有销路。

(刻意地)也许你可以告诉你的“朋友”这一点。

乔又看了看她面目全非的小说。

乔:你们怎么……我的意思是,什么报酬……达什伍德先生:这类东西我们一般支付二十五到三十块。

这个的话我们付二十。

乔(金钱比艺术重要):它是你们的了。

编辑吧。

乔递过小说,达什伍德先生递过钱来,成交。

乔(随后):我要不要告诉我的、我的朋友,如果她有比这个更好的故事,你们还会采用?

达什伍德先生:我们要看一看。

告诉她要写得简短而辛辣。

如果主角是个女孩,结局一定要让她结婚。

(漫不经心地)或者死掉。

乔:什么?

但他已经转入了下一个话题。

达什伍德先生:她想给这个故事署什么名字?

乔:哦,是的……如果可以,请不要署名。

他打量她。

达什伍德先生:当然,随她的便。

乔:早安,先生。

日安。

外景,纽约,1868年,白天,接前景纽约的街道。

南北战争后,正处于工业革命的边缘。

这是一座正在转型中的城市,20世纪即将到来。

马、手推车、年轻人、老人、黑人、白人、移民、归国士兵、工厂工人、富有的工业家、时髦的女人、贫困的母亲,全都拥挤在街头。

我们看见乔(也处在转变中)兴奋地在街上奔跑。

她撩起裙子,毫不矜持地发足狂奔。

享受着奔跑的乐趣。

字幕:小妇人外景/内景,纽约,家庭旅馆,1868年,白天乔边走路边看书,一步两级地跨上一幢褐砂石大房子的台阶。

她弯腰抱起一只在台阶上晒太阳的猫。

乔(对猫):我家贝丝会非常喜欢你的。

乔穿过房子,进到客厅,放下猫,径直走向壁炉。

她背对炉火站着取暖,拿出一个小笔记本,开始写起来。

她全神贯注地写着,一群喧闹的大学生和教授们涌进房间,其中有男人也有几个女人,但她没有听见。

她一直写着,直到——弗里德里希(画外):下午好,马奇小姐。

乔从笔记本上抬起头,看见弗里德里希·巴尔正垂目看着她。

他说话带法国口音,并且和所有欧洲人一样,似乎比美国人更有学识。

乔(挺直身体):下午好,教授。

弗里德里希:你着火了。

乔:谢谢。

弗里德里希(突然着急地):你着火了!

乔霎时注意到她的裙子后摆被烧着了。

在一片慌乱中,那群人中的一个女人帮她把火扑灭了。

一场灾难得以幸免,虽然很丢脸。

弗里德里希(笑):我也有同样的习惯,知道吗?

他给她看自己夹克上的焦痕。

乔正要笑,这时女房东柯克太太匆忙走进房间。

柯克太太:吉蒂和明尼在等你!

乔向楼上望去,看见两个小女孩在那里蹦蹦跳跳。

乔:我的学生需要我。

弗里德里希:一天到晚都在工作。

乔(夸张地开玩笑):金钱是我唯利是图的人生的终极目标。

弗里德里希:仅仅贪财的人可不会像你一样弄得满身墨迹。

乔强烈感受到痛并快乐着,窘于被看穿,又幸于被理解。

乔(局促不安,离开):我妹妹艾米在巴黎,在她嫁入豪门之前,我得负责养家糊口。

再见。

弗里德里希(凝视她的背影):再见。

外景,法国,巴黎,1868年,白天20岁的艾米·马奇是一个天使般的女孩,留着金色卷发。

她正在和其他几位年轻艺术家一起画一个舞台场景。

这是经典的一幕,两个年轻男人和一个年轻女人在野餐,艾米效仿她喜爱的18、19世纪画家,画得非常逼真。

她看向身旁青年的画作。

他和她的画法截然不同——绘画鲜明夺目,颜色明亮而不真实,空间扁平。

绘画不旨在逼真:这是现代主义的萌芽。

她回视自己的作品,意识到她可能从到这里学习的那一刻起就已经错过。

或许她已经与自己的时代失之交臂。

她继续绘画,陷入困扰。

外景,巴黎的大道,1868年,白天艾米和马奇姑妈坐在一辆敞篷马车上,她在读一封家书。

巴黎人仿佛全都涌上了街头。

马奇姑妈不停抱怨,只有这样她才能感到开心点,而且她今天上午状态上佳。

大街上是值得观看和被观看的地方,而艾米·马奇在这两方面都做得很出色。

马奇姑妈:要我说,颓废派已经毁掉了巴黎。

这些法国女人连梳子都拿不动。

艾米没有回应。

马奇姑妈:艾米!

我说:“这些法国女人连梳子都拿不动。

”艾米:哦,是的!

非常正确,马奇姑妈。

马奇姑妈:不要迎合我,姑娘。

你那些爱惹麻烦的家人写了什么?

艾米:妈妈对贝丝只字不提。

我觉得我应该回去,但他们都说让我“留下”。

马奇姑妈:你回去也做不了什么。

贝丝是生病了,不是孤独。

艾米斜了她一眼。

马奇姑妈:在你和弗雷德·沃恩的婚事定下之前你不能回家。

艾米脸红了,把信收了起来。

艾米:是的,当然,在我完成所有的绘画课程之前。

马奇姑妈看着她,一时困惑不解。

马奇姑妈:什么?

哦,是的,是的。

当然。

艾米看着从身旁经过的一个个路人。

突然!

她看见了一个忧郁的青年,又高又黑,走路时低着头。

艾米:停车!

劳里!

劳里!

她不顾仪态,跳下马车就跑起来,差点撞倒路人。

那是西奥多·劳伦斯。

26岁的劳里,和大多数26岁的年轻人一样没有人生方向。

俩人毫不拘泥地欣然拥抱。

劳里:艾米!

你长这么大了!

艾米:你写信说你会来旅馆!

劳里:我找过你,但到处都找不到!

艾米:你找得不够卖力!

劳里:也许我只是没认出你,你变得这么漂亮了。

艾米(做鬼脸):得了吧。

劳里:我还以为你喜欢听这话呢!

艾米:才不。

你爷爷在哪里?

劳里:还在德国。

我自己一个人,旅行、找乐子。

艾米(取笑他):还有喝酒、赌博和调情……劳里:别告诉你妈妈!

艾米:你是在欧洲追着哪个年轻女孩跑吗?

劳里(神色黯淡下来):不是。

艾米(不再开玩笑):我……我不敢相信乔拒绝了你。

我很抱歉。

劳里(干脆利落地):不用,艾米。

我没事。

马奇姑妈(画外):艾米!

艾米·马奇!

你回来,立刻!

艾米(对劳里):噢,马奇姑妈!

劳里飞奔过去,跳上马车,亲吻马奇姑妈。

劳里:我们都挺好的吧,夫人。

马奇姑妈:把他从我身上弄下去!

他又亲了她一下,大笑。

马奇姑妈:快走!

我们走!

马奇姑妈催促马车离开,艾米被拉上车,劳里则被丢了下去。

艾米(在劳里身后喊):来参加新年派对!

是个舞会,所有人都会参加,包括弗雷德……八点到旅馆接我——查维恩旅馆!

穿上节日盛装!

高礼帽和丝绸衣服!

劳里:我会的!

我会穿上我最好的丝绸衣服!

劳里转身,继续他忧伤的漫步,艾米还在看着他。

然后转向马奇姑妈。

艾米:是劳里!

马奇姑妈:我知道。

艾米转身最后看了一眼劳里。

她爱他,一直爱着他。

内景,服装店,1868年,下午梅格·马奇长得很美,但散发着因生活压力而造成的愁苦气质,她正和萨莉·莫法特一起逛丝绸店。

萨莉是一个富有的年轻女人,一副漫不经心又厌烦的神气,因为她从来不用为获取别人拥有的东西而工作。

萨莉(对店员):二十码蓝色丝绸,还有粉色的。

稍后会有人来取。

她看向梅格,后者正在抚摸一块漂亮的灰色丝绸。

萨莉:噢,梅格!

这个你穿一定很漂亮。

我知道应该送到哪个裁缝那里。

你会成为康科德最漂亮的妻子。

梅格:噢,不,约翰需要一件新的冬装外套,黛西和德米也需要新衣服,还有——萨莉:——还有他的妻子需要一条新裙子。

梅格(试图掩饰尴尬):我不能……这个,反正就是不能。

萨莉:他见你穿得那么漂亮会感到很高兴的,然后就会把费用的事全忘了。

梅格(含糊其辞):我觉得也不是那么奢侈。

店员:二十码行吗?

梅格(做决定):是的。

谢谢!

梅格看着美丽的织物被剪开,既高兴,内心又在与愧疚作斗争。

外景,梅格·马奇家,1868年,白天梅格从一所简陋的乡村小屋中走出来,一边擦手一边自言自语。

梅格(愧疚地):五十美元,我当时怎么想的?

她看见自己两个三岁的孩子——一男一女,黛西和德米——在院子里玩耍。

她坐下来看着他们,既感恩又感觉被束缚。

他们向她跑来。

黛西和德米:妈妈……妈妈!

他们扑进她的怀里,她抱住两个孩子,然后让他们继续去玩耍。

一曲优美的巴赫钢琴奏鸣曲被奏响……外景/内景,马奇家,1868年音乐声渐响,我们看到空无一人的房间,她们儿时的家——阁楼、餐厅、楼梯。

最后我们看到贝丝·马奇,她一个人在弹钢琴。

突然她停止弹奏,似乎很痛苦。

然后她深吸一口气,感受着阳光照在手上,她伸出手。

妈咪(画外):贝丝!

贝丝?

她没有回答。

内景,纽约剧院,1868年,傍晚舞台上演出的是莎士比亚的《第十二夜》。

乔在后排廉价的站席上。

她看得全神贯注,身体前倾,几乎要探过栏杆。

这是薇奥拉(女扮男装)诱惑奥丽维娅的场景。

奥丽维娅:……你以为你不是你自己。

薇奥拉:你猜想得不错,我不是我自己!

弗里德里希坐在正座上看戏。

这时他看见了乔,然后就一直看着她看戏,她欣喜的样子也让他露出了微笑。

内景,纽约剧院大厅,1868年,夜晚观众从剧场涌向大厅。

还在回味戏剧的乔看见了弗里德里希。

她僵住了,停住脚步,不想被他看见。

然后她不由自主地被一群朋友吸引过去,跟在他们后面。

内景,德国啤酒屋,1868年,夜晚喧闹的人群,他们喝酒、跳舞。

乔穿过人群,看着弗里德里希。

他和所有人都认识,能说六种语言。

一个年轻人说着乔听不懂的语言,伸出手邀请她跳舞。

乔:抱歉,我只会说英语……年轻人:来跳舞!

他拉着她加入跳舞的人群,她尽力跟上节拍。

大家转圈轮换地跳,喧闹而狂热。

不久,她发现和自己配对跳的人变成了弗里德里希,所有自我意识已经脱离她而去。

她是这个夜晚、这个房间和音乐的一部分,她沉浸在舞蹈中,镜头被带回到——过去,内景,康科德,马奇家,乔和梅格的房间,1861年姐妹们在逝去的时光里再度聚首,这是像雪花玻璃球里的世界一样美好的少女时代,记忆历历在目却永不复返,此时的她们正忙着为节日派对做准备。

梅格:我知道我要和谁跳舞!

艾米:你要和谁跳舞,乔吗?

乔:你知道我从不跳舞。

贝丝:我不会跳舞。

艾米:为什么我们不能都去参加派对?!

这不公平!

梅格的头发上盖着烫发纸,乔拿着一把火钳。

梅格竭力想穿上一双舞鞋。

乔:穿你平常穿的鞋就可以了。

梅格(强行穿进去):去年冬天穿合适的!

艾米戴上首饰,涂抹胭脂,捏自己的鼻子试图塑出形状。

艾米:我的鼻子看起来一点也不精致。

贝丝(自语):我喜欢你的鼻子。

艾米(走向乔):来,乔——乔:别碰我,谢谢!

我已经觉得很可笑了,我不想看起来很可笑!

艾米:你试一试,也许会漂亮。

乔:我不想,也不会试。

贝丝:我不想去,但我希望能听到所有的音乐。

乔:我会全部记在脑子里,回家后试试唱给你听。

乔继续给梅格弄头发。

贝丝看着乔挥舞火钳,既惊讶又有点担心。

贝丝:冒烟正常吗?

乔(自信地):这是水汽在蒸发。

艾米:闻起来真奇怪——就像……羽毛烧焦了。

乔:好了,现在你们会看到一个完美的小卷。

乔拿开火钳,一缕烧焦的头发出现在眼前。

乔尖叫,梅格也因为乔的尖叫而尖叫起来。

艾米(倒吸气,又有点开心):你毁容了!

贝丝:她的头发怎么掉了?

乔:梅格,我很抱歉!

梅格(看着镜子):你干了什么?!

妈咪,我毁容了!

我不能去派对!

我的头发!

乔(同时说话):对不起!

你不应该让我做这件事!

我全搞砸了!

内景,加德纳家的新年派对,门厅,1861年,夜晚梅格和乔走进门厅,参加加德纳家的盛大派对,派对已经进行得热火朝天。

梅格在告诫乔。

梅格:不要盯着看,不要把手放在背后,不要谈论哥伦布,不要说资本主义,不要握手,不要吹口哨……梅格很快被人拉走了。

萨莉:梅格·马奇!

你看起来真漂亮!

萨莉·莫法特——此时还是萨莉·加德纳,把梅格从乔身边拉走了,乔尴尬地站在那里。

乔:梅格……梅格仿佛换了一副面孔和姿态,更加成熟和优雅。

乔在派对的背景里淡出。

内景,康科德,加德纳家的新年派对,1861年,夜晚16岁的乔可怜巴巴、闷闷不乐地看着跳舞的人。

她揪着裙子上的一根线头。

她和17岁的梅格对上目光,后者正和舞伴一起开怀大笑,乔用目光恳求她离开。

梅格使劲地摇了摇头,乔叹了口气,只能顺从。

一个大块头的红头发男孩向乔笔直走来——她惊慌地寻找出路。

她溜到了一幅帘子后面,向后倒退,差点一屁股坐到西奥多·劳伦斯——劳里——的身上,这时的他是一个看起来十分严肃的17岁男孩。

乔:天哪,我不知道这里有人!

劳里(站起来):不用管我,如果你愿意可以留下。

乔:我不打扰你吧?

劳里:一点也不。

我不认识几个人,你知道,一开始总会感觉不自在。

乔:我也是。

他们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做什么,俩人都很害羞。

劳里:马奇小姐,是吗?

乔:是的,劳伦斯先生,但我不是马奇小姐,叫我乔。

劳力:我也不是劳伦斯先生,叫我劳里。

他们的第一轮谈话结束,他们对彼此微笑,站在那里进行尴尬但并不令人感觉不快的社交。

乔:你不跳舞吗?

劳里:我还不了解你们这里的规矩——要知道,我这辈子大部分时间都待在欧洲。

乔:欧洲!

那里是资本主义!

(突然打住)我不应该用那样的词。

劳里:谁说的?

乔:梅格。

她是我姐姐。

他们探过帘子,看梅格跳舞。

乔:那就是她,看到了吗?

穿紫色衣服的女孩。

劳里(看过去):很漂亮。

乔:她提醒我要乖一点,这样爸爸回来后会为我感到骄傲。

劳里:他在哪儿?

乔:在联邦部队当志愿军。

我想去和他一起战斗。

身为女孩,我没办法不感到失望。

劳里一点儿也不因为她是女孩而感到失望。

劳里:乔……你想跳舞吗?

和我一起?

乔:我不能,因为……劳里:因为什么?

乔:你不会说出去吧?

劳里:绝不会!

乔:我的裙子烧焦了,看见了吗?

梅格让我别动,这样别人就看不见。

你想笑就笑吧。

我知道这很好笑。

劳里没有笑,而是露出十分温柔的神情。

劳里:没关系,我告诉你该怎么办。

外景,加德纳家的新年派对,门廊,1861年,夜晚劳里鞠躬,乔笨拙地行了个屈膝礼,然后他们在环形门廊上来来回回地狂舞起来。

事实上他们跳得极有表现力,非常浪漫。

乔时而是女人,时而是男人——劳里也是如此。

他们正在做旋转动作,然后看到梅格在房里拼命向他们打手势:她受伤了。

梅格:我的脚——我扭伤脚踝了。

内景,加德纳的新年派对,门厅,1861年,夜晚梅格一瘸一拐,乔扶着她,劳里跟在她们后面。

梅格:我怎么回家?!

乔:除了弄辆马车或者在这里过夜,我看不出还有别的办法。

梅格:马车太贵了。

劳里:嗯,我送你们吧。

我们住得很近。

梅格:不,谢谢,我们不能接受。

劳里:请务必接受。

拜托!

梅格:不,时间还早——你应该不会现在就离开。

劳里:我总是早早离开,真的。

乔:你有什么选择?

内景/外景,马奇家,1861年,夜晚妈咪笑容满面,手里拿着一本书,身上沾满了面粉,打开门,门外是劳里和搀着梅格的乔。

妈咪(笑):天哪,你们怎么回事!

这位妈妈不像其他母亲那样大惊小怪,做作夸张。

她在嬉皮士出现之前已经是个嬉皮士了。

小女孩艾米和贝丝冲下楼梯,对姐姐们展开连番攻势。

乔:喂,让开点,梅格是伤兵!

梅格(同时说话):我跳舞时扭伤了脚踝!

妈咪:哦,梅格——总有一天你会为了时髦而死的。

汉娜!

我们需要冰!

艾米:快告诉我们!

(意指劳里)他是什么人?

贝丝(同时说话,对乔):音乐棒吗?

劳里站在一边,不想妨碍她们,但他喜欢马奇家,这个带点中世纪风格的艺术家和思想家的乌托邦。

妈咪:请进,请进!

抱歉,太乱了:我喜欢半夜做烘焙!

劳伦斯先生,不要介意凌乱,我们都不在意。

劳里:请叫我劳里。

乔(隔空喊):我能叫你泰迪吗?

劳里:可以!

妈咪:你肯定是姑娘们戏剧演出里的某个角色!

艾米(直截了当地):我是艾米。

劳里:你好。

妈咪:她们可能需要一个临时演员,不过你得和乔争夺男性角色,不然就扮演一个女孩。

来,吃块饼。

妈咪递给他一块司康饼,这时汉娜拿着冰块进来给梅格敷脚。

艾米一直偷偷打量劳里。

妈咪(自娱自乐):劳里,你的脚踝怎么样?

需要冰敷吗?

劳里(笑):不用,谢谢,夫人。

这一刻,她看出了他的孤独和缺失的母爱。

妈咪:噢,就叫我妈妈,或者妈咪吧。

大家都这么叫。

他什么也没说,但看上去仿佛要哭了。

他没有母亲,而且长久以来都没有母亲。

梅格:坐马车从派对上回来,有女仆等着伺候我,真像当了回贵族小姐!

乔:我不信贵族小姐会比我们更开心。

姑娘们围着温暖的炉火嬉笑逗闹。

他站在一旁,喜爱这一家的每个人……外景,马奇家,夜晚,接前景……但他最喜欢的还是乔。

劳里回到他孤独的大房子里,越过田野眺望对面的乔,她独自在阁楼上写作,全神贯注于她的工作。

当下,外景/内景,纽约,家庭旅馆,1868年,夜晚乔穿着她的写作服——一件年代久远的军装夹克。

她写作时就像在打进攻战,深入敌境,占据地盘。

她的手开始抽筋了,她甩手,伸展手指,然后换只手写。

突然她停了下来——她听到了什么声音。

她打开门,但走廊上空无一人。

她低头,看到了一本书,一本精美的莎士比亚全集。

她翻开封面,里面夹着一张纸条——弗里德里希(对着镜头念):致阁楼上的作家:因为你非常喜欢今晚的戏剧,所以我想让你读一下这本书。

它将有助于你研究人物性格,并用自己的笔来进行描绘。

如果你相信我,我很乐意读你写的东西。

我保证会诚实和倾尽所能。

你的朋友,弗里德里希。

乔翻开书,近乎贪婪地开始读起来,一字一句记诵在心。

内景,巴黎,舞会厅,1868年巴黎华丽的舞会,活泼的艾米受到舞会上所有人的欢迎。

她频频和弗雷德·沃恩跳舞,和他妹妹以及她的朋友们闲聊,人人都喜欢她。

突然,艾米看到了令她不悦的一幕,镜头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只见劳里走了进来:他嚷嚷着,已经醉了,身边有两个女孩。

他们一起跌坐在沙发上,嬉笑喧哗。

艾米皱起眉头,走近前。

她站在他面前,神色恼怒。

艾米:劳里。

劳里(醉眼朦胧,抬头):艾米。

艾米:我等了你一个小时。

劳里:我感觉被抓了个现行。

劳里动作迟钝地为她腾地方,他身旁的女士起身离开。

艾米没有坐下,而是走开了,他不得不跟在后面。

劳里:艾米,拜托!

艾米:想知道我对你的真实看法吗?

劳里:你对我的真实看法是什么?

艾米:我看不起你。

劳里(几乎笑起来):你为什么看不起我?

艾米:因为你有各种机会成为一个优秀、有用、幸福的人,可你却满身缺点、懒惰、痛苦。

劳里:噢,这可真有意思。

艾米:自私的人总是喜欢谈论自己。

劳里:我自私吗?

艾米:是的,很自私。

你有金钱、才华、相貌和健康——劳里:相貌?

艾米:啊,你喜欢听这个,一贯的虚荣心……你有这一切美好的东西可享受,却只会游手好闲,别无他事可做。

他醉醺醺地把手盖在她的手上。

他的小手指上戴着一枚戒指,他从来不摘下来。

劳里(逗弄她):我会听你的话,圣女艾米,我会听你的话!

艾米:你不会为这样的手感到羞耻吗?

劳里:不,不会。

艾米:看起来它这辈子没干过一天活。

还有,那枚戒指很可笑。

劳里:这是乔给我的戒指。

艾米认真打量他。

艾米:我为你感到难过,真的。

我只是希望你能更好地接受。

劳里:你不必为我难过,艾米。

总有一天你会有同样的感受。

艾米(意味深长地):不,如果我不能被人爱,也要被人尊重。

劳里(醉酒让他变得刻薄):那么你最近做了什么工作,哦,伟大的“艺术家”……或者你一直忙于幻想要怎么花弗雷德·沃恩的钱?

弗雷德·沃恩,女士们先生们!

艾米很难过,他的批评直击要害。

劳里踉踉跄跄地离开了,她看向弗雷德——艾米:弗雷德,我、我很抱歉。

内景,纽约,家庭旅馆的客厅,1868年,白天弗里德里希手里拿着一些剪报和手稿。

乔走来走去,紧张地看着他读。

他笑了,她因为他的笑而露出微笑。

他读完了,放下作品,看着她。

乔立刻觉得自己需要解释一下。

乔:当然,这些只是小故事,但我正在写一部小说。

弗里德里希:你的小说,也会是这样的吗?

乔:是的……到目前为止。

弗里德里希:也包含这样的阴谋、决斗和杀戮?

乔:它有销路。

弗里德里希:你为什么不署你的真名呢?

乔:我妈妈不会喜欢的,对她来说太血腥了。

弗里德里希:是吗?

乔(解释):我想帮她赚钱,而不是让她担心。

他想了想,然后说道——弗里德里希:我不喜欢这些故事。

乔:……弗里德里希:说实话,我觉得写得不好。

乔(张口结舌):但是,我,它们在报纸上发表了,而且,大家总是说……觉得我有才华……弗里德里希:我也认为你很有才华,所以我才这么直言不讳。

乔感到被深深地冒犯了,开始收拾起她的作品。

乔:我不能为了赞美而挨饿。

弗里德里希:你生气了?

乔:我当然生气!

你刚告诉我你不喜欢我的作品!

弗里德里希:我以为你希望我诚实。

乔(话被堵住):我……确实。

弗里德里希:以前从来没有人跟你说过这样的话吗?

乔:我已经被拒绝过很多次了。

弗里德里希:但是有没有人认认真真地和你讨论过你的作品呢?

乔:谁给你权力充当断定好坏的行家?

弗里德里希:没有谁,我也不是。

乔:那你为什么要表现得像是?

弗里德里希:你的反应表明你肯定觉得我说的有一定道理。

乔:我的反应表明你是个浮夸的吹牛大王。

莎士比亚为大众写作。

弗里德里希:他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诗人。

他把他的诗歌悄然融入到通俗作品中。

乔:我不是莎士比亚。

弗里德里希:谢天谢地,我们已经有一个他了。

乔:既然你知道这么多,为什么不自己写?

弗里德里希:我不是作家。

我没有你的天赋。

当她感觉受伤的时候,会瞬间变得非常刻薄,并非出于本意,但说出的话不能收回。

此时的她正是如此。

乔:是的,你没有,你永远都将是一个评论家,而不是作家,这个世界会忘记你曾经存在过,但是没有人……弗里德里希(被逗乐了):肯定会是这样。

乔:但是,我会被记住,但是……弗里德里希:是吗?

乔(不自信地):但是没有人会忘记乔·马奇。

弗里德里希:我相信是的。

有一种能量在俩人之间滋生,然后她断然将之扼杀。

乔:我们不是朋友,你不是我的朋友。

我不想听你的意见,因为我不太喜欢你,所以不要再和我说话了,谢谢。

她转身离开,隐藏起所有的情绪。

外景,纽约,1868年,黄昏近晚乔怀着怒气和困惑走在街上,任由情绪的火焰燃烧、熄灭。

她像查尔斯·狄更斯在《夜间漫步》里写的那样,在街上走了一整晚。

内景,家庭旅馆,1869年,白天她漫步归来之后——柯克太太递给乔一封电报:科克太太:约瑟芬,这是发给你的。

乔撕开信封,飞快地读了起来。

妈咪:亲爱的乔,我们的贝丝病情恶化了。

请尽快回家。

乔(喘息着,攥紧了电报纸):贝丝。

内景,火车,1869年,白天乔在火车的摇晃中渐渐睡着了。

乡村从她身旁掠过。

她在奔向她童年时代的家——现在已经不再是她的家,也在奔向再也寻不回的逝去时光……过去,内景,马奇家的阁楼,1861年,早晨乔·马奇盖着毯子躺在自己舒适宽大的写字椅上。

她手指上有墨迹,纸张散落在她周围。

白日的喧嚣开始飘进楼上她的小窝里。

远处传来的声音让她微微睁开了眼睛……梅格(画外):乔!

乔!

你在哪里?

艾米(画外):你喜欢这些花环吗?

贝丝(画外):很漂亮!

乔打了个呵欠,伸伸懒腰,透过顶楼的窗户望着外面新英格兰白雪覆盖的世界。

乔(低声自语):圣诞快乐,世界。

她把毯子裹在身上,轻轻打开阁楼的门,悄悄溜下楼,看着她的姐妹们、她的快乐所在,她们正忙着试戴艾米做出来的饰品。

乔(大叫):圣诞快乐!

她们都高兴地抬起头。

梅格:乔!

我们已经起床好几个小时了!

贝丝:你一直在写什么?

乔手里拿着几页剧本,噔噔噔地走下楼。

乔:昨晚我续写了我们那出好玩的复仇剧。

《毒药》!

艾米:不,不要说毒药,今天是圣诞节。

乔(咚的一声坐下):没有礼物的圣诞节算什么圣诞节。

梅格:当个穷人太倒霉了。

艾米(委屈地):有些女孩有很多漂亮东西,有些女孩却一无所有,我认为这不公平。

贝丝:至少我们有爸爸妈妈和彼此。

乔(闷闷不乐地):我们现在没有爸爸。

很长时间也不会有,只要这场仗还在打。

梅格(放下手里的针线活):我希望我有很多钱和很多仆人,这样我就再也不用工作了。

乔:你可以上舞台当一个真正的演员!

梅格(暗地里其实是高兴的):我不能当演员。

乔:她们并不都是交际花。

艾米(兴奋起来):我有很多愿望,但我最喜欢的是当一个艺术家,去巴黎,好好画画,成为全世界最好的画家。

贝丝(依偎着乔):这也是你想要的,不是吗,乔?

成为有名的作家?

乔:是的,但是从她嘴里说出来听上去很粗俗。

艾米:为什么要为你想要的东西感到羞耻呢?

乔:我没有!

贝丝:我的愿望是我们所有人和爸爸妈妈一起住在这所房子里——这就是我想要的。

艾米(小声嘀咕):贝丝是完人。

梅格:嘘。

乔:你的音乐怎么样呢,贝丝女王?

贝丝(脸红了):只是给我们自己人听的,我不需要别人听到。

艾米(捏她的鼻子):你不要把自己局限住。

梅格(站起来,结束谈话):妈咪提议今年的圣诞节不要任何礼物,因为男人们都在军队里受苦受难。

我们做不了什么,但是应该做点小小的牺牲,还要高高兴兴地去做。

乔:不要因为妈妈不在家就扮演妈妈。

乔向梅格扔了一个枕头,正正砸在她脸上。

艾米:别这样,乔;太男孩子气了。

乔:就因为这个我才扔的。

艾米(鄙夷地):我讨厌粗鲁、没有淑女样的女孩。

乔:我痛恨装模作样的小丫头!

乔对艾米和贝丝动手动脚,把梅格也拉进来。

她们打闹起来。

在拉扯中,艾米大喊——艾米:小心我的鼻子!

我的鼻子!

本来就不漂亮!

汉娜(走进来):我知道你们不在乎我怎么想,但你们不希望妈妈见到你们这样吧?

女孩们跑向汉娜。

她是个好脾气的女人,年纪大得足以当他们的祖母了。

梅格(亲她):我们当然在乎你怎么想,乔:你比老巫婆马奇姑妈更像家人。

贝丝:别这样说话,乔。

艾米:妈咪去哪儿了?

汉娜:天知道。

有个穷人来乞讨,你妈马上就跑去看他们有什么需要。

乔:我希望她能在我们方便的时候去帮助其他人。

贝丝(抱着布娃娃):乔安娜和我都很饿。

艾米:布娃娃不会饿,贝丝。

乔(举起手稿):我重写了高潮部分,我们需要把它背下来。

艾米,去拿戏服。

艾米:我做了一顶王冠,并且把那双旧鞋涂成了蓝色,这样她看起来就像一位真正的公主。

贝丝:我觉得我找的那首忧伤曲很不错。

贝丝走到钢琴前,乔把新的手稿递给她。

乔:梅格,等着瞧新的台词吧!

贝丝(对手稿发出惊叹):我不知道你怎么能写出这么精彩的东西,乔!

你是个十足的莎士比亚。

乔:我差远了。

(对艾米)米开朗基罗小姐,你能排练一下昏倒那场戏吗?

你演那幕时生硬得像根拨火棒。

艾米(几乎在咆哮):有什么办法!

我从来没见过人昏倒,我也不想把自己弄得青一块紫一块的。

如果能轻轻倒下,我会跌倒的。

如果不能,我会保持优雅,跌到椅子上;我才不在乎乌戈拿枪顶着我呢。

艾米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乔转向汉娜。

乔:汉娜……汉娜:我不会演的。

乔: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汉娜: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不会演的。

外景/内景,康科德,马奇家,1861年,接前景妈咪走近她朴素的家,看到女儿们笑成一团在排演,兴冲冲地扮演着虚构的角色。

她忍住眼泪和悲伤,至于为什么,我们并不十分清楚。

我们只知道作为一个母亲她不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当然啦,世上没有绝对的自由,即使是母亲所能制造的快乐。

打开门的瞬间,她脸上挂起了微笑。

像许多母亲一样,她在没有魔法的地方创造魔法,让女儿们变得勇敢。

妈咪:姑娘们,圣诞快乐!

四个女孩尖叫着围到她身旁。

妈咪:看到你们这么开心,我真高兴。

乔:妈咪!

冻僵了吧,来喝点茶吧。

贝丝(同时说话):这些蛋糕是汉娜和我做的。

梅格:我们做完了针线活!

艾米(同时说话):等着看我的肖像画吧。

显然她们都很崇拜母亲。

她们跟着她进了厨房,她一路说着话。

妈咪:乔,你看起来很累——是不是又熬夜写作了?

艾米,来亲一下!

我的女儿们怎么样啊?

贝丝:我好饿!

乔(同时说话):我能吃下一匹马。

艾米:别这样说话,乔!

梅格(同时说话):看我们的早餐!

妈咪看得出她们脸上的期待,心里一阵挣扎。

乔:怎么了?

梅格:什么事?

妈咪:离这儿不远住着一个可怜的年轻女人,赫梅尔太太。

她的五个孩子为了不被冻僵挤在一张床上睡,也没有东西吃。

我的女儿们,你们愿意把自己的早餐当作圣诞礼物送给他们吗?

她们不吭声,因为她们真的不想这么做。

贝丝:这是你说的爸爸希望我们做的吗?

妈咪:是的。

内景,劳伦斯家,正餐厅,1861年,白天劳伦斯先生和他的孙子劳里、孙子的家庭教师布鲁克先生一起坐在餐桌前。

他们举止安静而得体,与马奇家的欢快和混乱正好相反。

布鲁克先生(在仆人上菜的时候):谢谢!

(然后对主人)谢谢您邀请我,劳伦斯先生。

劳伦斯先生:不客气。

也许你可以在教数学的同时给我孙子指导一下礼仪。

俩人同时看向劳里,他正望着马奇家的女人们拎着早餐走过白雪覆盖的田野。

乔用雪球砸了艾米一下,她们又打闹起来。

劳里(轻声自语):她们在干什么?

外景,康科德,教堂,1861年,圣诞节所有“体面”的康科德人都走进了当地的教堂,用传统的方式侍奉上帝。

马奇一家从旁经过,事实上她们正在行基督所行,而不是用仪式表演自己的信仰。

外景,赫梅尔家附近的树林,1861年,白天姑娘们穿过树林,终于走到了一间摇摇欲坠的破旧小屋外。

这是赫梅尔家。

内景,赫梅尔家,1861年,白天姑娘们走进来,面对这样的赤贫起初有些束手束脚。

赫梅尔太太比她们大不了多少,瘦得骇人。

妈咪立刻毫不迟疑地把一个婴儿抱在了怀里。

赫梅尔太太:哦,老天爷!

是天使来我们这儿了!

妈咪:我回来了!

我们带来了吃的、毯子和毛衣。

还带了一些药。

这些是我的女儿们!

她们一起动手收拾房间,让它不那么寒酸,更像个家。

妈咪抚慰着小婴儿,梅格把两个孩子抱在膝上,艾米打扫和整理,贝丝给其他孩子盖上毯子,乔摆置吃食。

内景,马奇家的餐厅,1861年,傍晚女人们快冻僵了,却很开心,她们回到家,立刻发现汉娜准备了一顿超乎想象的大餐,包括糖果、冰淇淋和蛋糕。

汉娜把马奇太太拉到一旁,而姑娘们则惊叹不已。

艾米:是仙女送的吗?

贝丝:是圣诞老人。

乔:不,是马奇老姑妈!

汉娜:是劳伦斯先生送来的。

梅格(惊讶地):劳伦斯家那个男孩的祖父?

为什么?

汉娜:他看见你们把圣诞节的早餐送人了,于是希望你们好好享受这一天。

她们都跑到窗前往外看。

艾米:可我还以为他是个吝啬的老头呢!

妈咪:他真是太慷慨了。

乔:他的孙子劳里给他灌输了这种思想!

我知道是他。

我们应该和他交朋友。

贝丝:我害怕男孩。

我也害怕那栋又大又旧的房子。

艾米(狼吞虎咽地吃甜点):詹妮·斯诺说,劳伦斯先生和他儿子断绝了父子关系,因为他和一个意大利女人私奔了,现在他的孙子成了孤儿,他所有时间都和家庭教师一起被关在那栋房子里。

妈咪(严厉地):他是一个心地很善良的人,他女儿很小的时候他就失去了她,现在儿子也没了。

贝丝:他的女儿死了?

太可怜了。

艾米:可劳里看上去很多情,不是吗?

他是半个意大利人。

乔:你知道什么?

你从来没跟他说过话!

梅格(抚摸花瓣):冬天里的花。

妈咪:这顿大餐不是我准备的,但我有个惊喜。

梅格/乔/贝丝/艾米:信!

爸爸的信!

他要回家了吗?

万岁!

她们簇拥着妈咪,让她舒舒服服地坐在安乐椅上。

这显然已成为她们的惯例。

乔:真希望我能去……贝丝:可怜的乔——我们不能把唯一的兄弟送出去。

艾米(同时说话):睡在营帐里一定很不舒服。

乔在椅子后面站定。

艾米:乔站在后面,这样我们就看不见她哭了。

乔(拍她的头):如果我真哭了呢?

贝丝(躺在妈咪的腿上):他什么时候回家?

妈咪:只要可能,他会一直留在军队尽忠职守,我们不能要求他提前退伍,早一分钟也不行。

(读信)“送给她们我全部的爱和一个吻。

告诉她们我白天想念她们,晚上为她们祈祷,她们的依恋每时每刻都给我带来莫大的安慰。

”在读信的同时,我们看到几个姐妹在演出她们排练过的那部戏。

她们为邻居的孩子们表演,妈咪和汉娜在为她们喝彩。

孩子们看得入了迷,乔扮成乌戈,粘着黑色胡子,披着怪里怪气的斗篷,脚上穿着靴子,手里拿着剑,大声喊道——乔:喂!

奴才!

我需要你!

妈咪(画外):“还有一年我才能见到她们,这似乎很漫长,但提醒她们,在等待的同时我们都要努力工作,这样才不会荒废这段艰难的日子……”梅格扮成可怕的老女巫阿加,走了进来。

烟雾效果和精心缝制的戏服让观众们倒吸了一口气。

梅格:生于玫瑰,长于露珠,你能调制出什么样的符咒和魔药?

乔在心里和她一起默念台词——每一个字都是她写的。

妈咪(画外):“我知道她们都会做你的乖孩子,忠实地履行她们的责任,勇于与内心的敌人战斗……”艾米扮作精灵,出现在一棵粗制滥造的“树”顶上,做出“飞”的假象。

艾米:我来了,来自我天上的家,遥远的月宫——啊!

台词和动作进行到一半,艾米重重地摔了下来。

乔(跳出角色):别笑!

就像一切都正常那样演!

继续演!

贝丝,演奏!

原来是贝丝在弹琴,她竭力板着脸不笑,而姐妹们则手忙脚乱地继续表演。

妈咪(画外):“……完美地战胜自我……”扎拉公主(艾米)和罗德里奥(梅格)跪在唐·佩德罗(乔)面前,唐·佩德罗宣布他们结为夫妻。

贝丝演奏最后胜利的和弦。

妈咪:好!

好!

姐妹们鞠躬——乔绅士派头十足,梅格矜持端庄,艾米是女神范儿,贝丝则安静地行了个小屈膝礼,观众们都鼓起掌来。

一个女人站起身来,鼓掌欢呼。

妈咪(画外):“……当我回到她们身边时,她们会成为让我更喜爱和自豪的小妇人们。

”当下,内景,火车,1869年,白天汽笛响了,乔被轻轻摇醒。

火车乘务员:你到站了,女士。

乔:谢谢!

内景,纽约,家庭旅馆,厨房/洗衣房,1869年,白天柯克太太在晾衣服,弗里德里希问她——弗里德里希:她走了?

为什么?

科克太太:我不知道。

走了就是走了。

弗里德里希:她没说会不会回来?

科克太太:我们没有说过知心话,教授。

(对女仆)你在干什么?

干嘛干坐在那里?

去扫扫尘。

女儿们可怎么办呢?

她是教得最好的老师。

弗里德里希:我知道……弗里德里希神色既困惑又沉重。

外景,康科德,城镇道路,1869年,白天乔拿着行李,沿着再熟悉不过的道路往家走去。

她吸了一口气,迈着沉重的步伐继续前行。

过去,康科德,城镇道路,1862年1月,早晨为御寒而穿得臃肿的四个女孩走在路上。

此时这条道路显得更热闹,气氛也更温馨。

记忆中的童年总是如此——更加光明、更加美好。

她们又要干日常必须的营生了。

梅格:过了一段美好时光后又要继续工作,真是太难为人了。

贝丝(同时说话):我希望每天都是圣诞节。

艾米:或者新年,那可真让人激动,不是吗?

乔:我们是一群不知感恩图报的小混蛋!

梅格:别用这么难听的字眼!

乔:我喜欢这样铿锵有力又有意义的好字眼。

艾米:我还得去上学,而且我没有酸橙。

乔:酸橙?

艾米:其他女孩都在交换腌酸橙。

我欠债了。

欠了很多酸橙。

梅格(给她二角五分钱):够吗?

乔(对梅格):为什么要给她钱?

梅格:我知道这是什么感觉,想要一些小玩意儿,觉得自己比别的女孩穷。

艾米:这个加上画,我应该能还清债务。

乔:什么画?

艾米(警惕地):没什么!

贝丝打了个抖。

贝丝:我真高兴妈咪没有让我和别的女孩子一起去上那所学校……乔(提醒她):贝丝,我要你买完东西后完成新的算术和拼写,我回到家要检查。

梅格看了看太阳,加快脚步。

梅格:快点!

我要迟到了!

她们在岔路口分手,贝丝和梅格往一个方向走,艾米和乔朝另一个方向。

外景,马奇姑妈家,1862年,接前景乔翻过篱笆,向马奇姑妈家跑去。

内景,马奇姑妈家,1862年,接前景马奇姑妈在打瞌睡,一条鬈毛狗蜷在她腿上,乔则站在书架旁,偷偷地看自己的书。

她翻了一页,尽量保持安静,但马奇姑妈还是醒了。

马奇姑妈(画外):约瑟——芬!

乔(藏起她的书):是的!

马奇姑妈:是什么原因让你不念贝尔沙姆了?

乔:对不起,我继续。

马奇姑妈(打量她):你仔细点,亲爱的,总有一天你会需要我的,到时候你就会希望自己过往能表现得更好些。

乔(认真地):谢谢你,马奇姑妈,谢谢你给我工作,还有各种关照,但我打算在这个世界上走出自己的路来。

马奇姑妈:没有人能走自己的路,真正意义上地,尤其是女人。

你需要嫁得好。

乔:你没结婚呢,马奇姑妈。

马奇姑妈:那是因为我很有钱,并且会确保钱是我的。

乔:所以,当独身女性的唯一途径就是有钱。

马奇姑妈:是的。

乔:但女性挣钱的方式却少之又少。

马奇姑妈:不对。

你可以开妓院,或者上舞台。

实际上是一回事。

乔没有说话。

马奇姑妈:除此之外,你说得对,女性挣钱的方式确实少之又少。

这就是为什么你要听我的话。

乔:为了能嫁出去。

马奇姑妈:不,为了能过上比你可怜的妈妈更好的生活。

乔:妈妈喜欢她的生活。

马奇姑妈:你并不知道她喜欢什么。

你父亲更愿意教导被解放的黑奴的孩子,而不是照顾家人。

乔:是的,但他做得对。

马奇姑妈:可能既对又愚蠢。

乔:我不这么认为。

马奇姑妈:我付你钱不是让你来思考的。

(稍微放软了语气)我知道你现在不怎么在乎婚姻。

我可以不怪你,但我还要再去一次欧洲,我需要一个同伴。

你愿意跟我去吗?

乔:再愿意不过了!

马奇姑妈:那就接着念书,不要鬼鬼祟祟的。

我不喜欢鬼鬼祟祟的人。

内景,学校,1862年,同一天课间休息时,一个女学生对艾米耳语——女学生一:林肯总统。

艾米:不要!

我爸爸在为他而战。

女学生二:我爸爸说战争是一种浪费,我们就应该让他们保留奴隶。

艾米(震惊):那是不道德的!

女学生二:所有人都从这个制度里受益了,包括你们马奇家——为什么只有南方应该受惩罚?

艾米:也许我们都应该受惩罚。

女学生一:马奇一家很有原则。

女学生三:好吧,就画戴维斯先生吧。

艾米:我不知道是否应该。

女学生一:我可以抹去你的债务,再给你五个酸橙。

艾米受到诱惑,立即开始画起一幅漫画来(画得很好,很传神)。

姑娘们咯咯地笑。

艾米有点忘乎所以,在画上写了一句话圈起来:“我盯着你们呢,姑娘们。

”笑声更大了。

突然,一个黑影笼罩到她们身上,姑娘们抬起头,吓了一跳,然后纷纷走开了。

然而艾米画得入了迷,没有注意到。

她还在画着,戴维斯先生低头严厉地看着她。

内景/外景,劳伦斯家,1862年,白天劳里竭力跟着他的家庭教师布鲁克先生好好学习,但这是徒劳,他不时地跳起来,或者被房间里的什么东西分散注意力。

他最后保持的姿势是像雕像一样站在椅子上。

布鲁克先生:坐下。

坐下,劳里。

拉丁语是一种特权。

拜托,你必须学。

我不能失去这份工作。

我们继续说西塞罗。

但劳里正盯着窗外。

劳里:外面有个女孩。

布鲁克先生:不,没有。

劳里:有!

布鲁克先生,有个女孩!

他打开窗户,喊道——劳里:你好!

你受伤了吗?

艾米(边抽泣边叫喊):我是艾米。

劳里:你好,艾米,我是劳里!

艾米:我知道。

你把我姐姐从舞会送回了家——我才不会扭伤脚呢,我有一双可爱的小脚。

我们家属我的脚最好。

但我再也不能回家了,我有大麻烦了。

你看。

她举起手,她的手红红的,还流了一点血。

艾米:戴维斯先生打我了。

内景,劳伦斯家,藏书室,1862年,白天艾米的手已经包扎好了,坐在那里看一本美术书,假装自己是一位非常优雅的小姐。

艾米(拿腔拿调):告诉仆人们,给我把这幅画买下来!

马上!

劳里对着这个自信的女孩哈哈直笑。

艾米喜欢逗他笑。

布鲁克先生挫败地摇了摇头。

一个仆人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乔和梅格。

仆人(指着艾米):她在里面……梅格立刻走向艾米,乔则被琳琅满目的书吸引。

乔进来时劳里站了起来。

劳里:乔!

乔(和他同时说话,脱口而出):太丰富了!

你应该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了!

劳里:人不能光靠书本过活啊。

乔:我可以。

梅格在照料艾米,布鲁克先生不由自主地盯着梅格,被她的美丽和善良彻底迷住了。

梅格:发生什么事了,小羊羔?

乔(怀疑地,对艾米):你做了什么?

艾米(装无辜):只是画了一幅画,然后……戴维斯先生打我了。

艾米又开始哭起来,举起她的手。

梅格脱下手套,放到边桌上,仔细查看妹妹伸出来的手。

布鲁克先生盯着手套,被这尚留有梅格体温的东西吸引住了。

乔一直在房间里转悠,她在劳伦斯先生的肖像画前停下来。

劳里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乔:克里斯托弗·哥伦布,看看这个。

劳里:这是我的祖父。

你怕他吗?

乔:我谁都不怕!

他看起来很严厉,不过我外祖父比他英俊多了。

倒霉的是,她发表这番说辞时,劳伦斯先生和马奇太太走了进来,乔没有看见。

妈咪:乔!

不要对祖父们品头论足!

乔转过身,看到劳伦斯先生和妈咪。

劳伦斯先生:你觉得我没有他英俊?

乔:哦,不。

您相貌堂堂。

我不是有意的……劳伦斯先生(露出一丝笑):我认识你妈妈的父亲。

你有他的气质。

乔:谢谢您,先生。

妈咪走向艾米。

妈咪:你不用再上那所学校了。

乔:很好,那个人一直是个白痴。

妈咪:由乔来教你。

乔:我?!

我已经在教贝丝了!

梅格:你是个好老师。

布鲁克先生(与梅格搭话):是的,我认为女性在家接受教育更合适。

梅格(转向他):那只是因为女校太差了。

布鲁克先生:事实上,完全正确。

艾米:但愿女孩们都走没了,让他的破学校关门。

妈咪:你做了错事,得承担后果,艾米。

(对劳里)非常感谢你照顾艾米。

我的女儿们确实喜欢恶作剧。

劳里:我也一样!

妈咪(微笑):那你应该常去我家,我们会照顾你的。

劳里:你们也请随时过来。

告诉贝丝也来。

乔:是的!

贝丝会很喜欢那架钢琴的!

劳伦斯先生:是很文静的那个吗?

梅格:那是我们家贝丝。

劳伦斯先生(果断地):告诉小姑娘来用我们家的钢琴。

劳里:还有乔,你想借什么书都可以!

艾米:我可以来看这些画吗?

布鲁克先生(对梅格):这里还有个漂亮的温室。

妈咪:我们得走了。

姑娘们?

乔/艾米/梅格:谢谢。

请来我们家玩。

非常感谢。

抱歉。

女人们离开了,布鲁克先生注意到梅格落下了一只手套。

布鲁克先生:哦,梅格小姐!

你忘了拿手套!

她们离开后,一片静寂,男人们还站着,直到劳伦斯先生打破魔咒——劳伦斯先生:好吧,继续工作,继续工作。

当下,外景,马奇家,1869年,白天乔望着劳伦斯家的房子,里面一片漆黑,百叶窗紧闭着。

没有劳里在的房子看上去总感觉不太对劲。

她在池塘边的树林里找到一个旧信箱。

她掏出一把系着红丝带的钥匙,拿在手里,画面和她一起被送回——过去,内景,马奇家的阁楼,1862年,白天梅格、贝丝、乔和艾米都穿着男装,戴着帽子和眼镜,叼着烟斗。

梅格优美洪亮的声音在朗读她们的手工报。

梅格(快念完了):巴纳维尔剧院未来几周将推出乔·马奇小姐撰写的一部新剧,为美国戏剧界所仅见。

乔:主演:从本地至密西西比河最伟大的女演员梅格·马奇小姐。

梅格:一周总结:梅格——良,乔——差,贝丝——优,艾米——中。

贝丝:太好了。

艾米:干得好,先生们。

乔:主席先生,先生们,我提议接纳一位新成员。

他完全应当获得这一荣誉,并将对此深表感激,他必能将本社精神发扬光大。

我提议西奥多·劳伦斯先生!

梅格:不行!

艾米(和梅格同时说):绝对不行!

乔(打破一本正经的表演):来吧,我们接纳他吧。

艾米:他是个真正的男孩!

梅格:我们不要男孩。

这是一个女子会社。

贝丝:我认为我们应该这么做,即使有所担心。

我同意接纳。

劳里!

乔:现在,大家投票,记住这是我们的劳里,说“赞成!

”。

梅格(不情愿地):赞成。

艾米:赞成。

乔:然后,正所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乔一把拉开壁橱的门,劳里在里面,已经穿戴好了会社集会的衣服。

艾米:你这叛徒!

梅格(同时说话):小坏蛋!

劳里:女士们,拜托——都是我的主意,应该怪我:在我的百般恳求下乔才无奈让步。

劳里深深鞠躬。

乔:听到了吧!

劳里:我只想说,为了表示我的一点谢意,也为了促进睦邻友好关系,我献上这串钥匙,是我在池塘边的树林里设的一个小邮局。

请允许我献上四把钥匙,承蒙各位厚爱,感激不尽,请允许我作为社员就座。

他把四把系着不同颜色丝带的钥匙放在她们面前,再次鞠躬,他们一起欢呼。

当下,外景,马奇家,1869年,白天乔手里拿着的正是那把钥匙,她打开邮局的信箱——当然,里面什么也没有。

她关上信箱,步履沉重地穿过田野,走向童年的家。

内景,马奇家,厨房,1869年,白天乔走进厨房,立刻被汉娜、梅格、妈咪、德米和黛西团团围住。

他们帮她卸下行李,让她坐在椅子上,连珠炮似的向她发问。

乔:你们好!

汉娜(和她同时说话):谢天谢地你回来了!

梅格:哦,乔,我好想你!

妈咪(和梅格同时说话):我们本来应该去接你!

乔(向孩子们俯身):黛西,德米!

你们长这么大了!

梅格:真希望你在这里教他们……乔(拥抱梅格):我现在回来了……汉娜:有你在家真好!

我想贝丝很孤独,虽然她什么也没说。

乔:贝丝,贝丝在哪里?

乔转向妈咪,她的眼神道出了真相。

妈咪:她在楼上。

哦,乔。

我们都以为她好些了,但她的心脏因为发烧而衰竭了。

乔拿出一个装满钱的信封。

乔:拿着这个,给她找最好的医生。

妈咪:不,你在纽约需要钱。

乔(摇头):我不回去了。

我要用剩下的钱带她去海边,让她能变得强壮些。

她再次和几个女人拥抱。

乔:艾米什么时候回家?

妈咪和梅格交换了一下眼神。

妈咪:我们不想让她担心。

乔(厉声):她不知道?

梅格:贝丝坚持我们不要告诉她,因为她不想破坏艾米的旅行。

乔(悲哀地):艾米总有从生活中的艰难时刻脱身的才能。

妈咪:乔,别生你妹妹的气……过去,内景,1862年,傍晚乔在她和梅格的房间里,将一个漂亮的封面放在她写的小说手稿上面。

满含深情地写下“给父亲”,然后听到——梅格(画外):乔!

乔,你在哪儿?

我有一只手套找不到了!

乔(大声喊):戴我的!

乔小心地把小说手稿放进抽屉里,里面已经装满她的作品,然后关上抽屉。

梅格(画外):乔,我们要迟到了!

艾米:你们俩要去哪里?

乔(走进来):你没受到邀请。

艾米:我知道,你们要跟劳里出去!

乔:是的,所以现在别再烦我们了。

梅格:你有票吗?

乔:有!

快点!

艾米:你们要和劳里去看戏。

梅格,我能去吗?

梅格:对不起,亲爱的,你没有受到邀请。

乔:你不能去,艾米,别像个小孩子似的哼哼唧唧了。

艾米:我被关在家里,哪儿也去不了。

贝丝有她的钢琴,但是我太孤单了!

贝丝(弹着钢琴):我可以教你和弦。

艾米:我不想弹和弦,我要去剧院!

乔:不行。

我想你也不愿意当个不受欢迎的小尾巴吧。

一个无趣的布鲁克先生已经够我们受的了。

梅格:我喜欢他,他人很好。

艾米:我自己买票!

乔:你去不了。

梅格:对不起,亲爱的,但乔说得对。

下次吧。

乔(往外走):走吧,梅格,别再安抚她了!

艾米:你一定会后悔的,乔·马奇!

会的!

你会后悔的!

内景,剧院,1862年,夜晚乔和梅格在看戏,这是一部夸张的杂耍剧。

她们完全沉浸在表演中。

两个男人则盯着姐妹俩看:劳里看着乔,布鲁克先生看着梅格。

内景,乔和梅格的房间,1862年,傍晚艾米偷偷溜进乔和梅格的房间,在所有抽屉和存物之处翻找,她知道乔的小说就在这里面。

终于她在书桌里找到了。

她拿出刚才乔珍而重之放进去的那本小说手稿。

外景,剧院,1862年,夜晚他们离开剧院,布鲁克先生伸出胳膊给梅格,她挽住了他。

乔注意到了,她一点也不喜欢这样。

劳里看见乔的神情,也假模假样地伸出自己的胳膊。

她在他肩上捶了一拳,然后跑上去挽住姐姐的另一只胳膊,把她从布鲁克先生身边拉开。

内景,厨房,1862年,傍晚艾米一页一页地把手稿扔进火里,看着它燃烧,心里只有恐慌。

内景,马奇家的客厅,1862年,夜晚,接前景梅格和乔轻快地走进来。

贝丝在玩她的布娃娃,艾米坐在那里看书,出奇地安静。

乔冲上楼去。

乔(一边跑上楼一边对着下面喊):梅格,你比她强一千倍——尽管她演昏倒演得很好!

梅格(自言自语):我很好奇她是怎么变得那样脸色苍白的?

乔(画外,和梅格同时说话):呃,布鲁克先生,是不是太……谄媚了?

梅格(大声回答她):我觉得他很有礼貌。

乔(从楼上):等一下,让我把这个构思写下来。

梅格:贝丝,你最喜欢什么颜色的眼睛?

贝丝(飞快地):紫色。

梅格(入神地自说自话):布鲁克先生有蓝色的眼睛和成熟的灵魂,这比金钱重要得多。

此时乔再次出现,慢慢走下来。

乔:谁拿了我写的小说吗?

梅格:我没有。

贝丝:没有。

怎么了?

艾米开始更加专注地看书。

乔:艾米……是你拿了。

艾米:不,我没有。

乔(抓住她的肩膀):你撒谎!

艾米:没有!

我没拿——我不知道在哪儿,我才不稀罕呢。

乔:告诉我,不然我揍你!

梅格(试图阻拦她):乔,不要!

(大叫)妈咪!

艾米:我把它烧了!

我把你的书烧了!

我告诉过你我会让你后悔的,说到做到!

乔:你这个坏丫头!

太坏了,坏丫头!

我再也写不出来了!

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说到最后几句,俩人大打出手,另外俩姐妹和妈咪赶忙拉架。

内景,乔的房间,1862年,傍晚乔在哭泣,贝丝抱着她的头,梅格握着她的手。

妈咪和艾米走进来,艾米看起来很后悔。

妈咪朝她点点头,好像在说“开始吧”。

艾米:对不起,乔。

乔什么反应也没有。

妈咪:艾米……艾米(一口气说出来):就因为你唯一在乎的只有你的作品,所以弄坏你一条裙子似乎并不能让你伤心。

我真的很想让你伤心。

现在我特别内疚。

我很抱歉。

妈咪走到床边。

妈咪:别让愤怒遮挡了光明。

原谅她吧。

互相帮助,明天你们又可以重新开始了。

乔(从房间里跑出去):她不值得我原谅。

我恨她!

我永远都恨她!

内景,马奇家,厨房,1862年,早上早餐的气氛十分紧张:乔双目红肿,懊悔的艾米坐到她旁边,试图和解,但乔换了个远离她的位子。

艾米恳求地望着梅格。

劳里推开后门冲进来,没有发现异样。

劳里:早上好,女士们!

今天天气干冷晴朗,我想这是最后一个适合去河边的日子了——快穿上你的冰鞋!

乔跳了起来,因为有事可做而兴奋不已。

乔:马上!

你先去,我马上到。

艾米:我也想去!

上次你答应让我去的!

乔没有理睬她,抓起冰鞋就跑了出去。

艾米(放声大哭):她会一直这样下去吗?

贝丝:那对她来说是个巨大的损失。

艾米:我没什么办法了吗?

梅格(狡黠地):你跟着她去。

什么也别说,待乔和劳里玩得情绪好转了,再静等片刻,然后吻吻她,或者做点讨人喜欢的事,我相信她会跟你和好的。

艾米听得正中下怀,拿起她的冰鞋。

外景,河,1862年,白天艾米从房里跑出来,喊着——艾米:等等我!

拜托!!

乔假装没听见,沿着河岸滑冰,而劳里在检验冰面。

艾米刚赶到河边,挥手叫着。

艾米:嘿!

等等我!

劳里:靠岸边滑,中间不安全。

乔犹豫了一下,看了看艾米,她正在费劲地穿冰鞋——不知道她是否听见了劳里的话。

乔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又改了主意。

内心的愤怒令她变得心胸狭窄。

劳里(对乔说,没看见艾米):准备好了吗?

乔沿着冰面飞速滑起来,抢占了先机,劳里在后面追赶。

与此同时,艾米试探性地踏上了冰面。

她开始滑行,张开双臂,她是初学者,经验较少。

较远处的河岸处,劳里和乔正在尝试花式动作和旋转,这时乔心里突然升起一阵内疚,但她把情绪强压下去,滑过去抓劳里。

她扑向劳里,把他撞翻。

俩人一齐大笑,就在这时——咔嚓,冰裂开的声音。

然后是尖利的叫声——艾米(画外):救命!

救命!

劳里和乔僵住了,面面相觑,然后一瞬间,他们同时爬起来,乔尖叫着。

乔:艾米!

是艾米!

他们疾速往回滑,乔几乎无法呼吸,她念咒祈祷,祈求上天。

乔:哦,上帝,哦,上帝,亲爱的上帝,求你……他们看见艾米浮出水面,尖叫着,然后又沉了下去。

乔吓得不能动弹。

乔:不……不…………但劳里迅速采取了行动。

劳里:乔!

找根树枝!

乔茫然但迅速地听从了指令,全凭着人在紧急关头产生的惊人力量——她把一根大树杈拖过来给劳里,劳里把它伸向艾米——劳里:抓住!

艾米抓住了树杈,劳里和乔都趴在冰上,以免在拉拽的时候弄裂冰面。

乔惊恐不已,但为了救起艾米她竭力保持冷静。

因为用力,她的手都出血了。

她和劳里最后用力一拽,终于将艾米拉到了坚实的冰面上。

乔脱下身上所有的厚衣服,裹在艾美身上,眼泪哗哗直流。

乔:妹妹,我的妹妹,亲爱的上帝,谢谢你救了我亲爱的妹妹。

内景,马奇家,艾米和贝丝的房间,1862年,傍晚艾米盖着毯子睡着了。

乔颓然瘫坐在她身旁的地板上,觉得自己坐到椅子上都是罪过。

妈咪帮艾米掖好毯子,然后看着乔,和她一起坐在地板上。

妈咪:她睡着了。

乔:如果她死了,那都是我的错。

妈咪(乐观地):她没事的,医生觉得她连感冒都不会得。

乔:我怎么了?

我一次次下决心,难过时写了那么多字条,为自己的恶行哭泣,但这些似乎毫无帮助。

当我在气头上时,我变得很野蛮,我伤害别人还感到高兴。

妈咪:你让我想到了自己。

乔:但你从不生气。

妈咪(说实话):我这辈子几乎天天都会生气。

乔:真的吗?

妈咪:我本性不是个有耐心的人,但是经过近四十年的努力,我已经学会了不让它表露出来。

乔(毅然地):那我也要这么做。

妈咪摸了摸女儿的脸。

妈咪:我希望你能远远胜过我。

有些人天性高尚,无须约束,有些人天性高傲,宁折不弯。

艾米睡着,两个女人相依而坐。

乔把头靠在妈咪的肩上。

当下,内景,贝丝的房间,1869年,白天乔坐在床边,像照顾艾美那样照顾着贝丝。

她尝试在贝丝睡觉时写作。

她不停地写了又划掉。

不满至极。

她放弃了,拿起艾米的一封信。

她正看着,贝丝睁开眼睛,看见乔坐在身旁。

贝丝:乔。

乔:哦,贝丝!

我亲爱的。

贝丝:你没必要回来的……乔:我就不应该走。

你需要什么吗?

来,喝点水。

贝丝:看到你真开心。

乔:我们准备去海边,让你变得强壮健康起来。

贝丝:大海!

乔:等艾米回来的时候我希望你能跳舞了。

贝丝(担心地):她没有缩短行程吧,是吗?

乔:没有,没有……贝丝:那就好。

有什么新消息?

她怎么说?

乔:她说劳里在那儿……我很高兴他俩在一起,他一直不给我回信。

贝丝:你想他吗?

乔(泪水涌上来):我怀念一切。

贝丝:我知道。

乔把头趴在贝丝的床上。

过去,外景,劳伦斯家,1862年,春日的白天梅格准备出发,前往安妮·莫法特家的刺激之旅,她和大家告别。

布鲁克先生帮她拿行李,汉娜、姐妹们和妈咪帮着拿零碎物品,劳里在和乔“打拳击”,劳伦斯先生则在恰如其分地“袖手旁观”。

艾米:你俩快过来!

梅格要离开一个星期呢!

劳里:来了!

乔(对劳里):你坐另一辆马车,给她一个惊喜——一定别让她和谁坠入爱河!

劳里:是,乔长官!

梅格(对妈咪):安妮真好,邀请我过去。

谢谢你让我去,妈咪。

妈咪:做你自己就好,我亲爱的梅格。

(递给她一条项链)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戴过的。

梅格:噢,妈咪!

谢谢你!

妈咪:我从来理解不了为什么要把珠宝首饰留到结婚的时候——漂亮的东西应该是用来享受的。

乔(跪下来,从手指上摘下一枚戒指,对劳里):是的,漂亮的东西应该是用来享受的。

乔把戒指放在劳里手上。

艾米(撅嘴):我希望我也能去参加成年舞会。

布鲁克先生(悄悄地对妈咪):你认为就这么让她去是个好主意吗?

妈咪:女孩子应该走到外面的世界,对事情形成自己的想法。

乔(对梅格):别忘了我们。

梅格:不会的,乔,才一周而已!

汉娜(把一双鞋递给妈咪):她需要一双得体的鞋子。

梅格:再次谢谢您的马车,劳伦斯先生。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报您。

劳伦斯先生:胡说!

虽然,确实有一件事……梅格:任何事都行!

有那么片刻劳伦斯先生的目光落在贝丝身上——但随后转向妈咪说话。

劳伦斯先生:今天我突然想到,我女儿的钢琴长时间没人弹都要放坏了。

梅格:是吗?

乔:嘘!

劳伦斯先生:您有哪个闺女愿意时不时地过来弹一弹吗,别让琴走了调?

如果她们不愿意,呃,也没关系。

贝丝(冲口而出):哦,先生,她们愿意,非常非常愿意!

劳伦斯先生(温和地):你是那个喜欢音乐的女孩吗?

贝丝:我非常喜欢音乐,我会去的,如果你很确信没有人会听到我的琴音而受到打扰的话。

劳伦斯先生:一个人都没有,亲爱的。

(对马车夫)上路吧,要保证她的安全!

马车载着梅格离开,她向大家挥手道别,众人沿路跟在她后面相送。

外景,波士顿,安妮·莫法特家,1862年,白天梅格抵达一幢富丽堂皇的豪宅前,突然觉得自己的穿着很寒酸。

内景/外景,劳伦斯家,1862年,白天劳伦斯先生从楼上的窗户望去,只见胆小的贝丝正鼓足勇气穿过草坪。

她停下来,转身朝自己家走去,然后再次转身,终于顺利跨进了劳伦斯家。

内景,安妮·莫法特家,1862年,白天其他女孩全都穿着华丽的裙子,一个接一个从宽大的楼梯走上去。

梅格身上的裙子很朴素。

安妮:梅格,你今晚穿什么衣服?

梅格(感到尴尬,但将之掩饰起来):就穿身上这件。

萨莉:这件?

你不能打发人回家再拿一件吗?

梅格:我只有这一件。

萨莉:只有一件?

一件?

哦,真好笑。

安妮(插进来):一点也不。

没必要打发人回家去拿,黛西——我现在要叫你黛西了——我有一条可爱的粉色连衣裙闲置着,如果你穿上它我会很高兴的,是不是,黛西?

梅格:如果可以的话。

安妮:当然可以!

内景,劳伦斯家,1862年,白天贝丝迈进大房子,走向音乐厅,热切地望着钢琴。

内景,安妮·莫法特家,楼梯,1862年,白天所有年轻男子都身穿燕尾服,等着年轻女孩们走下楼梯——他们的父母自豪地在旁看着。

年轻女孩们走下楼梯,一个个像复活节彩蛋一样花哨,其中属梅格最漂亮。

把其他女孩都比下去了。

内景,安妮·莫法特家,1862年,白天梅格打扮得几乎认不出来了。

她抹了粉,束了腰,她喝着酒,打情骂俏。

事实上她在这方面有点擅长。

安妮:大家都喜欢你,黛西!

你必须留着我这条裙子。

梅格:我不能要你的裙子!

这时,劳里突然站到了她的面前。

梅格吓了一跳。

安妮:玩得开心,小黛西。

安妮和她的朋友们一起走开了,咯咯笑着。

梅格(竭力保持正常):劳里!

我不知道你会来!

劳里: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

梅格:真是惊喜万分。

劳里:他们为什么叫你“黛西”?

梅格:这是他们给我取的昵称。

劳里:梅格这个名字很好。

梅格:就像角色扮演,我暂时扮演黛西。

劳里:乔知道了会怎么说?

梅格什么也没说,但是神色担忧。

劳里:你不会真的想嫁给这些男人中的哪个吧?

梅格:有可能。

劳里(示意她的香槟):你明天会头痛得很厉害。

梅格:现在还是今晚,真是太好了。

(稍顿)你喜欢我的样子吗?

劳里:不,我不喜欢。

梅格:为什么不?

劳里:我不喜欢花哨做作。

梅格:你……我从没见过比你更粗鲁的男孩儿!

梅格又生气又伤心,粗鲁地将香槟塞给他,接受了离她最近的男孩的邀舞。

内景,劳伦斯家,1862年,白天贝丝非常紧张,她坐下来,看着眼前的乐谱。

一开始她有些放不开,试图轻轻地弹琴,但很快就尽情地弹奏起来。

她激情洋溢。

劳伦斯先生坐在楼梯上,被贝丝的音乐深深地打动,泪流满面。

内景,莫法特家的舞厅,1862年,夜晚梅格被紧身衣和香槟弄得头晕目眩。

她把头靠在冰凉的窗玻璃上,又热又羞。

劳里走过来坐在她旁边。

劳里:请原谅我,来跳舞吧。

梅格(仍然感到难过):只怕会让你很不好受。

劳里:我不喜欢你的裙子,但我觉得你确实……光彩照人。

梅格笑了,劳里也朝她笑。

梅格:我知道这很傻,但请不要告诉乔。

让我开心一个晚上。

然后这辈子我都会乖乖的。

内景,莫法特家的舞厅,1862年,夜晚他们两个在跳舞,看上去那么年轻、真挚、美好。

他们旋转着,大笑着,音乐继续播放,画面切至——当下,内景,梅格家,厨房,1869年,夜晚梅格坐在那里,又害怕又羞愧,而约翰,即聪明、善良、英俊的布鲁克先生,正在翻阅两个账本。

他感到难以理解。

梅格:对不起,约翰。

丝绸是第一笔真正的挥霍。

约翰(尽量往好处想):五十美元,虽然很多,但我想,一条裙子加上人工和辅料,还不算太贵。

梅格:嗯,还不是一条裙子……只是布料。

约翰摘下眼镜,不知所措。

约翰:噢,我明白了。

梅格:我知道你生气了,约翰。

我不是故意挥霍你的钱,但当我看到萨莉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我不买她就可怜我,我受不了。

我试图劝自己知足,但这很难,而且,而且……(诚实地、轻声地)我厌倦了贫穷。

约翰很难受,低下了头。

约翰:我就担心这个。

我会尽力的,梅格。

梅格立刻就后悔了,她请求原谅。

梅格:噢,约翰,亲爱的,你是个善良又勤奋的男孩儿。

我不是故意的!

我太恶毒、太虚伪、太忘恩负义了,我怎么能说那样的话!

约翰(悲哀地):也许你是认真的。

梅格:不!

绝不是!

我们会想到办法给你也买件外套的,然后我们俩都能称心了,好吗?

约翰(拍了拍她的手,起身):我买不起,亲爱的。

梅格:约翰,但是——约翰:我要去睡觉了。

约翰从桌子旁站起来。

约翰(停了一下,没有转身):我真的很抱歉,你不能拥有那么多漂亮的东西。

抱歉让你嫁给了一个不能给你这一切的人。

他离开了,她很惶恐,她伤害了自己深爱的男人。

内景,巴黎,绘画室,1869年艾米正在检视自己的油画和素描,神色烦乱。

劳里走进来。

他命中注定总是在向马奇家的某个姐妹道歉,此时他看起来真的很懊悔。

劳里:你好,艾米!

艾米(没有转身):我不想见你。

劳里:噢,艾米,我为自己的言行感到抱歉。

拜托?

原谅我吗?

艾米(仍然没有转身):你又开始喝酒了?

劳里:只喝了一点点,现在是下午4点,你不能对我太苛刻。

艾米:总得有人这样对你。

劳里:那么你什么时候开始你伟大的艺术工作呢,拉斐尔?

艾米(终于转过身):永远不会。

他看到了她的脸,苍白和忧虑写在脸上。

劳里:什么——为什么?

艾米(冷漠地):我是个失败者。

乔在纽约当作家,而我是个失败者。

劳里:二十岁就做这样的声明,了不起。

艾米:罗马去除了我所有的虚荣心。

巴黎让我意识到我永远都成不了天才。

我放弃了所有愚蠢的艺术梦想。

劳里:为什么要放弃?

你那么有天赋和精力。

艾米:天赋不是天才,再多的精力也无法让天赋变成天才。

我要么当伟人,要么什么都不当。

我不要当一个平庸的画匠,所以我不打算再尝试了。

劳里看着她,然后狡黠地说——劳里:什么女人可以归入天才俱乐部呢?

艾米:勃朗特姐妹?

劳里:是吗?

艾米:我想是的。

劳里:那么天才往往由什么人来断定?

艾米:嗯,我想是男人吧。

劳里:他们在减少竞争。

艾米:你想让我感觉好受点,但这是个很复杂的观点。

劳里:那你有没有?

感觉好点了吗?

艾米:我认为无论身为男性还是女性,我都是一个中等天赋的人。

劳里:中等天赋?

那我可以请你最后一幅画像画我吗?

艾米笑了。

艾米:好吧。

劳里:既然你已经放弃了所有愚蠢的艺术梦想,你现在有什么人生打算呢?

艾米:完善我其他的天赋,为社会增添光彩。

劳里:我猜想此处有弗雷德·沃恩参与。

艾米:别开玩笑了!

劳里(笑着):我没有!

你还没有订婚吧,我希望?

艾米:没有……劳里:但是如果他向你下跪求婚,你会答应对吗?

艾米:很可能是的。

他很有钱,甚至比你还有钱。

劳里:我明白,社交女王没有钱不能过活。

但这话从你妈妈的某个女儿口中说出来,听起来确实很奇怪。

艾米:我一直都知道自己会嫁给有钱人。

我为什么要为此感到羞耻呢?

劳里:只要你爱他,就没有什么可羞耻的。

艾米:嗯,我相信我们有能力决定自己爱谁,这不是发生在某一个人身上的事。

劳里:我想诗人可能会不同意。

艾米:我不是诗人,我只是个女人。

作为一个女人,我没有赚钱的办法,没有足够的钱来养家糊口。

我没有自己的钱,即使有,从结婚那一刻起也将属于我的丈夫。

如果我们有了孩子,孩子也将属于他,而不是我。

他们将成为他的财产。

所以不要坐在这里告诉我婚姻不是一个经济命题,因为它就是。

也许对你来说不是,但对我而言肯定是。

马车驶近的声音传来,艾米微微一惊。

艾米:弗雷德要到了。

(对劳里)我看起来怎么样?

我看起来怎么样?

劳里看着她,第一次真真正正地看着她。

劳里:你看上去很漂亮。

你……很漂亮。

她突然脸红了,但还是微笑以示感谢。

然后跑下去迎接弗雷德。

劳里从楼上看着她和弗雷德拥抱,拿不准自己是什么感受。

过去,外景,海滩,1862年,白天一个十分美好的春日,劳里作为主人将一个英国家庭介绍给马奇家的妇人们。

其中包括弗雷德·沃恩,当然,我们已经知道他是艾米的丈夫候选人。

劳里:这是弗雷德·沃恩(一个英俊的年轻男人)和他的妹妹凯特(一个端庄的女孩),布鲁克先生你们已经认识了——这是梅格、艾米、贝丝和乔。

乔掀了掀头上超大号的帽子。

弗雷德(英国口音):很高兴认识你们。

艾米:哦,真优雅。

(突然豪迈地)记住“艾米·马奇”这个名字。

有一天我会到伦敦去找你的。

弗雷德:噢,我一定会记住。

外景,海滩,1862年,白天风筝!

羽毛球!

大海!

——弗雷德和艾米一队,乔和劳里一队,他们在进行羽毛球双打比赛,贝丝为两边都欢呼。

——萨莉试图和凯特交好,和弗雷德调情。

——弗雷德想和乔调情,挨了乔的踢。

——大家都在放风筝。

——乔和劳里跑进了海里。

——艾米拿着画板在画劳里,这幅画我们稍后会看到。

——布鲁克先生和梅格在聊天、调情、用石头打水漂,他们看上去很相配、很亲密。

——乔在练习羽毛球技术,她不停地望向梅格,后者用崇拜的眼神看着布鲁克先生。

这让乔很恼怒。

劳里看见她,走过来,对她耳语。

劳里(对乔耳语):我知道一些你不知道的事。

乔(也耳语):快告诉我!

劳里(狡黠地):梅格大概丢了一只手套吧?

乔转过身看着劳里。

乔(厉声):布鲁克先生拿了?

(劳里点点头)你怎么知道?

劳里:我看见了。

乔:在哪里?

劳里:口袋里。

乔:一直都在?

劳里:对,是不是很浪漫?

乔:不,是很可怕。

劳里:我以为你会高兴。

乔:高兴有人要把梅格拐走?

不,谢谢。

劳里:等有人来拐你时,你会感觉好点。

乔:看有谁敢来试试!

劳里:我也想看看!

更多童年时代在海滩上玩耍的场景,伴随乔朗读乔治·艾略特小说《弗洛斯河上的磨坊》的声音。

乔(画外):“我们可能永远不会如此热爱这片土地,如果我们未曾在这里度过童年时代,如果不是在这片土地上,每年春天都盛开着同样的鲜花,我们曾用稚手将它们采摘。

”当下,外景,海边,1869年,白天贝丝裹着厚厚的衣服,望着大海,乔在朗读乔治·艾略特的《弗洛斯河上的磨坊》。

海滩显得更加空旷、阴暗和寒冷——这是他们成年后的海滩,没有记忆里的光鲜亮丽。

乔:“什么新奇能替代它甜蜜的单调,因为这单调正是我熟知并热爱的一切?

”(对贝丝)写得太棒了!

贝丝(点了点头,然后):乔,我喜欢听你读书,但我更喜欢你读自己写的故事。

乔(不自在地):我没有新故事。

贝丝:为什么没有?

乔:还没有写。

贝丝:你有笔有纸。

坐这儿,给我写点东西。

乔:啊。

我写不出来,我想我再也写不出来了。

贝丝:为什么?

乔:就是,没人想听我的故事。

贝丝:为我写点东西。

你是作家。

即使你还不为人所知,作品还没有卖出去。

我病得很重,你必须听我的。

乔笑了笑,然后躺下。

贝丝:按照妈咪教我们的做。

这件事为别人而做。

乔默然无语。

有时候有人了解你也是一种负担。

过去,外景/内景,联邦军士兵基金会,1862年,白天一些男人以及几个女人正在改建而成的仓库里为士兵、退伍军人和志愿兵们忙碌工作着。

妈咪:如果你步行去佛蒙特州,新罕布什尔州基恩市的休厄尔夫人会给你提供食宿。

苏珊·罗宾斯:你应该回家去照顾女儿们,这里我能处理。

妈咪:我要在这里。

我这辈子都在为自己的国家而羞耻。

苏珊·罗宾斯:无意冒犯,不过你仍然应该感到羞耻。

妈咪:我知道,我是。

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走到她的桌子前,年迈和悲伤让他显得心力交瘁。

他太拘束,不敢和她说话。

她看见了,主动开口让他放松。

妈咪:先生,我能为您效劳吗?

阿萨·梅尔文:是的,夫人,我有四个儿子,两个阵亡了,一个当了俘虏,我要去看另一个,他在华盛顿的医院里,病得很重。

妈咪:您为国家做了很大的牺牲,先生。

阿萨·梅尔文:都是我应该做的,夫人。

要是我还有用,我也愿意上前线。

可是我不中用了,只能让孩子们去。

妈咪忍住眼泪,赶忙为他准备救济包裹。

她注意到他没有一条像样的围巾,就把自己的给了他,并小心地不让他看见自己做的善事。

正在此时,一个士兵走过来。

士兵:马奇太太吗?

妈咪:什么事?

士兵:华盛顿来的电报,夫人。

他递给她一份电报,这是妈咪最害怕的。

内景,马奇家,1862年,傍晚马奇家乱成一团,所有人都在焦虑和担忧。

汉娜和梅格跑来跑去准备东西。

贝丝在哭泣,但竭力想忍住,艾米帮妈妈把行李装箱。

妈咪:乔从马奇姑妈那儿回来了吗?

艾米:没有,我没看见她。

妈咪(担心地):我不能错过了最后一趟火车……劳伦斯先生和劳里走了进来。

劳里(拥抱贝丝):我能做什么?

劳伦斯先生(对妈咪):如果我能帮上什么忙,请告诉我。

我每天都会来看望姑娘们,一天不落。

妈咪:谢谢您所做的一切。

劳伦斯先生:我一直很钦佩你丈夫,我祈祷他早日康复。

梅格正要跑到门厅,迎头撞到了布鲁克先生身上。

梅格(抬头):哦,对……对不起。

布鲁克先生:我来是为了陪同你母亲上路。

劳伦斯先生委托我去华盛顿办事,我实在很高兴能在那里为她效劳。

梅格情不自禁地亲了一下他的脸颊。

梅格没有感到尴尬,她带着纯粹的感激之情看着他说——梅格:谢谢你!

梅格跑回客厅,目瞪口呆的布鲁克先生跟在她后面。

妈咪:我不在的时候,由汉娜照管你们——请记得看顾赫梅尔一家,对每个人来说这都将是一个难熬的冬天……就在这时,门打开了,乔冲进来,把钱放到妈妈手里。

乔:这些够坐火车吗?

妈咪:25美元!

马奇姑妈可不像这么慷慨的人。

乔:我没有去找马奇姑妈,受不了。

妈咪:你从哪儿弄来的钱?

乔:我只不过卖掉了属于自己的东西。

乔摘掉帽子,帽子下面她美丽的长发都不见了——只剩蓬蓬的短发。

所有人倒抽冷气,惊呼着“什么?

怎么回事?

你为什么这么做?

乔!

”。

贝丝:你的头发!

梅格:哦,乔,你怎么能?

艾米:你漂亮的头发!

贝丝:现在你没头发了!

汉娜:你看上去像个男孩子。

乔:又不是什么影响国家命运的事,所以别哭了。

妈咪(和乔依偎在一起):我为有你这样的女儿而骄傲。

乔:我太想为爸爸做些事情了。

不管怎样,这对打消我的虚荣心有好处。

乔跑向劳里,拥抱他。

他俩现在看起来就像双胞胎兄弟,然后他们同时揉乱了对方的头发。

妈咪:孩子们,我对你们的爱无法用言语表达。

你们要好好相处。

为爸爸的康复祈祷。

我会尽快回来的。

男人们肃然看着这一幕,更加坚定决心要帮助这些他们深切关心的女人。

内景,马奇家,楼上的走廊,1862年,夜晚乔独自坐在走廊里,默默地哭泣。

她尽量不发出声音,但还是有一扇门打开了,艾米走了出来——她蹲下来安慰姐姐。

艾米:哦,乔。

是为了爸爸吗?

乔:不……是因为我的头发。

她在艾米怀里不停地抽泣。

艾米(也变得很伤感):换成是我也会难受。

乔:我知道你会的。

两个性格截然不同的姐妹坐在一起互相安慰。

当下,外景,巴黎,花园,1869年,白天美丽的庄园里,劳里懒洋洋地躺在草地上,艾美在给他画素描。

他们和平解决了分歧,又成了朋友。

艾米开玩笑地给他提出了一个难题——艾米:劳里,你什么时候回你爷爷那儿去?

劳里:很快就去。

艾米:过去的一个月里你已经这样说过十几次了。

劳里:简短的回答可以省掉麻烦。

艾米:他盼着你,你为什么不回去呢?

劳里:我想是天性堕落吧。

艾米:你是说天生懒惰吧。

劳里:如果我去了,只会烦他,所以我不妨留下来再烦你一阵子。

他跳起来和她打闹,逗她笑。

他抓住她,然后抱住。

劳里:你能忍受。

事实上,我觉得这很合你的胃口。

艾米挣脱开。

继续画画。

艾米:你在干什么?

劳里(厚脸皮地):在看你。

艾米(严厉地):不,我是说你有什么打算。

要做什么。

劳里:你是说人生打算?

艾米:是的。

劳里:我一直在写一部歌剧,我是中心人物……艾米:那是浪费时间。

劳里:那你想让我做什么?

艾米:回去为你爷爷工作,做点有意义的事。

她注视着他,他也注视着她。

艾米:看。

劳里走过来看素描——然后看见旁边还有一幅几年前的素描,上面的他年轻而快乐洋溢。

劳里(拿起画,轻抚):这是你什么时候画的?

艾米:在海滩上,我第一次见到弗雷德那天。

一提到弗雷德,气氛就变了。

劳里:他什么时候回来?

艾米(莫名地感到尴尬):一两个星期……他在伦敦有生意。

劳里突然变得非常紧张,脱口而出道——劳里:不要嫁给他。

艾米:什么?

劳里:不要嫁给他。

艾米:为什么?

劳里:你知道为什么……他抓住她的手,她把手抽了回去。

艾米:不,劳里,你太残忍了,真的太残忍了……劳里:为什么?

艾米:我这辈子做什么事都比不上乔,我不会做你将就的对象,就因为你得不到她。

我不会,在我已经用了一生的时间爱你的时候。

过去,内景,马奇家,1862年,清晨艾米把脚放在一桶石膏里,她在做一个石膏模子。

梅格在看信,边看边独自微笑。

乔在写一个故事。

贝丝给劳伦斯先生做的一双拖鞋快完工了。

房间里乱糟糟的——自从她们的妈妈走后,她们就放任自流了。

以前房子也算不上十分整洁,但现在是十分不整洁了。

艾米:我要做个我的脚模给劳里,提醒他我的脚很漂亮。

梅格:布鲁克先生写道,爸爸仍然很虚弱,但正在好转。

布鲁克先生还说,妈咪是最好的护士……乔(生气地):我希望所有的信都是妈咪写来的,而不是布鲁克先生。

梅格:收到任何信我都心存感激。

梅格小心翼翼地把信放好,开始列一份杂务清单。

贝丝:我觉得深紫色很适合劳伦斯先生,你同意吗,艾米?

艾米(扫了一眼):相当适合。

图案也很精致。

艾米继续她的工作。

贝丝:不管怎么着,我得感谢他一直允许我在他家弹琴。

梅格:我要进城去买些杂货——乔,你能去找些柴火来吗?

贝丝:你们都没去看望赫梅尔一家。

我们应该去的。

乔:哦,贝丝,我们自己都几乎不够吃。

另外,我得写完这个故事。

贝丝:妈咪说我们——艾米:妈咪说了那么多事,我们不可能全部做到。

贝丝:但是一直都是我一个人去,你们总是不完成自己的任务——乔:我们要工作!

梅格:别担心,小姑娘,我们会找到时间的。

贝丝:但是已经好几个礼拜了。

乔:我们很快就会去的。

艾米:我的脚卡住了!

我拿不出来了!

乔大笑,试图帮她把脚拉出来,而贝丝的小脸满是倔强。

她不喜欢这样——贝丝:好吧,我自己去。

外景,劳伦斯家,1862年,上午贝丝将包裹起来的拖鞋交给仆人。

外景,树林,赫梅尔家,1862年,下午贝丝独自一人,提着一篮补给品,向赫梅尔家走去。

一个婴儿在啼哭,是一种撕心裂肺的、病态的哭声。

外景/内景,马奇家,1862年,下午晚些时候贝丝往家走,走得慢吞吞地,她感到不太舒服。

她的几个姐姐不时在窗口冒出头。

乔(画外):她来了!

贝丝走了进来,一封信被塞到她手里。

乔:这是那位老绅士给你的信。

艾米:贝丝,看看他们给你送来了什么——但乔捂住了艾米的嘴——梅格拉着贝丝的胳膊,把她带到旧钢琴原来所在的地方,现在那里摆着一架漂亮的小钢琴。

梅格:看!

艾米:打开信!

贝丝(觉得喘不过气来):乔……你念吧,我念不了。

乔:“贝丝·马奇小姐,我一生中穿过无数双鞋子,但没有一双像你做的这样适合我。

它将使我永远记住温柔的赠鞋人。

我希望能报答你,请接受这份礼物。

你的诚挚朋友和谦卑仆人,詹姆斯·劳伦斯。

”(欢呼)哦,贝丝!

梅格:“谦卑仆人”,太可爱了!

艾米(细细地看):瞧这精致的烛台,这漂亮的绿丝绸……她们的注意力完全被钢琴吸引,没有注意到贝丝已经起身径直向劳伦斯家走去。

外景/内景,劳伦斯家,劳伦斯先生的办公室,1862年,白天胆小的贝丝径直走进劳伦斯先生家,然后来到他的办公室,想说点什么。

贝丝:先生,我想向您道谢……但是她不知该说什么,于是伸出双臂搂住了他。

他接受了这个拥抱,仿佛一生都在期盼着它。

劳伦斯先生:你真像我的小女儿,那架钢琴是属于你的,我早就该送给你了。

然而他搂着她时,注意到她在发热,脸通红。

劳伦斯先生:我的孩子,你在发烧。

贝丝:赫梅尔一家病得很重。

内景,贝丝的房间外,1862年,白天贝丝躺在床上,烧得神志不清。

医生给她做检查,然后和姐妹们以及汉娜商量。

医生:她在休息。

劳伦斯先生:她怎么样?

我能做些什么吗?

汉娜:是什么病?

医生:猩红热。

艾米:什么是“猩红热”?

医生(放低声音,对劳伦斯先生):我去了赫梅尔家,那婴儿死了。

你们以前都得过猩红热吗?

乔:梅格和我得过,但艾米没有!

医生,必须把她送走。

艾米:我不想被送走!

梅格:我去看看马奇姑妈能不能收留她。

艾米:我不喜欢马奇姑妈。

汉娜:这是为了你好,孩子。

乔:我们要打发人去叫妈妈吗?

梅格:不,我们不应该让她担心。

我从来没有什么时候比这一刻更想要钱。

乔:我们会照顾她,她会好起来的。

等着瞧。

她会好的。

必须好。

当下,外景,海边,1869年,白天乔在给贝丝读一个她自己写的故事,已经读到了最后几行。

乔:“森林里的邮局是一个重要的小机构,业务十分红火,许多东西都通过它传递:诗歌手稿、泡菜、悲剧剧本、花籽、信件、乐谱、姜饼、邀请函、斥骂信,甚至还有小狗。

”她放下故事,不好意思地看着笑容满面的贝丝。

贝丝:都是关于我们自己的!

乔:是的。

贝丝:我喜欢。

乔:只是个小故事。

贝丝:跟你平常写的不一样。

乔:你不觉得太……无聊了吗?

贝丝:不,是我目前为止最喜欢的一个。

乔:真的?

贝丝:给我再写一个。

乔:遵命,女士!

贝丝:一直写下去。

乔:我会的。

贝丝:即使我不在了。

这句话说得很快,轻描淡写,却指向了宿命般的必然。

乔:不,别这么说,别这么说。

贝丝:我得告诉你。

乔:不,你不要。

贝丝:我已经想了很久,我并不害怕。

乔:不……贝丝:就像退潮一样。

它退得很慢,却停不下来。

乔:我会阻止它。

我以前就阻止过。

过去,内景,贝丝的房间,1862年,深夜乔在守夜,把冷毛巾搭在贝丝滚烫的额头上。

乔:你会好起来。

爸爸也会好起来。

我们全家很快就能在一起了。

贝丝:我们无法阻止上帝的意志。

乔:上帝还没有满足我的愿望呢。

乔的愿望都会实现。

内景,马奇姑妈家,白天艾米在勤奋地学习法语和绘画——马奇姑妈将这个乖巧的小女孩看在眼里,对她颇为欣赏。

马奇姑妈:艾米?

过这边来。

艾米:什么事?

马奇姑妈:来,坐!

艾米坐到马奇姑妈旁边。

马奇姑妈(指着自己的手指):如果你乖乖听话,将来这枚戒指就会属于你。

艾米(惊呼):真的吗?

马奇姑妈:你只要坚持当一个举止文雅的小姐,就知道会不会了。

你现在是你们一家人的希望。

贝丝病了,乔注定失败,我听说梅格被一个身无分文的家庭教师迷得神魂颠倒。

她们几个将来都要靠你来养,还有上了年纪的贫困父母。

所以你必须嫁给有钱人,拯救你的家人。

艾米看上去很严肃——马奇姑妈说出了她的心声。

马奇姑妈(轻松地):这就是我想对你说的。

你可以去完成你的……小画了。

艾米站起来,从一个房间走到另一个房间,从过去到了当下……当下,内景,法国租来的公寓,1869年,白天……艾米激动地冲进来,跑向正在喝茶的马奇姑妈。

艾米:你好,马奇姑妈!

马奇姑妈:那个叫劳伦斯的男孩刚来过。

艾米:是吗?

马奇姑妈:他变成了这样一个人,真令人失望。

肯定是因为他身上的意大利血统。

艾米不由自主地坐了下来。

艾米(急切地):他什么时候再来?

马奇姑妈:他去伦敦了。

干什么?

你有什么要和他讨论的?

画面短暂地闪回至——巴黎远郊的乡村景色。

从远处,我们看见弗雷德和艾米在散步。

突然,弗雷德单膝跪地,向艾美伸出手,艾美却垂下了手……画面回到马奇姑妈。

艾米:我刚告诉弗雷德·沃恩,我不会嫁给他。

内景,马奇家,贝丝的房间,1869年,白天梅格在照看贝丝,她一天比一天虚弱。

乔端着一碗汤走近,抚了抚梅格的肩膀,宽慰她。

乔:梅格。

乔向窗口摆摆头,约翰站在窗外。

外景,马奇家花园,1869年,白天梅格和约翰在交谈,经过争吵之后都有些不自在。

梅格:我会回家帮忙照看孩子的,对不起,我只是很为贝丝担心。

约翰:你留下来。

我请假了。

我来照看孩子们。

梅格(拥抱他):约翰。

约翰:还有一件事——你应该尽快把布料送到裁缝那里去。

梅格:但是不行……约翰:不,什么都别说,我不想听。

我想让你拥有那条裙子。

我的旧大衣还能穿一个冬天。

梅格:但是约翰,事情……约翰:就这么定了。

梅格:不行,约翰,真的不行。

我把布料卖给了萨莉。

约翰:卖了?

梅格:是的。

约翰:我不希望你不开心。

梅格:我不会的,约翰·布鲁克是我的丈夫,我是他的妻子。

梅格情不自禁地亲吻他,就像几年前那样。

内景,马奇家,贝丝的房间,1869年,白天乔透过窗户望着这情意绵绵的一幕——既为姐姐高兴,又感到一阵孤独袭上心头。

突然,只听“啪”的一声——汤碗摔落在地板上。

贝丝烧得很厉害,她把床上的东西都打翻了——乔跑到她身旁,探一下她的额头,大叫。

乔:汉娜!

过去,内景,贝丝的房间,1862年,白天情形和现在一样,贝丝的病情恶化了。

乔:我们该怎么办?

汉娜:我们应该把你们的妈妈叫回来。

当下,内景,贝丝的房间,1869年,白天乔和贝丝躺在床上。

过去,内景,贝丝的房间,1862年,傍晚妈咪和劳里一起走进来,她径直走向贝丝。

她离开生病的丈夫回到生病的女儿身边,但她的回归的确在可怕的状况下带来了振奋效果。

妈咪:你们把我叫回来是对的,我的姑娘们——但你们真的都是好护士。

梅格:主要是乔,她几乎没怎么睡。

乔:我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妈咪:汉娜,去做一碗清汤,乔去拿冰块,我们要给她降温。

梅格:谁和爸爸在一起?

妈咪:约翰留在他那里。

梅格不由得笑了笑,妈咪注意到了。

妈咪(看着床):我们需要换床单。

姑娘们帮着妈咪照顾贝丝。

当下,内景,贝丝的房间,1869年,夜晚梅格、乔和妈咪轮流值班,尽力让贝丝感觉舒服一点。

这天轮到乔的时候,贝丝已经十分虚弱,头都几乎抬不起来了。

乔(对贝丝耳语):不要安静地离开,要战斗!

战斗到底,大声点!

不要就这样静静地离开!

乔坐在那儿看着贝丝,然后渐渐睡去,头搁在床上,手抓着贝丝的手。

贝丝睁开眼睛,低头看乔,微微一笑。

再次闭上眼睛,迷蒙睡去。

过去,内景,贝丝的房间,1862年,傍晚乔猛然惊醒——看见贝丝不在床上。

她站起来,感到越来越惊恐——她尖叫。

乔:妈咪!

妈咪!

她冲下楼,只见贝丝坐在那里,妈妈和汉娜在吃东西。

她喜极而泣,亲吻贝丝的脑袋。

乔:圣诞快乐,贝丝。

内景,马奇家,客厅,1862年,下午又是一年圣诞节。

艾米站在椅子上检视所有的装饰品。

劳伦斯先生和妈咪坐在火炉旁,贝丝和她的布娃娃在沙发上。

乔跑来跑去,和汉娜一起为他们的圣诞大餐摆置桌子。

就在这时,劳里探进头来,眼里满是兴奋,宣布——劳里:这里还有一份送给马奇全家的圣诞礼物!

门打开了——是爸爸,布鲁克先生扶着他。

房里顿时一片混乱——贝丝哇哇大哭,艾米从椅子上摔了下来,妈咪直吸气,乔摔了一个盘子,梅格(又一次)不由自主地吻了布鲁克先生。

所有女孩都奔向爸爸,抱着他将他围拢。

父亲(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我的小妇人们。

你们都长这么大了,我真为你们骄傲。

你们每个人。

亲爱的们,圣诞快乐。

他越过她们望向妈咪——她也正深情地望着他。

她过往并不确定这一刻是否会到来,此时她简直难以置信一家人已经团聚。

他离开女儿们的怀抱,拥住妻子。

妈咪(喜极而泣):谢天谢地,谢天谢地你回来了。

现在我可以当面对你发脾气了。

他笑了,为她擦去眼泪。

这才是爱情,真正的爱情。

稍后:圣诞晚餐,所有人围坐在餐桌旁,劳伦斯先生爷俩和布鲁克先生也在座——这是他们所有人有生以来最美好的一天,欢乐点亮了这寒冷的圣诞之夜。

当下,内景,贝丝的房间,1869,早晨乔猛然惊醒,发现贝丝不见了——她走下楼,只见妈咪在那里。

乔望着妈咪,而她的母亲这辈子第一次在乔的面前崩溃。

在那一刻,乔变成了家长,安慰着陷入失去孩子的巨大痛苦中的母亲。

外景,墓地,1869年,白天马奇一家:爸爸、妈妈、乔、相互拥抱的梅格和约翰,还有汉娜。

在这无比风和日丽的一天,他们聚在一起,送别长眠的贝丝。

人群散去,每个人都承受着自己痛苦。

乔留了下来,她无法从贝丝身边离开,即使她已长眠。

梅格想靠近乔——但约翰把她拉进了自己怀里。

梅格点点头——她很感激他,感恩自己嫁给了这个能在需要时陪在自己身边的男人。

乔独自哭泣。

她无法想象没有贝丝的世界将是怎样的。

画面从旷地的悲伤转向——过去,外景/内景,梅格和乔的房间,1865年,春天,白天——风和日丽的春日,充满鲜花和阳光。

屋外,贝丝和艾米在布置饰品。

屋里,梅格在乔的帮助下为婚礼做准备,乔将鲜花插到姐姐的发间。

梅格:真不敢相信今天是我结婚的日子!

乔(难过地):我也是。

梅格:你怎么了?

乔:没什么。

梅格:乔……乔突然跪到她面前,狂热而绝望。

乔:我们可以离开。

我们现在就可以走。

梅格:什么?

乔:我可以赚钱:我可以写故事卖,我可以做任何事——做饭、打扫、当工人。

我可以养活我们俩。

梅格:但是,乔……乔:而你,你应该当一个演员,过舞台生活。

我们一起逃走吧。

梅格:我想结婚。

乔:为什么?

梅格:我爱他。

乔(生气地):两年后你就会对他感到厌烦,而我们在一起永远都会有趣。

梅格:我的梦想和你的不一样,仅此而已,但并不意味着它们不重要。

乔跌坐在地,伤心欲绝。

梅格:我想拥有家人,拥有一个家,我不害怕工作和奋斗,但我希望和约翰一起。

乔:我只是不愿你离开我。

梅格:噢,乔,我不会离开你的。

再说了,总有一天会轮到你。

乔:我宁愿做一个自由的老处女,自食其力。

(抱住她,哭泣)我不敢相信童年已经结束了。

梅格:它无论如何都会结束。

而我们的结局多么幸福啊。

外景,马奇家,花园,1865年,白天梅格和布鲁克先生的婚礼,马奇先生主持。

马奇先生:多么奢侈的承诺,为得到另一个人而奉献自己。

多么珍贵的礼物,给予之前从不计代价和回报。

仪式朴素但令人激动,艾米和乔对视一眼——同时意识到只有她们两个人站着。

稍后,野餐会:——妈咪和汉娜在递送蛋糕、点心和各种各样的食物。

——劳里和贝丝跳舞,他带着她旋转,逗她笑。

乔在旁深情地看着:在她心房各占一半的两个人。

——梅格既是新娘又是主人,尽心尽力地照顾着每个人。

——劳里和乔尝了尝酒,觉得味道糟透了。

——梅格和约翰跳舞,妈咪和劳伦斯先生跳,乔试着拉小提琴,接着妈咪和爸爸跳舞,乔和梅格跳,约翰和艾米跳,汉娜和爸爸跳,所有人轮换着跳,然后————劳伦斯先生邀请马奇姑妈跳舞,但被她拒绝了。

于是劳里也走到她跟前。

马奇姑妈做出一副更加厌恶的表情,以掩饰她前所未有的喜悦。

——他们又是吃又是跳,直到太阳开始落山。

马奇姑妈要走了,她和梅格说话,约翰、妈咪、马奇爸爸站在旁边。

马奇姑妈:好吧,我希望你开心。

既然你已经毁了自己的人生,就像你母亲嫁给你父亲那样。

尽管马奇姑妈很刻薄,但马奇一家太开心了,他们对马奇姑妈的无礼一笑而过。

父亲:亲爱的姐姐,你真是太好了。

今天的婚礼谢谢你。

马奇姑妈:你太客气了。

梅格(倾身吻她):谢谢你,马奇姑妈。

马奇姑妈:哦,哦,我不喜欢……被人亲吻!

梅格:哦,抱歉。

马奇姑妈(背对梅格):当你在茅舍里尝试爱情,却发现失败时,你会后悔的!

梅格(嫣然一笑):不会比某些人在大房子里意识到失败更糟。

马奇姑妈:我明白你什么意思,亲爱的。

梅格和约翰退开,笑着亲吻。

什么也不能破坏他们的幸福。

马奇姑妈(对妈咪):我没有错过任何东西。

妈咪(挽着马奇姑妈的胳膊送她离开):你说的也不完全错。

马奇姑妈:我不一定总是对的,但我绝不会错。

艾米来接替妈咪,马奇姑妈愉快地接过她的手。

马奇姑妈:谢天谢地,这家唯一正常的人来了。

我真的不能再忍受了。

艾米送她离开,妈咪任她俩走了。

艾米送马奇姑妈上了一辆马车,随后高兴地大叫一声。

她跑向和乔站在一起的妈咪。

艾米:妈咪!

妈咪!

马奇姑妈要去欧洲了,而且——乔:她想要我和她一起去!

太棒了!

不枉我花那么多无聊的时间给她读书!

乔高兴地搂住艾米。

艾米:不,她……她想要我去。

给她做伴。

乔(震惊):欧洲?

和你一起?

艾米:她想让我继续学习艺术,当然还有法语。

乔:哦……我,那太好了,艾米。

妈咪握住乔的手,知道这对她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乔在梅格的大日子带给她的痛苦中强颜欢笑,但这天对她真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内景,梅格家,1865年,白天约翰和梅格走进他们小而温馨的新婚之家。

他拥抱她,亲吻她——她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快乐。

外景,树林,1865年,白天,接前景劳里和乔一起穿过树林,就像他们多年来经常做的那样。

乔:梅格结婚了,艾米要去欧洲,你也快毕业了,就要去度长假了——我没有贝丝那么善良,所以我很生气很烦躁。

劳里:你不是一定要待在这里。

乔:为什么?

我们要逃跑登上海盗船吗?

他看着她,吸了口气,正要开口。

乔看到他的神情,马上意识到即将发生什么。

乔(惊慌地):不,泰迪,拜托,不要。

劳里:没用的,乔;我们必须说个明白……乔:不,不,我们不用……劳里:自从我认识你,乔,我就爱上了你——我没办法,你对我那么好……我想表示出来,可你不让;现在我要你听我说,然后给我一个答复,因为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乔:我想让你别这样,我以为你已经懂了。

劳里(不听她的):为了取悦你,我努力学习,我不打台球了,你不喜欢的事我都放弃了。

我等待着,从不抱怨,因为我希望你会爱我,虽然我不够好,一半都不够……乔:不,你很好,你对我非常好,我那么感激你,我那么为你骄傲,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我不能像你要求于我的那样爱你。

劳里:不能吗?

乔(无助地):我无法改变自己的感情,我不爱你时却说爱你,那是撒谎。

我很抱歉,泰迪,非常抱歉,但我没办法……劳里往后退,仿佛挨了她的痛击。

劳里:我不会再爱上别的任何人了。

乔:如果我们结婚,那将是一场灾难,我们会很痛苦!

我们都是急性子……劳里:只要你爱我,乔,我会当一个完美的圣人!

乔:我做不到——我试过了,但是失败了。

劳里:大家都期待着这件事——爷爷和你的家人,乔,说你愿意,让我们幸福地在一起吧!

乔:我不能真心地说“愿意”,所以我根本不会说。

你最终会发现我是对的,你会为此感谢我。

劳里:我死也不会的!

乔:你会找到一个可爱的有教养的姑娘,她会崇拜你,成为你漂亮的房子里优秀的女主人。

可我不会。

我不漂亮,笨手笨脚,性情古怪,你会为我感到丢脸,我们还会吵架——甚至现在我们都忍不住会吵……我讨厌上流社会,你讨厌我乱写乱画,我们不会幸福,会希望我们没有这样做,一切都会很可怕。

劳里:还有别的吗?

乔:没有了——还有就是……(诚实地)我想我以后不会结婚的。

我这样很幸福,我太爱自由了,一点都不急于放弃它。

劳里(摇头):你会喜欢上某个人,你会狂热地爱他,为他生,为他死。

我知道你会的,这是你的方式,你会的,我会等着瞧的。

乔:泰迪……他挺直身子,走开。

乔不停地哭泣。

她的心都碎了,尽管是她自己打碎的。

当下,内景,马奇家,阁楼,1869年,白天乔在收拾贝丝的东西,整理她的小娃娃和玩具。

大家一个个都走了。

梅格因婚姻而离开,艾美因去欧洲旅行而离开,劳里因为她的拒绝而离开,贝丝也被带去了另一个世界。

她把贝丝的乐谱放进箱子里,悲痛难忍。

妈咪:希望我没有打扰到你写作……乔:我不会再写了。

(稍顿)写作也没能救她。

她们坐在一起,都陷入对贝丝的思念中。

妈咪:你在这儿太孤独了,乔。

你不想回纽约去吗?

你的朋友怎么样了——弗里德里希,是叫这个名字吧?

乔(泄气地):我的臭脾气毁了我们的友谊,就像我毁了一切那样。

妈咪:我不信一个真正的朋友会被吓跑。

乔:但愿如此。

如果我是书里的女孩,一切都会很容易,我会愉快地放弃这个世界。

妈咪:知道吗,劳里要回来了。

乔(抬头):真的?

妈咪:艾米来信了,她要回家了:贝丝的事让她伤心欲绝,马奇姑妈也病得很重——不过劳里会陪她们一起回来。

乔(点头):他真好。

乔站起来,焦急地来回踱步。

妈咪:怎么了?

乔:也许……也许我拒绝他太快了。

妈咪:你爱他吗?

乔:如果他再问我一次,我想我会说是的……你觉得他还会再问我吗?

妈咪:但是你爱他吗?

乔(泪水涌了上来):我知道我更喜欢被爱。

我想要被爱。

妈咪:这和爱是不一样的。

乔(哭泣,试图说服自己):女人有头脑、有灵魂也有感情,有抱负、有才华还有美貌。

我讨厌被人说爱情是女人的全部。

但是……我太孤独了。

外景,法国,巴黎,1869年,白天穿黑色衣服的艾米带着所有的行李在等着,她处于悲痛中。

一辆马车驶近,劳里下了车。

他忐忑地走向艾米。

劳里:我不能让你一个人上路,而且马奇姑妈病得那么重——即使你看不起我。

艾米:哦,劳里,我没有看不起你。

她抱住他,哭泣。

艾米:贝丝是我们几个当中最好的。

劳里默然不语,任她哭泣。

艾米退出他的怀抱。

艾米:我不会嫁给弗雷德·沃恩。

劳里(小心翼翼地):我听说了……艾米……艾米(脱口而出):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我自己。

你没必要说任何话或做任何事,那是因为我没有像我应该的那样爱他。

劳里审视她的脸,我们知道他看明白了她,也爱上了她。

艾米(仍在语无伦次地):你什么都不必说,我们永远都不需要谈论它,我们不需要谈论——劳里双手捧住她的脸,吻住了她。

她看着他,回吻。

他们拥抱在一起,拥抱彼此的快乐和悲伤。

这是命中注定。

该发生的发生了。

内景,马奇家,阁楼,1869年,白天乔被注入了一种新的能量,她写信给劳里。

我们听到了信的部分内容。

乔(画外):我亲爱的泰迪,我对你的思念难以言表。

外景,马奇家,1869年,白天乔在树林里找到邮箱。

乔(画外):……我曾经认为最糟糕的命运是做一个妻子,我那时年幼无知。

现在我变了。

最糟糕的命运是我的生活中没有了你。

我不该拒绝你,不该逃到纽约去。

她打开邮箱,把信放了进去,满意地看着它。

然后关上了邮箱。

过去,外景,纽约的街道,1867年,白天乔试图在这座陌生的城市中找路——此时她还不认识路。

她走得很慢,一直盯着东西看,最后无可救药地迷了路,但是幸福感如星火燎原般滋生,她正在想办法成为马奇姑妈口中不可能的人——一个在这个世界上走出自己的路来的女人。

她踏上家庭旅馆的楼梯,在她上楼时,门开了,我们听到——劳里(画外):乔……乔……乔……当下,内景/外景,马奇家,客厅,1869年,白天睡在沙发上的乔被轻轻摇醒。

她看到——劳里:乔?

醒醒!

乔:噢,泰迪!

我的泰迪!

劳里:亲爱的乔,见到我高兴吗?

乔抱住他,看着他,久久地拥抱。

乔:岂止是高兴,我的幸运男孩!

言语不足以表达。

劳里中止了他们的拥抱。

劳里:谢天谢地,我本来还担心,不管怎样,我想和你单独呆一会儿。

乔:是的,当然。

来,坐下。

他们有片刻不知道该做什么。

他们不再是小孩子,不知道该如何与彼此相处。

乔(开玩笑):艾米怎么样?

从欧洲回来的一路上,她的臭美有没有烦到你?

劳里(笑):是的,但是我喜欢。

乔:她现在在哪里?

她没有直接回家吗?

劳里:你妈妈把她留在了梅格家,我们顺路在那儿停留了一下,我没法把我的妻子从他们手里抢夺回来。?!?!?!

乔:你的……你的什么?

劳里:我说漏嘴了了!

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

乔:什么惊喜?

劳里:嗯,我们订婚了,我们打算等……就是说,现在我们是夫妻了。

乔坐了下来。

她遭到了沉重的一击。

乔:你和……艾米。

劳里:一切都发生得很快。

乔:你们相爱了?

劳里:是的。

(进入正题)乔,我想说件事,说完我们就把它永远丢开吧。

我一直爱着你;但我对艾米的爱是不同的——你说得对——我们要是在一起可能会杀了彼此。

乔(仍在震惊中):是的。

劳里:我想这是命中注定的。

乔:哦,泰迪。

劳里:除了你还没谁这么叫我。

乔:艾米叫你什么?

劳里:夫主。

乔:这像她说的……嗯,你看起来也配得上。

劳里:我们还能……还能做朋友吗?

尽管需要费尽全力,她还是说道——乔:当然,我的男孩,永远都是。

就在这时,大家一窝蜂涌了进来。

妈妈、爸爸、艾米、约翰、梅格、黛西和德米。

艾米径直走向乔。

乔理了理头发,决定要做自己希望成为的人:艾米:劳里告诉你了?

乔:是的。

艾米期待地看着她。

有那么一会儿,乔真想揍她一顿,就像小时候那样,但她克制住了自己,努力成为贝丝想要的样子。

乔:艾米,我真为你高兴。

这是命中注定的。

艾米呼了口气,她的焦虑消除了。

艾米:哦,这我就放心了——我没法写信,因为一切发生得太快了,然后,真的,我担心你会生气。

乔(摇头):不,不。

艾米:所以你不?

生气?

乔:人生苦短,不应该用来对姐妹生气。

艾米(泪水涌出):我真的很想她……乔:我知道。

她们拥抱。

越过艾米的肩膀,她看到妈妈的眼睛,妈妈向她投来了一个无限同情的眼神。

接着劳里有事唤他的妻子。

乔直起身子,看着这几对夫妇——爸爸妈妈,约翰和梅格,劳里和艾米。

打击来得太突然太沉重,一切都让她措手不及。

她急忙找个借口走了出去。

外景,马奇家,1869年,白天乔在伤心落泪,同时也感到惊慌,她把信从邮箱里拿出来,走进树林。

外景,树林,1869年,白天她疾步穿过树林,最后站在河边,喘着粗气。

有那么一刻,我们以为她可能会以最悲惨的方式结束痛苦——她向河的方向倾身————然后把信扔到了河里,让它和儿时的爱恋一起漂逝。

都结束了。

外景,马奇家,1869年,白天乔步履沉重地往回走,惊讶地发现劳伦斯先生独自站在外面,望着马奇家的房子。

乔:劳伦斯先生?

劳伦斯先生:乔!

他们拥抱——然后劳伦斯先生想要解释一下。

劳伦斯先生:我没办法……没有她的房子总感觉不太对劲,我不能进去,因为我知道她不会在那里了。

他哭了出来。

乔温柔地挽着他的胳膊。

乔:我知道我没有我妹妹一半好,但如果您愿意,我愿意成为您可以依靠的朋友。

他感激地接受了她的帮助,这对奇特而又贴心的朋友携手一起向房子走去。

内景,马奇家,乔和梅格的房间/阁楼,1869年,夜晚/白天乔醒过来——她环视房间:只有她一个人,大家确确实实都已离去。

她点燃一支蜡烛。

走到存放她的文稿的抽屉前,拿出一叠来。

她把一篇发表过的小说扔进火里。

接着点燃了更多的文稿,发表过的、未发表过的、未完稿的,全部都烧掉。

这是一场炫财冬宴,她将自己迄今为止所写的东西统统付之一炬。

她拿起了最后一篇,正准备把它扔进火里。

然后看见上面写着:“献给贝丝”。

她停了下来。

乔爬上阁楼,坐到她的旧写字椅上,看着这篇故事。

她拿出一张干净纸,开始写起来。

她写了一整夜,一页接着一页,一直写到了第二天。

她把手稿被子一样平铺在阁楼地上,越铺越长。

蜡烛一根接一根被点燃,太阳升起又落下。

妈咪给她端来一些吃食,然后离开,没有打扰她。

乔打了个盹,然后继续写。

她删删改改,调换章节顺序。

她躺在满是手稿的毯子上睡着了。

她重新回到了童年,跳出绝望的深渊,找到了希望和灵感。

乔完成了这次新尝试的前几章,仔细地把它们装订起来,给达什伍德先生写了一封信。

乔(对着镜头念):亲爱的达什伍德先生:随信附上我刚开始写的作品的前几章。

它可能是一个适合年轻人读的故事,但我觉得或许会十分无聊。

不过我还是将它寄给您,说不定会有什么价值呢,虽然这不太可能。

内景,马奇姑妈家,1869年,白天马奇姑妈家空荡荡的房间——这位古怪可爱的老太太什么也没留下。

家具都被布盖上了。

艾米、乔和梅格在空荡荡的大宅子里转悠。

乔:我以为她讨厌我。

艾米:她可能依然讨厌你,同时把房子留给了你!

乔笑了。

乔:你和约翰来住怎么样?

梅格:不,我不需要大房子。

梅格看上去很知足,我们看得出她由衷地感到满足。

突然,乔大叫一声,跑过房子。

梅格:我的老天爷!

艾米:你在干什么?

乔(环顾四周):我应该把它卖掉,但我想做点什么,能真正让马奇姑妈躺在坟里翻个身。

梅格:我不介意。

艾米:姐妹们!

乔:一个漂亮的翻身,转个向而已,没什么可怕的。

梅格:你要做什么?

乔想了想,但她已经很明确。

乔:我想办一所学校。

我们一直没有一所正规的学校,现在女子大学都有了——应该有一所学校。

为了黛西。

艾米:德米怎么办?

乔:我要办的学校男孩女孩都可以上。

艾米挽住姐姐的胳膊,梅格则挽住另一边。

她们边走边说着知心话。

艾米:写作怎么办?

乔(脸红了):什么怎么办?

梅格(同时说话):你在写什么?

乔:我在开始写一本书……但我觉得写得不太好。

艾米:大家都喜欢你写的东西。

乔(尖刻地):不,他们不喜欢。

梅格:我喜欢。

乔:不过是写点我们的琐碎生活。

艾米:那又怎样?

乔:谁会对一个讲家庭斗争和欢乐的故事感兴趣呢?

没有任何真正的重要意义。

艾米:也许我们不认为这些事情有多重要是因为没有人写它们。

乔:不,写作不是赋予事情重要意义,而是反映它。

艾米:我不确定。

也许写作会让它们变得更重要。

乔(看着她,被逗乐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睿智了?

艾米:我一直都是,只是你太忙于发现我的缺点而已。

梅格:当然,缺点是不存在的。

她们头挨头,在房子里漫步。

内景,纽约,出版办公室,1869年,白天达什伍德先生坐在那里读乔寄给他的文稿。

看完后给她写信。

达什伍德先生(对着镜头念):亲爱的马奇小姐:我已经看了你寄来的那些章节,不得不承认它们并不是很有前景。

但是,请给我们再寄一些类似的八卦故事来,如果有的话。

内景,马奇家,阁楼/餐厅,1869年,傍晚乔在看达什伍德先生寄来的信。

达什伍德先生(画外):或者我应该说,你的朋友可能有。

请原谅,我忍不住要开玩笑。

她把信揉成一团。

就在这时,妈咪打断了她的沉思。

妈咪(画外):乔!

下楼来!

乔:来了!

我饿死了!

乔放好她的文稿,噔噔噔地走下楼梯,径直朝桌子走去,连看都没看一下周围。

她坐下来,抓起一块面包,咬了一大口。

妈咪:乔,你可能想要等……乔:但我饿坏了。

妈咪:乔,亲爱的,你有客人来了。

乔:我谁也不认识。

弗里德里希(画外):很抱歉打扰你。

听到他的声音,乔被惊了一大跳。

乔(大笑起来):是你!

过去,外景,纽约,家庭旅馆,1867年,白天乔带着一堆行李,找到了地址,按响门铃。

弗里德里希打开门,低头微笑地看着这个年轻女人,他有着英俊的面容和快乐的眼睛——她还没有意识到就已经沦陷了。

弗里德里希:你好。

乔:你好。

我是约瑟芬·马奇。

乔。

这时候,柯克太太和她的两个孩子从他身旁挤了出来。

柯克太太(连珠炮似的,带着无比的喜悦和渴望):乔!

是你吗?!

进来,进来!

你妈妈说你是个作家——太好了!

你知道,我也写日记。

这是吉蒂和明妮。

笑一笑,姑娘们。

我看你已经见过我们的教授了,他是一个很有学问的人,事实上,这里是一个很有趣的集体,有很多知识分子和欧洲人。

你知道,我从来没想过自己会经营一家家庭旅馆,但我做了!

你亲爱的妈妈怎么样了?

她总是那么有高度,我永远没达到过……她领着乔上楼,乔迅速回头看了弗里德里希一眼,仿佛在确认她看到的这个男人是真实的而不是幻影。

她发现弗里德里希也在回头看她。

她再度转过身去。

回到当下。

1869年。

弗里德里希:乔,希望你别介意,我从柯克太太那里要到了你的地址……劳里:你是谁?

(对艾米)他是谁?

弗里德里希(退缩了):很抱歉打扰你,我正好到了附近,想着我可以,不过我就要走了……艾米:请留来下!

我们的房间绰绰有余。

劳里:谁能告诉我他是谁?!

弗里德里希:我不想造成麻烦。

梅格:一点也不麻烦。

乔(还在惊呆中):是的,当然。

请。

劳里(摆出主人的姿态):我是劳里。

你是哪位?

弗里德里希:我是弗里德里希·巴尔。

乔(解释):我们在纽约住在同一个家庭旅馆。

汉娜:噢,乔,他很英俊。

稍后:大家七嘴八舌地说着话。

爸爸和弗里德里希谈论哲学、宗教和政治尤为投机。

爸爸显然很喜欢他。

乔开心得脸泛红光。

艾米看看弗里德里希,又看看乔,再看看弗里德里希。

她可以看出俩人之间的情意。

父亲(对弗里德里希):你打算留在纽约吗?

弗里德里希:不,有人邀请我去加利福尼亚当教授——因为我也没什么事需要留下,所以我想我可以去西部。

那里是一个新世界,对移民不那么苛刻。

乔无意识地深吸了一口气。

除了艾米没人注意到。

无所察觉的爸爸继续道——爸爸:也许我该去西部……妈咪:你不是移民,所以也许你应该呆在家里。

大家放声大笑。

父亲好脾气地拿自己开玩笑。

父亲:哦,我要去。

内景,马奇家,客厅,1869年,白天晚饭后,大家都放松下来,弗里德里希看着钢琴。

弗里德里希:真是一件美丽的乐器。

你们谁弹的?

大家都沉默下来。

乔:是我过世的妹妹贝丝。

艾米:我们都会弹一点。

梅格:但没人比得上她……弗里德里希:失去姐妹是很痛苦的事情。

我很抱歉。

父亲:你会弹吗?

弗里德里希:是的,我会。

妈咪:如果你现在能弹上一曲,我们会很开心的,她也不想让钢琴在那里蒙尘。

弗里德里希:希望不会冒犯你们。

父亲:完全不会。

他坐下来弹奏巴赫的曲子——优美而高雅。

乔注视着他,满怀感动和幸福。

弗里德里希站在门口,向乔告别,与此同时他弹奏的音乐声一直持续。

弗里德里希:乔,如果你到加利福尼亚,我会很高兴能和你见面。

乔:我不知道我会不会去,但是谢谢你。

弗里德里希(感到难过,但表示接受):嗯,好……再见。

乔:再见。

天下起了雨,他撑起伞,拖着沉重的步子走进暮色中。

关上门。

乔转过身,发现大家都在盯着她看。

乔:怎么了?!

你们为什么都这样看着我?

爸爸:真是个出色的人。

我希望他能再来,我们会成为非常好的朋友。

艾米(大叫):噢,爸爸,他不是为你而来的!

父亲:不是吗?

艾米:乔!

你爱他!

乔:我没有!

艾米:你爱他!

我也许只有你一半聪明,但我看得很清楚,你爱他。

我从来没见你这么高兴过。

这不是爱是什么?

她不爱他吗,劳伦斯先生?

劳伦斯先生:这是一种良好的本能,你爱他。

艾米:去追他。

劳里,准备马。

我们可以在他上火车之前追上他。

梅格(站起来):我也去。

乔:我不会去的!

梅格:你会。

艾米说得对。

劳里:我从未想过有一天我会准备马车帮乔·马奇去追男人,但我喜欢。

乔:他要搬去加利福尼亚了!

艾米:那纯属虚构。

他几乎是在乞求留下的理由。

乔:但是外面在下雨。

艾米:没关系!

穿条漂亮点的裙子。

跟我来。

艾米步上楼梯。

艾米:劳里。

别站在那儿了,去准备马车。

劳里(赶忙行动起来):是,亲爱的。

内景,纽约的公寓,1869年,夜晚纽约也在下雨。

达什伍德先生在自家舒适的公寓里和妻子一起吃晚饭。

她在同他找茬。

达什伍德太太:你从不过问我母亲的情况,即使你知道我刚见过她。

达什伍德先生:我猜她还活着。

达什伍德太太:但我会问候你母亲。

达什伍德先生: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达什伍德太太:你故意忽略重点。

达什伍德先生:这是真的。

他听到女儿在隔壁房间里谈笑。

达什伍德先生:她们最近迷上什么了?

达什伍德太太:我不知道。

几个女孩一窝蜂地进了房间,争先恐后地说话。

达什伍德家的女孩一:爸爸,你要出版它吗?

达什伍德家的女孩二:那些小妇人怎么样了?

达什伍德家的女孩三:告诉我书的剩余部分你都有!

达什伍德先生的近景镜头:他意识到自己捡到了宝,这个他和作者都认为很无聊的故事大有前景……内景/外景,马车/火车站,1869年,夜晚梅格、艾米和乔都在马车里,马车以最快的速度行驶在雨中。

她们到达了火车站。

艾米:快去!

找到他!

乔冒雨跑向灯光璀璨的车站,音乐声骤然升高,雷声隆隆,镜头切至——内景,纽约出版社,1870年,白天乔坐在达什伍德先生对面,还是她原来坐的位子,但现在的她更成熟、沉稳、自信。

达什伍德先生:坦率地说,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不和那个邻居结婚。

乔:因为邻居娶了她妹妹!

达什伍德先生:是的,当然。

那么,她嫁给谁了呢?

乔:没有谁。

她没有和他们俩中的任何一个结婚。

达什伍德先生:不。

不,不,不,那根本行不通。

乔:整本书她都说她不想结婚。

达什伍德先生:谁在乎!

女孩们都希望看到女主角们结婚。

而不是言行一致。

乔:可那不是恰当的结局。

达什伍德先生:有销路的结局才是恰当的结局。

乔想了想。

达什伍德敲打她。

达什伍德先生:如果你这本令人愉快的书结局让女主角当老处女,没有人会买它。

它就没有出版价值。

乔换了个坐姿。

思索着。

乔:我认为婚姻一直是一个经济命题。

即便是在小说里。

达什伍德先生:是浪漫爱情!

乔:是逐利行为。

达什伍德:就那样结尾吧,好吗?

乔:好吧。

当下已成过去,抑或小说,外景,火车,1869年,傍晚乔从马车里下来,冲进雨里,在火车站前的人群里寻找弗里德里希。

他不在这里,每一张脸孔都不是他。

人们双双对对在伞下站立。

她跑进车站,而后又转身走出来——她和他错过了吗?

就在这时——弗里德里希:乔!

乔看见了弗里德里希,他也在伞下,但却是独自一人。

她向他跑去。

感觉自己的情绪在膨胀,她哭了起来,不能自已。

弗里德里希:乔,你为什么哭?

乔:因为……因为你要走了。

弗里德里希:如果你希望我留下,我就永远不会离开。

乔:我希望你留下。

弗里德里希:但是,但是我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给你,除了一颗充实的心和一双空手。

乔(把手放在他手里,走到伞下):现在不是空的了。

他们亲吻,一个经典的、完美的吻。

火车进站了,但他没有上车。

当下,内景,纽约出版社,1870年,白天回到谈判。

达什伍德先生(画外):我喜欢。

太浪漫了。

“你的手现在不是空的了。

”让我很感动。

他眼中隐有泪花。

乔:谢谢。

达什伍德先生:我们可以把这一章命名为“在伞下”。

乔(不得不认可):很好。

达什伍德先生:完美!

现在说合同的问题……我准备给你百分之五的版税。

乔:我能得利润的百分之五?

达什伍德先生:净利润的百分之五。

我收回成本后的。

乔:预付报酬可以吗?

达什伍德先生(摇头):出版这本书我要承担风险。

乔:是的,但是,但是这是我的书。

达什伍德先生:如果销路好,我们都能赚钱。

如果不好,我也不至于破产。

乔:所以我什么也拿不到?

如果销路不好的话?

达什伍德先生:不,我现在会给你500美元买下版权。

乔:版权?

达什伍德先生:就是重印、出续篇、在别的故事里使用你的角色,诸如此类的权利。

乔:那能值点钱吗?

达什伍德先生:当然,前提是书成功了。

乔:我明白了。

这似乎是我想保留的东西。

达什伍德先生:你的家人不是急需用钱吗?

乔:的确,所以我才想要预付报酬。

达什伍德先生:我只付版权费。

俩人紧张对峙。

她的书被置于天平之上。

她向前倾身,态度坚决。

乔:500美元你留着,版权归我,谢谢。

还有,我要百分之十的版税。

达什伍德先生:百分之五点五,我很慷慨了。

乔:百分之九。

达什伍德先生:百分之六——不能再多了。

乔:如果我要为了钱而让我的女主角结婚,我也要有所得才行。

达什伍德先生:百分之六点六。

乔:成交。

达什伍德先生:你不需要现在就决定版权的问题。

乔:我已经决定了。

我想拥有自己的书。

场景淡出,然后淡入——小说(?

),内景/外景,梅园学院,1871年,白天乔在照料一群喧闹的男孩和女孩,他们的种族和年龄各不相同。

孩子们刚完成了一天的课程,一窝蜂地撒腿往外跑。

乔走下楼梯,一个孩子递给她一个自制的蛋糕。

她亲了一下他的额头,在自己打造的地方继续往前走。

学校的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学生们的作品,再不见以前的刻板。

她已身在自己的天堂里。

内景,印刷所,1871年,白天乔入迷地看着铅字排版,一个个字母被放置到位,她的小说一页一页被印刷出来。

小说(?

),内景/外景,梅园学院,1871年,白天乔经过弗里德里希的课堂,所有学生拿着小提琴在跟他学习演奏。

他们相视一笑,她继续往外走。

内景,印刷所,1871年,白天书页一张叠上另一张,巨大的工业缝纫机将书页缝订在一起。

小说(?

),外景,梅园学院,1871年,白天乔经过正在教授击剑课的劳里(还抱着他的孩子),在指导绘画的艾米,在监督孩子们排练戏剧的梅格,在教植物学课的约翰·布鲁克(身旁坐着他的孩子们)……乔走到草坪上时,他们纷纷加入她的行列。

内景,印刷所,1871年,白天多余的页边部分被裁切掉,发出令人愉悦的声音,乔神经质地又跳又笑。

小说(?

),外景,梅园学院,1871年,白天乔打头,手里端着蛋糕,身后跟着孩子和家人们组成的队伍,来到父亲跟前,他正在教幼童们通过身体字母操学习字母表。

还有妈咪,她在逐一让孩子们用他们最抒情的朗诵声大声朗读。

内景,印刷所,1871年,白天硬书皮被放置在书页上,用来黏合的胶水散发出浓重的气味,让乔感觉晕乎乎的。

小说(?

),外景,梅园学院,1871年,白天乔为妈妈呈上蛋糕,所有人——艾米、梅格、乔、劳里、约翰、弗里德里希、爸爸以及孩子们——齐祝她生日快乐。

乔环视身边的人,因为能和他们生活在一起而备感幸福和惊叹。

内景,印刷所,1871年,白天一个男人完成了书的装帧,随手递给乔,继续下一本的工作。

过去,抑或小说,抑或两者兼具,19世纪50年代贝丝、梅格、艾米和乔还都是小女孩,她们在阁楼里玩耍,四姐妹再度聚首,不过只在回忆中或者小说里。

内景,印刷所,1871年,白天乔把书翻过来,抚摸,像在抚摸圣物一样,她最初的梦想实现了。

乔抬起头——看见了未来……切至黑屏。

(全剧终)

 5 ) 有好有坏,总的来说,比较失望

私人吐槽,如有误伤,纯属刻意。

看完电影我只能这么说。

总的来说还是挺失望的,这样的卡司却最终拍成这个鬼样子,不打 2 星我有点咽不下这口气。

另一方面,可能也是因为年龄的关系,我比较欣赏不来现在各种的 “新锐” 改编。

在看这部电影的时候,我有时刻在提醒自己要 keep an open mind, 因为《小妇人》自书籍问世一百来年以来,有无数的改编版本,每个版本不可避免的会沾染上当时代的气息和导演本人的理念。

毕竟文化不就是在这样一代又一代的传递者手中被逐渐地重新塑性、 传递下去的吗?

但是,做了那么多心理建设之后,我还是不喜欢这个版本。

I tried, I really tried。

首先,演员表确实挺能唬人的,但是不代表他们适合各自的角色。

爱玛-屈臣氏一如既往的寡淡无味。

在四姐妹第一次去贫困的 Hummel 家送圣诞早餐的时候,屈臣氏小姐抱起一个宝宝傻乎乎地笑,让我一下子出戏到她作为联合国儿童基金会大使,去非洲慰问饥饿儿童。

我不知道屈臣氏小姐有没有读过原著,拜托 Meg 人设本来就是是一个十分 womanly, motherly 的年轻女人,你抱小孩的时候可不可以至少有普通少女遇到可爱宝宝那样不经意地散发出来的母爱气质?

还有为什么动不动就傻笑?

这真的不是赫敏?

?然后是 Amy,在 2019 的这部电影中,导演大大加重了 Amy 的戏份,用了很多内容来建立立体、有逻辑的人物。

这一点必须承认导演做得很好。

But this book is never about Amy herself, it's about sister-hood and sister-bond,毕竟书名不是《艾米其人》。

此外,Florence Pugh 可能在别的片子里很惊艳 (虽然我完全没看过她的片子),可是她壮硕的身板和老相的外貌,真的不适合演最小的妹妹啊!

更不适合从头到尾把妹妹的角色演完啊!

在《小妇人》的原著中,Amy 的年龄跨度是从 13 岁直到 20 岁啊,导演啊你到底有没有读过原著?

Amy (右)和 Laurie如果说是舍不得 Pugh 女士的演技,非得让她演 Amy 也成,你找一个老相一点的 Laurie 来压住她的气场也行啊?

甜茶那点小身板,见了 Amy 叫老姑还差不多。

分开来看,他们各自有各自的年轻,但是在一起就显得画风有些诡异,毫无化学反应。

外加之甜茶和罗南搭配起来又是那么的顺眼,他们之间的 chemistry 又是那样的火花四溅,就更难让观众信服:Jo 并不爱 Laurie,Laurie 是真的爱 Amy,才和她结婚。

题外话,至于为什么 Louisa May Alcott 不让 Jo 和 Laurie 在一起的原因,众说纷纭。

有读者说,如果让他们在一起会降低小说的 B 格,成了一本普通言情(《绿山墙的安妮》表示不服);还有读者说,不在一起才合理,因为他们性格太相似了,婚姻生活肯定不会幸福(我觉得这部分人可能并没怎么谈过恋爱);可能有理,但是我觉得这有点斯德哥尔摩了。

我认为作者不让 Jo 和 Laurie 在一起,很大原因是出于报复当年给她写信、催促她为什么 Jo 和 Laurie 还不在一起的(女性)读者们。

所以不论后世作品怎么自圆其说,Jo 和 Laurie 不在一起一直是很多读者的遗憾。

这版电影里他们之间的 chemistry 只会成为让人相信 “她不爱他” 的阻碍而已。

BTW 女导演还真是女导演,夹带 LGBT 的私货也是够烦的。

在分手一幕里,Laurie 对 Jo 说你会爱上一个人 “someone”,而后一句中并没有用 “him”, 而是用 "them" 作为 gender-neutral singular pronoun 使用。

啥意思 Jo 难不成还会爱上女生不成?

这样有点过了吧。

为什么不在一起?

更别说一种配角的违和感。

包括 Marmee,父亲还有 Meryl Streep 的马奇姑妈。

Don't get me wrong,我对 Streep 的态度和下面 Cam 一样,她的演技可是无可挑剔;但是在这部剧中,可能是因为剧本的缘故,她特别油滑,主要是因为她面上的苦涩、尖酸和刻薄并不能很好的掩盖住内心的俏皮和快乐。

我私下揣测,导演想传达的概念是,一个有钱的寡居老女人,怎么会不开心?

这倒是挺符合现代小姑娘们想法的,不过未免和原著作者的意图相左。

如果用两个词来形容《小妇人》中的马奇姑妈的话,就是: temperamental & judgmental。

我们不否认姑妈内心底确实是善良又孤独的,但是她的善意绝对不会这么明显的浮于表面。

She's perfection不过以上都是小细节不足挂齿,这个版本我觉得最大的问题是对 Beth 的生病和死亡处理的不够好。

有些观众可能觉得这样的讲述手法看的很混乱,的确作为去年才重新看过原著的人来说,我看这部片子需要很用力集中注意力去观察,不然一不小心就被导演 drop into the middle of the book,找不着北。

但是我仍然觉得这样叙事是一种不错的尝试,很值得鼓励和探究。

导演一改之前影视作品遵照原著时间线的讲述手法,而是通过寻找四姐妹这些年的生活片段中,有内在关联的场景,将他们并排在一起展示出来。

这是作者对 “成长” 的 homage,也是她对 coming-of-age 的个人理解。

但是在我的眼中,四姐妹这种从 “小女孩” 到 “小女人” 的成长中,最最关键的一件事就是 Beth 生病和 Beth 死亡。

而这部影片完全没有体现出来。

(而且本片的 Beth 也太红润了点)

左起 Meg,Amy,Jo,Beth。

Amy 的画风也太大妈了Beth 生病的起因是去探访 Hummel 一家人。

当时 Marmee 正在华盛顿照顾重病的爸爸,另外三姐妹都因为或自私或懒惰的理由呆在家里。

Meg 和 Jo 早就得过猩红热,如果她们和 Beth 一起去的话,可能警觉这是猩红热,使得 Beth 避免得病,避免最终命运。

也是因为 Beth 得病,Amy 被送去马奇姑妈家里,从此代替 Jo,成为马奇姑妈的新宠,最终促成 Amy 去欧洲游历、学画和 Laurie 在欧洲相遇等一系列剧情。

Beth 得病也促使了 Marmee 和父亲提早归家,这其中又牵扯着他们对于 Mr Brooke 也就是 Meg 对象的赞扬和肯定等等一系列剧情。

这也是《小妇人》第一部(1868 年出版)的故事核心。

而在第二部(1869年出版,又名 Good wives) 中,Beth 的去世则又将四姐妹聚了起来,Jo 从纽约赶回家里,Amy 和同在欧洲的 Laurie 得知 Beth 死讯后互相安慰,情感升温;最终结为夫妇回家等。

而 Meg,和她的演员 Emma Watsons 一样的可有可无,我也不记得 Meg 干了什么,可能就是暂时离开 passice aggressive 的老公,回家照顾妹妹?

Anyway,我觉得 Beth 的死才是她们的童年 (childhood) 真正结束,作为成年女人 (womanhood) 开始的时刻。

在看 “小妇人” 的 wiki 的时候,我觉得有句话说的特别好,它说:when (Alcott)using the term "little women" ... ... it represented the period in a young woman's life where childhood and elder childhood were "overlapping" with young womanhood. Each of the March sister heroines had a harrowing experience that alerted her and the reader that "childhood innocence" was of the past, and that "the inescapable woman problem" was all that remained。

而最重要的 harrowing experience,也就是成长中最悲伤、最让人成长的时刻,在两部中都应该是和 Beth 有关的。

所以导演在片中这样的给其减重,是我最不能释怀的地方。

毕竟 Beth 连 Joey 都能给感化了。

开个玩笑。

Do you wannna put the book in the freezer?再其他比如导演对 “女人的人生可以有很多选择” 这个message 实在强调太多次了,从头到尾的每个小段落里都在繁复不停、多角度、全方位地诠释也是够了。

我很想和导演说 you can dial it down a notch,nobody is on the other side,比如 94 年电影版就很好的中和了女性在承认、接受自己在世界中的位置和自己主动去找寻自己在世界中的位置的过程。

过度的强调反而使得电影变得像一场 marketing campaign,从而和真正的 “经典” 失之交臂。

毕竟这本书其实是和狄更斯的《A Christmas Carol》一样,属于“圣诞特辑”,聚焦的是生命中温暖、纯净和闪闪发光的东西啊。

虽然对电影比较失望,却不能否认这是一部十分赏心悦目的电影。

导演对服化道,尤其是拍摄场景都进行了很忠实的还原。

不论怎么说,这都是一名 21 世纪女性对被困在 19 世纪的女作者的致敬,是导演写给 Louisa May Alcott 的一封情书或者说感谢信。

感谢她曾经启迪了那么多女生,不论是使她们更加热爱生活还是更加热爱文学,她们最终都更加热爱自己,更加去思索和寻找 their place in this world。

这是好文学的意义和价值。

在此我也强烈的推荐一下原著,这是我唯一一本又爱又恨的书,在极其厌恶本书的说教口吻下,我仍然热爱作者鲜活有力的文笔,简直不要太神奇。

最后附上《小妇人》电影的 tourism map。

有兴趣有条件的 hard-core 粉丝们可以跟着这个地图去真实的拍摄场地感受一下当年风韵。

最后的最后一张剧照。

 6 ) 这本书太坏了,我要把它丢进冰箱里!

标题出自《老友记》里Joey的台词

和我反应一模一样哈哈哈哈电影改编自世界名著路易莎•梅•奥尔科特的《小妇人》,由荣获奥斯卡两次最佳导演提名的格雷塔.葛伟格执导,讲述了南北战争时期马奇一家四姐妹的故事。

导演用细腻又有新意的叙事手法,为这部经典文学名作带来了当代女性的独立色彩。

四姐妹马奇一家四姐妹有大姐梅格(艾玛•沃森饰)、二姐乔(西尔莎·罗南饰)、三妹(伊莱扎•斯坎伦饰)和小妹艾米(弗洛伦斯·皮尤饰)。

她们是四个不同类型的女生,梅格美丽娴雅却有点爱慕虚荣,乔聪明独立但脾气急躁,贝丝善良无私但十分腼腆,艾美直爽利落却有点小自私,她们都不完美,但就是这些不完美让观众更容易喜欢她们。

这是一部温馨的电影,同时也是部安全的电影。

名著改编电影往往四平八稳,而不断翻拍的经典更容易变成那种为了冲奖而拍摄的奥斯卡系电影。

然而这版《小妇人》凭借优秀的改编给我带来了惊喜。

熟悉原著的都知道《小妇人》分成了上下两个部分:童年和成年,童年部分主要是四姐妹的嬉笑打闹,成年部分主要是贝丝的去世和乔、艾米和劳里的爱情纠葛。

格蕾塔•葛韦格采用了非线性叙事,暖色调的回忆和冷色调的现实互文,用一悲一喜的平行剪辑带领观众穿越时空,更深刻得感受这个家庭的悲欢离合。

电影最好的改编是强化了乔的写作线,塑造了一个独立自主、让人钦佩的女性形象。

乔并不认为自己是个天才,但是每当创作欲发作时,就全身心地投了进去。

全片稿子有两次被烧毁, 一次是艾米的任性; 一次是乔主动写给贝丝的信。

当第二次烧毁后乔开始了新的创作,死亡带来了新生,死神把你从我身边带走,我用文字复活你。

最终乔用自己的名字出版了小说,那时的她有勇气面对真实的自我了。

乔、艾米和劳里的爱情是电影最扣人心弦的“钩子”。

蒂莫西·柴勒梅德饰演的劳里是个有钱人家的大男孩,也可以看作马奇家的第五个孩子,女性化的名字laurie 在拉丁文中是“月桂树”的意思,象征着荣耀和理想。

从小缺爱的劳里想融入马奇大家庭,他在被乔拒绝后在异国遇见了艾米,最终两个人走到了一起。

艾米如果有个票选的话,艾米很可能是四姐妹里最不讨喜的一个,原著中描绘她是差不多被大伙儿宠坏的女孩,都把她当成宝贝,她的虚荣和自私也在迅速膨胀。

渴望进入“上流社会”是艾米的一个癖好,尽管她并不清楚到底什么是“上流”。

艾米和乔有许多相似点,她们都有才华有抱负,不同在于乔认为写作不传达重要性,而是反映重要性,而艾米不这么认为,她说写下那些事会让它们变得更加重要。

乔把劳里当做最好的朋友,她追求心灵上的自由。

她不想姐姐出嫁,会问“为什么爱情是一切呢”,实际上她是最努力想留住童年的人。

童年终究是要结束的,就像那封撕碎扔进河里的信,带来眼泪的同时也获得了成长。

木心先生谈爱情时说: “爱了一个人,没有机会表白,后来决计绝念。

再后来,消息时有所闻,偶尔也见面——幸亏那时未曾说出口,幸亏究竟不能算真的爱上。

又爱了另一个人,表白的机会不少,想想,懒下来,懒成朋友,至今还朋友着——光阴荏苒,在电话里有说有笑,心中兀自庆幸,还好……否则苦了。

”爱情对一部分人来说,从来不是最重要的事情,When Summer is gone, Autumn is here.(出自《和莎莫的500天》)。

梅格《小妇人》不是高喊女人要独立,男人靠不住的“伪女权”电影,它宣扬的是女性的自由。

梅格仿佛是古典小说里的传统女性,她希望相夫教子,这是她的个人选择,作者也表达了自己对这种爱情的尊重——她们可以安全地摆脱世间的躁动与狂热,在那些依恋她们的幼儿稚女身上找到忠诚的爱,无惧悲痛、贫困与老龄;她们和一个忠实的朋友携手并进,同甘共苦。

贝丝与乔贝丝代表了那些文静的女孩子,她们内心坚信着:爱必消除恐惧,感激能征服傲慢。

电影拍出了原著中我最喜欢的一幕:贝丝的逝世。

贝丝的生命如潮水般慢慢流逝,乔在一旁沉默不语。

“世界上有很多个贝丝,腼腆文静,待在角落里,直到需要时才挺身而出。

她们开心地为别人活着,没人留意她们所做出的牺牲。

最后,炉边小蟋蟀停止了鸣叫,阳光般温暖的脸庞消逝,只留下了寂静和阴影。

最终乔与教授在一起了,导演通过教授上门拜访并弹琴这件事告诉观众,马奇一家接纳了这个外来者。

之后的雨中表白拥吻后接着的是乔与出版社老板的交谈,这也给这段爱情带来了多重解读,也许这么浪漫的情节是乔虚构出的小说内容。

《小妇人》在第92届奥斯卡金像奖获得了最佳服装设计奖,我很喜欢电影里的服装。

每个女孩的主色调都不同,乔是活泼的火红,梅格是优雅的淡紫和黄,贝丝是温和的粉色,艾米是优雅的淡蓝。

梅格参加舞会时的大裙子也很漂亮。

导演格蕾塔•葛韦格在一次采访时说自己在拍《伯德小姐》时,就迫不及待地写好了《小妇人》是电影剧本草稿,拍摄这部电影是她童年时的梦想,观众也不难发现,《伯德小姐》的女主角和《小妇人》的乔,都是独立有追求的女性角色。

导演改编的最大不足,我认为是把原著里的战争元素抽空了,弱化了“南北战争”的背景和“父亲返家”的戏码,只是浅显得交代了时代性。

另外不管男女演员,都是俊男靓女,人物都过于精美了。

尤其是路易•加瑞尔演的教授也太帅了吧!

明明原著不是帅哥啊!

甜茶饰演的劳里与我期待的劳里也有所不同,贵族气有了但痞子气太重了。

格蕾塔·葛韦格从《伯德小姐》到《小妇人》,女性角色几乎一脉相承,我对她下一部作品期待的同时也会有担忧,若简单的自我重复就太无聊了。

 7 ) 《小妇人》背后的永恒问题:一代代女性,如何在婚姻之外寻找自由?

受疫情影响,影迷们已经很久没能进电影院观影。

原定3月底公映的新版《小妇人》档期也一再延后,但它在美国公映后的高口碑还是为它在全球赢得了影迷们的期待与关注。

在刚刚过去的奥斯卡颁奖典礼上,新版《小妇人》(littlewomen)还获得奥斯卡最佳导演奖和最佳改编剧本奖的提名,被认为本届奥斯卡奖为数不多的女性电影。

该片的导演是曾执导过《伯德小姐》的格蕾塔·葛韦格(Greta Gerwig),她也是近年来好莱坞比较重要的女性导演之一,既往的生活和作品中无不体现出一种强烈的当代女性主义关照,以至于很多人一开始并不理解她为何要执导一部“古装剧”。

新版《小妇人》剧照。

事实上,算上这部新版的《小妇人》,以同名小说为蓝本的电影在世界范围内已经至少拥有了十几个版本。

不仅好莱坞将这部小说改编了数次,日本、韩国乃至中国香港等东亚地区也有以此改编的电影作品陆续问世。

此前,以1933年凯瑟琳·赫本版、1994年薇诺娜·赖德版和BBC版最为有名。

在其诞生至今的一百多年时间里,无数女性以这本小说作为自己的启蒙阅读,又有无数电影作品演绎这个关于亲情和成长的女性故事。

是什么让《小妇人》有如此长久的生命力?

如今的女性,又能从这部经典作品中获得怎样的启发?

作者 | 余雅琴本文首发于微信公众号:新京报书评周刊,欢迎关注。

01《小妇人》是美国女权运动的产物,彰显了时代精神《小妇人》是由美国女作家路易莎·梅·奥尔科特创作的长篇小说,首次出版于1868年。

彼时在美国历史上起到决定性作用的南北战争也才结束三年,小说的故事就发生在战争期间。

因此,我们今天看来的“古装剧”,在《小妇人》的时代确是一本当代小说,集中体现的就是19世纪中叶的美国时代精神,可以被看作是第一波女性主义运动的产物。

《小妇人》的故事带有很强的自传性质,女主角乔的原型就是奥尔科特自己。

她描写了美国新英格兰地区马奇一家四姐妹的生活和感情故事。

而这四个女孩子的命运也可以被看做是当时美国女性的几种不同的人生选择。

小说受到思想家爱默生的影响,强调了个人尊严与自立自律的观念,这本内容平实细腻的小说具有一种教化人心的力量。

这也是它能畅销一百多年的基础。

美国女作家路易莎·梅·奥尔科特奥尔科特1832年生于美国宾夕法尼亚的一个贫寒家庭。

她的父亲是一个不得志的哲学家和教育家,一生立志办学,却都以失败告终。

同小说中的父亲马奇先生一样,他成天耽在书斋里,追求道德上的自我完善,家庭逐渐陷入贫困的境地,生活的重担落到能干的母亲身上。

为了分担家累,奥尔科特很早就出外做工,当过家庭教师、小学教师、医院护士,以后曾看护一贵妇人,并随同周游欧洲。

她帮助家庭,不断努力工作,热爱自由,终身未婚。

成名后,奥尔科特不仅出版了小说,还积极投身到社会事务中。

投身于妇女选举运动和禁酒运动。

后来,她还担任过一家儿童刊物《Robert Merry's Museum》的编辑。

如何理解《小妇人》的当代价值,我们首先应该先把这本书放在它诞生的时代里去考察。

在奥尔科特成长的年代,正值妇女解放运动的第一次浪潮。

早期女性主义者的诉求争论的焦点简单说就是男女平等、反对贵族特权、重申一夫一妻的神圣性,同时也要求公民权、政治权利,智力上和能力上的平等。

19世纪40年代,美国早期的女性主义者们开始了积极地奔走。

1848年7月,由莫特夫人和伊丽莎白·凯迪·斯坦顿主持,召开了美国第一届妇女权利大会,通过了《美国妇女独立宣言》,它使美国女权运动有了比较明确的方向,将争取妇女选举权纳入女权运动的奋斗目标之列。

斯坦顿断言:“男人和女人生而平等。

”她公开要求国家保障女性被剥夺的基本权利——神圣的选举权。

但是当时美国女性面临的当务之急主要是财产权、受教育权和离婚自由,选举权缓不济急。

大会对争取妇女在经济、教育、法律、宗教、选举权等十二项决议进行表决时,只有选举权一项未获得全体同意,仅以微弱多数通过。

1868年和1870年通过的第十四、十五条宪法修正案,分别制定了关于什么是国籍、如何进行众议员选举、公民享有平等被保护权以及公民不得受到(除性别之外的因素造成的)选举权的限制。

两次宪法修正案都对美国历史进程产生了巨大影响,却没有赋予女性选举权,因此也激发了妇女为争取自己的选举权展开一系列运动。

1890年,美国妇女成立了“全美妇女参政协会”,使各自为战的妇女参政运动拧成一股劲,使争取选举权的斗争进入了一个新阶段。

妇女运动由西向东席卷全国,斗争方式日益多样化和激进化,游行示威,纠察、诘难政治候选人、绝食等等。

在妇女运动的强大压力下,致使一些政治领导人也公开支持妇女要求选举权的活动。

《小妇人》作者: [美] 路易莎·梅·奥尔科特 译者: 刘春英 / 陈玉立 版本: 译林出版社 2020年2月值得一提的是,1994年版本的《小妇人》虽然没有跳脱出着力塑造浪漫爱情和美好婚姻的窠臼,却创造性的加入了乔和朋友讨论妇女应该获得选举权的桥段,而她最终的婚姻选择,也是因为她的丈夫在选举权的问题上完全站在女性主义者的立场之上。

02不仅着眼于女性情感世界,更是对资本主义上升期的回应《小妇人》不仅着眼于女性自身命运,同时还反映了整个时代的氛围。

在一个人文主义达到鼎盛的时代里,理性和科学是人类的法宝,神学和父权的桎梏在慢慢松动,探索精神被认为是美国精神很重要的一个组成部分。

因此,乔的职业追求也可以正是继承了这种探索精神。

她想要成为作家这个梦想在19世纪是绝对的进步性的表现,在此之前,历史和文学的书写者大部分是男性,而女性只有为自己争取到贵族地位(她的父亲或丈夫是贵族)才有可能获得书写的可能。

因此,被誉为20世纪女性主义文学批评“圣经”的《阁楼上的疯女人:女性作家与19世纪文学想象》才提出质问:“如果笔是对阳具的隐喻,奥斯汀、玛丽·雪莱、勃朗特姐妹……靠什么写作?

女人,你选择在世上我行我素,还是隐退于家庭生活的屏障后?

你选择言说还是沉默,独立还是依赖?

《阁楼上的疯女人:女性作家与19世纪文学想象》作者: [美] S.M.吉尔伯特 / [美] 苏珊·古芭 译者: 杨莉馨 版本:世纪文景|上海人民出版社,2015年2月 因此,放在19世纪的脉络里,《小妇人》集中体现了奥尔科特的进步意识,也反映了当时美国社会的种种状况:阶级和贫富差距阻碍持续拉大,阶级固化等级观念森严,中下层人民接受教育的机会匮乏且女性不能够拥有自主的财产权等等。

她将对这些问题的看法集中表现在《小妇人》这本书中。

奥尔科特更是一个主张大胆改革的尝试者,她是一位为妇女争取更好的工作条件和选举权的卫士。

由于当时的女性很难与男性一样平等地接受教育,不少女性主义者都投身于民间办学的事业中。

《小妇人》里的乔最终继承了姑妈的房产后决心建立一所女子学校,反映的正是风气云涌的时代气氛。

作者同时还借马奇太太的口吻表达对资本主义上升时期“金钱至上”观念的不屑,马奇太太对女儿婚姻的态度是·:“我不希望我的女儿将来缺衣少食,但也不希望她们经不住金钱的诱惑。

”而这种观念以今天的眼光看正是很典型的美式清教徒的中产阶级伦理。

由于新版故事打破了线性叙事,我们观看新版的过程没有之前版本来得顺畅。

我们先知道了人物后来的命运才渐渐了解了他们的前史。

因此,马奇家的其他几个姐妹的形象和人生选择也比之前的版本更为突出和具有当代性。

大姐梅格最为美貌,也是最符合当时主流社会审美的淑女。

她本来可以嫁给有钱人,却因为爱情,嫁给了贫穷的家庭教师。

她代表的是当时社会最符合主流审美的那一类善良的女孩,甘愿为了丈夫隐忍和奉献,颇有一些圣母的光辉。

新版中,艾玛·沃森扮演的这个角色却更具有人性,她也会羡慕有钱人的生活,也会因为穿不起好看的衣服而懊恼……但当代的观众谁会去责怪她虚荣呢?

反而会更加尊重她能够突破时代的局限选择自己所爱的人结合的举动。

三妹贝丝的故事最悲情,她性格温柔内向,喜欢音乐,善于弹奏钢琴,十分惹人怜爱。

但这个角色却因为照顾生病的穷人而感染了猩红热,不治身亡。

这个人物被作者给予了最完美的道德期许,近乎于纯洁无瑕,是一个完人。

她的死亡拔高了女性的道德力量,同时也启迪了马奇一家人。

他们再次团结起来,几个姐妹都获得了成长。

马奇家的姐妹小妹艾米是几个版本里变化比较大的角色,她性格张扬,颇有些爱慕虚荣,以嫁给有钱人为自己的人生目标。

但事实上,她很能代表那个时代具有野心的女性形象。

在女性没有自主的财产权的情况下,只能通过婚姻改变自己的命运。

艾米年轻美貌而又才华,她的梦想是成为艺术家,但在那个时代,只有通过丈夫的支持,获得长足的金钱支撑,这个梦想才有可能实现。

因此,艾米一开始选择了可以帮助自己进行阶级跃升的弗雷德,但最后还是听从了内心的召唤,选择了成熟后的劳里作为自己的终生伴侣。

艾米内心世界的变化是新版《小妇人》的一个亮点。

她懂得抓住一切机会让自己获得上升空间,也对自己的命运有着清晰的认识,可以说她和乔是当时进步女性的一体两面。

尽管表面看上去她没有乔的叛逆和大胆,但她们同样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并为之付出努力。

马奇夫人和姑母同样是《小妇人》电影里令人难忘的角色。

马奇夫人是这个家庭的核心凝聚力,看似女儿们都喜欢远在战场上的父亲,但事实上却是母亲在操持一切。

《小妇人》作为表现南北战争的文学作品从侧面指出男人们在前线建功立业、书写历史的时候,是女性在后方支持着家庭的根基。

马奇夫人身上有非常可贵的清教徒的品质,她重视教育,乐善好施,艰苦朴素,是美国妇女的典型形象。

而马奇姑妈这个角色看似刻薄,其实非常清醒,她劝诫几个女孩嫁给有钱人并非贪图享乐,而是指出女性无法拥有自己财产的现实,只有嫁给更有钱的人才能获得更多的人生可能性。

她固然是一个现实主义者,但却具有洞察力和社会批判性。

姑妈终生未婚,守住了自己的财产,最后将大房子留给了马奇姐妹,完成了乔开办学校的梦想。

有意思的是,在之前的版本中,马奇先生都是以慈爱的父亲出现,占据了不少戏份,而新版的《小妇人》却淡化了这个角色,只让他在最后出现,突出了一家女性在父亲缺席的情况下的自我进步,可以说是有意识地去除原著的父权影响。

新版《小妇人》剧照。

03对文本的重塑与颠覆,彰显当代女性意识与新版《小妇人》最为类似的应该说是1994年版。

两部电影的导演都是女性,也都启动了各自时代的超级偶像来饰演片中的男女主角。

尽管相隔仅仅25年,我们却能从两个版本的不同细节看出这些年女性意识和婚恋观念的变化。

1994版《小妇人》剧照。

当然,不论是哪个版本的《小妇人》都不会放弃对乔和美男子劳里情感的渲染,她拒绝劳里求婚的一幕让一代代观众心碎。

我们都会为这一对青梅竹马的少年人没能在一起而遗憾,也会敬佩乔对感情问题的理智。

但乔对劳里的拒绝,不同的版本却有一些细节上的差异。

之前的版本中,乔拒绝劳里的理由主要是自己讨厌上流社会,认为自己不适合劳里,或者说配不上他。

1994年版本中,劳里向乔承诺自己会照顾乔的家人,让他们过上优渥的生活,乔不需要因为钱而写作,这让一心想要成为职业作家的乔感到了不快。

在新版中,乔更进一步,向劳里指出自己根本不愿意结婚,一个人也可以很快乐,自己太热爱自由以至于不愿意放弃自由。

而劳里则反驳她,认为她有朝一日会遇到所爱的人并为之付出自己的一切。

新版《小妇人》将乔对劳里的拒绝塑造成了新旧两种婚恋观的冲突。

新版《小妇人》剧照。

新版和之前所有的版本最大的不同就是加入了乔和书商之间的讨价还价,而这段故事是小说中没有,取材于作者奥尔科特的真实经历的。

奥尔科特终身未婚,但她却让自己的化身乔最终嫁给了一位德国来的教授。

新版《小妇人》在这里给出了自己的解答,那是为了应对当时的出版行业的潜规则:如果一本小说的结局女主角最终没能以嫁人作为大团圆结局,这本书是不会有人喜欢的。

而此后每一个版本的《小妇人》尽管对乔和教授的爱情故事做了不同程度的修订,最终都是以她们结合为结局。

更早一些的版本都会塑造教授对乔的影响,他不仅是一个心地善良而朴素的人,还是一个具有非凡学养和谈吐的人。

以往这个角色都会显得更老成和稳重,代表一种引领青年女性进步的力量,新版的《小妇人》让这个角色更具帅气也更具有男性魅力,他对乔作品的质疑也没有像之前几个版本那样立刻得到乔的正面反馈,乔激烈地反驳了教授。

她不再是那个需要男性的介入才觉醒的女性,而更具有自觉意识和独立自主的能力。

葛韦格的这个版本则颠覆了原著,她借电影里乔和书商的争论:看来婚姻永远都是和钱挂钩的,哪怕在小说里也一样。

她对那个时代的婚姻观念进行了批判,而本质上是对现代婚姻观念的一种重申。

这个版本暗示读者,我们耳熟能详的结局其实只是乔为了应对书商编造的,现实中,她并没有嫁给教授,这是对传统意义上的对浪漫爱想象的反叛。

《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作者: [德] 弗里德里希·恩格斯 译者: 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 版本: 人民出版社,2018年4月为何乔如此抗拒婚姻,放在《小妇人》的时代也并不难以理解。

1884年恩格斯写作了《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一书就高屋建瓴地总结了当时女性的处境,他断定造成两性不平等的原因是阶级社会的私有制,尤其是资本主义社会体制下的阶级差异。

新版《小妇人》突出了乔对劳里的感情,表明他们之间并非没有爱情,而是不能够在一起。

他们留下的遗憾不是性格问题或者不够成熟,而是某种必然。

乔想要真正的自由,在那个时代她就不得不放弃婚姻的桎梏。

她想要摆脱女性身份对于自己创作的限制,就要放弃某种女性的天然属性,因为电影设计她为了生活卖掉了头发,放弃了花枝招展的衣裙。

新版《小妇人》中,有一段乔和母亲的对话,她说:“我厌倦了别人说女人只适合谈情说爱,但我真的好孤单……”这句话不仅是乔的难题,也考验着一代又一代女性:在爱情、婚姻、事业和自由之间,我们要如何选择,如何自处?

乔做出了自己的选择,但残酷的现实却是:她依旧不能解决所有的人生问题。

这大约也是我们至今能够和这个文本持续共鸣的原因。

本文为独家原创内容。

撰文:余雅琴;编辑:走走。

校对: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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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 but I'm so lonely

Women have minds and they have souls and they have ambitions... I’m so sick of people saying that love is all a woman is fit for. I’m so sick of it...But I’m so lonely.Jo讲完这句,我一个没忍住跟她一起大哭了。

还有Jo拿到Shakespeare的时候,我想起初中时朋友们用心送我的几米画册,那种自己小小的talent被人们珍视的感觉,大概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了。

 9 ) 当西尔莎哭着说她没有男人真的很孤单的时候,我并没有跟着哭。

1 写这篇文章是因为自己准备去看小妇人的时候,看到一个多人点赞的五星点评是这样的。

“当女人不再通过抗拒婚姻来获得自由和独立的时候,这样的社会才算达到基本的 公平吧。

”话虽然说得牛头不对马嘴,但是我居然看懂了。

就是说女人要学会接受婚姻,不要想着反抗男权。

当你能对男权制度完全麻木的时候,其实压迫就不存在了,女人和男人也就平等了。

而看懂了这么多人称赞它的点后,我就看不下去《小妇人》了。

2另外,在我从前浏览b站的时候,b站知道我喜欢看电影剪辑,也给我推荐过小妇人的电影剪辑。

当时我是开着弹幕看的。

弹幕齐齐说西尔莎演得真好,把现代女性那种想要独立又想要男人呵护的心情,表达得淋漓尽致,自己都看哭了。

而我当时平静地看着西尔莎哽咽地说完台词,然后在发现视频就这么多之后关掉了那个视频。

而那个视频后来竟然深深印在我的脑海中。

而造成这种印象的当然不是感动,只是一种深深的困惑。

当时没有接触女权的我困惑自己为什么不感动,甚至因此怀疑自己不正常。

现在我想,可能我比那些弹幕的人要更女权些吧。

所以西尔莎哭的时候,我只是觉得莫名其妙。

现在我很想对立面哭泣的女人说:“想男人就去找吧,承认自己想男人没什么过错。

“”因为你本来就是这样的人。

扳不回去的,安心修炼你的女德你会更开心。

”然后我就想起了我的妈妈和我周围的一些女人。

如果不让她们以一个男人为生活重心是对她们生活秩序的挑战。

所以,我对她们的生活是非常尊重的。

3接着说到我自己的困惑吧。

我现在对两年前的自己解答一下这个困惑。

因为现在接触女权了,我清楚地知道婚姻制度就是压在女人身上的驴鞍,压下去就很难脱掉的。

所以一个女人如果选择了婚姻,那就准备好做驴。

如果不选择婚姻,那就努力让自己学着保持一个人的模样。

但是不存在戴上驴鞍闭上眼,就不存在驴鞍的情况。

作为唯物主义者这点还是应该清楚的。

就像一句话说的那样。

“性别矛盾是客观存在的,不存在说出来就存在,不说就不存在的情况。

“”所谓的挑起性别对立,常常只是一种承认它存在的过程,并且让已经无法维系奴役的既得利益者恼羞成怒。

 10 ) 了解一个人的唯一方式,就是不抱希望地去爱他

在东京的新家已经住了四个月了,当时选择这个房子的最关键因素不是它朝向好,也不是年数新,而是它离电影院非常近。

因为疫情,东京的电影院直到五月底才重新开张,虽然就连自助购票机都还盖着厚厚的挡布,座位也是自动就被设置成隔着两个以上的空座。

这恰到好处的孤绝感与电影相得益彰。

因为没有读过原著的关系,这个故事对我来说是崭新而陌生的,但又因为喜欢Greta太久,这个故事对我来说又是那么熟悉和亲切。

就像,就像任何故事如果是你最好的朋友跟你讲,无论故事本身平庸与否都会焕发不一样的生机。

因为你在意的,是从那个故事里靠近你在意的那个朋友的心。

电影好像对我来说就是这样。

我是一个看电影的时候不太哭的人,但昨天看小妇人却哭了三四次。

在Jo得知Laurie已经和Amy结婚,偷偷去他们才知道的秘密信箱里取出自己的表白信,然后在桥上亲手撕掉的时候;在Meg的婚礼上,Jo说,“I'd rather be a free spinster and paddle my own canoe. I can't believe childhood is over”的时候。

在Laurie对Jo表白说“I've loved you ever since I've known you”的时候。

前年夏天,我写了一篇关于亲密关系的文章,记录了那个夏天和朋友的好多次越洋电话,朋友说,恋爱是明知一切稍纵即逝还是举身跃入黑暗。

我则说亲密关系的核心就是和对方建立起无法言说却又深沉笃定的精神联结。

那些让对方从芸芸众生之中变得金光闪闪的瞬间。

我几乎从知道爱情这个概念开始,就是心灵相通、精神联结之爱的狂热信徒,当然,我有很多很多藏在心里最宝贵位置的电影、音乐,都在向我反复陈述这个观点。

安妮霍尔里,安妮第一次挑战在酒吧里唱歌,唱的是Doris Day的《It had to be you》,里面写“I've wandered around, and finally found...somebody who...could make me be true...could make me be blue...And even be glad, just to be sad thinking of you...",这首同样的歌,也出现在当哈利遇到莎莉里,哈利在电影结尾对莎莉表白,“我喜欢你在四十度的天气里还感冒,喜欢你用一个小时来点你要吃的pie”,这几乎是我这么多年来的爱情圣经。

而Jo和Laurie呢,简直就是心灵相通之爱的完美典型。

他们在不同环境下成长,却一样感到格格不入、孤独落寞,在愚蠢的派对上各自不合时宜,却偶然遇见彼此,在窗户和窗户之间,没有人能看得到的角落一起跳舞。

还能说什么呢,这些画面简直就是曾经的我对爱的完美范本、定义本身。

可是,昨天看完电影之后,百感交集许久,我想,也许这么多年来,关于爱,我都理解错了。

最近胡缠老师在公众号上写关于爱的一系列文章,其中提到Scott Peck的观点,他认为真正的爱,是致力于自身和他人边界的扩展和心智成长。

“与之相反,追求浪漫之爱的人渴望的是静态的完整,是‘眼前的一切永远不变’。

因为此刻的你,恰好是此刻的我所缺失的那块拼图。

所以相信浪漫之爱的人,更喜欢用的表达是‘你使我完整’,或‘你是我一直寻找的另一半’。

这句话听起来充满命中注定的意味,但同时也暗含着一个这样的自我认知:如果没有你,我就是残缺的。

”(摘自胡缠的公号,《浪漫之爱与长久之爱》)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几乎已经习惯眼见着自己或者周围的人,因为孤独去爱,因为“他真的好懂我”去爱,因为豆瓣上的共同爱好超过500而去爱,我们好像已经忘记,爱的本来意思比起得到,应该更接近于给予。

我们这些精神生活的信者,日复一日在大英博物馆里孤独地游荡,巨细靡遗地搭建我们的精神乐园,绘制比例尺详尽高度清晰的自我迷宫地图,然后有一天,我们忽然发现,我们爱的,其实是那个兼任着我们与上帝之间授奖仪式使者的爱人,是他的存在好像才让我们开始相信,这么多年来其实暗暗引以为傲的孤独和努力,都是值得的,因为,居然芸芸众生中有一个人和我如此相似,他能懂我的全部。

这样的爱,最终好像还是渴望越过爱人与上帝交谈。

所以,爱真的应当成为我们确知自我的工具吗?

Walter Benjamin说,"The only way of knowing a person is to love them without hope." 我想,Jo是深深明白这一点的。

她有在十九世纪过分清醒而孤独痛苦的女性自我,是她的孤独和痛苦让她遇见了Laurie,也让他们相知相惜,但她明白这不是爱。

她明白他们之间的惺惺相惜模糊了很多问题,她了解自己融入不了Laurie的生活环境,她也明白自己固执而暴烈的生活习性很快就会让Laurie厌烦,她拒绝了Laurie的求婚。

但电影关于他们二人结末的处理,比起书悲伤以及有趣在,它让所有观众被迫复习了人性。

人的欲望千变万化、相互矛盾,没有一种生活可以给我们提供不再失望和心碎的保证,我们只不过是在不同心碎之间挑选自己还比较能承受的罢了。

即便是精神力无限强大的Jo,也最后因为妹妹的离世、在纽约不得意的写作和辛苦的生活而向妈妈自白如果是现在就会接受Laurie的求婚,因为自己非常孤独、想要被爱。

妈妈回答说,可那跟爱好像不太一样。

那一刻,我仿佛看到平行世界的自己。

我们都很容易把在心碎困顿时的微光当作爱,其实是那时我们迫切需要些什么来承受心的重压。

那些舞、交换过的信和戒指,曾经带来的心灵震颤和美妙情绪,还没有承担心碎的Jo,还是用理智选择放弃了。

但生活的痛苦忽然就出现了——在时间面前,孤独和痛苦好像才是最无坚不摧的。

如果爱不是工具,那我们究竟应该如何去爱呢?

下午和朋友在池袋一边吃泰国冬阴功米粉,一边讨论这个问题。

我想,在通过生命最后的那道窄门时,没有人是结伴而行的,除非我们真的肯定了自己的灵魂,确知也接纳了自己的——不管是孤独的、痛苦的、独一无二的或是比比皆是的——灵魂,才能够对其他生命,哪怕那是和我们很不一样很不一样的灵魂和生命——不再夹带私货地欣赏、产生想念、携手同行。

也许从那一刻开始,爱才真正的发生了。

思考完这些关于爱的问题,我和朋友都感到很久不曾有过的释然。

接下来想谈的,是关于女性的问题。

这也是电影给我最大感触的另一部分。

我跟朋友说,我很讨厌在日本的媒体里,女性似乎只有两种,要么是fuwafuwa,软答答地一团,好像没有任何思想和生机的芭比娃娃,要么就是野心勃勃的事业女性,从不在意男人,也不会“软弱到”居然需要爱情。

我觉得不论哪种,都是对女性非常严重的曲解和压迫。

Jo在对妈妈说“Women, they have minds and they have souls as well as just hearts. And they've got ambition and they've got talent as well as just beauty, and I'm so sick of people saying that love is just all a woman is fit for. I'm so sick of it! But... I just...just felt so lonely.”那一刻,我哭得很惨,因为Jo这个角色在Greta的镜头里,一下就活了过来,Greta透过Jo,在向所有人说,爱是美妙绝伦的,并且它绝不仅仅是一部分幸运人类的专有物,渴望爱也并不是软弱的表现。

蒂凡尼的早餐里,编剧早就写"You're afraid to stick out your chin and say, Okay, life's a fact, people do fall in love, people do belong to each other, because that's the only chance anybody's got for real happiness."爱不应该是软弱的近义词,不应该是独立女性的反义词,我们野心勃勃冲出困难的性别语境,但我们也当然应该被人爱、被人看到和欣赏。

而男性的傲慢(或者说是被迫傲慢)则存在于,他们并不需要经历像女性一样多的思考和反复,并不需要像女性一样经历对爱的追求的迷茫和困惑,像Jo一样矫枉过正了许多年,才猛然惊觉,原来爱与被爱是如此重要的事。

就这样因为小妇人想通了一些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事,我想很多年前,我就已经确信电影是对人生长达两小时的比喻,我可能不会爱任何男孩一辈子,但我一定会爱电影一辈子。

《小妇人》短评

服饰和画面唯美的一塌糊涂,高清第一刷

3分钟前
  • 与碟私奔
  • 还行

改编的很好,有几个角色选的不太好,尤其是Amy.

7分钟前
  • 力荐

也就是呼哧带喘地把一大本书里的情节跑完,再加点当代女权宣言。四姐妹都没甜茶美。

11分钟前
  • 肖浑
  • 还行

家里有一套小时候妈妈买的世界名著里有这本书,但是一直没看,也不知道改编得怎么样,但是女主角可真让人讨厌啊。

12分钟前
  • 贝果在唱歌
  • 还行

【C】顺应于当下的女性主义潮流,导演投身于好莱坞所跟从的思想浪潮,用奥系电影的标准模式,虚伪的古典主义和当代快餐青春贺岁片的风格填充起这样一部四不像的电影。在为资本和观众“打工”的过程中丢失了宝贵的「作者性」(这一点太显而易见了)。更不用说这般平庸无趣的剧本和蹩脚的剪辑了。最后我们看见的,就是这样一部直白、空白而苍白的“女性电影”,但也正如前面的描述一样,它真的很无趣,没有一丝趣味可言。PS:全片唯一的惊喜还是Bob Odenkirk的出演....

14分钟前
  • 思路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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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员演技稚嫩,罗南比不上96版的薇诺娜赖德,赫敏太花瓶了,甜茶太脂粉了,不好看不好看

16分钟前
  • 耐观影-Xavi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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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得中规中矩,但叙事结构经过调整,竟然是有点呼吁当下「母权主义」幻想:全是女性成员的大家庭在片中显得「如灯塔般明亮温暖」;男性都是零散出现的落寞角色(两个女婿似乎无父无母没有社会关系),对这个女性之家是「莫名向往(甜茶一家)」「艰辛回归(他们爹)」「被吸引而来(女猪男友)」的聚合关系,他们只有和这些女性生活在一起才有生命的活力;女猪和妹妹年轻时可去外面见见世面,经过欧洲或纽约单打独斗的游学/工作,还是回归homeland的大本营;三个女儿都结了婚(结婚在那个年代对女性的束缚意义已在片中被消解),但都没有「从夫居」,女猪继承了姑姑的财产,家产没有分割;开私立小学象征「社区合作育儿」,女猪男友身为教授也甘愿屈就当小学教员;整个社区以每一代的「大女主」为核心安排各自工作或做慈善。

20分钟前
  • Bla©k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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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l 看了一半被叽叽喳喳的女主角们烦到看不下去了,重新再看发现原来导演是 Greta Gerwig,这人真是无论导什么演什么我都好烦她……在她的指导下,连演技派的表演都显得浮夸得要命。故事 manipulative, 剪辑令人疲惫,女主角们都一副 hot and bothered 的样子,快进看完。

24分钟前
  • J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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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味之作

27分钟前
  • 介意
  • 较差

私人非常爱这部影片。影片非常有质感,服化道、摄影、音乐极美,舞会场景一度让我想到维斯康蒂的《豹》。甜茶的颜很绝,包括温柔慵懒的声音、灵动跳脱的肢体动作和深情的眼神,天生的演员。罗南妹子!!真美,值得一座小金人。甜茶和罗南又没能在一起,并且又一次被甜茶“渣”,简直是我的影史怨念。

28分钟前
  • 戏梦巴黎
  • 力荐

Emma Watson演技被一众演员吊打,没看过原著但是感觉有媚女权主义者的嫌疑?Amy究竟啥时候爱上Lori的?Lori啥时候爱上Amy的?这有点一头雾水啊……女主Joe的变化线也缺乏连贯性,总体来说就是,可能片长限制了发挥,但是演得还是不错哒

29分钟前
  • 云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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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星半。西尔莎·罗南的演技和表现力挑起了全片叙事的大梁,不然真的有点看不下去。最可怕的一幕是Lauri炫耀Amy叫他My lord,瞬间觉得还好Jo没有因为太过寂寞而say yes;最精彩的就是最后Jo看到《小妇人》印刷装裱,拿到烫金封皮的书的特写,把结局留给了这本小说而不是和教授终成眷属。P.S. Lauri和Amy的感情线之所以观感不佳原因无非是感觉俩人因为Jo深感自卑从而惺惺相惜找到共鸣。

31分钟前
  • 危地马拉食蚁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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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喊口号,隔靴搔痒,学校甚至安排了黑人儿童。幸好不算什么佳作,与贾秀琰非常搭(“末班车”都翻译不出来哦

35分钟前
  • 浆糊骗子
  • 较差

道服化满分?太可怕了,竟然这么多无脑吹

38分钟前
  • 眠去
  • 较差

The economic proposition of marriage for 19th century women, the struggle towards having 'a room of ones own', the meta commentary on artistry vs mercenary, growing up and the loss of innocence... So rich and smart and thoughtful and just deeply heart warming / loved Amy as a character she is underappreciated and underrated

41分钟前
  • 小捌
  • 力荐

水土不服的观感。

43分钟前
  • 白驹在空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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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在大银幕上弘扬印刷术魅力的都需要赞扬(如《华盛顿邮报》),而葛韦格也如Jo(罗南也未必不是在继续充当alter-ego)一般对经典的故事进行重新解构,用非线性的叙事来拼接虽然造成了一种繁复感,但电影一直保持着一种轻快,时不时她的影像也能突然冒出一种喜人的动感与激情。

47分钟前
  • TW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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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乱七八糟的素材堆积成了一部电影,并置叙事消除了剧作中一切可能的引力、绵延和沉重的时刻,每一幕都是尴尬地横亘在电影中。演员们只是导演的提线木偶,僵硬地穿梭于一个又一个场景中,麻木地念着连篇空话。很多豆友太好上当,可以无数次因为几句漂亮话就喜欢平庸的甚至是糟糕的电影。名著也有加权效果。不过这实在是一部糟糕到令人想尽快忘记的电影。

51分钟前
  • 好想成为大熊猫
  • 较差

很糟糕的改编了,一群演员吵吵闹闹的。完全扭曲了原著。

56分钟前
  • Sabrina
  • 还行

想到小李子版的<罗密欧与朱丽叶>,经典名著改编的剧本毋庸置疑的扎实,但演员们的状态还是有点时而入戏时而游离,体现在观影过程中,我总隔一段时间意识到摄影机的存在,可能省略了很多原著的铺垫,大多时候我只理解却不动容;而同样拍四个姑娘我对<海街日记>这样细节见长的故事会更容易共情。另外,女性主义电影近年大行其道越来越审美疲劳了,我只是单纯想看一部女性电影而非女性主义电影,后者或多或少对精神有一种无形压迫让人觉得心累。// PS. 摄影、色调和服装质感俱佳;甜茶精致的就像米开朗基罗的雕塑。

59分钟前
  • GIVI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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