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片虽远,悠悠我心。
弁士犹爱,沉吟至今。
默片以独特的魅力在电影史上大放异彩。
那今天向大家安利的影片,就是在2019年釜山电影节上大获好评的《默片解说员》。
影片导演是周防正行,该影片获得了日本电影学院奖多项奖项提名,目前,豆瓣评分7.9。
如果你是影迷朋友,那这部致敬日本默片黄金时代的电影就不要错过啦!
那解说员是如何产生的?
电影讲了什么?
背景:为了打破沉寂,营造观影氛围。
在默片放映现场,会设置专门的乐师或钢琴师进行配乐。
像早在1895年,卢米埃尔电影于巴黎的首映中就有了第一位现场钢琴师。
伴有现场音效深受市场欢迎,“电影解说员”也由此诞生,但大多国家的解说员制度在1910年左右便销声匿迹了。
而唯有日本的活动弁士,直到有声片的彻底普及才退出历史舞台。
而《默片解说员》的导演周防正行正是将目光放在日本电影工业初期,在当时,弁士的地位非常高,可以说电影票房的成功与否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弁士的解说。
影片讲述的正是:大正时期(即1912—1926年),默片风靡日本,主人公染谷俊太郎是个极具天赋的弁士,自幼便能将弁士大师山岗秋声模仿的惟妙惟肖。
但因为模仿技艺高超,涉世未深的俊太郎被小偷团伙骗去假冒山岗秋声,为其敛财。
在一次差点穿帮的演出中,俊太郎借机带着赃款逃到了小镇戏院“青木馆”做起了杂役。
在这,他遇到了童年偶像山岗秋声,但此时的山岗秋声已经成了烂醉如泥的酒鬼,常常无法上台演出。
而此时,青木馆的竞争对手橘馆挖走了青木馆许多优秀的乐师和弁士,青木馆一度身陷困境。
俊太郎的一次救场让他一炮而红。
受到极大关注的新晋红人俊太郎,不仅被老板女儿爱上,被小偷团伙识出、被热血警察紧追,也遇上了初恋对象梅子。
而此时的梅子虽成了演员,但境况并不是很好,还险些被玷污。
为了逃离是非地,俊太郎和梅子决定远走高飞,但就在俊太郎最后一次解说结束时,发生了意外。
在爱与逃离中,俊太郎、梅子该何去何从?
又有怎样的命运?
大家可以在电影里找到答案。
影片以一种诚恳的态度在向默片致敬,这点无论是内容还是形式上设计的都相当细腻。
比如:大量经典默片电影的提及、默片独有的视听艺术风格、带有卓别林式的表演痕迹、以及最后那场“狗追猫、猫追鼠”的 所指与能指等等。
电影后劲较大,让你在嬉笑荒诞过后,还能体味那份幽默里的哀伤、浪漫中的遗憾。
( 刊登于《南方人物周刊》,此处略有改动 )去年圣诞前夕,我在大光明电影院,仰头望着眼前的《默片解说员》,时不时想起2014年的夏天——同样是在这里,我观看了一代女星阮玲玉主演的默片《恋爱与义务》(1931)。
与之相伴的,还有一位来自台湾的“辩士”。
一部是辗转多地时隔83年重回上海的中国默片,一部是致敬默片时代“辩士”的周防正行新作,记忆中的辩士和电影中的辩士交相辉映,在时光倒流的旅程中慢慢重叠,悠然讲述着电影的童年时代。
暖黄色的回忆笼罩之下,1915年的染谷俊太郎与栗原梅子因默片而结缘。
他们偷偷溜进电影院,惊讶地看到大荧幕上的自己。
通过辩士鬼斧神工般的解说,他们误入拍摄现场的镜头非但毫不突兀,反倒浑然天成。
热爱默片的他们,诉说自己的梦想,讨论喜欢的辩士,分享甜蜜的奶糖……一切如梦似幻,宛若明艳俏丽又稍纵即逝的大正时代。
彼时的日本,不仅安稳富足,更是文学、艺术、思潮全面开花的“摩登时代”。
明治维新后,日本吸纳了大量西方文化,而日俄战争的胜利又让其民族自豪感加速膨胀。
东方与西方,传统与新潮,不断碰撞不断交汇,迸发出不同寻常的火花。
辩士,正是东西文化融合的产物。
由于早期西方默片内容与日本文化差异较大,辅助观众理解电影的“辩士”便应运而生。
传承着日本文艺基因的辩士制度,将传统欣赏习惯与西方电影无缝对接,老百姓自然喜闻乐见,辩士也随之成为大众偶像。
受到众星捧月般拥簇的辩士,很快超越演员和导演,成为电影行业的中心。
影片中,招牌辩士茂木贵之就曾扬言:“并不是好的默片吸引人,而是我的解说吸引人。
”这话听似狂妄,但置于彼时社会环境却是稀松平常。
此外,电影中也不乏——为了配合辩士解说,不惜牺牲电影画质,随意调节放映速度甚至片长的情节。
对于普通观众而言,听辩士讲段子,才是“看”电影的重点。
辩士不仅直接影响观影效果,更决定着一部电影是否卖座。
为了吸引观众,影院想尽办法与人气辩士签约;连锁反应作用下,影院之间、辩士之间的拉锯战也开始频频爆发。
影片中,百年戏院“青木馆”就被新开张的“橘馆”挖了墙角。
而轮番登场的不同辩士,十人十色,共振着一出默片时代的复调。
曾经火遍乡野的山岗秋声,能用七种声线讲解《后藤市之丞》,名字即招牌;如今却手不离酒,即使上台解说也寥寥数语。
面对质疑,他淡定表示:“啰里啰嗦的解说,只会妨碍观众欣赏默片。
”看似醉汹汹的他,其实早就对电影形成清醒又超前的认识——“即使没有解说,电影也能看;可要是没有电影,我们就没法解说了”。
青木馆前首席辩士茂木贵之,骄傲自满,为了前途甚至可以牺牲妻子,十足的小人嘴脸;但他业务能力超群,是同事眼里“最会赚眼泪”的师奶杀手,连见多识广的千金小姐橘琴江都一度为之着迷。
毕业于师范学校的眼镜辩士内藤四郎,台风就很有辨识度——爱秀英文也很能出汗,常常一边解说一边脱衣服,让周围的人手忙脚乱。
解说结束,他会重新穿戴整齐,再来一口龙角散。
戏份不多,却引人入胜。
男主角俊太郎,也在“青木馆”不断丰富着自己对于辩士的理解。
虽然从小就口口声声立志要当辩士,但十余年来,俊太郎一直停留在模仿他人的阶段,可谓“美则美矣毫无灵魂”。
直到山岗秋声吼出“世界上不需要两个一样的解说员”,俊太郎方才醒悟:做辩士要有自己的风格。
渐渐地,俊太郎摸索到了自己的方向——无论放的是什么电影,他都能即兴发挥、巧妙衔接,有时还会说上几个荤段子打打擦边球,惹人发笑。
尤其是——胶片被毁后,那场堪称“B站鼻祖”的混剪解说,可谓是全片的高光时刻。
此时的俊太郎,不仅是解说员,更是集编剧、导演和剪辑师为一身,直接用声音参与甚至重新编排电影叙事,将其变成一部独一无二的作品,一部默片时代的“绝唱”。
女主角梅子,则在大正时代女性主义兴起的时代背景下,头顶勇气与梦想,最终如愿以偿,闪闪发光。
当俊太郎被仇家弄哑嗓子,台下嘘声一片时,梅子不顾一切上台救场——与俊太郎并肩站立解说电影。
值得玩味的是,他们共同解说的,正是由梅子本人表演的《火车阿千》。
在默片时代,演员无法通过言语传递所思所想。
而此刻,梅子化身为打破“沉默”的载体——发出自己的声音,讲述自己的心声,哪怕往往只是台词。
而面对导演二川文太郎(历史上真有其人)的拍戏邀请时,梅子没有马上做出选择。
当火车鸣笛声起,依旧不见俊太郎的身影,梅子亦不再犹豫,踏上了属于自己的追梦之旅。
与此同时,俊太郎骑着没装上踏板的自行车,前团伙头目永尾虎夫拉着三轮车,警察木村忠义坐着人力车,正上演一场生死逃亡。
最终,宛如胶片般不断滚动的轮胎飞出、落下,俊太郎与电影的缘分也戛然而止。
而梅子与导演正坐着蒸汽火车驶往“新世界”,仿佛预示着一场全新的电影革命即将来临。
如此,离梦想唾手可得的俊太郎身陷囹圄,不敢奢望的梅子反倒在京都成了电影女星。
俊太郎与梅子正是“辩士”与“演员”的化身,象征着电影的发展历程——演员逐渐取代了辩士,成了电影至关重要的元素。
无奈的是,两者注定无法携手并进,一如他们之间纯真到似有若无的爱情。
当然,周防正行的电影,终究不是一碗“选择比努力更重要”的毒鸡汤。
影片结尾,这样一行字映入眼帘:“电影曾经是无声的,但在日本几乎没有这个阶段,因为有活动弁士的解说。
”既然是送给默片时代的一封情书,自然少不了诸多迷影桥段。
无论是墙上的海报,还是发放的宣传单,亦或是播放及混剪的影片,无一不是借电影人物之口,向那些经典默片致敬。
而这些戏中戏,又往往与正片形成互文,增添了影片解读的维度,令人联想到戈达尔与姜文的电影。
如:俊太郎多次表演解说的《怪盗吉格玛》(1911年),讲述的就是法国强盗团伙的故事——这与俊太郎少时顺手牵糖,长大后加入盗窃团伙,最后坐牢的结局不谋而合。
电影内外,也有不少令影迷会心一笑的“彩蛋”。
《谈谈情跳跳舞》中的女主角、周防正行的妻子草刈民代,就在2段“戏中戏”(《椿姬》《南方罗曼史》)中亮相;饰演山岗秋声的永濑正敏,还曾在为盲人解说电影的片子《光》中担任男主角;片中寥寥几个镜头的梅子妈妈,正是一代文艺圣经《情书》中少女藤井树的扮演者,酒井美纪。
当然,竹野内丰、竹中直人、小日向文世等“老面孔”也在片中可圈可点。
作为一部收获诸多奖项的日本电影,《默片解说员》宛如一面镜子,反映着当今日影的现状。
虽然观影中不时会联想起十多年前的《魔幻时刻》,甚至更早以前的神作《广播时间》《笑之大学》,但实话说来,还是相去甚远。
遥想上世纪90年代,日影呈现的是一幅百花齐放的多元姿态。
可惜的是,无论是天马行空的奇幻狂想,还是生猛活泼的讽刺批判,如今都非常少见。
取而代之的,则是清新情怀牌下的倦怠与保守。
或许,年逾花甲的周防正行,也想借本片来探讨:当今的日本电影又将何去何从?
《默片解说员》的故事,最终停留在了1925年。
总被众人缅怀的“大正浪漫”,实则早已是危机四伏、临近日落西山。
然而大部分人,对于即将到来的——辩士的制度衰败与更大的社会危机还浑然不觉。
青木馆外,山岗秋声略带落寞地悠然远去,如同默片乃至大正落幕前夕的一个时代切片。
参考资料:《日本电影史》 佐藤忠男《日本电影110年》 四方田犬彦
没有经历过默片解说的时代,等天朝普及电影时技术已经特别成熟,不需要解说了。
这个所谓的默片解说员有点像我们现在的这些什么“几分钟看完xxx”、解说xxx电影动漫之类的,反正就是把冗长乏味的部分不讲,配成有趣自己的解读,这样的一个职业。
电影拍得很有意义,既有岛国的名族特色(说不上来,就类似星驰的无厘头,漫才之内的夸张演技)、举手投足、说话眼神、演员的演技特别在线,只有几个场景,却不显得单调。
电影随着幼年相识的男女主为线索,慢慢上升到十年后默片的发展及当时的众生相、商战。
男主从小的梦想是当一个默片解说员,可一出道就误入以解说电影为由,盗取村民财物的团伙。
偶然一次露馅,带着一箱实打实的纸币偶然加入渐渐没落的默片解说小店。
从基层干起熟悉片场的秩序,在这里遇到了童年的偶像大叔山冈,可惜他已成日求醉失去了解说工作的激情。
偶然一次大叔喝醉,男主救场而火了起来,接着遇到了同样实现梦想成为女演员的昔日少女,接着又转入到之前的盗窃事件与商战,至于后面男主是否能成为解说届的大咖?
是否跟昔日少女再续前缘?
商战与年幼无知的盗窃事件是否能化险为夷?
这么多小问号难道不是让你观看本片的理由?
我很喜欢里面的配乐,可惜各大平台搜遍了… 惨败。
活得最明白的要数儿时的默片偶像山冈,他早已看到默片时代的尽头,而商人们只顾着挖对方的艺人、升级享受体验。
你有人生的高光时刻吗?
俊太郎得到偶像大叔的指点,在台上尽情发挥着自己的才能。
不像山冈那样悲观,把枯燥乏味的默片变得生动有趣为人生信条,散发着自己的光芒。
在他最重要的一次表演,嗓子被影响的情况下,女主“用爱发电”及时救场… 接着当着众多观众 + 我的面,赤裸裸的表白了,强。
命运总喜欢给你开玩笑,在人生最关键的十字路口让你做出错误的决定。
男主在自己的西啊哇塞[幸福] 与剧院中选择了后者,开启人生的续集,收到一盒“大正牌”牛奶糖。
女主在承诺与自己未来中选择了后者…从此陷入到“相忘却永远都忘不掉”的窘境。
有不少人给爱情打比方,有人说,闻起来像是烧荒草的味道;有人说,是放学后偷看音乐教室弹奏卡农的少年,一段一段的音乐声;也有人说,爱情就是牛奶糖的味道… 辣么,你的爱情又是什么味道?
在这部片子中,融合了多种风格,既有清新美好的爱情故事,又有逗人发笑的喜剧元素,有关于理想的追寻,还有那个时代的革新与坚持,有发人深省的人物的命运。
每个人,都代表着一种人,每种人,你都能他的言语和行为中,看到他的前世今生。
片中致敬了很多过往的默片,在山岗先生和俊太郎的关于“默片解说员”存在的意义上引人深思,山岗先生坚持电影本身有它想传递的意义,观众根本不用解说也能看得懂,而男主这个时候的态度,好像是一种革新也是救赎,我们都有自由,去在同一个时代发出呐喊,代表着自己的特色风格,在未来可能会被替代的路上,寻找着自己的可能存在的意义。
无论是默剧本身,还是默剧解说员,他们因自己而精彩,更因他们能够带给观众的悲欢喜乐而精彩。
镜头语言的运用让我肃然起敬,从一个是高大威猛的男子胯下视角看片中另一个代表财富欲望和无所不用其极的女性,无论身份地位有多高,都难以抹去在那个时代男女地位的悬殊。
另一个有趣的设计,大块头砸穿了放映厅的巨幕,他们因误会而俏皮地争吵,后又一起走出画面,此时巨幕播放的正是另一个爱情的故事的结局。
在这里,他们走到了一起。
代表幸福的牛奶糖从头贯穿但尾,正如成为默剧解说员和成为默剧演员的梦想,都在岁月的魅力下实现了。
两次等待都在阴差阳错的误会下落空,但那爱似乎一直存在,以某种遗憾又更加永恒的方式。
人生中,我们都在做选择,也正如片中的男主,当她问,你是否愿意和我一起走。
相信观众也在那一刻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而男主偏偏是这样一个人,他的选择,也囊括了他的全部。
当剧场的仓库被毁,大家拼尽全力去拯救,为此准备了全片最精彩的演出。
等待中,我们是银幕外的观众,却一点不比银幕里的观众更轻松,它就这样撩拨着心弦。
后来我们都知道,这是最后一场演出。
在演出结束之后,全片最精彩的的高潮也来临了,呈现了最让人捧腹大笑的黑色幽默。
短短的10分钟,凝结了等待与期盼,误会与追逐,毁灭与重生,结束与永恒。
影片最后仍然以男女主的爱情收尾,一场没有言语的相逢,“人生虽然不会像默剧一样幸运收尾,但依然可以有更多可能。
”
完美的理发馆和濒临倒闭的理发馆,是《爱情魔法师》,这次是剧院。
有精力有立志的主角再次去剧场卖杂货,笑脸逢迎。
点信那一段!!!
不同的解说可以讲相同的默片变成完全不同种类的故事!!
了不得!!
隔壁房间相通的柜子撞击!!
不杀人,但毁掉他作为饭碗的身体一部分。
用台词的重逢,映照现实的重逢,还有银幕上的戏剧重逢,美救英雄。
映画曾经的名字是“活动写真”屋内屋外两空间三人,所谓情义无价,所谓幸福,一个人口说无凭,两个人才能成行,周防君,漂亮!
别的女人拥有的东西,只有亲眼看到她拥有了,才想要夺走。
这次是真正的“破墙”。
用默片的碎片拼凑成了整片星空。
无处不在的二川导演,就像希区柯克的幽灵。
狼来了的段子!
声优模仿假警察,后来出现了真警察。
“我们可是打败过波罗的海舰队的人。
”《金色梦乡》的道理 ,人生最后的武器是【习惯】和【信赖】。
人生还有续集——《默片解说员》
今天聊聊电影《默片解说员》。
片名カツベン!
/ Talking the Pictures (2019),别名王牌辩士(台) / 电影辩士。
这部日本电影讲述日本大约100年前大正年间的默片时代。
默片时代的电影都是没有声音的黑白视频,而默片解说员的任务就是在电影放映前用夸张语言大概介绍一下影片信息,后来他们慢慢走上前台,配合乐团现场演奏,成为与默片播放同步的实时电影解说。
在日本,默片解说员被称之为“日本活动弁(biàn)士”。
他们通过自身对默片的熟悉和理解,用多种语气语调讲解影片故事。
很多默片解说员因为有着独特本领和个人魅力,渐渐成了影片放映的招牌。
这似乎让默片解说员产生了一种自己才是真正明星的错觉。
在《默片解说员》中,过气的默片解说员山岗秋声对此有着清醒认识。
默片解说员只是“寄生”在电影胶片之上的行当,一旦电影行业发生变化,自己这个行当自然会面临灭顶之灾。
染谷俊太郎是一名看着默片长大的孩子,从小喜欢看电影,对默片解说员这个行业羡慕不已。
早年凭借自己的聪明和天赋,模仿当红活动弁士模仿得惟妙惟肖。
长大后的染谷俊太郎也从事着默片解说员的工作,只是和自己当初的设想有点儿不一样,毕竟工作性质不太稳定。
好在他没有放弃过自己儿时梦想,一直在坚持着。
在他的逐梦过程中,发生了一系列笑料百出的趣事。
观众们也可以借此了解百年前的默片时代。
任何人任何职业都无法阻止不断前行的时代车轮。
正如消灭柯达胶卷的不是其他胶卷厂,而是数码相机蓬勃发展。
消灭默片解说员这个职业的也不是更厉害的解说团队,而是有声电影时代的来临。
曾经红极一时的山岗秋声对此有着清醒认识,但似乎只有他认识到这一点,其他人对他的观点都嗤之以鼻。
在《默片解说员》最后一段啼笑皆非的公路追逐戏里,三种职业的人士采用了三种形式各异的交通工具。
交通工具的最终下场,和他们这个职业最终结局如出一辙。
默片解说员、强盗、刑警,不同职业不同阶层,在不同时代有着截然不同的命运。
在《默片解说员》的结尾,有声电影来临,这个行业也终于走向没落。
染谷俊太郎没有能够成为活动弁士,山岗秋声也消失在茫茫人海,曾经人满为患的影院变为一座废墟,为默片提供配乐的乐手们乐器尽毁……一切都暗示着一个时代终结。
尽管这些没有明说,而是用喜剧的方式很热闹地表现出来,但观众们还是可以在诸位角色的收场中感到一丝凄凉。
有人问过我,是否喜欢看类似《X分钟看完电影》的电影介绍。
我说不看,不喜欢看别人嚼过的东西,要看就要看原版的。
就像读书要读原著一样,删减版、删改版从来不是创作团队想要表达的东西。
哪怕不是导演剪辑版的电影都不值得看,被神奇剪刀手剪过的电影更是不值得一看。
观众有自己的价值观,有判断能力,不需要别人判断某些情节元素适不适合观看。
具体到默片解说员这个职业也一样。
默片解说员通过自己的口技向观众们解说无声电影,甚至技术娴熟者可以将几部毫不相关的电影直接混杂在一起解说,用一个更加荒诞离奇的剧情把整部视频串起来。
但这样真的好么?
电影创作的初衷并不是为别人提供鬼畜素材,而是想通过故事表达思想。
一旦经过默片解说员解说后,故事就固化了,失去了解读的乐趣。
《默片解说员》总体还是一部喜剧,一个行业从业者无法和时代抗衡,但导演可以用更加快乐的方式表现。
默片解说员这个职业毕竟对电影发展做出过贡献,现在的从业者们自然会对前辈们保持最起码的尊重。
就像片中表现的那样,上天在关闭一个职业的时候,还会留下一箱子钱,可以让大家另谋出路,重新来过。
天无绝人之路,人生还有续集。
这里是硬核影迷集散地,欢迎关注:妙看影视
本该是日版的《天堂电影院》默片现场解说……这个题材第一次在电影中呈现,非常新颖。
本片致敬了很多电影,也可谓是一部“大电影”了,比如明面上的很多以前的经典默片《巴黎圣母院的钟楼怪人》,《茶花女》等,还有电影本身融入的经典影片《神鬼奇谋》等,尤其会让人想起《天堂电影院》。
总体还是不错的,可惜的是这部影片在火候上就差了那么一点点。
比如开场的顽童闹剧,本想是用欢喜的手法表现出主角们童年对理想的奠定,却喜剧感刻板生硬不接地气,细节得缺失,却适得其反,让人产生一种反感。
后期的大的桥段,比如趁着放电影去入户盗窃等其实是比较有发挥的余地,可惜没发挥好,更把笔墨放在了其它地方!
整体上只有把胡说八道《南方罗曼史》拍出了日本电影的感觉。
120′的电影时长,本该说是细腻的,可是在剧本改编和整体演绎上,浪费了很多戏份在无用的情节上,比如竞争影院等。
也许这部电影用再多一些的荒诞手法,多在默片的解说细节上下点功夫,真的可以成为一部经典之作!
本片是高分电影《谈谈情跳跳舞》,《即使这样也不是我做的》等的导演,他没有突破自我,可以说浪费了一个好本子。
惋惜!
一部本该是日版的《天堂电影院》……
电影的历史,短短百年。
自1927年《爵士歌手》诞生以前,电影都是处于一种无声的状态。
但在日本,电影从没有真正的沉默过。
只因有一种特殊职业的存在——活动弁士。
弁[biàn],通常指有口才、能说善辩的人。
但在电影领域是个专有名词,指“无声电影解说员”。
今天说的这部电影,就带大家了解一下这个冷门的职业——
故事发生在距今大约100年前的日本大正年间。
年少的染谷俊太郎自小喜欢电影,贫穷的生活也无法阻挡他对电影的向往和热爱。
没钱买票,他就和青梅竹马栗原梅子偷偷摸摸从戏院的后门溜进去。
在影院里俊太郎被侃侃而谈的当红默片解说员山冈秋声所倾倒。
自己也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
俊太郎憧憬有朝一日可以解说电影,而梅子的梦想则是成为一名女演员。
为了生计,梅子不得不跟着妈妈搬走。
虽然分开后不争能否还会再见,但二人许下约定,要为了梦想共同努力。
十年后,俊太郎果然成为了自己憧憬的人……(不过这句话真的只能按字面意义理解23333)
原来为了成为解说员的俊太郎来到大城市打拼,不料却被黑道诈骗团伙挟持利用。
在黑帮的威逼下,俊太郎不得不假扮成自己的偶像山冈秋声。
在村镇间四处流窜进行默片解说表演,在他吸引村民的同时,团伙便潜入居民家里盗窃。
俊太郎早就想摆脱这样的生活,但却害怕黑道的报复不敢偷跑。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在一次警方的追捕行动中,俊太郎终于找到了机会。
就在团伙老大落网的同时,俊太郎避开了抓捕、也终于逃出了魔窟。
他流落到一家名叫青木馆的戏院,在这里他居然遇到了自己的偶像——山冈秋声本尊(世界可真小)。
不过和十年前不同,如今落魄颓废的山冈早已不负当年的风采。
现如今,整个青木馆都在仰仗名为茂木贵之的招牌解说员。
不过种状态也很快无法维系了。
镇上新开的戏院财大气粗,背靠黑白两道通吃的地头蛇橘家。
墙角挖得那叫一个风生水起。
茂木自然也被拉了过去,陷入经营困境的青木馆风雨飘摇。
屋漏偏逢连夜雨。
终日借酒浇愁的山冈醉到不能登台,眼看就到放映时间了,俊太郎自告奋勇临时救场。
台上,他拿出了自己模仿山冈声线的本事,精湛技艺折服众人。
演出大获成功,俊太郎一炮而红。
这次登台不仅打响了名声,还让俊太郎重新邂逅了当年的梅子。
如今的梅子已经成为一名刚刚崭露头角的默片女演员。
二人都还记挂着彼此。
就在一切看似顺风顺水的时候,事态却急转直下。
出狱的团伙老大安田上门来找俊太郎算账,而警察也盯上了他这个逃犯。
俊太郎能否化险为夷,有情人又能否终成眷属呢?
那就得自己去电影里寻找答案了。
默片解说员这个职业其实在世界范围内都有存在,但大多只是短暂地出现。
而之所以能在日本存续近半个世纪之久,首先,是因为早期默片里西方的文化生活内容与日本差异太大。
所以解说员们的科普与解释就非常有必要。
其次,则是因为承袭了日本大众文艺的文化传统。
电影解说这种形式与当时风行的语落、讲谈、人形净琉璃等文化主流是一脉相承的。
观众早已接受了这种形式,观看的时候也不会有违和感。
解说员在工作的时候一般穿着正装。
在电影开始前会先跟观众进行一番简短的交代与讲解,接下来在放映过程中绘声绘色地念诵对白,用话语带动观众的情绪。
他们一般看完电影后会自己先行撰写脚本。
登台的时候也会根据当天观众的反应采取不同的表演形式,所以要求敏捷的思维,强大的现场发挥和控场能力。
默片解说员绝不会囿于老实本分地复述电影,而是作为表演主体,正大光明地参与进电影的叙事中。
他们会调低原片的音量,甚至调节电影的放映速度。
夹叙夹议、品头论足,甚至也会出现片中那种把一个悲剧电影讲成喜剧的情况。
解说员的水平直接影响了观影效果,一个好的解说员往往可以让影片的观感体验大大提升。
在这种情况下,解说员就成了观众是否会去观看一部电影的关键因素。
当时的解说员要远远比演员和导演更受欢迎。
与其说是去看电影,不如说是为了听解说员的讲解。
在鼎盛时期,日本电影界存在着七千多名默片解说员,高人气解说员的收入甚至会超过当时的内阁首席大臣。
当时的票房成绩直接与解说员的人气挂钩,影院为了吸引观众都会想尽办法和当红的解说员签约。
为此,影院之间的拉锯战自然也就爆发了,这在影片中也有所体现。
《夫人与老婆》 五所平之柱 导演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上个世纪30年代中期。
1931年,日本第一部有声电影《夫人与老婆》横空出世。
有声电影进入舞台并慢慢发展为主流。
在技术革命的大潮下,来自默片解说员这个行业的抗议无济于事。
这些人有的转行做了喜剧演员,也有转入幕后做制片人,还有的进入了广播行业……就像是片中冈田老师说的那样——
这个终日买醉的人,却是众人之中唯独清醒的那一个。
虽然默片解说员逐渐退出了历史的洪流。
但这个存续了近半个世纪的职业所带来的影响,却如基因一般被深深地刻进了日本电影的骨髓里。
首先就能在作为国民经济支柱产业的动漫声优领域看到他们的影子。
动画《白箱》 里 配音中的声优其次,日本电影擅长使用全景镜头和长镜头。
而这些之前都是为解说员篇幅较长的念白而准备的。
日本电影既没有彻底吸收采用蒙太奇结构,也没有完全接受好莱坞古典的电影语法。
虽然复杂的镜头叙事技巧发展相对落后。
但换个角度,也能说明日本电影没有被西方的形式同化,而是独自探索出一种特有的叙事方式。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默片解说员的存在。
导演拍摄本片的目的,也是为了展现日本电影最初的样子,以及为何会成长至今。
作为周防正行睽违5年的作品,这是他首次使用别人撰写的剧本,同时也是第一次使用数字摄影机进行拍摄。
跟之前自编自导的代表作《谈谈情跳跳舞 》《五个相扑的少年》等不同。
这次的故事没有聚焦一个初入某个领域的行业新人的成长和积累,而是让主角在开端就具备了过硬的专业能力,更多的时间留给“默片解说员”这个职业和之后的情节冲突。
为了更好的还原当时的社会形态风貌,剧组可以说是煞费苦心。
他们为了寻找大正时代风格的电影院走遍了日本各地。
最后终于在福岛找到了明治时期建立的戏院——旧广濑座 作为片中青木馆的拍摄地,这座戏院是日本政府指定的“国家重要文化财产”(使用、转让等需要向文化厅报备),片中的几场重头戏都发生在这里。
此外剧组还为本片专门搭建了一些戏院内部的场景,用于拍摄橘家的戏院。
因为本片设定的故事背景在奈良附近,所以大部分演员都苦练了一下关西腔。
而男主更是为了在片中展示出真实可信的解说技巧。
在开播前便和导演一起观摩了大量早期默片解说员的视频资料。
反复练习的同时还接受了当今默片解说技艺传承大师坂本赖光的指导。
值得一提的是,剧中所出现的十多部黑白默片几乎都是剧组专门为这部电影重新拍摄的。
还找来了草刈民代、上白石萌音和夏洛特·凯特·福克斯这样的大牌惊喜客串。
草刈民代 演绎《茶花女》
上白石萌音 演绎《金色夜叉》
大量的迷影元素,使得影片摆脱了简单的娱乐属性,反而成为一场资深影迷们的盛世狂欢。
而所有的致敬与复刻。
无非也只来源于,电影之于电影人,百年来不曾停歇的——滚烫的爱。
1886年11月,爱迪生的电影视镜(Kinetoscope)传入神户,在神港俱乐部进行放映,这是日本第一次放映电影。
之后,京都、大阪、东京等地也相继放映活动写真。
为将如此稀罕的玩意儿向大众推广,商家打出片前开场白,用夸张滑稽的腔调吸引观众。
继而由于日本固有的人形净琉璃、落语、讲谈等传统艺术的影响,开场白逐渐演变为电影解说,成为一项技艺,进行电影解说的人即为“活动写真弁士”,简称“活弁”或者“弁士”。
弁士通过惟妙惟肖的语言解说电影,让看不懂外国电影字幕的观众能够理解电影,甚至沉浸于弁士活灵活现的表演之中。
这便是弁士的发展由来。
一般认为弁士的鼻祖为上田布袋轩,解说了神港俱乐部的第一次放映。
之后,广目屋移动放映队的一员驹田好洋以其夸张风趣的语言风格斩获极高人气,被称为「頗る非常大博士」,驹田好洋不久独立出来,成立了名为“日本率先活动大写真会”的巡回放映队。
巡回放映的模式使得《默片解说员》中的行骗方式成为可能,而且驹田好洋便是骗子小分队模仿的弁士之一。
夸张诙谐是弁士的一种风格,也有弁士采用平静的客观解说,染井三郎便是用淡淡的语调对映画进行补充说明,将弁士的解说提升到另一个艺术高度。
不知将男主角名字取为“染谷俊太郎”是否有致敬的含义。
图1 驹田好洋 故事的开始设立在大正五年(1914年),距离日本第一次拍摄电影(1898年)已过去16年,而距离第一部真正的故事片《本能寺合战》(1908年)也不过6年。
《本能寺合战》的监督是牧野省三,被称为“日本映画之父”,1909年在电影 《碁盤忠信 源氏礎》中起用尾上松之助,两人的合作打造了日本最初的电影明星,尾上松之助凭借其招牌性瞪眼,被孩子们亲切地称为“大眼睛阿松”(目玉の松ちゃん)。
电影里俊太郎小时候观看的就是这两位电影人的拍摄现场。
图2 牧野省三
图3 尾上松之助
图4 “大眼睛阿松” 默片拍摄并不太在意口型与台词是否匹配,演员通常念伊吕波歌( いろは歌 )(图5、图3)之类通俗易懂的歌曲,类似于国内部分演员拍摄时就只会说“一二三四五”,台词部分还得辛苦后期的配音演员。
日本默片时代的“配音演员”则为弁士,不同于现在配音演员在幕后的默默支持,弁士的讲解设在幕旁,并且可以获得不亚于映画演员的超高人气。
顺带提一句,当时的活动写真很少有女性演员出演,继承于歌舞伎的“女形”传统,一般女性角色也由男性担纲。
电影片头的默片中,孩子们跑着前去围观活动写真拍摄的路上,就有个“女形”对树尿尿,非常风趣幽默且简明扼要地点出了当时演员的性别分布状况。
梅子幼年时的梦想就是成为一名演员,而碍于当时情形,只能哀叹自己是个女孩。
当然这种状况在新派剧和外国电影的影响下逐渐瓦解,1916年开始就有女演员参与到映画的拍摄中。
电影故事里,10年后即1924年梅子成功成为一名女演员,也算得益于时代潮流的变迁。
图5 いろは歌
图6 尿尿的“女形”
图7 梅子幼年时的梦想 《默片解说员》里拍摄的《後藤市之丞》是根据真实存在的《後藤半四郎》这个标题想象出来的,《怪猫伝》则根据只有一张剧照的《怪鼠伝》(1915)拍摄。
不过其中变身场景在当时的忍者电影中经常可以看到,借助停机再拍、剪辑等特技手段以假乱真、风靡一时,例如目前有源的《豪杰儿雷也》(1921)。
《怪猫伝》配备了多个弁士演出,这是一种画外台词的手法,间接使得当时日本默片就很少在影像中穿插字幕卡;而当人数不够时,也会由一个弁士变换音色同时扮演数个角色,逐渐脱颖而出。
电影里拥有“七色之声”技能的山冈秋声绝对称得上是大师中的大师。
图8 电影里的《怪猫伝》
图9 电影里的《後藤市之丞》 另外,男女主角儿时观影这一场景的体验其实非常有趣。
当小孩闯入拍摄现场或者说银幕时,从剧场观影幕布的1.33:1转变为这部电影的画幅1.85:1,现实与梦境在这个瞬间交汇,这是一个非常梦幻的时刻,注定这两个小孩未来的生命与活动写真息息相关,当然这是必然的。
图10 画幅变化 最后,简单介绍一下除了上面两部影片之外,《默片解说员》里提到的其他几部电影。
1.梅子小时候提到的电影1)《克娄巴特拉》(クレオパトラ),推测是1913年意大利拍摄的这部,1914年在日本上映,而且是擅长解说意大利电影的染井三郎解说的。
马克安东尼和克里奥帕特拉 (1913)暂无评分1913 / 意大利 / 剧情 历史 / 恩里科·瓜佐尼 / Gianna Terribili-Gonzales Amleto Novelli2)《喀秋莎》,推测是《カチューシャ(復活)》(1914),監督細山喜代松,喀秋莎由立花貞二郎出演。
3)《怪盗吉格玛》(怪盗ジゴマ)(1913)
犯罪大师吉格玛第一部:黑色的灾祸 (1913)暂无评分1913 / 法国 / 动作 惊悚 / Victorin-Hippolyte Jasset
图11 梅子小时候提到的电影2.两人第二次打算看的电影4)《日光円蔵と国定忠治》(1914),监督牧野省三,出演者尾上松之助。
图12 两人分离前未看成的电影3.俊太郎和山冈秋声争执时提到的影片5)《カリガリ博士》,《卡里加里博士的小屋》(1920),提到的德川梦声也是非常有名的弁士
卡里加里博士的小屋 (1920)8.91920 / 德国 / 悬疑 恐怖 犯罪 / 罗伯特·维内 / 维尔纳·克劳斯 康拉德·韦特
图13 《カリガリ博士》4.青木馆和橘馆(タチバナ館)放映的电影6)《椿姫》,《茶花女》(1921)
茶花女 (1921)6.91921 / 美国 / 剧情 爱情 / 雷·C·斯莫伍德 / 鲁道夫·瓦伦蒂诺 Rex Cherryman
图14 《椿姫》7)《钟楼怪人》(1923),日语名为《ノートルダムの傴僂男》,日本1924年上映
钟楼怪人 (1923)7.11923 / 美国 / 剧情 历史 / 华莱士·沃斯利 / 朗·钱尼
图15 《ノートルダムの傴僂男》8)《十誡》(1923),不过日本好像是1925年上映
十诫 (1923)7.51923 / 美国 / 剧情 / 塞西尔·B·戴米尔 / 西奥多·罗伯茨 夏尔·德罗什福尔
图16 《十誡》9)《不如帰》(1922),现存松竹版本,监督池田義信,出演者有岩田祐吉、栗島すみ子等。
图17 《不如帰》10)《金色夜叉》,翻拍的太多了,1924年版监督村田実,出演者鈴木伝明、浦辺粂子
图18 《金色夜叉》11)《国定忠治》,1924年版监督牧野省三,出演者沢田正二郎
图19 《国定忠治》《火车阿千》(火車お千)和《南方的罗曼史》(南方のロマンス),类似之前提到的《後藤市之丞》、《怪猫伝》,根据历史存在的其他影片推测而拍摄。
12)《火車お千》根据《火の車お万》(1923)改编而来,监督後藤秋声,脚本寿々喜多呂九平,出演者有市川幡谷、阪東妻三郎等。
图20 《火車お千》13)《南方のロマンス》根据《南方の判事》(1917)而来。
图21 《南方のロマンス》 以上10部有影像放映的映画都是导演为了这部电影,根据原有影像重新拍摄或者根据现存资料拍摄出来的。
最后一部,梅子前往京都拍摄的《无赖汉》未在正片中放映出来,不过片尾彩蛋再现了其成品《雄呂血》(1925),正如池松壮亮扮演的二川文太郎所言,这部作品的确成为了阪东妻三郎的代表作。
雄吕血 (1925)7.81925 / 日本 / 动作 冒险 / 二川文太郎 / 阪东妻三郎 玉木悦子
图22 电影里《无赖汉》的剧本
图23 片尾彩蛋剧本
图24 电影中《雄呂血》杂志页面
图25 片尾彩蛋《雄呂血》
图26 映画监督稻垣浩对弁士的评价 再补充一点。
《默片解说员》的配给是东映,虽然片头logo也做成了老片的样式(不知道现在东映的片头是怎么样的),但东映并没有经历过默片时代。
東京映画配給株式会社成立于1949年,由东急、东横映画(成立于1938年)、太泉映画(成立于1947年)共同设立,1951年东横映画、太泉映画、东京映画配给合并,并改称为“東映株式会社”,而弁士在30年代就已经开始没落。
但若说没有联系呢还是有的,东映京都摄影所也就是这部影片部分拍摄场地,最早可追溯到1926年阪东妻三郎最早在太秦设立的摄影所,可能也是出于这个原因致敬了一下阪东妻三郎的《雄吕血》。
图27 東映株式会社 終
尽管叙事学初始并非是一种应用于电影的方法论,但其毫无疑问是一种进入电影的有效方式,我们能够通过这个方法窥探电影的创作规律和深层次的内涵。
法国结构主义叙事学家热奈特代表作《(再)论叙事话语》的问世直接促成了电影叙事学研究浪潮的兴起与蓬勃,他的许多术语依然能为我们提供解读电影的思路。
热奈特叙事学理论的三个核心关键词是“故事”、“叙事”和“叙述”,故事指叙事的内容(所指),叙事指叙事的话语、叙事的文本(能指),而叙述指叙述行为、叙述活动,故事只有经过叙述者的叙述(活动),才能产生叙事(文本)。
一、故事表层的拆解:冒险故事和时间的膨胀感[1]热奈特首先从故事的顺序入手,阐释故事中各种自然事件的先后排列的可能,尽管这是一个不言自明的概念,但依托于此,我们基本可以判断一个故事的类型外壳——回忆体电影、罗生门式的迷案电影、穿越类电影等等。
《默片解说员》很明显属于一部典型的传统线性叙事的冒险类电影,像所有冒险类电影一样,故事按照“开端、发展、高潮”呈现出一种越来越紧张的气氛。
这里可以援引热奈特对故事时距的阐述,所谓时距就是指事件实际延续的时间和叙述他们的文本长度之间的关系,即速度关系【2】。
在第一幕短短的文本长度中故事以“省略”的方式横跨了十年之久,第二幕则重复使用五个相似的拍摄剧院门口的“场景”来作为时间切换的标志,使得这一幕抽象为延续了五天的时间,每当摄影机对准剧院门口,反复出现的熟悉感则激起了我们对于故事走向的好奇,这部电影也毫不失望地让我们获得了五次不同的体验。
而在第三幕开始,当三条支线——梅子踏上火车/赃款的去向扑朔迷离/俊太郎-安田-木村的相互追逐汇聚成“最后一分钟营救”的范式,并未再出现切换时间标志的场景,追逐的戏码在我们对时间感知经验中似乎就只是发生了几个小时,但平行剪辑增强了单位内时间的膨胀感,弥补了速度的放慢。
仿佛事情离得越近,叙述者的记忆越带有选择性,越有放大的功能【3】,这就是电影所谓的重头戏时刻。
在这一幕中,观众对于冒险类型题材结尾的期待,在紧锣密鼓的事件切换中,得到了紧张且满足的快感。
二、重复叙事中的主题显现:弁士消亡的挽歌如果说对热奈特故事顺序、时距的把握能够让我们在历时性的层面上掌握电影故事演进的规律,那么热奈特对于叙事频率的讨论则为我们提供窥探文本深层次的意义:讲述N次发生过一次的事情的重复叙事通常伴随着“视点”的变化【4】。
通过梳理和分析“重复叙事”,我们发现在电影中最高频出现的便是弁士解说默片的场面,俊太郎从立志成为解说员—假冒解说员—模仿风格解说—自创风格解说—到最后只能在牢狱中解说自己从未登台表演的《怪盗吉格玛》,而反复出现的海报寄托着儿时就在俊太郎心中生根发芽的梦想,到最后也只能被贴在狱中,宣判着止步不前的境地;俊太郎在儿时和重逢后对梅子两次许下却未实现的解说《怪盗吉格玛》的诺言,就像落空的梦想,被一群同样被困在历史原地的牢犯的拍手叫好,而演毕的奖励也不过是一颗来自或许已经成为有声片女演员的梅子留下的一盒糖,这是儿时两人命运交织在一起的信物,如今也颇有分道扬镳的意味在。
让俊太郎的解说梦想之旅充满坎坷和阻碍的,从外部力量上看是因为安田这个潜在的对手,安田以俊太郎曾经的背叛和私吞赃款为由,不停通过绑架梅子、烧毁胶片来威胁俊太郎,同时向木村暴露了俊太郎曾经与他为伍行骗的事迹,阻碍他本已步入正轨的解说员事业。
实际上,象征正义的木村在拘捕俊太郎前告知他未来不要再从事与电影相关的职业了,似乎在以一种拥有权威话语的、致力于维持社会秩序的警察身份,昭告着默片解说员退场的历史必然性。
在不停地被追捕的冒险中,与梦想一同落空的,还有那箱意外获得、得而复失、失而复得、最后用于重建青木馆的赃款,青木馆的“重建”还包含着电影时代将从默片改头换面为有声片的意味,困于牢狱之中俊太郎以一种被迫“奉献金钱”的姿态,缺席地旁观了电影历史的面目全非。
尽管俊太郎和梅子从儿时就因为相互解围而芳心暗许,长大重逢后也不惜冒着生命危险解救对方,蜘蛛也为这段感情增加了可爱的笑料,但这不过徒增我们看到这段爱情走向无果的惋惜情绪。
俊太郎不仅失约于梅子,还几次拒绝梅子私奔的提议,最后梅子与二川导演一同登上了离开的火车,也许暗寓着电影的轨迹从“火车进站”奔赴另一个有声的时代。
俊太郎作为代替今非昔比的解说员山冈的救兵,以及某种程度上惩恶扬善的好人,并未像大多数喜剧电影一样实现小人物追梦成功、爱情名利双丰收的大团圆结局,俊太郎作为弁士的一个缩影,身体力行地个体种种失败的经历映射着整个默片解说员时代的逝去,这才是导演真正想要传达给我们的,关于那段独特历史时期的好奇与哀惋。
三、弁士消亡的真相:叙述权利之争周防正行并不只是通过在《默片解说员》中用演员的表演夸张、大幅度的动作、圈入圈出、动不动就追逐打闹的桥段戏仿默片的风格,来表示自己对默片解说员这一职业和那个时期的好奇与喜爱,他同时使用了电影化的手法来解释弁士消亡的真相——对电影叙述权利争夺的失败。
《神女》/《默片解说员》几乎在故事的一开头,我们就能确定这部电影混杂的语式:影片的视角不停在片场导演、警察、儿时的男女主角中游移,影片的角色们轮番登场。
直到男女主角第一次去观看山岗的默片解说,镜头和剪辑诉诸于这对青梅竹马对默片的惊喜感受,连同我们都被囊括进观看的现场时,我们几乎可以确定这部电影的叙述者,不断在作为弁士对于默片具有至高无上解说权的俊太郎(对于他来说阅读默片采用的是零聚焦视角,他比默片中的人更知道他们命运的走向,就像一个全知全能的上帝),和讲述俊太郎经历的那个故事之外的人之间摇摆(我更愿意称其为导演,此刻俊太郎不过是故事内一个被观众零聚焦视角观看的对象)。
这样绝对的二元划分并不准确,连热奈特也承认“聚焦方法并不总是用于整部作品之中,而是运 用于一 个可能非常短的特定的叙述段落”【6】。
但是《默片解说员》虽然囊括了众多的角色,但它涉及了一个讲述电影的电影主题,两个“电影”叙述者的关系势必饱含深意。
这就涉及到叙述层次和叙述者的语态问题,热奈特认为,在一个故事中,“模仿”和“转述”缺一不可【7】,模仿就是用全知视角为观众提供故事情节,转述就是故事内的主人公向我们传达一定的信息。
前者的叙述主体是故事外主体,后者则为故事主体【8】,由此,他将叙述层次区分为故事叙事层和元故事叙事层【9】。
从上文的分析我们可以得知,《默片解说员》很明显的区分为弁士解说默片桥段的元故事叙事层,以及整个电影自然演进的故事叙事层,这两层故事之间具有一种主题性的关系【10】。
我们可以通过这两层叙事的对比和较量中,感受到涉及“谁在说故事”的“叙述权利”的争夺。
当俊太郎开始登上舞台进行解说的时候,他以故事主体和默片故事叙述者(包括旁白和人物台词)的双重身份,向观众和银幕外的我们转述一个故事之外的元故事,拥有将无声场景变得有趣、甚至按自己的理解和喜好随意曲解的叙述权利。
但是当梅子为了替俊太郎解围而走上舞台,成为自己出演角色的发声者,使得默片具有了一种不可思议的真实感,这几乎分去了他一半的叙述权利,预言着有声电影时代演员自己发声、声画合一的前景。
而当俊太郎和梅子意外地在被打碎的银幕中对话时(打破第四堵墙),俊太郎丧失了掌控叙述旁白的权利,成为自我发声的主人公,演员冲破沉默的欲望便更加浓烈了。
当俊太郎最后一次任性使用叙述权利,最大程度地将一堆不相干的画面解说在一起后,安田和木村轮番登场遏制了元故事叙述层的继续,俊太郎完全失去了叙述的权利而变成单纯的故事叙述层的主人公。
一个故事外的主体开始掌握改写人物命运的权利,这与有声片叙述的逻辑形成同构。
长久以来弁士的“畸形”叙述权利终于让位于电影真正的作者—导演,导演保留画面的最终解释权的同时将解读的权利交由观众,并不强行向观众灌输镜头画面的含义。
弁士退出历史舞台的真正原因,则是因为在与导演争夺叙述权利时败下阵来。
电影作为一样历史并不悠久但却飞速占据人们内心的艺术形式,真正迷人的地方,或许就在于影像的开放性,它如此满足于人类对自由的向往和想象。
如此看来,弁士的销声匿迹也是必然的一个结果了。
参考文献:[1] 李丹,《热奈特叙事话语理论下的综艺真人秀——以<明星大侦探>为例》,传媒论坛,2019年2期,113页。
[2][3][4][7][9] [法]热拉尔·热奈特,王文融译,《叙事话语·新叙事话语》,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0年版,5、59、75、159、162页。
[5][8]李权文,《当代叙事学的奠基之作——评热拉尔·热奈特的<叙事话语>》,山花 2009 年 4 期,153-154 页。
[6]袁文卓,《浅论结构主义叙事学的发展与演变——以亚里士多德、普洛普、热奈特为分析核心》,南方论刊2015年4期,96页。
emmm,还是那句老话,这种剧本放着让三谷幸喜来拍吧
【日本新片展】2019.12.21大光明
比较接地气的迷影喜剧,很复古很怀旧
独特而怪异 欣赏无力
虽然迷影,太闹腾了。
3.5,周防正行在《默片解说员》以一种忧郁的方式重构了电影初期,也就是“吸引力电影”的技术想象:模仿默片的开场与字幕卡,闯入片场的孩子们随后在银幕面前认出自己,居住空间与片场呈现为无缝的转换,并在随后默片解说员的叙述之中被赋予意义,新浪潮性质,却仅仅在早期“解说员”模式中出现的奇观——一种可以被外部因素介入的影像,在重复中(由于不同解说员)而变换含义,终末,零散的胶片拼贴为一部实验电影,“解说”取代了画面的蒙太奇效应,作为“画外音”对于电影视觉性的反弑,影片的处理方式无不对应着默片的戏仿——机械动作的第一性。因此,很难说周防正行的这部影片并没有任何实验性,然而它们却被一种更为匠气十足的情节剧结构支撑——建制,高潮,结局无一不很predictable。
女主有点像二宫和也
你去拍电影吧,我还要坐牢,坐上北方的列车头也不回,杀了爱情吧,或者杀了理想吧。
默片解说员的主线中嵌套了一个爱情故事,两个层面都完全不是我喜欢的类型,笑料和走向看的我很累,45分钟能讲完的事硬撑了2个小时,观感特别像剧场版电影。感觉风格走向提供突出的同时,也限制了这部电影。
两个多小时的观影太愉悦!哇 电影的魅力!
适应不了这个风格,熟脸很多看个乐。
不温不火。太过依赖于巧合,但又没达到应有的效果。
令人刮目相看的成田凌,浮夸又万人迷的高良君,从默片里的第一次露面美到最后蒙着黑纱侧颜的小结菜,高段位粉丝井上Mao,以及藏在默片里的隐藏卡司上白石萌音&成田优。最高的解说,“入画”和“混剪”。俊太郎说,就算太阳有不再升起的一天,男女之情也不会消失。我想说,就算永远不谈恋爱,也无法停止看电影。梅子说,幸福是焦糖牛奶糖的味道。而我想,对影迷而言,幸福是座位最后方投射到眼前的那一束束光,由接续的胶片在黑暗中显影的那一个个瞬间。要永远爱电影啊,直至生命枯竭。
又是一部有关电影和配音(?)的片,一天之内连看两部。这片真可爱啊,全场笑个不停,而且很神奇的是场内几乎都是妹子😅 看之前我以为是给默片的情书,结果是看图说话讲故事大会…… 救妹子破墙和三方追逐那里笑疯了
今天第二部关于电影的电影,看得好欢乐!其实就是一出闹剧吧,开心就好~ (为什么觉得男主像赵寅成...
3.5 迷影情怀和喜剧群像都很三谷幸喜了,用永濑正敏这个丧丧的角色来给“辩士”身份做注解有意思,但遗憾没能往这个方向深挖下去。
周防正行擅长将情报与男性发现自我价值的主题结合,这部致敬默片的外壳下仍然是这个主题,当然最后也少不了那“突如其来”的转折,不管是“五少年”系列还是谈情跳舞里借助一个爱好呈现改变的力量来,默片解说员更是一个让观众陌生的领域,但对电影的爱却是相通的,这个“古老”的职业也折射出大正年代西方与传统的碰撞,到昭和年代乐观的民族主义情节,浮世绘般描绘了转变大时代里的芸芸众生,电影作为娱乐工具,戏里戏外,穿破银幕,幻梦终于投影到了现实,周防正行的这个辩士童话因此也完成了对默片时代的致敬,那时候的电影是纯粹的,声音与画面都是电影的艺术魅力,而作为男人,周防正行的主人公们仍然是拥有极强道德责任感的普通人
+比较标准的日本对自己黄金年代的怀念,跟什么电影之神差不多💻
又是一篇写给电影的情书……
#24th Busan IFF# 亚洲电影之窗世界首映。今年釜山的最后一部。迷影情怀片,故事嘛编得还算圆,看看就行,残片混剪解说那段简直要笑死了(其实也有些cue[天堂电影院]的意思了);最有趣的是导演用了很多模仿默片打闹喜剧的桥段,调度乃至运镜方式都很像,看得相当愉悦。最后专门致敬了[雄吕血],不仅片尾调用了影像,片中还专门给二川文太郎写了一个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