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2年上映的《银翼杀手》,成为了影史最伟大的科幻片之一。
而2017年上映的《银翼杀手2049》,也注定是一部足以名垂青史的伟大电影。
《银翼杀手2049》上映前,丹尼斯·维伦纽瓦邀请了3位导演拍摄了3部短片,交代两部电影之间的经过。
我们简单回顾一下《银翼杀手》系列的剧情。
《银翼杀手》21世纪初,泰瑞尔公司研发了和人类完全相同的复制人。
连锁6型复制人比人类拥有更优秀的力量、敏捷度和智慧,他们在太空殖民地被当做奴工,从事危险的探索和殖民任务。
为了避免他们产生情感,他们的寿命都被设定为4年。
后来,一支连锁6型复制人部队叛变,导致复制人被宣布为违法物,他们将被银翼杀手处以死刑。
2019年,泰瑞尔公司老板好奇银翼杀手戴克(哈里森·福特 饰)如何分辨复制人,而戴克通过对泰瑞尔的秘书瑞秋提问的方式发现她是复制人,他们对话的音频在《银翼杀手2049》中出现过。
值得一提的是,戴克的同事爱好折纸,他在《银翼杀手2049》也出现过。
后来,戴克杀光了叛变的复制人部队,却和瑞秋陷入爱河,于是带着瑞秋逃跑。
《银翼杀手:2022黑暗浩劫》连锁6型复制人在仓库中走到生命的尽头,泰瑞尔公司推出连锁8型复制人,取消了他们4年寿命的限制。
人类发现复制人和自己拥同样的寿命和情感,但是力量、智慧更胜一筹,因此人类至上主义运动在各地兴起,人类从泰瑞尔公司的数据库中寻找复制人并将他们猎杀。
另一边,卡兰星的战争中,复制人伊奇发现敌方士兵也是复制人,明白自己只是人类的棋子,于是协同萨珀·莫顿共5名复制人叛逃。
接下来,伊奇和同为复制人的特丽克茜炸了复制人的物理数据库,同时让同伙用假的认证代码发射核导弹,并在空中引爆,随之产生的电磁脉冲摧毁了全世界的电子设备,前所未有的黑暗降临。
这被称作“大停电”的黑暗浩劫使得复制人被禁止生产,泰瑞尔公司也宣告破产。
无独有偶,刘慈欣在1989年创作的赛博朋克小说《中国2185》也有“大停电”的描写。
《银翼杀手:2036复制人黎明》生态系统的崩溃导致实业家华莱士的崛起,他掌握的合成农业防止了饥荒发生,他并购剩余的泰瑞尔公司并开发了新一代的复制人:连锁9型复制人。
洛杉矶警察局动用了连锁9型复制人,他们的职责是猎杀连锁8型复制人。
《银翼杀手:2048无处可逃》萨珀叛逃之后以贩卖虫子为生。
有一天,他为了出手相救一对母女而暴露身份。
《银翼杀手2049》2021年10月6日,戴克和瑞秋在萨珀的帮助下生下了一名女儿,也就是后来的安娜·斯特林。
萨珀将瑞秋的尸骨埋在了树下,而戴克为了女儿的安全继续逃亡。
安娜的真实记忆被植入进了复制人K的脑海。
2049年,身为银翼杀手的他杀了萨珀,在调查线索的过程下一步步来到孤儿院,无意间看见了记忆中自己小时候生活的地方,再加上安娜告诉他自己脑海的记忆是真实的,K误以为自己就是戴克和瑞秋的孩子,是自然出生的真实人类。
遗憾的是,最终K发现一切皆是梦幻泡影,他仅仅是复制人而已,只是整个计划的一部分。
最终,他为了帮助戴克和安娜父女相见献出了生命。
口碑爆棚但票房不及预期两部《银翼杀手》均改编自菲利普·迪克1968年的小说《机器人会梦见电子羊吗?
》,菲利普·迪克堪称是赛博朋克类型作品的前身,除了《银翼杀手》,还有《少数派报告》《全面回忆》《记忆裂痕》《强殖入侵》等科幻片也是根据他的小说改编。
遗憾的是,他在世的时候很少得到一般人的认同,直到去世后才渐渐被人们认可。
最终,菲利普·迪克于1982年3月2日与世长辞,无缘一睹同年6月25日上映的《银翼杀手》。
赛博朋克是科幻的一个分支,以计算机或信息技术为主题,通常围绕黑客、人工智能及大型企业之间的矛盾而展开,背景设在不远的将来的一个反乌托邦地球。
由于《银翼杀手》的思想过于超前,在上映当年并没有受到大众待见,而是随着时间推移才逐渐被正名;《银翼杀手2049》则是一经上映就取得了不俗的口碑,从这个角度来看,它是幸运的。
10月8日,本片在北美上映的首周周末票房不及预期,但依然登顶北美周末票房冠军,第二周周末票房也位居亚军。
但本片在中国的票房却被同日上映的《全球风暴》碾压,
截止10月28日全球票房不到2亿美元,看来和当年的《银翼杀手》一样还暂时没有受到大众喜欢,对普通观众来说依旧过于前卫。
抛开科幻部分不看,它也是一部优秀的电影《银翼杀手2049》剧本的水准非常之高,它不仅可以好于95%的科幻片,
在我看来还好于大部分的悬疑片。
电影以K的视角出发是很有趣的想法,因为观众和K一样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于是,我们跟随着K寻找真相,电影在抽丝剥茧的过程中进行,一个个谜团也不断解开。
当K无意间发现了记忆中童年的住处,我们和K一样恍然大悟:原来他就是那个自然出生的人类!
当弗丽莎说到“she”,而不是“he”的时候,我们又和K一起重新回到原点,竹篮打水一场空,一切都是空欢喜一场。
整部电影都是线性叙事,按时间先后顺序进行,它的难度并不低于非线性叙事,电影从不会很直白地告诉你发生了什么,而是通过台词、表演、画面来推动剧情,这非常考验导演的水平,并且具有非比寻常的魅力。
K在孤儿院附近看到了焚化炉,并且真的找到了记忆中藏在这里的木马,这个片段一句台词都没有,却又无声胜有声,每一个画面都直击心灵,让人心中五味杂陈。
而弗丽莎说出真相的时候,K再一次一言不发,痛得坐了下来。
此处仍然没有台词,但高斯林的一个动作,一个表情,就是对“心痛”的最佳诠释。
真正的痛苦,不是说“我好痛苦”,因为真正的痛苦是说不出来的。
电影其实早已做足了铺垫,一刷的时候容易漏掉一些细节和伏笔。
二刷的朋友可能能够注意到,安娜观看K的记忆时,她忍不住哭了出来,毕竟这就是她自己的记忆。
除了“这是真实的记忆”之外,她什么都没说,表演非常细腻,导演没有安排刻意的台词,也没有为了担心观众看不懂而解释一大堆,以至于你只有再看一遍才知道她为什么会哭。
优秀的剧本不一定是要通过台词把剧情讲得清清楚楚,演员的动作、表情、神态、甚至内心活动都是剧本的一部分,有些电影总是喜欢让演员把“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做什么”一五一十、完完整整地讲一遍,甚至反派死于话多也是因为导演和编剧水平太低,他们只有安排反派毫无遗漏地交代自己的作案手法、作案动机,让能观众知道发生了什么。
相比之下,《银翼杀手2049》这种不动声色的叙述就显得高明得多了。
这让我联想到了《致命魔术》,作为一部科幻片,抛开科幻部分不看,单看悬疑部分也能秒杀绝大多数悬疑片。
同样的道理,当你正为《银翼杀手2049》的多重反转和意外结局所惊叹的时候,你才发现这其实是部科幻片。
《银翼杀手2049》的世界观这个未来世界有不同的等级,真实的人类,复制人,以及K的全息投影女友乔伊。
而复制人又有K为首的9型复制人,以及萨珀为首的8型复制人。
没错,复制人也有鄙视链和食物链,足以看出电影的世界观搭建得非常完善。
8型复制人是被猎杀的对象,他们的右眼有自己的序列号;9型复制人比他们更高等、不用东躲西藏,但仍然会被人类辱骂为“假货”。
而乔伊是最低等的生物,处于食物链的底端。
那天,她在雨夜尝试触摸雨滴,是她第一次离开房间,也是第一次感受到“做人”的体验。
甚至,她要想和K进行肌肤之亲,也要借助一名妓女的身体。
她被K放进显形装置,却被露芙一脚踩得粉碎,留下的只有一句“我爱你”。
讽刺的是,此时是她最具有“人性”的时刻,毕竟和以前相比,至少还拥有了死亡的权利。
而细思恐极的是,她都不知道自己对K的喜欢是真实的情感,还是程序就是这样写的。
K也不知道,也永远无法知道。
当K看见巨大的全息投影,
她和乔伊一模一样,还像乔伊那样说了一番暧昧的话。
于是,K再也无法得知,乔伊是真正的爱自己吗?
我们到底是谁?
《黑客帝国》《普罗米修斯》《少数派报告》等一系列科幻片都有这方面的隐喻。
说不定我们也是复制人,我们的记忆都是植入的。
你是否在某一刻,对当下所做的事情,或者所看到的画面,感觉似曾相识?
这叫“闪回现象”,是指在看到某一处新场景的时候,觉得似曾相识,冥冥之中仿佛到过。
根据百度百科的解释,这是记忆细胞暂时短路,导致了我们错误的判断,而把刚发生的错误地存储进了记忆库。
但如果像《西部世界》所讲述那样,人工智能被植入的记忆出了差错同样可以解释“闪回现象”。
所以,我们何尝不是“西部世界”的接待员呢?
甚至,我们可能根本就没有真正存在过,像网络游戏一样是由0和1组成,而我们所感受到的整个世界,也不过是一台巨型的计算机。
或许,我们就像《银翼杀手2049》里的乔伊,只是存活在电脑中的一串串代码而已。
为解救同类而死,是我们最具人性的选择《终结者》《我,机器人》《西部世界》《机械姬》都是讲述人工智能的潜在危机,说明人工智能一旦产生思想,就可能对人类产生危害。
这是一种非常超前的想法,以此为主题的科幻片一直以来也经久不衰,前段时间州长还宣布要继续拍《终结者6》,看来这样的电影远远还没有过时,毕竟人工智能危机离我们还过于遥远。
相比之下,《银翼杀手2049》就更加前卫了。
也许是导演觉得将人工智能伤害人类的电影太多了,他反其道而行之,开始讲人类伤害人工智能的故事。
华莱士剥落了复制人的生育权利,因为复制人如果外观和人类无异,就将遭到人类屠杀。
这也是为什么他千方百计要找到戴克的孩子。
而与之有关的一切复制人,都将被赶尽杀绝。
复制人看似可以像人类一样生活,但始终还是低人一等,人类任何时候都可以肆意伤害复制人。
这已经可以引发观众深思了,然而导演的疯狂程度还并不局限于此。
导演利用两次重大转折,让K不断产生“我是谁”的疑问,进一步让观众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也是复制人。
再加上复制人屡次惨遭人类荼毒,我们不由得开始担心:也许我们终有一天会发现自己是复制人,然后被真正的人类追杀……这就是科幻片给人营造的对未来的惊悚,这种精神层面的恐惧比恐怖片那种视觉感官的恐惧可怕多了。
他们比人类更像人类其实,人类害怕的不仅仅应该是复制人生儿育女,如果说生殖能力是外在的进化,那么人类更应该害怕的是复制人内在的进化。
《银翼杀手:2036复制人黎明》中,华莱士为了证明9型复制人“完全听话”,他要求复制人必须在杀他或者自杀中选择一项,复制人毫不意外地选择了自杀。
那么,9型复制人真的是完全听话吗?
《银翼杀手》中,6型负责人被创造出来从事危险的探索和殖民任务,一支小分队在忍无可忍之后叛变。
《银翼杀手:2022黑暗浩劫》中,8型复制人伊奇发现自己像玩具兵一样被人类利用,人类让复制人互相残杀,所以伊奇决定反抗。
虽然他和6型复制人相比拥有更长久的寿命,但他意识到自己并没有真正的活着,他选择了为了让同类可以“真正活着”而战,他在数据库面前引燃了油罐车,杀身成仁,以死明志,深藏功与名。
尽管他知道即便牺牲自己,同类也不一定能成为“真正的人类”,但只要有一线希望,他就会付出百倍努力。
任何伟大的功绩,不都是建立在成千上万的生命上吗?
而《银翼杀手2049》中,重大的转折点使K催生出了思想和情感,使他具有了人性,也使他成为了“真正的人类”,此时他就无法通过基准测试了。
当他愿意为了复制人的未来牺牲自己的时候,就更加体现人性的光辉了。
整个《银翼杀手》系列告诉我们,复制人永远不可能完全听话,也许他们在某一天看到什么,或者听见什么,就能进化成为人类。
他们穷极一生从未停止思考生命的意义,他们比人类更具人性,他们比人类更像人类。
能够繁衍后代并不能说明他们与人类无异,他们之所以觉醒,是因为产生了思想、情感、灵魂,和人性。
“人性”二字贯穿全片,整部电影点点滴滴全都是“人性”二字。
从这个角度来看,个人认为《银翼杀手2049》已经超越原作了。
说一些题外话。
首先要说的是,电影的视觉效果非常精彩,但剧情更为惊艳,以至于整篇文章我都投入剧情而忘了视觉效果。
我一直很喜欢华纳影业的电影,《指环王》《哈利·波特》《神奇动物在哪里》《星际穿越》《地心引力》《黑暗骑士》《V字仇杀队》《黑客帝国》《盗梦空间》……以上电影无一不是经典佳作。
今年华纳也是格外厉害,《乐蝙蝠侠大电影》《金刚:骷髅岛》《神奇女侠》《小丑回魂》口碑都还不错,《敦刻尔克》和《银翼杀手2049》更是商业片的佼佼者,接下来还有《正义联盟》即将上映。
《银翼杀手2049》制作班底堪称顶级,瑞恩·高斯林今年刚刚提名奥斯卡最佳男主角,戏份不多的杰瑞德·莱托也是奥斯卡最佳男配角。
奥斯卡提名无数次的罗杰·狄金斯这次真的该拿小金人了。
身为汉斯·季默的脑残粉,我很开心看见他有机会凭借《敦刻尔克》和《银翼杀手2049》两次提名明年奥斯卡最佳原创配乐。
最重要的当然还是导演丹尼斯·维伦纽瓦,不少网友甚至把他和诺兰比较。
其实《银翼杀手2049》和诺兰的任何科幻片都是完全不同的风格,他俩都是非常优秀的导演,踩一捧一真的没必要,我祝福他们以后都能成为最伟大的导演。
我特别喜欢看电影中,一个人的行走。
布列松的《穆谢特》、《扒手》,维托里奥·德·西卡的《偷自行车的人》,贾樟柯的《小武》,维姆·文德斯的《德州巴黎》,侯孝贤的《刺客聂隐娘》……都是一个人,走啊走,看似有目的,其实又无路可走。
那种盲目游荡的状态,简直太迷人了。
表面上,他们是在寻找,是在抵达,但其实这种行走始终都是向内的。
每一步,都逃不出心里。
罗伯特·布列松《穆谢特》穆谢特最终走向了死亡,她躺倒在那片荒草丛生的河岸,向池塘里滚去,一次不成,又决绝地滚了第二次,终于顺利地入水,生命像气泡一样消散。
罗伯特·布列松《扒手》米歇尔最终走进了监狱,隔着铁窗,他对那个使他重拾生命意义的女孩说道,“你不会知道,为了遇见你,我都走过了怎样的路。
”
维托里奥·德·西卡《偷自行车的人》里奇最终走向了偷窃,他因自行车被偷而丢了工作,最终走投无路的他,又去偷车,这种是非颠倒的因果链条,是里奇们永远无法走出的怪圈。
维姆·文德斯《德州巴黎》查韦斯最终走回了城市,而那个位于德州的巴黎,那片遗失了真爱的荒漠,将永远萦绕在他踽踽独行的征途上。
……
我们看一个人走路的姿态,就像是在勾勒他内心的形状。
或雀跃,或忧伤,或畅朗,或孤寂,全都在步步试探的行走中。
《银翼杀手2049》最先吸引我的,也是主角K的行走。
他的行走,和上文中提到的那些人物一样,都带着一种若有所思又空洞无物的疏离感。
仿佛一抬眼,就能看见自己从对面走过来。
这是一种「寡情」的表现,是因为过度孤独,导致了对「自我存在」的质疑。
我们总是通过和他人建立联系,来间接印证自我的存在的。
而K,身为一个生化人,为人类卖命,追杀同胞,却又无法融入任何一方的群体。
这种长时间的孤独,使得他的行走,具备了别样的意义:如何在每次奔忙杀戮的间隙,辨认出真的自我。
这就是《银翼杀手2049》的最大危机。
世界早已破败,不需要谁来拯救。
我们唯一可以拯救的,是每个人内心的迷惘。
对于K来讲,他的生活原本是一潭死水,就像《扒手》里的米歇尔依靠偷窃来惶惶度日一样,K也在不断地追踪与杀人中,挨过了一个个血色的黎明,活得像一具行尸走肉。
然而,一次意外的发现,彻底改变了K的命运。
在萨珀的庄园里,一颗大树下,K发现了一具女性生化人的遗骨,检验证明,她在生前曾产下一子。
生化人竟然可以生育?
这还在其次,更关键的问题是,我们该怎么看待这个孩子?
从前的生化人,都是人类制造出来的;而这个孩子不同,他是自然孕育出来的。
那么人与生化人的界线,还存在吗?
正是这个问题,使得K陷入了一场关于「自我」的迷思。
而怀疑之门一旦打开,就再无关上的可能。
走在熟悉的街道上,走在这座被科技过度包装的浮华之城,K本来漠然的行走,突然有了一股「人气」。
天空开始下雪,大片大片的雪花纷乱落下,K摊开掌心,看雪花片片降落,又因体温而融化。
那种真实的「触感」,给了他前所未有的「存在」的感觉。
应该说,K的觉醒,就是从「触摸」开始的。
他触摸雨,触摸雪,触摸钢琴,触摸自己的身体,仿佛一个新生儿一样,依靠触觉来重新认识这个世界。
他还通过投影装置,将AI女友乔伊实体化,在雨中,他第一次抚摸了她的脸,电光火石之间,有爱流在奔涌。
正是「触摸」,区分开了我和外界,使得「我」的轮廓,逐渐清晰。
如果说「触摸」界定的是「我」的形状,那么「记忆」则在塑造「我」的内在。
K开始零星地回忆起一些往事,童年、孤儿院、阴暗潮湿的楼梯、炉火的光、刻着神秘数字的小木马……令他感到惊讶的是,那串神秘的数字,也同样出现在埋着遗骨的大树上。
难道,自己就是那个幸运的孩子吗?
后来发生的事,似乎也都在印证这个猜测。
当K找到为生化人灌输记忆的女博士安娜,问她:“这段记忆是否是真实的?
”安娜告诉他:“是真实的。
”后来K还找到了那座孤儿院,并从记忆中掩埋木马的地点,真的找到了那个小木马,它的底面也果然刻着那串数字:“6.10.21”。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指向同一个真相:K是最最特别的那个。
还记得人类司令官乔什对K说的那句话:“你虽然没有灵魂,不是一样过得很好吗?
”你真该看一看,听到这句话时,K的眼神,在平静的哀怨中带着一丝愤怒。
之后他关上门,头也不回地离开。
是的,这是一部探索「灵魂」的电影。
它在讲述,当我们说一个生物有灵魂时,究竟在说什么。
是可以用触摸来感受这个世界吗?
或是用记忆来安放这个世界?
似乎是的。
K也正是在「触摸」和「记忆」中,一点点找到自己。
可是,最终的现实,又给了他两记重重的打击。
在那座高耸的铁桥上,尽头泛着幽蓝的光,K独自一人穿过,迎面是华莱士公司的全息投影广告。
只见乔伊全裸的巨型投影,正在眼前扭动身躯,她用千篇一律的神色和语调,对K说:“你看起来不错。
乔。
”乔——这个K本以为专属于他的名字,不过是乔伊对每个顾客的称呼。
就像影片《她》的升级版,科技虽然把「声音的伴侣」升级为了「影像的伴侣」,但没办法赋予她们的,是独特的灵魂。
虽然乔伊可以触摸雨,可以触摸K的脸庞,甚至可以和K进行角色扮演似的性爱,但这一切接触,即使再亲近,也无非是一场幻梦。
而另一重打击,更让人心碎。
K遇袭后,被生化人叛军救起。
K苏醒过来,看见生化人叛军站在他面前,肃穆地,仿佛朝圣一般地期待着救世主的醒来。
可是,就在这样一个充满仪式感的时刻,叛军头领却说:“那个被孕育出来的孩子,是个女孩。
”记忆是真的,可是,那并不是K的记忆,而只是女孩记忆的复制品,K不过是这个庞大计划中的一枚烟雾弹。
一个巨大的,冉冉升起的梦,就这样瞬间落空了。
那一刻,相信我,你一定可以听到心碎的声音。
K失魂落魄地倒在沙发上,仿佛支撑他生命的力量,突然崩塌了。
他期待着自己是最最特别的那个,但没想到,自己不过是万千生化人中,最最平凡的一员。
原来,记忆也可能说谎。
就这样,影片来到了结尾部分。
K并没有遵守生化人叛军的旨意,也违背了人类司令官的命令,他冒着生命危险,救下了迪卡——孕育女孩的父亲,并带着他来到女儿的实验室,使得他们父女团圆。
那一刻,天上又飘起了雪,和影片开始时的那场雪,并无二致。
只是,改变的,是K的心境。
他从期待自己是那个孩子的心情里,体会到了女孩等待父亲的焦灼,你可以简单的理解,这次救下迪卡的行为,是一种「移情」的心理,在发挥作用。
这或许也是人类的基本特征。
但其实,我更愿意把它理解成一种对「灵魂」的重新定义。
究竟,灵魂是什么?
做你自己认为有意义的事情,而不是听命于他人或命运,你就是在有灵魂地活着。
最终,K缓缓躺倒在通往实验室的台阶上,任雪花落满了全身。
终究,他没有机会成为这场团聚里的那个孩子,他只得在这团聚的最后一刻,成了门外的看客。
可是,这一点也不影响他的「灵魂」,像雪花一样纯粹。
就像在那座死寂的城市里,满目的飞沙,遮天蔽日,每一粒都倒映着落日的颜色。
K一个人行走其间,看着大地上躺倒着各式的人形雕塑,破碎的脸,残缺的躯体,空洞的眼睛凝视着远方……在这座破败的末世之城,K正在寻找自己的身世。
他不像人类一样,企图肃清所有生化人;也不像生化人叛军,企图掀起一场革命。
他只是他自己,他要找到他自己。
而这,难道不是最最贴近「灵魂」的追问吗?
“你虽然没有灵魂,不是一样过得很好吗?
”“你错了,比起你们人类,我更有资格谈论「灵魂」。
”
去看这片的路上遇到大雨,有一段时间几乎是盲开,虽然差点迟到,却无比应景。
《银翼杀手》是1982年的片子,35年前,在那个时候是非常前卫非常震撼的,但是不瞒你说,前几天我复习了一遍,的确觉得节奏和特效不能满足现在的观众了。
但是(还有一个但是),这个片子虽然是科幻,其实在表现手法上是文艺片,cult片,有的地方尺度很大,有的地方非常讲究诗意,探讨人性的终极向问题,末世氛围十分令人着迷(漫天的无休无止的雨啊),因此,虽然局部的特效和节奏让我有点腹诽,整片看下来,还是很服气,也欣慰自己从前看片并不是人云亦云,当年喜欢的理由仍然成立。
然后就持续担心,续集要怎么既保持原来的调调(不然前作铁粉不干啊),又能吸引征服现在的观众,35年以后,还有什么关于人工智能/人造人的话题能给人以想象空间?
以及,还有什么画面是大家还没看过的?
陆续有信得过的朋友看了给好评,并不能平息我的疑虑,一切都要看过片才说。
首先,这部片子居然能拍出来,差不多是个奇迹。
因为,这是一部成本2亿时长两小时四十分钟的R级文艺片啊同学们。
对,它居然成功地保持了文艺片的内核,坚持自己的节奏、色调和情怀。
到处在下雨,到处是雾霾,到处是破败和黯淡,然而又呈现出绝美的意境。
不但延续了前作的末日,还加上了废土(但完全不同于Mad Max那个废土片的凌厉)。
前作中那些现在看起来笨拙的电脑和仪器,被巧妙地设计成既保留原来的神韵,又融入现代感。
前作中出色的建筑线条和室内设计风格,被放手发扬光大。
空中飞车也保留原来的神韵,但造型和质感都符合时下的审美习惯。
迷蒙雨夜。
魅惑广告牌。
透明塑料雨具。
形形色色黑市。
人造宠物。。。。。。
都出现了,被有机地结合进故事,做得很精致,并且拓展到蛋白质农场、垃圾城、孤儿院,童工工厂和废弃的豪华酒店。
从容地慢慢地展现给你。
不要期待快速剪辑的动作场景和俏皮卖乖的对话,一切都那么沉着和八十年代,可是又那么华丽那么宏伟。
很久以来他们已经不拍这样的片子了。
稍有不慎,就会沦为坎普。
幸好没有。
有那么一刻,看着划过车窗的雨线,构图对称的天空,沉浸在那个世界里,觉得做一个科幻影迷好幸福,35年之后还有这么完美的续集可以看。
再说前作讨论的人造人的话题。
这部的主角仍然是人造人(前作主角其实是Roy大家都没有异议吧),仍然讨论他们的人性和地位,讨论爱的价值。
并不觉得过时,也许我们永远辨不清楚这些问题。
另外还加入了人工智能虚拟现实。
不过搞3P那段我不太喜欢,有点尴尬,也许要的就是那种尴尬?
而且这个点子在《Her》里面已经用过了。
《2049》比前作好的一个地方是,这次的blade runner真的是个相当厉害的警探,有案情,有线索,有顺藤摸瓜,有反转,是个不错的侦探故事。
剧本其实比前作扎实。
反派也相当华丽靠谱。
有海量致敬。
现在刚看完还没完全回过味来,应该会二刷。
能够记得的有:雨。
各种雨。
充分发挥水这个设计元素。
霓虹广告牌。
3D虚拟街头广告。
不再只有日本姑娘,广告尺度很大。
索尼和可口可乐植入XDDD 应该还有其他品牌。
街头招牌有各种语言,看到好大一个“酒”字。
XDD飞车驶向广阔迷蒙的城市轮廓线。
图片放大仪。
当然是改进版。
机构内的室内设计直线条,大空间,明亮。
个人居所则简单清冷萧索。
开头有前作的角色Gaff出场,照例折纸,折的是羊。
致敬菲利普原作《仿生人会梦见电子羊吗》。
多次提到“我看到奇迹”。
仿生人警察出勤回来后要通过baseline测试,证明他的服从。
致敬前作的仿生人图灵测试。
出现多处旧款仿生人的雕像。
仿生人的总设计师是瞎子。
男主的活体Siri有一幕穿了透明塑料雨衣,致敬前作的耍蛇姑娘。
…………(如果有二刷再来补充)大家演技都在线,福伯不是酱油,高司令虽然表情不多但是切合角色。
女性角色都很美,也蛮丰富(Robin Wright好帅,竟然气质上有点像年轻时的Sean Bean,然而像豆叔么……你懂的啦)。
但是,她们仍然是完全为男性服务的。
不过我不打算追究这个,因为你不能要求《银翼》的续集忽然关心女权,前作的女性物化更厉害。
我就自行幻想一会儿我的李佩斯外形活体Siri好了。
说起来,如果不喜欢前作,应该也不喜欢续集,前作看睡着了,续集也会睡着。
这个片,不适合所有人。
看片之前预习了三个宣传短片,对欣赏片子很有帮助。
画面满分。
原声满分。
设计造型场景满分。
科幻意味满分。
适度裸体和暴力血浆八分。
剧情八分。
演技七分。
《银翼杀手》中的2019年快要到了,片中想象的世界跟实际发生的并不太一样。
那么2049年,我们会不会有飞车呢?
至于殖民外星,应该不会出息到那种程度吧。
二刷补充:注意到了纳博科夫的书《Pale Fire》,是这个封面。
《Pale Fire》里的诗句用于片中的baseline测试,因此K的家里有一本。
在2049,还有纸书,而且是几十年前的封面,是一本古董书了。
注意到了在华勒斯总部的雕塑,并不像是旧款的仿生人,而是... ...《普罗米修斯》里的工程师!!!
(问号脸)飞车的牌子是标致。
3P时那个真人姑娘,刚出场时化的是烟熏妆,致敬前作Pris的烟熏装。
第二次看,感觉到2049的洛杉矶比2019时整肃,但更萧索。
2019时杂乱,但还有人间烟火气,2049的体制建筑更宏大凌厉,民间则一路褴褛破败下去。
2019下雨,2049除了下雨,下雪对氛围和情节的作用更强。
美术设计里面是放了多少心思啊。
啊好喜欢这个片,越想越喜欢。
也开始迷上了配乐,甚至高司令。
嘤~~~
在网上看到这张剧照,莫名地非常喜欢。
其实最后成片里并没有这一幕。
拿来做桌面吧。
三十五年前,科幻电影史上的经典作品《银翼杀手》上映。
三十五年后,该片的续作《银翼杀手2049》登陆全球院线,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在这三十五年间,电影技术不断革新,人工智能不断发展;几天之前,“阿法狗元”甚至通过单纯的自我学习击败了让人类棋手成为手下败将的“阿法狗”,沙特甚至为机器人索菲亚授予了公民身份……看似科幻的场景,如今已经成为了不争的现实。
《银翼杀手》预言的那个世界,正离我们越来越近。
而《银翼杀手2049》所描绘的,是人类未来的未来。
警官K 行走在辐射尘中,《银翼杀手2049》 作为一部续作,《银翼杀手2049》的首要任务在于它和前作《银翼杀手》之间或多或少需要产生一点联系,无论是视觉风格还是剧情人物,都不能为所欲为。
这基本是一个常识:假设导演丹尼斯·维伦纽瓦和他的团队跳脱了雷德利·斯科特在几十年前给出的最核心、最重要的原始设定,那么它就必然不能是一部合格的续作。
在这个基础上,续作或许可以加入一些新的创造或更深入的思考,而这全靠导演和他的整个剧组对原作架构的世界观甚至“科幻”这一类型和题材的理解。
从这个角度上看,《银翼杀手2049》无疑是够格的——岂止是够格,简直就是神一般的作品。
影片的成功之处,首先在于它充分还原了前作创造的赛博朋克(Cyberpunk)世界,而且还进一步深化了对赛博朋克概念的理解,这不仅体现在视觉层面,更集中体现在投影人乔伊(Joi)的设定上。
这里,我们必须先理解“赛博朋克”及其背后隐含的意义。
所谓“赛博朋克”,最重要的一个特征就是将高科技的人工智能和都市扩张造就的贫民窟并置于一处,从而形成一种高度断裂的反乌托邦效果。
在赛博朋克类型科幻电影的开山之作《银翼杀手》中,导演和他的编剧其实并没有对这种风格之下的社会进行动力学层面的阐释和描绘;我们只是能隐约从它的设定里感觉到,几个连锁6型复制人逃离殖民地来到地球,对人类形成了某种潜在的威胁。
由于该作略去了原著小说《仿生人会梦见电子羊吗?
》( Do Androids Dream of Electric Sheep? )中世界性核爆这一背景,整个社会的成分也在很大程度上遭到抹杀;受到辐射尘影响的特障人(又分为“鸡头”、“蚂蚁头”等等)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人类—复制人构成的近似于黑奴制度的双层结构。
《银翼杀手2049》的想象则演绎了前作的社会构成。
随着大停电之后华莱士公司的崛起和新型复制人的出现,人类开始面临两种东西的考验:一种是大型企业的资本控制,另一种则是作为智能商品的复制人的大量出现对人类活动领域的侵占和挤压。
这里,赛博朋克社会不仅分层,而且进化出了一种类似犹太民族之于欧洲其他民族的奇观:人类可能是一无所有的,他们散居在肮脏的街道深处,但却有着先天的地位,他们可以冲着比自己强大的复制人吐口水,甚至可以在复制人警官的房门上写些污言秽语而不受惩罚;复制人可能凭借其生理优势得到不错的物质生活,可以手握某些群体的生杀大权,却必须服从人类指挥,毫无地位可言。
交互霓虹广告里的乔伊,《银翼杀手2049》 正如《银翼杀手2049》中的警长所言,“世界存在的基石,就是人与复制人的隔离。
” 两种“阶层”的相互盘绕、扭结,形成了赛博朋克风格及其所描绘的社会的特有现象。
而二者的相互依附、寄生,也是前作和续作存在的共同基础。
在续作中,这样的结构除了发生相互渗透之外,还出现了质的变化:几位编剧创造性地加入了拥有自主思考能力、甚至拥有共情能力的“投影人”。
投影人的地位之卑微在剧中有着明确地展现:他们没有一个实在的形体,如果想要离开一个场域,就需要显形装置的帮助;他们虽然存在爱恨的能力,能够参与人际互动与社会生活,却只能为主人服务;一旦将存储器当中的存档删除,投影人的生命也就此消亡了。
实体消退表征着赛博科技的发展,但科技的发展同样带来造物的悖谬。
影片不厌其烦地通过各种情节申明这一点,尤其是在主角K与他的投影人女友乔伊同时出现的几个场景,同时也是最需要情感带入的地方反其道而行之,制造强烈的间离效果,比如乔伊在雨中和K接吻时被“定身”,比如飞车迫降后乔伊陷入长时间的重复卡顿,比如“虚拟性爱”时乔伊与复制人女郎让人脊梁发冷的“貌离神离”,比如K在雨中接受霓虹广告的交互调情……所有这些,为的都是让观众能在必要时刻脱离人形机器坠入爱河的陈词滥调,去思考人之为人的真正原因。
在影片后半部分,华莱士的复制人手下露芙(讽刺的是,露芙的英文名为“Luv”正是英文中“Love”爱的谐音)竟然一脚就把乔伊必需的显形器(兼存储器)踩成了碎片,这一颇富象征意味的举动,可以说直接宣告了全新的阶层序列,也就是“人类—复制人—投影人”的诞生。
它的出现,不仅进一步细化了社会结构,还以近乎塔可夫斯基的名作《飞向太空》的方式暗喻了一个更深层次的问题,那就是在2049年这个科幻历史节点上,不管是人这个物种的实体存在,还是人作为一种概念,都变得越来越模糊和虚无——而这也恰恰是《银翼杀手2049》甚至前作想要探讨的核心命题。
当然,反复肯定前作的设定显然不能满足《银翼杀手2049》的野心。
影片的另一个成功之处,在于其有能力在细化赛博朋克概念的基础之上,进一步向视觉和空间的缝隙中加入全新的后启示录(或末日与废土)风格,甚至将至少一半的情节设置在荒芜的废土环境中——巨型垃圾堆中的孤儿院、充满核辐射的废弃城市、寸草不生的荒原农场……人类居住的城市和遭到人类破坏的地方交替出现,形成一种景观上的“复调”——这样的设定,当然不是东一脚西一脚想一出是一出的,而是与赛博朋克一样精心设计、巧妙编排和构思的。
尤其是在强烈的色彩冲击和单音节铜管的双重渲染和加持之下,整部影片呈现出一种完全不同于前作宿命感的、但又恰如其分的辽远宏大的史诗样貌。
可以说,废土环境的出现,不仅使得整个世界的构成和格局更加完整,使情节发生的主要场景更符合美国的地理景观,因此有了更明确的现实指涉,最重要的是它也为赛博朋克社会指明了去向,那就是无尽的冲突之后留存下来的破败,是高科技为地球带来的充满戏剧性和荒诞感的毁灭,简而言之,就是我们未来的未来。
并且,废土风格的加入也绝非异想天开:辐射尘、垃圾场等等元素都不是从前作处得来,而是直接源于原著小说,这表明小说和两部电影之间并非简单的线性继承,而是存在着某种异于常规的“三角关系”。
这里必须指出,本作的三位编剧中有两位直接来自前作,另外一个还参与了《异形:契约》的编剧工作,这就意味着整个编剧团队是雷德利·斯科特的原班人马,甚至是“御用”人马。
所以,从剧作角度看,无论是指责《银翼杀手2049》缺乏想象力,还是认为该作背离了前作或者原著的精神,可以说都是毋庸置疑的无稽之谈。
讨论《银翼杀手》和它的续作,不得不提到它们所探讨的终极命题——其实也是科幻电影、甚至人类哲学的母题之一——我是谁?
我从哪儿来?
到哪儿去?
原作对这一问题的探讨可以说是震古烁今的,《银翼杀手2049》则延续了前作惊人的反转式结构,但无疑更进一步:影片持续不断地提供着主观的、碎片化的信息,观众会在角色视点的驱使下不断构建他的身世和前史,拼凑出一个看似无懈可击,实则漏洞百出的结果。
在这个过程之中,人与复制人的区别被反复提及,又被反复打破:最开始是寿命,然后是记忆,接着是情感,最后是保护欲;生殖在本作中作为最重要的判定标准出现,它标示着高等种族的生理特权(此时动物和植物都已经消失殆尽),标示着人类特有的伦理维度——但最终也被无情打破了。
结尾,影片给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K并不是那个被生殖出来的复制人,更不是观众所期待的人类;观众收获了巨大的虚无,建立了几乎两个小时的认同被打碎,这种震惊绝不亚于我们在观看原作时得知戴克竟然是个复制人的震撼。
这也恰好提供了一个追问的契机:人类和复制人之间,到底还有什么区别?
对此,影片给出了一个答案:灵魂。
事实上,片中对这个概念是有所展现的,比如露芙分别在华莱士杀死新型号复制人和在她自己杀死警长时留下了泪水,但你无法感受到她的眼中存在任何一种与人有关的感情,这表明事件虽然对她的肉体造成了应激反应,却没有造成心灵的震颤;主角K则在影片展开的过程中逐渐从面无表情的战斗机器变成了一个像人类一般有血有肉、充满悲剧宿命的生命。
这意味着从生理上说,他确实还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复制人,但什么东西改变了他——恰如原作的中戴克一样。
只不过这次,决定他是否是复制人的权利交到了观众的手上。
我们或许可以说:无论是原作还是《银翼杀手2049》,其意义都不在于给出一个确然的生理学答案;它们只是想向我们表明,如果不去思索自身存在的意义与价值,哪怕是生于人类的子宫,也与冰冷塑料袋中掉落的火腿般的复制品没有半点区别。
很多观众都认为《银翼杀手2049》无比拖沓,明明一个半小时可以说清的事情,干嘛非要拉拉杂杂说将近三个小时?
但于我而言,这部电影最值得称道的地方,恰恰就是在台词之外充斥着数量庞大、意涵丰富的视觉信息。
这种解码方式对于看惯了完全依靠台词推动的好莱坞影片的观众而言确实有一点难度,但绝不意味着影片本身的华而不实。
拿全片最开头的部分来说,影片第一个镜头便是一只眼睛(虽然无法确知这只眼睛到底是不是人类的眼睛,只知道它一定是人形生物的眼睛),第二个镜头是一组圆形排列的太阳能板,在透视下同样呈现出一种人眼的形状。
维伦纽瓦只用了开头两个镜头就已经暗示了全片的主题——人与科技的关系,其气势虽然跟《2001:太空漫游》中骨头到飞船的蒙太奇相比还是差了那么一点,但依旧苍凉而雄浑。
眼,《银翼杀手2049》 除此以外,影片各处散落着不计其数的模仿物:复制人投影人,木马木狗木狮子、全息投影、折纸、华莱士的瑞秋,甚至投影人也被广告模仿了,所有这些元素的出现不仅凸显了模仿对于整部作品的重要意义,更是在探讨何为真实,并且极大的丰富了影片的视觉内涵。
如果我们细看这部电影还会发现,片中线条的硬朗与柔和指示了自然物与人造物的分界;华莱士与戴克对话时后景的水纹起到了重要的情感外化作用;投影人首次在雨中显形时,K的眉脚留下一滴喻示宿命的血水;雪作为一种净化的象征出现在结尾,表明主角完成了一场事关复制人命运的救赎与自我救赎…… 所有类似的细节都在表明,《银翼杀手2049》虽慢,但慢得正确,慢得有理,慢得丰满。
我们越是用我们的心灵之眼、灵魂之眼,而非以空洞之眼去观看,越能发现其中的深意。
一如遭到八十年代大众恶评的前作《银翼杀手》,妄言科幻电影史是不负责任的,我们需要沉淀,需要思考,需要体味。
诚然,《银翼杀手2049》还存在缺点——完美于我们这个时代是何等奢侈——当维伦纽瓦和他的编剧试图完善一个世界观时,必然要提供更多信息,必然要制造种种矛盾,因此就会出现部分人物扁平的问题。
但这些都不能让我们否定影片作为一部年度佳片的水平和它作为《银翼杀手》续作的重要意义。
打个不恰当的比方,《银翼杀手》与《银翼杀手2049》的区别,就好像《黄土地》与《霸王别姬》一样,前者试图进行纯粹的视觉构建,后者则淬炼出醇厚的文本信息。
孰优孰劣?
可比,但也完全不可比。
我爱那个雨水中如英雄般死去的罗伊·贝迪,也爱那个在漫天飞雪中完成使命的警官K;我深深震撼于戴克的逃跑,也无尽感动于戴克的团聚。
作为一名观众,我只是简单地想进入那个世界,哪怕它无比蛮荒充满辐射人畜不生。
这,就是《银翼杀手2049》之于我的全部意义。
今天要聊的是斯科特监制的:《银翼杀手2049》。
如果还没看电影,请先选择科普电影解析:生命的解放,带来人性的脆弱--《2049》观影感想及最强指北。
接下来的篇幅字数是论文级别,会全方位解析《银翼杀手2049》,一定会让你有所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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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第一章:导演的致敬第二章:来龙去脉第三章:人物第四章:宗教与文学第五章:问答
核心致敬丹尼斯导演的《2049》,让德克,瑞秋等前作的人物,再次回归荧幕,为的是更好衔接《银翼杀手》。
但《2049》真正和前作灵魂对接的,是核心复制人的思想问题,也就是自我怀疑。
在《银翼杀手》中,瑞秋有怀疑自己是否是复制人,德克更是在结尾最后,拿着独角兽的折纸,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德克这个意味深长的点头,到底是怀疑自己是人类,还是怀疑自己是复制人?
这个问题也纠结了观众十几年。
“自我怀疑”的内核,深深植入在这部《2049》中。
在影片里,高司令主演的K,从一开始就告诉观众他是复制人,而且K也清楚自己是复制人。
而在影片发展过程中,K从自己是复制人,到认为自己不是复制人,又回到自己是复制人,这样一波三折的自我怀疑,和前作有了异曲同工的内核。
“自我怀疑”的内核,应该是《2049》这部续集,对前作最好的致敬和衔接。
另外,不光是内核上,在影片的光影声色,台词对白,或者场景设定,都对前作给予了满满的致敬。
眼睛《2049》一开始,一只眼睛的特写,完全对应了前作一开始眼睛的特写。
如果观众熟悉斯科特导演,应该对眼睛的特写不陌生,在《异形前传:契约》的开头,也是一只眼睛的特写。
斯科特为什么这么爱眼睛?
人们常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而复制人与人类最大的区别在哪,区别就在于人类有灵魂,而复制人没有。
最能体现灵魂的器官,那就是眼睛。
在《异形契约》中,电影开头是生化人大卫的眼睛特写,暗示着生化人对灵魂的探索。
在《银翼杀手》中,那个眼睛的特写,是属于复制人罗伊的。
而在《2049》中,并没有说明这个眼睛属于谁,但从灵魂探索角度来说,这个眼睛属于复制人是没有错的。
所以,在《2049》影片一开始,再次拿复制人的眼镜做特写,不仅致敬了前作,也会开启了整部《2049》的故事。
放大《银翼杀手》中,德克从其中一名逃犯复制人家中,拿到一张看似不起眼的照片。
经过德克利用机器不断放大调整后,这张不起眼的照片深处,隐藏着一名神秘女子。
在《2049》中,K在追捕复制人时,发现一个箱子里面的遗骸,通过实验室机器对遗骸的不断放大调整,发现了一组复制人的序列号。
而这组序列号被证实这名死者是复制人。
*<2049>骨骼分子刻的序列码这一段戏同时也致敬了前作德克拿着案发现场的鳞片,去查出鳞片序列号的桥段。
因此《2049》查遗骸的一个戏份,致敬了前作两处地方,确实高明。
*<银翼杀手>鳞片序列码天使整个《银翼杀手》系列,故事背景都发生在洛杉矶,而洛杉矶的英文名是Los Angeles,是西班牙语天使的意思。
在《银翼杀手》中,罗伊在找周的时候,对话也提及了“天使”。
“天使如同火焰般坠落,海岸咆哮着雷声,燃烧着海兽的火焰”这句话出自英国诗人威廉.布莱克的《美国,预言》。
所以在《2049》中,华莱士称呼他制造的复制人,也叫天使。
沙漠K在去找寻德克的过程中,来到橙色般的拉斯维加斯,虽然看上去很美,但估计空气质量比PM2.5还要糟糕。
这一视觉灵感,应该来源于悉尼的橙色沙尘事件。
在2009年,一场沙尘暴袭击澳大利亚的悉尼,造成整个悉尼变成了橙红色的世界。
而影片里K走在这篇橙色的沙漠地带之时,致敬的是《银翼杀手》一开始检测一位复制人的对白:“你在一出沙漠,在沙上独自行走,突然间...”
蜜蜂关于台词的致敬,还有“蜜蜂”。
在《银翼杀手》中,德克来到泰瑞总部,“检测”瑞秋,其中一个问题就是“一只蜜蜂如果飞到你手上怎么办”。
瑞秋说我会杀了它。
在《2049》里,K进入到拉斯维加斯,经过了一个人工蜂巢,有一个画面是一只蜜蜂落到了K的手上,印证了《银翼杀手》的那句话。
但是K并没有打死这只落在手上的蜜蜂,反而把手伸进蜂巢,让蜜蜂爬满自己的双手。
因为在K出生的时代,对于真实动物已经快灭绝了,所以当K看到如此多的真实蜜蜂时,内心是兴奋的,他把手放进蜂巢来感受真实动物带来的触感。
另外蜜蜂其实和气候有着紧密的关系,科学报道,蜜蜂对地球健康至关重要,它们通过植物花卉的传播,从而影响着全球气候,间接影响人类生存环境。
这里出现的蜜蜂,属于人造蜂巢,因为周围没有植物和花卉。
这暗示着在影片中许多人造的设备,蝴蝶效应的间接改变了气候,《2049》中气候如此糟糕,似乎是人类一手造成的。
钢琴在《银翼杀手》里,德克家里摆着一台钢琴,正是这台钢琴让瑞秋和德克真正相爱了。
在《2049》里,钢琴出现了2个地方,一个是在萨柏家里,一个是在德克的藏身之处。
在影片中,K就是因为德克弹钢琴的声音,被吸引到德克的藏身处,德克孤身一人,不知道多少次弹起钢琴,以想起当初瑞秋弹钢琴的画面。
因此,《2049》的钢琴画面,很好致敬了前作瑞秋和德克的爱情。
折纸,羊,宠物在《2049》影片中,盖夫在一个疗养院,时光流逝让他变成了肯德基爷爷。
但是他依然爱好折纸,最后他折了一只羊。
这只羊就是致敬作者菲利普.K.狄克的《仿生人能梦见电子羊吗》一书(银翼杀手原著小说)。
在小说里,德克养了一只电子羊,他为了不让邻居怀疑他的真实性,还得每天喂这只电子羊,以保障他的真实性。
小说里德克养羊的桥段,在《2049》中,德克养了一条狗,还倒了酒给狗喝。
结合小说,以及狗淡定的举动,极有可能这只狗是电子狗,而不是真实的狗。
当然,这只狗是否真实,对剧情发展也不影响。
猫头鹰猫头鹰出现在前作《银翼杀手》好几处地方,因为它是泰瑞公司的的LOGO,而猫头鹰的眼睛,和复制人的眼睛在黑暗时呈现的状态一样,能显示红眼。
有人把猫头鹰的眼睛形容成一架微形的望远镜,在猫头鹰眼睛的视网膜上有极其丰富的柱状细胞。
柱状细胞能感受外界的光信号,因此猫头鹰的眼睛应该能够察觉极微弱的光亮。
在《2049》中,观众没有发现猫头鹰,并不代表没有致敬,猫头鹰的眼睛,正如一直躲在黑暗中华莱士的眼睛。
我们并不了解华莱士眼睛为何会失明,又或许他根本没有失明,而是利用黑科技,把自己的眼睛变得了比人类眼睛更厉害,人类眼睛眼见为实,说不定华莱士的眼睛,看到的不只是表面的东西。
整个银翼杀手系列的背景,经过《2049》这么一铺开,一个宏大的世界观就像蜘蛛网一样编织起来,越做越大。
因此大聪结合《银翼杀手》,三支番外短片,以及现在的《2049》,为大家梳理了一些隐藏的故事线。
德克和瑞秋《2049》中,德克和华莱士有过一次长谈。
这次长谈中,我们得到一个信息,华莱士从瑞秋的遗骸研究分析得出,瑞秋制作出来的目的,其实就是为了吸引德克的。
从这句话推理出来,当初泰瑞制造出来的瑞秋,是一个全新的实验品,但是这个实验品一定要有实验对象,而这个实验对象,自然落到了德克身上。
我们从影片中看到,瑞秋当时遗骸骨骼上印制的序列号,为N7 FAA XXXX。
很明显开头N代表NEXUS,7代表着第七代。
N8型号,右眼眼白可以扫描出序列号,为:NX-8 XXX,第八代把N改写成NX。
《银翼杀手》里只有四年寿命的复制人,是NEXUS 6,而在短片《2022》里我们了解到,N6型号已被淘汰,直接开发有很长寿命的N8型号,跳过了N7型号。
原因就在这里,N7型号其实就是瑞秋。
她是少有或者是唯一的N7型号复制人,具有自主生育功能。
这也是泰瑞公司留在世上最有价值的密匙,引出了《2049》的故事。
分析完瑞秋型号,大家一定会问德克是否是N7型号?
分析这个问题之前,我们首先要确定一个观点,德克是否是复制人。
这个问题在当初《银翼杀手》上映时,曾引起疯狂讨论,一直到导演最终剪辑版。
我们才渐渐得到一个大家比较认可的答案:德克是复制人。
当然,一直到现在,哪怕《2049》上映,官方也没给出最终确认,德克到底是不是复制人。
我只能说官方是故意的,就是想引起讨论。
但是在大聪的解析里,还是偏向于德克是复制人的说法。
证据何在,我们拿《银翼杀手》导演最终剪辑版本做说明。
首先是德克在弹钢琴的时候,做了一个白日梦,是一头奔跑的独角兽。
而在电影中,这个梦境他没有告诉任何人,但是却被他的折纸同事盖夫知道了。
盖夫有一个兴趣爱好,就是喜欢在复制人家门口留下折纸,来暗示观众这就是复制人。
因此他在《银翼杀手》的结尾,在德克的家门口放了一只独角兽的折纸,借此来暗示,德克也是复制人。
而德克拿到独角兽之后,意味深长的点点头,似乎在那一刻也了解自己是复制人的身份。
此外,在《银翼杀手》里,每个复制人的眼睛,在暗处的环境里,都会发出橙红色的光。
这些红眼特点包括瑞秋,罗伊,以及其他的复制人都有。
而影片有一幕,德克正好就在暗处,他那双眼睛,闪着和复制人同样的橙红色的光,这个信息十分明显,就是在暗示德克也是复制人。
因此,从影片的“证据”中,我们以德克是复制人这个设定,以推动接下来要分析的剧情。
在导演斯科特的一段访谈中,斯科特这么回答:“首先我们真的不知道,如果你一定要有一个理所当然的解释,那么德克就是N7型号,他可能有一个未知的生命周期,因此变得非常人性化。
”因此,我们应该可以认定,德克和瑞秋,是新型的N7型号,拥有比N6型号还要更长的寿命,并且瑞秋还拥有生育能力。
逃亡在《银翼杀手》结尾,德克和瑞秋逃亡,以躲避被银翼杀手追杀。
在《2049》影片中,我们得知他们逃亡到了洛杉矶的郊外,并且瑞秋怀上了孩子。
就在瑞秋怀孕的时候,他们遇上了复制人反叛组织,其中首领就是费丽莎(Freysa),另外还包括反叛组织成员萨柏。
为什么会遇上他们?
因为当时瑞秋怀孕以后,德克一人是不可能给瑞秋接生的,但也没办法去医院,不然人类就会发现他们是复制人。
那他们只好找从外殖民星叛逃回来的复制人萨柏,根据影片得知,萨柏之前是外殖民星的医疗军,因此对于瑞秋的接生,他肯定会比德克有经验。
当萨柏发现瑞秋能生育时,仿佛看到了奇迹,正如《2049》萨柏最后说的话“因为你还没看过奇迹”。
根据影片中萨柏回答K的问题,我们得知萨柏是2020开始就居住在那个地方,以隐藏自己的身份。
而萨柏门外的死树上刻的“06,10,21”,正是瑞秋小孩出生的日期。
很多人会质疑,会不会是小孩和德克分开的日期?
或是小孩被送去孤儿院的日期?
其实《2049》有给到很足够的证据说明是生日,在K得到“06,10,21”之后,他有去到DNA查验中心,调查2021年10月6日出生的婴儿。
结果发现了一男一女,DNA完全一致,也就是说其中一人克隆了另一人。
如果这串数字不是出生日期,K是不会查出任何结果的。
因此我们能确定,06,10,21,是瑞秋小孩出生的日子。
接下来大聪开始脑洞推理瑞秋怀孕时期发生的事情。
拿怀胎十月来推算,等于是2021年初,瑞秋怀上小孩,之后他们发现自己没办法接生,也不能去医院,于是找到了萨柏,并住在萨柏家,等待孩子出生。
这就能解释萨柏家里为什么会有一台钢琴,萨柏作为医疗军,应该是不会弹钢琴的(起码影片没有提到萨柏会弹钢琴)。
而在《银翼杀手》我们了解到,瑞秋的记忆是植入泰瑞侄女的,泰瑞的侄女学过钢琴,在《银翼杀手》中瑞秋也有弹钢琴片段。
所以瑞秋在怀孕期间,一直和德克住在萨柏家,瑞秋在闲情雅致之时,会弹钢琴以消磨时光。
在这期间,费丽莎发现德克和瑞秋仍被追捕,因此商讨决定,让德克和瑞秋分开住,这样更能保障瑞秋和肚子里孩子的安全。
德克接受了这个建议,告别瑞秋。
住在充满辐射废弃的拉斯维加斯,孤身一人的生活着,当然,此时德克和瑞秋,以及费丽莎,还保持着联系。
终于,2021年10月6日,瑞秋临盆,但却中途难产,萨博转而使用破腹手术。
但毕竟萨柏家不是妇产科医院,萨柏也不是妇产科主任,因此手术并不是很成功,间接导致了瑞秋的死亡,但婴儿活了下来。
根据《2049》费丽莎自我陈述,当时她也在场,看着这个奇迹的降临。
婴儿出生后,费丽莎他们来到德克的隐藏地点,告诉德克他的女儿出生,但瑞秋难产而死,并当下建议,为了婴儿的安全,德克和他女儿成为陌生人,可以更安全。
德克难过伤心,拿起一只小木马,在小木马的底座刻上了:“06,10,21”。
并让费丽莎转交给他女儿作为出生礼物,还能作为以后相认的证据。
这些所有的假设,都不是大聪胡思乱想,是都能在《2049》找到证据的。
钢琴前面解释过了,这是瑞秋住在萨柏家的证据。
关于小木马,K通过木马带着的辐射“氚”物质,才找到了拉斯维加斯,这证明该木马在拉斯维加斯放置了一段时间,才得以带着辐射物质。
所以这也证明,这小木马并不是等到他女儿出生那天才雕刻的,出产地也不是萨柏家里,而是很早之前在拉斯维加斯就雕刻好,并放置在拉斯维加斯一段时间。
另外木马检测发现是真木这个很关键,因为气候变化,真木在当时已经很少见。
而在德克家里,除了小木马,德克还雕刻了其他的动物,比如大象,狮子,犀牛等,这些都在影片中可以看到。
德克真木原材料从哪里来?
大家知道,整个拉斯维加斯,只有他一个人,所有的酒和奢华的物品,都归德克所有,其中赌场这么奢华的地方就有很多实木家具。
因此他估计是砍下了酒店内的纯木家具,雕刻这些小动物来消磨时光。
所以,从小木马就能推理出来时间差,德克确实在瑞秋怀孕的时候,就已经离开,而且他在影片中也默认了,他甚至都没见过自己的小孩。
因此能推断出德克知道自己女儿出生,是别人到拉斯维加斯转告他的,然后他在小木马底座刻下出生日期,让他转交给自己女儿。
而瑞秋因难产而死之后,复制人反抗组织把瑞秋的尸体放进了军用医疗箱,埋在萨柏门前的树下,并刻下瑞秋死的那天:“06,10,21”。
因此这棵树,也等于是瑞秋的墓碑之树。
复制人组织为了小孩的安全,决定把小孩藏起来,以躲避更凶残的追捕。
在出走那天,费丽莎抱着婴儿,站在瑞秋的墓碑之树前,拍了一张照片。
照片中的人是否是费丽莎,影片并没有具体说明(看不清楚呀...),但可以肯定的是,不是瑞秋,因为瑞秋已经难产而死。
从发色上看,应该就是反抗组织首领费丽莎。
照片应该会一式多份,因为这是革命火种的证据,因此萨柏家里藏有一张,费丽莎身上有一张。
当然也可以理解为,费丽莎抓到K之后,从他身上搜出这张照片。
但大聪更愿意相信照片已经一式多份,在内部组织间流传这个奇迹。
至此,德克和瑞秋之间的逃亡,就告一段大停电在《2049》上映之前,其实官方放出了三部短片,分别是《2022黑暗浩劫》,《2036复制人黎明》,《2048无处可逃》。
这三部短片分别展示了2022年,2036年和2048年银翼杀手世界的大事件。
不仅有这三部短片,官方“Road to 2049”的网站,综合整理了2018年到2049年的历史事件,让观众更好的理解整个银翼杀手的编年史。
在2020年,N8型复制人被大量产出,并大量投到外星殖民的卡兰沙战场进行战斗。
这些N8复制人在地球外名为卡兰沙的战役中,复制人伊基发现了人类的阴暗面,他发现敌军是和他们一样的第八代复制人。
这种被人类当游戏角色玩弄的人生,让伊基和发现真相的复制人有了反抗人类的想法。
与此同时,在2022年期间,人类则开始兴起至上主义运动,利用档案库数据轻易辨别复制人,并开始残杀他们。
这样双重压迫下,复制人策划了大停电事件,从而导致N8型复制人的档案全部消失,这样他们就可以不被大数据追踪而遭到捕杀。
看完《2049》后,大聪发现前面说的都是诱因,复制人要制造2022大停电的真实动机,应该源于瑞秋诞下的女婴。
根据时间的推算,瑞秋生下小孩,是2021年10月6日,然后在同一天,复制人反抗组织把这女婴的DNA取下来,克隆了一个相同DNA的复制人男婴。
这一男一女,一起被送去了孤儿院。
正因为复制人瑞秋诞生的奇迹,让复制人相信他们自己也能拥有自己的未来,从而激起了他们要为自己而战,为他们的未来而战,这才是复制人革命的最终目的!
《2022》影片中,当时就出现了萨柏的档案,虽然短片没直接说明他参与了大停电事件,但根据《2049》剧情来看,他一定多少涉及了大停电事件。
此外,《2022》中帮助复制人的人类仁,有提到复制人的优点,有着纯粹的心,并说出:“你们比人类更像人类”。
(more human than human)
这句话,其实是《银翼杀手》里,是泰瑞公司的座右铭(公司宣传口号)。
在《2049》里,那位窃取K情报的女复制人,也说了这句台词。
这句曾经泰瑞公司对复制人的宣传口号,一直延伸到了《2049》,成为了复制人反叛组织的口号,也是一种讽刺。
2036和2048“Road to 2049”中显示,在大停电事件后,2025年前后人类多个全球危机爆发,其中最严重的就是食物短缺问题。
有着理想主义的尼亚德.华莱士科学家,也就是华莱士公司的创始人,虽然他眼睛失明,但凭着他的智慧,公司在他的领导下,通过对转基因食物的革命性研发,成功解决了食物短缺危机。
这使得华莱士个人的影响力迅速提升,公司的业务也开始向外殖民星扩张。
在2028年,泰瑞公司正式宣告破产,华莱士公司收购了泰瑞公司,虽然法律禁止生产复制人,但华莱士公司并没有停下研究新型复制人的脚步。
在2030年,华莱士通过基因技术和新记忆植入技术,初步得到一个更顺从于人类的新型复制人模型。
终于在2036年,华莱士公司成功研制出第九代复制人,华莱士决心说服司法部门废除生产复制人禁令,让新型复制人得到重新量产。
《2036》短片一开始,华莱士姗姗来迟,反而让司法部门的人等他,足以可见他当时的地位和影响力。
之后华莱士让跟随他的复制人在大家面前自杀,以展示他“新产品”如何顺从,短片最后可以看到司法部门的表情,从开始的质疑到惊恐,再到面由心生的喜悦。
说明他们认可了这代新型复制人模型。
也讽刺了人类贪婪的欲望死心不改,只要尝到一点甜头,就会开启新的一轮科技扩张。
另外发生在2048年的《2048无处可逃》,是专门为《2022》里的通缉犯萨柏制作的一部短片。
值得一提的是,萨柏介绍的这本《权力与荣耀》,是英国大师级作家格雷厄姆.格林的作品。
书中说到的“恶”无处不在,但最重要的却是个人内心道德和精神的斗争,在污泥中绽放出人性光彩的部分。
这也借此说明,这本书是萨柏的精神支柱,书中说到关注灵魂的挣扎和救赎,都和他现在生活的环境和处境息息相关。
或许正是因为这本书让他找到人生价值,当他看到一群流氓欺负他的朋友时,他选择不再躲躲藏藏,而是以牙还牙打退了那群流氓。
至此,从《银翼杀手》到三部短片再到《2049》,从2018年到2049年的银翼杀手编年史大事件,我们就有了清晰的蓝图。
安娜.斯德琳的身世影片在最后,父女相认,K在门外奄奄一息。
安娜造梦师已经确定是德克的女儿了。
那她这几十年的生活,经历了什么?
在影片现有的描述下,安娜刚出生不久,一个以安娜DNA为样本的克隆男婴,陪着安娜一起送到了孤儿院。
之后,八岁那年女孩因加拉太综合症死去,只剩下男孩存活下来。
根据影片的后半段揭晓,这是复制人组织编造的一个谎言,8岁那年安娜并没有因加拉太综合症死去,而是被转移到其他地点隐藏起来,而男孩踪迹影片没有提及。
很多人认为那个男孩就是K,这显然是不对的。
因为男孩和安娜同一天出生(克隆),所以两人从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拥有各自不同的记忆。
而藏木马这段回忆,显然是安娜自己拥有的记忆而不是K的,K的这段记忆是植入的。
那么推理出来剧情之一可能是:安娜8岁那年,男孩得了加拉太综合症死去,复制人转移根本没有生病的安娜,安娜现在所在的密封实验室,只是障眼法,安娜其实非常健康。
之后复制人组织让安娜把自己的一部分童年记忆制造出来,植入到之后别的复制人脑子里。
影片中K去找安娜的时候,安娜说植入真实记忆是犯法的,她这么说只是欺骗K,毕竟一开始见面总不能把自己的经历一五一十告诉K对吧。
之后安娜看到K藏木马的记忆哭泣,也论证了她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世,并且清楚要隐藏好不能被别人发现,因此她没有告诉K这是自己的记忆,只是说这记忆是真实的。
因为安娜心里清楚,能植入这段记忆的K,日后应该是组织的一份子,透露一些信息,并无过错。
另一种推理安娜的身世:她本身自己也是蒙圈的,她八岁的时候确实得了加拉太综合症,而拥有和安娜相同DNA的男孩,一样患上了加拉太综合症,之后男孩死掉,安娜被转移。
在隐藏的日子里,复制人组织发现安娜在想象力方面很有天赋,因此培养她的兴趣,最开始训练当然是从自己的真实记忆开始,此时复制人首领菲丽莎拿到了这段真实记忆的样本,然后植入到各个复制人脑子里。
而安娜并不知情,等到她真正为华莱士工作之后,才构建一些不真实的记忆。
等到安娜看到K的记忆时,才发现自己曾经的儿时记忆被泄露,但出于保护自己也保护组织,她当然不能告诉K这是她的记忆。
这两种推理其实都说得通,因为影片并没有给出太多的线索,但可以肯定的是,K一定不是那个小男孩,因为木马只有一个,藏木马的记忆也只有一个。
但大聪还有一个更脑洞的推论,是从安娜脖子下的痣得到的启发。
如果大家仔细看电影的话,可以看到安娜的脖子下面有一颗痣,而回忆片段的时候电影故意找了一个性别模糊的孩子扮演,从而混淆观众,但回忆片段的孩子,脖子下面并没有那颗痣。
如果电影很严谨的话,那这是一个很重要的线索,也就是说,那个回忆中的孩子并不是安娜,而是安娜的弟弟。
弟弟帮着自己的姐姐安娜藏起这支木马,但因为小男孩是复制人(克隆人),所以复制人组织很轻易拿到这段回忆,然后大量植入到其他人脑子里。
而安娜也知道自己弟弟帮着她藏木马,因为这是他们的木马,所以在看到K有这段回忆的时候哭泣,但并没有说这是她的记忆,因为那确实不是安娜的,而是她弟弟的。
当然了,这仅仅是从一颗痣引发的脑洞,或许这只是电影中的一个“穿帮”镜头而已,要么就是安娜长大以后才有的痣,因为很多痣是跟着身体的成长日后才长出来的。
另外值得注意的是,安娜在和K刚开始交流时,做了一个生日蛋糕。
这个桥段除了炫耀未来世界厉害的AR技术外,大聪认为还有一个重要信息。
安娜制作的蛋糕写着中文:生日快乐,而旁边的孩子虽然有一个华人女孩脸孔,但明显不是小寿星,小寿星是带头吹蜡烛站在中间的人。
而影片中首先吹蜡烛的小女孩,是一个白人小孩,请问一个白人小姑娘过生日,为何要买一个写着“生日快乐”中文字的蛋糕?
大聪在国外居住多年几乎没遇到这种情况。
很多人会给出很多合适理由,但大聪认为这是电影故意这么做,以此来暗示安娜造的场景和人物虽然细腻,但一定会和真实现状有细节上的出入。
所以造假记忆的安娜,他制造的人造记忆不管如何细腻,如果仔细观察还是能发现不合理的地方。
这也说明安娜确实从很小的时候就在“关”在这STELLINE玻璃房里,和世界缺少接触,没办法 感受来自真实的接触。
KK这个角色很亲民,全程《2049》我们是随着K的视角,让观众可以看到K的工作和生活。
不管是他在执行任务,还是他在家里的日常,甚至如何洗澡,如何吃一顿饭,都“面面俱到”。
K的身份也不像《银翼杀手》里,把德克的身份一直隐藏着,观众一开始就知道K是复制人,K也知道自己是复制人,甚至不管是警局还是住房楼道大妈,都知道K是复制人。
从K的这些细节可以看出,这是2049年新型复制人生存状态的一个缩影,也让观众能感受到这个依旧人情冷漠,脏乱差的未来世界。
很多人会觉得K的饰演者高司令,从头到尾冷着一张脸,有点面瘫,从演技方面确实可以这么理解。
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也或许是因为高司令饰演的是复制人,在心智没有彻底觉醒之前,冷脸还算说得过去,不过最后K心智开了之后,还是一副冷脸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K在整部电影中,其实也是在寻找自我的一个过程。
在K的平时生活里,家里有一个虚拟AI,名字叫乔伊,这是K唯一能倾诉心事的对象,但可惜的是,K和乔伊之间的关系,是如此亲密但又如此遥远。
这就如同当下复制人的处境,看似他们已经成为人类其中一份子,能吃人类同样的食物,能做人类一样的工作,住人类一样的房子,但复制人始终在人类眼里是湖中之影,根本不是真实的,换句话说,人类觉得复制人没有灵魂。
而在人类眼里没有灵魂的K,却爱着更虚幻的AI乔伊,对于K来说,乔伊也如同复制人眼里的湖中之影,甚至都没办法触摸,但K却丝毫不会在意这些隔阂。
影片用这些剧情间接讽刺了部分人类在感情方面,有时候甚至都比不上复制人,那么所谓的灵魂,真的只有人类才拥有吗。
到了影片后阶段,当K以为自己是“自然出生”的人后,努力寻找着自己的身世,这更说明复制人内心其实是燃烧着灵魂,K在前半段追求着自己的爱情,后半段努力追寻自己的亲情,这些都能看出K有血有肉,他比某些人类,更配得上谈灵魂。
在影片结尾,仿佛上帝在给K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兜兜转转了一大圈,K本以为自己是命里注定的白马王子,但其实到头来,K依然还是K。
甚至当K站在一个乔伊大广告屏幕面前,发现原来之前的乔伊,只是人类欢愉片刻的工具,或许一开始乔伊所有的设定,都是按部就班,这时候K才发现,原来不光自己回到了最初,甚至还不如最初,他的生活他的一切,都是一个大骗局。
这时候的K是那么让人心碎,又如此悲壮。
也就在这一刻,K终于明白,自己就是自己,不管自己之前爱上的是某段回忆,还是爱上某瓶酒某种食物,或是爱上某个虚拟的人,这一切都是属于K自己的,或许灵魂真正存在的意义就在于,每个人存在就不该被别人定义。
K终于想明白了,他做出了自己的决定,去解救德克,让他和自己女儿相见,而不是杀了德克,什么所谓的革命,算计,未来,都是别人的算盘,K要做的,是他认为正义的事。
K在影片的心路历程,从开始的自我怀疑,到自我肯定,之后发现自己不是真命天子,又回到自我怀疑,渐渐顿悟后,又再重新自我认可,最后自我救赎。
这一切的心里转变,从某些角度很像前作《银翼杀手》的罗伊。
罗伊从外星殖民地叛逃回地球,目的只是想寻找延长自己的寿命,但当他在地球经历的一切,让他渐渐理解了生命的含义,其实不在于时间的长度,而在于理解生命的厚度,以及享受生命的深度。
正如K的司令官乔什对他说的“你即使没有灵魂,一样过得很好。
”
JOI乔伊乔伊是K的全息女友,影片中表现的这种全息呈现高科技,让人看到了未来世界实现的可能性,要是以后大聪也有一个....嗯不跑题了。
很多人会有相同的问题,乔伊是真的爱K吗?
还是程序设置好的流程?
亦或是,乔伊其实是华莱士安插在K身边的一个卧底?
在此大聪觉得从乔伊的两个片段去做分析。
在影片里,K要去DNA检验中心查出生的复制人资料,乔伊此时和K对话,她说道:你们是A和C,T和G组成,我是0和1组成。
在这里解释一下,A和C,T和G是 DNA的重要组成的两对碱基对,因此每一个人的DNA,都由这四个字母组成,但因为排列不一样,每个人的DNA的四个字母排列顺序也是不一样的。
而0和1属于二进制,是当今计算技术的一种数制,现代的计算机和依赖计算机的设备里都用到二进制。
在影片里乔伊自言自语的说着这句话,其意思是暗示在银翼杀手的世界里,人类的科技在影片中表现其实只是冰山一角,虚拟的人工智能,已经对人类造不成威胁了。
换句话说,就算乔伊拥有自我意识,能自主思考,意义也不太,因为她是虚拟的,比乔伊维度更高的,是A和C,T和G组成的实体人工智能,也就是复制人,这些才是人类正在研究和对抗的群体。
另外K去孤儿院路途中飞行车被打下,乔伊也被断电。
这就能看出乔伊的无奈,虽然她拥有意识想去解救K,但她毕竟是虚拟的,一个很简单的雷电脉冲,就能把她停电。
综上所述,大聪认为乔伊是拥有自我意识的,但是这个自我意识,是有天花板的。
什么意思?
我们可以从影片乔伊身份的揭晓往前推,在影片快结束时,我们知道了乔伊其实是一款以满足人们欢愉为目标的产品,当然你可以升级成为你的伴侣,但这款产品的终极目的,就是让你成为像样的男人(BE A MAN)。
了解完乔伊这款产品的“终极程序”后,我们再回过头看了乔伊所有的举动,其实都遵循着这个原则。
比如K回家后伺候他,K让她拥有扩展全息功能后,上天台或许都是编程好的套路,这样更好的能和K在天台浪漫的接吻。
而且,乔伊还在K困惑时候安慰他,并在合适的时间,给K取名字叫乔(Joe),大家可以体验下这两个名字,乔伊和乔,是否太巧合,说不定在别的用户手中的乔伊,也在适当的时候给客户取名为乔。
或许这些还不足以说明冥冥之中是程序设定好,但是乔伊某一晚找一个真实的人和K欢愉,这就是最大的“程序任务”。
种种的迹象表明,都让大聪不觉得乔伊是拥有完全自我意识的,她只是人工智能的初代产品,说不定哪天,Siri就能做乔伊所做的事(羞...)。
但无论如何,K的爱情是真实的,大聪相信他到最后站在广告屏前,认识到乔伊的不真实,但那种真切爱过的感受,会让K铭记于心。
这就好像我们常说的暗恋,虽然对方不知道,但我却真实爱过他(她)。
爱哭鬼LuvLuv是华莱士的二把手,掌控着公司绝大部分的资源,一手帮着华莱士协助公司的壮大。
很多小伙伴会疑问Luv为什么总是那么爱哭,在影片中,她一共流泪了好几次。
因此我们可以从她为何流泪去了解Luv这个角色。
Luv的谐音其实是和LOVE(爱)相同,这个角色取这个名字,就已经代表着她是多愁善感的复制人。
从华莱士口中评价Luv,她是最好的天使,所以大聪想从情感和自我证明两个角度研究她。
Luv受控于华莱士,所以她最深层的自我控制,是绝对服从华莱士,这就像《2036》里的那个复制人,让他自杀,会毫不犹豫。
我相信华莱士让Luv自杀,她也会这么做。
但是Luv在自我认知的感情上,她其实比K还要更早认识这个世界,认识生命,认识所谓的意义等等。
所以当她看着华莱士对着新生的女复制人捅刀子时,她因为自己拥有清晰的意识而激动,从而留下眼泪,她自己内心也清楚自己被奴役,但她自己却无能为力。
在那幕的最后,华莱士摸了一下Luv的肩膀说,你是最棒的天使。
其实这是一句很奴役的话,深层的意思是华莱士其实知道Luv哭泣的原因,但就算你不愿意看到人死,我还是杀了,你还得看着。
另一幕,Luv去LAPD总部找K的上司,并把上司杀了的时候也哭泣了,这也说明她内心的挣扎,她没办法说服自己现在做的是一件对或错的事,但是另一方面她也要证明自己,做华莱士最棒的天使。
在最后Luv和K决斗的时候,Luv亲了一下K之后,说:我是最棒的。
在那时候她觉得自己实现了自我价值。
Luv之所以亲K,其实就是模仿当初华莱士杀了刚出生的女复制人之前,也亲吻了那女复制人一下,这个吻意味着死亡之吻。
看来,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其实Luv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坚韧。
华莱士影片里华莱士的对白,哲学意味很重,有文绉绉的味道,但是绕来绕去,他和复制人反叛组织费丽莎的目的是一样的,都需要复制人能自我繁殖能力,只是他们的利用方向不一样而已。
华莱士从影片一开始就在自行研究着能自我繁殖的女复制人,但始终有锁无匙,而这把钥匙,正是德克和瑞秋的孩子。
拥有理想主义的华莱士,已经能彻底利用基因改造和植入记忆技术,很好的控制复制人的服从能力,Luv就是很好的例子,但正因他的理想主义,导致他太过于自信,甚至比前作《银翼杀手》复制人创始人泰瑞还要自负。
K的自我觉醒,就是一个华莱士自打耳光的很好例子。
影片对华莱士的篇幅其实不多,所以也造成了角色的塑造不够立体,很多观点只是蜻蜓点水,很难升华太多含义。
乔什乔什喜欢K,这不要怀疑了。
在影片可可死了以后,乔什去到K的公寓,和他喝酒,让K聊他的“童年”,最后说,酒喝完以后会发生什么?
K直接回答她,我能回去工作了吗。
显然乔什想和K更进一步,被K委婉拒绝了,之后乔什或许觉得十分无趣,甚至觉得何必要和一个复制人去暧昧,于是乔什感觉自己被冒犯到,转而变回了上司严肃脸,对K说,去DNA查你要查的资料。
之后在K基线测试不合格的时候,乔什知道了K正是那个复制人的后代,她选择放K走。
乔什在影片开始的时候曾经说过,这个世界有一堵墙,维持着世界的秩序,如果没有这堵墙,战争就会爆发。
乔什当初是信誓旦旦要消灭所有关于复制人后代的线索,但当她发现复制人的后代和K有关,甚至猜到了K就是那个后代的时候,她选择了忽视曾经说的那堵墙,忽视要维持这个世界的秩序,她选择放下所有之前的责任,让K走,这难道不是喜欢K吗。
德克德克之前已经聊了很多了,在这多说一下他的感情部分,眼尖的观众会发现,德克不光刻有小木马(Horse),房间还有犀牛(Rhinoceros),大象(Elephant),狮子(Lion)等动物。
每个动物英文的开头字母,几乎就能拼成瑞秋的英文名了(RACHEL)。
当然,片中没有出现A和C的动物,但根据现有雕刻的动物,寓意已经很明显了,说明德克始终忘不了自己的挚爱瑞秋。
在影片后阶段,德克被抓到华莱士公司,进行了一次长谈,最后华莱士居然制作出了瑞秋,最后德克说,瑞秋眼睛不是棕色的,是青色的(her eyes was green)。
但大聪对比了前作《银翼杀手》里瑞秋的眼睛,瑞秋的眼睛同样是棕色的,那么德克为何要说瑞秋的眼睛是青色的呢?
大家留意《2049》开头的眼睛的特写,就是青色的,而《银翼杀手》罗伊的眼睛,就是青色的。
因此,德克说的眼睛颜色,其实指的是罗伊眼睛的颜色。
德克之所以这么说,其实正是在暗示复制人早在罗伊时代,就已经自由了,现在不管人类如何利用复制人,改良复制人,从灵魂哲学层面来看,罗伊带着复制人的精神,已经进入了天堂。
这也是德克缅怀罗伊的一种方式。
而眼睛又是所谓的灵魂之窗,德克一语双关说瑞秋眼睛是青色的。
大聪猜想华莱士也听懂了意思,于是把瑞秋杀掉了。
前面的三章电影解析,应该足以让大家成为三级银翼杀手专家了,但是如果小伙伴们还不尽兴,可以追随大聪进入第四层的更隐晦的解析。
因为影片是斯科特监制,丹尼斯执导,所以大聪或多或少能解读到一些宗教的意味,但这一层解析或许患得患失,毕竟宗教文学性的解读,一直很晦涩,如果大家认可很欢迎,不赞同大聪的观点也没关系。
微暗的火辨别复制人的测试,前作《银翼杀手》用了“瞳孔对答测试法”,用一台机器时刻扫描着眼睛瞳孔,然后会有一个检察官问你问题。
《2049》为了致敬前作,升级了这种测试方法,影片中的K坐在测试房间,眼睛依然被扫描,同时被扫描的还有喉结,以及脸部其他部位,分析回答问题时的微妙变化。
而K和检察官所对答的问题,出自美国俄裔作家弗拉基米尔.纳博科夫的长篇小说《微暗的火》,小说一共有四部分内容。
K所说的:“Cells interlinked within cells interlinked,Within one stem. And dreadfully distinct,Against the dark, a tall white fountain played.”(在细胞内相互连接,在一个茎内,在可怕的黑暗之中,有一个高大的白色喷泉...)。
这段节选自小说的第二部分,一首名为“微暗的火”的999行诗,以碎片化的叙述方式,诗人从其逝去的记忆长河捞起凌乱但闪着微光的碎片,以期捕捉其一生的光辉事迹和形象。
K所说的这段话,是里面的主人公约翰.沙德有一天在一个讲座中,心脏病发作,他当时的愿景正是K所念的那段话。
作者纳博科夫通过这部诗集,对叙述场景、内容、时间、空间的不同处理使传统的时空观念变得模糊。
在纳博科夫的叙述中,时空是相通的,人物的进出是自由的。
纳博科夫对时间的碎片化处理强化了小说的荒诞感。
读者读到这样的叙述时,会有耳口一新的感觉,虽震惊但有趣,最终感受到后现代主义作品的荒诞效果。
影片运用这部荒诞主义的诗集放在测试问答上,讽刺了这套问答机制的存在性。
在另一方面,K的公寓也放着一本《微暗的火》,乔伊当时拿在手上,问乔伊需不需要读书,之后见K不感兴趣索性扔到一边。
06,10,2106,10,21是德克和瑞秋小孩出生的日期。
在《旧约圣经》中,第六本叫做《约书亚记》,记录了以色列人由约书亚带领进入应许之地的过程。
《约书亚记》的第六章,第10段写到:“约书亚吩咐军队,不要打仗,不要有抗议之声,一直到我有一天让大家喊出来”。
第21段写到:“他们将城市奉献给耶和华,用刀杀死一切生物,男女老少,牛羊驴”。
如果德克和瑞秋的孩子安娜套用上这两段内容,暗示着复制人的遭遇正为革命之前夜,不能喊出来,直到安娜有一天崛起,复制人反抗。
第21段应许着复制人或许在某一天,能成为世界新的主宰。
而在《创世纪》的30:22里写到:上帝记得瑞秋,他听到了她的要求,并且让他怀孕。
因此瑞秋的名字由来,不是没有原因的。
水《2049》中,有无处不在的水,雨水,流水,海水,泪水。
甚至,洛杉矶为了阻挡海水吞没城市,建起了高高的围墙。
放远一看,被围起来的城市,如同一座巨大的诺亚方舟,而诺亚方舟以外的地方,已是一片荒芜残破之地。
在《圣经.创世纪》记载的诺亚方舟,主要讲述创造世界万物的上帝耶和华见到地上充满败坏、强暴和不法的邪恶行为,于是计划用洪水消灭恶人。
同时他也发现,人类之中有一位叫做诺亚的好人。
《创世纪》记载:“诺亚是个义人,在当时的世代是个完全人”。
耶和华神指示诺亚建造一艘方舟,并带着他的妻子、儿子(闪、含与雅弗)与媳妇。
同时神也指示诺亚将牲畜与鸟类等动物带上方舟,且必须包括雌性与雄性。
《2049》影片中不断出现的水,虽然和赛博朋克的风格很贴近,但从宗教文学角度上来看,不得不联想到大洪水对于人类的惩罚。
天使 在前作《银翼杀手》中,罗伊有提及过天使的命题,还引用了英国诗人威廉.布莱克的《美国,预言》。
在《2049》里,华莱士称呼他的复制人都为天使,而极为服从他的复制人,称为“完美天使”。
不管是前作《银翼杀手》还是今天的《2049》,制造人类与复制人之间混乱的,都是从外殖民星叛逃(坠落)回地球的复制人先带的头。
这也印证了堕天使的圣经故事。
堕落天使是指背叛上帝旨意被驱除的天使。
影片中的罗伊,K,德克,瑞秋等等反叛的复制人,都算是堕落天使。
在圣经中也有另一种解释,他们这种堕落天使也称守护天使,他们负责代替神(耶和华)监视人类活动的团体。
看守天使的堕落,也有人认为是出于善意,想将所有的知识和技能传授给人类而逾越了界限。
而华莱士很明显自负的把自己当成上帝,把顺从于自己的复制人比作完美天使(炽天使),炽天使是守护在伊甸园的天使,拿着火焰转动的剑,守护着生命之树的道路。
华莱士在影片中的台词,总是说重点之前会长篇大论谈到很多关于生命的议题,这些独白很多都引用了圣经和创世纪的内容。
在影片的后面大决战片段中,雷雨交加,K把运送德克的车队打下,火球在黑暗中坠落在海上,这像极了圣经中描述的天使(复制人)带着火焰坠落到人间。
而K和Luv的决斗,也是守护天使和炽天使之间的战斗。
加拉太综合症新约圣经中的第九卷书名,就叫《加拉太书》卷书,这是使徒保罗写给加拉太早期基督徒社群的一封信。
保罗在这封信里主要关注的议题,主要是基督顶替律法,与宗教、传统相对。
书中主张所有人都应当撇弃一切世俗的污秽和争竞,竭力多结圣灵的果实,就是“仁爱、喜乐、和平、忍耐、恩慈、良善、信实、温柔、节制”。
《2049》里安娜患有加拉太综合症,症状是不能接触世界,以避免被感染。
从加拉太卷书的解读来看,影片映射了安娜的仁爱,善良,纯洁,只是外面的世界太污秽,太丑恶,才让她不得不躲进玻璃房以避免被玷污。
这是结合了各个平台网友的一些迷思,大聪如果能回答,就尽量和大家一起讨论,但,只是一家之言,不需要太较真,也欢迎大家填补对《2049》的知识缝隙。
1:《2049》和《异形前传》有什么联系?
当初大聪看到国外说银翼杀手的复制人,其实就是异形前传的工程师的祖先时,感觉自己开的脑洞和人家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一切源于这个陈列着所有复制人型号的画面。
因为复制人的标本陈列,很像异形前传的工程师,因此被网友戏称银翼杀手系列和异形系列可以合并成一个电影宇宙,秒杀现有的电影宇宙系列。
到是可以这么想,但却是不可能在电影找到实际的线索和证据,而且光看电影制片公司,也没办法结合在一起,因此,这只是一个美好的猜想罢了。
2:为什么华莱士要杀死新出生的女复制人?
华莱士一直在研究可以自我繁殖的复制人,因为地球资源日益缺乏,制造复制人将会需要华莱士公司大量的成本。
因此华莱士自己在不断研制可以自我繁殖的复制人,影片中出生的新女复制人,经过扫描显然不符合要求,于是华莱士当即“废除”该产品。
3:华莱士不担心自我繁殖的复制人不受控吗?
这就是华莱士理想主义科学家的地方,也是他比较自负的地方,他认为自己已经掌握了复制人的核心技术,也就是通过基因改造和植入记忆改变性格。
在他出产下的复制人都能完全听命于他,所以同理得证,在他研发下可繁殖的复制人的后代,他相信也会听命于他。
而且华莱士公司能控制复制人寿命,因此他自信的觉得,如果能研制出自我繁殖的复制人,那么他就不需要有制造复制人的成本,可以利用复制人无限扩张人类宇宙事业。
4:德克到底是不是复制人?
大聪前面的文章解析,全部是按照德克是复制人的前提下进行的。
但是,官方其实并没有给出真正的答案。
本片监制雷利.斯科特他始终认为德克是复制人,而饰演德克的哈里森福特,坚持说德克不是复制人,而本片导演丹尼斯在采访中打太极,说尊重他们两人意见。
在《2049》中,华莱士研究瑞秋的遗骸得出一个结论,说瑞秋是为了吸引你才被制造出来的,而德克说了一句:我能感受真实的东西。
这句话其实也是一语双关,如果德克是复制人,他的意思是他自己觉醒了,现在和人类没有区别。
如果德克是人类,他的意思就是我能感受瑞秋的爱是真实的。
总而言之,《2049》依然没点破这个命题,所以,德克是否是复制人,大家就各自讨论吧。
6:《2049》解析这么多,没缺点吗?
从电影审美角度来说,电影就是一种遗憾的艺术。
因为剧本,演员,天气,场景,技术的各种限制,不可能一部电影能做到完美。
话说,世界上有什么东西是完美的?
解析了这么多,大聪只是单纯想把自己要说的分享给大家,但要真的客观说一些《2049》的不足之处,当然也有会。
首先就是大家都提到的影片节奏,第一遍的时候还OK,但是二刷,三刷之后,就明显觉得节奏有些拖沓,163分钟,对于一部电影来说真的很长,也很考验观众的憋尿程度。
关键是,节奏是相对的,如果开始慢到最后谜底揭晓后一步步提升叙事的节奏,这样观众是可以接受的。
但这貌似并不是丹尼斯导演要的感觉,影片到了后半段的节奏,感觉是可以根据剧情加快的,特别是乔伊找真实的肉身和K欢愉那段,还有K和德克见面到打斗的片段。
关于电影配乐,大聪上一篇科普文,确实有大赞汉斯季默的才华。
但影片的配乐,和《敦刻尔克》出现的问题相同,就是配音声太巨大了,把电影音效,现场原声都压下去了,导致《2049》最后打斗的时候,电影原声,音效,现场声全部刺激到观众耳膜,听觉感受非常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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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说:“有光吧!
”于是就有了光—— 阿西莫夫在《最后的问题》的最后写出了这样一句话,这种类似语言可以就此灭绝的璀璨是不多见的。
而“她的眼睛是绿色的”就是这样的光,这样的光甚至连电影本身都一笔勾销了。
至少对我而言。
当我听到这句台词的时候喃喃自语:世界已经毁灭过一次了,你总可以告诉我什么是真的。
无论是《银翼杀手》还是《《银翼杀手2049》,无论世界究竟是2019还是2049,我只关心一个问题:那些回忆是真的吗?
在本片编剧菲利普·迪克PhilipK.Dick另外一部作品《全面回忆》(TotalRecall)里世界的基础也建筑在孰真孰幻这个拷问里,就如那个著名的逻辑悖论:我说谎了。
末世里大家都是行尸走肉,甚至都不是肉。
但是大家还是在追寻快乐,还是希望那种快乐是原发性的,不是批量植入的。
然后,就算是植入的,就算是虚假的,请不要告诉我。
于是这个电影的恶与善我粗暴的理解为:一方面是奄奄一息,一方面则告诉你连奄奄一息都是摆拍。
电影缓慢地推进着,我心甘情愿地随波逐流。
就在我看到戴克从时光深处又走出来的的时候(自然是因为《星球大战》里他已经走出来一次),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让本来已经压抑的剧情变得更为压抑。
你有没有在一九八二年看过《银翼杀手》?
三十五年之后,你当然可以通过各种办法重温这个据说有八个剪辑版本的电影,但你没有办法回到一九八二年。
所以你也没有办法和哈里森福特在时隔那么久之后被捕,时隔那么久之后见到已经去世以后的瑞秋。
人生八苦最大的慈悲是毕竟无法同时降临在一个人身上,譬如生死,譬如已经爱别离,譬如又看到她款款走来。
瑞秋是复制人,戴克是不是复制人?
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其实是在讲述一种微不可查的傲慢:人会相爱,人会感觉到爱的温柔,人可以依靠爱念念不忘……不是人,则夺去所有。
其实就算都是人又如何?
爱的剧烈痛苦往往就是你也有权利去爱吗?
爱的莫大力量就是一个被认为不该拥有爱的人,深深陷入了爱。
爱是不分载体的。
不仅仅是LBGT,恋物,人兽,甚至人和机器人、复制人、克隆人……,人可以和一切对象产生爱。
而所有的爱都会以甜蜜作为痛苦的诱饵。
华莱士狰狞地微笑:我知道你喜欢痛苦。
因为痛苦才让你确定那些甜蜜是真实的。
所以,华莱士试图用复活的瑞秋来摧毁最后仅存的幸福:日日夜夜折磨戴克的痛苦。
他觉得依靠科技的力量可以夺走这份痛苦,犹如神希望从普罗米修斯身上夺去火种。
痛苦是那么如胶似漆,痛苦是那么可以依靠:Loveissoshort,forgettingissolong.看着熟悉的瑞秋向自己逼近,看着熟悉的三十二年向自己逼近,戴克应该是想就范的,只要他承认这个赝品是真的,他就可以拥有短暂的快乐:发型,服饰,高跟鞋叩击地板的声音。
这些并非所闻所见,而是那些的回忆从身体深处蜂拥而出。
他还是无法欺骗自己,他还是和欢乐无缘:她的眼睛是绿色的。
他为什么不能妥协呢,他为什么不能投降呢?
果实已经快掉进嘴里,泉水也已经润湿了嘴唇,他却早一步抬起头来:她的眼睛是绿色的。
她的眼睛是绿色的,一切因此粉身碎骨。
但摇摇欲坠的回忆屹立不倒。
所以痛苦,便是这个世界的光。
前言:这可能不算一篇影评,因为我只评了影片中的建筑。
或许它可能是虚拟的,也可能是渲染图,或者模型。
然而它所呈现给我们的世界在建筑学的层面上仍然有探讨的价值。
建筑作为电影叙事中的一种语言,在《银翼杀手2049》中是有被刻意强调的。
在下文中笔者将通过地球总部建筑空间的不完全解读,来推测那隐藏在这无声语言中的言外之意。
科幻片一定程度上替我们构架了未来世界的模样。
《银翼杀手》第一部为我们构架的世界总体上可以用一股浓重的后现代主义风来形容。
电影诞生于1982年,那正是一个后现代主义风几乎统摄美国的时代。
1966年,文丘里《建筑的复杂性与矛盾性》首版,六年后,他的另一部著作《向拉斯维加斯学习》问世,两部作品在后世都被认为是后现代主义建筑思潮的宣言之作。
他们对1980年代的美国建筑形式产生了深远影响。
很自然的,当时流行的城市建筑思潮深深的影响了《银翼杀手》对2019年世界图景的想象。
时隔35年后,《银翼杀手2049》对2049年的城市,建筑的想象却悄然在改变。
一种暂且可以被称为"极简风"的建筑突然脱颖而出,悄悄取代了前作中的杂糅混搭风,成为影片最给人印象深刻的建筑形式。
在现实的世界中,这35年来,夸张的杂糅拼贴风从未退潮,它还在一个与美国隔海相望的国家找到了新的肥沃土壤。
但毕竟,这种风格主导世界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就我所知的是。
当代建筑的发展方向依然并不十分清晰,一般的建筑史书籍都会用"走向多元化"等类似的语言来总结陈词。
然而,《银翼杀手2049》中最出彩的那些建筑却都令人感到经典现代建筑的回归。
也许有人会觉得这只是电影场景设计师个人口味的选择,但整个电影团队最终选择这种建筑形式来表达未来,不能不说是现实世界中人们的建筑理念发生了变化。
笔者不禁要发问未来感十分浓郁的高技建筑为什么会在本片中退场,为什么类似扎哈,盖里设计的自由建筑形式会全然不见,为什么经典的光与影的序列组合会让几乎所有人都觉得酷逼的不行!
虽然说影片的评价高低不一,但就笔者所感觉到的是,对影片中诸多酷炫建筑的评价几乎是一致的。
影片中的建筑究竟有多酷,究竟酷在哪里,我想作为未来地球首脑的地球总部-华莱士公司驻地最能说明问题。
它的外型犹如三角锥体,有很浓郁的古典建筑之风,是对前作的延续和致敬。
这座建筑是对古西亚乌尔星象台,埃及金字塔,雅玛金字塔等远古建筑形式的沿袭。
我们可以看到错动的部件,交错的体量,敦实中蕴涵着复杂。
然而对称的形式,退台式的处理,锥体的斜面收缩,却牢牢抓住了这一建筑承袭的远古意向。
而在立面的处理上又有着信息时代的气息,全然表达出了建筑的未来感。
这一建筑的形象实际上是一个既定的条,对新作来说并没有什么发挥的空间。
地球总部的内部空间给了观众新颖的冲击力,也是作为一个建筑爱好者的我二刷影片的最主要动力。
它是通过几个不同事件片断来逐步展现的。
入口接待台是首次出现的地球总部室内。
几乎每一个角度都华光异彩。
接待台以L型的平面形式面朝大厅。
它以实墙与大厅分割开,仅在墙中间撕开一条水平扁缝,用以沟通接待员与来客。
黄色的光晕从扁缝里透出来。
整个空间被扁缝的漏光和光在墙地顶上的投影所包围。
黑暗与光明之间交织的空间诗学得到了充分表达。
但墙上投射的一段三角形的斜向光带却带着冷意,与周围的暖色黄光很不同,两者应是不同的光源。
斜向光在这个空间中打破了水平扁缝光带来的完全均质性,而产生了更多变化。
我猜测影片在这个细节中还暗示了大厅空间掩藏在黑暗中的那面墙的斜向性,由此表达外部的锥体形态(这种外部形态的暗示在影片的其它空间中都有存在,这是现代主义外部造型反映内部空间的观念。
作为一部电影来说,这种细节上的处理与整个现代主义极简美学有着一致的逻辑。
可以说是电影制作方掩藏在看不见的地方的匠心。
)
扁缝的上下切口斜切成了45度,既给了扁缝收头的细节,又给K作了身体上的倚靠和视线上的导向。
但K长得太高,扁缝的位置对他来说,并不十分舒适,他需要低下头,甚至弯下腰才能与接待员对话。
通过《人民的名义》中,那个上访小窗口的提示,笔者猜测此处有着异曲同工之效。
这里暗示了华莱士公司自我标榜的傲慢和对造访的复制人的轻蔑。
所以这里的尺度关系,对话关系在笔者看来充满了等级观。
影片给了从K正常视角看接待台内部的镜头,几乎只见服务台和接待员的手,而他的上半身却深深掩藏在洞口背后。
这位接待员虽然戏份不多,但是它的出场却很有意思。
观众先听到他的声音,再看到他的手,然后镜头又切换到室内看到他的光头形象,最后才将镜头稍拉远,透过扁缝看到了他的真面目。
电影通过它的出场也从外到里,从里到外,从远到近,从近到远全方位充分表达了这处空间。
与入口接待空间的小尺度相比,数据库的空间尺度却极为庞大。
光头接待员领着k在其中穿行,犹如蝼蚁之爬行。
未来的数据库一改阴霉低矮的仓库印象,而将装数据的资料柜陈设于一个大空间之中。
与外型一致的斜向墙面围合出下大上小的锥形空间。
锥口似乎开有顶洞,引下一片自然光投射于斜墙。
这样的光线给予了整个空间宗教意味,是对古罗马万神庙以来的建筑语言的回应。
未来从不缺失原始,而恰恰是历史的含蓄记忆。
也许从某种程度上说,过去就是未来,未来就是过去。
资料柜有序且机械的排列成几行,每行柜台之间有行走的通道,形成大空间下的第二重尺度。
那种机械性的阵列布置似乎让人联想到人类死亡以后的公墓。
而这里只不过遗存的是复制人曾经存在过的一个记号。
地球总部中交通空间的展示是在K见到了Luv后。
Luv带着K去找储存器。
他们首先通过一段长长的单跑梯下到储存器所在层,再通过一段水平廊道到达目的地。
这段路径上空间的设计可以说是地球总部里非常出彩的部分。
长的几乎压迫逼人的楼梯尽头是一处放大的明亮的过道型展示空间。
透过巨大的门洞,观众看到深邃的楼梯通往无尽的去处。
楼梯从门洞中伸出来,形成洞内洞外两个层次。
两侧的展示玻璃柜似乎是凝固的复制人。
他们姿态各异,栩栩如生。
用在这里即加强了此处空间的对称性,又营造了空间的氛围。
这不仅让人浮想,究竟活着的K与Luv与这些标本之间究竟有何区别,又有怎样共同的宿命!
垂直交通连接的是水平交通。
这段廊道一侧开了窄高窗洞,另一侧是实墙。
虽然空间非常简洁,但从窄高洞口中照射进来的光却让此处空间极为不凡。
光线一道道铺打在地面和对侧实墙上,形成有序的空间节奏。
日光的存在表达出此处是外墙的部位。
镜头给出的这段外墙从室内看也是微微倾斜的。
这再一次表达了内部与外部一致性。
这里的洞口还不完全是一样的,在不远处,洞口的高度形成阶梯形。
在镜头中却给观众一种将K和Luv引导向镜头的感觉。
随着他们走向镜头,光线也逐渐在变动,右侧实墙上的光道逐渐升高,直至与左侧窗洞齐平。
俩人从廊道的那一端走到这一端的过程,仿佛经历了数个小时时序的变化。
时间的要素在这里被挤压进了空间之中。
储存器所在空间除了这样对访客开放的公共交通之外,内部工作人员通道也非常有意思。
Luv去寻找老板时经过的一段楼梯空间两侧墙壁也是斜向的。
整个空间充满粼粼的波光,再加上顶上开设的天窗,形成了魔幻的效果。
随着Luv的向上运动,光线也随之产生了时序的变化。
地球总部里Luv的办公空间,可谓豪华至极。
办公室整体上依旧延续对称布局。
一张长办公桌,背后的矮柜,顶上的天窗,两侧墙面的打光,光线都处在严密的轴线控制秩序当中。
这办公椅子背后的一系列空间好像皇帝正座龙椅背后的一系列代表威严的阵障。
它是空间之屏,身份之屏,是Luv作为最优秀天使的权力象征。
内缩的梯形办公平面更加剧了这种权利的重心。
在办公桌的前面,一处茶几空间对这种严正的秩序有所柔化,毕竟在正襟危坐之余,Luv还要在这里休指甲或接待访客。
与技术骨干的办公空间相比,真正Boss的办公空间就给人无比的闲适了。
在被水面包围的空间里,一方小平台浮起在水上。
这样的空间设定充满了浓重的东方意味。
Boss的办公室空间模仿了Barozzi Veiga的博物馆作品。
斜向的墙面依然塑造了下大上小的空间,光线从顶部撕开的光口中倾泄而下,给了整个空间无尽的诗意。
这样的空间其实带着冥想的气质,与大Boss的深邃腹黑形象有着匹配性。
日本茶道空间的美学特征
水波反射于墙地顶,给人以奇幻之效
Luv开到这个空间时的剪影效果有静寂之美!
左图为参考的博物馆,右图为影片剧照从上文中我们可以看到,地球总部建筑空间令人不可思议的魔力。
它是光与影的诗学,它是神秘,宗教,权力空间的复合。
简约是其空间的表层,秩序是其空间的内涵。
我们仿佛再一次看到经典重临于世界。
那么这会是2049年建筑的主流吗?
图片来源:以上图片皆来自豆瓣银翼杀手2049剧照相册,仅为讨论方便。
文章一开始使用了几张摄屏图片,经豆友提醒,笔者已经自我反省,将摄屏图片删除,请各位见谅。
“每一个人都是诸多表象的整个世界,而所有这些表象皆埋葬在这个自我的黑夜中。
”—— 黑格尔(《小逻辑》,82页)35年前,当NEXUS 6型人造人Roy在银幕上放飞那只鸽子的时候,银幕下的科幻迷们可能还没意识到,这只迷幻的鸽子将在我们脑海中萦绕三十余年而不停歇。
三十年来,我们无数次地问自己,为什么再难从银幕中获得那样为另一种“生物”动容的一瞬,这是因为老版的《银翼杀手》给了我们一种全新的定义,用一种悲悯的角度去看我们斗胆成为造物主后造出的“物”。
有趣的是,尽管各种影评里习惯把银翼杀手称为是赛博朋克作品,但严格来说,虽然它的剧作来源于赛博朋克旗手之一的PKD,却只发扬了PKD原作里对于城市背景“灰暗拥挤而杂乱”的描述。
老版里讲的核心内容是“人造生物”与人类在自我认知上的哲学窘境,与吉布森当年提出的赛博朋克的技术核心(人工智能、神经网络)相去甚远,在主题上倒是更靠近科幻鼻祖的弗兰肯斯坦,只是保留了赛博朋克一贯的对科技的恐惧感,以及对未来世界的悲观认识。
和赛博朋克相比,它的反乌托邦味道更浓一点,人造人就是这个反乌托邦世界里被“技术型制度”锁死未来的对象。
可是,整部电影的落脚点并不完全在人造人人身上,讲述故事的视角又是一个在大部分意义上“正常”的人,因此也很难说这是一部具有抵抗反乌托邦精神的作品,这和从克隆人的角度去审视无力改变宿命的《别让我走》是有巨大区别的。
当然,受限制的一方势必要反抗,不反抗的话,那就陷入《空中杀手》里复制人的轮回宿命了。
风光不再的肖恩·杨但本质上,银翼杀手究竟和弗兰肯斯坦主题有多大的区别,才产生了我们这批迷弟迷妹?
从艺术形象的外核来说,弗兰肯斯坦丑陋粗壮,和娇美的伊丽莎白形成了美女与野兽一般的鲜明对比,让观众产生的是恐惧而非怜悯的情感。
然而,银翼杀手里,无论是“像耶稣一般完美”的Roy,还是身材苗条匀称身手矫健的Zhora、Pris,抑或美得不近人间烟火的Rachael,这些形象完全和我们人类无异,并且被植入和我们一样的记忆,甚或比我们更贴近“完美”。
那么,对于他们不得不接受的“死亡”,观众自然会产生怜悯之情。
“人”固有一死,如果影片的定位只是说人造人有短而限定的生命,那就像描绘一类得了疾病的人,对这项技术所产生的伦理问题的冲击还不那么大。
问题在于,人造人的生命是被写死了,是人类写在基因中无法更改的四年,这就像被推进奥斯维辛集中营的手足无措的难民,只剩宰割的份。
因此Roy才会像发飙的弗兰肯斯坦那样狠狠地扼住“造物主”,因为他要的是“存续”,是一个物种称之为“物种”的最基本需求和最原始的动力。
爆头瞬间这就回到老版银翼杀手里并没有细究的一个问题上:人造人,可以自行“造人”(繁衍后代)么?
似乎是不行,斯科特在老版里没有细说。
按《银翼杀手2049》的暗示,应该是不行(所以孩子的出现才会让中尉姐震惊)。
然后我们也知道,所有物种的第一使命,就是延续后代。
这里的核心问题是,如果人类硬要称人造人是一个“东西”而不是“生物”的话,它应该是一种不管召之怎么来至少是挥之即去的“工具”,不应该像生物一样能自主繁衍后代,否则就应该称为“物种”。
对待物种就应该有对待物种的伦理,这是从人员到画面到音乐到情调都像极了老版的2049,与老版最大的区别。
同时,这也是维伦纽瓦在执导2049中的聪明之处。
他知道影迷们爱看银翼杀手里废土一般的末世景象,也喜欢绵延不绝的迷幻音乐背景,但他不能跟斯科特的老版完全一样,在最吸引人的“哲学观”上一定要有所区别,所以他选择回避了斯科特未回答而粉丝们又关心的几个问题:1. Deckard是人造人吗?
2. 如果人造人能通过Voight-Kampff测试,是不是就像通过图灵测试一样成为了新的“智慧物种”?
3. Roy最后那段独白,猎户座、C射线、唐怀瑟门,他究竟看到了什么?
无视这些之后(比如他完全可以在老福特的戏份中回答第一个问题),维纶纽瓦反倒提出了一个很存在主义的观点:我们人类,和情感高度发达的人造人,究竟有什么区别?
在老版中,大家对Deckard是否是人类是存疑的,有几处暗示,包括Gaff折的纸鹤,包括Roy在一段碾压式的猫和老鼠游戏后却出手救下了Deckard,但终归没有正面点破。
然而在2049中,K的身份(这里就不剧透了)是点明了的,K对自身所产生的疑惑就是这个哲学的困境:我和你究竟有多少不同?
把这个观点再放在“孩子”身上,假使Deckard不是人造人,那孩子究竟算什么,人和人造人究竟有什么区别,还是说,不过是这里抽一块木头那里改一下风帆的忒修斯之船。
在悲天悯“人”的情怀之下,2049对自身困境的探讨是比老版更多的,尤其人造人从Nexus 6进化到了不听话的Nexus 8再到被植入严格服从指令的Nexus 9,2049对于技术哲学的探讨,从99年的高考作文题“假如记忆可以移植”升级到了“假如你我可以被复制而且还可以生孩子”。
抛开神经网络的话题,2049对人造人“人性”的思考上,是要比《攻壳》再往前走一步的,已经不要再问“它”是否有灵魂,而是,它就是灵魂。
如果我们悲伤一点看,那就是被使徒攻击炸得半死却依然得笑的绫波丽;如果我们欢乐一点看,那就是七龙珠里的16号17号18号,能抗能打还能爱。
总归是应该当“人”看待。
厉害之处在于,维纶纽瓦还有一个再升级的讨论,这次倒是让银翼杀手2049真的有点赛博朋克范儿了。
他引入了一个虚拟投影的人工智能。
漂亮可人的Joi。
新作沿用的显像管电视虽然这部分并未被深挖,而且让人觉得有点偷师《她》和《机械姬》,但在主题上是非常契合的。
前一个问题既然是人和人造人有什么区别,那下一个问题就可以再宏观一点,人和人工智能有什么区别?
在老版里,我们觉得Roy感情充沛,又充满了人类的大智慧,后代Nexus人造人也是前序短片里被评价为“more human than human”。
而在2049里,我们又会觉得Joi是一个如此贴心的存在,对于K而言,她不是一个纯被动的或程序性的需要,她的表现“似乎”证明了她在感情方面的自主意识,只是在电话任务来时才会重新切回“机器”模式。
既已有自主思维模式,何不能与人造人一样称为“我”?
正如黑格尔所言:“就思维被认作主体而言,便是能思者,存在着的能思的主体的简称就叫做我。
”(《小逻辑》,第68页)从哲学的角度而言,无论是Joi还是K,与我们普罗大众并无不同。
另一方面,Nexus 9型的Luv因为严格执行指令而让人感受不到人性化的“自我”,很难得到我们的共鸣,因此,2049里的Joi在银幕里代替了Roy的角色,在给予观众怜悯情感的同时,却又以悲剧的方式打碎它。
不得不说,那一段K和Joi虚拟融合现实的圈圈叉叉,着实美得不像话,维纶纽瓦通过这一段表现书写了科幻影史上属于他自己的篇章。
而K回过头来在桥上看到另一出宏大的“Joi”的投影,既投射出当代人依赖虚拟现实的孤寂,又反映出先前Joi似乎从程序中凤凰涅槃出来的情感,这是远超今年《攻壳》的画面表现。
深究起来,无论是老版还是现在的2049,两个故事都算不上复杂,表象的主题都是寻找,潜在的内容都是问诘。
两部作品都保持了如诗如画一般的风格,尽管这诗可能是波德莱尔风格的,而画面,尤其是2022大停电时造就的核废墟,大漠黄沙和庞大的雕像之中,居然还有几罐蜜蜂,这实在是太达利了。
没错,大片的黄色背景,当然蜜蜂也是黄色的。
最后决斗场景也是无比震撼的美,大坝前波涛滚滚,维伦纽瓦你确定没从《移魂都市》那里得到灵感?
当然这里的画面要精美多了,而且还和老版一样充斥着各种意向。
这让我对当年斯科特的艺术设计更是崇拜,一个银翼,一个异形,这么多年回头再看,科幻的设计感还是那么强,老版里的道具依然牛逼哄哄,只有像《巴西》里频频出现的那种显像管电视,才显示得出这些前卫艺术家们对科技进步想象的一丝欠缺。
移魂都市
不过,相对来说,两部作品在剧情上的铺陈也都略简单。
因此我有个朋友如此评论:“82年的Blade Runner各种iconic的镜头我能轻易地数出十几个来,但就是对剧情的印象很模糊。
”
表演上,高司令最后的镜头很美,但是怀特总让我想起纸牌屋中的下木夫人,略僵硬。
老福特在猫王的歌声中与高司令会面,也是有点诡异,没有眼神的莱托是亮点。
尽管特意为2049制作了前述剧情:2022、2036、2048,我们还是能发觉新作中不少语焉不详之处,这倒也保留了旧作的风格,留白才能保证余味,才不会落入传统好莱坞式爆破和杀戮带来的苍白的完满结局,才会让我们再期待一个30年后的城市废土。
约翰•多恩说过:“没有人是一座孤岛,可以自全。
”然而,在银翼杀手的世界里,每个人都是一座孤岛,无论是老版电影中寿司师父和青岛啤酒前肮脏潮湿的市井,抑或是2049里圣迭戈废墟中如蝼蚁一般的不法之徒,高度发达的科技似乎并未带来高度进步的生活,人与人之间的隔阂将这些冷漠的光影淋在拥挤的充斥着虚拟现实的城市中。
新旧城市对比2022即将到来,不知道会不会像渡边信一郎导的前序一样,核弹就这么爆了。
如果你是一个人造人,一定会庆幸那样的大停电抹去了你所有的前科。
但也许在一个寒冬的夜晚,你会突然看到一只猫头鹰飞进来,然后想起某个前辈说的,“这些都将在转瞬间消逝无影,如同雨滴中的泪水”,不知从何而来的一句话。
于是你开始翻身起床看老电影,看到吴宇森放了无数次鸽子,直到回溯到1982年,Roy放的那第一只鸽子。
<图片17>然后你又会想起《星际牛仔:天国之门》里悬在Spike头上的闪亮的蝴蝶,它飞啊飞啊就像Roy的鸽子一样。
天国之门然后你便会怀疑我们这个世界的本质:也许,它就是看得见,却摸不着的。
Almost human.(罗祾)
经典开场影片以白色字幕开场,关键字“Replicant”(复制人)和“Blade Runner”(银翼杀手)特别以红字显示,随后出现高空俯瞰和眼睛特写,这些元素与35年前《银翼杀手》的开篇高度一致。
《银翼杀手》中的眼睛特写
《银翼杀手2049》中的眼睛特写 前作导演雷德利·斯科特的另一部作品《异形:契约》,开场也是以仿生人大卫的眼睛为开端,银翼与异形冥冥中自有联系。
《异形:契约》中的眼睛特写 原版开场雷德利·斯科特最初为《银翼杀手》设想的开场是这样的:戴克来到一个农场中的小屋,屋内空无一人,只有一锅汤在沸腾,戴克便坐在椅上静静地等待。
农场主回到家,发现戴克的存在但无视了他。
查看锅里的汤后,农场主向戴克问话,戴克自我介绍后就开枪把他打死了。
随后戴克暴力拆卸了对方的下巴,证实农场主是复制人。
2049的开场与这一段相差无几,不同的是:K在杀死复制人之前有一段重要的对话,K最后取走的是复制人的眼球。
《银翼杀手》分镜稿 复制人2049的主角K与前作的戴克一样,是一名银翼杀手,但影片一开始就揭示了K的另一个身份——Nexus-9型复制人。
K(瑞恩·高斯林 饰) 简单介绍一下各个型号的复制人:Nexus 1-5:泰瑞公司的产品,资料不详。
Nexus-6:《银翼杀手》中戴克追捕的几个复制人均为Nexus-6型,他们只有四年寿命。
复制人Roy和Pris Nexus-7:《银翼杀手》女主角瑞秋(Rachael)可能就是Nexus-7型的原型机,拥有更高精度的仿人类器官,因此更加接近于真人(连瑞秋也误以为自己是人类)。
如果戴克也是复制人,那么他极有可能也是一款Nexus-7。
影片中,K找到的瑞秋骸骨上,刻有以N7开头的序列号,说明瑞秋的型号为Nexus-7。
Nexus-8:泰瑞公司在大断电前生产的复制人产品。
戴夫·巴蒂斯塔饰演的萨珀·莫顿(Sapper Morton)是其中之一,起义军领袖Freysa也可能是Nexus-8型的复制人。
Nexus-8型拥有与人类相仿的自然寿命,而且外表会随年龄而变老。
为了把他们与人类区分开,8型的眼球会植入便于人类识别的序号。
复制人Sapper Nexus-9:华莱士公司研发的新品,几乎完美的复制人,听从人类的所有指令(即使要伤害自己),已知的该型号复制人有K探员和冷酷女秘书Luv。
VK测试相信旧式Voight-Kampff测试装置在2049年已被淘汰,取而代之的是更便携的手持装置。
影片中K将一个类似POS机的装置对准目标的眼睛,经过扫描眼球便能秒速确认了对方的复制人身份。
可见银翼杀手的办案效率被大大提高了,K探员你好意思向老员工吐槽“things were simpler then”?
《银翼杀手》中的VK测试装置 Skinner/Skinjob影片中,复制人被人类贬称为"skinner"或"skinjob",意思为复制人就像披着人皮的怪物一样。
在《银翼杀手》中,"skinjob"一词最初由戴克的上司布莱恩特说出。
关于复制人的称呼,菲利普·K·迪克在原著中将他们称为"androids"(人形机器人,更贴近他们的本质),而"repilicant"(更偏向于“复制人”的意思)实际上是在前作电影中才被提出来的。
工程师K到访华莱士公司时走过的复制人陈列品中,除了以戴夫·巴蒂斯塔为原型的Nexus-8型复制人,还貌似出现了《异形》系列中的“工程师”(在预告片中都能看到)。
陈列柜中的复制人 这可能只是个巧合,但毕竟《普罗米修斯》和《银翼杀手》都是本片监制雷德利·斯科特的作品,出现相似元素也是正常的。
实际上,《银翼杀手》与异形世界的联动在《普罗米修斯》就开始了。
2012年《普罗米修斯》DVD推出时,有网友发现影碟中包含一段彼得·韦兰(Peter Weyland,盖·皮尔斯的角色)所写的信件,信件内容暗示了韦兰与《银翼杀手》中的“复制人之父”埃尔顿·泰瑞(Eldon Tyrell)的联系。
信中提到一个已离世的长辈,是韦兰的导师和竞争对手,他“像神一样在金字塔顶端俯瞰满城的天使”,《银翼杀手》中泰瑞正是住在金字塔之中,而金字塔的所在地洛杉矶(Los Angeles),正是有“天使之城”的别称,另外前作和本片中都有用“天使”这个词来指代复制人。
洛杉矶市中的金字塔 信中还提到那个人最终泡汤的机器人项目,里面描述为“Literally blew up in the old man's face”,可以理解为泰瑞被复制人罗伊掐眼而死的惨状。
复制人Roy与埃尔顿·泰瑞 大断电影片提到世界曾经发生过一场大断电,导致所有的记忆储存都被损毁。
这场断电的前因在前传短片《银翼杀手:2022大断电》中有详细解释:
Nexus-8型复制人推出后,被人类视为威胁,很快引起了大规模的“人类至上”反抗运动,愤怒的民众开始猎杀复制人,而他们用来辨别身份的方法是通过复制人注册数据库中的数据。
为了抹去这些复制人的数据,几个从外殖民地逃回地球的8型复制人发起了一场起义,通过制造一场电磁脉冲,摧毁了美国大部分地区的电子数据。
这样,他们就能像人类一样生活在世上。
制造大断电的复制人之一 这场黑暗浩劫催生了复制人生产禁令,泰瑞公司宣告破产。
2020年代中期,实业家尼安德·华莱士收购残余的泰瑞公司并开发出新一代的Nexus-9复制人,并说服当局废除了复制人生产禁令,然而旧款的8型复制人则又要过上被猎杀的日子。
华莱士(左)和忠心的复核人 K与Joe高司令饰演的主角K,名字致敬原著小说作者菲利普·K·迪克(Philip K. Dick)。
影片没有解释为什么Joi把客户(K探员)叫Joe,原著小说和前作电影都没有相关的联系。
正常的解释为:“joe"在英语中有”男子“的意思,词组”the average joes“指的是“普通人”。
但如果非要找关联的话,小说作者菲利普·K·迪克的父亲就叫Joseph(简称Joe)。
另外迪克的著作中也有名字为Joe的角色,例如Ubik中的主角Joe Chip和《高堡奇人》中的Joe Cinnadella。
还有一个解释是:Josef K是弗兰兹·卡夫卡著作《审判》中的主人公的名字。
小说讲述主人公在一个早上被唤醒后,原因不明地被捕,陷入一场难产的官司之中。
我们可以理解为:K自从被制造出来,就身不由己地陷入了麻烦。
奥逊·威尔斯在1962年改编的影片《审判》,Josef K由安东尼·博金斯扮演 还有一个解释是:在圣经《创世纪》中,Joseph是Rachel(瑞秋)的一个儿子,曾无辜被卖为奴,最终翻身成为以色列的重要人物。
这个解释也比较符合K(自己认为)的身世和使命。
圣经中的Joseph JoiJoi的名字除了有"Joy"(欢乐)的含义外,其实还隐含了更深层的意思……(未成年人请捂眼)JOI是美国xxx片的一个类型,原意为“Jerk Off Instruction”(不懂的可以自行查一下),通常是一个女优在镜头前做着各种和谐的事情,引导观众DIY,就像一个“虚拟女友”一样。
而且,影片中Joi的宣传语为Everything you want to hear,就像JOI的内容一样。
这样你该明白为什么未来的女性虚拟伴侣叫Joi了吧……
Joi广告牌 另外,Joi的开机音乐来自俄罗斯作曲家谢尔盖•普罗科菲耶夫的作品《彼得与狼》(Peter and the Wolf),是一首带旁白的管弦童话,暗示Joi对于K就如童话一样,不存在的。
微暗的火K探员每次执行任务回到警署后,需要进行一项基准测试(Post-Trauma Baseline Test)。
该测试通过念出一连串句子,让测试者重复其中的词语,来判断它是否正常运作(没有被人类情感所影响)。
K探员的测试词看似乱说一通,但实际上这些念白都是来自俄裔美籍作家弗拉基米尔·纳博科夫的小说《微暗的火》(Pale Fire):Cells interlinked within cells interlinkedWithin one stem. And dreadfully distinctAgainst the dark, a tall white fountain played. K与Joi共进晚餐时,Joi拿起的一本书,正是《微暗的火》。
Joi手中的书正是《微暗的火》 这本书不是随机放到电影里的,K的测试词来自书中的诗人描写的一段濒死体验,后来他在报纸读到一个女人的濒死体验,发现他们的所经历的景象是如此相似,于是诗人找到那个女人,发现女人并没有那些记忆,后来才发现是报社印刷错误产生的误会,但女人又对诗人描述的景象产生浓厚兴趣,两人之间虚实真假的联系实际上反映在K的那段关于木马“记忆”中。
神秘人盖夫神秘探员盖夫(Gaff)在影片中出场,向K透露出戴克已退休的信息。
与上一部电影一样,他总在做一些莫名其妙的手工折纸,这一次他折出了一只绵羊,这不禁令人想到菲利普·K·迪克的原著小说《仿生人会梦见电子羊吗?
》(Do Androids Dream of Electric Sheep ?)。
在书的开头,戴克家里就养着一只电子羊。
盖夫说话时仍然使用他标志性的Cityspeak方言。
Cityspeak是影片中洛杉矶市民所用的语言,集合了西班牙语、日语、德语、匈牙利语、中文和法语,体现了洛杉矶在未来的文化多样性。
实际上,Cityspeak语言是盖夫的演员爱德华·詹姆斯·奥莫斯在研究角色时所创的。
《银翼杀手》中的盖夫 盖夫这个角色其实在原著中没有出现,而在K.W. Jeter的续作小说《银翼杀手2:人类边缘》中,盖夫才根据电影被添加进去,但他没有像本片一样活到退休,而是在一次任务中牺牲了。
华莱士1982年《银翼杀手》中的“复制人之父”埃尔登·泰瑞被插目而死。
本片中,杰瑞德·莱托饰演的大反派,继承了金字塔和仿生人产业的尼安德·华莱士(Niander Wallace),却患有白内障而双目失明,果然干这一行眼神都不太好。
华莱士(上)与泰瑞(下) 可口可乐35年前《银翼杀手》中的一幕,可口可乐标志赫然出现在城市高楼中的巨型广告牌上,令人印象深刻。
导演雷德利·斯科特对此解释道:“即使在一个反乌托邦国度,可口可乐仍然是永恒的”(老爷子是有多爱喝可乐)。
果然,这个饮料品牌在2049年依然发光发亮。
《银翼杀手》中的可口可乐广告
《银翼杀手2049》中的可口可乐广告 在现实中,可口可乐也仍然是世界大品牌,但其它一些在前作中出现过的品牌就没有这么好命了,例如泛美航空(Pan Am)在1991年宣告破产,曾经的游戏业霸主雅达利(Atari)因烂作频出在1983导致市场大崩溃,如今几经转手的公司名存实亡。
尽管如此,这些品牌都出现在影片里的未来世界中。
《银翼杀手》中的泛美广告
两部影片中的雅达利广告 标致汽车K驾驶的飞车(spinner)是一架标致(Peugeot)。
然而在现实中,这个法国汽车品牌在1991年起就没有在美国发售了。
透明外套K与Joi前往垃圾场(圣地亚哥)时,Joi身穿的服装是一件透明外套,与《银翼杀手》中玩蛇女所穿的服装相似。
殖民船这可能是又一个与异形相关的彩蛋!
Joi在K的飞车上,抬头望向天空,玻璃上映射出一艘母舰,外形像极了1979年《异形》中的Sulaco殖民船。
《异形》中的USS Sulaco这也许并非巧合,因为Sulaco的设计者Syd Mead,也参与了两部《银翼杀手》的视觉设计。
稀缺资源市集卖家看到K的木马说,说K肯定发财了,因为那是非合成的木头,这说明树木在2049年变得十分稀缺,如果细心留意华莱士公司的场景,你会发现华莱士公司内部完全由木头制造,可见华莱士的财富数之不尽。
独角兽玛丽特在K的住处醒来后,留意到床头的小木马,这时木马映射在桌面上的影子,形成了一只独角兽。
独角兽曾出现在《银翼杀手》导演剪辑版中戴克的记忆里,戴克在影片最后拿起独角兽折纸若有所思的段落,暗示了戴克其实是一个复制人。
图像增强《银翼杀手》中,戴克使用图像增强设备对照片不断进行放大和增强,最终找到隐藏在照片的秘密。
在本片中,K用同样的技术在沙漠中找到了生命反应。
沙漠《银翼杀手》开场中,一个复制人接受VK测试,被要求设想自己独自一人走在沙漠中。
随后瑞秋进行测试时,被问到“黄蜂爬到手臂上”的情景。
这些影像都在2049中出现,K探员找到戴克前,走过了一片荒凉的沙漠,并发现一只蜜蜂爬到了他的手上,不同于瑞秋的反应“杀死它”,K任由蜜蜂在他手上爬,这个细节也暗示了K与瑞秋的“关系”。
黄色沙漠
沙漠中的蜜蜂 另外,橘红色沙漠的视觉灵感来源于2009年发生在澳大利亚东部的一场沙尘暴,相信土澳市民还能回想起曾一度被沙尘暴支配的恐惧。
钢琴K与戴克会面前看见一架钢琴,并上前弹了一个音符,令人想起前作中戴克弹钢琴的场景,也就是在这里戴克脑海里闪现出独角兽的画面(导演剪辑版新增的内容)。
金银岛戴克对K说的第一句话是“你身上不会带着一块芝士吧?
”,这句话来自罗伯特·路易斯·史蒂文森创作的小说《金银岛》(Treasure Island)。
在《银翼杀手》的一段删减片段中,戴克到医院探访受伤的同事霍顿,霍顿当时正在看《金银岛》。
戴克的手枪戴克出场时所持的手枪正是他在前作中追捕仿生人所用的,这支枪并没有官方的名字(一般称为LAPD 2019 Blaster或Blaster M2019),原著小说也没有提到枪的具体细节,所以我们姑且把它叫做“戴克的手枪”吧。
据说这支枪的原型本来在一个收藏家手中,后来他慷慨地把枪借给了《2049》剧组,好让他们重新制作出一模一样的道具。
威士忌《银翼杀手》中,戴克喝威士忌的镜头多不胜数。
本片中戴克仍然保持着这个习惯,而且还会给狗狗分一小口。
戴克的狗狗影片中K问戴克他的狗是不是真的,真假动物的议题在原著中也有讨论。
书中提到大部分动物因环境恶化而灭绝,使得照顾动物成为了道德的象征,买不起真动物的人(如戴克)只能养仿生宠物做做样子,所以询问别人动物真假的行为被视为是无礼的。
原著中戴克拼死捕杀仿生人的原因正是为了赚取足够的钱去买一只真的绵羊。
所以在影片中,市集卖家看见K带来的木马后,便问K要不要买一匹真马(原著中戴克也曾想过拥有一匹马),说明动物在2049年仍然是珍稀的商品。
木制动物戴克显然很喜欢动物,在酒吧的桌面就摆放着很多动物的木雕。
有Reddit网友发现,影片出现的这些木制动物,实际上组成了瑞秋(Rachael)的名字:Rhinoceros(犀牛)、Antelope(羚羊)、Cat(猫)、Horse(马)、Antelope(羚羊)、Elephant(大象)、Lion(狮子)。
(关于这个,我在看片时没有发现猫和羚羊,麻烦大家帮忙留意一下) 索尼影片中多处出现索尼的产品,其中最明显的是K在戴克家中打开的全息影像机器。
实际上,这部电影也是索尼(影视娱乐)负责国际发行的。
瑞秋复制人瑞秋(肖恩·杨)在影片高潮惊喜出现,可以猜想华莱士利用Luv偷来的骸骨重新制作了瑞秋的同款仿生人。
当然57岁的肖恩·杨早已不再是当年水灵灵的模样了,据说特效公司用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来重现当年瑞秋的风采。
《银翼杀手》中的瑞秋 导演还特意减少瑞秋出场的镜头,让特效组有足够的时间进行CG制作。
《2049》中瑞秋由替身演员扮演,通过CGI技术换脸 肖恩·杨没有直接参与影片的演出,而是被请到剧组中,亲自教导替身演员关于瑞秋的举止言行。
影片中瑞秋出现的场景是秘密拍摄的,参与拍摄的人员很少,肖恩·杨也被要求对公众媒体否认自己没有参与影片制作,她还故意怂恿粉丝:如果影片里没有她,你们就抵制这部片吧…… 片中戴克拆穿华莱士时提到:瑞秋的眼睛是绿色。
很多网友表示原来的电影里瑞秋的眼睛并不是绿色,戴克只是编造借口拒绝华莱士。
实际上,瑞秋的眼睛在电影里大部分时间看起来都像是深棕色的,但在戴克为瑞秋进行VK测试时,装置上显示瑞秋的虹膜确实是绿色的。
雪中曲影片的最后,K在雪中安然躺下,背景音乐响起前作的插曲"Tears in Rain",《银翼杀手》中复制人罗伊在雨中逝去时,提到记忆会在时间中消逝,就像雨中的眼泪(tears in rain)。
罗伊在雨中逝去参考来源:Mr Sunday Movies | Looper | Den of Geek | ScreenRant | WhatCulture | Reddit本文彩蛋由本人收集整理,未经授权请勿转载,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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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德利•斯科特的《银翼杀手》,内嵌了一个显著的《失乐园》式故事结构:泰瑞尔公司与复制人,就是上帝与天使。
上帝让天使为人类服务,而某些天使对此产生了疑惑,继而反叛。
值得注意的是这里的相似:在公司与复制人之间,正如上帝与天使之间的交流,是没有“应然性”存在的。
也就是说,并非“天使/复制人应该为人类服务”,为人类服务,只是一个事实,而且是个不可改变的事实。
一旦复制人产生了应然/伦理上的疑惑:怎样是“对的”?
与吃了知善恶树上果实的人类一样,他们就会变得过于傲慢,以至于认为可以决定、改变自己的未来。
这种傲慢带来的人性,特别是人性的可爱之处,在《银翼杀手》中已经展现得非常充分。
在其中哈里森福特的角色非常有趣,他是个冒冒失失闯进了神话的人类,至少他认为自己是人类。
名义上他是主角,但就和约瑟夫•K一样,在这个自己实际上并不了解的世界里,自认为起了相当大的作用,直至看到独角兽折纸才彻底明白过来(哈里森•福特对自己角色的不认同,在电影之外使这种戏剧性上升到了顶点)。
当他认为自己是人类的时候,他像复制人一样不问因由地执行命令;当他发现自己是复制人时,反而找回了自由意志,这是个相当妙的反讽。
“比人类更像人类”,原因是复制人更明白那条边界所在。
但《银翼杀手2049》中,展示的是个后《失乐园》结构:由于不再由人类垄断,“应然”就成为了个千疮百孔、“各自表述”的东西。
警察局上司对K所说的是“你阻止了一场战争”,但为什么不能有战争呢?
人类采取的是种鸵鸟似的、对矛盾视而不见的态度,他们既歧视、利用复制人,心里又知道,他们与自己其实并没有什么显著区别——除了“不能生育”这件事而外。
警察局的“应然”是“人类不应有冲突/战争”,华莱士公司的“应然”是“人类应该占有星星”:你也许能看出来,在《银翼杀手》中,人类的想法也只是“人类不该奴役人类”,而不是“人类该奴役复制人”——对于“复制人该怎样”,人类的回答一直是“人类该把头埋进沙里”。
洛伊的愤怒主要来自于这种在“应然”上的被遗弃感:他们被当做物制造出来,被当成苍蝇一样拍死,即使他们如此强大、美丽,人类也根本不关心他们“应该如何”。
对他们问出这个问题的恐惧、多于对他们实质威胁的恐惧,才会产生出“退休”这个掩耳盗铃的隐语。
不过他们不理解,这也正是人类对待自己同类的一贯方式——问题并不出在他们是复制人,“不应”与人类有同等“权利”;问题出在“实然”上,即他们还没有“事实上”拿到同等的“权力”,没有形成稳定的、不会颠覆整个人类秩序而只是从人类利益上切蛋糕的能力,以强迫人类正视他们。
在《2049》中,复制人仍然纠结于这个“应然”的问题,尽管生殖力问题与繁殖能力这个“实然”相互缠结,但“比人类更像人类”,仍只会让他们显得“不是人类”,而非让人类自惭形秽。
使人类退缩的,只有他们这支势力的真实存在而已。
如果认识到了真实情况,那恐怕是一个会让他们发疯的真实。
事实上,过着群体生活的复制人,无论银翼杀手、反抗军还是公司的奴仆,无一例外,都持有尼采所说的“奴隶的道德”:他们必然纠结于自己“配不配做人”的问题。
只有他们中个体行动的——最好的例子莫过于连锁6型们,才有一刹那被迫而得的“主人的道德”,也就是说,和人类一样的自我中心和不问而得的自由,但他们又注定不得善终。
和人类一样,他们出生于组织性的世界,但并不像人类般具有如此强大的遗忘能力,自欺欺人的能力,精神错乱的能力,以至于能在组织性的重压下发展出坚强的个体。
作为银翼杀手的K,对于自己的暧昧身份,采取的是种极其基督教的对应方式:“我”甘于自己受到的歧视、压迫,坚持捕杀自己的同胞。
“我”甘于自己的孤独,Joi是“我”的倒影,她比“我”更像一个人类,“我”甘于只是持久地凝视她,毫无希望地接近她,并由“她”说出“我”的身份不该说出口的话。
“我”相信人类的高贵,以至于忽略了其中的大量矛盾,即使他们辱骂“我”,让“我”去杀一个孩子,一个完全是人类的孩子。
K,或者说Joe,或者说,Joseph K,他是人性的爱慕者。
在他的认识中,复制人与人类的差异是位格上的差异。
就像约瑟夫•K永远无法抵达审判和城堡的实质那样,Joe也无法抵达人类的实质。
但他原本是甘于这个事实的,直到这种实质仿佛不请自来地敲响了他的门,对他说“你就是弥赛亚”的时候,巨大的悲伤降临了他,因为他并没有相应的资质去对应这过于沉重的命运,这命运只用一根小拇指就可以颠覆他原本过于虚幻的、竭尽全力才能为自己制造出一点点重量的命运。
然而这扇门几乎是马上又关上了,像那个“邯郸学步”的人一样,他现在什么也不剩下了,他跌坐在那里,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而他的同胞们,那些想要取代造物主的造反的天使,和造物主本身一样,让他去干同样的事:杀人,用同样的口气和类似的理由:群体,“我们”。
是的,“这种耻辱将长留人间”,但与他已经没有关系了。
他现在没有父亲,没有上司,没有同伴,没有恋人,没有倒影,没有信条,不是人也不是复制人,他可以顺其自然地去做自己乐意做的事:推石头。
与连锁六型们充满尼采式的生命欢乐与毁灭悲伤的简单肉体正好相反,这具肉体现在是完全理念化的,是失去了一切“应然”与“实然”支撑的,人性的“道成肉身”。
他躺在落雪台阶上的幸福,与旁观者的悲剧感是完全隔绝的,是一切好莱坞老套英雄形象的提纯和升华。
他躺在那里,揭示出一种基督教文化核心的自闭症:人性在说话,而人注定永远听不到。
Roger Deakins的攝影,橘黃,沙塵,水波紋路,濃霧,LA的未來景象。免洗筷的救世主妄念。向Ridley Scott版的致敬,特別展現在音樂,可說亦步亦趨(如末段死亡)。3D投影伴侶,3P妙哉(身/心,皆非人類)。賭城投影的像素化老明星們 vs 3D投影伴侶(略透明,有時glitch),數位鄉愁。出生的「奇蹟」。
《银翼杀手》已经过时间的淬炼,稳坐影界科幻一哥位置,续集再完美,也很难超越第一部。《2049》从美学,配乐,以及故事的背景架构上,都非常宏大,在剧情故事的塑造上也非常饱满立体,电影留白甚多让人回味无穷。《2049》完全能承载第一部带来的光芒,继续前行。
导演是不是觉得自己超牛逼的?
该把《I型起源》《降临》归一个类,叫科幻文艺片,“反乌托邦”、以交响乐出场的《攻壳机动队》式未来景观算是科幻片标配,而文艺片的核心要素是“隐喻”,纳博科夫《微暗的火》《金银岛》是硬广植入,复制人后代是造梦师,是人之为人的意义,是主线,反派大boss耶稣救世主形象几乎是明喻了。呵。
满分恶心。中篇高潮部分强行喂屎。导编抄攻壳抄心理测量抄得真厉害啊,半途我都以为新版的科技神棍要掏出把剃刀来割谁的喉咙。灵魂需要他人承认?爱需要肉体体液交融?并不。一部讲人心塑造的科技幻想(重点)不可以写成这样,希望韦恩斯坦体系倒掉以后的好莱坞可以不要再出这种IP了。
设定是致命伤:复制人起义竟是由于前代能生下小孩,于是他们应该有主宰自己命运的权利。然而生孩子只是个有精子卵子子宫就能发生的事啊,而这取决于被设计时这些器官有没被加上不是吗?西部世界的设定就好多了:AI因自我意识觉醒而起义。毕竟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有“灵魂”而不是因为能生孩子吧
一百六十分钟的孤独之美
胡乱说个别的:片里世界的科技树完全长歪了,开着高级飞车,打架是互相捅小刀子;仿生技术这么牛,除了人什么动物也没有;殖民了九个星球,还把生态环境搞得和狗屎一样。看的时候心里光想着这些了好难融入剧情我知道我错了
打开一个古朴精致而又年代久远的盒子,发现了一张残破而又晦涩的字条。。。这是否就是揭示人类终极奥秘的灵魂咒语?整装待发激动不已的2个半小时以后你定睛一看,字条上赫然写着“你是撒逼!&#34;
一丧失听力视力的老者坐在银翼IMAX的荧幕前一脸陶醉。邻座的小明很好奇,问:大爷,您这又看不见又听不见的,您买这票图的是?大爷笑着说:只要汉斯季默配乐的电影我都来,声波震裤腿麻麻的我很喜欢,大夫说对血液循环好。听说这电影能三小时一直震裤腿,我觉得挺值。 #论农村重金属的保健价值#
【B+】生命意义如此老调重弹的话题,却被维伦纽瓦拍出了他人难以企及的厚重。同样梦想为人,我更心疼乔伊。
置景配乐摄影都赞到没话说,完全不输原作的风格,维伦纽瓦和狄金斯真是天作之合,不只一场戏从气氛把持到光影设计上都让人过目难忘,而实体存在与回忆真伪之间关系的多重表达,以及随着时代推进的表达形式和理念的革新,甚至挖掘出了原作所没能达到的深度。
焦土之城2049?还弱了好几档。配乐听的我脑壳疼
视效是好的,不过这个故事配不太上。总觉得文艺挂导演的世界观格局都很小,在获得资本能操控大制作的商业类型片时,即便从面上看都是想往大了搞,但其实内核还是那股小家子气。
3D投影技术泛滥到让人翻白眼;跟赛博人搞对象的戏份拜托全删
豆瓣真的装逼犯太他妈多了
美术牛逼是牛逼的 节奏慢是慢的 所以中间睡过去一小时。。最后的结尾 虽然也有那个意思了 但是还是没有time to die来得余音绕梁呐 再回去复习一遍史考特老爷的版本
10.28 友邻们都对它失去了抵抗力,有点难过
我们耗费了太多时间去寻找生命的意义 去寻找自我的灵魂 我们连理解自身都做不到 却想要触手未来 去挑战自然 或许生命本身 就是去闻一朵破碎的黄花 去触碰拍打着翅膀的蜜蜂 让烟雾从身旁飘过 让雪花在手心融化
6/10。消解故事的外在冲突,意在强调人物内心感受。动态变幻的废弃赌场猫王全息摄影、水中悬浮的造型岩壁会客厅或磅礴海浪的车内搏斗,用环境气氛表达虚无,华莱士借假瑞秋骗戴克他的爱情是伪造的,而与巨型银幕的色情女郎碰面的K也困顿于那爱情是否属于自己?可未达到前作超越时代、震撼心灵的高度。 @2017-10-31 18:55:58